一人不疾不徐地往操作室走，一人不疾不徐地往储备舱走，径直兵分两路，没人说哪怕一个字。
那个往操作室走的看见了还在摁键的拉蒙，开口，是清冷音：“好玩吗？”
拉蒙说：“好玩，你要玩吗？”
那人说：“好啊。”
他轻轻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摁下一个键，发出了“滴”的一声。
拉蒙非常贴心地教他：“你摁错键啦，我这?边的才是工程舰的伸夹缩夹，你那边那个是……”
操作舱里开始均匀地发出滴滴声，间隔时间为一秒。
季珩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说：“我知道啊，是自爆键。”
拉蒙什么话也没说，一拳往季珩头上?捣了过去。
季珩猛下腰躲开，顺势向后一翻，蹬地跃起，从上?而下狠狠踹上?了拉蒙的前肩胛；
拉蒙吃痛皱眉，被踹得背后砸在操作台的横棱上?，手上?动作却半点?不慢，钳住季珩的脚腕，想?要使力掰折。
季珩半面旋身，加速度和着重力挣脱束缚，凌厉地提腿侧踢，瞄准的是对方的太阳穴。
拉蒙抬手挡了这?一下，半边身体都在发麻发疼，却突然笑?了，转守为攻上?前拉近距离：“你一直都在用腿……是手部?力量不如腿部?吧？”
季珩没说话，转身跟他调换了个里外，拉蒙依旧穷追不舍，他出拳很快，几?乎挥出了拳风，狞笑?道：“为什么不躲了？你放弃抵抗了吗——”
他的话突然停住，拳头软软垂下，整个人翻着白眼直直往下跌，昏厥过去。
拉蒙身后的路息野甩了甩拳头，笑?道：“后脑勺还挺硬。”
他们?转移了所有物资，在倒数三秒的自爆声音里离开工程舰，季珩想?了想?，拿出一枚“人类重返星球”的纪念章扔了进去。
路息野挑眉，问：“你为什么要扔它？是为了让这?人被猜忌，还是让场面显得更悲情一点?？”
“不，”季珩说，“那里面有一枚微型炸''弹。多好的东西。”
路息野：“……不愧是你。”
——————
考场里的时间流速是很快的。
星环一天天消耗着星球弥散的热浪，棱星从灼眼的赤红色渐渐变成?暗红色，然后变成?深灰色，肉眼可见地降低了温度。
NPC们?欢欣鼓舞，季珩也在随时观察着星球的动态，在地表温度归零的同时，他指挥着撤掉了星环。
在此之前，他们?建造了足够多的采集工程舰，足够供应能量，而制造工程舰则被调用过来，开始制造类大气膜。
他们?先是造出一颗有吸力磁场的内核，将星球本身星核的引力释放，让星球产生自然大气层，一边找类大气物资填补上?去，迅速缩短大气成?型时间。
慢慢地，大气层将棱星裹上?，星球迎来了末日浩劫之后的第一场雨。
所有NPC都欢欣鼓舞，这?时考场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百年，星际人类的寿命绵长，但?也能看出时光流逝过的痕迹，他们?常打趣这?些?半点?看不出衰老的考生长官们?：“一定是你们?的功绩实在是太过闪耀了，时光长河流经?你们?时心一软，把你们?绕了过去。”
季珩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也没办法跟这?些?NPC解释，只好说：“都一样，我们?也会死亡。”
棱星逐渐诞生新生命，一批NPC带着生物基因，落在这?颗重生的星球上?，又经?过漫长的时间，逐渐变成?越来越熟悉的样子……
季珩知道，他们?那个让人类找到生存之路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在人类临迁入星球之前，探测部?却突然检测到了异常能量。
NPC努力镇定着过来报告：“有一个舰队想?要破坏恒星！！！”
恒星一般拥有极大的质量和超高的能量，当它们?灭亡时，自身收缩聚变，开始吸引周围任何东西，就有可能产生黑洞——
这?是有人想?要制造黑洞！
季珩和路息野迅速开着舰船过去，看到破坏恒星的不是别人，正是天生反骨舰队！
季珩向天生反骨舰队拨通讯，对方没接，开了一炮，对方接了。
季珩问：“你在制造黑洞？”
拉蒙的红色眼睛如同一团暗火，跟棱星之前燃烧着的样子很像，他没有停止破坏恒星的行为，说：“对啊。”
季珩问：“为什么？”
拉蒙散漫地说：“你俩都已?经?牢牢占据第一第二了，我的第三还不知道稳不稳呢，我想?结束比赛啊。”
季珩：“你不管人类了？”
拉蒙：“你在开玩笑?吗？他们?只是NPC而已?。”
季珩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从舰船自爆里活下来的？”
拉蒙：“多亏了那个舱室有个底舱，我躲进去了，副手救了我。”
季珩：“你看见那枚徽章了吗？”
拉蒙：“你说那个‘人类重返星球’的纪念章？有下属说很有意?思，想?研究一下……”
他身后突然爆发一声怒吼：“你去死吧！人类前进的脚步绝不会被你阻挡！！！”
拉蒙骤然扭过头，一个NPC在拉蒙惊骇的视线里掰开了徽章，他显然知道这?里是什么——
通讯器中爆炸声轰然响起，伴随着拉蒙支离破碎的遗言：“我草啊，我只是想?加入人类重返星球联盟得高分，拿破坏恒星要挟而已?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珩：“……”
路息野：“……”
你就不能早点?儿说吗。
第26章 恶魔指挥狠狠爱
拉蒙惨遭NPC淘汰, 好在这是团队赛，他的副手带领着剩余的天生反骨队加入了人类联盟。
“生而有那样一个指挥官，我很抱歉。”副手跟季珩握手时说, 他说自己跟拉蒙是一对兄弟, 自己叫拉面。
季珩：“……听起来不太像一家人。”
拉面刚刚成年, 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因为他哥有抽烟的冲动：“上户口?那天我生病了，拉蒙跟着去的。”
光两句话?，听着居然就是一个非常悲惨的故事。
“……没关系, ”季珩僵硬地安慰他说, “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副手：“……”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考场上的考生已经饱和，季珩跟路息野也完全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他们只想让所有剩余舰队全都加入人类重?返星球联盟, 安安分分地一起迎来美满幸福的好结局。
但有些人不太乐意，他们觉得风头都被季珩路息野占了, 他们还考屁？
有个考生说：“滚，不同意，不加入, 不合作。我们有完备的制造链, 要单飞。”
他显然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
季珩和路息野说：“好啊, 不加就不加呗。”
于是带着这段时间两方?改造得更加精尖的攻击舰上门打了个爽。
他们特地瞄准的指挥舰, 特地跟NPC们说好：如果你们想加入人类联盟，你们就把指挥官交出来，绝不滥杀无辜。
NPC们大为感动，在无边的炮火里倒戈, 没过两秒，那考生就被NPC们五花大绑地押出来了。
季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对这个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部下竟然还会造反的考生说：“你再横？”
考生：“……”
路息野笑?着说：“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可能是笑?着的路息野帅得很有亲和力，那考生不自觉接了话?：“我应该加入你们的联盟。”
“我们人类联盟怎么?会因为你不想加入就过来攻击呢，”路息野语重?心长地对考生说，实际是对NPC说，“是因为你对季指挥官语出不敬，我不能容忍这种?行为，于是过来讨个说法。”
NPC们恍然大悟：人类重?返星球联盟怎么?可能是那种?不加入就死的强盗联盟呢！他们开明得很！是指挥官自己作死被寻过来了！
他们眼里想加入联盟的光芒更加炽热了，信仰更加虔诚了。
考生：“……你们是搞传销的吗！”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因为我不想加入联盟所以杀过来的啊！
路息野对周围NPC的反应很满意，抬手把那个考生毙了，继续发表宣言：“虽然我已经回头是岸，但只要有人想对季指挥官不利，那就是对我不利，就算季指挥官不追究，我也一定会追究到底！”
反正他跟季珩是一帮的嘛。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其他NPC心下悚然，不愧是曾经声名远扬的恶魔指挥官，说起这种?充满危险气息的话?来眼都不眨一下，恐怖如斯！
他们纷纷七嘴八舌地表态：
“放心，绝不会与你们为敌！”
“两位指挥官的情谊感天动地！”
“你们的功绩无人能比！”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季指挥官！”
“kswl！”
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两位指挥官又发了一批里面没有炸''弹的徽章，让想加入的带着这个去人类联盟总基地登记。
回去的路上，季珩越琢磨路息野的话?越不对劲，他眯起眼，危险地问路息野：“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的？”
路息野说：“什么?故意？我那些话?字字都是肺腑之言。”
路息野的表情非常无辜，如果不是季珩看过他骗人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就信了。
季珩说：“你最好是。”
棱星已经到了能够产生绿色生命的进?程，季珩挑了几个研究员设定的NPC，让金琰带着上星球测试环境。
金琰惊讶道：“我？我以为你是最不信任我的。”
他们之间从最开始就有些龃龉，彼此的相处更说不上和谐，金琰没想到，季珩居然会把第?一个上星球这种?重?要任务交给自己。
季珩看着他，淡淡地说：“你值得。”
金琰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最后，他临走之前扶着舱门，半侧着头，不想让季珩看到他少见的、被感动到的表情，说：“金琰，一定不辱使命！”
他不等?季珩回答，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背影像个毅然出征的将军。
关之奕凑过来，说：“呃，不是我不相信，你真的是因为他足够可靠所以把事情交给他的吗？”
季珩：“新星环境恶劣，他本身有能够应对恶劣环境的能力。”
关之奕点头：“这倒是没错。”毕竟金琰是星盗头子的儿子，肯定没少经历恶劣环境。
季珩的话?还没说完：“另外，有人曾经教过我，以柔克刚，拿捏一下这些个暴脾气。”
季珩转身出去忙其他事了，留下关之奕在他身后深沉地思考：自己算不算暴脾气？如果季珩以那样温和的语气对自己说信任的话?，自己会像金琰一样被感动、被拿捏吗？
关之奕最后得出了悲伤的答案：他也会被拿捏住。
就像他最开始对季珩神奇的初印象一样，季珩的外表太不近人情，当?他漏出一丝人气儿时，所有人都会把这当?成真的，心甘情愿地去抛头颅、洒热血。
关之奕晃了晃神：季珩到底是哪里养出来的人才，恐怖如斯！
为了更好地贯彻“人类重?返星球”这一宗旨，他们的目标并不仅仅在棱星这一颗星球上，他们还网罗了许多其他星球的资料，开始分析拯救的可能。
季珩进?去时，会议室里的人已经聊成一片，路息野抬头看见他，抬起手挥了挥，跟他打招呼：“来了？”
周围的NPC露出了自以为秘而不宣，其实非常显眼的姨母笑?。
季珩：“？”
季珩不知道这些脑回路奇异的NPC到底在想什么?，他坐在会议室上首，左手边近处坐着懒懒散散的路息野，右边的位置空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坐。
完全不懂人类座位文化的季珩指了指那个空位，问：“你们怎么?有人站着，过来坐。”
那些站在座位空隙里参与讨论的NPC们同时摇了摇头，又一起露出了微笑?。
那种?微笑?十分诡谲，似是极力压抑，但还是压抑不住，从嘴角慢慢提到苹果肌，满脸肌肉都随之扭曲的笑?容。
季珩：“……你们是瘟了吗，需不需要叫医疗组过来。”
那些NPC又摇头的摇头，拒绝的拒绝，不像是得病，也不像是被邪灵附身，反正就是不愿意坐到季珩旁边。
季珩：我绝对没有被讨厌。
旁边的路息野一直在笑?，季珩问：“你笑?什么?？”
路息野没有正面回答，他说：“我想起了高兴的事。”
季珩：“什么?高兴的事？”
路息野：“你肯定是第?一指挥官，我为你高兴。”
旁边的不管是NPC还是队友都笑?起来。
季珩说：“我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
路息野安抚他：“对，对，我们继续开会，先?救下几个球再说。”
于是他们继续翻阅资料，一个人说打南边有个球温度极低，滴水成冰，冻得万径人踪灭；那个说从北边有个球上全是黄沙，又干又热，什么?东西上去就是大漠孤烟直。
另一个说西边那球地势剧变，高高低低的风蚀蘑菇遍布，远远看去像个刺球海胆；还有人说搁东头有个球被挖矿掏空，身上全是眼儿，遍地是大深坑，远远活像个蜂窝煤。
季珩反问他们：“你们自己听听自己说的东西，不觉得可以凑一凑吗。”
下属没懂，虚心讨教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季珩说：“把冷球和热球的距离缩近点儿，砍掉那些高高低低的风蚀蘑菇添到蜂窝煤的眼儿里去，还要我教你们吗？”
这些人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路息野接话?，“你们是没那个设备，还是没那个能量？”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有足够完成这些事的工程舰，也确实有足够支持的能量，只是这些事之前从来没人做过，有些太惊世?骇俗了。
路息野：“永远不要质疑指挥官的话?，如果这里只有我一个指挥，你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季珩：“倒也不必。”……路息野这个B是想把恶魔人设贯彻到底了。
几人被红脸白?脸招呼一通，心下又恐惧又感动，他们全都向?季珩和路息野鞠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躬，冲着脚尖发誓：“两位指挥官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他们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背影像一群毅然出征的将军们。
季珩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想的是：
遇到高手了。
旁边无师自通玩弄人心的高手路息野正笑?得乱抖。
这时阿扎莱克拿着一沓东西走进?来，路息野一看见他就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先?走了。”
季珩没管他，随意地摆摆手，对阿扎莱克说：“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
阿扎莱克眉头紧皱，气势在这时居然无比强盛：“指挥官，你到底有没有自己是一个明星人物?的觉悟？！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人设适合独美，过早捆绑对人气并没有好处？！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我们宣传部又加班加点搞出了新的人设宣传方?案？！”
被骂得满头雾水的季珩伸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你这都什么?和什么?？我听不懂你说话?。”
阿扎莱克“啪”地一声把一份档案甩在桌面上，季珩缩了一下，探头看去，档案的大字标题写得清清楚楚，附着季珩帅气的指挥服大头照，甚至还跟着副标题：“论大爆人设IP的造星包装计划——以人类英雄季指挥官为例”。
开头是一长段的序言：“众所周知，在这个希望缺乏的时代?，人类不仅仅需要物?质上的温饱，他们还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支撑……而从如火焰般星球中走出的清冷指挥官，无疑具有这种?特质和资格……”
季珩翻了翻，说：“……你们这是写了篇论文？还是三万字的？”
阿扎莱克一甩自己棕色的及肩发，冷笑?：“详细吗？具体吗？但这些都因为你今天的行为付之一炬了！”
他拍过来另一份明显是今天刚做出来，还有修改痕迹的档案原件，标题是“乱世?姻缘——探究希冀组cp宣传推出的可行性”。
季珩：“希冀？cp？什么?意思？”
阿扎莱克一五一十讲了。
季珩的世?界受到了冲击。
他说：“……那为什么?要叫希冀呢？”
阿扎莱克又冷笑?：“这个希冀（息季）寓意又好又好听，不然你是想叫芦鸡（路季）还是野鸡（野季）？”
季珩：“……我觉得希冀还行。”
阿扎莱克给季珩审批之后翻了个白?眼走了，留下季珩一个人回想着这几天的种?种?，提气怒喝道：“路息野——！你给我过来——！”
路息野，早就溜远了。
路息野，就是故意的。
这么?多支队伍加入人类联盟，怎么?才能显出他是最特别?的一个呢？
——那当?然是跟第?一指挥官传绯闻啦。
勘探改造工作推进?得依旧顺利，人类按部就班地入驻星球，在最后一个人类居有定所时，达成了“人类复兴”SSS结局，所有人脱出了考场。
有监考老师一脸佛了的表情过来，问要不要看看他们脱出之后这些NPC的结局。
几人点了点头，于是看到了他们离开之后NPC的生活。
他们把这些同时逝去的考生们认为是“神派英雄”，风光厚葬，从此认真对待星球，绝不让这些千辛万苦拯救回来的星球再一次步上毁灭的道路。
那些跟着季珩和路息野的NPC们在棱星的经济政治中心立起了一座双人雕像，十分精致，栩栩如生。
西奥多忍不住了，问：“为什么?这雕像头儿被路息野捧着脸，还靠得这么?近……”
其他人说：“你闭嘴啊！！！”
在一片寂静中，监考官笑?呵呵地，问季珩：“这些NPC还自己创作了关于你的作品，这种?原创性对于ai来说是很少见的，非常有纪念意义，我们印出来了，要不要看看？”
季珩点头，但他在看到封面的第?一眼就凝固了。
那封面非常花里胡哨，书名用显眼的字体占据了很大的篇幅：
《恶魔指挥官狠狠爱：惹火英雄哪里逃》
季珩：草。
路息野：草。
其他人：草。
第27章 怎么还没发明时光机
入学测试圆满结束, 季珩的分?数综合第一，拿到了“0198010000”的学号，而路息野是“0198010001”。
已经被科普过cp知识的季珩拿着新ID卡的手轻轻颤抖：“这, 怎么?是从0开始呢。”
路息野说：“你看你那数字多圆润啊, 你不满意吗？”
季珩说：“那你跟我换换。”
路息野说：“不换。”
季珩：“……”
路息野像是发现自己说的太快了, 语气放缓，跟季珩好声好气柔性劝导：“季小珩你看，这名次是我们?自己辛苦换来的, 你的排名对应的也合该是它, 这是你的荣誉。想一想, 在别人都是平平无奇数字的时候，你一个乘不了除不了的零, 多酷啊。”
季珩说：“你换不换吧。”
路息野说：“真不换。”
季珩转身就走?。
这种?入学测试是没有颁奖典礼的, 但?它能代表学生的综合水平，每届的排行前列总会被人重点关注, 大部?分?都不会出现开局年?级第一、结尾年?级倒一的情况。
当然，也不是没有，在第一中?央学院上, 曾经有个学生至今还?在被教?授们?口口相传, 入学测试前十?, 结果毕业时踩着倒一的线结了业……
不过季珩不关注这些。他跟全员恶人队约了个庆功宴, 在校园星入驻的小吃街预订了几个小板凳。
季珩到的时候，束祁、阿扎莱克和百里暹还?没来，只有三个星盗大老爷们?围着一个烧烤摊桌子坐了一圈儿小板凳，远远看去气氛肃杀, 别人看见这仨都要绕道走?。
他们?看见季珩，举起绿底玻璃瓶子, 一齐冲他道：“嗨，队长，恰啤吗？”
季珩：“恰，恰它三瓶。”
在他落座之后，关之奕却突然眼疾手快地把季珩面前的绿底玻璃瓶子换成了塑料瓶子，上面标着大大的“果果橙汁”。
季珩伸手的动作?顿住了：“？”
关之奕严肃又专业地对季珩说：“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未成年?不许饮酒。”
季珩说：“你他妈的，我成年?了。”
季珩拿出自己的学籍ID卡，把上面的“年?龄：18”展示给所?有人看。
“能打?不代表你成年?了。”关之奕认真含蓄的眼神还?是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旁边的金琰和西奥多都突然变了眼神，跟关之奕一起用“不要任性”的眼神看他。
季珩跟他们?对视两秒，猛地跟他们?的脑回路对上了：他们?以为自己谎报了年?龄！
季珩想，那么?，自己到底应该如何?证明自己确实成年?了呢？！
他伸手握上关之奕面前的玻璃瓶颈，想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恰了啤是不会死的，却被三个人哭天抢地地摁住瓶身：
“队长不要这样队长！”
“队长别冲动，喝了这个你会死的！”
“队长息怒，这个有毒，让我们?来喝就行了！！！”
一时间场上风云变幻，气氛诡谲，两方用眼神厮杀了几个来回，季珩一对三，率先败下阵来。
季珩无奈地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是未成年?。”
西奥多问：“说了你真的不会杀了我们?吗？”
季珩说：“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起考过试的关系了，我为什么?会轻易杀掉你们?呢？”
于是关之奕说：“其实早就有这个疑问。”
西奥多：“因?为你好像对很多常识不太清楚，很多东西没吃过没见过，像个小孩。”
金琰：“仔细看，抛开气质，你的眼睛好大，眼神太纯了，长得居然有几分?纯稚天真。”
关之奕：“最主要的是。”
西奥多：“你长的没我们?高。”
金琰：“是的，就是这样。”
季珩说：“……你们?是不是想死？”
这几个人压根不是想说他未成年?，纯粹是酒劲上头想说他矮！
“错了错了错了不要杀我！”三个人瞬间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这时阿扎莱克和束祁到了，阿扎莱克一看这副场景，温温柔柔地说：“这是在干嘛？护卫官和犯罪者的情趣扮演吗？我可以帮你们?买手铐哦。”
几人：“……”总感觉团队赛给阿扎莱克打?开了不得了的开关，人看上去变态多了。
难道加班真的会让人变态吗？
束祁过来坐下，看见了桌子上的ID卡，一乐：“我们?上一届的ID卡整体颜色是金黄色的，怎么?你们?这一届的ID卡是基佬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