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池星诺问大人。
宫曜颔首。池星诺便不多话,他去盛汤,牛师傅忙说不用不用他来。除了汤还有一笼小笼包,牛师傅端上来,池星诺道谢,这下真的开心了。
“要不要再来些?”池星诺看徐子天巴巴的。
徐子天可惜:“大早上牛师傅拎着菜回来,我吃过了,没肚子再吃了,牛师傅手艺可真好,我已经喝第三碗汤了。”
池星诺:……那他吃吧。
“星。”徐子天看宫大人进厨房,小声问:“昨晚你做梦了吗?”
池星诺一口包子差点呛到,慌乱又镇定说:“小笼包里的汤还挺烫的。”
“先吃饭吧。”宫曜出声说。
徐子天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宫大人过
来了,忙说:“对对你先吃早饭,等会说。”又端着碗进厨房,“牛叔,锅碗我洗,你做饭太好吃了。”
“哈哈没事放那儿吧,这厨房都装了洗碗机,一会一块丢进去,现在都科技。”牛师傅在厨房收拾。
徐子天是出来的时候恨不得绕道,不过看到宫大人和星诺吃饭说话,两人挨得很近,没人有空理他,宫大人的手还扶在星诺的腰上,有点不一样。
绕了圈去客厅时,徐子天瞥到星诺耳后有些红,他本来想开口提醒是不是蚊子咬的,但一想冬天哪里有蚊子。
还是不打扰星诺和宫大人聊天说话了。
早上九点多,徐子天背书包出门,“星,我去展览馆了。”
“还去?”池星诺诧异道。
东西都是一样的。
徐子天今天不着急,疾步两步折返回客厅沙发,宫大人这会没在,聊天也随性几分,说:“我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做梦,我昨晚真的做春梦了。”他语气很兴奋。
池星诺有点怕,幸好徐子天没问他做了没做。
“之前网上有人说过,大部分都不信,昨晚一过,我们的论坛都炸开了,都说真做春梦了,我是北安市昨天去过的,今天打算出门在门口等一等,仔细聊一下,现在网上分两派,没看过的觉得那不是唐清的画,看过的有一半觉得是,还有一半觉得是唐清弟弟所作,我觉得不像。”
“这个弟弟也就是唐清自己说过,正儿八经历史上没有,都是野史杜撰了许多,说唐清出身清贵,他学画是大画家,那他弟弟也不差,这就乱拉了。”
“反正挺好玩的,我们约着一起聊说一说,分析一下春宫图。”
池星诺见徐子天兴致高昂,当即说:“那你去吧,回来别带宵夜了,牛师傅在家做饭,别浪费钱了。”
“牛叔在家做饭那我肯定早早回!”徐子天一听,还带什么烧烤宵夜,外面卖的能有牛叔做的好吃?
当即是不多聊,背着书包出门了。
徐子天一走,池星诺拿起手机上网搜唐清,紧跟着关联的就是春宫图,点进去实时动态里聊天的人挺多的,观点都是徐子天说过的,再或者就是骂胡家,欺负唐清死了,给唐清随便按个低俗作品,吸引人流。
“那那副作品还真不是低俗。”池星诺见到这条评论自言自语说。
还有人扬言要举报掉这个传播淫-秽-色-情的展馆。
池星诺想到昨天看的画,晚上做的春梦,也觉得不对劲——他上楼找大人,“大人,春宫图那幅画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我昨晚做春梦了。”
宫曜对小诺直白大胆的话语,每次都有些拘束,而后是故作镇定说:“应该没有。”
“?大人,你用了应该。”
宫曜只能实话说:“昨日我后面没有仔细看了,而且那时候,我脑中确实浮现出你的身影。如此想来是挺古怪的。”
池星诺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原来我
想大人的时候,大人也想我了!”
宫曜见状,很是自然说:“若不是喜欢你,一幅画作,还不至于让我意乱情迷。”
“那我得好好谢谢那副画作了。”池星诺笑的很甜,“我们今天没事,继续去看吧?”还言辞正义说:“大人你昨天没好好看,今天咱们好好看一下,研究研究,这画是不是有古怪!”
宫曜心里好笑,面上提醒小孩,“我们没票。”
“……”池星诺:不能助长黄牛的风气。
“那算了。”
宫曜则是说:“我去找胡照。”之前胡照给了他一沓,他没收,如今再跑一次也无妨。
“其实今天我腰酸背痛的,在家休息也好,而且那幅画,大人你都感受不到阴祟,大概是没那些东西的,我今天抢一抢明天的票。”池星诺觉得这些小事,不用麻烦胡照先生。
宫曜点头,“你去休息睡一会。”
“大人,一起睡!”池星诺挽着大人胳膊,说:“现在是放假还是过年,过节就好好过,不学习。”
宫曜一想也是,便说好。
池星诺:嘿嘿。机智。
下午五点多徐子天回来,很是有谈兴,说了今天还有一位资深国画爱好者,仔细分析了,恶鬼图和春宫图都很唐清画风。
“……只是内容不一样,说实在的,这两幅更洒脱不羁,更大胆,我还挺喜欢的。”
池星诺问几点放票,怎么买。
“星你还要去?”徐子天问完,掏出手机一看,“诶呀明天的票已经卖完了,不过胡家展馆有了措施,防止倒卖,统一两个时间放票,早上十一点放一次,下午四点一次,这次要绑定身-份-证。”
“明天的没了,你要是去看可以蹲蹲后天的。”
池星诺把时间记下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不用他买票,第二天时就有人找上门……
胡家大宅。
唐清的地狱恶鬼图和春宫图这两幅最早不是胡照的,是胡照多年好友黎家的,但黎家收藏这两幅图后,先后出了不少事,不过都是一些小事。
打碎古董花瓶、车子碰撞摩擦、高空突然坠物就掉落在眼前等等,都是有惊无险,一些伤财的小事。后来黎家将两幅画藏了起来。
原以为会好一些,谁知道,黎董的小儿媳怀孕四个月,竟然不知道,无端端的孩子掉了。
黎董觉得是两幅画作祟,还请人看过,但都说没问题,可没问题为什么家里倒霉连连,此时正好胡照打来电话关心一二,听闻此事,就说我不怕,你把画先借我看看,我给你保管。
“你是想骗我的画吧。”黎董电话里笑骂。
胡照哈哈大笑说:“你就说借不借吧,这么好的东西你留着看,还藏着掖着,不叫我过去,现在我借过来多看看,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拿去拿去。”
两人关系好,一南一北,家族利益也没多少牵涉——胡照主营房地产,买地皮盖楼。黎家则是日化实业
,洗发水沐浴露卫生纸等等。两人结识还是兴致相投,都喜欢‘淘’点古件,最主要是俩人都‘迷信’。
做生意的生意人大部分都有点,不过两人这种迷信跟其他的人又不一样。胡照是年轻时见过‘真神’,之后遇到的那些看风水、看八字,一眼能看出是真本事还是混口饭吃的神棍。
而黎董则是信自己想信的,好比家里人遇到几桩倒霉事,他觉得是画的关系,于是把画送走。先前还有大师说,他女儿是克命,可以化解,给女儿取什么名字,名义上当养女等等,黎董一个字都不信,大骂神棍放你爹的屁,把人赶走了。
黎董与胡照算是中年人难得几分知己情,将画放胡照那儿,黎董没什么不放心的,还提醒了句:这画有点古怪。
“我信也不信,除非拿来我看过,真出什么事了才信。”
“你可真是乌鸦嘴不怕邪。”
“我命硬着,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年轻时候掉过冰窟窿得大神救过,害怕这区区两幅画?”
后来画送胡照这儿,黎家之后没出什么事。黎董打来电话问胡照,“你那儿没什么吧?”
“没什么,你还想要回去?那我给你送过去。”胡照说。
黎董忙说你收着吧。
胡照也够意思,见黎家迟迟不拿走,他便送了一件珍藏过去,价值不相上下,黎董很喜欢,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直到今天,胡照开慈善展馆,黎董早几年去世,他儿子听胡伯伯开慈善展馆,送了一些父亲藏品来,说父亲要是在世,肯定也愿意他这么做的。
“你爸爸做什么我都没眼红过,唯独教孩子养孩子可真让我羡慕红了眼,怎么教出你们三兄妹这么好的。”胡照想想自己那些孩子,真是心塞。
其实也怨他,年轻时在家少,在外打拼,孩子跟他都不亲不说,还一个个十分平庸,没什么大才,还抠门——随他年轻时候了。
话回正题,今天下午时。
“胡董,展馆被举报了。”助理打来电话。
胡照还愣了下,“不是都是正规手续批的吗?是缺了什么?举报我什么?”
“传播淫-秽-色-情。”助理有点为难。
胡照恍然大悟,“春宫图是吧?一个个眼睛带着颜色,欣赏不了艺术,光看黄色了,还怪谁?没事,合法合规就行了。”
这件事胡照以为过去了,结果当天晚上,他大孙子被人打进了医院,还很严重,脑袋都被开瓢了。胡照在大宅住,自从分家后,儿子女儿们都搬出去了,这事他起初不知道,还是特别严重,医院给下了病危通知书。
大儿子儿媳这才害怕,想到了父亲,怕见不到孙子最后一面,给父亲打了电话,大儿子还怕刺激到父亲,是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被胡照骂了一顿才说全。
胡照当时就急了,要不是身子板现在还算硬朗,估计也交代过去了。
他是后半夜去急救室的,一直到天刚亮,急救室灯才灭。
大夫说:还在危险期
,看之后了。
紧跟着电话响起来,胡照一听,助理说:“胡董,有人死了,昨天来看展览,半夜死到了洗浴中心……”
“嫖-娼啊。”胡照觉得展览有什么关系。
助理又说:“最紧要是,对方十七岁还没成年,他同学说看完展览后,回去就受不了,第一次去那种场合,没想到会没命。”
一大早。
徐子天吃过早饭,突然来了一声‘我去’,池星诺略惊讶,因为大人还在,老徐不是胆子大了,那就是发生了大事。
“怎么了?这么震惊。”
“星,大事不好了,胡照展览馆被封了。”徐子天把手机递过去,“还是大新闻,有未成年去看展览馆死了。”
池星诺:???
“怎么死了?展览馆挺安全的,是踩踏了,还是被人怎么了。”
进去还要过安检,什么刀具都不许带,里面就跟博物馆一样,池星诺实在想不出什么死法,“是身体不适吗?”
徐子天又把手机拿回来:“我还没看,只看了个标题,你等等我看全。”
池星诺与大人对视了眼,昨天他们还聊到买票这事,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池星诺放下手中筷子,也掏出了手机,已经上热搜了胡照展览馆死人、未成年看画展死亡、春宫图害死未成年几个热搜标题。
“难道这春宫图真有问题?”池星诺点进了一个,从头到尾看了起来。
此时门铃作响。
宫曜按着小诺坐,他去开门。门一开,胡照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见是宫大人,不敢进来,眼含泪,说:“大人,斗胆过来,不想打扰到您和您家里人的,实在是有事想求您。”
“进。”宫曜道。
大儿子扶着父亲,他见过这位,上次父亲分家时就在,包括这栋别墅,以前是他媳妇儿名下的产业,现在换到了池星诺头上——他们私下好奇查的。
媳妇儿还猜测,这池星诺是不是公爹在外的私生孙子。
胡照曾经很严肃说过,收起你们好奇心,谁都不许跑到那边打扰到人,要是犯了毛病,他谁都不给留面子。
大房一家面对父亲如此严厉神色,只能收起好奇了。
直到今早,儿子病危,展览查封。父亲挂完电话,口中喃喃念叨:“春宫图、春宫图,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可这么多年了,之前都是好端端的,没什么晦气事。”
大儿媳还气急,她儿子在病房没脱离危险,公爹却念叨春宫图,关心那个展览,真的是——她想骂人了。
起料,公爹看着他们,“老大,你跟我走。”
“爸,谷城还在病房里,这去哪里嘛。”胡家大儿子不乐意,现在都分家了,对着父亲也没之前唯唯诺诺了,“展馆什么的放一放不急。”
“我说的不是展馆,是你儿子的命,别废话,以为老子给你们几个分了家,就蹿我头上了是吧?”胡照语气不容置喙。
大儿子一下子就怂了,忙叫司机备车。
“让你开,就你和我过去。”
“爸,你见什么人还非得我亲自开车。”
胡照瞥了眼不成器大儿子,说:“要不是我腿脚不便,那得我亲自开车过去,谁都不想带。”
什么人这么厉害,让他父亲都这么看重。胡家大儿子开的车,胡照就坐在后排,让开车,又怕这大儿子冒犯到大人,提早给打了预防针。
“一会到了,什么话都不许问,大人说什么你回什么,说实话,不许隐瞒。”
“爸,什么大人?省里下来的?”
胡照不耐烦,“你脑袋怎么光往这里想。”天天狗屁倒灶巴结人的事,“跟你说一二,我以前那个冬天快死了知道吧,就是这位大人救我的,上次来了我们家里,换走了你媳妇儿的破房子。”
大儿子一下就知道是哪位,托那位的福气,媳妇儿小叠拼换了他爹一套大别墅,让其他弟妹都眼红许久。
“过去后,收起你看人下菜的毛病。”
大儿子自诩聪明人的犯蠢才是最恶心人的,看谁厉害官位高,那就奉承拍马屁,要是对待同行合作的也会八面玲珑说话,对待不如他的,那就耍耍威风借机显自己身份。
“尤其是池星诺,别看他年纪小,就轻视,算了你一会别老盯着人看,不许打量不许多嘴。”
到了叠拼,胡照亲自按的门铃。
宫曜放人进来,胡照让大人先,胡家大儿子尾随父亲身后。客厅里徐子天已经扫完了新闻,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标题党啊。”
“我还以为有展客死在那儿,原来是他自己嫖-娼,还没成年去哪种地方,洗浴中心人也敢接,但为什么栽到展馆上。”
徐子天想不明白。
池星诺说:“最近展馆流量大吧。”
胡家展馆自从开展后,那是一天比一天热气旺。池星诺刚说完,发现徐子天不说话了,看了过去,而徐子天已经结巴瞪大了眼,“胡、胡照?”
他刚在新闻里看到过,错不了的。新闻旁放胡家展馆外照片,还把胡照现在照片放在旁边。
胡照闻言看过去。徐子天自知失言,忙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直呼你名字,刚看到新闻了。”
“没事没事,名字就是用来叫的。”胡照说。
徐子天看星诺,池星诺看大人,宫曜:“……坐吧。”
“诶。”胡照点点头,挑了单人沙发坐下。胡家大儿子也要坐,发现他爹看了他一眼,于是胡家大儿子移步到了他爹沙发旁站着。
如此局面,徐子天懵了懵。
池星诺:“大人要不我先上楼?”
“不用。”
池星诺便和大人坐在一起,徐子天还是站了起来,说那我回房间了小诺。池星诺说好。
客厅只剩四人。
“是为展馆春宫图来的?”宫曜问。
胡照:“展馆被封都是小事,我
不敢因此叨扰大人,今天凌晨后半夜,我大孙子胡谷城被人打破了脑袋,在医院急救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脱离危险,早上的时候展馆被封,因为死了人。”
“恶鬼图和春宫图其实是我好友黎家的,先前他们家留下两幅画接二连三出了事,最初是一些小事,后来好友儿媳滑胎,也算是伤了人命,他便将画送给了我,但我家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这几天,展馆开了才三天时间。”
网络上一些骂他的、说他炒作,借唐清名气诈骗宣传展馆等,这都是小事,在胡照看来不算晦气事,可今天他大孙子病危,还有展客死了。
“我脑子一下联想到,是不是跟那副画有关。”
池星诺也觉得怪,虽然那画促成了他和大人,但还是不一般。宫曜问:“画呢?”
“来的匆忙还没拿,大人您等我派人去取。”
宫曜:“我们去一趟。”
胡照忙应好,只是忐忑不知如何开口。池星诺看出来了,说:“大人,还有胡先生的孙子胡谷城。”
“生老病死那是轮回。”宫曜道。
胡照一下子有些低落,只能打起精神,不敢强求什么,宫大人曾经救过他已经感激不尽了,现在孙子的命只能听医生的了。
“爸,你不是说这位大人可以救谷城吗?”胡家大儿子不服气了,虽是叫了大人,但语气显然不怎么好。
胡照瞪了儿子一眼,让别多嘴,显得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眼,这位大人可不吃这些的。
“大人,我去医院看一看吧,要是胡谷城跟我当初情况相似,我可以帮他叫魂归体。”池星诺道。
要是胡谷城死期到了,那谁也救不了。
“一起去,一会顺路再去展馆看看画。”宫曜道。
池星诺说:“也行。”
胡照没想到峰回路转,对池星诺连连道谢,池星诺摆手当不起,“我只是帮忙看看,要是他命里只是一劫,那便能救。”
要是死期,那就没办法了。
胡照听懂了,还是感激,而后让大儿子开车,胡照请大人和池星诺进,他自己坐在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还一手拉着把手。
“开车,墨迹什么。”
胡家大儿子乖顺开车,只是心里不信这些,越发觉得父亲年纪大了,是不是被什么邪-教糊弄了脑子,对个大学生这么礼遇感恩戴德,还有那位宫大人,他却查不出来背景。
越想越像骗人的,别的事都好说,现在事关儿子性命,难不成任由父亲这么乱来吗?
但胡家大儿子不敢跟他爹发话,一边开车,一边试探问后排落座的两人,“宫大人现在哪里高就?”
副驾驶的胡照就差拿拐杖打儿子了。
“爸,我正开车,你还是注意安全,别乱动。”胡家大儿子说话,硬着头皮笑呵呵用玩笑语气说:“我跟宫大人聊聊天,寒暄寒暄,也没问什么要紧的事,宫大人我父亲这么信任看重您,这也没什么不能聊的吧?”
池星诺听出来了,胡先生儿子不信大人,这个没什么,只是语气他不喜欢,便护短说:“我家大人任职,本来该是保密的,说出来不妥。”
“不是我家大人不妥,怕是你不妥,你确定要听?”
胡照还未开口。胡家大儿子抢先说:“哈哈,我还没听过什么职业说出来,听的人惹上事的,总不会宫大人是什么诈骗集团的头目吧?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胡照:这个逆子。
池星诺磨了磨牙,而后笑眯眯说:“你接受不妥就好。我家大人在地府做外聘,小胡先生听完后,这几天千万别走夜路。”
“不然小心撞到不该撞的。”!
第40章 春宫图5
“地府?还是外聘?这又旧又时髦的。”胡家大儿l子说了一半笑话,副驾驶的胡照已经拿拐杖狠狠打了一下儿l子的大腿。
胡家大儿子一声痛,“爸,我在开车。”
“那就好好开车。”胡照面色已经冷了起来,“别以为分了家,我拿你没办法。”
“跟宫先生小池先生道歉。”
宫曜说:“不必。”
“大人,他小儿l口不择言——”胡照忙急着解释。
宫曜看了过去,胡照便收起了话语。
“小诺说了不妥,他愿意接受,你不必再提了。”
“好,好。”胡照闻言不敢再说,心想刚才池星诺说的不妥是什么?只能想着一会私下里跟儿l子交代,最近别走夜路,当回事。
宫大人真是给池星诺面子,对方说什么是什么。
池星诺也微微诧异,他都是吓唬人的,但大人给他捧场,他就不露怯,反正吓唬吓唬人嘛。
这下车里安静了,开车的司机是碍于父亲威慑,不敢再多话,只是心里嗤之以鼻不信,什么晚上不走夜路,他非得走一走,这两个神棍邪-教,他爸爸却当大师。
谷城还在危险期,却让他开车拉这么两位。
胡家大儿l子一路上的腹语抱怨。
一路安静到了医院,胡家有钱医院也是开辟了通道,到了重症室外,胡大儿l子媳妇也在,连着一些娘家那边亲人,看到了胡照都起身相迎,只是娘家长辈那儿l语气多了几分埋怨。
意思孙子都在重症室,胡照跑不见了。
大儿l媳说了两句爸妈,意思公公也是关心谷城,肯定没有不在意的云云。
这打配合,一软一硬,胡照是气笑了。
池星诺也听出几分意思来,以前王素萍亲戚就喜欢这么说话。
“老大,你带你岳父岳母媳妇儿l都出去。”胡照开了口。
大儿l媳不乐意,“爸,谷城还在里面,我出去什么啊。”
“让你出去就出去。”
大儿l媳爸爸不干了,“亲家公,我女儿l担心亲儿l子,你上来语气这么重什么意思。”
已经是要吵起来架势了。
池星诺留意到,玻璃窗后面胡谷城的肉身戴着氧气机各种仪器,没看到其他不对的——
“胡谷城八字呢?”
这一下子打断了斗嘴。胡照哪里记得,问大儿l媳:“谷城八字。”
“爸爸这位是什么人?”大儿l媳还带着气,刚公爹带了两人回来,她都不想搭理,现在说着要儿子八字。
胡照不想回答,面容不耐烦,拿了手机打电话给助理。
“胡谷城出生医院生辰八字几点几分给我发过来。”
大儿l媳被撂倒一旁,面色愠怒却不好发作,只好阴阳怪气说:“爸爸早上走得急,还带走了图轩,原来是请了这两位大师来。”
胡图轩就是胡照大儿l子,此时拉着媳妇儿l胳膊意思少说两句。
“我是谢谢爸爸,谷城还没出危险期,变着法子想这些门道。”
“算了,亲家公本事大,信这些,总之也是为谷城好,都别吵了。”大儿l媳父亲说。
亲家母也打圆场,谷城还在休息,少说两句。
大儿l媳闻言便说儿l子生辰年月,但忘了具体时间精确到分秒,好在助理查的档案,很准时的。
池星诺听闻后,从背包掏出东西,黄纸、朱砂、香。
“不能进去,医生说了里面要无菌的。”大儿l媳见状忙说。
池星诺声音温和说:“放心,不进去,我是辅助帮忙,主要还是信科学信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