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没想到楚济这样也要黏着修指挥官，面上出现一丝错愕，不过很快整理好面容表情：
“当然，上将会很欢迎的。”
楚济扫了一眼正在每一桌游走招待的柯诺，对方眼里的幸福充沛到快要溢出来，身旁却不见阿伏里的影子。
本该是雄主和雌君一起招待宾客的，可是阿伏里却可以堂而皇之地缺席，还不被柯诺记过，看来柯诺应该是很喜欢阿伏里没有错，但是阿伏里是否喜欢柯诺呢？
服务员领着楚济和修去到一处房间，他轻轻叩响门：
“上将，指挥官阁下和他的雄主到了。”
随后，服务员向楚济和修报以微笑，离开了。
门开得很快，阿伏里身上的军婚礼服已经换成了普通的军装，他站在暗处，银色头发下那双冰蓝色的双眸格外澄澈透亮，像冰晶一样，锋利而寒冷。
“指挥官，楚济阁下。”
阿伏里的目光在楚济身上停留了一阵子，似乎对方出现在这里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嘴角微勾，
“我就知道，指挥官的眼光一向很不错，楚济阁下，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雄虫。”
楚济莫名其妙被夸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进来说吧。”阿伏里让开身子，请他们进去。
这是一间小小的招待室，桌上摆着一些果盘，里面是一些偏酸的水果，还有饮料，也是酸酸的青苹果味。
楚济不免有些疑惑，他家的雌虫都是嗜甜如命，怎么到了阿伏里这里，却都是偏酸的口味。
“阿伏里以前中过毒，味觉受到损害，只能尝出酸一点的味道。”修注意到楚济的表情，知道他是在疑惑什么，便耐心解释。
楚济立刻正襟危坐，他想到自己跟着过来的目的，身子往修那边倾斜，低声询问：
“是为了救你才......吗？”
修摇摇头，他停顿了一下，有所顾虑地看向阿伏里，阿伏里微笑着朝修点点头，修才替阿伏里说道：
“是为了救柯诺，小的时候他们是玩伴，被绑架过，劫匪嫌弃柯诺大吵大闹，想毒哑他......阿伏里才和劫匪正面起冲突的。”
楚济有些震惊，他看向阿伏里：“是因为这个，柯诺才对你......”
阿伏里似乎特别喜欢暗处，即使开了灯，他也是站在暗光处，脸上冷淡的神情在听到柯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一些裂痕，他沉默良久，叹气：
“做每一件事情之前我都有过考量，我是S级雌虫，不会因为一瓶毒药就轻易丧命，所以我只是失去味觉。在那种情况下，每一位雌虫都会下意识要保护弱小的雄虫，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
楚济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言论，对于别虫的感情，他保持不趟浑水的态度。
楚济提起自己跟过来的目的：“那个，我听修说了，你以前救过他，我谨代表我个虫向你表达最真挚的谢意，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全力相助。”
楚济的目光格外坚定，说话也是铿锵有力的，许下的诺言让阿伏里听得一愣一愣的。
“呵。”阿伏里轻笑一声，蓝色的瞳仁变得有些深，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修的后脖颈上面并没有被标记的痕迹，雪白一片。
一只SSS级、匹配度高于95%的军雌，他始终不相信会有雄虫不动永久标记的念头。
可是今天，他不仅遇见了这样的雄虫，还因为之前救过对方的雌君而得到了对方的一个承诺。
“那我可就当真了，以后有要事相求，阁下可不能推脱。”
阿伏里的嗓音是冰里透气儿，凉飕飕的，但是很好听，像是结了霜的风铃，轻轻一敲，霜化铃响，
“指挥官，这次叫您过来，本来是想问您的翅膀恢复的怎么样了，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我担心的必要了。”
修看向这个昔日的战友，目光深邃：
“柯诺对你......”
“指挥官，”阿伏里打断了修的继续提问，他原本靓丽的笑容变得有些局促，“不用说得太明白，有些事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打算追究了。我并不打算待在这里，今天过后我就会立刻回到前线。”
修心里有些难受，说不上来的感受，明明以前他从来不会因为外虫的事情有分毫波澜，或许是在雄主的影响下，他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往好处想，至少我的精神暴乱解决了，我还可以多活几年，多和异族斗争几年，到时候指挥官回来，我还可以和您一起并肩作战。”
阿伏里在说到抵御外族战争的时候，冰蓝色的双眸像是融化的春雪，暖意翩然。
修点点头，承诺道：“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楚济连忙握住修的手：“我也是，我会永远站在修的身边的。”
707系统：“真是复杂难懂的虫子。”
楚济：你说谁是虫子！！！
“......”门外的柯诺听完了所有的对话，他特意抱在怀里的冰苹果汁已经被他的心口捂热了，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很快眼睛就通红，肿起来。
——今天过后，我就会立刻回到前线。
这句话像是无情的刀子，一下一下地扎在柯诺的心口，把他炙热真挚的感情撕扯成碎片，再难回到原本的模样。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既然讨厌我，那为什么一开始又要救我？
让我死在劫匪手里，我就不会对你这么执着。
为什么救了我，又要在中途抛弃我......
青苹果汁砸落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就像那易碎的曾经，碎的体无完肤。
门打开了。
柯诺抬头，眼底的温度冷到骇虫。
阿伏里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同样目光冷淡，和站在门口双眼通红的柯诺无声对峙。
楚济无声咽了一口口水，他往修那边靠——感觉误入了什么修罗场，怎么办？要不要带着修走？
“你后悔救我了，是吗？”
柯诺站在门口，眼神冰冷，没有嚣张跋扈，也没有可爱软糯，有的只是濒临被抛弃的绝望自救。
阿伏里皱起眉头，他身子僵直，空气中一股馥郁的花香弥漫开来，他藏在身后的手突然握紧，眼神异常冰冷。
柯诺歪头，得意地欣赏着阿伏里因为自己故意释放的信息素而全身进入警戒状态的姿态，他在宴会上喝了太多的酒，说话也有些疯疯癫癫的：
“可是晚了，阿伏里，你就不该救我，让我死在那里！这样，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你也不会这么痛苦！”
即使阿伏里是一只S级的军雌，可是到底是被柯诺彻底标记过的，对方毫不留情的信息素侵略惹得他后脖颈处的标记滚烫无比，花香带着轻微的毒素，阿伏里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柜子上，蓝色的眸子低垂着，带着厌世的疲倦。
浓郁的花香直冲鼻脑，修没有被彻底标记，如此带着侵略意味的雄虫信息素引起了他的不适，他反感厌恶地皱起眉头，呼吸不畅，有些窒息。
楚济站起来搂着修，烈性红酒味道的信息素迅速以他为中心散开，把疯疯癫癫的花香打压下去，修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之后，眉头微松，呼吸也流畅了许多。
“我知道你一直崇拜修指挥官，所以我也跟着你崇拜修指挥官，你敬畏他，我也跟着你敬畏他。你想要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也答应了，我一直一直在跟着你的脚步，追随你的喜好，13年，整整13年，因为你讨厌雄虫，我连我的雄虫朋友们都几乎断了联系......”
柯诺红着眼睛，先是瞪了一眼楚济，随后又把目光放到调整呼吸的阿伏里身上，他意识到对方到这种时候还是在抗拒他的信息素，他伤心透顶，杜鹃啼血，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我真的，我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地爱你......”
阿伏里在雄虫特意的信息素勾引下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攥紧手心，鲜血滴答顺着指缝掉落在地，疼痛终于让他的大脑清醒片刻，他眸色清冷，声音已经沙哑：
“柯诺，别无理取闹。”
“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柯诺气到失去理智，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要往脆弱到一碰就倒的阿伏里身上扑，却被半路杀出来的楚济拦住。
“阿伏里！我如果是无理取闹，我就不会终身标记你！我就应该让你死在精神暴乱里！死在战场上的废墟里！然后我再自裁，我们一起死好了！”
柯诺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他红了眼眶，说出的话也是口不择言，他哀嚎着，痛哭出声：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想要我怎么做！！”
“......”
阿伏里抬起眼眸，给柯诺判了“死刑”：“你没必要做什么。我是军雌，做军雌该做的事。你不必因为我以前救过你而一直记着，如果你不是雄虫，我根本不会救你。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雄虫，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缘由。”
“说到底，如果你不是雄虫，你什么也不是。”
阿伏里说话不紧不慢，却是一句比一句伤虫。
多情总被无情扰，是不是这世间所有美好的感情总是会从脸红开场，到眼红收场。
“轰隆——”
酒店外面突然响起烟花燃放的声音，黑夜里的烟花五彩缤纷炸开，星星火花点燃了静谧的夜空，这是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是柯诺精心策划准备的。
在烟花的结尾，还有他曾天真绚烂的愿望：祝阿伏里和柯诺永远幸福。
这场烟花从开场到结束，都没有迎来属于它的主人。
真是可笑，他算到阿伏里讨厌应承宾客，于是他允诺对方可以只完成婚礼主要流程；他算到了阿伏里只对酸口的食物有感觉，于是给他准备的食品甜点饮料都是酸口；他算到了宴会大致的结束时间，并准备了散场的盛大烟花留作纪念......
很多很多，却独独没有算到——阿伏里至始至终，对他没有一点喜欢。
707系统看着这场闹剧：“真是曲折，我是该嗑瓜子还是吃爆米花？”
楚济：。。。
到底还是不欢而散，道别的时候，阿伏里用眼神示意修和楚济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修也不清楚他们两个之间13年间的纠缠细节，便也只好答应。
楚济倒是接上了一嘴：“别忘记我的承诺，你救过我的雌君，你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阿伏里嘴角的笑似乎有些勉强，但最后还是看向修：“指挥官，祝你们幸福。”
......
回到家后，楚济发现修一直沉默不语。
正常标记的时候，修也是一反常态地一声不吭，不说话，不给反应，连最活泼爱动的触角也死气沉沉地耷拉着。
“修？怎么了？不舒服？”
楚济捧起自家雌君的脸颊，语气轻柔无比，像是只要稍微大声一点，他手里的这件绝世珍宝下一秒就会碎掉。
修第一次主动地吻上来，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他在发抖，在害怕，他抓紧雄主的衣领，剥夺对方的呼吸，也献祭自己的氧气。
“......”
直到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楚济被吻得头晕眼花，虚虚撑着身子在上方，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里面的情绪变得不再清晰：
“别害怕，我一直都属于你，我是你的。”
修抓紧楚济的衣领不放，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过回到战场，他目光灼灼：
“雄主，我想快点治好翅膀，我想上战场。”
还记挂着阿伏里的话呢......
楚济低头，亲了一下修的眼角，迫使对方闭上眼睛，他得逞之后，又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一点点碾过脆弱的眼皮，修的指尖有些发颤。
楚济安抚道：“别担心，翅膀会好的，我保证。”
707系统计算中：“按现在的进度，确实可以在半年停战协议失效前治好翅膀。”
修的声音有些发颤：“雄主，你彻底标记我吧。”
707系统计算中：“彻底标记一次，自愈功能大幅度增强，结合之前的努力，确实可以在一个礼拜之内治愈翅膀，重回巅峰。”
楚济：。。。
楚济：滚啊！我不打老婆不代表不打你！
第16章 是我舍不得
楚济眼眸微暗，指腹摩挲过修后颈的那一块柔软的地方，修闷哼出声，金色的瞳孔有些涣散，触角软软的立起来，被近在咫尺的烈酒迷得醉醺醺的。
“你确定了吗？你知道终身标记需要做些什么吗？我们的契合度高达95%，要是真的失去理智，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修，你确定吗？”
唇瓣的温度蔓延上敏感至极的触角，楚济感受到修突然绷直身体，手有些颤抖地抵在他的胸口：
“触角不行......”
触角太过敏感脆弱，平日里只是摄取一些信息素就会软趴趴的醉倒在一边，如今被楚济亲吻甚至含入，修浑身发抖，外露的肌肤浮现一层浅红。
“怎么了？这还只是第一步呢，就受不住了？”
楚济觉得触角不好吃，吐出来还咂咂嘴，看着迅速蜷缩成一颗豆子大小的触角，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欺负地太过了。
指尖滑过还留有牙印的地方，楚济埋在修的肩颈处，耳边是修灼热又沉重的呼吸，他磨了磨虎牙：
“现在要开始第二步了噢。”
修双拳紧握，却在后脖颈再一次被捕捉的时候，瞳孔紧缩，卸去全身力气，他眼角有些湿润，这种失控的感觉太过陌生，就像汹涌的大海在吞噬他的理智。
楚济为了让修知难而退，特意把这个标记咬得很深，平常他都只是轻轻地留下一个牙印，修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自愈完全，现在他一直咬到尝到血腥味，才堪堪松口，舌尖舔掉那些血液，他的眸色又深了几度。
而修从一开始喉咙里的闷哼逐渐变成低低的呜咽......
707系统：“何必呢，你把他吓哭了还不是自己哄着......”
什么？哭了！
楚济眼神立刻恢复清明，他撑起身子，看向修。
发现对方从刚开始就一直死咬着下唇，脸色有些难看，手也是悄悄攥紧一边的被子，呼吸一阵一阵的，眼角也已经红掉了。
虽然确实是被楚济吓到了，但是修从头到尾没有表示过任何抗拒，反而是把自己闷起来，包裹着自己的情绪。
“我错了，我不该吓你的，修，你还好吗？”
楚济着急忙慌地打开室内空气流通器，把浓郁到呛鼻的烈酒信息素全都散出去，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修的呼吸也逐渐平稳冷静下来。
修水汽蒙蒙地睁开眼睛，好似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场悸动中回过神来，声若游丝：
“这就......结束了？”
707系统：“宿主，他说你太快了。”
楚济：。。。闭嘴！
楚济有些懊恼，心里又充满了无奈，最后看到修迷茫的神情之后，全都化为了一声轻笑：
“怎么傻傻的。我舍不得，咱们不标记了。”
舍不得？
修被这三个字眼说的有些愣，他抬眸看向自己的雄主，在灯光的浸润下，雄主的面孔格外温暖柔和，那双清澈的黑眸中是自己的倒影。
“为什么？舍不得......”
修抬手，想抓住些什么。
楚济立刻伸手搭住了修乱晃的手，他捏了捏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眼里星辰闪烁，循循善诱：
“因为你只有一个啊，因为是你，所以我舍不得。乖一点，你要是想快点回到前线，我们每天咬得稍微重一点点就好了，终身标记等到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之后，我们再商量，好吗？”
修对上雄主那双温柔过分的眸子，嗓子干涩，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抬起雄主的手，放到自己的脸边，蹭了蹭。
修不知道自己红着眼，乖巧地用脸去蹭楚济的手心，这个画面有多么刺激楚济。
就单单是那双欲语还休的鎏金色双眸，就足够令楚济上头。
楚济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立刻气血上头，哗的一下扑过去，抱着修腻歪：
“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707系统开启休眠模式，确认休眠，进入小黑屋。
次日午餐的时候，修就收到了来自阿伏里的消息。
阿伏里：指挥官，我一直很崇拜您，似乎世上没有可以难到您的事情，您在战场上永远都是所向披靡，我想成为您那样的军雌。我的理想从来没有变过，为帝国而死，是我的荣耀。
阿伏里：说来惭愧，我从来没有觉得那次组织敢死队去营救你们有多么得值得一提，可是楚济阁下却因为这个愿意欠我一个虫情。本来不想麻烦您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楚济阁下，帮我劝劝柯诺。
阿伏里：柯诺没有那么坏，至少比起其他雄虫来说。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
修嘴里的食物是甜口的，但看着阿伏里这一句句剖心的话，却变得酸酸涩涩的。
楚济绕到修的身后，俯下身子抱着修，哼哼道：
“怎么我喂你吃东西你都心不在焉的，在和谁聊天？”
“是阿伏里，他去前线了。”修抬起手腕，方便楚济可以更好地看到上面的信息。
楚济阅览完之后，微微挑眉：“哦吼，这个虫情这么快就可以还了？让我劝柯诺，是劝他不要再执着阿伏里了吗？”
修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星网热点消息弹窗出来，正好被他们看个正着——惊！柯诺阿伏里上将大婚结束之后疑似情感破裂！
再往下看，就是阿伏里请命回到前线并被批准的消息，有头像框是金属边边的雄虫在下面评论：
“军雌果然是军雌，木楞没有感情，刚结婚第一天就抛下雄主！”
“柯诺也太废物了！要是我的雌君敢这样，我立刻剥夺他在军处的权力，这种叛逆的雌虫，就应该关起来好好调教！”
“楼上你以为你是谁啊？上将的职位是你想卸任就可以卸任的吗？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柯诺好惨，军雌就是木的感情的生物，最讨厌军雌了！还是我家软软甜甜的亚雌可爱！”
楚济没有再让修把评论区往下拉，评论区除了雄虫对阿伏里的攻击谩骂，还有某些雌虫对阿伏里的责怪：
“阿伏里上将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雄虫阁下对他那么好，还这么无情，败坏我们军雌的名声！”
“我好不容易嫁给雄主，现在他因为这件事嫌弃我是个军雌，觉得军雌凉薄，说不想看见我。”
“......”
网络舆论，最是毁虫利器。
楚济一把关掉光脑，阻止修继续往下看。
修或许是以前见多了这种事情，表现得格外平静，他一直沉浸在雄主打造的安逸环境里，已经有些忘记帝国的雄虫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了。
“我去柯诺那边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楚济到底是怕修出去又受到外界的干扰，不放心地询问。
修理解楚济的良苦用心，他拒绝道：“我想去送一下阿伏里，现在他应该还没出发。”
“好，注意安全。”楚济抱了抱修，虽然在帝国境内确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安全隐患，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叮嘱。
楚济知道，只要是他提过的事情，修就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果不其然，修点点头，真的允诺：“嗯，我会小心的。”
707系统：“还得是修回答，要是你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我就会——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楚济：请滚，好吗？
楚济借着拜访交友的理由，成功见到了柯诺。
家里的虫没有敢惹这个小祖宗的，引路的雌虫只是停在门口，门也不敢开，告诉楚济柯诺在里面后，就退下了。
听引路的雌虫说，昨天晚上柯诺和阿伏里上将大吵了一架，虽然最后柯诺还是借着终身标记的压制更胜一筹，但是两只虫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和解，太阳还没亮阿伏里上将就出门请缨去了，柯诺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济光是站在门外，都能够闻到门缝里溢出来的浓度极高的信息素交缠，除了带有微微麻痹作用的花香，还有一点微弱的雨后松香。
楚济出于礼貌，先是敲门。
不出所料里面传来一阵乱砸东西的声音，劈里啪啦的，震得楚济脑瓜疼，紧接着传来嘶吼声，像是已经哭了很久，雄虫娇嫩的嗓子有些受不住：
“滚！别烦我！！”
“我是楚济，阿伏里让我来看看你。”楚济识趣地把“劝劝你”改成了“看看你”，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怎么着也得先见到虫才行嘛。
里面的动静突然小了。
拖鞋踢踏的声音靠近，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倒在了门板上，楚济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趴在门上吸鼻子的模样。
柯诺的哭腔未止：“他让你来的？他让你来干什么？”
楚济觉得这个中间虫真是不好当，但是既然来了，他还是要把事情办靠谱的，他清清嗓音：
“咳咳，你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我可是带了阿伏里的口信的。”
“......”
里面沉默了一会，很快又有了动静。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股极其冲鼻的花香涌出来，把楚济呛地直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睛都红了，他连忙退开几步，避免自己被呛死。
一点冷松木香漏了一些出来，柯诺立刻从打开的那一小处滑出来，然后麻溜地关上门，他个子比楚济矮上一些，他扬起头，眼睛像兔子一样通红：
“说吧！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
个子小小的，说话的气势却是谁也不输谁。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阿伏里面前就可以变了个样。
707系统：“说他之前，先看看你自己ok？”
“他让我给你带的话啊，你就打算让我站着？”
楚济故作不满，他环臂，做出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却是把急于得到关于阿伏里消息的柯诺急坏了，他咬唇想要呵斥，却又委屈憋住，然后怒气冲冲地带着楚济就往招待室走，见楚济没跟上，没好气道：
“走啊！带你去坐着！”
柯诺脚步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还待在门口的楚济，眼神犀利：“那是我和阿伏里的婚房，你想也别想！”
楚济恍然大悟，立刻跟上柯诺，职业假笑出场：“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才能够更好的把阿伏里上将的话传递给你。”
柯诺努努嘴，脾气在听到阿伏里三个字就会蔫蔫的，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招待室里面的食品饮料无一例外全是酸口，这让楚济端起饮料的手又放下。
柯诺坐在楚济对面，翘着二郎腿：“说吧，阿伏里让你告诉我什么？是让我死心，还是说我混蛋？”
楚济心里暗想：猜的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