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将谢以津打横抱在怀里,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
不知道是因为谢以津这人太瘦,还是秦灿自己这几年的健身房确实没白去,秦灿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几分爆发出了无限的潜能,一路公主抱着谢以津进了卫生间,飞快进了其中的一个小隔间。
选在厕所这种地方确实是无奈之举,但独立的小隔间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提供了一些安全感。
找了半天没有能坐的地方,秦灿只能将就着先把马桶盖放倒下来,将谢以津安置放了下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的谢以津倒是安静得有些少见。
他在秦灿的怀里,呼吸虽然依旧急促,却一直不开口说话,这让秦灿反而有点担心他的状态。
因为他记得上次小雨的时候……谢以津可是一直在和自己顶嘴,讨价还价地想要上手贴自己的腹肌。
这次中雨的症状理应更剧烈一些,然而谢以津一路上却始终安静得有些离谱。
不会是现在……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下了像是赴死一般的决心。
——他对着谢以津,张开了自己双臂。
“既然天气预报已经确定了是中雨。”
秦灿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趁着现在没人,你就……你就快点来抱吧。”
谢以津看向秦灿,眼睫翕动,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厕所灯光的问题还是秦灿的错觉,在看到自己张开双臂的一瞬间,谢以津的面颊和耳廓的绯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他的那双眼已经烧得有些失神,视线从秦灿的腰腹部一路上滑,在胸口处微微停顿了一下,最后落在了秦灿的脸上。
然而谢以津却始终没有像秦灿预想中的那样抱上来,又或者是像上次小雨在办公室里那样,直接把脸贴上来。
谢以津只是轻声问:“你胳膊上的伤好了吗?”
秦灿愣了一下:“好得差不多了。”
谢以津没有说话,半晌后抬起手,拉住了秦灿的胳膊。
秦灿以为他是要抱自己了,但他并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转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秦灿这几天一直穿着短袖,所以谢以津这么轻轻一拉,秦灿大臂内侧的皮肤便一览无余地展示在他的眼前。
确实如秦灿所说,那片擦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虽然乍一看还是有点吓人,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伤处都已经结上了痂。
谢以津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半晌后他喃喃开口:“看起来还没有痊愈。”
秦灿:“其实……”
“我上次答应过你,在你的伤口没有恢复好之前,我不会为难你。“
谢以津松开了秦灿的胳膊,摇了摇头,”所以你现在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我今天会信守我的承诺,不会抱你的。”
秦灿:“啊?”
秦灿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之前暴雨夜晚贴在自己胸前死活推不开的谢以津,同时也是上次小雨时快把脸镶嵌在自己手臂上的谢以津,更是现在明明已经烧得连路都走不了一步的谢以津,现在竟然对自己来了一句“不抱”?
秦灿一瞬间被他这一出整得有点迟疑。
欲擒故纵吗?
秦灿紧紧盯着谢以津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的变动:“那……就不抱了?”
谢以津的神色没有变化,点头,极轻地“嗯”了一声。
秦灿:“……”
还真不抱了?
大脑飞速转动片刻,秦灿还是感到难以置信,忍不住开口问道:“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你确定你不需要任何帮助?”
谢以津摇了摇头。
“那天你离开我家的时候,我感觉你好像有些生气。”
谢以津说:“我后来反思了一下自己,感觉可能是因为当时你的手臂受了伤,我却依旧提出了要在这周继续使用你手臂的要求……显得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我们在未来还要继续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至少在现在,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产生太多的隔阂。”
他看向秦灿,停顿了一瞬:“我也知道,你对这样的肢体接触应该一直都是有些抵触的,所以在你的胳膊完全好透之前,我不会强制去抱你。”
生气?抵触?
秦灿简直一头雾水。
他回忆了半天,才隐隐约约地反应过来这人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我,我那天生气不是因为你——”
秦灿哭笑不得:“不是,我那天其实根本就没生气,当时我只是……”
谢以津抬眼看向秦灿,微红的眼底含着水汽。
秦灿一时间却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就连他也不知道那天的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只是在听到谢以津说出那句“我们迟早要散的,不是吗?”的一瞬间,秦灿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一块棱角很多的粗糙石砾磨着,有一种难以描述的不舒服感,可静下心回味时,他自己却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空气在一刹安静了下来。
因为秦灿一直在沉默,所以谢以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哪怕再难以忍耐,今天也绝对不可以上手去抱秦灿了。
谢以津不是很擅长维护社交关系,但是现在他不想自己和秦灿关系变得僵硬,因为这样对未来的每一个雨天都没有好处。
可是身体的渴望是无法控制的,秦灿此刻就站在谢以津的面前,甚至刚才还主动向他张开了胳膊。
谢以津此刻在坐着,秦灿在站着,所以谢以津目光平视的地方,便是秦灿的腰腹处。
那是一具结实的、线条无可挑剔的身体。
…… 感觉好好摸。
谢以津艰难地将目光移开,压抑着将手覆上去的渴望,悄无声息安地蜷缩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秦灿正犹豫着,突然听到谢以津轻声开口道:“你还记得,我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书架吗?”
“……有点印象。”
“书架旁有一个柜子,还记得吗?”
“啊?好像——”
“在抽屉的最深处,有一个很小的玩偶,应该是一只小恐龙,那是我之前一直留着应急用的。”
“……”
“我现在……可能还是走不太了路。”谢以津仰起脸,喘息着开口问道,“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吗?”
谢以津在秦灿的眼底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秦灿简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然后你,你现在要我去帮你拿玩偶?”
谢以津停顿一瞬,点头。
秦灿快要被气笑了。
他深深地看了谢以津一眼,胸膛起伏了一下,随即转身打开隔间的门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几秒钟后,谢以津又听到门关上了的声音,秦灿应该已经离开了卫生间。
谢以津看不到外面的雨究竟有多大,但他感觉自己烧得更难受了。
他合上眼,将身子蜷缩了一点,靠在了身侧同冷的墙壁上。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一次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谢以津朦胧之中睁开了眼。他感到困惑,因为实验室和这里有一段距离,秦灿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只以为是其他的人进了厕所,抬起手,想要将小隔间的门重新锁上,然而下一秒,门却先一步被人重新拉开了——
谢以津的心骤然一沉。
好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眼前站着的人还是秦灿。
谢以津无声地松了口气,随即下意识地看向秦灿的手。
是空着的,没有玩偶。
“我突然想起来,虽然胳膊上的伤没好,但当时约定里说的是中雨需要拥抱。”
秦灿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也就是说,中雨的时候本来也不需要使用到胳膊,对吗?”
谢以津怔怔地看向秦灿的脸。
秦灿却好像再也忍无可忍了。他俯视着谢以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前辈,你这个人真的是——”
似乎意识到了和谢以津用语言沟通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气,秦灿酝酿了一下,做了一个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竟然主动拉起谢以津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更准确地来形容,结实的、柔软的、有温度的腹肌上。
谢以津骤然睁大了眼睛。
像是有几分躁郁的,秦灿别过了脸:“你,你的办公室和这里的距离并不算近,我来回往返至少需要十几分钟,我觉得……没有这么折腾的必要。”
“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合约,在约定范围内,小雨天我不会让你多摸,现在的中雨我也不会让你少摸,所以我也只是……在信守我的承诺罢了。”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终于转过脸头,强装镇定地俯视着谢以津,“当然,如果你还是想要你的那只玩偶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回去给你拿。”
“我肯定是无所谓的。”他的声线微哑。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他却牵住谢以津的手,先是稍微用力地在自己的腹肌上按了一下,随即又向上拉了一些。
谢以津的呼吸停了一拍。
指尖被动地陷入青年结实的腰腹的皮肉之中,同时手也一点一点地秦灿牵着向上,逐渐滑到了微微隆起的胸肌。
秦灿胸口肌肉的触感,和他结实的腹部是不太一样的。
腹肌是有韧性的,就触感而言已经是接近完美的了,但是秦灿胸肌的脂肪含量相比结实的腹肌要更高一些,摸起来的质感……是要更柔软的。
与此同时,谢以津覆盖的手也随着秦灿呼吸的频率跟着起伏,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有细小电流窜过。
眉眼俊逸的青年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微红,而他那双棕色的眸子却依旧灼热地盯着谢以津的脸。
他沙哑地说:“前辈,你自己来选吧。”
作者有话说:
小秦(黑化玩火版)
秦灿承认,就连他也没搞清楚自己做出这一系列荒唐举动的原因。
他都已经出了卫生间,走在前往谢以津办公室的路上了,结果越走他越感到对此难以置信,只感觉谢以津这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胸口始终压着一团复杂的情愫,秦灿强迫自己分析了一下,最后发现它像是一种……微妙难言的胜负欲。
不可能。秦灿下意识地反驳了自己,我有必要和玩偶比吗?玩偶和自己有可比性吗?
那……谢以津又为什么会选择玩偶呢?
自己这么大个人都站在他的面前了,而且今天的秦灿已经提前做了心理准备,甚至还难得主动地张开了胳膊。
然而现在的他却要去帮谢以津拿自己的……替代品玩偶?
秦灿简直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于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灿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鬼使神差地重新走回到了卫生间的隔间。
他还主动拉住了谢以津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贴。
——甚至还对谢以津说了一句“你自己选吧”。
谢以津的视线落在了他覆在秦灿胸口上的那只手上,秦灿难得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茫然而惊诧的神情。
谢以津这人的情绪很少会出现剧烈的波澜起伏,哪怕前天洛嘉嘉的培养基里出现了一团巨大的灰青色真菌,其余人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时候,秦灿都没从他的脸上见到过类似的神情。
空气寂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望着谢以津的脸,秦灿骤然清醒了过来,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我在干什么?
秦灿感觉自己的耳根仿佛顷刻间着了火,他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松开手:“算,算了,我……我现在就回去帮你拿玩偶。”
秦灿转身就想逃窜。
然而没走几步,便感觉身后传来了一股巨大的阻力,他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衣摆被谢以津直接拽住了。
谢以津拉着秦灿的衣角,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谢以津问:“真的可以吗?”
秦灿:“什么?”
谢以津的那只手将秦灿的衣摆攥得很紧很紧,像是怕稍微松开一点,秦灿下一秒就会从他的面前溜走一样。
谢以津:“我很想抱。”
秦灿:“……什么?”
谢以津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其实现在的我很想抱你。”
“但是在你大臂伤口没有痊愈的情况下,你真的不介意我抱你吗?”
谢以津那双沉静的眸注视着秦灿的双眼:“我需要你向我承诺,如果一会儿我抱了你,你不会像那天晚上一样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气,也不会让你的情绪影响到我们未来在雨天的每一次相处。”
秦灿对天发誓,自己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我……我可以承诺,我不会生气,也不会介意,行了吗?”
秦灿还是故作冷静地答应了下来,犹豫片刻,还是补充道:“而且我刚才都已经和你说过了,那天的我根本就没有生气,你不要——”
谢以津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好的。”
秦灿愣住:“什么?”
在得到“我可以承诺”这五个字之后,谢以津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无心再听秦灿接下来说的那些话语。
他拉着秦灿衣摆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顺势将秦灿拉到自己的面前,随即抬起双手,直接环抱住了秦灿的腰。
此刻的谢以津正坐着,秦灿站在他的正前方,所以谢以津目光水平注视的地方,便是秦灿的腹部。
谢以津对着秦灿腰腹部凝视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继续抱着秦灿的腰,直接低下头,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脸贴在了秦灿的腹肌上!
秦灿:“……!”
谢以津实在是馋太久了。
光是注视着就已经非常难忍了,更不用提刚才秦灿还主动将谢以津的手拉起来,贴在了他的小腹上。
谢以津分析不出来秦灿方才做出那样举动的动机。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对于这样的肢体接触,秦灿之前表现出来的状态是无措且慌张的,谢以津以为他心底还是比较抵触的。
但不论如何,掌心贴到那片温暖紧实的皮肉的一瞬间,谢以津在几分钟前下定的“今天一定不能摸他”的决心便在瞬间粉碎。
更不用提现在谢以津终于将脸贴在了心心念念的腹肌上,他感觉自己大脑之中的神经元在快速地分泌多巴胺。
每条神经通路都在告诉他,他很开心。
好温暖。
好好贴。
秦灿僵直地站着,感受到谢以津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自己的小腹,只觉得那片衣服布料像是快被谢以津的气息给烧化了。
谢以津现在是舒服了,将脸颊换着面地在秦灿的腹肌上贴来贴去,不停变换着姿势,进行着全方位沉浸式的体验。
他在这边心满意足地蹭来蹭去,然而秦灿只感觉自己腹部的皮肤已经快要被谢以津的体温融化开了。
像是着起了火。
太亲密了,而且更要命的是,腹部下面的位置……可是裤裆啊。
一开始遭殃的地方仅仅是腹部,但随着时间推移,以谢以津为源头的这股热意,此刻甚至隐隐向下蔓延,扩散到腹肌下方裤裆的位置——
秦灿的呼吸骤然乱了节奏。
他实在憋不住了:“……前辈啊。”
过了很久,谢以津才双眼蒙眬地仰起脸,很轻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秦灿低头看了一眼,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在瞬间又重新抬起了头。
这个角度也太微妙了吧!
不过是一瞥,但秦灿整个人都差点没缓过来:谢以津的耳廓和脸颊依旧带着淡淡的粉意,眼睫柔软温顺,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腹部,他抬起眼,疲倦而茫然地看向自己,微微湿润的乌黑双眸看起来是失神的。
一副非常混沌难言的场面。
秦灿慌乱无措地平视着前方,紧急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你……能不能换个姿势?你一直贴着一个地方,我有点热。”
他努力拼凑着借口,又不能直接说“因为我的裤裆快被你的呼吸给弄着火了”,只能艰难地斟酌词汇:“你可不可以稍微往上贴一点?就别……别这么靠下。”
“好。”
半晌后,他听到谢以津说:“但是我现在站不起来,可以麻烦你蹲下来一点吗?”
秦灿犹豫片刻,稍微弯下了腰:“这样?”
谢以津:“再蹲下来一点。”
秦灿又屈了下膝,还是不敢去看谢以津的脸:“……够了吗?”
谢以津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秦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谢以津拽住,然后只见谢以津的手稍微使劲一拉——
秦灿被谢以津拽得直接半蹲了下来,两人得以平视。
对于这个高度,谢以津终于露出了像是满意的神情。
秦灿听到他很有礼貌地说:“谢谢,这样就好。”
——没有进行任何的商量,下一个瞬间,谢以津直接将双手搭在了秦灿的肩膀上,俯下身,把自己的脸亲昵而满足地埋在了秦灿的胸口!
秦灿:“……”
是了。秦灿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无形中给自己挖了个又大又深的坑。
腹肌是短暂地解放了出来,但是他忘了,谢以津馋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腹肌,还有自己的胸肌啊!
胸口的位置虽然要靠上一些,但是也不比腹部好到哪里去。
他们此刻的姿势依旧是色气得不像话,而且埋胸和贴腹肌在感官上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埋胸的感觉要更亲密,谢以津依偎在秦灿的怀里,感觉就像是他们正在拥抱一样,是真实的相爱伴侣才会做出的亲密举动。
秦灿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而这边的谢以津则感觉自己像是枕在一片柔软的云朵上。
虽然脸已经把胸肌占上了,但谢以津手上的小动作也一点都没减少:秦灿的肩膀、大臂乃至背部的肌肉,都已经被他摸了个遍。
太舒服了。
“你的肌肉质感和上次暴雨天相比,似乎变得更好了。”
谢以津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夸赞:“摸起来非常舒服,你最近一直有去健身房吗?”
秦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对谢以津的虎狼之词免疫。
感受到谢以津的手在自己的背部反复摩挲,秦灿一边努力绷着脸,一边干涩地开口道:“还好吧,偶尔会去锻炼一下出出汗。”
“肩和背部都练得很好,你很自律,是怎么做到的呢?”
“也,也没特意练,就每次都一起顺带着随便练一下,这样身体看起来才比较协调。”
“要做很多组无氧吗?一般都有什么类型的运动呢?”
“一般主要就是运用一些器械,又或者——”
“不过你的心跳也好快哦。”
“……”
不知道为什么,在谢以津说出“心跳也好快”的一瞬间,被他拥抱着的青年突然不再说话了。
谢以津并没有多想,只是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抱得更紧了一些,同时将脸颊在秦灿的胸口上蹭了蹭。
他可以听到秦灿强有力的心跳声,很清晰。
咚咚,咚咚。
暴雨天和秦灿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除了物理上带来的最为直观的温暖柔软的触感,谢以津在秦灿的身上同时体验到了另外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感觉,他意识到正是这种感觉,才让当时意识不清的自己不愿撒手。
那似乎是一种安全感,是一种再柔软再蓬松的玩偶身上也不会有的令人安心的、令人渴望的归属感。
是只有在秦灿身上才会体验到的感觉。
谢以津觉得秦灿是一个难得而危险的存在,难得在于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特殊的人,危险也在于这个青年对现在的自己而言,好像太过独一无二了。
谢以津知道,未来的他必须要考虑该如何降低自己在雨天对于秦灿的依赖性。
但此刻的他只想活在当下,好好享受眼前美好温暖的体验。
谢以津又安静地在秦灿的胸口枕了一会儿,随即微微蹙起了眉,因为他感觉秦灿的心跳快得好像有些离谱了。
“如果你是心率较快的那种体质的话,”谢以津自认为善解人意地提议道,“饮食中要尽量少摄入咖啡因和酒精,运动的时候也要注意……”
现在其实只要谢以津从秦灿的怀中稍微抬起一点头,便会发现青年的耳根和脖颈早就红得不像话了。
谢以津等了很久,才听到秦灿的声音闷闷地从自己的头顶上传过来:“……谢以津前辈。”
“嗯?”
“雨停之前,请你专心抱好,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小秦本人:确诊心率过速。
小秦的裤裆:确诊中暑和过度亢奋。
雨过天晴,会议散场。
会议过后便是一边吃茶歇一边闲聊的环节,郝七月和郝五周在甜品台旁边大展身手时,洛嘉嘉走了过来。
郝七月冲洛嘉嘉挥手:“嘉嘉姐,快来快来,你最爱的蔓越莓曲奇刚刚差点被别人全盘端走,幸亏我眼疾手快给你留了几块。”
“平时没白疼你。”洛嘉嘉从郝七月手里接过来饼干,“秦灿人呢?怎么把你们俩留在了这里?”
“不知道。”
郝七月耸了耸肩:“秦哥刚刚中场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头也不回地就出了礼堂,走得还特别急呢。”
同为男士的郝五周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测:“可能是放水去了。”
洛嘉嘉随意地点了点头,又挑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刚才我听演讲的时候,总感觉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雷声。”
“嗯,伦敦嘛,雨从来都是这么不讲道理。”
郝七月看了一眼窗外:“不过好像刚刚就已经停了。”
他们围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秦灿才从礼堂的后门出现。
“秦哥!”郝七月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你干什么去了?刚才我话都没说完,你人就走掉了。”她好奇地追问道,“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演讲都已经结束了啊。”
郝七月话音刚落,这些人都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这才注意到,秦灿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是正在慢吞吞走着的谢以津。
秦灿的眼神有些闪烁:“我,我去了趟卫生间。”
郝七月:“那谢哥是——”
秦灿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身后的谢以津:“然后我们……碰巧在卫生间遇到了。”
郝七月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信了:“哦哦,这样啊。”
“咦?”然而敏锐的洛嘉嘉注意到了秦灿话里的不对,“七月不是说,你中场休息的时候就走了吗?可是现在会都已经结束了,你俩……在厕所里待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