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上用力,强硬的把宋二叔架了出去。
顾东亭跟在他身后,礼貌的掩上了病房门。
病房中,宋老板宝贝的护着手里攥着的三角小符,重重叹息一声:“我老了,晴晴,这公司,未来还是要交到你手上……”
宋婉晴握住宋老板的手,她眼神坚定:“爸爸,我会好好和你学怎么管理公司的,你要早点好起来,我还有好多事情都不会。”
宋老板抬眼,又惊又喜:“你,你同意接管公司了?”
之前,无论宋老板怎么软硬兼施,他这女儿都软硬不吃,一心想去当漫画家,可现在,宋婉晴居然松口了!
和女儿比起来,弟弟也不算什么。
宋老板心里的郁气消散大半,如果他遭这一难,就能让女儿想明白一些事情,那他倒也没有白受这苦。
沈妄和顾东亭将宋二叔带到了医院外。
宋二叔不是没有试图挣扎,但他多年养尊处优,气力也比不上年轻人,只觉得沈妄的手像是铁臂一样,牢牢的钳制住他。
沈妄脸上带笑,眼神却没什么笑意:“你自己选一下,是主动开口呢,还是我想办法让你开口,友情提示,方法可能不会很文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二叔脸色惨白:“你们,你们是威胁恐吓!滥用私刑!我要,我要去举报你们!”
举报?沈妄笑了:“那你要去哪里举报?”
顾东亭神色冷然,他一个动作,摁在了宋二叔身上。
明明只是个很小的动作,但宋二叔当场痛得弯腰,惨叫出来。
沈妄:“……”
这小圣父,居然真的会严刑逼供!
沈妄推翻了之前的某种刻板印象,却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更加欣赏顾东亭这个人。
宋二叔不知道顾东亭按在了哪里,他腹部剧痛无比,像是有绞肉机在腹部翻搅一样。
惨叫声引来了路人的关注:“他没事吧?”
沈妄悠闲的站在一旁:“没事,他尿结石,医生让他多走走。”
路人露出了然的神情:“那确实很痛。”
宋二叔满头冷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厥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宋二叔体内的剧痛才停息,他眼神恐惧,连看都不敢再看顾东亭。
顾东亭自上而下的俯视他:“你把诅咒媒介藏在哪里?”
这一次,宋二叔不敢再隐瞒,声音颤抖全部交代了:“我,我藏在了我家……”
沈妄和顾东亭没有迟疑,带着人直奔宋二叔的家,找到了他藏在保险箱里的诅咒小人。
手里拿着只有巴掌大小的纸扎小人,上面写着生辰八字和名字,外表沾血,内部还藏着几根头发。
沈妄不由说到:“你对你大哥,真是恨得深沉。”
所有东西全都准备齐全了,这是巴不得他大哥死呢。
宋二叔不敢搭话,瑟缩在一旁。
顾东亭眼神中露出些许嫌恶,和沈妄说道:“你会处理吗?”
顾东亭的战斗力比较高,但对这些旁门左道,却不怎么精通,遇到这种情况,他一般是让其他精于此道的人来处理。
沈妄抛了抛小纸人:“巧了,诅咒之术,我恰巧了解过一些。”
他最擅长这些旁门左道。
让宋二叔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沈妄将纸人浸入水中,拿出几个符咒分别放在纸人的四周,形成一个五角形,把纸人困在其中。
双指并拢,沈妄输出一道灵气,直直打入纸人体内。
只见刚才还一动不动的小纸人,突然活了过来似的,剧烈挣扎起来。
宋二叔不敢离开,他看着那张白色纸人四肢在水中划动,像是溺水的人在疯狂挣扎,纸人身上的血色氤开,看得他心里发毛。
对沈妄和顾东亭更加恐惧了几分,小心翼翼退后了一步,又一步。
瑟瑟发抖。
过了几分钟,小纸人的动作幅度逐渐变小,身上的血色被彻底泡没了。
用黑色墨水写的宋老板名字和八字,也跟着化开,没有染黑清水,反而融入清水中,消失得毫无痕迹。
空气中,似乎有尖锐的凄厉叫声。
白色小纸人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以后,它就又变成了普通的剪纸,轻飘飘沉入水底。
四周漂浮的五个三角符纸,也没了浮力,跟随着沉到了盆底。
顾东亭看着沈妄的动作,待他收手以后,问道:“解决了吗?”
“解决了。”沈妄从水中捞起那个湿漉漉的白纸,抖去滴落的水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反噬,够他喝一壶的了。”
普通处理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沈妄不喜欢,所以他花了大力气,给下诅咒的人弄个反噬。
对此,顾东亭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看向宋二叔。
宋二叔被看得浑身一紧,他咽了咽口水,仓促开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是那个人找的我,我以前从没见过他,我根本不认识他。”
沈妄想了想,问他:“你说过,还有其他被诅咒的人,对方有透露什么信息吗?”
宋二叔还想说不知道,可看着顾东亭冰冷的目光,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我记得,他好像,好像说过……”
对方是个模样普通的中年人,无论穿着还是样貌,都平平无奇,只是眼神阴鸷,行为举止有种莫名的笃定。
他找到宋二叔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想继承你大哥的家产吗?”
宋二叔最初还以为对方是在和他开玩笑,差点把他赶出去,但男人朝他脸上贴了个黄符,宋二叔就动弹不得了。
那时候,他才知道,男人并非常人。
之后,按照男人的吩咐,宋二叔告知了他宋老板的生辰八字,还偷了宋老板的头发,想办法弄了点血……
他们总共没有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也没怎么交流。
都是男人单方面下的命令。
唯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了取信宋二叔,男人提过,他之前就用这种方法,解决过一些人。
宋二叔回忆着当时的对话,复述男人的话:“最近,有个姓虞的不太安分……”
听到这里,沈妄眼神一动:“姓虞的?”
宋二叔怯怯点头。
顾东亭看向沈妄:“你认识?”
“不算认识。”沈妄说道,“和一个姓虞的傻……人见过几次。”
沈妄认识的唯一姓虞的,就是虞才良。
唐久的铁杆小弟,原文里为了唐久而倾家荡产,付出一切。
现实中,他也为了唐久,而找了沈妄不少麻烦。
虽然沈妄都轻易的怼了回去,但到底看他不怎么顺眼,提到他,也只觉得他是个傻逼罢了。
只是,沈妄微微偏了偏头,如果这件事确实和唐久有关……虞才良这个小弟,做了什么让唐久下手了?
沈妄:傻……人(老婆面前不能说脏话)
顾东亭:(疑惑偏头.jpg)傻人是什么形容词
有二更,但不用等,明早发
顾东亭知道,沈妄不会无缘无故提到一个无关之人。
他直接问道:“这个姓虞的,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沈妄犹豫了一会儿,看着顾东亭清亮的眼睛,含糊说道:“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被诅咒的人,一个是和唐久有过争执的前女友;一个是和唐久有关的小弟。
再想想原文中,所有和唐久不合的人,下场都会很凄惨,哪怕是公司员工随口吐槽了他一句,都会被他开除,并在行业内除名。
沈妄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唐久。
但这也只是夹杂了他本身喜恶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说出来,也没什么可信度。
顾东亭疑惑:“什么猜测?去看看你认识的这个姓虞的,不就知道了吗。”
沈妄失笑。
也是,亲自去看看以后,说不定就会有个结果。
做了决定以后,沈妄将目光转向宋二叔,挑眉:“他怎么处理?”
感受到他的目光,宋二叔心头一跳:“大师,我知道错了,都是那个人蛊惑我的,都是他的错!”
“我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我大哥毕竟是我大哥,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烦大师你们处理了……”
顾东亭只瞥了他一眼,就说道:“把他交给特殊部门处理。”
在特殊部门建立之前,玄学界或许是法律的灰色地带。
但在特殊部门建立之后,玄学界就有了规则雏形,近年来也越来越完善。
说着,不想再听到宋二叔的狡辩,顾东亭直接封了他的声音。
沈妄作恍然大悟状:“特殊部门不愧是玄学界的警察局,他这是杀人未遂吧?得坐牢吧。”
宋二叔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国家居然真的有处理这种事情的部门。
他慌了,支支吾吾的想求饶,却被封了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狼狈的被压到了特殊部门中。
风水部部长时砚已经从顾东亭处得知了宋二叔的所作所为,他脸上带着笑,亲自将宋二叔押进了拘留室中。
转过头,他就对顾东亭郑重承诺:“顾师兄,这件事我们会严肃处理。”
在特殊部门还没成立的时候,玄学界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修行者不允许对普通人出手。
任何修行者,一旦对普通人下手,就站在了整个玄学界的对立面,是人人喊打的邪魔歪道。
顾东亭点点头:“还有其他受害者,我和沈妄去调查。”
时砚眯着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妄,眼神不明:“这毕竟是特殊部门的事,麻烦他一个外人,不好吧。”
沈妄说道:“拿钱办事,不麻烦。”
时砚收回目光,柔声对顾东亭说道:“不然我让谢清明跟着你?他都闲得快长草了。”
“不必,有沈妄在就好。”
说完,不待时砚反驳,顾东亭与沈妄转身就走。
留下时砚看着他们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走出特殊部门大门,沈妄摸摸鼻子:“时部长对我真是严防死守,活像是生怕外面野小子拐走了自己宝贝女儿的老父亲一样。”
看到时砚对自己的警惕,沈妄不明所以,完全摸不着头脑。
被这么盯着,他差点想破罐子破摔,当真把顾东亭拐走,坐实时砚的怀疑了。
顾东亭也不明白,疑惑道:“他对其他人,并不是这个态度。”
顾东亭的人缘极好,特殊部门、玄学协会中,都有他的仰慕者,也有他认可的好友,但时砚从未表现出过异样。
只有沈妄……时砚的态度如此奇怪。
沈妄与顾东亭面面相觑,谁都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现在甚至根本不熟。二人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只是数面之缘而已,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虞才良的家在唐家附近,距离特殊部门有一段距离,二人干脆调用了特殊部门公车,顺便借用了一个司机。
司机是个话唠,一路上都在说个不停:“特殊部门成立初期,狠狠肃清了一番玄学界的环境,抓了好多对普通人出手的邪修,杀鸡儆猴,这还没过去多久,怎么就有人铤而走险呢。”
一脸不能理解的样子。
沈妄倒是能理解那些修行者的想法:“修炼小成之后,修行者的体力、精神、武力值,乃至于寿命都与普通人天差地别,严格来说,已经是两个物种了。”
“当你动辄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之后,普通人对你而言已经是蝼蚁般的存在,你还会在乎他们吗。”
暂当司机的秦有容嘶了一声:“什么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这都是传说中的故事,现代社会,修行者和普通人的差距,根本没有那么大。”
顾东亭抿着唇,说道:“就算我修炼到那种境界,我也绝不会把人,当成蝼蚁。”
沈妄侧目,看向顾东亭。
对于他的这句话,沈妄倒是相信的。
这人,就算黑化以后,也是对玄学界中的修行者发难,从未对普通人出过手。
顾东亭不知道沈妄的想法,继续说道:“人之所以为人,便是互帮互助,代代传承……若是对弱者没有悲悯之心,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秦有容开着车,他用力点头:“对!师兄说得没错!”
只恨自己在开车,不然他绝对要为顾东亭的话,疯狂鼓掌。
沈妄笑了笑:“你说得对。”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心存善念。
何况,现代社会的修行者,与普通人并没有质的差别,修行者最多只是傲慢一些。
但在修真界,修行者动辄千年的寿命,普通人当真和蝼蚁似的,无视,已经是极为善良的做法了。
沈妄的回答十分敷衍,秦有容听了出来,顾东亭也听了出来。
秦有容还想辩驳两句,但旁边一辆车飞速超过,他顿时就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顾东亭打量着沈妄的侧脸,若有所思。
在奇怪的氛围中,一行人抵达了虞才良的小区。
进入小区后,沈妄不经意看到了唐家的房子,他晦气的别过脸,目光无意中落在一个假山上。
他突然笑了起来。
顺着沈妄的目光看过去,顾东亭什么都没有看见:“你发现什么了?”
“没发现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沈妄饶有兴致的问道,“玄学界里,有没有一个喜欢穿黑衣服,戴面具,行踪诡异的修行者?”
秦有容心直口快,立刻吐槽:“又是黑衣服又是面具,还行踪诡异,沈哥你认识的这个人,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啊。”
“慎言。”顾东亭瞥了秦有容一眼,对方顿时噤声,不敢再说话。
认真回忆了几秒,顾东亭慎重的摇头:“我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他刻意隐藏身份,说不定,在玄学界也是个有名的人物。”
秦有容翻了个白眼,藏头露尾的鼠辈,能是个什么有名人物,指不定又是个躲躲藏藏的邪修。
沈妄倒是认可顾东亭的话:“你说得对,他实力不俗,要我看,和顾师兄你的修为不相上下,可能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不隐藏身份。”
顾东亭稍稍起了些兴趣:“能让沈道友你有兴趣,看来他也是个心性不俗的人,若是有缘,我和他也会认识。”
听到顾东亭这么说,沈妄想象了一番,突然失笑:“你们一黑一白,站在一起,是当黑白双煞,还是黑白无常呢。”
秦有容忍了忍,没忍住,也嗤嗤笑出声。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虞才良的家门口,沈妄作为唯一认识虞才良的人,他站在第一个,按响了门铃。
过了很久,都没人前来开门。
沈妄又按了一次。
依旧没人来开门。
直到第三次按响门铃,可视电话中才出现动静:“谁啊?”
虞才良穿着睡衣,看到门口站着的沈妄之后,他心头一紧,目光游移几次,打开了房门。
正准备说明来意的沈妄:“???”
这么爽快的吗。
他还以为,进门都需要花费一点功夫呢,毕竟虞才良一直看他不顺眼来着。
一行三人进了门,虞才良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别别扭扭的问:“你怎么来了?”
思考了一番后,沈妄试探着开口:“我来看看你,你父母……和你自己,都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吧?”
秦有容痛苦的皱起了脸:有这么问候别人的吗,他们不会被打出去吗。
出乎意料,虞才良点着头,乖乖的回答了问题:“谢谢,我们都挺好的。”
他以前总是昂着头,趾高气昂,像只骄傲的小公鸡,哪怕被沈妄怼回去以后,也是气急败坏,精神气十足的跳脚。
此时却一副蔫哒哒,无精打采的样子。
沈妄打量他一圈,好心问道:“你出什么事了?”
岂料,沈妄一句话,就让他红了眼眶。
虞才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偷觑沈妄一眼,又看了一眼,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欲语还休。
沈妄;“???”
秦有容瞪大了眼睛,默默挪到顾东亭身旁,用气声说道:“师兄,沈妄不会是负心汉吧?”
沈妄猛地回头,狠狠瞪了秦有容一眼。
秦有容一惊,连忙站直了身体,假装什么都没有说过。
回过头,沈妄没好气道:“虞小少爷,我没得罪你吧,一直都是你在找我麻烦……”
甚至因为虞才良找麻烦的智商不高,沈妄都懒得和他计较,最多只是怼他几句,都没有报复回去。
要是让以前得罪过沈妄的人知道,恐怕都会感叹一句,这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居然弃恶从善了。
听到沈妄的话,虞才良猛地哭了起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沈妄,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沈妄瞳孔一缩。
就连镇定如顾东亭,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秦有容更是倒吸了口凉气,喃喃道:“师兄,我猜错了,沈妄不是负心汉,是被负心的可怜人。”
沈妄都气笑了,都没有去反驳秦有容:“虞才良,你在搞什么鬼。”
虞才良跪在地上,一边抹泪,一边抽噎着忏悔:“以前我误认为你是私生子,所以总是去找你麻烦,欺负你,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才是唐家的真少爷,被他们那么对待,我还跟着说你坏话……”
沈妄和唐家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虞才良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真相,沈妄才是唐家的亲生孩子,反而是唐久,是抱错的那个。
正处在震惊之中,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心情,网上又曝光了唐父唐母对沈妄的所作所为,以及唐久劈腿成性的渣男行为。
虞才良一直很崇拜的唐久居然是这种人,他心里那个高大形象,顿时崩塌。
知道真相后,再回想起自己对沈妄的所作所为,虞才良悔得肠子都青了。
沈妄被接回唐家后,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个看他不顺眼的假哥哥……这种艰难的处境下,虞才良还经常去找他麻烦,说他坏话。
虞才良悔不当初,他想找沈妄道歉,又没有那个胆子,每天都十分痛苦懊恼。
这会儿,沈妄主动上门来讨公道,虞才良心乱如麻,想也不想,直接就跪下道歉了。
听完虞才良的忏悔,顾东亭看向沈妄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在他的印象中,沈妄一直都心性坚定,他没想到,沈妄……曾经居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强大。顾东亭想到自己温馨和睦的家人们,他眼神中闪过了什么东西,又在沈妄没察觉到的时候迅速收敛。
秦有容也吃过沈妄的瓜,却不知道这种细节,面露同情,甚至想抱抱沈妄。
沈妄本人:“……”
沈妄:“就你那些小手段,根本没对我产生任何伤害,你不用……脑补那么多。”
就虞才良那个智商,除了嘴巴上阴阳怪气一下,最多也就是偷偷丢他的被子,和其他富二代们孤立沈妄……对沈妄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都懒得计较。
结果沈妄还没怎么的,他现在倒哭上了。
虞才良哭得更凶了:“沈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以前瞎了眼了,对你有偏见,我……我对不起你,居然为了唐久那个烂人,去针对你。”
沈妄:“……你和唐久决裂了?”
虞才良狠狠点头:“他不配当我大哥,我已经和他当面断绝关系了!”
沈妄又问:“你家和他家的关系,也断了?”
他没记错的话,虞家和唐家,是有生意往来的。
虞才良继续点头:“没错!唐家没一个好人,他们的品行不端,合作也不值得信任,我让我爸和他解除合同了!”
他还挺自豪:“因为是他们负|面|绯|闻闹得太大,我们才解除合同,他们还得向我们赔偿违约金!”
好的,沈妄这下子确定了,姓yu的,大概率真是这个虞了。
虞才良还跪在地上道歉,沈妄看着眼烦:“别跪了,自己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压着不耐的时候,更有种威严气势。
虞才良思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眼巴巴看着沈妄:“谢谢你,沈哥,你真是个好人,我这么对你,你都不生气,要不你打我一顿吧,出出气,我保证不反抗!”
沈妄活生生气笑了:“你是什么抖M,我打你……你信不信,就你这小身板,我打你一拳,你马上会死。”
虞才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声音颤抖,死死闭上眼睛:“没,没事!你就打我一顿,我,我挺得住!”
沈妄:“……”
顾东亭上前一步,悄悄拉了拉沈妄的手,开口道:“你父母身体没出问题吗?”
和沈妄比起来,顾东亭冷漠如冰,他一开口,虞才良不敢迟疑,立刻说道:“还好……就是我爸最近忙着工作的事,累倒了。”
还得是顾东亭出手,简洁明了,就是一个字,快!
沈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顾东亭。
顾东亭继续问:“你爸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
虞才良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从他的忏悔录,转移到他爸身上,但他不敢问,老老实实的答道;“医生说他可能是最近太辛苦,导致身体不适,我妈压着他去疗养院休息去了。”
“带我们去看你爸爸。”
虞才良偷觑沈妄一眼,他欠沈妄太多了,无论沈妄要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但是……
虞才良哭唧唧的说道:“沈哥,我对不起你,但我爸爸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过我爸爸,针对我一个人就好了。”
沈妄:“……”
在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撬开虞才良的脑子,看看他脑壳里装的是什么。
沈妄没好气的解释:“我只是去看望他,探望,探望!你懂吗!”
好凶。虞才良瑟缩的用力点头:“我懂,我懂。”
将虞才良拉上车,一行四人开车前往疗养院。
秦有容和虞才良坐在前排,沈妄则和顾东亭坐在后排。
沈妄正看向窗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碰了碰,他一惊,转头看向顾东亭。
顾东亭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沈妄茫然了一瞬,差点以为他在勾引自己,但看着对方担忧的目光,才反应过来。
顾东亭这是以为,他因为虞才良,想起了不愿想起的事情,心情不佳。
沈妄好气又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顾东亭眼中,居然那么脆弱。
顾东亭眼中的沈妄:小可怜,需要安慰
沈妄眼中的顾东亭:小圣父,爱心泛滥
——彼此滤镜都十分浓厚
沈妄无奈的递了个眼神给顾东亭,表示自己没有心情不好。
顾东亭这才挪开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姿势乍一看,竟有些乖巧。
二人沉默的坐在后座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