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尹左脖子的伤口又裂开了,他边骂这该死的自愈能力,边惨叫呻吟。
焰没办法,拆开那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又重新给尹左上药。
焰低垂着眉眼,上药的动作怪小心的,伤口的包扎也很漂亮。
尹左笑了:“你怎么回事?突然这么温柔,怪别扭的。”
焰冷着眉目,沉下去的脸色没有一丝玩笑意味:“想死你就再动一下。”
尹左听劝,立刻不动了。
焰的手指干净灵活,很轻松就包扎出一个漂亮的绷带,屋子里还充斥着雄虫的烈性伏特加信息素,因为喝多了雄虫血,现在他感觉自己整只虫都被伏特加腌透了。
“为什么?血。”
焰不喜欢说废话,他包扎完之后就挪过去收拾起地上的照片来,边询问尹左这样做的原因。
焰把地上那两张照片如视珍宝地收起来,吹去上面的玻璃碎渣,扶着墙站起来,把照片搁在柜子上,找到两个新的相框。
“你说血啊,你又不让我给你咬标记,临时的不行,终生的也不行,你又好巧不巧发情期,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你吸血喽。”
尹左摆摆手,明明已经失血过多到唇色煞白,到现在他说话还有些一抖一抖的,明显中气不足,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勾了勾唇,
“别说什么用安抚剂,你离我远我倒不说什么,但是我明明就在你身边你却不选我,那是对你的雄虫最大的挑衅,我会很生气的。”
尹左见焰在比对相框,就凑过去,看了一眼,指出:
“我觉得这个红色边纹的相框好看,很符合你的气质。”
焰并没有怎么搭理尹左,他把红色边纹的相框放到一边,拿起那个金白色点缀的相框,把修的照片放了进去。
尹左努努嘴:“金白色确实配他,你眼光不错。”
紧接着,尹左就看到焰把自己的那张照片放在修照片的后面,然后盖上壳,把相框装好了。
一如当初——只能看得见修,却看不到焰。
尹左急了:“你这是干什么?!”
尹左有不好的预料,想要把那个相框抢回来:“我说了这个红色的相框好,衬你!用红色的!”
焰躲开尹左的动作,赤色的眸子里已经有了当年君洵的气势,他干哑着声音,气势却不输分毫:
“我的事情不重要了。我已有觉悟,正如这张照片模样,我在背后,我守护修的背后,我还是当一个守护者就好。”
“天伽的交接事情,如果修实在为难,就还是我挡着这个位置就好,天伽在我手里,我可以保证它永远是修的后盾和底牌。”
这是做好了一辈子把这个秘密埋藏起来的决定了?!
尹左为焰感到不值得:“你告诉他们你是天伽皇室血脉,我就不信这都有虫不服,我记得雌父那会好像就没虫敢明面上反驳他,无论什么。”
焰皱眉:“什么雌父?你在说什么?”
尹左耸了耸肩:“啊,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念君洵阁下了。”
焰用质疑的目光看向尹左,对方刚才说什么以他SSS级的等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尹左说得太过自然熟,反而让焰来不及让尹左闭嘴!
“少说浑话,欠揍。”
焰把崭新的相框重新悬挂在墙上,指腹擦了一下相册的表面,揩过照片里修的脸颊。
焰说的字眼虽然很疏离冰冷,但是语气却是比较以前柔和了一些。
尹左明显地感觉到焰的态度软化了一些。
尹左试图再次试探焰的底线,他眨眨眼,站到焰的旁边,和焰并肩站在一起:
“咳,你今天有点奇怪。”
焰指尖滑过相框,停在中间的位置,他面色平静:
“什么?”
尹左稍微挪近了一点距离,和焰的肩膀蹭在一起。
焰余光瞥了一眼暗自得意的雄虫,喉咙里留有雄虫血液的味道,他有些口渴,喉结微动。
哪怕在天伽,雄虫的血液也是宝贵的。
雄虫太脆弱,打不得骂不得,圈养起来又会抑郁,焰有想过参考帝国的模式养雄虫,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无他,帝国对雄虫实在是保护过度了,根本没办法在天伽实施下去。
好在最近楚济上任之后,推行的新律法似乎还挺好的,这也就让焰产生了和帝国交融的想法。
说不定天伽和帝国可以在这次交融中找到各自的适存之法。
“阿焰?阿焰?你又在走神!”
尹左在那边说了一大堆,结果发现雌虫根本没听,于是抱臂闹了脾气,紫色的眸子像水晶一样透亮。
焰回过神:“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
尹左瞅了焰一眼:“我说你今天好奇怪,怎么对我的亲近不排斥了,你以前不是说什么只有各取所需吗?多余的亲近动作不许做。”
焰伸出手,指尖点在尹左脖颈处的伤口,没敢用力:
“你愿意留在天伽吗?”
其实经过这次大战,焰意识到了拥有一只S级的雄虫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帝国有楚济这只SS级的雄虫,那么天伽也需要强大雄虫的力量支持。
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的作为修的后备力量支持。
尹左是一只S级雄虫,而且对自己似乎有着格外强烈的病态的占有欲。
值得利用。
焰再次询问:“你愿意留在天伽吗?”
当天伽雌虫对帝国雄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无异于“求婚”了。
当然,这是尹左梦寐以求的。
尹左笑了,并不相信:“你发什么神经?今天晚上脑子抽了?”
尹左抽出湿纸巾狠狠地擦了一下焰还带有鲜血的嘴角,乐在其中:
“你要是认真的,我答应。”
鬼使神差的,焰问了一句:“你这种虫,你还会在乎是不是真情实意?”
焰嘴角抽动:“你当初强着我上床的时候可没这觉悟。”
尹左脸红燥热无比,被戳脊骨梁的感觉确实羞愧:
“那确实是我的错,我这不没终身标记嘛......而且当时你都有我了,你还去外面沾花惹草,你都出轨了,还好多次,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你说没有比我更讨你喜欢的雄虫了......”
说着说着尹左的美人眸瞬时就沾染了晶莹的露水。
......
到底谁犯的错误更多更大,两只虫一时间还真扯不清楚。
焰有些头疼,最后问道:“我问你要不要留在天伽,做我的雄虫。”
尹左眼睛都亮了:“做你的雄主?!”
焰挑眉:“在天伽,是你叫我雌主,忘得这么快?那时候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是叫得很顺口?”
尹左无所谓:“雌主!”
焰:“......”
尹左:“那我是不是可以终身标记你了?!”
焰眸光微颤:“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既然你选择了我,和我走这条路,你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们没可能,是利益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第99章 这里是你的敏感处吗
“利益?”尹左的喜悦被冷水泼了个干净,他勾了勾手指头数着,想要算一下自己从焰身上到底得到了什么利益,“这么久以来,我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利益?你和我谈这个?”
事情的发展和焰料想的不同,他微微皱起眉头:
“你还能要什么?不就是我吗?”
尹左:“......”
这倒是没法反驳,尹左心心念念的确实是焰。
不过尹左是只聪明虫,他打量了一下焰的神色,目光落到墙上那张修的照片上,猜了七分:“是因为我S等级吗?你想拉拢我?让天伽也有高等级的雄虫?”
焰抿紧嘴角,并不言语。
尹左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他很不乐意自己的情感成为对方和自己谈判的筹码,但是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庆幸自己是S级,能够让焰利用,他露出一抹笑,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勉强:
“虽然听上去很扯淡,但是......我答应了。”
被这么露骨地猜透心思,焰也没有展露出很尴尬的神色,听到尹左说答应,他也没有很意外。
这只雄虫对他的执念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最近的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足以证明尹左非他不可。
焰抬起眸子,暗红色的目光落在雄虫身上,他继续说道:
“你跟我回了天伽之后,我会和你举办伴侣仪式,到时候你也是天伽的一份子了。以后如果天伽要做什么事情,你需要怎么办?”
尹左擅长回答这种问题,紫色的眼睛里是焰的倒影,目不转睛:
“那当然是,唯你命是从。”
焰:“......”
算了,反正自己也是会和天伽永远站在统一战线的,唯天伽命是从和唯他命是从好像也没区别。
因为空气净化器开启的原因,屋内的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散干净了。
焰动了动鼻子:怎么感觉又闻到了伏特加的味道?
焰看向尹左,发现对方已经在开始慢悠悠地解衣服扣子了。
尹左讨好的露出一个笑容,他早就学会了如何讨虫欢心这种本领,他知道焰喜欢白嫩的雄虫,最近他花了不少功夫保养皮肤,随着上衣的脱下,露出他锻炼许久的肌肉,不算很壮观,但是线条很优美流畅,观感很不错。
焰下意识退了半步:“你......”
对上尹左湿漉漉的眼神,紫水晶一般透亮的双眸闪着露水的光芒,硬生生把那双火红炙热的眸子对视到愣神。
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尹左的属性还没有曝光,他在焰这里还只是一只普普通通惹虫怜爱的、缺乏安全感的A级雄虫。
可是焰早就知道了尹左的属性是什么,于是看着对方这种神情愈发慌张。
尹左眨眨眼,用最乖巧的表情说出占有欲最强的话:“阿焰,我想终身标记你,可以吗?”
空气中的伏特加味道更浓了,连空气净化器都没有用。
雄虫的身体靠过来,诱惑的意味不言而喻。
焰微微皱眉,伸手按在了尹左脖子上的伤口,没太用力,只是让雄虫堪堪吃痛就松了力道。
“嗷!阿焰!疼!”
尹左泪光闪闪地避开,捂着脖子。
焰:“伤口还没好,你就想着乱来,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
尹左瘪嘴,不满抗议:“还不是你咬的......”
不管雄虫有多想宣示主权乱来,焰还是把虫摁在了床上,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被上,给尹左蒙上了一层银色的纱。
“休息吧,终身标记的事情留到缔结契约的时候吧。”
焰耐心地拍了拍雄虫的头,触感软乎乎的,怪好揉的。
尹左伸手拉过焰,想要一起睡觉。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焰没有拒绝。
这只雄虫以后就是他的了,趁早多宠爱一点也没关系。
焰躺到了内侧,被雄虫靠过来抱住,像八爪鱼一样的姿势让他动弹不得。
这在以前,尹左这时候已经被焰一脚踹下去了。
这次焰纵容了。
尹左心里乐开了花,像抹了蜂蜜一样甜,他捧起焰的脸,眼里有光:“可以亲吗?”
雄虫大可以直接亲下去,雌虫也不会反抗。
毕竟这是让雄虫留下在天伽的代价。
尹左这么问,倒让焰生出一点错觉,一点他们正在交往的错觉。
焰在心底否认了这种想法,他专注于应对眼前的局面,他瞄了一眼尹左的脖颈,轻声提醒:
“动作别太大,小心伤口。”
尹左得到允许之后,他眼眸弯成了月亮,他伸手抚摸过焰的后脖颈,自己凑过去,呼吸犹豫了一下,落下一个易碎的亲吻。
蜻蜓点水,泛起涟漪。
焰只感觉到唇瓣上传来一阵轻轻的压感,然后就是对方小心翼翼地试探。
焰看向已经闭上眼的尹左,有些错愕:他感觉尹左好像有点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没有得到焰的回应,红舌的试探黯然地退回去。
焰垂下眼帘,慢慢地回应了尹左的吻。
雌虫的回应给了雄虫最大的勇气和信心。
尹左和焰纠缠了几个呼吸,最后退开的时候,眼睛红了一圈。
焰也有些把持不住,他有些茫然地扭过头——他放在床头的光脑不停地闪着光,明显是有虫在打他的通讯。
“等会,通讯......”焰想要伸手把通讯接通,却被尹左摁住不许走。
尹左摇头:“肯定是骚扰,别接了,我们继续亲吧!”
尹左格外沉迷两条软舌交缠的感觉,他的呼吸落在焰的耳边,亲了亲雌虫饱满的耳垂。
焰瞪大了眼睛,浑身打了个颤抖,恼羞成怒:“你亲哪里呢!”
尹左笑眯眯:“耳垂啊,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说着,又要去亲。
焰避之不及,浑身打了个颤抖。
这下尹左怎么会不知道,他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两眼瞪大:“你......这不会是你的敏感处吧?”
焰以前从不让他做这些调情的事情,尹左自然也就难以知道焰的敏感处是什么,他还以为焰没有敏感处呢!
没想到,啊,脸红好可爱!
尹左沉醉了!
以至于放在床头的光脑逐渐无虫问津......后面尹左的光脑也响过,被尹左不耐烦地扔了出去,直接摔关机了。
......
修打过去的通讯没有接通,他有些沮丧,还是忧虑,
“要不我还是过去一趟吧,他们的通讯都接不通......”
楚济翻过一个圈,把老婆抱在怀里,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的钟了,他打了个哈欠:
“通讯都不接你的,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没关系的,等天亮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现在早点休息吧。”
修叹了一口气,他退出了焰的通讯界面,滑到了几个小时前和厉上将的聊天界面。
当时修刚刚用完晚饭,厉上将的通讯申请就冒了出来。
厉上将给通讯备注了信息:有关先皇残留势力调查。
这件事情不容疏忽,修接通了通讯,随后就是和厉上将长达好几个小时的交谈,中途还逐渐加入了阿伏里上将和亚伦德上将。
这里面似乎不仅有帝国的虫,还牵扯到了天伽的虫。
厉上将深思熟虑:“似乎还和天伽的SSS级雌虫有关系,对方的藏匿据点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具体的虫员还不清晰,但可以确认是有SSS级雌虫在内的。”
SSS级雌虫?
修和楚济对视一眼。
楚济:“我到时候过去看看。”
修:“一起。”
厉上将:“你们都来了,帝国的事务......”
楚济微笑:“那就交给在帝国中心的阿伏里上将和亚伦德上将了,他们我放心。”
一起参加视频会议的阿伏里上将和亚伦德上将:
“多谢陛下信任。”
具体的行动和对方的详细情况分析使这场会议持续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快凌晨两点,各自才终于去休息。
于是修完美错过了去招待所找焰的时机。
最后打过去好几个通讯,始终是无虫应答的状态。
楚济搂着修,手心贴在对方的小腹上,踏实地闭上眼睛:
“别想太多,别给自己压力,睡醒了我陪你过去看看。”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总不可能凌晨过去敲醒招待所的门,去和焰交心夜谈吧......到时候整个招待所都要因为修的到来而清醒。
想到这里,修也就闭上了眼,在雄虫暖呼呼的怀里,逐渐进入梦乡。
凌晨三点。
阿伏里因为夜晚的军事视频会议一直开到现在,就没再去打扰主卧早就睡下的雄虫,他打开了家里书房的门,打算看一会军事书等天亮直接去军部。
阿伏里捏了捏眉心,因为厉突然传回来的消息,他内心有些惴惴不安,他找书的动作一顿,余光瞟到书架里明显的隔层。
阿伏里想起柯诺前几天对他说过家里的东西都可以他随便动,不需要过问柯诺,他们彼此之间没有秘密。
阿伏里伸手打开了隔层,里面是一个小本子。
好像是一个记账本。
阿伏里翻开了——只是一本普通的记账本。
阿伏里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他耐心地翻阅完了记账本,发现这上面记的全是一些“虫情”,柯诺什么时间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什么势力麻烦,需要如何摆平等等。
阿伏里越看觉得字体越眼熟,他看到其中一行——涉及到“我”。
记账本上是这么写的:“收到了来自柯诺的道歉,我的账算清了吗?不知道。”
这个“我”......是我吗?
阿伏里取过一支笔,写下几行同样的字,不出意外,记账本上面的字体和他的并无差别。
道歉,柯诺阁下为什么要道歉?
他做了什么吗?
阿伏里浮现一丝疑惑,他打开自己的光脑,找到总本地资源搜索栏,输入:柯诺。
相关搜索展示出来的全是备忘录。
还是加密的备忘录。
阿伏里不免震惊:自从有了实时传输数据的云端,已经很少有虫会使用备忘录了,他倒是没想到,以前他这么爱往备忘录里面放东西,还全是加密的。
阿伏里打开备忘录,里面全是一系列加密文件,有一个独特的是录音文件。
阿伏里试了好几次密码,连柯诺的生日都试过了,都是错误。
阿伏里:“......”
最后阿伏里自暴自弃地输入了四个0——解锁成功!
阿伏里:“......”
录音一打开,自动播放,里面传来的是阿伏里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雄虫的声音有些卑微,放低了姿态,带着认错的态度: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的标记你,我是个大混蛋!我该死!”
阿伏里瞳孔微缩:他听到了什么?
没有征求意见就标记......是强制标记的意思吗?当时的我居然......会允许?
阿伏里感觉浑身血液倒流,四肢发冷,他回想着这些日子雄虫对他的点点滴滴,心口泛上一阵细密的疼。
然而雄虫的道歉不止于此,阿伏里又听到了后面的凄切声音:
“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改,我什么都改!我不会像以前那么给你添麻烦了,也不会再自以为是地对你好。”
“是我态度不对,我的做法有错误,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深刻反思!”
“你要是,你要是真的不想原谅我,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那么那么讨厌我......拜托了。”
为什么?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忘记了什么?
阿伏里难受地抱住了头,他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以前的所有,可是每每触碰到那些回忆的时候,总是会牵扯起精神海的剧烈震动,撕扯破碎感在脑海里回荡。
豆大的冷汗从阿伏里的额角滴落。
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还是想不起来。
蓝色的眼睛犹如濒临狂风骤雨的大海,混乱到无法凝神......
书房里逐渐有了雌虫情绪起伏过度而刺激性释放的信息素味道,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阿伏里靠着书柜坐下,把自己备忘录里的所有信息全都看完了。
天刚蒙蒙亮,阿伏里就出门了。
柯诺家的侍仆有些意外,自从阿伏里上将和柯诺少主重新回到家里之后,两只虫虽然算不上如胶似漆,但是和以前貌合神离比起来却是好了多少倍不止。
偶尔他们还能看见柯诺少主在客厅或者花园的地方光明正大地亲吻阿伏里上将,还没有被拒绝。
侍仆赶上去:“阿伏里上将,您不用早餐了吗?”
阿伏里眸色冷静:“出了点事,军部这几天会很忙,告诉柯诺阁下,我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第101章 渊源 1
从小的时候,柯诺家族和阿伏里的家族就为两只虫定下了娃娃亲,两只虫也是一起长大的。
阿伏里自幼就被教育要保护科诺,柯诺以后就是他的雄主,是以后要过一辈子的。
当时的阿伏里睁着蓝色的清冷眼睛,他心智比寻常虫要早熟很多,他懂得他和柯诺的婚姻只不过是两个家族联合壮大势力的一种手段罢了。
阿伏里垂下眼眸:“是。”
雄虫会给他一个雌君的名分,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他就可以生活美满。以后雄虫还会娶雌侍,或许还会有很多雌奴,比起随时随地会牺牲、会在战场上受伤残疾的军雌,雄虫会有更多的选择。
阿伏里知道,他现在并没有反抗的力量,因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家族给的,他想要拒绝这种命运的话,他必须先要拥有自己的力量。
柯诺被检测出B级之后不久,阿伏里就被检测出S级的天赋。
于是柯诺家族对这件婚姻愈发满意,毕竟S级雌虫的天赋在帝国那是一等一的存在,他们的小雄虫以后有了S级雌虫的保护,可以高枕无忧了。
阿伏里的家族却是半路有些后悔了,毕竟S级的雌虫配一个A级雄虫都可以做雌君了,如今却赔给一只B级雄虫,他们趁此机会向柯诺家族索要了更多的利益。
柯诺家族都一一答应。
也不知道柯诺从哪里听来了这件事情,放学后哭啼啼地找到当时还在训练场的阿伏里,就扑了过去。
此时的小雄虫还没多大,扑过来头到阿伏里胸膛的位置。阿伏里这时候年纪也轻,但雌虫长个子普遍快一些,他已经是少年姿态了。
(两只虫这时候都还没成年,快成年了,雄虫普遍比雌虫要矮)
训练场还有不少在训练的雌虫,他们都有些诧异地看向被雄虫抱住的阿伏里,隐隐约约有羡慕的目光。
阿伏里刚训练完,身上还有汗,薄薄的上衣贴在肌肉上面,浸透湿润,他想推开雄虫,毕竟这样太不雅观了。
雄虫却并不在意,哭哭啼啼,两只眼睛肿的和兔子一样:
“阿伏里,你是不是要和我退婚了啊!我不想和你退婚......”
霎时间四周羡慕的目光都变了,都落到阿伏里身上,有埋怨、有谴责,有的甚至小声嘀咕起来:“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居然退雄虫殿下的婚,测出一个S级就可以这么放肆了吗?”
阿伏里的脸色有些惨白,他搭在雄虫肩膀上的手指缩回手心,握成了拳。
可惜小雄虫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他自幼就是家族宠爱的中心,言语从来不过脑子,行为处事都是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些话给阿伏里带来了什么困扰——
一只雌虫背上退婚雄虫的名声,哪怕是S级的雌虫,以后在雄虫圈里也会被划入不忠的名单。
“我喜欢你,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可不可以不要退婚?”
柯诺抬起眼眸,水光闪闪,他抓着阿伏里的衣服,不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