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坐在桌前,脸上洋溢着微笑,桌子上摆满了姥爷烹饪的拿手小菜,那些美味的香气弥漫开来,勾起了他最深处关于温馨的回忆,仿佛岁月的洪流在这一刻静止。
姥爷温和地拍了拍姜归辛的肩膀,说道:“生日快乐,辛辛。”
姜归辛坐下来,和姥爷一起分享这顿美味的晚餐,聊着生活中的点滴,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那样的无忧无虑。
饭后,姜归辛漫步进了院子,不自觉地走向那新添的秋千架,坐了上去。
微风拂过,摇曳的秋千带着轻快的摇摆,仿佛是谁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一首柔和的乐曲,将他的思绪温柔地包围。
他仰望着夜空中高挂的明亮月亮,如同一轮纯净的银盘,投下柔和的光芒。点点星光在周围闪烁,犹如珍珠散落在黑夜的天幕上。这一刻,世界变得无比宁静,他渐渐忘却一切烦恼,留下的只有内心深处的平静与思考。
就在这时,院子的一侧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姜归辛抬起头,发现姥爷从屋内款款而出,月光将姥爷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温馨,但昏暗的光线却模糊了他的皱纹,使他看着更加年轻,如同走来一个时光倒流的画面。
姥爷慢慢走到秋千架旁,坐在姜归辛旁边:“刚刚海边放烟花了啊?”
姜归辛愣了一下,又觉得不意外:放烟花动静那么大,肯定整条村都注意到了。
姜归辛笑道:“是啊,放烟花了。”
姥爷又说:“那个姓南的给你放的?”
姜归辛听出弦外之音,略带惊讶地看着姥爷:“姥爷,您……”
“唉,又扎秋千又约海边又放烟花就算了,还为了你搞拆迁啊。”姥爷一阵感叹,“现在搞同性恋的门槛这么高了吗?”
姜归辛好笑道:“没那么夸张,姥爷。”
姥爷靠在秋千架旁边,说:“那你们真是一对啊?”
姜归辛被问住了,并未给出明确回答,只反问:“你觉得我和他配吗?”
“他啊,”姥爷想了想,“如果不花心的话,勉强配得上你吧。”
姜归辛闻言,像个漏气皮球似的吃吃笑了。
姜归辛在家乡度过了几天宁静而温馨的时光。
这段短暂的休息时间让他得以重新清空自己,思考未来的发展。
然而,生活还在不停地前行,数日后姜归辛便坐上了回城的车,准备继续投身于艺术地产项目的推进中。
项目推进越来越顺利,而姜归辛在自己的领域里也渐渐变得如鱼得水,南决明也不必继续手把手指导他。
二人的见面本就越来越少,经过了上次“生日”事件之后,姜归辛便再也没见过南决明了。
他忽然感慨,自己和南决明之间的联系,有时候坚如磐石,有时候又柔弱如丝。
然而,再柔弱的丝,却依然不可断绝。
晚上,姜归辛独自在办公室加班,灯光昏暗,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响亮,也格外孤独。
工作带来的压力和疲惫逐渐积累,而寂寞也不期而至。
他抬头看向窗外,明亮的月光像是一位默默守望的朋友,陪伴着他度过这个孤独的夜晚。
他不禁想起许多,那场盛大的烟火,还有初雪森林里奔走而过的南瓜车……
他轻轻哂笑一声,手指虚虚搭在键盘上。
姜归辛的手机突然亮起,显示着一条信息来自南决明。
他迅速打开,看到南决明的话语:【有东西给你。】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姜归辛心中一动,他输入一句:【什么东西?】
南决明回复:【看你想要现在拿,还是之后再拿。】
姜归辛皱眉:【会有区别吗?】
南决明回复:【或许。】
姜归辛的嘴角浮起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意,输入:【那就现在吧,在哪。】
南决明:【这么晚了,当然是在家。】
姜归辛好笑答道:【你家在哪?还住市中心的公寓?】
南决明迅速发来了一个地址。
看到那个地址,姜归辛怔住了——这正是当初南决明送姜归辛的别墅。
姜归辛和南决明分手后,便卖掉了套现。
姜归辛现在才明白过来:那时候那个干脆利落不砍价全款买下别墅的神秘买家就是南决明啊。
姜归辛不禁想道:他大爷的,也太闷骚了。
夜色笼罩着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街道上闪烁。
车灯划过街道,投射出明亮的光束。
姜归辛专注地驾驶着汽车,很快便抵达了那熟悉的独栋别墅门前。
一切如昨,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
姜归辛走向别墅,习惯性地抬手按在门锁上。
当他的指尖触及门上的指纹锁时,他愕然地发现,指纹锁居然还能识别他的身份。
门轻巧地打开了,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
这一刻,姜归辛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
姜归辛却没有走进门,而是留在外头,掏出手机给南决明发了一条信息。他输入道:“我已经到了你家门口,你在哪里?”
南决明很快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看起来轻松而舒适。
但姜归辛明白,南决明这一身打扮都是设计过的,大约和从前姜归辛在别墅里做等待一样,浑身是随时待命的美丽,虚伪做作的松弛。
姜归辛朝南决明一笑,说:“好久没联系我了,我以为你已经知难而退了呢。”
南决明也笑了:“不是你提点我,说我太上赶着了,得欲擒故纵,那才勾人?”
姜归辛好笑道:“南总倒是从善如流。”
南决明道:“不知我勾到了人没有?”琥珀色的眼珠子在月光下,跟狐狸成精似的,勾魂摄魄。
“闲话少说。”姜归辛并不直接作答,直朝南决明摊开手掌,“您说要给我的东西呢?”
“没拿出来。”南决明朝屋里转转头,“进去看吧。”
姜归辛把手收回来,讪讪道:“那就算了。”
南决明好笑道:“这房子又没有妖怪,你还怕进去?”
姜归辛笑了:“你说没有就没有?”
南决明听这话也好笑:“这儿最大的妖怪就是你了。”
“彼此彼此吧。”姜归辛转身就走。
南决明上前轻轻拦着,却也不敢唐突,只苦笑道:“你不需要这样防着我,难道我还能摁着你强来不成?”
姜归辛笑笑说:“没有,我怕我摁着你强来。”
南决明听得越发好笑:“你对我还需要强来?”
姜归辛把南决明往外一推,决不理他。
南决明却不敢朝姜归辛使劲儿,也不敢拉着拦着姜归辛,怕惹恼了他,只好任由自己被他一把推开。
姜归辛搡开了南决明,大步流星地上了自己的车,把门一关,才嘟囔道:“他还真不拦着我啊?南决明什么时候这样软弱了?”
但现在人都上了车了,也不能再下车回头。
姜归辛便索性一脚油门,驱车回去了。
这一通折腾,他也没心情回公司加班了,便径自驱车回家。
现在姜归辛身家暴涨,已从公寓搬出,住进一个独栋别墅里。
这座宽敞的住宅坐落在宁静的街区,绿树成荫,安静而舒适。
姜归辛回到家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感到一阵疲惫,于是,他决定来个温暖的泡澡。
他泡在舒适的浴缸里,蒸汽弥漫在空气中。
雨点敲打着窗户,伴随着温水的涟漪,仿佛是一场私密的音乐会。
姜归辛泡完澡后,走到卧室窗边,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楼下的一处地方。
楼下的灯光昏暗,但他依稀看到有人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姜归辛定睛一看,惊觉那人竟然是南决明。
“神经病吧。”姜归辛臭骂一句,但身体动作倒是干脆,立即披上外套拿着雨伞下楼了。
姜归辛打伞走出家门,雨水落在伞面上,发出轻柔的滴答声。
南决明站在雨中,他原本整齐的家居服被雨水浸湿,紧贴在身上,显得有些透明。雨滴从他头发上滑下,淋湿了他的脸庞,但他依然站在那里,面色镇定,仿佛雨水对他毫无影响。
这一刻的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俊秀,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动的魅力。
姜归辛却忍不住吐槽:“那后面是你的车吧?你是开车过来的吧?那你怎么不在车里待着,反而站出来淋雨?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南决明湿漉漉的睫毛眨眨,看起来竟真有几分可怜:“电视剧和小说都是这么写的。淋雨装可怜会比较动人。”
“小说你也信啊。你咋不学小说搞个天凉王破?”姜归辛真无语了。
南决明好奇道:“什么是天凉王破?”
“算了,这不重要。”姜归辛摆摆手,“不过,人家淋雨博同情,也得朝玻璃窗扔块小石子吧,你这样一声不吭的,我没看见的话,你怎么博同情?”
“你说得很有道理。”南决明点头,“只是我怕打破你的窗户,你会生气。”
姜归辛一时竟然不知好气好笑:“你少来,你怎么可能真的老老实实站在这儿?”
“那自然不是,我正准备给你发信息,让你看看我。没想到你自己先出来了。”南决明眨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瞳透出魅人的光。
姜归辛一时无言以对。
“对了。”南决明轻声说,“我要给你的礼物带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姜归辛看着湿漉漉的南决明一眼,还真的说不出一个“不”字,便道:“行,看看吧。”
南决明又道:“还是进屋看吧,我怕淋湿了。”
南决明的做作是真的,但他淋雨也是真的,姜归辛也不想让南决明一直淋着,便不跟他拉扯了,只点头说:“行,拿着吧。”
南决明便从他开来的车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已用防水袋封好。他把这带袋子的礼物抱怀里,跟揣着什么宝贝似的,那礼物自然是丝毫不会淋湿的。
姜归辛带着南决明往屋里走。
南决明却在门口停下脚步,雨水滴答滴答地从他的头发和衣服上滴下来,看着可怜可爱:“我就不进去了,怕弄湿你的地毯。”
姜归辛看着南决明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行了,南决明,再演就过了哈。”
南决明也噗嗤一笑,沾满水色的眼眸熠熠生辉,像成精的狐狸。
南决明湿漉漉地进了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半透明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线条,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性感和迷人。
姜归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但他却装作不在意,只在沙发上坐下,说:“礼物拿来吧。”
南决明半蹲在他面前,水珠从他的睫毛和脸颊上滑下,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姜归辛膝上。
姜归辛的膝盖碰触到冰凉的雨水,肌肤便是一阵清凉的颤振。
“南决明,”姜归辛眯起眼睛,“你不会想说,你要送的礼物就是你自己吧?!”
南决明笑了:“倒也没有那么俗气。”
姜归辛劈手把南决明手里的盒子夺过来,带着几分无名火,粗暴地把精美的包装撕开。
然而,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姜归辛就顿住了。
却见那是一个精致的水晶球,球体盛载着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在透明的球体内,有一个微缩的森林,高大的松树挺立在雪白的地面上,雪花从水晶球的顶端不断飘落,轻盈地覆盖整个森林,将它装点得如同仙境。
而在森林的一角,有一个微小的南瓜车。
那飘雪的森林和南瓜车,仿佛是被永久地封存在这颗水晶球中,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只是这一刻。
姜归辛定定地看着水晶球,久久不语。
南决明苦笑说:“我想,这份礼物,你要么喜欢得很,要么是讨厌透了。”
姜归辛挑眉,眸光里看不出情绪:“那你觉得我是喜欢得很,还是讨厌透了?”
南决明的笑容更苦涩:“如果我知道,那就好了。”
姜归辛随意地把水晶球丢到沙发上,没有回答。
水晶球在沙发上滚动,球体内那童话世界随之翻天覆地。
雪花飘落得更加翻腾,森林中的松树枝丫轻摇,南瓜车也开始缓缓前行,仿佛是真的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仙境一般。
南决明突然抱紧自己,一脸可怜地说:“我可能要着凉了。”
姜归辛没好气地瞥一眼南决明,却见南决明的嘴唇确实微微发白,倒也不全是演的。
“那就换个衣服吧。”姜归辛说,“可我这儿可没有你的尺寸。”
南决明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我先去泡个热水澡,可以吗?”
姜归辛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浴室在二楼,你自己随便找吧。”
南决明向姜归辛点了点头,然后往楼梯的方向走去,雨水滴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湿迹。
姜归辛看着窗外窗帘的缝隙,雨水倾泻而下,发出连绵的哗哗声。
他手中捧着那颗水晶球,得了满手的光滑凉意。
思绪渐渐飘散,仿佛被带入了那童话般的记忆里——雪花飘落在高大的松树上,南瓜车静静停在森林的边缘,一切都如此宁静和美好。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知不觉中,时间也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就在这时候,南决明的脚步声传来。
姜归辛的深思被打断,抬头看向南决明。
却见南决明竟没着衣服,只用浴巾围住腰间,显露着他的身材精致而健美,毫无瑕疵。
姜归辛看着这完美身躯,难免想起从前许多,不觉心跳加速。
南决明却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裸露,自然而然地走近姜归辛,微笑着说:“你说得对,你的衣服我确实穿不下。”
“少来。”姜归辛掩盖心动,一脸平和的笑容,“别的就算了,难道挂在里头的浴袍也能穿不下?”
“姜总果然明察秋毫。”南决明半跪下来,握住姜归辛的手,“我就是故意来勾引您的。”
姜归辛似要挣开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南决明低头,用嘴唇触碰姜归辛的手背,十分温柔,却又足够热情。
姜归辛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决明,任南决明原本跪在地毯上的膝盖,跪到沙发上来。
姜归辛早该知道的,南决明这人看着温文尔雅,骨子里是豺狼虎豹。
你要让他一寸,就他就进一尺。
稍有疏忽,就被攻城掠地,侵占得寸草不生。
清晨的太阳悄悄地爬上天际线,光线无声地穿过窗帘,细碎地洒在卧室的地板上。
这个城市逐渐苏醒,姜归辛亦然。
姜归辛躺在床上,用手抚摸着床单上的细褶,发现床边空荡荡,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迷茫了一个瞬间,他才披起外套,往楼下走去。
在楼梯间的下行过程中,他听到了厨房里的响动,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食物香气。
他心里便沉稳了几分,行到厨房里,看见南决明——穿着围裙的南决明。
这身简约的围裙勾勒出宽肩窄腰,围裙的宽袖口露出坚实手臂。
南决明手持平底锅,轻轻晃动,让鸡蛋均匀地铺展在锅底,锅里的鸡蛋在油煎之中逐渐变得焦香金黄。
姜归辛走到料理台旁边,看到南决明身边的盘子上已放了几块煎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便随手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笑着说:“味道不错。”
南决明回头笑着看他:“多谢姜总夸奖。”
姜归辛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南决明就低头啄了他的嘴唇一口。
姜归辛还没反应过来,南决明就结束一吻,回头继续认真做早餐。
就像刚刚那一记啄吻,如同道一声早安,是多么自然,又不值一提的小事。
姜归辛也不计较这等小事,低头看着盘子,说:“怎么只有一个盘子?”
“因为我只打算做一份早餐。”南决明笑道。
姜归辛讶异笑道:“南总昨晚出力这么多,今天不吃个鸡蛋补补?我虽然吝啬,但也不至于不让你吃早餐。”
“我待会儿还要赶飞机。”南决明目指旁边放着的一个保温盒,说,“我原本不知你几时起床,打算把早餐备好就走。免得你以为我得了好处就撤退,玩欲擒故纵。”
姜归辛嗤一下笑了,托着腮说:“南总今天有要事,昨晚还敢淋雨?真不怕把自己弄病了。感冒上飞机,那可不好受。”
“也没有看不见你难受。”南决明笑着回答,一边关火,倾斜平底锅,将蛋滑移到盘子上,但见这煎蛋完美无瑕,外焦里嫩,令人食指大动。
南决明笑着摸摸姜归辛的脸,说:“好了,辛辛,我该走了。”
姜归辛听见“辛辛”二字,愣了一下,竟有些耳热:“谁让你这么喊的!”
“你姥爷不是这么喊你么?”南决明好笑道,“你不服气,也可喊我‘明明’。”
姜归辛似笑非笑:“我哪儿能不服气?”
南决明把早餐做好,便解下围裙,但见他身上穿一套整齐衬衣西裤,离开厨房后,又从沙发上拿起一件规整的外套套上。
姜归辛不知好气好笑:“南总昨晚该不会是把换洗衣服也带来了!就放在车后备箱吧?”
“既然要淋雨,翌日又得出差,当然要带齐衣服。”南决明大方承认,“我做人做事向来准备周全,你是知道的。”
姜归辛双臂绕胸,笑道:“那如果我昨晚不让你进屋呢?”
“那我就更需要换洗的衣服了。”南决明说。
姜归辛气笑了:“我还真的服了你。”
南决明笑笑:“承让,承让。”
姜归辛拿起搭在一旁的领带,给南决明围上。
南决明无比受用地抬抬头,任姜归辛把领带系上。
姜归辛说:“那如果我昨晚进了你的屋子,你打算给我看什么礼物?也是那个水晶球吗?”
“不是。”南决明笑道,“是别的东西。”
“那么说,南总还真是有备无患算无遗策啊。”姜归辛不免好奇起来,“那是什么?”
南决明凑近姜归辛耳边,啄了啄他的耳垂:“你猜。”
说完,南决明套起外套,转身就走。
姜归辛又好气又好笑,朝他背影嚷道:“我才不猜。你最好一辈子别告诉我!”
南决明已走到门边,便笑道:“好的,我也会想你的。”
说完,南决明开门走了出去。
姜归辛自然不会去送他,却移步站在窗边,透过清晨的窗户,看到了外头停着的南决明的车。这辆豪华座驾在一夜的雨水冲刷下,已失去光泽,树叶散落在车顶和挡风玻璃上,掩盖了这辆豪车原有的威仪。
看着被雨打风吹了一夜的豪车,南决明却毫不在意,迈着潇洒的步子径自上车。
他上车后不过片刻,发动引擎的声音便响起,车辆缓缓启动,很快消失在姜归辛的视线里。
南决明出差后,生活异常繁忙,几乎没有片刻闲暇。
与此同时,姜归辛也忙于自己的艺术地产项目。
这段时间里,两人好久不能见面。
姜归辛和南决明之间陷入一种莫名的较劲状态。
尽管他们分隔两地,但他们都没有给对方发任何私人信息,除了项目相关的讨论之外,几乎没有额外的言语交流。
姜归辛看着还停留在上回工作讨论的信息页面,又想起那个早餐的煎蛋,便暗道:“还说不是想对我欲擒故纵呢?这南决明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些狐媚伎俩……啊,好像是向我学的。”
姜归辛虽然对南决明腹诽一顿,但心里却丝毫没有不踏实的感觉。
这说来也是怪异,从前和南决明在一起,但凡少讲几句话,姜归辛都觉得心有戚戚。
而现在,彼此就算不讲话不见面,姜归辛都不觉得有什么。
此刻,姜归辛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眉头微皱,专注地研究着一份厚厚的报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见人爱少年感十足的“小姜”已十足“姜总”的派头,举手投足间都流露一种不言自明的威仪。
但他依然爱笑。
他抬眸,对下属们轻轻一笑:“关于艺术地产项目的营销方案,你们有什么意见?”
姜归辛天生十足亲和力,笑容能让下属们感到轻松和愉快。
姜归辛很知道,尽管工作变得更加严肃和庄重,但在积极的氛围中分享意见和创意仍然非常重要。
在姜归辛的鼓励下,办公室里充满了活跃的讨论声,下属们七嘴八舌地提出各自的方案,分享着创意和见解。每个人都热情洋溢,努力为艺术地产项目的营销策略出谋划策。
姜归辛虽然觉得这些方案大同小异,没有什么亮点,但表面上还是以鼓励为主。
会议结束后,姜归辛站起身,微笑着向下属们表示感谢,然后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秘书跟在他背后,轻声告诉姜归辛:“姜总,我刚刚接到通知,南总回国了。”
姜归辛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微微一挑,他没有料到南决明会突然回国。
“回国了?”姜归辛询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秘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他似乎有一些紧急事务需要处理,所以决定提前回来。”
姜归辛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期待,但表面上却云淡风轻,还朝秘书一瞥:“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谁让你说的?”
秘书倒是不含糊,笑着回答:“南总给我发了个红包,让我‘不经意地’把消息透露给您。”
姜归辛好笑道:“他的钱你也敢收?也不怕咬手!”
秘书笑道:“我这不是特意来跟姜总自白忏悔嘛!”
姜归辛道:“这些私相授受的事情我可不允许,赶紧把红包退回去。我也当你没跟我说过这话。”
秘书却笑道:“姜总也太小看人了,什么退红包?我压根儿就没收这红包。”
姜归辛瞥秘书一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就喜欢有原则的年轻人。待会儿给你发一个更大的!”
“谢谢老板!”秘书表情夸张地赞美,“老板大气!”
姜归辛坐回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抽屉里的文件夹里摆放着一本厚厚的方案书,里面记录着最近讨论过的各种构想和建议。
姜归辛取出方案书,一页一页地翻阅,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其中。
正在专注审阅方案书的时候,姜归辛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敲门声。他抬起头,看向办公室的门口。
秘书轻轻推开门,脸上带着微笑,说:“姜总,对不起打扰您,南总派人送了样东西过来,说要您务必当面打开。”
姜归辛微微一愣,不得不承认南决明这小把戏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点了点头,示意秘书将东西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