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还是个购物狂？”
顾凛点了点头。
“那不是每次和朋友们出去逛街都……”把人家的店都清空了？
难怪刚刚一进来那导购尤其热情，就好像认识她一样，还问外婆今天几位，原来是见大单子来了。
“你也差不多，只不过你在吃的方面花钱。”
苏渝小小的反驳了一下，“我买的没有这么多，没有夸张到要商场的人专门开车送回家。”
外婆和导购在前面，苏渝也就没跟着了，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旁的顾凛问，“怎么，你累了？”
苏渝点了点头，“你不累？”
“我不累，是你缺少锻炼。”
“谁缺少锻炼，今天运动量都超标了，我看看走了多少步。”
说完苏渝点开了V信步数，居然快一万多步了。他玩了一会儿小游戏，然后回了表姐的消息，点开‘发现’的时候看见朋友圈那个红点居然冒出了顾凛的头像。
活久见，顾凛发圈了。
苏渝忍不住点了进去，然后刷新了一下，顾凛果然发朋友圈了。
文案：出游
照片是外婆拍的，凑了个九宫格。
嗯，九张，都是他们的合照。
发圈时间，刚刚。
苏渝转头看向他，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下来，拿着手机在刷新自己朋友圈，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发出去，还反复点开那几张照片，一会儿放大看一会儿缩小看。
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
最好看的九张合照。
嗯，确认发送了。
等点赞。
顾凛满意地摁灭了手机，一转头，发现苏渝正盯着自己看，他手机险些没拿稳摔下去。?
“我的照片上都有你。”
苏渝当即拿出手机发了一张昨天在电影院拍的照片，他那时正抱着爆米花，“你发这张，这张没我。”
顾凛：“没你的我不爱发。”
苏渝让他删了，他不删，苏渝扑过去要抢他的手机，但没抢到，顾凛还站起来了，仗着身高的优势，苏渝根本摸不到他举起来的手机。
“你删还是不删，不删我生气了。”
苏渝就这么看着他，好像真的要生气，顾凛犹豫了片刻，递上了手机，哪想，一拿到手机的苏渝立马就不装了，还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脸变得比天还快。
“手机密码。”
顾凛不情愿地道：“02******。”
苏渝：“？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清，说清楚一点儿。”
顾凛又模糊且快速地告诉他：“022*****。”
“干嘛，你说话自带消音吗？”
苏渝觉得自己高血压都要气出来了，他直接拽着顾凛的手指按上去解锁，找到V信，点开朋友圈，短短几分钟，居然好多人点赞了，还有小舅舅和小舅妈他们的留言。
“朋友还挺多的。”
“你要查我的手机吗？”
“我查你手机干嘛？怎么，你是有白月光、前任还是暧昧对象？”
很显然，顾凛一个都没有，要不然作为霸总，他那点事儿早就在圈里传开了。
见顾凛好像有些期待，苏渝切回了他的通讯录，“好吧我查一下你和小舅舅的聊天记录。”
顾凛当即捂住了手机屏幕，“那还是算了。”
那都是见不得光的聊天记录，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苏渝看。
苏渝开始挪他的手指，“见你这个反应，我更想看了。”
顾凛又按了回去，“还是不要，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都是关于公司的事，很无聊。”
苏渝再次挪他的手，“不信，你有秘密。”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没有。”
苏渝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松手。”
顾凛松开了手，苏渝不但要看，还要找个地方坐下来看，至于顾凛，要过来时，还被苏渝盯了一眼。
因此，外婆回来的时候见苏渝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而顾凛，则是站得离他大概有好几步远，老人家有些纳闷地道：“小凛，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过去坐？”
闻言，苏渝抬起头，替顾凛回答，“他说坐累了，想站一站。”
外婆点了点头，看了顾凛一眼，似乎不太理解自家外孙的行径，“那行，站着吧，我再去那边逛逛。”
被迫罚站的顾凛：“……”
苏渝发现这两人的聊天记录里五句，有三句和他有关，其中还有视频通话、语音通话，以及顾凛艰难且折磨人的学做饭之旅。
--4月20日
【小舅舅：要拿下他，就要先拿捏他的胃，你先看看这几本菜谱，做几个菜，不会的问我。】
【顾凛：不看。】
【小舅舅：不看拉倒。】
--4月21日
【顾凛：来我家。】
【小舅舅：什么事？】
【顾凛：品鉴。】
【小舅舅：有好酒？】
【顾凛：差不多，速来。】
--4月23日
【顾凛：来我家。】
【小舅舅：来你大头鬼，你那是人吃的吗？还品鉴，你用词可真高级，难吃就算了，昨天晚上回去以后我上吐下泻发低烧，我现在急性肠胃炎挂着水呢。】
【小舅舅：你是做饭还是做毒药，你想把苏渝毒死？】
【小舅舅：你别做饭了，我用脚都比你做的好，换个赛道。】
顾凛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受到打击，回了一个‘哦’字。小舅舅大概以为这事完了，结果没过几天顾凛又发消息了。
【顾凛：急性肠胃炎好了么？来我家吃饭。】
【小舅舅：你当我小白鼠呢？不去。】
【顾凛：那我接商商过来，给他做饭。】
【小舅舅：你小子可真阴险。】
看着这些聊天记录，苏渝觉得顾凛这人又好笑又固执，而且还嘴硬。
聊天记录还没翻完，外婆出来了，苏渝把手机放进了自己兜里，打算待会儿上车以后接着看，结果回去的路上手机屏幕熄了，又需要顾凛解锁，苏渝见他在开车，问他密码。
顾凛回他，“0229SYSYGZ。”
“0229？我生日啊？”
顾凛‘嗯’了一声。
SY是苏渝。
“SYGZ是什么意思？”
“你猜。”
苏渝拼了好一会儿，猜了好几个顾凛都说不对，他不想猜了，顾凛又不告诉他，最后他直接回去继续翻聊天记录去了。
下午在外婆家休息了一会儿苏渝就打算回家了，他明天还要去和陆禾昀见面，但顾凛非要带着他在外面吃个饭才把他送回去，还要走了他家的备用钥匙，说是怕他一觉睡过去又醒不过来。
晚上，陆禾昀发消息提醒他明天要记得赴约。
【苏渝：你放心，我会来的，但是你能提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陆禾昀：我还是想当面和你说。】
【苏渝：会不会是很严肃的事情？】
【陆禾昀：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
【苏渝：那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好做个心理准备。】
陆禾昀只是回他：你放心吧，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苏渝：那就好那就好，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一定准时赴约。】
陆禾昀回了个‘晚安’。
苏渝看着手机时，忽然想起顾凛那串密码，又开始猜，还用键盘输入组词，拼拼凑凑。
十一个字？
实验高中？
使用规则？
什么东西啊，怎么越来越离谱。
有点费脑细胞，苏渝决定刷会儿视频转移一下注意力，直到他偶尔间刷到一个表情包，那表情包很可爱，但下配着几个大字：你就是一个猪。
等会儿。
SYGZ?
是一个溏淉篜里猪？
SYSYGZ……
苏渝是一个猪。
苏渝半夜坐起来，“不是，他有病吧？”?
不管，睡了也给他吵醒。
苏渝点开V信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先是发了几个呲着大牙的流汗黄豆的表情包，没过多久，顾凛回了一个问号。
【苏渝：你那密码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病？】
【顾凛：这么快猜到了么。】
苏渝：快改了[流汗黄豆].jpg
【顾凛：不改，我的密码我做主。】
苏渝气得点开了自己的密码，打算也照着改一个类似的，但他突然又抬起头，“我干嘛要改他的名字？”
【顾凛：明天几点去见他？】
【苏渝：不告诉你。】
【顾凛：很晚了，好好休息。】
【苏渝：我不睡，我要打游戏，你也别睡，和我一起打。】
【顾凛：好吧。】
【苏渝：好吧？这么勉强？那你睡觉去吧。】
屏幕上忽然跳出了一个‘好’字和三个感叹号，对方似乎在表示自己很热情，苏渝撇了撇嘴，他脸上肯定还是那副别人欠了好几百万的表情。
事实上，并不是。
“你在那边傻乐什么啊？”
视频对面的小舅舅忽然来了一句，把回消息的顾凛拉回了现实，他收起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说：“我要挂了，我要陪他打游戏了。”
小舅舅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你？打游戏？活久见啊顾凛，你以前不是说玩物丧志吗？”
顾凛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淡淡地道：“是吗？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收什么收，你看完了吗，明天还有正事呢。”
顾凛冷哼一声，表示：“不，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会为资本多打一分钟的工。”
小舅舅：“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谁是资本？”
“你在给谁打工？”
“合着公司不是你的是我的？”
“你也不看看你这几天不在公司拖欠了多少工作。”
顾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见苏渝已经邀请他了，又说了一句，“我要挂了，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再说。”
“你少说瞎话了，这几天去你公司根本见不到你人影，你明天必须和我一块儿去见客户。”
“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老婆丢了就没有了。”
说完他就关上了电脑，忽然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被挂了视频的小舅舅觉得生气又好笑，他看向床上躺着敷面膜的妻子，“你说他是不是有点不可理喻？”
小舅妈道：“这不是好事吗？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赞同，工作哪里有老婆重要。”
见妻子并不站在自己这边，小舅舅又换了个理由谴责顾凛，“是是是，他说的对，但是他就这样挂我视频，太不礼貌了。”
小舅妈缓缓地劝说道：“这不很正常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外甥，你是长辈，多担待一下。”
“那他要是这样挂你视频……”
小舅妈翻开的杂志瞬间合上了，“那简直目无尊长，我必须教训他。”
小舅舅：“……”我的双标妻子。
第二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苏渝直接摁了，他实在是太困了，也不知道昨晚顾凛怎么回事，精力那么旺盛，居然陪他玩到了凌晨一点多。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亮得刺眼了。
苏渝赶紧看了一眼手机。
距离他和陆禾昀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还打了个车。
运气好的话踩点到，运气不好的话，要迟到个几分钟。
虽然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闪烁，但是苏渝也没空回消息，直到上了出租车以后才开始看手机上的消息。但他不知道的是，从他上车以后一直有辆车在后面跟着。
【顾凛：醒了么？不醒我可要去你家了。】
【苏渝：醒了，人还在，不用来。】
【苏渝：但是我要迟到了，我怀疑你是故意让我打这么晚的游戏。】
那边的顾凛没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恰巧陆禾昀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陆禾昀：出发了吗？我已经快到了。】
【苏渝：出发了，你可能要等我一下，我刚出发。】
【陆禾昀：没关系，我等你，应该没吃早饭吧，刚好一边早点一边聊。】
苏渝表示陆禾昀太善解人意了，甚至他到了以后早点也已经备好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看你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坐下的那一刻苏渝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踏实了，一路匆忙赶来，再加上熬夜，他觉得自己都快死在路上了。
“是啊，被迫熬了个夜，差点没醒过来。”
陆禾昀给他递了筷子，“吃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苏渝接过筷子，“我一般不挑食的。”
顾凛这会儿倒是回他消息了，问他是不是见到陆禾昀了，在说些什么，吃着早餐的苏渝腾出手回复了两个字：少管。
他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屏幕亮度也亮，坐在他对面的陆禾昀稍稍垂眸便能看清楚他在和谁聊天。
“我今天约你过来，其实是想与你表明心意。”
刚塞了一个生煎包的苏渝抬起头，吃东西的动作瞬间顿住了，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白皙的面颊被食物撑得鼓鼓的，看起来有些呆愣，又错愕。
半晌，他含糊开口，小心翼翼地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禾昀点了点头，轻声回应，“是的，我喜欢你。”
“不不不，我们不合适。”
虽然想到他会拒绝，但陆禾昀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
陆禾昀继续道：“我们……哪里不合适呢？”
“你不是Omega吗？我们怎么合适，不合适不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是Omega呢？”
苏渝：“？!！”
他不是Omega？
他不是柔柔弱弱的Omega？
他是万万没想到，陆禾昀居然会是alpha，他宁愿相信陆呈飞是Omega.
面前的青年忽然笑了一声，“你要验证一下吗？”
不知为何，苏渝觉得他这声笑有些突兀，可能是因为他病态的面颊上并不似平常那样带着朗润的笑，而且，他一直盯着他看，止不住地盯着他看。
“……大可不必。”?
“我不是被后妈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可怜大学生，我是自己搬走的。”
苏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和善。”陆禾昀看着他，轻声道，“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怕我。”
“他带回家的那些女人怕我，他也怕我。”
虽然气氛诡异，但他试图缓解，安慰陆禾云，“他们怕你，那就说明你不会被他们欺负，这是好事，说明你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很开心你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想想原主那些经历，他不止一次气得要死，要是陆禾云也和他一样惨……
不能再想了，不然得气得吃不下饭。
“你是这么想的吗？”
苏渝抬起头，刚往嘴里塞了一个水晶虾饺，“是啊。”
“有些意外。”
“那么你能接受我吗？”
“你指哪个接受，我可以接受和你当朋友，但是别的就不行了。”
“为什么？是因为你嫌弃我这幅残躯吗？”
苏渝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
“那顾凛呢？你对他，又是什么感觉？”
苏渝没想到他居然还问起顾凛来了，“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可能在一起？”陆禾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他看着苏渝，“那我会有机会吗？”
苏渝摇了摇头，“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想越界的想法，更何况，我一直以为你是omega.”
“我知道了。”
苏渝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陆禾云在这方面还是比顾凛看得开，至少不会缠着他。
“既然你和顾凛也不可能，那就说明你也不喜欢他，我不会放弃的。”
苏渝差点噎着，咳嗽了几声，陆禾云给他递了一杯水过去。
“抱歉，还好吗？”
苏渝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摇头，拿起一旁的手机站起身就要走，“我不太好，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要先离开一下。”
“苏渝。”
陆禾云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苏渝又回头看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你也是这样躲着顾凛的吗？”
见苏渝这反应，陆禾昀试图寻找平衡，他若是这样躲着顾凛，他倒也不觉得苏渝会是因为顾凛而拒绝他。
苏渝没回答他，只道：“你就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可能会走到一起的。”
这句话，陆禾昀也以为只是他拒绝的说辞，并没有多想，“我不会勉强你，但希望你不要刻意躲着我，吃完早餐再走吧。”
苏渝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堪称难看的神色，“……但我是真的有事。”
陆禾昀暗自伤神，喃喃道：“你不愿意和我多待一刻……”
“我怎么可能饭都不吃完突然离开，你不要多想，我是真的有事，我要去趟卫生间。”
交代完他就立刻离开了包厢，一路飞奔，陆禾昀见他离开的方向不对，让保镖追上去告诉他卫生间在另一边，果然，没过多久他又看见苏渝折回来从门口经过，依旧走得很急。
几分钟后，苏渝从卫生间出来了，然后，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声。
“小渝。”
苏渝下意识地回过头，是苏望。
真的服了，苏望是住在厕所吗？每次上完厕所都要遇到他？
见他不搭理自己，苏望自己跑到了人家跟前，“你一个人在这儿吗？要不要一起吃个早点？刚好我和几个同学在附近。”
“不要。”
“那、那你要不要什么想要的，我送你，要不要键盘？要不要电脑？要不要给你游戏充钱？你钱够不够花，能不能吃饱饭？”
真是讽刺，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欺负他侮辱他，现在开始对他嘘寒问暖。
就算苏母瞧不起他，但是没有苏望的话，他至少能过一个正常的高中生活，而不是走到哪里都被霸凌。
苏渝停下脚步瞪着他，凶狠狠的，问：“你有病啊？跟着我干嘛？你觉得我缺你那点东西吗？信不信我再砸你一辆车？”
“没事，只要你开心，不要说一辆，十辆都行。”
苏望这小子疯了。
“你离我远点，我就开心，行吗？”
苏望还是跟着他，一路跟到他和陆禾昀吃饭的那个房间了，苏渝警告他别跟进来，苏望朝里面看了一眼，没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于是问：“你和谁吃饭，顾凛么？”
“关你什么事。”
“那你什么时候吃完饭，我在外面等你。”
苏渝没搭理他了，直接关上了门，由于动静不小，再加上他在门口和人说话，陆禾昀不由得问：“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遇到苏望了，跟了我一路。”
“要我帮忙解决他吗？”
刚拿起筷子的苏渝顿了一下，“解决？”
陆禾昀笑了笑，“是啊，解决。”
为什么感觉现在这种话从陆禾昀嘴里说出来，好像是断胳膊断腿的程度？
蛮恐怖的。
“不不不，估计他在外面待一会儿就自己走了，我们继续吃早餐吧。”
【顾凛：你们聊完了么？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苏渝缓缓回复：有什么事情不能v信说？
【顾凛：要见面说。】
【苏渝：要实在想见面，打个视频不就行了，又能见面又能说话。】
这话可是顾凛教他的。
只是，消息一发出去顾凛果断call了一个视频过来，苏渝的手机没关音量，V信的视频铃声突然响起，陆禾昀不由得看了一眼。
又是顾凛。
苏渝没接，挂掉了，还看了陆禾昀一眼。
陆禾昀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他心平气和地道：“是顾凛吧，你要是想接的话，我也不介意，说不定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没有，他就是故意的，瞎打。”
“顾总到底得了什么绝症，确诊了吗？我看他身体还挺好的。”
苏渝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我怕戳到他痛楚，就没问。”
“他家里人知道吗？”
苏渝又摇了摇头，“他外婆应该不知道，怕她担心，就没说，但是他其他的亲人是否知情，我就不知道了。”
陆禾昀心中冷哼一声。
他哪有什么病，多半是装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刚和陆禾云一块儿出去没多久苏渝又听见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只是那人，苏渝不认识。
“苏渝？你怎么在这儿？”
苏渝眉头皱了一下，他们有好几个人，全都是陌生面孔，他没什么印象，叫他名字的那个人虽是疑惑，但眼中满是鄙夷，轻妄。
陆禾云问：“认识吗？”
苏渝摇摇头，说：“没印象。”
那人嗤笑了一声，“没印象？要不然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们那样盯着人看，让苏渝觉得挺不爽的。
“行啊，你做个自我介绍，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
“我们高中还同一个班呢，这你都忘记了？”
“你经常帮我们值日，打饭，还帮我们抄作业。”
“对了，你还向望哥告状，说我们欺负你。”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一声，“我们哪里是在欺负你，只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
苏渝看着眼前这群人，透过他们的脸，他似乎看到了他尖锐的话语所陈述的画面。
这群富二代很喜欢找他的茬，他们和苏望的关系很好，他曾经恳求过苏望让他们不要找他的麻烦，但苏望却只说：
这是我能管得着的么？他们欺负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如果不是苏望一次次地表达出对原主的厌恶，他们根本不会找茬，再加上苏家根本没人给他撑腰，替他出头，他们便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是这样么？我好像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那正好，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聊以前的事。”
说着他这手都要搭苏渝肩膀上了，被他拍开了，“你什么档次和我一起吃饭？”
他没想到苏渝会拍得那么狠，手都痛麻了，“你个野种还敢打我，我那是给你脸。”
突然，他好像看见什么似的朝苏渝背后挥了挥手，还恶狠狠地警告苏渝，“望哥来了，你死定了。”
苏渝白了他一眼。
陆禾云问，“要帮忙吗？”
“这种小事，不用你出手。”
苏望根本没搭理他，而是兴致勃勃地跟苏渝说：“我就猜到你差不多要出来了，我刚刚出去给你买了蛋糕，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个就都买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他手上拎着的是烘焙屋的手提袋，里面是店员给他打包装盒的各种小蛋糕。
见苏渝没说话，他又说：“……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再给你买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