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大批药草,旁边的朋友看不过去,上去给他一脚,头疼万分:“你电视剧看多了。”
男性游客又指着远处五彩斑斓的树:“那是什么?”
灰色的树干很正常,但是上面挂满了各色绸带,远远望去就跟许愿树一样。
安茶缓缓勾起红唇:“那是苗族拜神祭祖的习惯,每到八月,家家户户就会挂彩绸,祈求来年安康。”
不少人恍然大悟,同时又很失望。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也没有外界形容的那么神秘。
之前问话的游客兴致缺缺,准备下山。
转头之前,眼角余光注意到树上的彩带肆意扭动,缠在一起互相撕咬,就像是蛇一样。
或许是有风吧,游客没有多想。
送走好奇心旺盛的游客,安茶撑着油纸伞慢悠悠回到山上。路口,一个拿着旱烟袋的老阿婆拦住她。
“椿进山一天还没回来,你去找找。”
安茶轻轻一笑:“她玩够了会回来的。”
【什么鬼?椿就是被绑架的小女孩吧,失踪一天都不着急,这次的女主怎么回事?】
【对啊,之前情蛊可以说是三人自作自受,但女孩是同村人,这么冷漠真是过分!】
【女主真够冷血的,即便是陌生人也会对小女孩伸出援手,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同村孩子。】
【整个村子都古古怪怪的,感觉小女孩也不简单。】
画面一转,五个绑匪一边走一边留下标记,独眼男人抱着苗族小女孩,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竟然没哭。”
小女孩脆生生的开口:“叔叔,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独眼男人冷笑:“什么?”
“苗族的孩子,到了八岁必须培养自己的蛊虫,可我没有原料。”她慢吞吞地解释,软糯的童音像米糕一样绵甜。
“小孩,你走火入魔了,这年头鬼才相信苗族会炼蛊!”独眼男人不耐烦地恐吓她,“再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女人倒是对这些很好奇,配合她追问:“什么原料,各种虫子吗?还有你想炼什么蛊?”
“阿姨,虫子遍地都是啊。”女孩软糯糯的解释,“原料是这个……”
不知她是怎么做的,众人眼前红光一闪,独眼男人捂着喉咙跪在地上,猩红的血液争前恐后从指缝喷涌而出,刺鼻的血味在四周蔓延。
“……嗬嗬。”
女人尖叫:“你干什么!”
她一把扔开孩子,扑到独眼男人身边:“罗哥你怎么样……”
女孩灵活的落在地上,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歪头静静望着他们,黑眸满是认真之色:“我想跟安茶姐姐一样炼金蚕,正愁没有原料,你们就过来了,谢谢阿姨。”
女人崩溃尖叫:“钢哥!杀了她!她割破了罗哥的喉咙,杀了她!”
钢哥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你干——”
枯叶腐朽发酵的气味加上血腥味,混杂成一股怪异的味道。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迅速靠近,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枯叶发出的动静。
一片比黑夜更浓重的墨色潮水般涌来,树洞中、枯叶下……
那是数之不尽的毒蛇虫蚁,它们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芒,贪婪地盯着独眼男人。
鲜血的味道让它们陷入癫狂,不顾一切扑上来。
钢哥瞳孔一缩,毫不犹豫扔掉女孩,将昏迷的三个孩子抱在怀里转身就跑,他对吓傻的女人怒吼:“快跑!”
其余人惊醒,连滚带爬的跟在老大后面落荒而逃。
眨眼间,黑潮淹没了独眼男人。
黑潮到了女孩脚边,摩西分海一般绕过了她,迅速追击其他人。女孩蹦蹦跳跳地转身,清脆悦耳的铃铛在夜幕中回荡。
她踏着千军万马的虫潮,锁定自己的猎物。
四个绑匪几乎被这一幕吓尿,再也不敢回头,拼命的向远处跑。
观众看看驾驭百虫的女孩,再看看怀里养的昆虫,目光呆滞。
【……】
【可恶!输了!我不配当苗族!】
【啊啊啊啊!苗族能控虫?好酷啊!老祖宗你快看看我,我是你素昧蒙面的大孙砸!】
【我不会驾驭百虫,连八岁女孩都比不上,我是废物呜呜呜。】
【懂了,要想成为苗族不仅要养虫,还要驾驭它们,我这就去练!】
就在观众兴奋的嗷嗷叫时,接下来的一幕却惊出一身冷汗。
四个绑匪躲到一个山洞内,捂着撕心裂肺的胸口,惊魂未定看向外面。
“没有动静,是不是甩开了。”
钢哥动动鼻子,问他们:“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循着气味,四人看向漆黑一片的洞内,惨白的月光逐渐暗淡,仿佛被什么挡住了一般。
“不对劲,快出去……”
来不及了。
女孩静静站在洞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身后的虫潮挡住了所有出路。
“杀了她!小崽子一个,老子不信杀不了她!”
沉默寡言的男人怒吼着扑过去,没等他靠近,女孩身后的虫潮涌动着、裹挟着、宛如海啸拍岸,将几人冲进洞穴深处。
女孩慢悠悠地走过,路过三个昏迷的孩童,甚至好奇戳了戳他们睫毛。
洞穴深处是个深达十米的石窟,四个绑匪在里面挣扎,手指扣住光溜溜的石壁,妄图爬上来。
色彩斑斓的蜈蚣、蝎子、毒蛇……
它们前赴后继扑进石窟,钻进绑匪的鼻孔、嘴巴、耳朵,咕叽咕叽啃噬血肉的声音在石窟内回荡。
眨眼间,四人被啃的只剩斑斑白骨。
鲜血和人肉激发了毒虫的凶性,它们开始自相残杀,互相吞噬。
毒虫慢慢减少,外型逐渐向片花靠拢,小巧、精致,危险。
女孩高兴的拍手:“我的蛊虫即将诞生啦!”
上百万的毒虫互相厮杀,最后只剩一个胜利者,观众被震撼到久久无言。
难怪蛊虫如此危险!
清晨,浓雾笼罩的森林归于沉寂,一切痕迹都被掩盖,仿佛昨夜的虫潮只是一场错觉。
石窟内,厮杀的胜利者正在结茧。
女孩歪头吹声口哨,一条漆黑的蛇从角落钻出来,趴在边缘探头探脑,似乎确定不会被金蚕吸收,它缓缓爬到坑底,将蚕茧卷住交给女孩。
“谢谢。”女孩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滴在蚕茧之上,蹦蹦跳跳往外走去。
甜美可爱的外表,观众却知道她跟安茶一样不容小觑。
【有没有大佬计算一下,深坑中一共有多少毒虫?】
【对不起我脑子现在都是蒙的,太不可思议了!】
【情蛊的恐怖之处不是它需要鲜血浸泡,而是控制人的情感。如果蛊虫都是这样培育的,难怪它们如此危险。】
【话说,现在知道蛊虫的培育方法了,我们也能培育吗,说不定可以培育出来?】
如果说情蛊让大家产生好奇心,那金蚕蛊就向大家展示了危险。这份危险更是为苗族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让许多观众又惧又向往。
有热爱冒险的观众手臂汗毛根根竖起,浑身细胞都在叫嚣。不是单纯叫嚣着危险,也有遇到危机兴起的颤栗。
想靠近,想了解。
女孩目不转睛盯着三个小孩,皱起好看的眉毛,脸颊慢慢鼓起。
抬手使劲掐他们的脸。
“咦?竟然还没醒?”女孩气恼地跺跺脚,漆黑的眼睛滴溜溜一转。
十分钟后,密林再次出现庞大的虫潮,不过这次不像潮水一样富有攻击性,数不清的虫子裹成一个球,咕噜噜向前滚去,旁边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村口,安茶撑着油纸伞若有所感的看过来,挑眉问女孩:“椿,成功了?”
女孩笑嘻嘻地凑过去,献宝般摊开手掌,黄金蚕茧被鲜血浸透,里面沉眠的小蚕正泛着红光,等待破茧而出的那天。
“他们怎么办?”女孩指指虫球包裹的三个小孩,嫌弃皱眉,“弱唧唧的一直没醒,干脆喂虫吧。”
安茶瞥了她一眼:“不行,族中规定不可用无辜之人炼制蛊毒,如若破坏严惩不贷。”
椿低着头没说话,表情有些不高兴:“那你说该怎么办?”
“下午我送他们去镇上的警察局。”安茶挥挥手,瞬间取得虫球的控制权,操控它们回家。
女孩崇拜捧脸:“安茶姐姐真厉害,挥挥手就能夺走我的控制权。”
安茶在苗寨的地位很高,路过的苗人都会向她低头行礼,神色十分恭敬。
她的家是一栋三层木楼,虫子将小孩放在门口走廊,眨眼间退的干干净净。
抽旱烟的阿婆正坐在门口,眯起浑浊的眼睛看了许久:“椿回来了?”
“嗯,用五个原料炼成了金蚕蛊,这三个下午我带回古镇。”
阿婆没问其他的,啪嗒啪嗒的开始抽烟,只是叮嘱她:“上午就送出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安茶点点头,准备找两个族人帮忙把小孩抱下山。
一个弹孔打在脚边,安茶循声望去,密林中钻出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老阿婆动也不动,继续抽旱烟,烟雾缭绕模糊了表情。
油纸伞在雾气中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山茶花,女人镇定自若:“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个壮汉见到安茶先是一愣,色眯眯地盯着女人胸脯打量,垂涎黏腻的目光简直令人作呕。
长相还算俊朗的寸头男人视线从安茶身上移开,盯着三个昏迷的小孩,笑容危险:“女人,抱孩子的大人呢?”
安茶的声音不急不缓:“孩子是我捡的,没看见大人。”
寸头男人目光一沉,三个小孩价值上千万,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出来,怎么可能轻易丢弃!同伴做的标记就在附近,隐隐将寨子包围起来,难道遇见了黑吃黑?
“行,老子自己找。”寸头男人举枪对准安茶的眉心。
其他人急了,连忙上前制止:“辉哥,别急着灭口啊,为了三个小崽子兄弟们很长时间没尝女人味了,先让大家乐一乐。”
寸头男人冷笑:“你们把寨子里的人全部集中到这里,我就不信他们嘴硬!”
八个男人个个都有枪,只留下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看守安茶,其余人则是去搜寻同伴。
安茶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之色,收起油纸伞坐在走廊,一双美目盯着娃娃脸年轻人使劲瞧。
“美人,你这是看上我了?”娃娃脸嘿嘿一笑,“如果等一下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求大哥饶你一命。”
他懒洋洋的靠在小楼旁的大树上,拉开外套露出精壮的胸膛,裆_部有个东西慢慢抬头。他用力挺胯,骄傲问道:“怎么样,我的资本不错吧。”
安茶轻轻一笑,扭头问旁边抽旱烟的老阿婆:“这个怎么样?”
阿婆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频频抬手抽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雕塑。
娃娃脸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趁着没人你可要想清楚,被玩过的女人我不稀罕……谁!”
冰凉滑腻的触感从后颈一扫而过,娃娃脸猛地回头,警惕地查看情况。
什么都没有。
只有他倚靠的这颗大树,灰扑扑的树皮,唯一色彩就是树枝上随风飘扬的彩带。
【他怎么了?】
【有病吧,坐等看人渣死,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希望虫子把他们吃光。】
【好古老的枪械,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讲杀伤力也很大,苗寨这些人行吗?】
【明明有枪,为什么我还是感觉这群人完蛋了,他们斗不过苗族人吧。】
【其他人不清楚,安茶绝对很强,卧槽她在体内养虫啊!情蛊在她身体里面,还有那条胖嘟嘟能修复伤口的金蚕!】
苗寨很小,只有三十多口人。此时,男女老幼被枪顶着聚集在小楼前,沉默地望着老阿婆,等待她发号施令。
对于脑门的枪口,竟是一点也不在意。
“小张,你怎么了?”有个壮汉问娃娃脸,“怎么疑神疑鬼的?”
娃娃脸皱眉:“刚才有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我后脖颈爬过去。”
“滑溜溜?别是女人皮吧,你对着女人也能发癔症?”壮汉不怀好意地说道。
其余人哈哈大笑,犹如实质的目光恨不得将在场女人全部扒光,为所欲为。
为首的辉哥注意到所有苗人都看着抽旱烟的阿婆,明白她就是这里的族长。
男人来到走廊下,枪口顶着阿婆的太阳穴,缓缓拉开保险栓:“我再问一遍,我的同伴在哪?”
椿的脚步动了动,安茶按住蠢蠢欲动的女孩,慢悠悠地警告:“金蚕尚未入体,你想死吗?”
女孩还算听话,乖乖躲在安茶身后不动了。
辉哥彻底没了耐心,用力扣下扳机。砰一声枪响,阿婆的太阳穴炸开一道伤口,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逐渐失去光彩。
“再不说,我每隔十秒就杀一个。”
终于,这些苗族人的表情变了,由沉默变得愤怒,四周愈发死寂,连风声也逐渐凝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一群人贩子打个冷颤,大脑发出警报信号。
安茶垂眸:“留下那个娃娃脸。”
话音落下,在场苗人立刻扑向持枪的壮汉。长发女人手一甩,袖口寒光闪过,通体粉色的蝎子利剑一样射向敌人,尾勾狠狠扎进皮肤。
下一秒,男人肤色变得漆黑,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年轻的苗族姑娘咯咯一笑,领口爬出一只钴蓝色的蜘蛛,弹跳力惊人,跳蚤一样蹦到人贩子脸上,锋利口器扎进眼球,眨眼间爬进大脑啃噬脑髓。
不过短短几秒,八个男人死了七个,娃娃脸瘫在大树下两股战战,裆部传来一股骚臭。
他撑着软绵绵的两条腿试图逃跑,湿冷滑腻的触感又来了,僵硬回头,树上彩带如同天女散花落在他身上。
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彩带,分明是各种颜色的毒蛇。
整个村子都是毒物!
“啊啊啊啊啊啊!”娃娃脸终于承受不住,惨叫着两眼一翻晕过去。
椿踢了他一脚,鄙夷:“真没用。”
安茶警告她:“别踢坏了。”
年轻姑娘戳戳人贩子的后脑勺,娇笑问道:“吃够了没?”
尸体另一只完好的眼球炸开,钴蓝色的小蜘蛛跑出来,意犹未尽给自己洗脸,姑娘抱怨着伸出手:“就你挑食,只吃脑髓的习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蓝色小蜘蛛爬进姑娘掌心,咬破皮肤钻进去。
“这些尸体怎么办?”姑娘问安茶。
安茶慢悠悠地说道:“时机正好,送到守护神那里当祭品。”
有人迟疑:“都是蛊虫吃的残羹剩饭,守护神会不会生气?”
观众越看越迷惑。
【苗寨人人善蛊我知道,早就猜到他们身上带着毒虫,但守护神是什么东西?】
【呜哇,身体里面都有虫子!树上的毒蛇还能伪装成彩带,好吓人!】
【我以为他们有枪起码能坚持一会,没想到都是送菜的,话说为什么要留下娃娃脸?】
确定三个小孩一时半会醒不了,苗人背起尸体,沉默地向后山走去。
还是昨晚那个山洞,绕过深坑,一个巨大的祭坛出现在众人面前。
浓稠的黑暗中,亮起五双猩红的兽瞳。
安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尊敬的守护神,我等前来举行仪式。”
苗人恭敬的将七具尸体奉上,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皮肉撕开的闷响,连骨骼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呱——”
一只蟾蜍从黑暗中蹦出来,紧随其后地是墨蛇、蜈蚣、蝎子和壁虎。每个都有两米高,需要苗人抬头仰望才行。
苗疆五毒。
娃娃脸男人吓得涕泪横流,手脚都被毒蛇绑住,只能在地上疯狂挣扎:“呜呜呜呜呜!”
旁边是老阿婆浑浊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
观众心里直冒凉气,尤其是五毒出来后。
【救命,我鸡皮疙瘩起来了,他们想干什么?】
【卧槽!守护神好大,就跟星际的进化体一样!】
【老阿婆的演技真好,尼玛的镜头还拉特写,我快跟娃娃脸一样吓尿了。】
【不说了,我去加件衣服,有点凉。】
安茶在娃娃脸肩膀轻轻一拍,疯狂挣扎的男人顿时僵硬,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跟阿婆的尸体并排躺在地上。
五只毒虫将两人团团围住,喷出五道淡绿的毒气笼罩他们。其余苗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跳起苗族舞蹈。
老阿婆的身体像是触电一样突然抽动。
观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活了?!
尸体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咔嚓一声,一个通体红色的蜈蚣钻开天灵盖,爬了出来。
蜈蚣大概两指宽,挥动触角探查四周的情况。循着淡绿色的雾气,它爬向旁边的娃娃脸。
“呜呜呜呜!”娃娃脸目眦欲裂。
蜈蚣从娃娃脸的嘴巴钻了进去,男人的脸色眨眼变得青紫一片,有黑血从七窍缓缓流出。又过了十分钟,娃娃脸眨眨眼睛,像是生锈的机器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手掌缓缓握拳。
安茶将阿婆的尸体送到五毒面前:“感谢您的帮助。”
五毒一拥而上,撕扯阿婆的尸体狼吞虎咽,最后退回黑暗中。
其余苗人说说笑笑往外走。
观众迷茫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看漏了什么?】
【阿婆不是村长吗,他们竟然任由毒虫吃了尸体,没有好好下葬!】
【你们刚才还恐吓娃娃脸呢,现在勾肩搭背算什么,那个娃娃脸失忆了吗?】
【催眠?我知道老祖宗有些地方排外,会吸引外来男人,以此达到传宗接代的目的。】
郁璟最后揭开了答案。
中午,阳光终于驱散了山中的浓雾,苗寨一切恢复如初,苗人三三俩俩晒着草药闲话家常,指着山下的繁华小镇窃窃私语。
娃娃脸和安茶结伴下山,背后竹篓里是三个昏沉沉的小孩。
女人笑意盈盈,将一柄烟杆递给娃娃脸:“身体怎么样?”
娃娃脸接过,挖烟丝填烟杆,熟练的点燃深吸一口,缓缓说道:“马马虎虎。”
远处,年轻姑娘扯着女孩,目送两人离开。
女孩椿一脸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人蛊合一的境地,跟族长一样下山啊?”
年轻姑娘花枝乱颤,清脆的笑声传出很远。
片尾曲响起时,屏幕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弹幕。
观众大脑一片空白,指着结尾的娃娃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有人弱弱来了一句——
【对不起,我好像在娃娃脸身上看见了阿婆的影子。】
这句话像是在油锅中倒了一杯水,炸得观众人仰马翻。
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娃娃脸刚进村时,安茶为什么而问阿婆‘可以吗’,阿婆为什么没有反抗!因为从一开始就选中了娃娃脸当容器,知道自己不会死!
【人蛊合一……难道用自身养虫养久了,意识就会跟毒虫融为一体,等身体死了,可以再找容器?】
【卧槽!难怪苗寨每个人身体里都有虫,这是他们的本命蛊!】
【那么问题来了,人蛊合一后,究竟是人为主,还是虫为主?】
【当然是人了,毒虫再厉害,也是人养的。】
【我觉得是虫,毕竟是蜈蚣爬进娃娃脸的身体。】
弹幕撕得不可开交,都试图说服对方,直到有观众暴跳如雷,指着双方的鼻子骂——
【够了!你们搞不清重点吗?重点是人蛊合一才能下山,那安茶的身体……第一集你们还记得吗?她身体里没有血!】
细思恐极。
不少人一激灵,连片尾曲也不看了,切到录播区疯狂刷新。
见【苗疆奇缘】的录播只有两集,撸起袖子就骂。
【艹,天璇属乌龟的吧,第三四集的录播呢?】
【工作人员你死了?没死就赶紧更新,老子要看录播!】
工作人员也很委屈,那边的片尾曲还没结束呢,怎么转到录播来?
好不容易刷新出来,一群人又瞪大眼睛重看一遍,将里面的所有细节都记下来。
郁璟打个哈欠,哼哼唧唧倒在裴翊怀里调侃:“如果他们上学有这种研究精神,老师一定很欣慰。”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小导演这两天神经紧绷着拍摄,骤然放松有点嗜睡,强撑着看完电视剧已经很勉强了。
裴翊垂眸望着他眼角的泪花,将人拦腰抱起向卧室走去。他走的很稳,郁璟头一歪,很快进入梦乡。
旁边的小蓝见状张开翅膀,想要喊叫,裴翊淡淡瞥它一眼,鹦鹉瞬间炸毛,头埋进翅膀里装作无事发生。
一夜好眠。
郁璟一觉睡到九点,如果不是光脑嘀嘀作响,他还能继续睡下去。
“什么事?”他闭着眼睛接通,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璟导,我……”嘶喊戛然而止,肯迪斯看着睡眼惺忪的小导演,结结巴巴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璟导在睡觉。”
郁璟晕乎乎地走进浴室刷牙洗脸,脚底很凉,低头一看,他又忘记穿鞋了。
小导演做贼心虚地左看右看,没看见裴翊才放心,飞快的跑回卧室穿鞋。
早餐在桌子上,郁璟一边吃一边问肯迪斯:“什么事?”
作为第一个用鸡血泡虫的星际人,他对苗族有着十足的好奇心。小卷毛手舞足蹈:“就是苗疆养虫的方式,我觉得星际也能做到。”
“嗯?”郁璟来了兴趣,“星际也能做到?”
肯迪斯用力点头:“嗯嗯嗯,波塔星人擅长养虫,我来给你和观众演示一遍。”
反正也没事,看看也行。
郁璟点头:“你等我一下。”
小导演飞快的吃掉早餐,将碗筷送到厨房让机器人清洗,自己窝到沙发上,打开直播。
早上他还没来得及看网络评价,不知道【苗疆奇缘之金蚕】已经在星际引起轩然大波,大家都在讨论里面的各种毒虫,以及人蛊合一究竟谁是主体。
激烈的讨论堪比黑粉大战,还有人希望郁璟站出来评理,小导演那个时候在睡觉,没有回应。
见到郁璟直播,快要撕红眼的双方纷纷涌入直播间。
【璟导,你认为人蛊合一究竟谁是主体?】
【你不赶快去拍第五集,竟然还有闲心直播。】
【快去拍戏,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郁璟链接肯迪斯的直播间,慢吞吞说道:“一个波塔星系的朋友告诉我,蛊虫是可行的,你们不好奇吗?”
观众不撕了,跟郁璟一样来了兴趣,很快有人认出肯迪斯是百虫园的小股东。
肯迪斯咳嗽一声,挺起胸膛大声说道:“让毒虫互相吞噬自相残杀,这一点我们波塔星也能做到。”
他面前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缸,里面一共有三十只虫子,有些观众也不认识,应该是波塔星系的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