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给臣一次机会。”
茉大人嗤笑一声,故意把话题抬高:“听白相这话,是觉得边关的事情比朝廷上的事情更重要?”
“难道……?”
他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朝内一些知道许多事情的老东西,都窃窃私语了起来,夏皓月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夏皓肃拉住了。
看着兄长严肃地摇了摇头,夏皓月只能抿着嘴唇站在原地。
骆柏宇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因为骆家的关系,他就站在这群人的背后,于是他直接跪在地上,抬高声音:
“陛下,臣相信白大人才没有茉大人说得那么多想法,臣愿跟着白大人一同前往!”
茉大人撇了撇嘴:“臣知道骆小将军闲,但也不至于如此倒贴。”
珠帘后的陛下并不言语,只是听着下面吵闹起来的众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看都安静了下来才说:“朕记得,和东信的边关,是茉家在驻守?”
兵部尚书连忙跪了下来:“启禀陛下,是廉将军带兵驻守。”
陛下忽然笑了,虽然很轻,但太子一派的人都变了脸色:“既然白相要去,那就去吧,让廉将军多帮衬点。”
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就差把两个皇子的争斗放到明面上,不过既然各方都出了人,一个都没有过多偏袒,此事就不用再议了。
茉大公子看了眼站在最前排的太子表兄,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下白静温去了边关,就不太好动手了。
但陛下都说了话,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白静温更是连忙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于是去东信国的事就算定了下来,说是去捉拿裴门罔,但所有人都很清楚,马上太子和三皇子争斗的结果,就要见分晓了。
太子更是一脸不耐地迅速去了后宫,父皇这副模样,明显是在赞同三皇弟扳倒自己。
正在后宫浇花的茉皇后,听着身侧下人的汇报,再看到匆匆赶来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心,还来得及。”
虽然前面这些事情都被发现了,但计划早已来到了最后一步。
夏皓乾并不知道自己母后在说些什么,但从小母后的决策从来没有错过,他无条件地相信母后。
另一边的白静温和骆柏宇则迅速回家收拾东西,生怕夜长梦多,到时候事情再出现新的转机。
只是一下朝,邓烈又过来跟骆柏宇勾肩搭背了起来:“今日和白大人一起出这种大风头。”
骆柏宇有些无奈:“怎么了?”
邓烈对骆柏宇的反问挑了挑眉:“怎么,你和他现在彻底不是死对头了?”
骆柏宇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是啊。”
邓烈不死心:“他今日这么出风头,你都不生气了?!”
骆柏宇很自然地颔首道:“对啊,不然三皇子靠你去扳回一城吗?”
两个人一个对视,邓烈彻底确定了骆柏宇现在的转变,只是看着他微红的耳垂,邓烈露出了恶劣的微笑。
两个人快步往前方走去:“我听说昨日你来我家吃饭了?”
“你不会是现在变成不喜欢我兄长了吧?”
“什么变不变的……”
“我兄长可跟我说了……”
有了圣旨,他们也就迅速出发了,而去的第一站,就是绕开边关直接去了雪花镇。
谁会真的先去找那位廉将军。
白静温已经做好了收集一些证据,最后转头回去的准备。
只是看着全副武装,把脸捂得死死的白静温,骆柏宇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真的过敏了?”
“我怕你这样喘不过来气……”
白静温却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不会,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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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①屈原的《卜居》
②治水必躬亲
第七十一章
看着轻车熟路的白静温,骆柏宇的眼里有疑惑,有奇怪,唯独没有介意,想到昨天邓烈对着自己一阵盘问,让本来自己还含糊不清的心意逐渐清晰。
只是并没有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让自己可以和白静温聊几句。
白静温并不知道骆柏宇的想法,只知道今日的他莫名顺眼,竟然还会主动帮自己开路。
就是有一点不好,忘记让他也把脸遮住了。
看着从路口转弯出来的妇人,她身边的下人再看到骆柏宇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呀,是骆小将军。”
而骆柏宇看着裴骏盛的娘从转弯角出来也是一愣,有些惊讶地打起了招呼:“裴,呸,闻小姐怎么在这里?”
闻小姐下意识用手往前摸了摸,无神地眼睛无助地看着,骆柏宇连忙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察觉到妇人手上的老茧不由得心下一惊。
而她则摸到熟悉的指纹后才松了口气,下意识喊了句:“小陆?”
一旁的下人左右看了看,眼睛从一身黑衣的白静温身上划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转过头说道:“小姐,陆公子不在这里。”
妇人不由得松下了肩膀,面露遗憾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就想着故地重游一下,倒是你怎么会过来,小陆没跟着你一起吗?”
骆柏宇看着身旁包裹成暗卫的某人,心领神会地回答道:“没有,我也是过来调查事情,不知道闻小姐有没有裴盟主踪迹的消息?”
闻小姐失笑地摆了摆手:“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关于你们身体里蛊虫的事情,好像大致有些门路了。”
之前裴骏盛有跟他说过一嘴,闻小姐就想着既然故地重游,那就顺道帮忙看看。
只是没想到故地的人都很排斥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还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问了一些人关于故人的消息,却都毫无意外地吃到了闭门羹。
于是只能先住下来,一边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一个人总不会真的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一边又去探查了一下蛊虫的消息。
令人意外的是,蛊虫反而先传来了好消息,本来只是去镇上随便问了问,装作死了夫君,但喜欢的人又不喜欢自己这种年纪大的妇人。
结果就被人拉进了巷子里,说她有妙计。
只需要十两银子,就可以帮助自己斩获男人的芳心。
骆柏宇好奇道:“那你去了?”
闻小姐摇了摇头:“没有。”
“但是我问了一下其他人。”
比起故人的消息,他们闪烁其词,但这种神奇的东西,旁人倒是没有阻拦,直接表示这是隔壁村落有名的蛊虫。
不过用处不大,因为最厉害的师傅早被招进了皇宫,而市面上这些都威力极小。
骆柏宇下意识和身旁的白静温对视了一眼,看来接下来得去皇族一趟,只是不知道为何,骆柏宇总感觉躲在一层布下的白静温脸上,莫名有些抗拒。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是看向闻小姐:“那我帮您一起查查。”
闻小姐瞬间瞪大了眼睛,无神的眼里也能看出一丝喜悦:“那太好了!”
一旁的白静温不忍地开了口,只是变化了一下嗓音:“您真的想查清楚吗?”
闻小姐微微一愣,随即转向刚刚出声的地方,虽然她看不见,但一瞬间仿佛她看见了一般,笑着看向白静温:“我很确定。”
有了骆柏宇的加入,探查一些情报不在话下,很快骆柏宇就知道了一些情况。
闻小姐对于故人的回忆,只是一个爱习武的少年,小时候一起住在城东,原本骆柏宇只是想问问谁爱习武,不曾想,问出一个大消息。
之前东信国和恒国开战时期,那位骁勇善战的陆将军正是出自这里。
而且越问心越惊,一个老奶奶告诉他,陆将军小时候有个玩伴,只是后来举家搬迁去了恒国。
他还想再问下去,老奶奶却摆了摆手,把事情看向他身旁的白静温:“小伙子,你看起来有些熟悉啊。”
白静温用回了原本的声音:“……我是第一次来。”
老奶奶微微一笑,去拿了几个煮鸡蛋,强硬地塞到了白静温的手上:“拿去吃吧,要是小陆能长大,应该也像你这么大了。”
白静温嘴里那句张奶奶,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透过帷幕,白静温好像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了然。
老人念叨着:“都是欠下来的债啊……”回了屋,留下了一脸疑惑的骆柏宇,他看了看白静温,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你们认识?”
白静温没有说话,这么一天调查下来,他也算是看明白情况了,他看向骆柏宇:“你真的还要查下去吗?”
骆柏宇一脸的不明白:“怎么了?”
白静温闭上眼:“那你去告诉她,她心悦,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早就没了!?”
骆柏宇一愣:“白静温……?”
白静温长舒了一口气,又睁开眼,转身走了,只是留下一句:“没事,我先走了。”
骆柏宇一个人站在大街上,看着渐行渐远的白静温,他连忙跑了上去,就那样一前一后的回了驿站。
骆柏宇没有选择独自一人上门说些什么,而是一直待在白静温的屋外。
等到白静温缓过来,推开门看见屋外的骆柏宇一愣,心头莫名感觉到了些许怪异,但看着他和平时并无一二区别的动作,白静温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疑惑,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还是去告诉她吧,这样在这里僵持着也不是事情。”
骆柏宇连忙站了起来:“我们其实可以……”
白静温打断道:“不用。”
“还是告诉她吧。”
这么查下去,她终究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想必有裴骏盛的存在,她并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骆柏宇想了想也是,于是便去了闻小姐的家里说了这件事。
只是当他说道,故人就是那位陆将军的时候,她早已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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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将军的事情,在近几十年都可以说的上是一段传奇。
当骆柏宇把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闻小姐就愣住了,随后就是根本止不住的眼泪。
骆柏宇没有哄女孩子的经历,抿了抿嘴唇就准备把地方留给闻小姐,但她却拽住了骆柏宇的衣袖,无神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骆柏宇:“小陆真的没来吗?”
骆柏宇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嗯。”
闻小姐也不纠结,她只是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记得,你和小陆是好友?”
骆柏宇没有隐瞒:“是的。”
闻小姐苦笑了一声:“那就拜托骆小将军,平时能多关照一下小陆了。”
说着,就要给骆柏宇跪下,骆柏宇都懵了,连忙扶住她:“我和白静温关系可好了,我先走了啊。”说完,马不停蹄地逃离了现场。
白静温看着他被狗撵的模样,有些无奈,仿佛有透视眼一般问道:“你没跟她说我在吧?”
骆柏宇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让我好好对你。”
白静温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跟在骆柏宇后面,气喘吁吁跑上来的下人,拽着骆柏宇就钻进了房里,把他压在身下:“看来我们得尽快离开了。”
“不然廉将军那边会怀疑。”
骆柏宇红着耳朵,哆哆嗦嗦地回答着:“啊,好的。”
看着仓皇逃窜的骆柏宇,白静温心里的怪异越发扩大。
夜里白静温写了封信,往边关飞了个鸽子,意思路上自己得了风寒,得再晚几日到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个人就继续踏上了路途,只是毕竟来的是边关,距离上次蛊虫发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行至半路的时候,白静温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而骆柏宇闻到那股甜腻的味道,下意识就看向了白静温,为了演戏演全套,这次来东信国地界的,只有他们两个。
所以骆柏宇咽了口口水,直接问了句:“你,三殿下有跟你说什么吗?”
白静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骆柏宇眼看味道越来越重,于是便附近找了个寺庙先停了下来。
这处寺庙明显有人经常维护,但却修建在路边,里面也无人居住,连佛像的模样也用放下来的布挡住了,看不清楚模样。
骆柏宇搀扶着白静温就去了庙里,怕他嫌弃,还特意从马车上拿了毯子下来。
白静温本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但眼看他一切准备到位,自己又一直不回答,一看也是知道的样子,本想顺势而为。
却没曾想骆柏宇是个一根筋的家伙,他竟然把那翘起的毯子铺来铺去,一副要等自己发作的样子。
白静温放弃了,只是想起这几天骆柏宇的怪异,他抓起骆柏宇的手:“我都知道了,神医说只要缓解过就可以,我让你动手,但是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明明是划清界限的话,骆柏宇却很听到了赏赐一般,瞪大了眼睛:“真的?”
白静温闭上了眼睛,不再管他。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这蛊虫只会越来越烈,一开始就已经做到了最后一步,现在只是做第一步,蛊虫又怎么会满足。
骆柏宇去河边弄了点水回来,喂了口水后,帮他擦了擦身上,看着满身的印记,骆柏宇红着耳朵移开了视线。
一阵微风吹过,本来遮盖着佛像的布匹轻轻飘起,露出下面佛像的模样。
骆柏宇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忙上前把布扯了下来。
因为那佛像的样貌,分明和白静温一模一样!
只是它稍显年轻,但不容置疑的是,那张脸明明就是白静温的脸。
躺在地上盖着骆柏宇衣服的白静温幽幽转醒,骆柏宇连忙把佛像又盖住了,没敢让白静温看见,怕他着凉,迅速把白静温搀扶回马车让他好好休息,骆柏宇则负责收拾。
原本看这寺庙根本无人供奉,骆柏宇才带着白静温走了进来,但在骆柏宇收拾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在树后看到了一个老太太。
她挎着篮子,躲在树后默默看着自己。
骆柏宇走了过去,老太太转身就准备离开,但她哪里跑的过骆柏宇,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伙,她警惕地攥紧了手里的木篮:“你是谁?”
骆柏宇随意编了个身份:“我是过来嬉戏的,婆婆,我想问问,这庙里供奉的是谁啊?”
老太太没说相不相信,只是看着骆柏宇不说话。
骆柏宇有些无奈:“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谁,怎么跟我在旁处看得不太一样?”
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当然不一样。”
“那是我们东信国的功臣!”
骆柏宇从老婆婆的口中得知,那佛像竟是那位跟在陆将军身边军师的模样。
本来好好的战役都要打赢了,都怪那狗东西□□熏心,竟然把功臣亲自送给敌方。
骆柏宇听得有些心惊:“婆婆,你这样骂大王没事吗?”
老婆婆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现在是大皇子当道,不然老妇也不敢来轻易祭拜。”
骆柏宇了解些情况后,便和老婆婆说了声再见,先一步离开了。
骆柏宇的心里有了些猜测,之前太子说过的话,又在脑子里反复循环。
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选择默默地驱车赶往皇都。
只是皇都不似边关,估计是在查人的原因,守城门的将领要求必须看到脸,这就导致到白静温的时候,入城的手续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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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完结,马上男配上场,让攻狠狠自卑!(bushi)
第七十三章
白静温眼看着骆柏宇找了不少理由,守着城门的侍卫都没有放松警惕,甚至周围还围上了一堆侍卫,白静温也没有废话,二话不说就准备离开,但却被侍卫一把抓住了手腕,怒斥道:“不许动!”
“去!喊将军来!”那侍卫朝身旁的侍卫命令道。
骆柏宇皱起眉头,握住腰间佩刀:“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不进不就是了。”
侍卫却丝毫不懈怠:“那万一你们与先王有关怎么办!”
“鬼鬼祟祟,不敢抛头露面,谁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问题?!”
骆柏宇回头看向白静温,示意要不要直接动手,白静温却轻微地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先轻举妄动,他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可否通融通融,实在是没有办法,身患顽疾,能否单独给你看?”
侍卫丝毫不受贿赂,直接冷哼一声,让一旁的侍卫都围了上来,防止两个人有可乘之机逃跑:“我已喊了将军,等将军到了定夺!”
骆柏宇原本并不知道,白静温为何不敢轻易视人,但有了寺庙一事,骆柏宇有了些许猜想。
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佩刀站在白静温身前。
好在将军离得并不远,倒是白静温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庞,挑了挑眉,但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诉求又说了一下。
将军明显比这个侍卫要自信许多,对比侍卫的不愿意,将军直接点了点头:“可以。”
随后把两个人带到了一旁的小屋里,白静温倒是不介意让骆柏宇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看着将军关上门,随后拿下了自己脸上的帷幕。
将军的眼眸突然就瞪大了,眼泪不自觉地从脸上滑落,骆柏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反倒是白静温一脸的无奈,勾起一抹微笑:
“李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个德行。”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那么自信。”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早已身长五尺的男人就一把把自己抱进了怀里,跟小时候一般还妄图用头在自己怀里撒娇,但很快就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长大了。
但他并不在意,反而有些猴急地说着:“陆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说完,抓着白静温的肩膀左右看了看,仿佛在确定有没有哪里缺斤少两。
很快就看到了白静温手腕处的伤疤,虽然很细微,早已没有那时的鲜血淋漓,但五尺男儿的眼睛霎时间就红了起来。
白静温温柔地在这位将军厚重的铠甲外,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不觉,你也长这么大了。”
李闻红着眼眶,语气哽咽地说道:“你都走了好几年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白静温一时有些失笑:“我怎么回来?”
“说起来,你怎么都当上将军了?”
李闻一愣,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陆哥,叽叽喳喳地说道:“陆哥你不知道吗,老皇帝被大皇子一把掀翻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每次我们聚会都会问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大王,怎么还不把你要回来……”
白静温明显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懵地摇了摇头:“那我还真不知道。”
李闻并不强求:“没事,我们也都听说你在恒国当上宰相的事情了,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就是没想到今日就在这里看见你。”说着,他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珠,看向多出来的那位:“对了,这位是?”
骆柏宇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心里的猜想是越发确定,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骆柏宇。”
这人明显没听过自己的名字,只是对这个姓氏有些敏感:“你是恒国骆家的人?”
骆柏宇有些疑惑,白静温在一旁答疑解惑道:“你爹威名还是很大的。”他这才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
只有一旁的李闻左右看了看,毫不客气地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陆哥,你来都来了,跟我去见见大王,他可想你了。”
白静温摆了摆手就想拒绝:“我还有要事……”
李闻却把帷帽往白静温头上一带,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笑嘻嘻地说着:“既然你都来皇都了,肯定事情在皇都里,那还有什么比大王,还方便能帮你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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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骆柏宇总觉得那人在故意把自己撇开,但意识到白静温的身份后,那人故意把自己排外的行为,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也幸好自己算是个武将,加上白静温一直有意等待自己,李闻虽然想把这多余的家伙挤走,但耐不住他就跟块牛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粘在两个人的身后。
好在去皇宫的路倒是畅通无堵,弄得白静温都疑惑了:“他,现在身边都没人保护吗?”
“不是都成为大王了吗?”
李闻拍了拍自己厚重的胸脯:“这不是因为弟弟这,现在可是大王的亲信。”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注意到面前站立的男人后瞬间噤声,跪下来手放在胸前行礼道:“大王安!”
白静温和骆柏宇连忙跟在后面行礼,但男人却迅速走向白静温,嘴上说着:“都起来吧。”手上却只是搀着白静温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好久不见,静温。”
只是比起男人的亲近,白静温却抿了抿嘴唇,甚至轻微地往后退了退,略显疏远地喊了句:“大王。”
男人明显有些失望:“我还是希望,你能像小时候一样喊我。”
他并没有用朕做自称,只是白静温并不吃这套,脸上虽然还带着一抹微笑,眼里却是满满的疏远。
一旁的骆柏宇有些看不明白了,他看那位李闻的反应,还以为几个人的关系非常好,但眼下看来却完全不是这副模样。
就算是白静温面对他不喜的太子殿下,他都从来没有这么疏远过。
大王倒是极快地缓了过来,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李闻,你带着那位陌生人去逛逛,朕和静温有事要聊。”
“你都许久未回来了,王厨子现在在御厨当值,我去让他做点你爱吃的东西。”
看着不愿离开的骆柏宇,好似是怕他不放心,他甚至朝骆柏宇微笑着说了句:“朕与静温是熟识,不会伤害他的。”
“宫外朕还有处宅子,你们就先住在那里吧。”
骆柏宇不放心地看向白静温,白静温微微点头,骆柏宇这才跟着李闻离开。
一离开宫殿,李闻就朝自己说了句:“陆哥只能和大王在一起。”说完,随便喊了个小兵,就让他带着骆柏宇去了别院。
宫殿里的二人则在悄悄对峙着,大王或者可以喊他的全名文轩逸,他跟下人说过事情后,就倒了杯茶放在白静温面前:“这么多年,你还在生我的气?”
白静温冷笑一声,没有选择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我还以为,大王知道我为何不选择回来呢?”
文轩逸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当年的事,你还在怪我。”
白静温脸上本来疏远礼貌的笑意彻底消失了,脸瞬间冷了下来:“那我应该怪谁,怪我自己瞎了眼吗?”
文轩逸还能打趣:“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可是你看,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离不开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