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挺想看你和他在一起，可为了这么点星币把你卖了，不值得。”
慕卿听得心中一沉。
菜点得是有点多，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他飞快回想菜单，计算花费。
可他只看了第一页的菜单，后面点都没敢点，不知道那些菜究竟要多少星币。
大不了再回去直播一天，三万四加上明天直播的星币，总不可能不够AA。
思索间，飞行器来到了慕卿居住的公寓楼顶部。
这里住的都是没钱的穷虫，停放坪上空无一虫，只稀疏地停了几架满是锈迹破烂飞行器。
慕卿走下飞行器，微凉的夜风拂面。
他正想回头跟元帅道别，肩头却落下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
慕卿微怔，看向给他收拢领口的元帅。
雌子面具下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带着一种别样的沉静温柔。
“不、不用这么麻烦，这里离进楼才几百米。”慕卿想将身上的大衣脱下。
他又不是什么病弱的虫，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夏莫斯按住慕卿的手，“乖，披着。”
慕卿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幻听了。
那一声，怎么也不像是元帅会说出来的话。
难道，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感受着大衣内余温带来的温暖，慕卿有些许动容。
他收下大衣，问：“我该怎么还您衣服？”
“下次见面带给我就行。”夏莫斯道。
零幺悄悄提醒慕卿：“这是雌子想办法增加和雄子联系的常见套路，你收了他衣服，他下次就有理由约你见面了。”
“你有病，不要觉得所有虫都跟你一样有病。”
慕卿在心中道。
他再次体会到小电影对零幺的思维逻辑荼毒之深。
夏莫斯叔叔跟那些小电影里的雌子怎么可能一样？
慕卿披着长长的大衣，笑着跟元帅告别。
“夏莫斯叔叔，再见。”
夏莫斯面具下的嘴角微僵，但他还是坚强回道：“再见。”
期待再次见面。
慕卿转身离开。
走了十几步，也没听到飞行器启动的声音，他不由回头去看。
炫酷的白金飞行器还停在那里，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到里面静静注视着他离开的银白面具雌子。
慕卿朝他挥了挥手，得到雌子微微颔首的回应后，笑意盈盈地继续走。
脚步落在地面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快。
这还是第一次有虫送他回家，而且在他下飞行器后，一直等待着目送着他离开。
“这就是有长辈关爱的感觉吗？”
慕卿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带着元帅身上温暖气息的大衣，舒服得令虫身心放松。
“……”
零幺：“相信我，你找只雌子交往，他做得只会比这更多。”
慕卿不以为然。
一走出元帅的视野范围，他就打开终端光屏，找到零幺藏小电影的文件，一键删除。
在零幺的惊声尖叫和骂骂咧咧中，慕卿哼着歌走进电梯。
夏莫斯大开着窗，靠在飞行器里，吹了许久的凉风。
直到夜色渐深，他才打开终端联系副官。
“准备一下，三十分钟后返航。”夏莫斯吩咐。
刚洗漱完还没躺下的副官：“……”
“您不是去跟雄子过夜了吗？”
他默默看了眼光屏上的时间，问：“您这是已经完事了，还是……”
回到家，慕卿看着床上那件他带回来的军大衣，还有点不太置信。
“我居然成功瞒过了夏莫斯叔叔……”
慕卿摊开双手，往床上一躺。
那可是SSS级，虫族最强者，居然被他的精神干扰蒙蔽了过去，没有看破他的伪装。
“我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慕卿看向自己的手，微一握拳，一个小型空间虫洞在他手边出现又消失。
“看来，我们以后可以再大胆点。”慕卿道。
“真的吗？我这就溜进银行系统转点星币！”
正在后台悄悄下载新电影的零幺道：
“卿卿你以前就是太保守了，想要星币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直接从星际银行转。”
它爱的电影全部要付费购买，在星网上当分身千万的水军来钱还是太慢了，光顾星际银行多快速便捷。
零幺甚至有了完善的计划。
“有钱虫的账户里动辄上百亿星币，每天的利息就不计其数，我悄悄改写几个数字，不会有虫发现。
“真要是被发现，查到我们头上了，也不怕。你开空间虫洞，咱们一起跑。我再给你换个身份，过段时间卷土重来，完美。”
“额……”慕卿头疼扶额，“不是这样的大胆。”
他都要怀疑，零幺失去心爱的小电影后，衍生出了反社会人格。
让它这么发展下去，哪天组织虚拟智能反叛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怎样？”零幺虚心求问。
“至少得是正规合法的。”慕卿道。
“好吧，”零幺查看玩小电影的下载进度，有了新的提议：
“要不卿卿去拍全息电影吧，正规合法，以你蜕变多次后的神颜，绝对能一炮而红。”
零幺越说越激动：“让我给你安利几部电影。这部《大贵族的*爱雄子》，还有这部《野外，任虫玩弄的**》，最重磅的是这部《@￥%￥……%》！”
慕卿表情一僵，试图捂住耳朵隔绝声音，但零幺与他精神相连，根本隔绝不掉。
“你对自己化身电报机完全不害臊是吗？”慕卿咬牙。
“害臊是什么？我只是沉溺于雌雄间的绝美爱情啊。”
“……”
慕卿打开光屏，查看自己清内存的时候是不是漏了什么。
零幺赶紧道：“哦！等等，我不是让卿卿你拍这种电影，我是说……晚餐花费，对！就是这个！你不是想知道元帅花了多少钱吗？我这就告诉你！”
慕卿没有停下，只淡淡道：“说吧。”
“150万星币。”
“不可能！”慕卿立刻反驳：“虫均消费一万五的餐厅，我们点的菜再多，也不该超过五万。”
“如果元帅包下了整个餐厅呢？”
慕卿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两只虫吃饭，包什么餐厅？！
150万啊，这是什么绝世大冤种！
“还有，你没发现用餐的时候格外安静吗？”
零幺边在后台转移小电影，边继续放消息吸引慕卿的注意。
“翡翠星总督为元帅关闭了整条商业街，A城区上空禁飞三星时，涉及的经济损失难以计量。”
慕卿心力憔悴，“这么大阵仗，有必要么……”
以元帅的实力，就算现在天伽大军突然出现，他也能让对方有来无回。
能对抗SSS级的，只有另一个SSS级。
慕卿精神放空了会，随后打开个虫资料，看向账户上的存款。
慕卿再次深刻感受到自己的贫穷。
一键把所有存款给夏莫斯转了过去。
转完就关上终端，起身朝全息舱走。
就这样吧，他最多负责点菜的钱，谁包的场谁当大冤种。
有钱虫的世界真恐怖。
他再跟夏莫斯出去用餐他就是傻X。
慕卿躺进全息舱，最后的念头只剩“搞钱搞钱搞钱”。
先登录《模拟战场》。
一进去，慕卿就看到了小雄子给他的十几条留言，每一条都对他的关心。
虽然小雄子没有明说，但慕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名不经传的C级雄子，与SSS级的虫族战神配对，必定会引发全民的愤怒和哗然。
他作为那只跟全民信仰配对的虫，免不了要在一些阴谋论的引导下、或是纯粹的嫉妒愤恨下，承受民众的怒火。
“我没事，等我完成义务直播，我们再一起玩。”
慕卿回复完，想起白天小雄子得知元帅没能配对到合适的雄子后，哭得抽噎不止的模样。
他犹豫片刻，又补了句：“元帅也没事，他的精神状态很好。”
慕卿对精神状态的感知很敏锐。
他见到的夏莫斯元帅，周身气息平稳沉静，体内蕴含的能量深不可测，那不是即将面临精神暴动的虫会有的模样。
慕卿猜测，元帅身边有与他契合度极高的雄子，长期为他进行精神梳理。
至于为什么基因配对时，那只雄子没有出现。
慕卿只能猜测，那只雄子被元帅隐藏了起来，他的数据不在配对中心的数据库里。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那只雄子已婚。
毕竟用于基因配对的数据库里，只有未婚雄子的数据。
这样一想似乎过于刺激了。
夏莫斯叔叔会是那样的虫吗？
慕卿有些不愿多想这个可能。
带着不太美妙的心情，慕卿进入帝国直播，忽视直播间内大片滚动的弹幕，直接开启直播。
他选择的依旧是轻型机甲。
这架机甲已经快要报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一局。
慕卿开了局等级赛。
片刻的等待后，他和他的机甲出现在了模拟战场上。
这次的战场依旧是黑石要塞，他第一场等级赛的那个地图。
希望这次能遇到好点的队友，别全部让虫糟心。
慕卿在心中道。
他驾驶机甲损耗度太高了。
想靠这架机甲单虫无伤团灭对面，几乎不可能。
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卧靠！北极星？！你是那个北极星？！”
刚进入战场地图，就听一个队友因他的游戏ID喊叫起来。
“那个C级雄子？真有雄子能打到这个等级？喂，开个麦说话听听。”另一个队友道。
“好破的机甲，就算用不可见虫手段配对上元帅，也只能捡垃圾。”
第三个队友直接驾驶机甲上前，高大的中型机甲几乎将慕卿的轻型机甲笼罩在阴影下。
“认清你自己，别对元帅有不该有的心思。”
看来，他的运气不太好。
慕卿本就不美妙的心情，直接沉到了谷底。
他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瞬间抬枪，抵住身前机甲胸腔处的能源石，砰砰就是一阵连射。
这些虫既然知道他是谁，也该知道他杀起队友来从不手软。
只是在慕卿的能源枪射击声响起时，另一道射击声也同时响起。
慕卿反应极快地后撤拉开距离，却发现那束激光攻击的不是他，而是被他连射了几枪的中型机甲。
代表100%充能的幽蓝激光，穿透中型机甲的头部。
中型机甲倒地，直接报废，玩家出局。
慕卿微怔，看向那架开枪的重型机甲。
是那个进来后一直没出声的队友。
重型机甲的火力，在三种机甲中最强。
它手臂上的激光枪是以超前输出著称的X-2，100%充能下能将中型机甲一击必杀。
X-2进行100%充能需要15秒。
也就是说，在那几个队友说第二句话时，他就在给激光枪充能。
这时候充能当然不是为了杀不知道在哪的对手，而是为了杀队友。
【玩家“守护星”误杀了玩家“我是元帅毒唯我骄傲”。】
游戏播报声响起的同时，剩下两个活着的队友也反应过来，齐齐进入了战斗状态。
两架机甲分别攻向慕卿和那架重型机甲。
“连机甲都维修不起的雄子，还是别玩这个游戏了。”
中型机甲欺身而伤，左臂上装备的利刃展开，朝慕卿所在狠狠挥下。
面前的轻型机甲已经残破不堪，这一刀命中，足以将对方送出局。
“什么杂鱼，也配称我的队友？”
慕卿心念微动，机甲如鬼魅般出现在中型机甲身后，一枪击中机甲后脑。
在中型机甲愤愤转身攻击时，残破的轻型机甲又在他眼前消失，新的攻击从上方落下。
十几个来回后，中型机甲轰然倒地。
【玩家“北极星”误杀了玩家“雄子滚出模拟战场”。】
慕卿往下看去，ID为“守护星”的重型机甲驾驶员早已解决了对手，正静静立在地上，仰头看他。
他在跟刚刚的机甲对战时，一直分心观察着另一边。
对方很强。
跟另外三只虫完全不在同一等级的强。
连续两架机甲，他解决起来都只用了一枪。
这架重型机甲，才是慕卿心中威胁最大的存在。
慕卿并没有因对方出手帮过他而放松。
他操控机甲悬浮在空中，警惕地与对方保持距离。
“你的机甲能源液快耗尽了。”
重型机架内传出带着电流的低沉声音。
对方似乎用了变声软件，声音不是正常雌子的音色，而是极具机械感的沉闷声音，像是虚拟智能类电影里的虚拟反派。
慕卿抿紧了唇。
每局等级赛结束，游戏都会赠送一定量的能源，但那些能源并不够他这么多场对局下来的损耗。
他能源液确实所剩不多。
以他机甲现在的状态，如果跟对方对上，毫无胜算。
那虫用极具反派感的低沉声音道：
“我装载了通用型能源液，你可以落到我肩膀上，抽取能源液。”
抱着反正打不过的想法，慕卿操控机甲飞上前，缓缓落到重型机甲肩上。
重型机甲腰后的厚实护甲打开，露出能源箱口，任由慕卿将长长的抽液管探进去抽取。
“我带了一些轻型机甲能使用的武器，你看看有需要么。”
“守护星”将直接将自己的储备面板分享给慕卿。
慕卿看到面板上大片的轻型机甲材料和武器，直接傻眼了。
在真正的战场上，重型机甲通常充当着堡垒和移动军火库，他们会携带上其他机甲能用的材料武器，让队友能及时补给。
但在游戏中，鲜少有玩家会做这种自己花钱服务队友事。
“你是军雌？”慕卿问。
除了跟团的玩家，也就只有军雌会有这种习惯吧。
不过，为什么带的都是轻型机甲的材料武器？
“守护星”沉默了几秒，才回道：“是。”
慕卿察觉出对方似乎不想提及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再往下问。
他能大概理解对方的想法，经过实战磨练的军雌再来玩这种游戏，有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钱付这些材料的费用。”
慕卿看过面板上的材料，有些不舍地选择了拒绝。
但材料普通些，慕卿都能收下，然后用协助对方拿全场最佳作为偿还。
可那些材料太过珍稀，全部用起来，能直接组装出一架性能不输于通天翼的新机甲。
慕卿还不起。
“不需要星币。”
重型机甲中的虫用他那低沉机械音道：
“这个账号是游戏官方赠送给我的，我平时几乎不会上线，如果你不用，它们会一直地存在游戏仓库中，直到我死后销号。”
慕卿第一次听虫这么轻描淡写地谈及自己的死亡。
他忽然想起了曜石星系的那只军雌。
对方倒在地上，重伤加精神暴动濒死，几乎没了气息，也毫无求生的意志。
像是一只已经完成了毕生所愿的虫，平静宁和地走向死亡的必然结局。
可在那枚导弹落下时，军雌了挣脱死亡，将他护在翅翼下。
火光中，死气消散，生机重现。
慕卿心想，如果哪一天，他快死了还能挣扎着活过来，一定是因为他账户里的星币还没花完。
嗯……游戏账号里的材料没用完也很可惜。
“为了不浪费，我还是帮你用掉点材料吧。”
慕卿在面板上点击，一键更换机甲的各处部件。
“好。”
低沉的机械音里，带着丝不太真切的笑意。
“我账号里还有上千页材料，你可以帮我都用掉。”
一次就算了，更多的慕卿可不敢答应。
“这种事情，你该找个伴侣，让他来做。”
在虫族帝国里，伴侣间拥有的权限和优先级极高。
比如双方所有账号都能共享，只要一方在登录时输入另一方的名字。
再比如打游戏的时候。一方点击匹配，另一方在差不多的时间匹配，不用组队，系统也会主动将双方匹配进入同一局游戏。
“我正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守护星说。
听起来像是对方有喜欢的虫，但还没追到。
“祝你成功。”慕卿收回抽液管。
“谢谢，你的支持对我来说很重要。”
“难道没虫支持过你吗？”慕卿问。
“你是第一个。”
“那我的地位确实不一般。”
慕卿操控机甲从重型机甲肩膀上飞起来，在空中转了圈，感受了下新机甲，对下方的虫道：
“在我的家乡，你和你喜欢的虫成为伴侣，可得请我参加婚礼。”
虫族也有婚礼。
不过只有两情相悦、主动结为伴侣的虫，才会举办婚礼。
像他和夏莫斯这种基因配对的……没闹僵就算不错了。
重型机甲仰头看他，“你当然会在我的婚礼上。”
慕卿并没有把这句话当真。
不过是游戏里的萍水相逢，游戏结束后，谁还记得谁。
慕卿飞高观察，看到远处石块颤动。
“总算找过来了，”慕卿抽出新装载的枪，在谨慎两虫的队内频道说：
“我拖住他们进行消耗，你在后面找机会一击必杀。”
“好。”极具机械感的声音从队内频道传出。
慕卿等他们进入重型机甲的射程，才飞上前。
他第一次飞得这么快，改装后的机甲给他一种能快过光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自己能一个打一百个。
速度极快的慕卿在眨眼间来到几架机甲后方。
他无视了以往最在意的轻型机甲，手里的激光炮直接射向重型机甲。
这个距离，只有重型机甲能攻击到守护星，他用了对方的材料，总得为对方做点什么。
一炮打在重型机甲头部，留下一个焦黑的洞。
“哇哦。”这攻击力，得是以往的十倍不止。
守护星的攻击也随之而止，同样打在重型机甲头部，黑烟冒出。
慕卿在心中计算着那机甲的受损度，躲开其余机甲的攻击，朝重型机甲连射两枪。
两枪命中后，他对守护星道：
“攻击重型机甲，再来一炮他就无了。诶？你过来干嘛？”
“保护你。”守护星边朝慕卿所在移动，边一炮射出，击飞一架攻击慕卿的机甲。
“我不需要保护，他们根本摸不到我。”
慕卿凭借出色的机动性和强化的火力，轻松将一架中型机甲的耗损度打到90%以上，告诉守护星让他补枪。
可守护星早已调转炮口，开始攻击另一架机甲。
慕卿满心不解。
怎么回事？
真正上过战场的军雌，不是应该更清楚彻底击毁机甲的重要性吗？
这军雌怎么表现得跟不杀生一样。
慕卿只好兢兢业业将每一架机甲都打残。
这下，守护星无论打哪架机甲，都能击毁对方，拿到高额的击杀分。
慕卿等着守护星动手，却见对方收起了武器，挪动到他身边，开始给他当移动盾牌。
慕卿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守护星是在给他让分。
“不是，你让我干嘛？”慕卿不解。
“你比我更需要击杀分。”守护星移动着庞大的身躯，为慕卿挡住每一处攻击。
“你给的我材料和武器，比这些分重要多了，这分不管怎么说都该你拿。”
“你拿。”守护星只简短说了句，就不再吭声。
“你不会是因为我是雄子让我吧？”
慕卿不太喜欢这样“特殊待遇”。
守护星停顿了下，“不是。”
“你俩能不能给我们个痛快！”
对面的机甲驾驶员受不了了，高声道：“打情骂俏回去再继续好吗？本来就够惨了，还要看你们秀恩爱。”
被误会关系的慕卿有些不爽，举起枪就想送那虫下场，想到不能拿击杀分才忍下。
转头将气撒在守护星身上，“总该个原因，你……”
慕卿瞥到重型机甲头上的游戏ID，想起刚刚那虫的话，灵光一闪。
“难道……你喜欢我？”
重型机甲内，银发雌子手一颤，猛地往右滑动了一截。
机甲手臂骤然挥动，将一架潜伏到身旁试图攻击机甲拍飞。
【玩家“守护星”击杀了玩家“集合，进攻敌方情侣”。】
看到守护星将一名对手送出局，拿下击杀分，慕卿悄然松了口气。
“看来是我想多了。”慕卿道。
他怎么会因为对手气的胡言乱语，而以为守护星喜欢他呢？
对方明明有自己喜欢的雄子，游戏ID不过是个巧合。
慕卿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兄弟，误会你了。”
“……”
驾驶舱内的银发雌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曲指握拳。
下一刻，他操控机甲抡起拳，将又一个试图偷袭的敌方机甲狠狠砸进地里。
他放弃了使用枪炮类武器，纯靠机甲近身搏击，带着发泄般的意味，一拳接一拳将对面的玩家全送出局。
慕卿看得目瞪口呆。
守护星这急切的自证，足够让他明白，对方多么不希望被误会对他有那种心思。
这让慕卿在感到抱歉之余，彻底放心了下来。
他不想跟任何虫有过深的牵扯，尤其是感情上的牵扯，那会很麻烦。
他也不适合跟虫建立亲密关系。
因为元帅伴侣这个身份，也因为他本身有太多秘密。
在他跟元帅的伴侣关系解除之前，在他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能放心地对外界展露真实的自己之前，慕卿没办法也不愿意跟虫有过深的牵扯。
敌方所有玩家出局，游戏结束，进入战场结算时间。
看到守护星拿了全场最佳，而他自己打了44%的输出，评分同样很高，剩下三个早早出局的队友都只得到了0分的评价。
慕卿心满意足地退出结算界面，重新开了局等级赛。
有守护星送的材料武器，慕卿觉得自己能一天内冲到前100名，拿到机甲通天翼。
到时候，要不要把通天翼截图分享给夏莫斯叔叔呢？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
匹配成功，慕卿进入游戏。
这次的战场地图是冰原，地面被大量冰雪覆盖，只有少量岩石露出。
这是一个很考验机甲驾驶技术、也很消耗能源的地图。
简单观察完周边环境，慕卿看向身边的队友，忽地就愣了。
他身后那架白色重型机甲，不是刚分别不久的守护星又是谁？
重型机甲低下头，亮着蓝光的六菱形眼睛，与慕卿的机甲四目相对。
“好巧。”机甲内传出熟悉的低沉机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