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卧底被迫成为大导演—— by铁马倦倦

作者:铁马倦倦  录入:10-21

分别是意大利的都灵电影节、荷兰的鹿特丹电影节、以及西班牙的生塞巴斯蒂安电影节。
这三个电影节无一例外,都对新晋导演十分友好。
甚至可以说,他们只接受新晋导演的投稿。
三个电影节的时间差不多,都还有两个月就开始了,所以乔翼桥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去荷兰的鹿特丹电影节(IFFR)。
这个电影节被称为“世界新锐导演最重要的舞台”,自从诞生之日起,就被贴上了“独立”、“反叛”、“实验”、“创新”等等标签,与戛纳电影节等并称欧洲五大电影节,分量自然不言而喻。
最重要的是,与西方的很多电影节不同,鹿特丹电影节并不偏好描述苦难的华国电影,反而,它对更具实验精神和真实表达的电影十分友好。
而且,鹿特丹电影节还是华国导演的福地。
从2000年开始,就有很多位导演在这里摘取“金虎奖”。
但近些年,并没有获奖情况。
大家都说,是不是华国电影式微了,没落了,已经没有创新精神了。
这一切都刺激着乔翼桥,想去挑战一下。
而且,它还有一个刁钻的要求,那就是老虎竞赛单元长片必须是导演的前三部长片作品之一,并要求全球首映。
所有的一切,似乎乔翼桥都能符合标准。
等把一切参赛所需的东西都卡着收片的最后时间提交上去之后,乔翼桥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乔翼桥其实很明白电影局让他去参赛的意思。
这是一个求变的时代,电影局的新任局长就是从□□平调过去的,上任之初便立下投名状,要帮助华国电影走向世界。
华国电影市场其实一直是欧美国家又怕又爱的地方。
爱就是爱它的票仓大,很容易卖出票房,但怕也怕上映影片数量多,很容易籍籍无名。
与之相对应的,华国电影则一直面临“走不出去”的问题。
现在在海外票房最好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卧虎藏龙》,可不过也只有2.1亿美元。
作为文化输出的重要端口,华国电影一直没有得到世界的认可。
王局长想做的,就是做出一批得到世界认可的电影。
而华国影视一直被诟病不尊重创新与特立独行的影片。
所以王局长今年钦点了一批有些叛经离道的电影,去征战各大电影节。
这既可以看做是华国电影机构对创新型电影的支持,也可以看做是华国电影人向世界的征战。
乔翼桥自然也想乘上这一缕东风,毕竟电影拿奖,对于导演来说都是荣誉一件。
鹿特丹电影节(IFFR)还有一个月就正式开幕了,而乔翼桥一直焦急地等待,直到距离开幕还有15天的时候,他忽然收到了来自IFFR的坏消息。
包括谢然导演在内的选片团队全部解雇。
前些年,华语片在鹿特丹电影节的参赛数量有可能多达20部,但近两年锐减,很多人都怀疑是不是IFFR的选片团队出现了问题,而今天谢然导演等华人选片员遭到解雇的新闻无疑是坐实了这条传闻。
这不仅意味着鹿特丹电影节选片风向将发生转变,华语片能不能再创之前的辉煌战绩,也成了无法预测的变数。
乔翼桥听到这条消息,自然觉得灰心不已。
因为目前为止,国内还没传来任何一部作品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消息。
而进入展映与其他竞赛单元的消息也少的可怜,只有4部。
以往,这个数量至少也是20+。
乔翼桥其实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觉得能入围参展也好,但又觉得好歹入围个“光明未来单元”吧……就在这样辗转反侧的焦虑之中,乔翼桥忽然收到了一封来自电影节组委会的邮件。
邮件是用荷兰语和英文撰写的,对于乔翼桥来说阅读问题并不大。
“尊敬的乔先生,我们诚挚邀请您的电影《混乱校园》进入鹿特丹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即金老虎竞赛单元,我们很期待您的到来,请您回复此邮件……”
饶是做了一周的心理建设,在收到这封邮件的同时,乔翼桥还是感到心头一震。
他入围了。
而且是主竞赛单元!
要知道,每年会有四到五百部电影进行投稿,而其中只有十部才能入围主竞赛单元,争夺金老虎的殊荣。
乔翼桥立即回复邮件,表明自己愿意参加,并一定准时到达。
回完邮件,乔翼桥才开始认真看起这封邀请函。
鹿特丹电影节是世界上唯一的没有红毯环节的电影节,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邀请函上也没有任何关于着装要求的字样。
邀请函也十分简洁,只是简单的列举了一下今年的开幕影片与闭幕影片,并邀请大家参与罢了。
果然很有个性。
而且,在邀请函的最后,还列明了报销事宜。
这其实才是乔翼桥最关注的部分。
乔翼桥打听了一下,以往的鹿特丹电影节只报销导演的机票和7天住宿费用,但这次,鹿特丹似乎有钱了,可以报销包括导演在内的两位主创的相关费用。
由俭入奢也不太容易。
乔翼桥立马开始思考起来要带谁去。
花蕊娱乐宿舍。
“哎呦,你怎么又回来了?”小杜笑着嘲讽,“不是去上学了吗?”
大风也应和着:“是不是想念哥哥们啊?”
“还是说书读不下去,被开除了啊?”阿吉也笑着。
明自钦一言不发。
他只是回来拿一下之前没带走的行李罢了。
但没想到,那些行李早就被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他早该想到的,自己一离开,这三位前队友,一定不会替他收好那些东西。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学不下去记得回来啊。”
“是啊,我们还能带着你一起玩呢。”
“你的脑子学不会也正常,可千万别想不开自杀啊~”
三位队友还在叫着,笑得十分古怪。
落井下石这种事,他们干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可就算是早就做好了种种心里预设,明自钦走出宿舍楼之后点了根烟,手指都还是抖得很厉害。
他以为自己已经十分强大了,尤其是经过这次拍摄,应该进步了很多。
但没想到还是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正当他在内心默默吐槽自己没用的同时,手机忽然响了。
是乔翼桥发的。
“小明,快去办护照和签证,我带你去鹿特丹。”
荷兰作为提倡文化与包容的城市,签证在欧洲国家里一直属于好办的那一批,再加上有电影局出具的特函,以及鹿特丹电影节组委会的邀请函,签证办的都十分顺利。
乔翼桥最终决定带小何、苏朗和明自钦去。
其中明自钦由组委会报销,而小何和苏朗则是乔翼桥自己报销。
用的甚至不是公司的账。
至于屠愈和吴姐。
她们选择自费自助游,和他们四个并不是同一个航班。
在飞机上,四人坐在经济舱的同一排。
飞机起飞的时候,苏朗忽然面色凝重,小何也是眉头紧锁,就连乔翼桥也浑身紧绷了起来。
经常飞来飞去的明自钦见到三人这样,不禁发笑:“你们是第一次坐飞机吗?”
三人看向他,一齐点点头:“嗯。”
明自钦笑着看向三人。
等飞机飞的平稳了,三个人虽然都正襟危坐,但脑袋齐刷刷地看着小小的舷窗之外。
哪怕只是如常的蓝天白云,他们也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飞机的钢铁大翅膀压着白云,几乎看不到太远的地方。
明自钦看着三人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我觉得,遇到你们,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了。”
乔翼桥这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明自钦:“都是缘分,大家一样幸运。”
在这小小的机舱里。
乔翼桥忽然有了一种感觉。
我现在真的是导演了。
我也像娱乐新闻里写的那样,参加电影节,飞来飞去了。
谁能想到好几个月之前,我还在为着温饱问题头疼呢?
然后他又转头,看看苏朗和小何。
小何一如既往地看上去游刃有余,哪怕这也是他第一次坐飞机。
而苏朗的眉眼都舒展开了,似乎心里一直堵着的事儿,终于获得缓解了。
还有明自钦。
他的气质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都是电影的功劳。
这行业,他的工作,都是多么神奇啊。
乔翼桥本来想一直看着外面,直到降落,但电影节之前的申报和字幕校对工作占据了他之前太多时间,于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睁开眼,就是10个小时之后了,飞机正在降落。
鹿特丹。
一个乔翼桥之前只在书里看见过的地方。
如今就四四方方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飞机落地后,四人上了之前约好的Uber,直奔酒店。
小何和乔翼桥的英语都不错,虽然之前只是纸上谈兵,但在鹿特丹这个英语普及率大于90%的地方也算是拿得出手。
但是到了酒店他们才得知一个令人头秃的消息,酒店要下午两点以后才能开始办理入住,而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外面待至少四个小时。
明自钦正想着是不是去哪休息一下,只见小何已经开始规划起了行程。
把行李寄存在了酒店之后,四人就租借了酒店的自行车,直接出发。
鹿特丹本身并不大,一共才300多平方公里,和华国的小县城一样大,而自行车又是这里最流行的交通工具,所以四人骑上就出发了。
第一站是非常有名的立体方块屋,位于鹿特丹正东方向,是由设计师PietBlom设计的,所有的房子都是呈45°角倾斜的,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块米黄色的魔方。
导演天生对于线条和颜色很敏感,小何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把这里当做了第一站。
乔翼桥果然逛得十分过瘾,看来看去,拍了不少照片。
他正举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时候,忽然旁边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姐姐拍了他一下。
“AreyouChinesepeople?”对方兴奋问道。
并带着一股浓浓的口音。
乔翼桥摘下墨镜,看了看对方,是十分南亚的长相,“Yes.Whereareyoufrom?”
对方听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立即兴奋起来,“I‘mfromPakistan,youknowPakistan?”
巴基斯坦。
原来是巴铁啊!
怪不得听到他刚刚和小何他们说了中文就来搭讪了。
两个人立即用英文聊了起来。
不聊不要紧,一聊才发现,这位小姐姐叫萨布里·哈希米,竟然也是来参加鹿特丹电影节的。
而且,她的作品和乔翼桥一样,入围的是主竞赛,金虎奖单元。
“我知道你!”小姐姐立即兴奋起来,“你是QYQ,今年你的片子是唯一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华国作品!”
“是么?”
乔翼桥在感到惊讶的同时,又默默地给自己加了一把压力。
今年华国的电影可就看他的了啊。
顺便,他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QYQ到底是个什么名字。
“你的片子是讲什么的?”乔翼桥很坦诚地和对方讲,“我不太了解巴基斯坦影片,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萨布里笑笑,“我们国家的影视作品发展很差劲,这个所有人都知道。我也是作为独立导演拍摄的这次影片,我是全程用DV相机拍摄的,讲述的是我妹妹堕胎的过程。”
“你妹妹?”乔翼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你看上去也十分年轻。”
“是的!”萨布里的笑容收敛了,“我的妹妹只有14岁!但是她怀孕了,被一个□□她的丈夫。在巴基斯坦,女性被家暴是无所谓的,没有人管,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女性在家暴中死亡。我的妹妹就是被婚内□□
,但没有人去管婚内□□的事!毕竟婚外□□也不管!”
乔翼桥听完不胜唏嘘:“幸好有你这样的电影人。”
这世界还有很多阴暗的角落,但也还有些单薄的身影在抗争着这些。
“我只是想记录下这一切!我的妹妹已经在三周前去世了,不然我一定会带她来鹿特丹,看看这里的房子。”
乔翼桥也感到了伤痛:“节哀。”
“没事,其实我很开心,因为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痛苦,”萨布里笑笑,“这时候她已经自由了,我想是有她的保佑,我才能入围主竞赛单元。”
谈到了电影,萨布里又回到了快乐的神态:“我的片子受到华国影响很大,我最爱的事就是去华国开设的救援基地,在里面看华国电影。”
乔翼桥也来了精神:“你最喜欢的是哪一部?”
“《牯岭街杀人事件》!杨德昌,yyds!”
看来巴铁小姑娘真的很喜欢中国文化,连这些网络热梗都十分了解。
“我也很喜欢杨德昌先生,但我最喜欢他的《一一》。”
“《一一》我也很喜欢,除了杨德昌先生之外,我还喜欢蔡明亮。”
“……”
余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们从杨德昌聊到了蔡明亮,又聊到了钟孟宏,之后还聊了王家卫独特的创作方式和周星驰独特的无厘头风格,之后又聊到了第五代第六代导演,聊到了张艺谋的那句“色彩是最能够唤醒人类情感波动的因素。我要彻底的鲜艳,所有的颜色都要吓人一跳,哪怕俗一点都好。”,对这句话,二人都深表赞同。
“我们说好,对方作品的第一次展映,一定要来!”萨布里笃定道,“我们已经算是朋友啦。华国和巴基斯坦,永远的好朋友!”
乔翼桥认真点头:“一定。好朋友。”
回程的路上,乔翼桥就在想。
电影到底是一种多么复杂,又多么纯粹的艺术。
复杂到每一个细节,一下午都讨论不完。
但又纯粹到,只要你热爱,便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
怕什么真理无穷?
进一步有一步的欢喜。
当天回到酒店,四人都累的够呛,也不管时差不时差了,倒头就睡。
乔翼桥也不例外,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四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前往了位于鹿特丹市中心的Pathe影院。
开幕式将在这里举办。
出示邀请函和提前沟通留位置的邮件后,四人便进入了Pathe最大的影厅,这里足足能容纳几百号人。
主席简短介绍后,就进行了第一部作品的放映仪式。
开幕影片是来自于波兰导演的处女座,讲得是一个双向情感障碍的女孩学自行车的故事。
乔翼桥也是第一次对鹿特丹电影节的入围影片有了直观感受。
好……闷。
其实鹿特丹电影节的电影一直被诟病又怪又闷。
但这部是把这两个特质无限放大了。
整部电影充满了实验性的手法,其中甚至夹杂了一些在乔翼桥看来类似ppt的转场设计,但其实讲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
乔翼桥在不停感叹对方手法高级和创新的同时,也忍不住觉得整部电影沉闷无趣。
就像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糖,但你细细咀嚼,发现里面全是工业糖精。
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失望。
不过这部片子也并没有被选进主竞赛单元。
组委会之所以选择它做开幕影片,也纯粹是为了纪念波兰独立电影诞生40周年。
开幕影片结束后,不少电影人也都带着疑惑的表情离席。
乔翼桥松了一口气。
来这的都是终极文艺爱好者,连他们也带着疑惑,那么也就是说自己也没那么特别了吧。
之后的几天里,乔翼桥又买了几张自己感兴趣的电影的放映票。
这些都是和他一样的,各个电影导演的处女作。
质量果然良莠不齐。
但大家都在搞一些很新的东西。
乔翼桥在不断学习这些很新的手法之后,也生出了一丝自己对电影的看法。
他喜欢,且仅喜欢,故事好的片子。
他虽然是一个新导演,却很老派的认为,电影不过是一种故事载体。
最终呀的还是故事本身,至于一切的手法,都是过眼云烟。
这是在他看到萨布里的片子之后感觉到的。
萨布里的电影不长,只有70多分钟,手法也极其粗糙,全程都用DV拍摄,甚至没有打光。
但故事却是足够令人深思的,她的妹妹在被□□后被迫嫁给了自己的“丈夫”,但她并不想生下孩子,所以去寻找堕胎的方法。
这个故事虽然简单,在南亚及中东地区也并不少见,但却非常真实、扎实。
乔翼桥发现自己宁可看十部这样的片子,也不想再看那种炫技却没故事的电影了。
但很可惜,乔翼桥的票买的是观众场,不少观众看到一半都受不了过分摇晃的镜头而中途离席。
放映过后乔翼桥和萨布里也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听说媒体场和片商场的观影情况也并不乐观。
各类A级电影节以及大部分B级电影节,都会设置至少两种专场,即媒体场和片商场,因为他们都是很有针对性的观众,一次电影节的参展场次很可能多达2000部,他们不可能场场都看,所以很多场次都是看几分钟就离开了。
怕他们影响到普通观众的观影体验,所以电影节才有各种专场。
而萨布里的片子连普通观众场的观影效果都不好,就别说另外两个专场了。
不过乔翼桥除了安慰几句,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导演能做的,也就是在电影中投入自己的全部心血。
但能不能成,就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没事的,QYQ,我能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萨布里这个坚强的姑娘还是笑着,“作为我们国家独立电影的探路人,作为一名女性电影人,我能入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期待我的下一部作品吧,QYQ,到时候我们再比比,谁更厉害。”
“一定。”乔翼桥握住了她的手。
第二天,乔翼桥就看到了萨布里给自己的WhatsApp发了消息,说她已经回国了。
乔翼桥问她为什么不等到闭幕颁奖礼完成再回去。
她说,因为知道自己拿不了奖,家里又有点事叫她,她便提前离开了。
她还说,她会永远记得和QYQ畅谈的下午,并把自己的所有好运都送给他。
一个气温非常舒适的下午,《混乱校园》(ChaosCampus)的放映终于要开始了。
第一场,是记者会的放映。
实不相瞒,乔翼桥并不怎么在意记者场。
他更关心观众场和片商场。
前者代表了他的电影在大众心中的接受度,后者则代表了他的片子能不能卖的出去,赚到小钱钱。
所以,本来记者场乔翼桥都没打算出席。
他本来想去听同一时间多伦音乐厅的音乐剧的,票都买好了,没想到原定明天展映的片子因为今天某个国家的片子临时撤回,才让乔翼桥提前了一天。
问就是很气。
音乐剧他也想听很久了,票也老贵了,还不能报销。
但小何拖着他,甚至是拉着他,逼着乔翼桥一定要来媒体场。
毕竟在这里面对的可是全球各地的媒体。
而就在放映开始之前,心情本就不明朗的乔翼桥还遇到了一件小小的糟心事。
他发现隔壁影厅的泡菜国放映团队正从他的厅里“偷”记者。
乔翼桥的片子作为华国的独苗,又是金虎奖主竞赛的十个入围电影之一,小何又趁机在前些天偷偷爆料,说有“很颠覆”的拍摄手法,再加上华国独立电影的话题度本来就不低……种种条件相加,所以自然记者不少。
乔翼桥也根本没担心过宣传的问题。
可偏偏今天在隔壁厅,距离他放映5分钟左右的时间,还有另一场放映,是泡菜国的独立电影。
泡菜国的电影工业体系很发达,但独立电影的发展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除了《绿头苍蝇》等几部片子之外,在鹿特丹上获奖的作品并不算多,至少,远比华国之前的少。
而今天在隔壁放映的这部,乔翼桥也派小何去打听了一下,饶是给他讲了三遍故事梗概都没记住。
主要就是……不太行。
也没什么宣传点,所以记者场愿意出席的记者并不太多。
然后,他们就开始“偷”记者。
乔翼桥出门一看,正好听到对方不知道是制片人还是导演的家伙正对着西方记者点头哈腰:“yes,
yes,thisisQYQ’smovie.”
乔翼桥:“咳咳。”
小何听到动静,立即抬眼看他,然后心领神会。
然后,小何找到了当场保安。
不到三秒。
对方将鬼鬼祟祟的头缩了回去。
乔翼桥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
下午三点钟,《混乱校园》的鹿特丹首秀正式开始。
影厅已经坐满了记者。
乔翼桥虽然总说自己并不在意,但心中还是不禁忐忑起来。
他想看媒体的反应,又不敢看,最后干脆站到了电影院最后面,打算从众人的背影中分析一二。
或者,只数一数一共多少人离场……或者,只数多少人留下就好了。
影片开始。
面对前几个镜头,会场中就传出了疑惑的声音。
乔翼桥也知道他们在疑惑什么。
因为他们看不出来这些都是什么镜头,看着就像是监控一样。
但很快,他们进入了主线剧情,这件事被抛到了脑后。
一路以恶制恶的复仇之路,所有记者都屏息凝视,静静看着。
但乔翼桥也注意到,似乎有一些人靠在靠背上了。
似乎觉得这一切有些套路。
影片来到了中段。
社会实验的设定被抛了出来,紧接着,导演的话也说了出来。
乔翼桥为了这一场放映,特意和明自钦一句一句重新设计台词,录得英文版。
因为两个人的英文都有些口音,所以……显得更好笑了。
观众全都开始笑。
但也有不少人,在看到明自钦的转变之后,又“嘶”的抽了口气。
整个房间的气氛,就不停在笑和叹气之间转换,仿佛一个不断旋转的磁极,叫人一直揪着心。
最后,当一群人考上高中,在朝阳下喝着汽水的镜头出现,观众们才“啊~”的一声。
似乎是在说“竟然这就结束了?”
然后,现场响起了掌声。
媒体场几乎从不鼓掌,因为他们要急着回去写稿,所以能看到结尾都是奇迹。
而乔翼桥数了。
中途离开的记着数量为……
在黑暗之中,乔翼桥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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