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脸，哪儿弄的一脸灰？”崇启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也确实是被武星他俩给恶心到了。
“你怎么对我跟对小西一样……”苏禾小声嘀咕，随意揉了两把脸后抬头要问崇启说要怎么阻止的时候，那边方子歌就已经先一步在另一边抓着崇启的胳膊求起情来。
方子歌下巴削尖，是典型漂亮的瓜子脸，所以在他的大多数追求者眼里他不管是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看的。如果现在这个梨花带雨的表情是冲着别人做的，那他确实能够成功求得别人的原谅。
可偏偏他面对的人是崇启，他求不动，他甚至觉得这个人像是没有感情，也像是没有心，更不会去爱人。
方子歌从始至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日崇启和贺妄席为了苏禾打了一架后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会看他也不再对着他笑，眼里失了往日的爱意，虽然不是冰冷一片，但却根本再看不见他对谁露出任何情愫。
“崇启……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的错，对不起……别打了，会死人的……”方子歌怕得浑身发抖，被撕碎的衣裳也抵御不了夜晚的朔风，他贪婪的紧紧拽着崇启的胳膊，甚至试图从崇启身上吸取一丝温暖御寒，可最后他的手还是冰凉一片，崇启根本不想再给他任何希望，他只能低垂着脑袋小声地哭着哽咽，“求求你了崇启，贺妄席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放过武星吧……”
“求我有用？”崇启将手臂从方子歌手里抽了出来。
“你走开一点！”苏禾见状立刻上前插到了他俩的中间，绝对不允许方子歌再靠近崇启一步。
他们的架势很快吸引了四周的路人，就算是这条路上经常发生这类打架斗殴事件，但大多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像这种光明正大穿着校服的还是少见，而且那校服可是一中的，重点高中。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猜测也层出不穷，谣言很快就流传开了。
崇启实在是听不下去，正想过去把贺妄席捞起来时贺妄席猛的面满怒气地扭头朝路人喊：“你瞎说什么呢！？我为了一个Omega打架？那个Omega还是方子歌？我他妈看上的是那边那个Alpha！”
路人登时起哄地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牛逼了啊兄弟！”
“干他就完事儿了！”
崇启：“……”有病。
方子歌更急了，苏禾挡在身前他没法接近崇启，又不敢上前去惹贺妄席，最后他只能可怜兮兮地仰头盯着崇启的侧脸，急切地喊：“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了崇启，贺妄席他会搞出事的……别这样下去了……”
而对于方子歌的求情武星在心里暗爽了一下，在贺妄席身下就算疼得动弹不了也不忘扯着嘴角挑衅地笑了下。
“分明是那个Alpha对人家Omega做错事在先，不承认还勾结别人来打人！呵呵，强迫未成年Omega能关多久啊？好像是一辈子吧！”
武星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那自己再推波助澜一下也不是不可！
现场一片哗然。
“你不要乱说！”苏禾心里咯噔一下，气得跑过去朝武星的腿肚子狠狠踢了一脚，拳头紧攥，恨不得直接把武星制裁掉，待武星发出痛呼后又猛地扭头瞪眼警告方子歌，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阴狠，“方子歌你也闭嘴！”
“你瞎说什么呢，真当造谣不犯法是吧？！”贺妄席也完全怒了，深吸气后还是没能冷静下来，吐出来的沉重呼吸和他体内的暴躁因子像烟花似的炸开，手上也控制不住地用力拽紧了武星的头发往地上猛的砸了一下。
武星头上渐渐有血渗出，贺妄席沾了满手的红也消不下气去。
在场的人都不清楚方子歌会是什么回答，是会继续疯下去直接承认后将事情闹大？还是像他说的那样认为自己真的错了从而为崇启正名？
毕竟一错再错下去后他能获得的成果对方子歌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孩子，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强迫你呀？你倒是说话啊！”
四周已经开始有围观的群众在问方子歌真相了。
贺妄席脑子一热，瞪了问话的大妈一眼，起身朝方子歌那边踱步而去。
不管怎样，现在要先让方子歌闭嘴才是。
“你要是再敢乱说话我一定会弄死你。”
贺家虽不必关家的来头大，但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贺妄席比方子歌高了很多，他卡着方子歌的下颌逼着对方与自己对视，满是怒火的眼神里尽是睥睨，强大的气场和周身的戾气吓得方子歌缩了下身子，连挣扎都忘记了。
方子歌也是被武星这句话砸蒙了的，被贺妄席卡住后他的腿肚子都在发抖，如果不是依靠着贺妄席的手臂力量，他会直接瘫坐在地上去。
他眼底无神，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崇启的名字，眼泪被寒风一吹就干了，只留下了两条泪痕挂在脸上，看上去很是可怜，不明所以的群众一时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崇启……”
方子歌的声音很轻，眼里噙着泪看着崇启。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崇启可是绝对不容许有人这样欺负他的……如果他受委屈了，崇启也一定会温柔地抱着他、安慰他、怜惜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着眼看着他遭受这般痛苦。
崇启叹气，脑子里被这一团乱弄得嗡嗡响，偏偏系统还一直在他脑海里叨叨着“贺妄席太凶了”和“方子歌不能死”，以及“您还是阻止一下贺妄席”吧。
行吧，阻止就阻止吧。
“贺——”
“你也闭嘴！”
他刚开口就被贺妄席紧急叫停。
崇启：？
“诶，行。您是大哥。”崇启倒是省得麻烦了。
“你还敢喊崇启的名字？！”贺妄席凶完崇启后又更逼近了方子歌一步，“你刚才说怕我搞事？我搞什么事？打死人吗？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武星死也不可能死在我的手上，他还不配。”
方子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意识到他今天做的所有事情都太过疯狂，所以他在贺妄席的手下也只是收缩着瞳孔，以表示他无助又渺小的抗拒。
贺妄席感受着手下颤抖的身体，怒极反笑，“你应该知道关霖笙家是没人惹得起的，今天就算我放过你们，你觉得关霖笙会放过你？你在想什么？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儿死一万都不够，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倒是说啊？说崇启强迫你，只要你敢，只要你舍得，崇启就是你的了。”
说完，他松开了手，给足了方子歌说话的机会。
他玩心理一直都有一套。
“说啊小歌！只要你说了崇启就是你的了！”武星也开始费力地喊着，逼迫着方子歌。
“不是，你们就不问一问我？”崇启有些想笑，什么叫我就是方子歌的了？
“问你干什么。”贺妄席冷哼，睨了崇启一眼，很是霸道，“不管怎样，你都会是我的。”
从四面八方接踵而来的压力压得方子歌喘不过气来，他突然觉得很冷，身子很冷，心里也是冷得彻骨。
他想蹲下去抱着身子冷静一会儿，可他只是困难地动了动手指，身子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怎么努力都不能动弹。
要是现在能有一点温暖能让他浑浊的脑子继续沉沦下去就好了，他贪心的这样想着，可围观群众的疑问又瞬间将他打醒，他还是必须面临这个艰难的选择。
他自私的心理一直想把崇启据为己有。
“我……”方子歌无神地望着崇启微微张口，当他像是要点头将承认的话说出口时，他发出的气音却一下子卡在了喉咙口。
可就这样让崇启跟我绑在一起，崇启一定不会开心的……
是啊，崇启不开心的话自己也不会开心的。
想通这一点后，方子歌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开始回暖了。
冷静片刻后，他只是不舍地看了崇启一眼，就算还是没有得到半分他想要的温度也不要紧，只要还能看见他就行。自己曾经吊着崇启一两年，而现在又做了那么多严重的错事，现在只要崇启还能安全出现在他眼里，这就足够了。
嘴里骤然变得无比苦涩，方子歌收回了视线，终于是发现他到底喜欢崇启到了什么程度。因为这时他竟然开始心疼起崇启来，心疼对方有一个他这样的追求者。
“没有强迫我，一直是我缠着他。”
方子歌亲自结束了他短暂的爱恋。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只有武星还在不甘心地叫骂着，而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听他说谎话了。
“叮！紧急任务已完成！奖励1000小红心。”
系统突然的发声把崇启从尴尬的状态下拉了回来，崇启一向不喜欢这种气氛，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引得几人纷纷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分明是自己的事情，怎么感觉这么没有参与感呢？
所有人都在为他出头，为他打抱不平，一向自强的他突然有些不习惯了。在原著里因为没有感情戏，所以也没有人会这样护着他，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崇启按了下太阳穴，低声道：“都回吧。”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没有说话，方子歌再三保证会看好武星后被留在了原地，他还需要带着武星去医院，而武星这会儿也只能吃死这个哑巴亏。
系统打破了崇启脑子里的宁静：“宿主，咱们还差1000红心就能开启下一个世界了，可是在这之前您已经跟您的官配BE了，剧情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嗯。”崇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对他来说是一个未知数，但他现在也不想动脑子去想了，走一步看溏淉篜里一步了。
他身后那辆黑色小轿车一直在跟着，他也没有去管。
关霖笙坐在车里，那群围观群众里有他的人，所以崇启那边是什么情况他都清楚，他也一直将视线停留在崇启身上，一刻都没挪开过。
良久，关霖笙开口问前方的司机：“武星家里是干什么的？”
“他们家开了一家小公司，为了让目标缺考，他怂恿表弟对目标的妹妹进行语言侮辱，目标的妹妹因此咬了他表弟一口，目标白天缺考就是因为这个。”黑衣男子开着车目不斜视，心里却怦怦直跳。
他知道这个一向冷淡的小少爷终于要出手了。
关家的两个少爷因为性格的原因一直都对彼此不太亲近，自从大少爷掌权后关霖笙跟大少爷之间的相处就更少。
尽管关霖笙才刚成年，手上拥有的权利虽小，但这也不能代表他哥哥能一直把他压死，所以大少爷一伙人也一直在防着关霖笙夺权。
但关霖笙的年纪还是太小了，心里狠不起来，家里站队的都偏向那位狠毒的大少爷，连疼爱关霖笙的老人都只希望关霖笙能好好给大少爷打下手，不要惹火上身。
令老人们满意的是关霖笙比较佛系，对权利并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意思，在学校也似乎真的只是个好好学习的关会长，因此两位少爷明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的。
其实关霖笙这么多年以来确实没有要争的想法。
但如今不一样了。
关霖笙要选择护着崇启，那他就必须要拥有更多的权利，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喜欢的人，这个道理谁都懂。
就算是亲哥哥盯上了他喜欢的人，那他哥哥也得看他答不答应才是。
从校运会过后，他安排人保护崇启的那一天开始，关霖笙就不再只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好学生了。
“大少爷叫您回家一趟。”黑衣男子接了个电话，“要回去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
关霖笙呼出一口气：“跟着他们，把他们送回学校后再回家。”
男子又问他：“要让他们上车来吗？”
沉默了很久。
“不用了，贺家那位不会想上我们的车。”关霖笙说，“毕竟我已经消失一天了。”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断定您没有为目标付出。”男子愤愤，“帮他们善后食堂的事不算？帮目标解决绑匪也不算？还有您安排进旅店的那个男人……”
“何必如此计较。”关霖笙冷声打断了他。
黑衣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过界了，也就是关霖笙温柔，要是放在大少爷身上他这样过界还不知道要死几次，特别是那个陆清时的手段……啧。
小少爷果然是天使。
是孤独的天使，相反看看前面那三个人……哼。
“到学校了，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复习数学？”贺妄席再三确认，“你还有500分的题，而你依旧需要拿到352的高分。”
崇启很是冷漠：“不需要，滚吧。”
贺妄席怒：“你再凶我！”
另一边的苏禾拍着手看好戏：“打起来！打起来！”
“我直接先给你来一拳！”贺妄席绕过去摁着苏禾的脑袋装腔作势地揍。
“好痛！啊——杀人啦——”苏禾尖叫着偷偷往崇启那边瞅了一眼，接着小声跟贺妄席耳语，“崇启好像还是不太高兴啊，咱们演得不好吗？”
贺妄席十分大言不惭：“我觉得没问题，咱就差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
崇启将他俩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觉得又幼稚又好笑。
直到身后那辆车突然加速驱离，崇启在校门口停下脚步插着兜看着那辆车在马路尽头拐弯消失，心里一点点沉了下去。
关霖笙，你可别做傻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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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同人世界一
关霖笙又是一夜未归，崇启睁眼时房里说不清的冷清。以往的早晨总有个关霖笙在房里，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倒没有说是不习惯，只是一下子有些恍惚。
原来陪伴还是挺让人上头的。
崇启捏了下眉心，昨晚的事弄得他头疼，系统也在他脑子里闹了一晚上，他没怎么睡好。
出门前崇启给关霖笙打了个电话，因为知道关家内部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他确实是有些担心关霖笙的。担心关霖笙会因为他搭上自己的一生，毕竟他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关霖笙如果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不值得。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关霖笙的声音听上去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崇启不安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他还没说话，关霖笙就在电话那头冷声问他：“今天早上考数学，你复习了吗？”
“……”崇启快气笑了，“不是，你一晚上没回宿舍，害我挺担心，结果你跟我只有这个可以说？你良心不痛？”
谁跟你说这个啊？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边就沉默了。
直到崇启都要认为自己是不是确实有些凶了的时候，关霖笙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掀被子摸下床。
“刚起？”崇启疑惑，“你不考试了？”
“考的。”关霖笙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要考的。唔……”
尽管关霖笙一直在调整自己，但就是那一瞬间还是让崇启寻出不对劲来。
“怎么了？”崇启收起跟他插科打诨的心思，轻声问他，“又跟下面的人比试了两招？”
“嗯……”关霖笙知道自己瞒不住崇启，很快就承认了。
但与其同时他也确实没跟崇启说清楚具体。
他这次对上的是陆清时，关家武力值最高的Alpha。
昨晚唤他回来的是家里“中立”的老人，没多说几句他就被丢进了比试场，而对面温和地噙着笑站着的赫然就是陆清时。
关霖笙知道陆清时下场就代表这一回他跟他哥完全对上了，武星是跟陆清时合作的，他安排的那群绑匪也是关家出来的，要不然武星不可能这么大胆。而自己的人居然打了场关家内战……
昨晚的比试场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让他彻底看明白了他和对手之间的实力悬殊，他还很弱，所以他必须卧薪尝胆。
“受伤了吗？”
等到重新回神接听电话时，关霖笙坚韧的内心在听到崇启的声音后倏地变得柔软，即使崇启很可能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但也在他常年于关家捱过的冰冷上铺了一层阳光，正在让他冰雪消融。
关霖笙隔了很久才回答：“……没有。”
“说实话。”崇启的语气很凶，“别以为我隔着听筒就听不出你在说谎。”
闻言，关霖笙闻言低头瞧了眼手腕和胳膊上的淤青，这些皮外伤很少，陆清时昨晚下的尽是只差分毫的死手，全是内伤。
见实在是瞒不下去，关霖笙只能说手腕被扭伤，费劲千辛万苦才糊弄过去。
崇启也没完全相信他的说辞，只是叫他回来后检查。
“要……怎么检查？”关霖笙有些尴尬。
崇启反问他：“你说呢？”
“……”
关霖笙怂了。
脱衣服的话可不行。
关霖笙的想法天马行空，而崇启的想法却是非常单纯简单的，倒不用脱衣服，他说的检查就只在关霖笙的面部表情上下手，因为关霖笙实在是太不会说谎了。
“你快先去考试吧，我这边还有事，可能会迟到。”关霖笙找不到能跟崇启对峙的话，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先挂了。”
嘟嘟嘟。
“挂得还挺快。”崇启无法，将手机收起来扔到床铺上，拢了件校服就出门了。
因为学校的考场有限，崇启在的最后一个考场被安排在实验教室，反倒是跟关霖笙的第一个考试挨上了。
这套题对于崇启来说并不难，只是一心二用还是有点费心神。
因为他上次考试得了倒数第一，这回的考场座位也是排在后门处，因此关霖笙来的时候他是注意到了的。
趁监考老师不注意，崇启放下笔朝门外的关霖笙打了个轻微的响指。
关霖笙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扭过头来站得笔直，面上带着疑惑。
他的校服没能将他手腕上的淤青遮挡干净，崇启一眼就看见了他右手上的一片可怖的青紫，然后蹙紧了眉。
崇启朝关霖笙做了个口型：“没事吧？”
说完又指了指关霖笙的手腕。
关霖笙摇头，将手藏进了衣袖里。
可崇启却从他生涩又僵硬的动作上看明白了他的伤重程度，思忖片刻后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护腕扔到了走廊外，示意关霖笙戴上。
——然后他就被监考老师逮了个正着。
“往外面扔什么呢？”监考老师敲敲崇启的桌子，强势的将崇启答到一半写得零散的答题卡夺了过来，“小抄？”
“我能给谁扔小抄？”崇启也不怎么在意，刻意装得吊儿郎当，冷冷地扯着嘴角笑了下，自嘲道：“那不是害人吗？”
监考老师将信将疑地哼了一声，在看见门外的关霖笙后变了脸色，“关霖笙，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考试都快过去一小时了，再迟不能进考场的。”
关霖笙抬手扯了下手腕上的黑色护腕，解释道：“我的手受伤了，崇启借我护腕，马上就进考场。”
“嗯。”监考老师沉声应了，发现关霖笙这个学生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干净。他不可能说崇启给关霖笙递纸条，这话没人会相信，更不可能说关霖笙考到一半跑出来给崇启递纸条，这话比前面那个更离谱。
崇启从老师细微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确实是他搞小动作在先。
主要是在原著里毕业多年已经自由成性了，现在还有些不太习惯。
“您现在要收了我的答题卡是吗？”崇启试探性问了一嘴，结果接到了监考老师一个狠厉的眼神。
监考老师生生被崇启气笑了，恨不得上前给这毛头小子来两下，“你还能给人年级第一传答案不成？！”
简直看不起人。
崇启也不恼，只是懒懒一笑：“说不定还真能？”
此话一出，本就不怎么安分的考场更吵闹了，又因为大家都一个水平，知道怎么抄都一个样，现在反倒是嬉笑声比较多。
“安静！”监考老师觉得崇启简直就是个祸害，把他的答题卡往桌上一拍，“继续写。”
关霖笙看了整个经过，也没忍住摩挲着手腕上还留有余温的护腕低头笑了，等崇启朝他使了个眼神后踏步进了自己的第一考场。
崇启安静下来整个考场就没人再敢发声了。
后排几个同学看到崇启在目送走关霖笙后瞬间冷下去的脸色有些心悸，不明白这个大佬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他们几个脑补了很多，也确实猜对了崇启这会儿心情不好。
崇启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水性笔，脑子里尽是关霖笙身上的可疑之处。
身形太刻意站得笔直了，反而是欲盖弥彰。
眼神也有一瞬间的闪躲，在心虚。
手上的那片淤青也并没有看到尽头，或许埋藏在衣袖之下的是更可怖的伤痕。
考试下半场崇启没再答题，好不容易等到收卷后便起身第一时间等在了第一考场门口。关霖笙还在收拾笔跟草稿纸。
贺妄席也在第一考场，但崇启完全无视了他，视线只停留在了关霖笙身上。
“你等谁？”贺妄席醋醋的，“关霖笙？”
“你先去吃饭，我跟他有话说。”崇启哄贺妄席离开。
“有什么话还单独说的，你总不能跟他告白吧。”贺妄席直挺挺的靠在门框的另一边，“我偏不走。”
“随你。”崇启瞥了贺妄席一眼，拿他没办法。
收卷的老师拉着关霖笙说了一阵悄悄话，等关霖笙整理完毕后整个走廊也再看不见几个人。崇启也不急，反正自己在这里堵死了大门，这家伙还能飞了跑了不成？
关霖笙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让崇启担心了，竟然有些磨蹭起来。
但他不管怎样都还是得面临崇启的质问，暗自攥了下拳头后他踱步走到崇启跟前，面对崇启似笑非笑的眼神轻轻蹭了下鼻尖。有点尴尬。
贺妄席对关霖笙的动作一脸问号：“你咋了？”
崇启以冷笑回答他。
贺妄席：“啊？”
“崇启——”
这个时候苏禾突然闯进来的声音对关霖笙来说简直就是天籁，趁着崇启分神的一刹那，关霖笙求助似的看了贺妄席一眼。
贺妄席更迷茫了：“到底怎么了？”
但贺妄席的下一句疑问还没朝关霖笙问出口，崇启就以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只见眼前闪过一道残影，还没看清耳边就传来了摔门的巨响，还好他躲得快，不然他一点会被门夹到。他和苏禾被关在了门外。
紧接着，他听到崇启在门里对关霖笙说：“脱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