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眨了眨眼：“怎么会想到送手镯子呀？”一边问着，一边特别主动地伸出手，示意赵维祯给自己戴上。
alpha却不理顾知年的爪子，只是取出圆环来，将床头的灯光调成了白色亮光。他伸手按在顾知年的后脑勺上，调整顾知年的脑袋瓜，让顾知年能借着光线，看见这玉环内部似乎多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黑色原点。
“这是什么？”
“我让人嵌在里面的定位器。”赵维祯非常坦诚，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顾知年都被赵维祯这语气说得脑子转不过弯来：“哦，原来是定位——”
“定位器！”顾知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呀，赵维祯？”
赵维祯揉揉顾知年的脑袋：“我亲手写的定位程序，只有我知道怎么破译。”
“......你是在骄傲还是在显摆？”这真的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不然怎么说你是顾蠢猪呢？”alpha义正言辞地说，说完就把手钻进了被窝里，精准地握住了顾知年的脚踝，并将顾知年的脚从被子里抓了出来。
“你做什么？”
赵维祯将圆环放到顾知年的脚踝处比了比，手指在环体上摩挲片刻后，不知道按到了哪里，这闭环就被赵维祯打开了。
顾知年下意识想缩脚，却被赵维祯攥着脚掌，不由分说地将圆环套到了顾知年的脚上。圆环再一次扣合，衬得顾知年的脚更加白皙动人。
赵维祯满意地点头，低头在顾知年的脚背上刻下了一个亲吻：“生日快乐，宝宝。”
“......”顾知年觉得自己理应生气，但是赵维祯他...他......
赵维祯直起身，将顾知年揽进了怀里：“你放心，你的alpha很忙，一般情况下不会专门看这个程序。”
顾知年低头看着自己脚上多出来的东西：“那什么是特殊情况呢？”
“特殊情况？比如你跟别的alpha出去鬼混不告诉我，比如你偷偷跑去哪里又进行什么秘密训练，又比如，你像上次一样经历危险失去联系的时候。”
顾知年的心情随着赵维祯的举例忽高忽低，最终都变成了一种浓稠到化不开的甜蜜——从他喜欢上赵维祯那一刻开始，他就该做好接纳顶级alpha占有欲的准备。
他弯曲着腿弯，伸手抚摸上这个脚镯：“会碎掉吗？”
“不会。”赵维祯十分自信。顾知年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什么：“等等，这不公平！我在哪里你都能知道，那你呢？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你怎么可能找不到我？”赵维祯的眼神无比认真：“从小到大，只有我赵维祯追着你顾知年跑的份儿。”
“......”顾知年的大脑宕机了片刻：“你胡说，你出差的时候呢？”
赵维祯捏顾知年秀气的鼻子泄愤：“我问你，我们结婚之后，我哪一次出差没有告诉你？甚至我去嘉州出差的时候，还让你来找我，可你来了吗？”
顾知年顺着赵维祯的话想了想，越回忆越心虚：“我...其实我上次是准备去的......”
“我知道，但你最后没来，”赵维祯的话里夹杂了点失落情绪。
顾知年有些惭愧的低下脑袋：“琴姐让我回来避避风头......”
赵维祯怅然地叹了口气：“其实顾知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时选择登机，你根本就不用遭遇贺黎。等你到了嘉州，我可以带你去坐嘉州海上的游艇，我可以陪你去看你喜欢的话剧演出，我还可以，干净漂亮地为你解决遇到的所有麻烦。”
“......”顾知年差点失去了看赵维祯的勇气，但最终还是对赵维祯的爱意和歉疚更深一筹。omega转身扑进了赵维祯的怀里，说话时语气里带上了哭腔：“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顾知年，你没有对不起我。”也许是顾知年的道歉让赵维祯心软，又也许，赵维祯根本舍不得他的顾水水低头。alpha伸手抚摸顾知年柔软的发丝：“为你做的所有事，从来都是我赵维祯心甘情愿。”
“我知道你有你喜欢做的事，我也知道你非常需要来自家人的肯定。顾知年，我是你的alpha，我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受委屈了，因为我舍不得，半点儿都舍不得。”
“别再让我担惊受怕了，顾知年。”
顾知年的肩膀因为哭泣而一抽一抽的，他在赵维祯的怀里重重点头：“不，不会的，以后，以后我会乖的，我会乖乖的......”
也许直到这一刻，顾知年才真正深刻的意识到：不管是电影节的夺奖通知，还是其他任何生日礼物，都比不上脚上这个，被赵维祯嵌入定位器的脚镯。
又或者说，赵维祯就是老天赐给好命omega顾知年的、最珍贵的礼物，永远都是。
......
第八十一章 嘴巴开光赵师傅
顾知年的生日过完之后，赵维祯又恢复了他先前朝九晚五的生活节奏。顾知年倒是想跟着赵维祯去公司，但一方面是打扰赵维祯工作始终不太好，另一方面则是顾知年早上根本起不来——
托那个私人医生的福，赵维祯现在天天晚上都要身体力行为顾知年“治病”。明明alpha才是那个成结消耗体力的人，但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的却是顾知年。
今天赵维祯又一次神清气爽地早早醒了过来，还将怀里的omega胡乱揉一通：“真的不跟我去公司？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办公室吗？”
顾知年半梦半醒间踹了赵维祯一脚，红艳丰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滚。”
赵维祯逗趣够了，在顾知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后，心情很好地下床捯饬上班去了。
等顾知年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他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节奏并不好，但是方琴那边说剧本还在斟酌，关于BR电影节的领奖细节，方琴也暂时没有通知下来。一来二去的，顾知年现在彻底成了没事干的人。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顾知年的怨念，在顾知年又一次将早餐午餐放在一顿吃完以后，他终于接到了方琴打来的电话：“电影节那边已经确认了你的获奖结果。但他们希望你能先别透露出去，耐心等待颁奖典礼到来。”
顾知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肉：“那我领奖那天是不是要演出非常惊喜的样子？上台说两句的时候要不要哭一哭？”
方琴忍不住轻笑出声：“理论上来说，你是应该有这些表现。”
“好，我会提前写好获奖感言的！”顾知年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做的事，积极地说。下一秒，方琴却打破了顾知年的幻想：“不用，这些小事我来帮你弄就好。”
“啊？”顾知年的脸苦了下来：“可我现在天天闲在家里，都快闲出病来了。”
方琴有些惊讶：“是吗？赵先生呢？”
“他要上班呀，公司里事情不少。”顾知年将戴着戒指的手伸到半空中，刻着赵维祯名字缩写的指环严丝合缝地戴在顾知年的无名指上，在家里的光线下显得分外有光泽感。
“我以为以你们前几天那如胶似漆的程度，你会跟着他去公司来着。”
顾知年叹了口气：“我去了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琴姐，获奖感言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会乱写的，写完了可以给你看。”
方琴却还是拒绝：“还是算了吧，我给你打这通电话，除了获奖通知之外，我其实还有另一个事情要说。”
“什么事？”
方琴清了清嗓子：“昨天中午我收到一封电子邀请函，是专门邀请你去参加演出的。邀请函的署名是许怜清许女士。”
“......许怜清？”
“怎么？又碰到你的偶像了？”
“不，不是，我，琴姐，我......”天大的好运就这么降临到顾知年的头上，砸得顾知年的脑子都冒金星了——
那可是许怜清！十四岁就编写出了一本名震全国的优秀剧本，后面用了二十年时间，输出了不少于十五部剧本巨作，国内几个获得CAT电影最高荣誉的演员，都是演许怜清的剧本走出来的。
前几年，许怜清似乎有了退隐的打算，好几年没有产出。但别说娱乐圈的人，就是爱看电影的观众，只要听见剧本是许怜清女士所写，他们都绝对不会错过。
相比起“偶像”，顾知年认为用“电影届巨佬”来描述许怜清在他心里的形象更为合适。而现在，这个传奇编剧，现在居然发邮件邀请顾知年去演戏！
方琴给足了顾知年反应时间，片刻后又好心提醒：“注意，是邀请你去参演，不是邀请你去试镜哦！”
“什么意思，琴姐？”
“就是许怜清女士直接钦点让你来做她的演员，不需要你竞争，不需要你准备试镜。”
“......”顾知年年岁尚浅，阅历也没有丰富到能让他不以物喜的地步。他紧紧扣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担心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把手机掉到地上去。
感受到顾知年的沉默，方琴又一次耐心等了片刻：“我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也有些不可置信，为此我还专门联络了许女士本人。她告诉我，她从贺兰复这个角色上看见的不止是你的演技，还有你未来的可塑性。”
“她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她想让你来参演的角色，如果你不喜欢，她也不会勉强。”
“......”顾知年的尾指微微翘了翘：“是...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是一个戏份不算多的配角。”方琴客观地说：“但跟贺兰复类似的是，这个角色把握好的话，给观众带来的记忆点绝对不比贺兰复的低。”
顾知年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琴姐，我可以先看看剧本吗？”
“好，我发你邮箱里，你好好看看再做决定，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以你的意愿为先。”方琴听出了顾知年的犹疑，跟顾知年沟通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顾知年看着电脑上的剧本，心里的惊喜感却逐渐降低了些——跟方琴说的一样，这个角色是个剧情推动的重要助力。但正因为如此，这个角色无论是人设还是剧情走向，似乎都跟贺兰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连结局，也都是类似的走向死亡。
贺兰复是顾知年走上演艺之路的第一个角色，对顾知年来说意义非凡。但是顾知年却不想再拿这样的角色，因为他演得再入木三分，他给观众带来的印象，也还是同一个戏路。
顾知年期待惊喜感，更期待自己能给喜欢他的观众带来新鲜感。
但另一方面，顾知年又觉得这是许怜清女士的作品。如果他确定去演，将来确实能给他带来不小的正向影响。
顾知年的选择困难症在此刻发作了。他盯着电脑里的剧本内容，久久做不出决定。
于是等到赵维祯下班回来以后，就看见他的宝贝omega蔫儿吧唧地坐在桌子前，对着电脑，手里捣鼓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演，不演，演，不演......”
赵维祯挑了挑眉，走上前去，发现顾知年的面前堆满了好些玫瑰花瓣，在顾知年手边不远处，还有几朵没有被顾知年摧残的红色玫瑰。
“在做什么？”赵维祯从背后抱住顾知年。猝不及防的拥抱和问话将顾知年吓得一抖，回过神来他提高嗓子：“我刚刚数到演还是不演了？”
赵维祯揉揉顾知年的脑袋：“演什么？我下班回来了，不先亲老公一下？”
顾知年回过头，光着脚丫子跳到了赵维祯身上：“琴姐给我安排了一部新戏，不用试镜，只要我一声同意就能演。而且这部戏的编剧是许怜清，一个很厉害的女性alpha。”
alpha稳稳抱着顾知年走到沙发上坐下：“嗯，然后呢？你不喜欢那个角色？”
顾知年亲亲赵维祯的嘴角：“如果我之前没有演过贺兰复的话，我会很喜欢。但这个角色根贺兰复真的太像了，不管是生存背景，还是性格行为，又或者是最后的结局，跟贺兰复都很类似。”
赵维祯皱了皱眉：“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顾知年耸了耸肩：“电影行业存在一种很普遍的现象，那就是创作者们总是很注重主角的塑造，而这样的塑造往往会让他们忽略配角，以至于配角的设定往往存在一定的逻辑纰漏，又或者配角完全就是助力塑造主角的工具。”
“但你刚才说，这个电影的编剧是许什么来着？”
“许怜清。”顾知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我总觉得跟徐导的《遇仙》比起来，这个剧本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但我又觉得许女士那么优秀的编剧，主动给我抛出这么有价值的橄榄枝，我拒绝的话未免有些太不识好歹了。所以我就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赵维祯，你觉得呢？”
陷入自我怀疑的顾知年也很可爱，赵维祯分神想着。直到听见顾知年叫了自己的名字一声，赵维祯才微微颔首：“你觉得你老公优秀吗？”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打岔呀！”顾知年噘着嘴说。赵维祯在顾知年的嘴巴上亲了一口：“我也是正经的，你觉得我优秀吗？说实话。”
“优秀啊——”顾知年低头跟赵维祯额头相抵：“也不看看你是谁的alpha。”
赵维祯捏了把顾知年的腰：“在工作的时候，我也被很多人夸赞过优秀。但事实上，你的alpha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顾知年抬起头来：“嗯？”
“我也会有棋差一招竞标失败的时候，我也会有在谈判中落下风的时候。”赵维祯伸手捧着顾知年的脸蛋：“我的意思是，许女士也许过去很优秀，但这不代表她就能永远在编剧事业上完美不出差错。”
“时代进步，观众审美观在改变，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个剧本其实写得并不怎么样，那么将来电影上映，你能挣到的，也不过是观众对许女士的情怀。这不值得，宝宝。”
认真給自己分析利弊的赵维祯真的很有魅力，也让顾知年很有亲吻的欲望。他有些口渴地舔了舔嘴唇：“所以，我应该......”
alpha眼神一暗：“拒绝，然后等待真正让你喜欢的剧本找上门来。”
顾知年伸手揉捏赵维祯的俊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张嘴这么会说话呢？”
“啧——”alpha攥住顾知年作乱的手：“你早点懂事叫一声老公，我早把你顾知年捧上天了。”
顾知年咬牙：“这也能怪我？谁让你不把喜欢我表现得明显一点？”
“打住。”赵维祯不想和顾知年就两人的过去再理论——他赵维祯不会理亏，只是怕晚点一算旧账，顾水水就又要感动愧疚得化身小哭包了。
虽然他家的顾水水真的很多很多水，但赵维祯还是希望顾水水的水能出在该出的时间地点，以免赵大少爷心疼不已。
顾知年冲赵维祯做了个鬼脸，又忍不住咬上了赵维祯的嘴巴——就算这张嘴说的是讨人厌的话，顾知年也会喜欢嘴的主人。
更何况现在的赵怂怂，真的很懂怎么样惹顾知年时时心动喜欢。
......
顾知年最终还是拒绝了许怜清的邀请。
他先是将态度告知于方琴，方琴虽然有些遗憾，但她心里也知道，顾知年的思虑更加全面有理。在获得方琴的理解后，顾知年给许怜清发送了一条认真写下的拒绝邮件，并再三强调了歉意。
许怜清女士在顾知年拒绝了两天后才终于给顾知年回信，大致就是说自己还是很遗憾，但既然顾知年心意不在这剧本上，许怜清也做不出什么强人所难的事。
这件事让顾知年的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很快，BR电影节的邀请函就让顾知年再无暇顾及这事了——
“电影节后天举行？”顾知年被方琴叫来公司里，手里拿着一张烫金请柬，上面的被邀请人赫然是他顾知年。
“没错，所以主办方希望你明天就能过去，因为明晚可能就会有个开幕式。”方琴应该是提前看过了邀请函，现在双手环抱在胸前，给顾知年做解释。
顾知年觉得手里这请柬简直是个烫手山芋。原本他应该期待着这个电影节到来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去海市起码五天，顾知年就又有点不想去——他要和赵维祯分开五天，说不定更久。
但是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顾知年不能意气用事。沉沉叹息一声后，顾知年告诉方琴：“我知道了，琴姐。”
方琴看着蔫儿吧唧了的顾知年，好笑地摇了摇头：“我记得有人刚见我第一面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说他热爱演戏，说他希望自己能闯出一片小天地来。现在好不容易夺奖了，怎么还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顾知年被说得一愣，摆正姿态后立刻抬起头来，神色坚定：“我没有不开心！我超级开心的！琴姐！”
方琴轻笑两声：“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是我说，你跟赵先生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会有腻味的时候吗？”
顾知年思索片刻后认真摇头：“不会的，我跟我老...我丈夫感情很好。”
“啧——好一对神仙眷侣呀——”方琴伸手拍拍顾知年的肩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别胜新婚，你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海市这几天天气不错，你就当去旅旅游，嗯？”
顾知年点头，朝方琴表达了一阵感谢后才离开了公司。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里腻歪着看电视的时候，顾知年将行程告知给了赵维祯听。alpha神色如常：“我叫几个保镖跟着你去，别一个人瞎转悠。”
赵维祯这反应让顾知年从他怀里转身，并忍不住再次强调自己的行程：“我要去海市哦，去五天哦！”
alpha颔首，神情依然没什么波澜：“我知道，我又没聋。”
“！”顾知年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挣脱赵维祯的怀抱，委屈质问：“那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赵维祯剑眉微蹙，眼里也多了几分疑惑：“什么什么反应？”
一边问着，赵维祯一边伸长手臂将顾知年捞回怀里，手伸到一半却被顾知年拍开：“我们要整整五天不见面，你居然都不会舍不得我的吗？”
“我——”赵维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顾知年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琴姐说得不错，你果然开始腻味我了！”
alpha脸色一变：“你说什么？”顾知年听着alpha变冷的语气，眼眶都气红了：“好你个赵维祯，本性暴露了吧！刚在一起的时候一口一个宝宝的叫，这才几天啊？你就对我这么冷漠了！”
“顾知年！”赵维祯的语气因为顾知年的话沉了下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omega漂亮的眼眸里蓄了一层水光：“你还凶我！你之前都不会这么凶我的！”
“......”赵维祯从沙发里站起来，对顾知年伸出手，语气也放软了些：“别闹了，过来，老公抱一下。”
事实证明，恃宠而娇的顾知年比从前难哄：他躬身拿过离自己最近的抱枕，扔到了赵维祯怀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并非常大声地关上了主卧房门，以此来昭示他现在有多愤怒。
赵维祯目送着顾知年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忍不住对着空气轻笑出声。笑够了，alpha又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都安排好了吗？”
电话里的人给予了赵维祯肯定的回答。alpha“嗯”了一声：“辛苦了。”
赵维祯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又脚步轻快地上了楼——他家顾水水还等着自己去哄好。主卧房间的门果然被反锁上了，赵维祯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宝宝，给老公开门。”
意料之内的没有得到回应，赵维祯却也不着急，“顾水水，你可是要有五天见不到你男人，真不想抱一会儿？”
“嘭——”alpha话音刚落，他面前的门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赵维祯憋住笑，语气一本正经，说：“不开是吧？是不是想见识一下你男人撬门的本领？”
“你敢！”顾知年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瓮声瓮气的。
“笑话，这天底下还有我赵维祯不敢做的事？顾知年，我数到三，不开门我真撬门了，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我干死在床上吧。一——”
顾知年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瞪向门口——明明是赵维祯做错了事，为什么这人还反过来威胁起自己了？
“二——”
“......”王八蛋赵维祯，顾知年就不信他真的舍得！
赵维祯眯了眯眼：“二点一——”
顾知年憋不住笑，听alpha从2.1数到了2.9，果然，赵维祯又从2.91开始数，数一声叫一声宝贝。
在赵维祯数到2.96时，顾知年终于大发慈悲将卧室门上的锁给打开了。下一秒，alpha高大的身影就将顾知年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怀里咬顾知年的耳朵：“胆儿肥了，敢让我吃闭门羹了？”
顾知年推赵维祯乱蹭的脑袋，“你才胆肥了，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找二爷爷告状，让他拿拐杖揍你！”
alpha在顾知年的脖子上胡乱啃了几口，回：“去告，等他把你男人打出个好歹来，你就等着天天伺候你的残疾老公吧！”
赵维祯一边说，一边将顾知年抱到床上压在身下。顾知年攥住赵维祯准备作乱揩油的手，“你别乱来了，我明天中午的机票。”
赵维祯顿了顿：“那这五天怎么治病？”
“什么？”顾知年没有反应过来赵维祯的意思。alpha将话说得直白一些：“我说，你去海市这几天，谁给你的生殖腔催熟？”
“......”顾知年的回答是在赵维祯的背上拍了一巴掌。赵维祯在顾知年的屁股蛋上将这一巴掌报复回来，复又贴着顾知年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
“......臭流氓！”顾知年的脸颊乃至于脖子上都迅速窜上了红晕。赵维祯闷笑几声：“这哪儿流氓了？不给你点东西带着，你要是想我该怎么办？”
“走开，我要睡觉了！”顾知年推搡着赵维祯说，最终却还是被alpha彻底占有了。
小别前的一炮打完，赵维祯一边替昏昏欲睡的顾知年揉腰一边交代：“到了海市就把饭先吃了，瘦得跟竹竿子似的，娇气，不耐草。”
“......”要不是顾知年没有力气，他恨不得踹赵维祯几脚。赵维祯接着叮嘱：“然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要知道你在哪里。”
顾知年眯起睡意惺忪的眼睛，说话：“你不是让保镖跟着我吗？”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有问题？”
顾知年“切”了一声，不想再理赵维祯了。赵维祯却像是唠叨上瘾了似的，对着顾知年一阵指挥交代。这要是放在刚才两人还没有做时，顾知年也许还会感动一二。而现在事都做完了，餍足的alpha在顾知年看来，分明就是在假惺惺。
顾知年伸手捂在赵维祯的嘴巴上，“闭嘴，我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