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维祯下楼后，客厅却没有顾知年的影子。alpha皱了皱眉，管家就走了上来：“少爷，您恢复了？”
赵维祯“嗯”了一声，视线依旧在四处扫视。管家像是看出了赵维祯在找什么：“少爷是在找少夫人吗？”
“没有。”赵维祯收回视线：“晚餐做了吗？”
管家也不戳穿赵维祯，点了点头：“正在准备，五分钟后少爷就可以吃了。”
“好。”赵维祯颔首后脚步沉稳地去到了餐桌旁边坐下，等待的五分钟变得漫长无比——倒不是赵维祯有多饿，只是他现在没有见到顾知年，心里还有些莫名的焦躁感。
但要让赵维祯主动询问顾知年去了哪里，赵维祯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真的像顾知年所说的那样烦人。赵维祯的美好心情消失了不少，五分钟后，家里的帮佣将晚餐端到了餐桌上。
赵维祯看了眼餐桌上明显是单人餐的分量，好心情被毁了个大半：“只做了我一个人的？”
一边的管家非常冷静地点了点头：“夫人说了，他跟他的朋友有约会，晚餐不用做他那一份的。”
“......”赵维祯的好心情彻底消失殆尽：“约会？跟谁？”
赵维祯问完就自己猜到了答案——除了那个居心不良的张姓alpha，还能有谁？顾知年这个小王八蛋，才跟自己恩爱完就出去见那些不三不四的alpha，到底守不守O道了？
管家感受到赵维祯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语气依然冷静：“不清楚，需要我给夫人打电话，让他回来陪少爷用晚餐吗？”
“不必了。”赵维祯仔细回忆了一下，顾知年的脖子上大概还有自己的杰作，身上估计也全是自己的味道——要是姓张的敢离顾知年近一些，赵维祯呛都要呛死他丫的！
这么想着，赵维祯拿着餐具吃起了易感期结束后的第一顿晚餐。途中他咀嚼肉类食物时非常用力，像是将嘴里的肉当成了讨人厌的张霖一般，恨不得把他嚼碎了泄愤。
正在餐厅和顾知年吃晚餐的张霖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
顾知年挑了挑眉：“有这么呛人吗？”
张霖耸了耸肩膀：“你是当局者迷，要不是我们的友情足够真诚，我刚才见到你第一眼就想退避三舍了。”
“好吧——”顾知年举起手边的果汁：“为了你对我们友情的不抛弃不放弃，这杯我敬你。”
张霖配合地跟顾知年干了一杯，喝下一口后继续就顾知年和赵维祯的婚后生活八卦了起来：“所以，你还觉得你的爱情不会开花吗？”
顾知年摇头：“其实，这是我和赵维祯的协议。”
“协议？跟结婚一样的协议吗？”
“没错。”顾知年的肚子已经差不多饱了。他拿过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TGB交流会上碰到了意外吗？”
张霖当然记得——他可是在alpha救助站躺了三天才终于恢复的，并且这三天有一半的原因都是顾知年和赵维祯这对夫妻。不过自诩是个非常重视朋友的张霖当然不会将责任归咎于顾知年身上。
他试探着给出猜测：“所以那天你跟他发生关系了？”
顾知年叹了口气：“我那天被迫提前发情，当时使用抑制剂非常危险，只有赵维祯能帮我。”
顾知年的语气轻飘飘的，张霖吃了一颗松果，一副听戏的神情：“他帮你度过发情期，换来你陪他度过易感期？”
“对。”顾知年有些无奈。张霖却疑惑的“咦”了一声：“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我们不该利益互换？”
张霖否定了顾知年的追问：“我想说的是，你们这两次都是发生在彼此的标记高发期，却一次都没有完全标记？”
顾知年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失落。张霖捕捉到了这一点，眼神一凝：“是他不愿意标记你吗？”
“不是。”顾知年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我现在不想被他标记。”
张霖沉默了一瞬，却非常聪明地没有再问为什么：“对了，前两天你在电话里说你接到了试镜邀请，是谁的电影？”
这大概就是顾知年喜欢和张霖做朋友的原因——他们之间确实无话不谈，但对于彼此之间不方便透露的心事，他们能做到互相尊重体谅。
顾知年勾了勾嘴角：“是徐煜的，徐煜的贺岁片。”
“真的！”张霖脸上是真切的惊喜表情：“我去！你怎么这么有出息啊，出道第一部就是徐煜的作品？以后肯定星途无量！”
顾知年脸上的笑容也更加耀眼了些：“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个试镜邀请，现在还没有等到最终结果。”
“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不过你是怎么被徐煜邀请到的？要知道光是他的交流会邀请函都不好拿到。”
顾知年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就这机缘给予了一个评价：“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张霖却严肃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无心插柳，也不是你走运。”
“我很赞同林金蝶说的话。那天在场的人很多，S级以上的alpha或者omega不是没有，但这些人里，只有你顾知年站出来稳定乱局。”
“这是你理所应当要收获的回报。”
顾知年被张霖说得一愣一愣的：“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张霖又一次表达了自己对顾知年的祝贺，两人闲聊来闲聊去，最终话题又莫名其妙转移到了顾知年的婚后生活上。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很好奇。”张霖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开口。
“你说。”顾知年一边回答一边端起果汁又喝了一口。
“赵维祯的活儿怎么样？”
“......”张霖语出惊雷，顾知年差点将喝进嘴里还未来得及下咽的果汁喷在张霖的脸上。他顺利被张霖的虎狼之词呛到咳嗽，张霖笑眯眯地递了一张纸巾：“淡定，我真的是好奇。毕竟赵维祯可是个顶级alpha。”
顾知年缓过劲儿来，抽了抽嘴角：“你不要因为他的信息素等级就对他有滤镜加持。”
“哦？”张霖左边的眉梢挑起：“这么说来，他的功夫很烂？”
“......”顾知年欲言又止：“你，你真的想知道？”
“对，特别想。”
顾知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肉：“嗯......刚开始很烂，后来，后来也就那样吧。”
张霖哈哈大笑：“我不介意你再把他的进步过程描述得更清楚一点。”
“喂——”顾知年无奈地笑，脸上却有些隐隐约约的热意。
张霖也不把好友逗狠了：“OK！”他举起手边的香槟做干杯动作：“这一杯，我祝好友的床上生活更加和谐美好——”
“你够了！”
......
第三十三章 神奇管家在哪里
顾知年是被管家叫回家的。他原本打算和张霖再去打一会儿桌球，管家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少夫人，您现在方便回来吗？”
听着管家在电话里有些沉重的语气，顾知年凝了凝眉：“是不是赵维祯又出事了？”
“哎——”管家叹了口气：“下午少爷醒来将整个家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您，少爷就坐在沙发里哭了一会儿。现在大概是哭累了，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哭？不是说易感期最多三天吗？”顾知年一边问着，一边从座椅里站起身来，并向张霖投以一个有些歉意的眼神。
张霖已经习惯顾知年婚后经常放自己鸽子的事了。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顾知年的肩膀，无声说“我送你回家”。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我们家少爷是顶级alpha吧，易感期总是要比其他不三不四的alpha难熬一些的。”
“......”顾知年总觉得管家的话里有那么点含沙射影的意思在。但印象里赵老爷子安排的这位管家可不是什么阴阳怪气的人，于是顾知年只当成了自己的幻觉：“好，我现在就回去，大概半个小时。”
“没问题，夫人路上小心。对了，需要给夫人准备宵夜吗？反砂香芋粥如何？”
“不用了，”顾知年顿了顿：“赵维祯吃点东西没有？”
“没有，见不到夫人，少爷滴水未进。”管家面无表情地撒谎。坐在他背后的赵维祯看向管家的眼神里带着犀利精光——赵老爷子上哪儿找来这么个神人？找他来真的不是为了教顾知年演戏吗？
电话里的顾知年又强调了一句会尽快回来后就挂断了电话。赵维祯伸手给管家竖大拇指：“你真的没有什么表演经历吗？”
管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回少爷的话，我以前做过云州电影学院的特聘教授。”
“......”赵维祯的眼皮子跳了跳，也难得有些失语：“那你......”
管家像是猜到了赵维祯欲言又止的问题：“高校开的工资没有老爷给的多。”
“这样。”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赵维祯觉得尊重每一份职业是理所应当的。但赵维祯好奇心不减：“我爷爷怎么会想到找你？”
“当然是因为我们家有个热爱表演的少夫人。”管家的眼里多了些许笑意：“而我刚好可以看看少夫人的天赋，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些提点。”
“那你觉得顾知年演技怎么样？”
管家似乎跟赵老爷子一样莫名非常喜欢顾知年。听到赵维祯这么问，beta管家的嘴角都上翘了一个柔和的弧度：“少夫人是一块璞玉，一旦被有眼光的贵人发现，少夫人前途无量。”
赵维祯眼里精光一闪：“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他有在你面前展露过吗？”
“没有。”管家否定了赵维祯的猜测，却又给予了赵维祯一个有些无厘头的补充：“这只是我的直觉。”
“......”赵维祯觉得管家好像在拿自己当猴子耍。不过赵维祯也看出来了，管家跟自己亲爷爷的关系应该不错，否则光是钱多这个原因，应该不至于让一个高校特聘教授心甘情愿来当一个受人驱使的管家。
不过赵老爷子和他几个江湖兄弟的脑回路不是赵维祯能摸清楚的。现在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赵维祯关注起别的事：“你刚才故意说我哭了，我晚点是不是还要配合你？”
管家理所应当地点头：“这对少爷来说应该不难，毕竟这三天少爷的表现都被我看在眼里。我觉得少爷的演技说不定比少夫人还要略胜一筹。”
“......”赵维祯想说这三天不是他演出来的，想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说出来对自己没好处，折损面子不说，还会让管家觉得自己家这个顶级alpha少爷没出息。
于是赵维祯借坡下驴，右手放在嘴边握拳轻咳两声：“好，那我勉为其难再演一次，你先去休息吧。”
管家非常放心地点了点头：“希望少爷和少夫人早点为老爷添个乖孙儿，我这就去休息了。”
赵维祯对着管家挥了挥手，没有将自己压根没成结的事告诉管家——这多没面子？
......
顾知年回到家的时候，果然在客厅的沙发里看见了赵维祯：
alpha躺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双腿因为太长，有一部分都是悬在空中的。顾知年往前走的脚步没有吵醒赵维祯，大概是赵维祯睡得很熟。
顾知年缓步来到了赵维祯的身边，看见平时锋利散发着凶意的英俊五官多了些柔和的温度。他蹲下身体，凑近赵维祯一些：“赵维祯，赵维祯？”
赵维祯的眼皮子动了动，却没有睁开。顾知年看着似乎真的深陷在睡眠中的alpha，突然恶从心起：他伸手捏住了赵维祯的鼻子，顺利看见赵维祯蹙了蹙眉。
但他仍然没有睁眼，而是张开嘴代替鼻子呼吸。“睡得这么熟......”顾知年嘟囔一句，伸手准备捂住赵维祯的嘴巴，看看alpha是什么反应。
结果顾知年堪堪付出行动，赵维祯就突然睁开了眼。alpha在顾知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伸手勒住了顾知年柔软的腰，并使蛮力抱着顾知年翻了个身。
顾知年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天旋地转之后，他被原本应该熟睡着的赵维祯压在了身下。
沙发不大不小，平时容纳顾知年一个人还不算勉强，但现在顾知年却觉得有些太挤了。挤得他整个人都紧紧贴着alpha精壮的身体。
两人四目相对，赵维祯的眼里哪有睡意？更别提管家说的哭得眼睛都红了。意识到自己被戏耍的顾知年蹙眉：“你骗我？”
“骗你什么？”赵维祯一边说着， 一边单手桎梏住顾知年想推搡自己的手。顾知年的手腕都被赵维祯轻而易举地攥在手里，挣都挣不开。
“管家说你没找到我就哭鼻子。”
赵维祯一脸疑惑：“那是管家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顾知年被怼得一哽，他咬了咬嘴唇：“那你倒是放开我。”
“不放。”赵维祯说完吸了吸鼻子，又一次在顾知年身上闻到了微量的同类信息素。这味道让赵维祯蹙眉：“好你个顾知年，三天两头就去和别的alpha私会，你是不是欠收拾？”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张霖本来就约好了的，要不是你突然犯病，我也不至于放了他好几天的鸽子。”
顾知年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的，樱红的嘴唇看上去非常好亲，以至于赵维祯都有些失神。
“我犯病？”赵维祯重复了顾知年话里为数不多被他听进耳朵里的几个字：“你发情期的周期比我还长，我都还没说你耽误我赚钱，你居然说我犯病耽误你约会？”
“......”顾知年的脸上因为羞窘而有些许红晕：“又不是我逼你帮我的。”
“怎么？合同是我逼你签的？”
顾知年用眼神反问：难道不是吗？强买强卖的赵维祯不打算狡辩，他捏着顾知年的下巴就亲上了顾知年的嘴唇，不由顾知年拒绝。
赵维祯像是有什么恋嘴癖。顾知年一边习惯性地被赵维祯撬开牙齿一边心想，他的嘴唇里似乎还带有点隐隐约约的橙汁香味，引诱得赵维祯亲吻得更深入一些。
一吻结束，顾知年有些气息不稳：“你又闹什么？”
赵维祯用指腹擦干净顾知年嘴角上的晶莹水丝，低头埋进顾知年的脖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检查一下。”
“？”顾知年疑惑：“检查什么？检查我的腺体有没有被你这牲畜咬烂吗？”
牲畜alpha听后非常冷酷地“哼”了一声：“我是没有分寸的人？”
顾知年刚说完一个“是”，赵维祯就在顾知年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原本就布满了斑驳爱痕的白皙脖颈上转眼就又多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顾知年疼得“嘶”了一声，伸手拍了一巴掌赵维祯的背：“说不过就咬是不是？”
赵维祯松开嘴，按捺住和顾知年发生点什么的欲望从顾知年的身上离开，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我后面几天要出差，你安分点。”
“出差？”顾知年顺势从沙发里爬起来：“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赵维祯嘴贱，话音刚落就被顾知年踹了一脚。赵维祯顺势捏住顾知年雪白的脚踝骨：“你老实点，少出去勾三搭四，听到没有？”
顾知年咬牙切齿：“我勾搭谁又关你什么事，放手。”
赵维祯不轻不重地捏了顾知年的脚背一把，倒是把手放开了：“是不关我的事。”alpha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只是到时候有些人又因为意外被刺激发情了，可别想着哭哭啼啼地叫维祯哥哥。”
顾知年的回应是拎起地上的拖鞋扔在了赵维祯的背上：“你个混蛋！”
混蛋赵维祯心情很好地上了楼，跟前两天那个哭哭啼啼叫老婆的alpha判若两人。
......
赵维祯出差的第二天，顾知年终于等来了方琴的电话。
方琴没有和顾知年客套，而是开门见山地道：“知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顾知年捏着手机的手有些发紧：“我想先听坏消息。”
“你这孩子真是......”方琴在电话里无奈地轻笑一声：“好吧，坏消息是，在徐导的电影正式开机之前，你需要进行半个月左右的保密训练。”
方琴这话一出，顾知年精神一震，猛地从沙发里坐直了身体：“开机？”
“没错，所以你其实应该先听好消息的。”方琴话里的笑意更加深厚：“好消息是，贺兰复这个角色由你来出演，相关合同已经撰写得差不多了，只等着我通知你来面对面签字。”
顾知年心跳飞速，脸上都因为极度的亢奋和惊喜而带着薄红：“方女士，这是真的吗？这，我——”
“真的，如果你不信，来上次我们见面的地方检查一下。”
兴奋归兴奋，顾知年很快理智下来：“可我试镜那天，现场有很多比我优秀的演员。”
“你见过他们的表演吗？你就说他们比你优秀？”方琴的问话让顾知年沉默了片刻：“......在电视上见过一些。”
“也许在专业技巧上，他们比你略胜一筹。但是知年，演员这个行业是要看天分的。在娱乐圈里，笨鸟不一定能先飞，而能让徐导看上的，一定是能青云直上的好苗子。”
顾知年咬了咬嘴唇克制住跳起来的冲动：“那方女士刚刚说的训练是？”
“正如我刚才说的，你虽然有戏感有天赋，但你缺乏系统性的表演技巧。所以林女士专门叮嘱我，带你去进行半个月的突击训练，争取尽快还徐导一个完美的贺兰复。”
“......”顾知年不知道林金蝶在自己试镜成功这件事上究竟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但他深深觉得自己担不起林金蝶这么大的回报：“所以徐导之所以选我，是因为徐夫人吗？”
“当然不是！”方琴提高了点声音：“知年，你怎么能这么想？要知道他们夫妻虽然伉俪情深，但都没有为彼此打破事业原则的习惯。”
“徐导为他的电影选角，出发点一定是为了让他的心血得到最完美的呈现。而我虽然不清楚你和林女士之间交情多深，但她绝对不会为你做出让徐导为难的选择。”
“知年，自信一点，你是被徐导看上认可的贺兰复。至于林女士给你安排的这个训练，你可以把它当成林女士送给丈夫的礼物，毕竟成就你就是成就徐导的电影，是不是就容易接受一点了？”
方琴的劝解非常中肯，压在顾知年心上的最后一块石头也终于卸了下来。他深深舒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谢谢方女士。那我是今天去签字吗？”
“不用，如果你对训练营没有异议的话，你今天收拾好必备的行李物品，明天我们就出发。”
顾知年一愣，关注内容有些偏移：“我们？”
“瞧我，差点忘了给你说——”方琴语气兴奋轻松地说：“你明天要签两份合同，一份是你的艺人影视制作合同，一份是跟我们公司的经纪合同。在你签下合同之后，我就会是你的经纪人。”
“！”顾知年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方女士？您不是......”
“我是很久没有带艺人了。但是知年，将你分给其他经纪人，我舍不得。所以我主动申请了职位变更，干回老本行了，怎么样知年，愿意给我一个面子吗？”
顾知年哪有可能不愿意？方琴是谁？林金蝶出道以来首部夺奖的作品是方琴物色争取的，她的名下也有过其他出色演员，其中还有夺过影帝影后的。
她在林金蝶息影后转移工作重心，变成了徐煜的高级助理。
而现在，方琴说自己会是顾知年的经纪人，还说是她自己主动争取的。
顾知年的心情与其说是亢奋，不如说是惶恐和茫然——他真的值得这些演艺圈的传奇人物伸出橄榄枝吗？被这么重点关注培养的自己，真的能给他们一个交代吗？
顾知年呼吸微颤：“我...方女士......”
“其实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知年，实践出真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看错人呢？自信点，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你是在一众电影学院优等生中杀出重围的顾知年。”
方琴的鸡汤说得分外恳切，面对这从天而降的惊喜，顾知年只能拼尽全力接好拿稳，以免辜负所有人，包括他顾知年对自己的期待。
顾知年这一生顺风顺水，唯一让他不自信的，只有赵维祯这个人，也只能是喜欢赵维祯这件事。
除了赵维祯，任何事情都不该阻挡他顾知年的脚步。
omega严肃而又坚毅地应了声好，并郑重地道谢：“谢谢方女士，真的，谢谢——”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以后就叫我一声琴姐吧，让我知道你是真把我当成一条船上的人。”
顾知年深感震撼，为了方琴这份坦荡率真的示好。他掐掐自己的指尖：“好，谢谢琴姐，我们明天见。”
方琴满意地回了一句“合作愉快”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顾知年在空空旷旷的家里“嗷”了一声，提高声音喊：“管家！管家！管家！”
beta管家迅速出现：“少夫人，碰上什么开心事了？”
“我试镜成功了！我拿到徐煜导演电影的角色了！嗷——管家！！”顾知年蹦跶到管家的身边，并用力给了管家一个分外热情的拥抱：“我好开心，我好高兴！管家！”
中年管家的脸上流露出同样欣慰高兴的神色：“我也为夫人开心，要将这件事告诉老爷他们吗？让他们为少夫人庆祝一下。”
“......”原本准备在家里上蹿下跳缓解兴奋情绪的顾知年笑容一顿：“暂时不用，等我的作品有了成绩，我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管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理解：“那少爷呢？”
顾知年撇了撇嘴：“你们家赵大少爷忙着挣钱，哪有时间听我这些事。不用告诉他，我明天就要去公司签合同！我先上去准备了，管家再见！”
顾知年说完就朝着楼上跑去，脚步轻快极了。在顾知年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聪明理智的管家大人就将顾知年出卖了——
他先打电话给了赵老爷子，把这件事说给赵老爷子听。老头儿听了也乐呵：“我倒要看看，这小年年能演出个什么花样来！”而后又叮嘱管家照顾好顾知年。
至于赵维祯，管家担心会影响赵维祯的工作进展，只是给赵维祯发了条短信：少爷，少夫人试镜成功了，现在快乐得像一只小精灵。
赵维祯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复：记得让他好好吃饭，我会尽快回来。
管家应了声“好”，等到赵维祯好不容易处理完外地的项目赶回来后，却发现他的合法妻子已经出门了。
电话关机短信不回，除了给管家留下的一张字条。
纸条上字迹清秀，内容却让赵维祯咬牙切齿：我去新公司接受训练了，大概需要半个月，管家叔叔勿念~
什么破训练，连外界都不让联系？顾知年不会被绑架了吧？放心不下的赵维祯拨通了一个电话：“少夫人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