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阮闻言,神色立即变得严肃,“是不是还存在什么问题?”
这五年,他们对基因修复的研究从未停止,当双胞胎出生时,安阮取了脐带血,脐带血更为纯净,且蕴涵了全套基因,大大推动了实验的进程。
再加上,安阮也会定时提供信息素,五年时间足以进行成千上万次测试。
“持续性太短了。”沈洋琪抽出一沓实验记录递给安阮,“它最多只能改造半数基因,但如果没法一次性改造完,被改造的基因很快就会被未改造的基因同化。”
“我试过加大剂量,但志愿者立即变得很痛苦,这与身体素质无关,是基因本能的反抗。”沈洋琪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这个陆亓恢复记忆有什么关系?”安阮指节轻扣桌面。
沈洋琪舔过下唇,眼底闪烁着疯狂的色彩,“我想将虫母的基因加进去,可虫族随着瑞一起销声匿迹,而且能活捉虫母的,帝国只有陆亓一人。”
虫母为保证种族基因的纯净,在死去的几秒钟内,体内的基因会全部瓦解,想要提取到虫母的基因只能将对方活捉。
“虫母的基因……”安阮目露沉思,“是繁育的基因片段吗?”
沈洋琪点头,“拿到这点基因,我有八成把握解决持续性问题。”
“陆亓这边我来想办法,至于瑞的行踪,你可以从阚戒予那下手。”安阮说道。
沈洋琪叹气,“我问过他了,但他说不知道。”
“那家伙不可能没留后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安阮说道。
阚戒予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他可不相信对方什么准备都没做。
安阮站起身,抬脚向外走去,“今天就到这,我还有些家务事要处理。”
他打开门,看将陆亓和阚戒予好哥俩似的站在窗台前,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安阮缓缓走进,听清了两人的谈话。
“老友变牢友,属实让人想不到。”陆亓啧啧感叹。
“你也想进牢里玩玩?”安阮走到陆亓身后,抬手拽住陆亓的后领。
陆亓不习惯安阮亲昵的举动,但顾及安阮的身份,陆亓没有挣脱。
安阮抬眸看向阚戒予,开门见山地问道:“瑞的行踪,亦或者说暴君现在在哪?”
阚戒予半靠在窗台上,阳光照在他毫无血色的面庞上,竟显得有几分冰冷,“我上星网都要被监控,怎么会知道暴君的行踪。”
安阮皱眉,伸手拍了下陆亓的后背,说道:“你回沈洋琪那。”
陆亓整理凌乱的衣领,无奈道:“我怎么感觉我跟个皮球似的,被你俩踹来踹去。”
安阮瞥了陆亓一眼。
陆亓举手投降,踱步走回房间,还十分自觉地将门关上。
安阮关了附近的监控,拿出了小型信号屏蔽装置。
“现在可以说了吗?”安阮目光落在阚戒予身上。
阚戒予勾起唇角,赞叹道:“你真的很聪明。”
“别说废话。”安阮神色淡淡。
“他在找一个人,而现在,他就在那人身边。”阚戒予把玩着抑制环,说道:“我跟他做了个交易,他会随身携带监视设备,而我也一样。”
“双向监控?”安阮轻笑一声,“比起交易,这更像是赌约。”
阚戒予不置可否地耸肩,完全没有向下解释地意思,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安阮,“主角需要配角的衬托,成功的配角应该在舞台剧结束的那一刻谢幕。”
“你更像个王八,只会躲在自己壳里,看自己所臆想的世界。”安阮面无表情地说道,他重新打开监控,开口道:“如果检查完了,就快点离开。”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阚戒予丝毫没被安阮的态度影响,他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嘴角微微上扬。
安阮回到检查室内,陆亓正百般无赖地坐在椅子上。
安阮不由分说地踹了上去。
陆亓脚下用力,带着椅子快速后退,不等他起身,安阮抬腿横扫而来。
陆亓抬起胳膊挡住,他一跃而起扣住安阮的肩膀。
安阮顺势矮下身子,拽住陆亓的胳膊,直接将人摔在地上。
陆亓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出拳只取安阮命门。
安阮站在原地没动,拳头在距离他一厘米处停了下来,拳风带起安阮额前的碎发,他神色未变。
“或许你该给我个解释。”陆亓面上仍带着笑容,语气却沉了下来。
安阮握住陆亓的拳头,缓缓按下对方的胳膊,“试试你的身手,跟全盛时期的你相比,退步太多了。”
安阮在心底比较,这样的身手,不是暴君的对手,更抓不住虫母。
沈洋琪在出手的时候就默默躲到桌子后面,等两人打完,他才装作无事发生地走到两人跟前。
“记忆是经验的积累,忘了那么多,身手退步也很正常。”沈洋琪开口打圆场。
陆亓被这么说,心底也提起几分兴趣,想跟安阮再比划两下。
但安阮可不想在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他开口道:“跟我回家,地下室有你以往的作战记录。”
陆亓跟着安阮向停车场走去。
走到楼梯过道,安阮停下脚步,问道:“你跟阚戒予说了什么?”
其实这些事只要查一下监控就能全部知道,但不知怎么,安阮就想听陆亓亲口告诉他。
“无聊的琐事。”陆亓不以为意地说道,他眼神瞥向一边,“夫妻之间也需要有个人空间,过于探究,可是会被讨厌的。”
安阮拽住陆亓的衣领,强迫对方看向自己,“那是对有独立自主权的人来说,你个失智患者不配。”
陆亓不着痕迹地避开安阮的触碰,但安阮大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若是退开,对方很可能摔在地上。
“我不过嘲讽了几句。”陆亓总重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安阮自然注意到了陆亓的避让,他放开陆亓的衣领,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陆亓没搞懂安阮这么做的意义,犹豫之后他还是跟了上去。
看见安阮板着脸,陆亓没由来地感觉不得劲,他抬手搭上安阮的肩膀,开口道:“你想听哪段?我给你复述一遍?”
安阮拉开车门,示意陆亓上车,“不用了,回去再说。”
陆亓略有些急促地坐在副驾驶。
安阮打开自动驾驶,目视前方,“你对那档子事有什么爱好?”
陆亓差点从驾驶座上滑下去。
安阮半天没听见陆亓回答,又问了一遍。
陆亓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张口就来,“捆绑,女仆,猫耳,兔女郎,我不挑,安副院长有这方面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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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阮抬眸瞥了陆亓一眼,开口道:“你想得倒是挺美。”
陆亓凑到安阮跟前,一手挑起对方的下巴,“你问我,难道不是邀请的意思吗?”
安阮突然拉住陆亓的衣领,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
陆亓跟见了鬼似的,猛地后退,要不是车门关着,他能直接跳车。
安阮眼含笑意地看着陆亓,开口道:“看来陆上将只会纸上谈兵,实战经验几乎为零。”
陆亓一手掩着嘴,面上闪过一丝羞赫,刚刚的触感在唇上挥之不去,安阮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目光全落在那张开开合合的唇瓣上。
陆亓鬼使神差地俯身,两人四目相对,他弯腰吻了上去,淡淡的花香溢出,陆亓似乎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回过神,跟触电似地飞速逃离。
安阮挽起唇角,指腹按压着口袋里的药品,他想着,这东西似乎用不上了。
陆亓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看向窗外,他开口道:“这种事不是光看就能学会。”
安阮懒得在这种幼稚的话题上和陆亓掰扯,他敷衍地应了一声。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安阮开口道:“你先回去,我要买点东西。”
陆亓原本开口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安阮那张脸,他将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默默下车。
直到陆亓将别墅门关上,安阮才开车离开。
他回忆着陆亓说的那一大段话,耳尖微红,嘴里嘟囔着,玩得倒是挺花。
安阮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在星网上下单,按下配送键的那一刻,安阮小脸通红。
倏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安阮还以为是卖东西的商家,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却又不敢出声。
“安副院长?”
听到这个称呼,安阮反应过来是自己的下属,赶忙正色道:“怎么了?”
“君颐身边有异常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哥哥,我们发现他一些生活习惯有所改变,但是相差不大,需要现在将人拿下吗?”
“不用。”安阮说道,他敛下眼眸,眉心微皱,“留一个人跟着,其他人都撤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暴君要找的人,必然是君颐,其实安阮一直有派人跟着君颐,想看看暴君会不会和对方接触,但五年来,君颐身边没有出现可疑的人。
倒是他想岔了,创造一个身份,哪有顶替一个身份来得方便。
安阮很清楚,他派出的那点人不可能是暴君的对手,包括他自己对上暴君可能都够呛。
看来该给陆某人找点事做做了。
安阮将收到的购物袋一股脑地塞进储物空间,深吸一口气,推开别墅的大门。
别墅内,锅铲碰撞的声音传来,安阮站在门口,竟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觉。
陆亓听到声响,从厨房里探出头,他穿着围裙,嘴里叼着根烟,“还要个半小时,你在客厅坐会。”
一股久违之感涌上心头,安阮快步走到厨房,他想开口,却发现喉咙梗塞。
“饿到半小时都等不了?”陆亓开玩笑道。
安阮轻轻应了一声,他拿过陆亓嘴里叼着的烟,开口道:“别在厨房抽烟。”
陆亓讪笑,老实应下,安阮刚刚那么折腾,他不抽根烟,实在没法冷静。
安阮碾着烟蒂,抬手放在唇边。
陆亓目露诧异,开口问道:“你会抽烟?”
安阮点头,他只吸了一口,就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我想吃水煮肉片。”
陆亓啧了一声,“你还挑起来了。”
“不行吗?”安阮说得理直气壮。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食材。”
安阮勾起唇角,嗯了一声,他坐到沙发上,以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陆亓的背影。
口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安阮抬手轻触唇瓣。
以前陆亓总是叼着烟,有一次他忍不住思念,买了一包陆亓曾用过的。
烟入口微涩,然后就是直冲大脑的清醒,思念没能消减半分,反倒越发浓厚,难怪只有借酒消愁,而没有借烟消愁。
安阮摩挲着腕上的手链,心底有了主意。
陆亓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他见安阮一直盯着自己,开口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安阮摇头,盛了一碗汤推向陆亓。
陆亓挑眉,问道:“给劳动者的福利。”
安阮点头,硬要说是福利也不算错。
好久没吃到陆亓做的菜,安阮一时间有些怀念,不过当菜入口的那一刻,安阮默默放下筷子,“你是不是把糖和盐搞混了。”
“有吗?”陆亓跟着夹了一筷子,他咂巴了一下嘴,说道:“还行,能吃。”
安阮沉默了,果然陆亓还是早点恢复记忆比较好。
安阮勉强吃完这顿饭。
陆亓起身收拾碗筷,突然他手一抖,碗摔了个四分五裂,陆亓一手撑着桌子,眉头紧皱。
安阮眼底有些茫然,沈洋琪给的药不是媚药吗,怎么陆亓跟吃了肌肉麻痹药似的。
陆亓见安阮的反应,以为对方是吓到了,他额角冒着细汗,开口安慰道:“不是致命的药剂,这批食材是谁准备的?”
安阮刚刚偷偷发了条消息给沈洋琪,现在正好收到对方的回信。
他低头瞟了一眼。
沈洋琪:我怕你按不住他,里面混了颗肌肉弛缓药,不影响那方面功能,你放心。
安阮默默收回光脑,心底嘀咕着,沈洋琪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药。
陆亓不傻,再加上安阮那一番动作根本没有遮掩,他手一松,跌坐在椅子上,“是你放的药?”
陆亓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也变得会更加急促,他眯起眼眸,看似慵懒,其实身体早已蓄势待发。
安阮一手抵着下巴,斟酌着回答道:“下/药应该也算一种情趣?”
陆亓一愣,当即反应过来他吃下了什么东西,他咬牙,额角青筋凸起,“你可真敢。”
“你乖乖配合就行。”安阮起身,拿出储物空间里那一大堆东西,他拿起一根红绳,一步步走向陆亓,嘴里念叨着,“第一个是捆绑。”
“你不会想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陆亓靠着椅背,手指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但下身某处却格外的精神。
“应该挺不错?”安阮伸手覆上陆亓的颈脖,缓缓下移,他拽住衣领,将衣服撕开。
安阮对着说明书,将红绳缠绕在陆亓身上,他动手能力本就不错,系个花结轻而易举。
陆亓紧咬着下唇,感受这柔软细腻的指腹在身上犹豫,粗糙的绳子划过肌肤,形成鲜明的反差。
安阮跨坐在他的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安阮呼吸时吐出的热气。
可偏偏安阮的动作很轻,犹如隔靴搔痒一般,只会让人更加难耐。
安阮系好最后一个结,满意地点头。
小麦色的肌肤和纯红色相得益彰,绳子完美勾勒出肌肉线条,渲染出蓬勃野性的美感。
安阮手指轻点着陆亓的肩膀,触手有一丝黏腻,他碾了碾指尖,开口道:“你出汗了。”
陆亓紧盯着安阮,目光犹如锁定猎物的野兽。
安阮挑起陆亓的下巴,说道:“瞳孔全散开了,看来你并不讨厌。”
陆亓舔过干涩的唇瓣,眼底氤氲着浓厚的欲望,“我更想看这绳子缠在你身上。”
安阮无视了陆亓的话,他拎起地上另一个袋子,拿出里面未开封的衣服,“接下来是女仆装。”
陆亓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他扯着嘴角问道:“不会也是买给我的?”
“当然。”安阮勾唇一笑。
“你不会还买了兔女郎之类的衣服?”陆亓嘴角微微抽搐。
“店家还送了许多其他的,你要挑挑?”安阮抖落出一堆衣服。
陆亓只感觉眼前一黑,认命似地由安阮折腾。
“女仆是不是不该有腿毛?”安阮摸着下巴问道。
“别太过分。”陆亓咬牙切齿地说道。
安阮微微一笑,将陆亓的衣服全脱了下来。
女仆装是靠中间的丝带连接。
安阮只是将丝带串上,并没有系紧,丝带松松垮垮地垂在两侧,里面的红绳一览无余,一眼看去格外色情。
没了内裤的遮掩,裙摆那处的突起尤其明显。
安阮默默举起光脑,卡擦卡擦拍了几张照。
陆某人的颜值真的能打,如果不是怕被别人看见,安阮很想想用这几张照片做手机壁纸。
“你折腾够了吗?”陆亓声音沙哑磁性,蕴含的欲望不加掩饰。
安阮抬手解开领口的纽扣,衣服跌落在地的窸窣声响起,他撑着陆亓的肩膀,跨坐在陆亓大腿上,薄唇轻启:“还不够。”
陆亓搂着安阮,看着两人身上同款勒痕,无奈叹气,他戳了下安阮的鼻尖,说道:“真是乱来。”
安阮在陆亓颈窝出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后面明明是你在乱来。”
陆亓轻咳一声,默默掀过这个话题。
安阮拽着陆亓的头发在手中把玩,“我以为沈洋琪出的是馊主意,没想到你还真记起来了,陆大宝啊,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东西。”
“想干你?”陆亓咬在安阮圆润的肩头,在白皙的肌肤上又留下一块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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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会贫嘴。”安阮没好气地捏了下陆亓腰间的软肉。
陆亓装模作样地痛呼,他握住安阮的手,俯身亲了一口,开口道:“让风姨接那两只兔崽子,他们俩估计会生气。”
“这怪谁?”安阮白了陆亓一眼,某人上头,他根本拉都拉不住,回过神,已经来不及去接双胞胎了。
陆亓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明天给他们俩带点好吃的就是了。”
“明天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处理。”安阮戳了下陆亓的脸颊,眼底闪烁着戏谑的色彩。
“我应该还在工伤期。”陆亓一脸无奈,他搂住安阮,说道:“怎么捅出这么多篓子。”
“你前两天也给我捅出不少篓子。”安阮掐住陆亓的脸,捏出不同的形状,“一会儿替身大戏,一会儿认为我养了别的狗,居然还觉得双胞胎是严炙的,你这五年看了多少狗血片。”
“呃……在荒星总需要找点事打发时间。”陆亓牵强地找着借口。
安阮眯起眼眸,捧住陆亓的脸颊,让对方看着自己,“一大早拿枪指着我,还折腾傅礼……”
陆亓捂住安阮的嘴,开口求饶道:“行了,我明天一定好好干活。”
安阮眼含笑意,搂住陆亓,扑进对方怀里,虽然十几岁的陆亓很好玩,但还是现在的陆亓更让他安心,只是这样抱着,躁动的情绪就完全宁静下来。
“陆大宝,欢迎回来。”安阮靠在陆亓肩膀上,轻声说道。
陆亓勾起唇角,亲吻安阮柔软的发丝,开口道:“我回来了。”
安阮和陆亓起了个大早,去风晴玥家接双胞胎,不出意外两只崽抱着陆亓的腿大闹了一顿,进去幼儿园前还再三叮嘱安阮和陆亓,晚上一定要过来接他们。
送走两个小祖宗,陆亓松了口气,不过不等他歇会,又被安阮拖到科研院。
“居然效果这么好。”沈洋琪看着检查报告单啧啧称奇,他调侃道:“你算是把道貌岸然玩明白了。”
陆亓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沈洋琪。
沈洋琪默默闭嘴,他都忘了,恢复记忆的陆老狗特别记仇。
陆亓出去收拾,因为检查留下的黏液。
沈洋琪趁这个空档,拿出一瓶喷雾递给安阮,“快喷喷,你身上陆亓的信息素都快溢出来了。”
安阮一愣,回想今早过来,科研院的人确实都避着他走,他接过喷雾,有些迟疑,“我早上喷过除味的。”
“那狗东西是不是……”沈洋琪压低声音,凑到安阮耳边,“打开生殖腔标记了?”
安阮面色一红,轻轻点了下头。
“这虽然比不上完全标记,但也会留下很重的信息素味,那家伙肯定闻到了,就是没跟你说。”沈洋琪毫无心理负担地说着陆亓坏话。
安阮默默喷了几下,起身离开。
陆亓正好这时候回来,他毫无所知地搂住安阮。
安阮反手敲了下陆亓的脑袋。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陆亓也不恼,反而恬不知耻地凑到安阮跟前。
安阮没好气地看了陆琪一眼,倒是没把沈洋琪卖了。
陆亓猜了个大概,但他没有戳破,只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会就要去军部了,再让我抱会。”
安阮神色缓和,他回抱陆亓,附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我下次发情期在半个月后,你会有空吧。”
“肯定有空。”陆亓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现在就去军部处理事情。”
陆亓跟打卡鸡血似的,兴致冲冲地离开。
安阮双手背在身后,莞尔一笑。
安阮歇了这些天,也堆了不少事情,他在办公室一直忙到中午。
突然沈洋琪跑了进来,面上神色匆匆。
安阮挑眉,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沈洋琪喘了口气,回答道:“外面堵了好多记者,他们好像知道了你和陆亓结婚的事,你今天下班,走小门吧。”
“没事。”安阮放下手上的文件夹,面上没有一丝担忧,“需要隐瞒的理由,现在已经不复存,被问两句也没什么问题。”
沈洋琪闻言,松了口气,他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问道:“他们哪来的消息。”
“估计是陈琦玉放出去的。”安阮回答道。
沈洋琪皱眉,不解地问道:“放出这个消息对他有什么好处。”
“今天陆亓回到军部,他恢复记忆的事应该都传开了。”安阮靠在椅背上,指节轻扣桌面,“陈琦玉应该是认为,陆亓不想公布结婚对象,他现在折腾出这件事,多半是想让陆亓对我不悦,哪怕没有闹掰,只要生出间隙,对他都有好处,无本的买卖,怎么样对陈琦玉都不亏。”
“草,这老东西真是一肚子坏水。”沈洋琪没忍住爆了粗口,他基本都泡在研究室里,很少参与这些弯弯绕绕,这次他真是被陈琦玉恶心到了。
安阮打开科研院门口的监控,一手抵着下巴思考,他看向沈洋琪说道:“我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你别冲动。”沈洋琪赶忙阻止。
“总不能因为我,造成大家的困扰。”安阮起身向外走去。
沈洋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思前想后,还是给陆亓发了一条消息。
安阮一出现,就引起记者们的轰动,他们争前恐后,七嘴八舌地发问。
“安副院长,请问你和陆上将结婚的事是真的吗?”
“那两个孩子真的是陆上将的吗?”
“为什么陆上将一直不公布这件事?”
“……”
记者们一窝蜂地涌上来,要不是警卫拦着,他们都能冲进科研院。
安阮面不改色,冷静地回答,“各位的问题,我稍后会在星网上一一回答,麻烦现在先让一下,我有一些家务事需要处理。”
记者们面面相觑,但警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清理出一条路来。
看着安阮乘车离去,不少记者咬牙跟上,只要他们提前得到一点情报,都能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去陈家。”安阮开口道。
司机回了句是,一脚踩下油门。
安阮看见不少汽车跟上,微微勾起嘴。
陈家这五年间没落了不少,但家宅依旧气派。
陈琦玉得到安阮过来的消息时正在喝茶,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陈景乐起身跟上陈琦玉,这两天他过得不太如意,陈琦玉为了让他避避风头,将他关在家里。
想到陆亓居然会看上安阮那个贱人,他心里就更加不甘,安阮一个抛头露面的omega哪里比得上他,怎么严炙和陆亓就跟被灌了迷魂/药似的,尽围着安阮转!
安阮看见陈琦玉亲自过来开门,眉尖微挑,“倒是劳烦舅舅了。”
陈琦玉听到这个称呼,心头一跳,安阮好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为了陆亓的事而来。
此刻记者们也纷纷到场,一个个举着照相机对着陈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