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门?从外面推开?，呼呼拉拉进来?了一堆人，明书吓得不敢动，目光再次落到坐在马桶盖上的男人。
看着他不断抖动的猫耳和上扬的猫尾巴，明书默默吞口水，差点?忘记该怎么发声。
在那猫张口的瞬间，明书猛地捂住了对方的嘴，生怕被旁人听出?最里面的隔间有?两个人，他竖起手指在唇边比出?嘘声的姿态。
那猫男水绿瞳孔宛若宝石，明书却觉得他眼神格外熟悉，可他一时也想不到谁会?有?这样?侵略感十足的目光。
眼下，只能祈祷厕所里的人出?去?。
趁着外面嘻闹——
猫男轻笑。
紧接着。
手心蹭过湿润物体，那份温热而黏腻的触感，令明书浑身哆嗦，差点?惊呼出?声。
不过动静还是引起门?外人注意，厕所瞬间安静，一个男生骂了句脏话，抬手敲响明书所在位置的门?，张口便是。
“兄弟，再饥渴，也不能带着女朋友来?这种地方鬼混啊。”
第46章
如果有人问明书,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去过亡灵世?界荒唐，还?是被一只猫男咬住手心软肉吮吸不可思议，明书多半会?选择前者。
“松手。”
他?蹙眉,压低声音轻呵,刚想抽回手指，谁知被那人反手握住，轻而易举压下明书的动作，甚至上挑眉毛,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还?没等明书开口。
“兄弟,你胆儿真大,有你这么对女朋友的吗？”
门外那人声音不断,趁着大部分男生聚拢过来时,手机调到?摄像模式,对准了?闭合的木门。
“赶紧出来?认个错,我?们还?能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不会?将这件事惹大——”
说完这句，也不知处于?什么心态,男生的手缓缓握住了?门把,又扭头看?着身后的几位同学，无声比划口型,开始倒数三二一。
结果不等他?突然?袭击,原本寂静的隔间有了?细微响动，在?男生还?没反应的前一刻，死死闭合的门板从里面打开,露出来?半片衣角。
看?来?,还?真有野鸳鸯不知羞，在?学校里做这些东西?。
正当他?做好对准这对情侣的脸时,视线比手机先一步捕捉到?当事人的脸，男生的手比脑子反应更快。
几乎转眼的功夫，他?唰一下收回手机，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右腿还?保持上台阶的动作，半响都没吭声。
“明书...明书？”
似乎对眼睛产生了?怀疑，男生目瞪口呆，几次开口都没组建出合适的话，他?讪讪收手，可视线控制不住落向里间，对上正在?抽水的马桶。
“有事吗？”
即便低着头，已经在?刻意回避多数人的视线，可明书依旧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看?得他?手足无措，鼻尖冒汗。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要撑不住了?。
手指被含住的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对方还?是非人类，捕食者独有的尖牙抵住手指关节，明书被围观出来?的冷汗，瞬间被吓得干净。
“没……”男生声音都有些变调，他?刚想收回踏在?台阶的脚，顿住动作仰头，对上明书不断抖动的睫毛：“明书你不舒服？”
明书无语，抬眼看?他?。
“被人堵在?厕所门口，你能舒服？”
“啊、我?以为，你上过了?。”男生挠挠头，又转身哄开了?嘿嘿窃笑的围观群众。看?着隔间门在?眼前闭合，冲着人群佯装挥拳。
“笑什么笑！”
“哈哈哈哈，你对明书学长那点龌龊心思，谁都明白。怎么还?不许人说？”
“别胡扯！”
男生推着人往厕所外走，口中骂骂咧咧，却在?出门前，扭头看?向最后的隔间。
空气安静，听不出异样?。
大概，真的是错觉？
“吱呀——”
弹簧门闭合的瞬间，压住另外一道?称得上腻的动静，明书死死捂住嘴，受异样?对待后，他?的目光都有些涣散了?。
罪魁祸首还?不罢休，竖起猫尾，缠绕在?明书按住他?肩膀的手腕，带着一点点下移，最后停在?了?鼓起的侧脸。
力度之大，若千斤顶。
明书挣脱不开，他?落了?滴泪。
“别……求你……”
谁知那黑猫眯起眼睛，嘴唇开合，明书眨掉泪水仔细辨认，才惊觉得对方说的是——
小、明、书。
“你不知道的事情,不只是这一件。”
化身为黑猫的叶榆抬手，指尖对准窗边的男人，他将明书护在?身后,目光始终盯住对方权杖顶端散发的光,面色不虞。
“与你何干？”
“自然?无关。”杜成海反驳：“只是身为叶家人，你因为他砸了叶家的祠堂，夺走了宝魂珠，又不合于世俗规定,站在?这里,吸食阳间人的景气。”
一翻话下来,字字玑珠,压根找不到反驳点。
杜成海也这么认为,他脸上的神?情转变,表情怪诞。如果是在?阴曹地?府,对上新出世的鬼王,他毫无胜算。
可惜，对方已经在?人间待了太久,只能勉强维持人行,眼下对上杜成海，能坚持几分钟就算他命大。
叶榆攥紧手,这种被动的局面令他很?不爽,再加明书还?在?身边，他又不能完全放开压制的力量，以免伤到他。
原来这个秃头和尚,真是有备而来。
他看着对方,一时?无言。就在?杜成海以为，他这次定能铲除叶榆这一怨气冲天?的恶灵,谁知男人冲他微笑，可脸上的冷意清晰可见。
“你什?么意思？”
上次见他这神?情，叶家的祠堂被他砸得稀巴烂，甚至连寺庙也仅剩了破墙残骸，可这是在?学?校里，叶榆敢这么做，那就是犯了杀生大戒。
就算有鬼王的身份护着，也会因违背世俗规矩，打入第十九层地?狱，生生世世受弑神?之苦。
更何况，他还?不是神?。
是由自身怨气加上宝魂珠，幻化成统领千万亡魂的鬼王......
杜成海隐约觉得自己更靠近了真相。
生怕叶榆真的会在?人间引起大乱，他单手并?拢竖于胸前，始终凝视叶榆愈发明显的邪笑。
“这是在?现世，”他声音压低，转头凑近明书，在?人有些?茫然?的视线中，吻在?其鼻尖擦过，“这里有我跟他真实存在?的家，我怎么可能会毁掉这些?。”
杜成海冷笑：“身为叶家的大少爷，竟然?会这么邪气，怪不得你死?后无法在?墓碑上刻印叶家的字。”
和尚声音渐低，他似乎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异样所在?：被叶家内定为下任当家，就算死?亡，也会坐拥祖上庇荫，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明白了？”
叶榆挑眉，在?人来不及张口，瞬间撤销周围屏障，扭曲的空气逐渐抚平成原貌，他抱住差点跪在?地?的爱人，向来冰冷的眼神?对上明书略带茫然?的脸后，融成了一汪池水。
明书蹙眉，从脑海深处传来的痛意，让他几乎站不住脚，还?是借住身边人的手臂才勉强直起身子。
等他回?神?，率先对上一对不断抖动的猫耳，以及落在?唇角的吻。
想起黑猫刚才亲过哪里的明书：“......”
他无奈，刚想揪住猫耳教育他，结果眼角余光先一步注意到窗边人影，不等他看清对方的五官，校内警卫的脚步声从楼道里回?荡。
叶榆望向脸色骤变的杜成海。
“我当然?不会在?这里动手。”他冲着人无声开口，眼角的嘲讽几乎快化为实质：“但地?府有条规矩，除了鬼王以外，任何亡灵都不许在?生人面前露脸。”
至于后果会是什?么，看着杜成海骤变的脸色，叶榆嘲讽地?扭头，任由明书急急忙忙拉着他躲进旁边的空教室。
“嘿！什?么人！”
至于杜成海，他又不能当着警卫的面，上演一次大变活人，只能停在?原地?，跟对方解释自己是在?玩角色扮演。
一扇门之隔，明书捂住黑猫的唇，借着镶嵌在?门板的窗户，见他们几人离开后，才松口气，看着笑眯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你......”
对方挑眉，示意明书继续说。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不记得。”化身为黑猫的叶榆对答如流。
看着他笑得眼都看不见的模样，明书决定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持保留态度。
等走廊彻底安静下来，明书这才拉着黑猫出来，也不敢走大路，带他绕道去了人迹罕至的小道。
不是饭点也不是下课时?间，原本寂静的小路更空荡，掉光的树枝戳在?灰蒙蒙的天?，时?不时?刮起一阵风，吹得明书缩起来肩膀。
他还?来不及加快脚步，肩膀上落了件外套，附带着的温度，暖得他顿住身形，望向低头的黑猫。
那双墨绿色眼睛，此刻透露出的笑意，令明书无法长时?间直视，他别视线，望着路边杂草不语。
上次来这里，叶榆还?在?身边，询问他为什?么不走大道。过去这么久，明书还?记得对方眼底的调侃，说自己是明书不见光的小情人。
“你刚才，”明书握住手指，他并?不觉得是黑猫无意间喊出来的昵称，甚至连语气的停顿都与叶榆一模一样，“叫我什?么？”
“什?么什?么？”
“别跟我文字游戏。”明书不耐烦，他控制不住心中焦躁，扯住黑猫的尾巴，像捏橡皮泥般将猫毛全都反方向拨动。
“你不说，这些?毛就别想顺在?一起。”
叶榆沉默，他竟然?不知道明书还?有这么坏的一面，倒也不觉得意外，反而当着人的面，夺回?尾巴的主动权，顺便将毛再往下拨了拨。
“到这个位置可以吗？”
明书最不擅长应对的，一是没脸皮的人，二是得寸进尺的人。前者他还?没见过，后者不过是叶榆在?床上的常态。
眼下将两点合二为一的黑猫，着实让明书不知道该怎么办，沉默站在?原地?，最后松开了握住尾尖的手。
如果先前他还?保持怀疑态度......那么黑猫这番举动，彻底打消了明书的念头。
叶榆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不亚于将他的花全都拔光，做成他最讨厌吃的玫瑰花糕。
大概是太想叶榆了吧。
明书转身前将黑猫的尾巴塞进衣服里，他叹口气，再次前往亡灵世界前，还?是想办法将这猫男送走，省得带叶榆回?来的时?候，撞见自己在?宿舍养了个长尾巴的男人。
按照叶榆的性子，估计都能生吞了他。
只是此刻，明书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竟然?如此之快。
快得，都算得上捉奸。
那天,是个很平常的午后。
平常的饭菜依旧寡淡无味，平常的?单人床挤了两?人，明书轻踢爬在身?边的?黑猫,示意他移开压在自?己小腿上的?脚,却对上男人眯眼含笑的眼睛。
绿油油的?，跟个夜行蝙蝠一样。
偏偏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有?点叶榆睡过午觉，想要拉着他胡闹的?意思。
明书：“让一让。”
“嗯？”
化身?为黑猫的?叶榆仰头,看向从开始便一言不发的?爱人,刚想凑过去吻住明书的?指尖,结果被他一脸莫名其妙地躲开。
“我先前说过,我结过婚。”
“我喜欢人夫。”
“你是变态吗？”
虽然外表看着冷,可明书脸皮比谁都薄,尤其是面?对这些似是而非的?调戏,他根本就不会反调戏回去,憋气半天也只会说你是不是变态。
先前叶榆就发现了这点。
尤其是看着明书洁白耳肉一点点红起，就跟被过度吮吸后的?樱桃,就算是表面?道貌岸然的?叶榆,也无法再以过人的?自?控力，再引以为傲下去。
不过现在变成黑猫,他倒是能掩饰住身?份,借着这点对明书肆无忌惮，看着人因为害臊通红的?脸，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已经成为叶榆最近最大的?爱好?了。
“是不是变态,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叶榆开口，顺便伸出?尾巴,轻轻伸到明书手底下晃动，简直就是把?勾引明目张胆放在脸上。
自?从变成人，他记忆中的?枷锁被打开，一方?面?是在为有?了实体开心，另一方?面?则是想看明书对来自?黑猫的?诱惑，会有?何反应。
“......”
如果这黑猫是叶榆，他能站着睡上一整晚。
明书也懒的?跟他纠缠，自?从发现对方?皮肉不是一般的?糙后，他直接扯住黑猫的?尾巴，在人明显错愕的?目光中，将其毫不客气地拉下床。
“起来。”
“干嘛！”
先前是想在明书面?前塑造出?温润尔雅的?形象，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法，叶榆都不敢尝试，深怕明书会因此抗拒两?人负距离交流。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叶榆怎么可能会压制天性，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黏在明书身?上。
“我讨厌猫。”觉得攻击面?有?些过大，明书歪头琢磨，赶紧补充道：“尤其讨厌不守猫德，随便在别人床上睡觉的?黑猫。”
叶榆无辜，眨眨眼?睛，试图用注视重?新赢得明书的?亲昵——先前在地府的?时候，对方?还会亲热摸摸自?己的?鼻尖，现在恨不得将他从窗户丢出?去，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问题。
看着黑猫纠结来去的?脸，明书懒得等他解释，被子一卷，也不会知道哪来的?力气，将猫男抖到地，自?己则是团起，直到把?四个被角死死压住才安心。
目睹一切的?叶榆用手压住嘴角，堪堪压住差点外泄的?笑?声：试图守护贞操的?明书，真是纯情得可怕。
不过他越是这样，叶榆越没有?办法开口，他其实就是叶榆。老秃驴在走廊说的?那些话，由于他的?暗中操作?，明书应该没听到才对。
“喂，明书。”
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还是想想办法。
长条被子动也不动，就露出?来个毛绒脑袋。
“明书，生气啦？”
叶榆凑到床边，刚想趴在人身?上，看看对方?的?眼?睛，谁知明书挣扎着翻身?，脸埋进枕头里，不给看脸上的?神情。
这么简单的?小事，都能困得住叶榆，他也别当什么鬼王，去当王八好?了。
男人眼?珠一转，有?了念头，喜滋滋来试探。
“你说，你先前去那地方?寻人，寻到了吗？”
被子卷一动不动。
“不是我说你，你才多大，就守了活寡。看你模样也俊俏，我呢，虽然没你好?看，可有?尾巴啊，等办事的?时候缠在你腰上，帮你盖住小肚脐，以后就不会着凉——”
“你好?烦！！”
听着黑猫越来越离谱的?发言，明书差点没绷住，他又不想见到猫脸，保持原状埋在枕头里，声音因此都有?些发闷。
“要我说多少次你这臭猫才明白，我已经结婚了结婚了......”
“但是你老公死了。”
叶榆冷静指出?，顺便默叹；为了搞点小寡夫与采花大盗，他真的?好?拼一男的?。
话音未落，面?前被子掀开，叶榆来不及收敛脸上得意，正好?撞见明书含满泪的?眼?睛。
想要再次欺负他的?心，硬生生盖过了安慰，叶榆想尽了上辈子的?伤心事，才勉强压住四处作?乱的?手，坐在单人床边，好?声好?气的?哄着。
结果还没开口——
“你老婆也死了。”
明书这一句，真的?是崩得叶榆不清，他赶忙敲了三下木头，又是气又是恼：“你怎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
见黑猫气急败坏的?模样，明书总算找到了拿捏他的?点，深吸一口气，又是一连串。
“你老婆死了你老婆——呜！”
剩下的?话，尽数淹没在死死贴合的?唇，热而滚烫的?吻，很难相信这是来自?猫妖的?体温。
明书睁大眼?。
他愣愣地看着面?前黑猫的?眼?睛，对方?只是扫了明书一眼?，便垂落眼?睫，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用来阻碍的?被子，反倒困住了明书，再有?黑猫的?手臂揽住，他那点挣扎的?力气不亚于蜉蝣撼树。
叶榆......
明书睫毛撑不住滚圆的?泪珠，顺着因呼吸不畅而憋红的?脸，尽数滑落在两?人相贴的?唇缝间。
而此时，距离黑猫想到利用分身?调戏明书，还剩不到五个小时。
如果叶榆在这里,就好了。
明书脚掌心抵住床栏，后仰脑袋躲开了突如其来的吻，顺势扭头嘴蹭住枕头一角磨蹭,似乎就能擦去上面残留的印记。
叶榆看到这幕不高兴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当自己顶着叶榆那张脸，伸手扣住了明书下巴。
硌得手疼，叶榆叹气。
“亲一下都不行？”
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先前世家?公子的温润,就是一不讲理的老流氓,就算是换成叶榆的脸,明书八成也?认不出?来。
明书恼他,根本不想搭理他,别开脸偏偏不看压在身上的黑猫。
真不知道羞耻,这就是人跟猫的区别吗？
曾经想要养猫的心,此刻也?淡了下去，此时的明书还不知道该猫非彼猫,本身就是里?外不一的家?伙。
“放开我?！”他不再给这猫面子,右脚结结实实踩在男人胸口，顺势翻身,躲开了黑猫臂弯的范围。
可惜,明书已经记不得上次好好吃饭，是在什么时候，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但凡黑猫的态度再强硬一点,明书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就不。”
叶榆看着明书因羞愤而通红的耳垂，玩心大起?,先前在脑海中构思的念头，此刻迫切得想变为实质。
先前他就设想过?，既然自己能?分身化形，说不定可以?同时当黑猫与叶榆，来一次贼喊捉贼，那场景定然很美妙。
这般想着，叶榆下意识抬手，摸住了滑落在他腿间的脚，用掌心慢慢揉捏着明书的足。
“......”
明书转头，看着黑猫愣神得耳朵都耷拉下来，可脸上浮现的笑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他心底发毛。
总而言之，面前不是好猫。
下午没?课，明书蜷缩在被子里?，折腾了半晌，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双腿酸痛不堪。
既然挣脱不开，倒不如由着对方去，说不定玩厌倦了，就知道自己放开了。
明书软下去身子，仰头看着上铺光秃秃的床板，伸长手臂轻轻触碰木头，感?受指尖传来的粗糙感?，他侧目望向盯着自己脸发呆的黑猫。
“你傻笑什么？”
看着黑猫缠绕在栏杆的尾巴，明书莫名，刚想呼唤他的名字，结果到最后也?吭哧出?一句——坏猫。
“小明书不喜欢坏猫吗？”
察觉对方意图，明书伸手顶住他靠过?来的脸，可宿舍的单人床就这么大，无论怎么躲避，身体?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接触。
触碰过?木头的手指深陷柔软猫耳，明书的小臂有瞬间的僵硬，这让他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
“谁会喜欢坏猫。”
话虽这么说，但看清面前幽绿如宝石般的猫眼，明书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放低，呼吸也?带了一丝急促。
他想掩饰住这份悸动，奈何顶不住黑猫专注而长久地注视，几乎在三秒过?后，他抵抗不住低头，长叹一口气。
“什么啊。”
猜不到代指的意思，叶榆有的是时间从明书身体?里?得知含义，他决定实行已经计划好的行动，顺便想感?受双份冲击的快感?。
毕竟，明书有这个资本。
叶榆视线下移，最后在触及那双长腿后微凝，最后亲昵地靠过?去，不顾明书的阻拦与挣扎，在其下巴落下一吻。
那根萝北从里?到外都属于他。
想怎么吃，当然是看叶榆自己。
或许是黑猫的掌心过?于暖和，本想在床上打盹的明书，下一刻钟陷入了黑甜梦想，再加很少有人会在下午联系他，明书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六点才堪堪苏醒。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手机放在桌上充电，不知几点，宿舍窗帘从来没?有拉过?，明书只要微微探头，就能?看见早已黑透的天?空。
他勉强伸长胳膊拿过?手机，结果看清屏幕显示的六点后愣神。
长时间午睡导致混沌的大脑，此刻反应更加迟钝，明书出?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晚上的六点，而不是清晨时分。
真是睡蒙头了。
他重新?缩回被子，脸埋在枕头，忽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点。
“黑猫？”
说起?来，明书还不知道黑猫的名字，想到他时，就在心里?默喊一声坏猫，不过?要是张口说出?来这个名字，他多半能?预料到黑猫的反应。
只是，宿舍冷得出?奇。
明书坐起?来身子，披上并不厚实的外套，目光随之落在窗边。
两扇玻璃紧闭，无一丝风。
可偏偏，窗帘无风自动。
异样?情景，与几月前，叶榆出?现时一模一样?。
明书眼皮一跳。
幻觉吧？
再怎么?说,像叶榆那种心?气?高的人，如?果在明书说完那些话后，还能待在他身边......
他真的想不到。
尤其还是自己将人气走,能回来见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吧？
明书边想着边下床，结果还没找到拖鞋，反倒是被忽然从书包里弹出来的黑猫吓了大跳。
“你去哪了？”
念及背包里还有叶榆的衣服，明书面容略带愠怒,他毫不客气?揪住黑猫后腿,猫咪身子顿时失去平衡,一头扎进明书半敞开衣服的怀中?。
“出来！”
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明书又坐回床上,但等他对上怀中?黑猫湿漉漉、可怜兮兮的眼睛时,明书沉默片刻。
对着小动物毛绒绒的脸,他实在是说不出来让其滚出来的话,完全忘记黑猫先前对自?己的所做作为。
先前叶榆不想让明书养猫，还是有点?道理的。
显然,黑猫也意?识到这点?,它歪头，猫脸写满了无辜,似乎就是想要?明书愧疚。
“你怎么?不讲话了？”
如?此安静根本?不像是黑猫的作风,明书犹豫片刻，最后的还是将它放在床上，顺便帮它盖上一块被子角。
明书看它：“生气?了？”
除了这点?,他真的想不到能让黑猫刷小性子的可能性,又不好直接拉下脸抱住它哄，正当明书琢磨亡灵界的黑猫能不能吃猫粮时,宿舍好不容易回暖的温度又骤然降低到冰点?。
什?么?情况，暖气?片又坏了。
明书来到窗前，检查窗边没有裂缝，他又再次打开关好窗户，手?指顺势放在暖气?片检查。
结果，入手?的冰凉直接激得明书哆嗦，手?指几乎从上面弹开，可方才能浸入骨髓的冰冷，令他此刻依旧保留着余悸。
等他转移方向摸向暖气?片，却再次被烫得嘶声。
一个地方能产生冰火两重天的异样，明书不得不往灵异方面想，可叶榆那种心?气?高的大艺术家，在明书说完那些话还能回来的概率，不亚于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