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为了和我上床”……这话秦檐予说得非常铿锵有力。
江籁沉默几秒,然后无奈笑了笑:“秦老师,你到底清不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段关系还是你先提出来的,你不应该搞不清楚。”
秦檐予目光微闪。
江籁:“正如你所说,我很纯粹的喜欢你的身体,我希望你对我也是这样。你的性格其实也挺有趣的,我没嫌弃过你,这一点真是你想多了。”
“但我们早晚会分开,要么你先腻了,要么我先,这就是我们的关系。如果这才刚开始没几天,你就已经混乱了的话,我们可以就此结束。”
闻言,秦檐予安静了几秒,然后松开江籁,站起了身。
“我没混乱,但我这个人比较自恋,所以你一副巴不得和我划清界限的模样,刺激到了我脆弱的灵魂。晚饭想吃什么?”秦檐予的语气骤然变得轻松起来。
江籁坐起身:“都行。”
看上去好像没问题了,但这顿晚饭氛围还是有点奇怪,不像前几天那么自然。
江籁有点头疼,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秦檐予这家伙的脾气真挺难捉摸的。
但是他和秦檐予之间,本来就只是纯粹的不清白关系,按理来说他也不用考虑秦檐予的脾气如何琢磨。
偏偏秦檐予好像把这件事复杂化了。
江家人和柳澄宁正在忙,忙着安抚和怜惜正在掉眼泪的江安安,也忙着讨伐并没有在场的江籁。
江安安哽咽着,语气里全是担忧:“籁籁可怎么办啊,这个热搜对他一点都不好,以后别人提起籁籁,就说秦老师讨厌他,可怎么办啊,籁籁太可怜了。秦老师怎么会讨厌他呢,我们在培训基地的时候,秦老师还夸过籁籁好多次呢……”
「秦檐予直言讨厌江籁」的网上消息,是柳澄宁拿给江安安看的。他是想让江安安看清楚,连他的偶像秦檐予都讨厌江籁,江籁的确不是个好人,让江安安不要再帮着江籁说话了。
但现在柳澄宁很后悔,他心想,怎么能忘了江安安到底有多心软多善良呢。这个热搜给江安安看了,不仅没让他对江籁改观,还反倒让他着急得都哭了。
江家人都在安慰江安安,说他就是太心软、太为别人着想,所以才这么为江籁着急。
“谁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人,他那个性格惹了人不喜欢也很正常,可能是这个秦檐予看不惯江籁歪打正着得了第一吧。”
“真是一天天的好不消停,他得罪人就算了,还闹得这么大,要是被人知道他是我们江家人,多丢脸啊。”
“安安,你听话,以后在外面见到江籁要离他远点,别让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免得他的名声连累了你,好吗?”
“好了,安安,江籁自己弄出来的麻烦,让他自己愁去,你别为他担心了。外面可不是家里,没有人会容忍他,他多经历经历,有些成长也好。”
好不容易安抚了江安安,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柳澄宁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说时间晚了、他该回家去了。
从江家出来后,柳澄宁才拿出了手机。
晚上这几个小时,余元已经联系过他很多次了,但柳澄宁陪在江安安身边,电话一个没接、信息一条没回。
现在他才抽空,给急得抓耳挠腮的余元回了个电话过去。
余元几乎是瞬间接起了电话,开口就怒气冲冲质问:“你他妈的终于看到手机了?柳澄宁,你是不是疯了!”
柳澄宁皱了皱眉:“一个热搜,找了点营销号帮忙传播,就把你吓成这样?”
柳澄宁嫌余元胆小不经事,余元嫌柳澄宁脑子有病,初见时在江安安介绍下相处甚欢的两人,现在隔着手机互相鄙视。
余元抓着头发,崩溃道:“你知不知道秦檐予是什么人?你就算不混娱乐圈也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吧,拿他来当工具人整治江籁,疯子都想不出这种天才办法!”
柳澄宁更加不快,但没把余元的话放在心上,他也有一堆话想要抱怨:“谁知道这个秦檐予这么闲,居然还真的出面帮江籁澄清,他不是咖位很大吗,也不怕掉价。幸好现在有不少人还是觉得秦檐予和江籁不合,我这次也不算白费功夫。”
电话那头,余元更加抓狂。
他算是反应过来了,柳澄宁真的只在荧幕上看过秦檐予、知道他出名,但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圈内人但凡消息不迟钝的,大都听说过秦檐予惹不得,他们星河内部的人更是清楚,但柳澄宁这个圈外人不知者不畏,敢做局把秦檐予的名字空降热搜第一。
余元觉得自己要被猪队友害死了。
他忍不住冷笑了声:“你等着吧,只是白费功夫那还算运气好的。我经纪人和秦檐予的经纪人已经查到我身上了,我没承认,但如果我跑不了,你也别想这么轻松藏在后面!”
柳澄宁被余元激得嗤笑一声:“他能怎么样,封杀雪藏我?余元你是不是娱乐圈待久了,看谁都像是你们那个行业的?我警
告你,别拿这件事烦安安,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余元还是冷笑:“随便你信不信,秦檐予的秦,据说是秦氏集团的秦。还有,你还好意思提安安?祈祷安安这次不会被你连累吧!”
“柳澄宁你真的脑子有病,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聪明?我把那段视频发给你,是让你找机会拿去警告江籁,当个把柄,让他不要再欺负安安,结果你答应了我,转头直接发到网上?我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晚上十点,江籁回房间准备睡觉。
洗澡的时候,他一边思索,心里想法也在动摇。
要不,和秦檐予真到这里结束算了?
虽然秦檐予相貌身材都很合他口味,做的时候体验非常好,日常还很有趣的能接住彼此的戏,但是——
江籁衡量着取舍,还没想清楚,思绪突然就被浴室门开关的声音打断了。
江籁怔了下,回头看过去,果不其然是秦檐予不请自来了。
秦檐予还在挽袖子,一边挽一边朝江籁靠近。
他嘴角噙着笑,语气满不正经。
“江先生好,我是你老公帮你点的搓背师傅,麻烦背对我一下。”
江籁哑然两秒,然后失笑:“……师傅你好,你的搓背工具呢?空手来,不合适吧?”
花洒没关,秦檐予靠近后,衬衫很快服帖在了他身上。他额前的头发也被淋到,水滴从发尾滑落过脸颊。
江籁为色所迷,一秒决定放弃刚刚的动摇。
——不就是行事风格偶尔难捉摸了点,脾气偶尔会有点古怪吗,是个人就偶尔会疯一下,何况秦檐予并不疯,只是对他的态度偶尔热情过头而已。
这能算缺点吗?
必然不能。
江籁微微仰头和秦檐予接吻,然后稀里糊涂被这位师傅调转了脚尖朝向,真成了背对他的姿势。
秦檐予握住江籁撑在墙上的手,缱绻又茶里茶气的开口:“江先生,我们相处得这么好,你老公知道了不会生气吧?要是害得你们夫夫关系不好,我会很难过的。”
江籁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在光滑的墙壁上不禁下滑了点。然后他气息不稳的笑了声,回道:“别担心,你让我开心,他只会很感激你……”
第十六章
晚饭前被电话打断的事做完之后, 江籁潦草穿上睡袍,有些头重脚轻的走出浴室,来到床边倒头就睡。
秦檐予去拿吹风机的功夫, 转身就见浴室里空了,只好低声笑笑, 然后拿着吹风机跟着走出来。
“湿着头发睡觉,也不怕明天头疼。”秦檐予揉了揉江籁的脸。
然后他摆弄了一下江籁的姿势,在床边坐下来, 让江籁枕在他腿上,又插上吹风机开始给江籁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就在耳边, 昏昏欲睡的江籁觉得吵得不行,闭着眼睛眉间微蹙, 有些不高兴。
头发吹干之后,秦檐予用指腹揉了揉江籁的眉间,轻声自言自语:“少爷习性。”
江籁只是闭着眼睛懒得睁开, 但还没睡着, 闻言他抬手拂开秦檐予的手,摸索着把脑袋从秦檐予的腿上挪到了枕头上,然后扯过被子蒙上头,不动了。
秦檐予失笑, 又轻声道:“还说我脾气怪, 少爷你的脾气也没见多小。”
江籁嫌他烦, 在被子下闭着眼睛启唇:“闭嘴。”
江少爷不爱听, 秦管家只好老实闭了嘴。
回到浴室, 秦檐予给自己吹干了头发, 又收拾了浴室,然后再次回到卧室里, 躺上床搂过江籁,也闭上眼睡了。
江籁半梦半醒,想说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但他实在困得不行,懒得开口扯这些,随秦檐予的便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吃早饭时江籁有些没精打采,是连着两个晚上消耗太甚、睡眠不足的锅。
秦檐予噙着笑说:“今天晚上不缠你了。”
秦檐予倒是很精神,江籁觉得他昨天白天肯定在家里补觉了。
“要不今天不去上表演课了?”秦檐予又出违反好学生条例的主意。
江籁懒洋洋的摇头:“上不上表演课都得去星河。”
昨晚的空降热搜事件,秦檐予给了回应之后,邹喻那边就帮江籁临时注册了微博账号、点赞转发了秦檐予的回应。
至此,就网上舆论来说,也算是消停下来了。
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罪魁祸首还得抓出来、搞清原委后等处理结果。
所以,今天江籁还得去星河跟邹喻见面商议。
但是提起表演课,江籁突然就想起来了江安安,顿时觉得头疼。
不用见面,江籁已经能想到江安安今天见到他后会是些什么牙疼反应了。
原本就没多少趣味的表演课程,加上一个把黄河之水哭干了都要继续嚎、完全不会看人眼色的江安安,那间表演教室堪称人类耐心极限测试室。
江籁觉得头疼。
偏偏这个时候,秦檐予又开了口,再次提起另一件不省心的事。
“昨天说的恋综,你想好了吗?”秦檐予问。
江籁叹了声气:“管家先生,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好好吃完这顿早饭吗?”
秦檐予满眼伤心:“少爷,你这样冤枉我,是想要找借口克扣我的薪水吗?”
江籁:“……我记得你一直都是付费上班,不仅打白工还要倒贴的,哪来的薪水可以克扣?”
对此,秦檐予毫不犹豫、铿锵有力的回答:“我偷的。”
江籁:“……”
“每天晚上少爷你睡着之后,我就去你房间偷偷开保险箱,离开之前还要偷偷亲你……”秦檐予淡定道,“有时候还不止偷亲呢,但是少爷你的晚餐被我下了安眠药,总是睡得很沉,所以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
听完这席话,江籁服了他了:“秦老师,要不要这么放得开?”
秦檐予笑眯眯的:“那,恋综?”
江籁想了想,坦诚回答道:“不考虑你的想法,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的确不想上表演课,但我也不想去参加这个恋综,表演课和恋综对于我而言都是没有吸引力的东西。为了避开半个月表演课程就去上综艺节目,我想不到更有说服力的动机。”
“虽然都没有吸引力,但恋综能出去玩,还有钱赚,这不能算一点点动机吗?”秦檐予挑了下眉。
江籁:“能出去玩,但全程都在直播镜头下。有片酬拿,但上这样一个节目,和你一起,后续不清静的事应该也不会少。表演课……表演课也不清静啊……”
其实在江籁本来的计划中,也没打算真的规规矩矩上六个月表演基础课程。
江籁本来是想,先上半个月、最多一个月,看看情况,然后就找个借口跟邹喻聊一聊,剩下几个月不再上表演课程。
而不上表演课程的时间里要做什么,江籁还没想好,他打算找到房子搬家安顿好后再做盘算。但就算是坐在家里发呆,也比待在人类耐心极限测试室要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样一分析,对于秦檐予有关恋综的提议,江籁居然有点诡异的心动了。但是说着说着被自己的话弄得想法开始动摇,这算怎么回事?
秦檐予听出了江籁的迟疑,趁热打铁:“和我一起,怎么就不清静了?你不去的话,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缠着你,努力让你改变租房搬走的念头,这才不清静。加上表演课,两边都烦。”
“但是你去的话,回来之后如果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想要搬走,我就不纠缠了,到时候本管家亲自帮我们俩收拾行李。”
听到最后,江籁挑了下眉:“我们俩?”
秦檐予淡定点头:“你不愿意住在我这里,那我到时候搬到你家吧,房租什么的就免了,我可以做家务抵房租。你想想,只需要分出半张床,是不是很划算?”
听着秦檐予自说自话、已经盘算好了以后的可能,江籁无奈沉默几秒,然后轻叹一声,道:“你昨天那句话还真没说错。”
秦檐予笑道:“哪句话?我们昨天说得还挺多的。”
“你说,我可能不太懂你在这件事上的执着……我的确不太懂。”江籁道。
秦檐予:“但是?”
江籁笑了下,继续道:“但是,我现在有点偏向于接下恋综的邀约了。”
秦檐予再次:“所以?”
“所以,”江籁莞尔,“我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上了节目之后装作彼此不熟、没有关系。”
“好。”秦檐予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下来,又叹了声气道,“不过,江先生你用错了一个词,我们本来就不熟,不用装。”
闻言,江籁挑了挑眉,道:“也是。”
统共也没认识多久。
恋综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江籁准备继续吃早饭,但是秦檐予还没说完。
他接着道:“是吧,例如柳澄宁这个人,我就不太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籁服了他了,“秦老师,你是真不愿意让我顺利把这顿饭吃完啊。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柳澄宁这个人的?”
秦檐予还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江籁道:“我也没办法啊,你吃完饭就要出门去星河了,我只能趁这个时间跟你说说话了。”
江籁:“行,你说。”
“昨天热搜那事儿,刚刚做早饭的时候,我收到了调查结果。”秦檐予道,“准确来说,是一部分可以确定的结果。”
“买热搜、营销号,直接组织这件事的人就是这个柳澄宁,社交账号和转账账户都是他的,和营销号沟通的聊天记录里还有他的语音消息。柳澄宁曾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过,演讲视频网上能找到,人声对比后更可以确定是他本人。”
“看行事作风,这个柳澄宁应该没把这件事看得多郑重,不觉得或者是不在意自己会被发现。”
“至于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那段偷拍视频,应该和余元有关。余元还没有承认是他偷拍的,但负隅顽抗并不能扭转事实,除非公司监控出了问题,不然是他跑不了。”
秦檐予又说,他们俩的经纪人沈娉婷和邹喻,昨晚熬夜查这件事,查到柳澄宁曾经到过星河传媒总部大楼,地下停车场入口的访客记录里有他和他的车。
而和柳澄宁同车的人,就是这几天和江籁在同一个表演教室里上课的江安安。
查完了访客记录后,沈娉婷和邹喻又去查了监控。
在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当中,她们看到柳澄宁曾经拦在电梯门间和江籁起冲突,于是又调出了当时电梯内部的监控,从而得知了当时的对话内容。
而且,就在柳澄宁、江安安两人和江籁起冲突,江籁独自搭乘电梯离开后没一会儿,沈娉婷和邹喻又通过监控记录看到了柳澄宁和后一步到的余元说话,能够证明这两人之间是认识的。
那附近虽然没有足够能录下他们对话的监控摄像头,但好巧不巧,当时另一部电梯正好下来了、电梯门开着,且一直从外面按着没让电梯离开。
又调另一部电梯的监控,还原了当时那三个人的对话,主要是柳澄宁和余元的对话。
就此,偷拍视频的人和直接联系安排网上话题的人,这之间能够联系起来了,而且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连动机也算是能推测出来了。
——为江安安打抱不平。
柳澄宁觉得江籁欺负了江安安,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刚刚认识但似乎很投缘的余元,余元信了并且当即表示愤怒、对江籁为人的不满、对江安安的同情与爱护。
“不过,没拿到他们直接的沟通内容,所以不清楚这件事里两人具体的分工。而且,目前的证据能证明余元和柳澄宁认识、他们有给你泼脏水的动机,却没法证明江安安是否牵涉其中。”秦檐予如实道。
电梯里的监控,证明了余元和柳澄宁的动机,同时也证明了他们俩讨伐江籁的时候,江安安是一直在哽咽劝说、否认江籁欺负他的。
虽然那个劝说和否认的语气,让人听上去就觉得糟心违和,但明面上的确抓不到直接证据,说江安安也有动机找江籁的麻烦。
只有等余元和柳澄宁的“供词”,来看这里面有没有江安安的事了。
听完之后,江籁不禁感慨:“监控——真管用。”
秦檐予一笑:“我也觉得,所以准备多安装一些。那个柳澄宁到底是谁?居然大言不惭说你喜欢他?”
江籁饶有兴致的反问:“你想查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吧?”
秦檐予没有否认,只是回答道:“没有直接问你来得快。”
“这倒也是。”江籁点点头,“既然你都查到这么多了,那我透露一点也没关系。”
“江家和柳家早年关系不错,江安安小时候被江家收养,从而认识了柳澄宁,他们俩一起长大,柳澄宁喜欢江安安,除了江安安本人之外周围的人都知道。”
“而我讨厌江安安,他们觉得我讨厌他总需要个理由吧,他们想不到别的理由,就觉得我是因为喜欢柳澄宁,所以嫉妒江安安,柳澄宁自己也很愿意相信这个理由。”
秦檐予听得眉头紧蹙:“这个他们,指的是柳澄宁和你家里人?你用江家来称呼,显然并无归属感。”
江籁点了点头。
“他们有病吗?”秦檐予挺无语的,“还有那个江安安,之前在培训基地时他好像就喜欢到你面前找存在感,但是每每都被和他同行的那个李子宥拉走。你们关系又不好,他这是什么套数?”
“今早我听沈娉婷提到,邹喻说你们刚到星河签约那天,遇到之后江安安也是对你缠得紧,而且没两下又把你们是养兄弟关系的事说出来了。”
“很不见外,也很奇葩,哪有人走到哪儿都要把自己是被收养的身世说到哪儿的。明知道你讨厌他,他还缠着你一副关系亲近的模样……”
秦檐予总结道:“很膈应人,你揍得好。”
闻言,江籁一顿,然后看向秦檐予,好整以暇问:“怎么就确定我真揍他了?”
秦檐予摊了摊手:“因为沈娉婷和邹喻很尽职尽责,听到柳澄宁说的那些话之后,又调了前一天的监控来看。”
“她们看到了江安安絮絮叨叨跟在你身后,你们一起走进了没有安装监控的楼梯间,没过一会儿你独自出来了,又过了一阵儿江安安捂着肚子哭着出来了。”
“如果不是你揍了他,那就是他肚子撞上了墙壁或者他自己打了自己——沈娉婷说,后者的可能性也挺大的,没监控的事就不说了,邹喻很同意她的话。”
江籁挑眉:“你不同意?”
秦檐予失笑:“我找沈娉婷特意要了那一段监控,你走进楼梯间前看上去都快被江安安烦死了,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看了很多。特意去楼梯间,你又离开得那么快,总不能只是骂了他一顿吧。”
“我给了他一拳,揍得很爽,还威胁了他。”江籁笑眯眯道。
闻言,秦檐予真有点意外:“你自制力还挺强,居然只揍了一下?”
江籁没想到会是这个点评方向:“……谢谢夸奖?”
秦檐予莞尔:“不客气。你看,和我一起去恋综,还能少在表演教室见到糟心的人,是不是好处更多了?从恋综回来之后,你可以和经纪人商量一下,那些表演课程其实不强制,强制的是半年后的考核。”
“是是是,我谢谢你的恋综。”江籁无奈道。
秦檐予纠正:“不是我的恋综,谈遇才是导演兼制片人兼投资人。对了,余元、柳澄宁和江安安这几个人,这次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江籁不禁笑了声:“秦老板是在问我?余元和江安安先不说,柳澄宁既不是星河的艺人,也不是圈内的人,似乎也没有进这个圈子的打算,他学美术的,刚开始念硕士,连个工作都没有,也能处理?走法律途径?”
秦檐予没马上回答,而是眯了下眼:“你对他还挺了解?”
江籁:“……没你对星河内部规定条款了解。”
“……好吧。”秦檐予耸耸肩。
聊得太多,这顿早饭吃到最后都凉了。
去星河的路上,江籁接到了邹喻的电话。
邹喻熬了个大夜,语气比昨晚电话里的更虚弱一点,但仍然条理清楚。
她让江籁到了公司之后直接去找她,不着急去上今天的表演课,表演教室那边她已经帮江籁请过假了。
江籁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邹喻面色疲惫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余元,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声气。
余元刚刚已经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坦白了。
余元这个晚上也没睡好,带着黑眼圈和明显的精神不济。邹喻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就联系余元,让他尽早来公司聊聊,余元本来也睡不着,早早就过来了。
余元到了之后,邹喻直接摆出了监控视频的证据,还有沈娉婷给的关于柳澄宁作为的证据。
这些东西摆出来后,本来就精神恍惚、担惊受怕了一晚的余元,直接心理防线崩溃,从头至尾坦白了。
他偷拍的视频,发给了柳澄宁,让柳澄宁去掉最后的两句对话,然后找机会拿给江籁看,警告江籁如果再欺负江安安,就把这段能够证明秦檐予讨厌他的视频放到网上去,但是柳澄宁有他的主张。
说到这里时,余元痛苦道:“我错了,邹姐,要是知道柳澄宁这么不靠谱,我一定不会把视频发给他……”
而邹喻听到这话,彻底失望。
“余元,你不是错在信了柳澄宁,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动偷拍的念头,不该因为柳澄宁的一面之词就对江籁抱有恶意。”
余元怔怔的。
邹喻问道:“江籁伤害你了吗?你看到他欺负江安安了吗?你看不到是江安安主动找江籁攀谈吗,江安安毫无自觉的行为才是一种欺负,这种欺负甚至比直接动手或是冷暴力更恶心人,因为甚至很难鉴定为欺负。你只看得到江安安掉眼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