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青临向郭城看去,见郭城的神色同样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用眼神向焦夜怀保证会照顾好自己。濯青临点头,“你放心,我会跟牢郭城的。”
焦夜怀这才放心,大步跟着大太监走进皇宫。一路走来,看似与平常无异,可是焦夜怀还是感受到了宫内不同寻常的气氛,每次总能遇见一两个宫人,这次却一个人都没遇见。
焦夜怀勾了勾嘴角,心情不见半点紧张,反而十分愉悦。
到了殿门前,有宫人拦住他,“侯爷,圣驾前不能带剑,请把您的佩剑解下来交给杂家保管吧。您放心,杂家绝对会给您保管得妥妥贴贴。”
“本侯御前带剑乃是皇上封给本侯的荣耀,本侯从不曾收到圣旨撤销这项荣耀,怎么莫非你对此有什么意见。”焦夜怀就似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大太监脸部抽了抽,想要说什么,终于吞回去皮笑肉不笑道:“侯爷喜欢带着就带着吧。”
焦夜怀却并不放过他,“给本侯开门。”
大太监连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阴着脸为焦夜怀推开了殿门。
阳光照进大殿,焦夜怀看见此时殿中站了十来位朝中重臣,左怀玉就位列其中,神色紧张,浑身僵硬。
焦夜怀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他,根本没有停留,就蜻蜓点水般地掠过。
“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焦夜怀同平时无二那般如常给皇帝请安。
高高在上的皇帝坐在龙椅上首居高临下地望着焦夜怀,这次没有以往的亲切热情,反而十分倨傲而冰冷。
“镇北侯,朕之前同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焦夜怀道:“臣今日在家喝了酒,有些醉了,记不得圣上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皇帝运了运气,“虎符。”
焦夜怀道:“臣多年镇守边关,无数次击退狄戎,更是多次险象环生,实不知哪里做的不好,竟叫圣上想收回臣手中虎符。”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镇北侯不知道吗?现在还来问朕!”皇帝威严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焦夜怀这个时候也不用皇帝叫起了,他自己就站起来,神色淡淡,“若是臣不愿意交出虎符呢。”
皇帝冷哼,“那可容不得你。”
话落,殿内顿时涌出十数名御林军,各个手持刀剑,身穿铠甲。
一时间殿内众人都众臣都被这情景吓得瑟瑟发抖。
焦夜怀问上首的帝王道:“皇上这是要强夺了,不过皇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如此做,不怕众位大臣们寒心,不怕边关数万将士们寒心吗?皇上可有想过,这般诛杀了臣,边关将士可会反。”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反?你真当你是边关的土皇帝,你那些将士还会为你报仇。朕今个,就是要让所有人睁大双眼睛看清楚,今日你的下场就是他日那些不听朕令之人的下场。”
皇帝以为焦夜怀会吓得跪地求饶,用过往的战功请求他饶恕他一命,不想焦夜怀竟是缓缓拔出了剑。
“那臣就请皇帝赐教了。”
“不知死活,不知所谓!”皇帝愤怒道:“动手,把人给朕拿下。”
皇帝一声令下,殿内的御林军全部拔出宝剑,只不过这剑却不是对准焦夜怀的,而是对准了皇帝。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皇帝傻了,大惊失色。
“擒下昏君!”焦夜怀宝剑一挥,本来保护皇帝的御林军们立刻就把皇帝给擒住了,不知道还以为焦夜怀和皇帝的身份调换了。
被宝剑架在脖子上的皇帝瑟瑟发抖,“你想干什么,镇北侯你这是造反!”
焦夜怀笑,“这都是圣上您逼迫臣的,臣这么多年为大庸朝出生入死,到了最后,你就这么对臣,臣真的很伤心。”
皇帝哆嗦着看向他的侍卫统领,不敢相信道:“庞安徽,你可是朕的亲外甥,竟然就这么背叛朕!”
“这也不怪他,要怪还是得怪皇帝你。”焦夜怀心情大好道:“圣上,你说你后宫佳丽三千,便是每日轮着宠幸都宠幸不过来,干什么还非要抢臣子的女人。”
“朕没有。”皇帝否认道:“庞安徽如今都二十八了,可他还未成亲,朕怎么可能抢他的女人。”
“圣上难倒忘记安贵人了吗?”焦夜怀瞅见皇帝越加惊慌的神色笑道:“安贵人这个称号,皇帝可还记得,你当初赐下这个称号时,可是为了提醒安贵人安守本分的。”
“朕,那又怎样,朕的女人,朕想赐什么就赐什么?”
“这个倒是可以。只是在这之前,庞统领似乎就跟圣上说过,他同出嫁前的安贵人青梅竹马,只不过庞统领家里瞧不上安贵人的家世一直不同意,想请您赐婚来着。您当时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只是转头怎么就把人招进你自己的宫里了。”
“朕,朕又不是故意的。朕日理万机,庞安徽不过同朕说过那么一嘴,朕哪记得住一个小官家中的几姑娘。朕是招了安贵人进宫,不过是把他家中的四姑娘和五姑娘搞混了,以为庞安徽同朕讲的是那位五姑娘。”
“是吗?”焦夜怀似笑非笑。
“不是!”庞安徽再也听不下去,怒道:“你在狡辩,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狡辩之言。从来你都表现的好像对我这个外甥多么多么的偏爱的样子,我一直都是信的。有事情第一个想的就是求你,那日我特意说了是四姑娘,甚至怕你记错,还讲了她的闺名。
你答应我叫人去调查,如果她真如我说的那般贤良淑德就说服我母亲同意我娶她。”
提起往事,庞安徽悲怒交加,手中的宝剑直指皇帝,“结果呢,你看到她的画像竟然就心动了,转头就找了一个由头把人接进宫中。
如此昏庸无道,你也配做皇帝。”
皇帝此刻又惊又怒,脸色忽青忽白,“放肆,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你竟为了女人就背叛朕。”
“一个女人,哈哈哈……”庞安徽狂笑,“对你而言可不过就是一个不重要的女儿罢了,你后宫中那么多女人。竟然如此就是一个女人你为何还要抢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到大,一直就盼望着能够娶到她。可是就因为你一时间的□□熏心就把她招进宫中,还并不好好对她,不过宠爱两天半就把她抛到一边。
就连一个宫女都敢大声喝叱她,欺负她。她在这宫中吃得喝的都不如宫女下人,更比不得从前在娘家的时候。
竟然你对她如此不在意,为什么当初还要抢我的,她是我捧在手心中的姑娘啊!”
皇帝也忘记了当时为什么非要招她入宫,似乎就是看见她的小相心动了下,就把人弄进来了。结果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又抛开了。
“朕是皇帝,这天下都是真的,何况一个女人!”皇帝恼羞成怒。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他日你相中了哪个大臣的妻子,也得乖乖给你献上。”
皇帝虽然昏庸,但是到底没到这个份上,“怎么可能,你这不是胡说,人伦纲常,你学到狗肚子里了。”
“呸,就你也配。”
焦夜怀真真不知道这个皇帝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要说他想除掉原主还情有可原,毕竟功高盖主了。
可是这事怎么说都不地道,“所以说来都要感谢圣上你,若不是你非要抢女人,恐怕我就是用死亡威胁他,他都不会背叛你。”
皇帝却怒道:“为了一个女儿就能背叛我的人,还指着他能用命保护我。说来说去,都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
“还真不是。”焦夜怀特别好心的解释道:“我只不过答应庞统领,我当皇帝后,把安贵人还给他,允许他二人隐于山野过普通人的日子罢了。”
皇帝脸色青紫,怎么也没到因为一个女人他的皇位就这么丢了。
“等等。”皇帝挣扎道:“镇北侯,我劝你快放了朕,你母亲和你最近宠爱的那个小情人,可都在朕手中。”
“是吗?”焦夜怀淡淡的,神色从容,似乎满不在乎。
“你不信,来人把他们带上来。”还真有一个人穿着官服的人把刀架在罗氏的脖子上,从侧殿慢慢走出来。
“镇北侯,你母亲在我手中,还不速速就擒,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杀了她。”兵部尚书薛房厉声道。
罗氏看着焦夜怀,哭求道:“征儿救娘,娘不想死。这些人在你走后,就闯进府中擒了娘,娘好害怕。”
好戏一出接着一出,演员们一个比一个敬业,演的都真真的。
若不是事先知道,眼看着罗氏跟着人安静的离开,焦夜怀都要被罗氏的演技折服了。
“母亲,都道是当母亲的能为儿子舍出性命,现在就到了你为儿子牺牲的时候了。”焦夜怀凉凉道:“你放心,待你死后,我一定风光大葬,把陵墓给你修建的比候府还大。”
罗氏哭求的表情就那么突然定格在脸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双耳听到的。
薛房慌了,他没想到镇北侯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之前的调查明明说他重情重义,对边关的兄弟都特别看中,府中这个母亲更是言听计从。现在这都说的什么话。
“镇北侯,你如此无情无义,就不怕天打雷劈嘛!”
罗氏这个也反应过来,跟着骂道:“逆子,孽障,我一个寡妇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吗?我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委屈,现在你转眼就这么对我,你的良心呢,就不怕你父亲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算账吗?”
“怕的不应该是你吗?”焦夜怀道:“还有比起母亲我觉得我更应该叫你一声姨母吧。”
罗氏似被捏住嗓子的鸭子,一下失声了,好半晌才磕巴道:“你,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情不算隐秘,随便查查就能知道,只不过我从小生长在边关,从来没怀疑过你罢了。”
原主的亲娘并不是罗氏,乃是罗氏的姐姐。那时候罗氏的姐姐难产生下原主后就去世了。罗家怎肯放过候府这个大靠山,就说服老侯爷把罗氏嫁过来,还说罗氏是孩子的亲姨母,怎么都不会愧对孩子。
若是娶别人,面上是好的,背地里专门把孩子往废了教怎么办。
老侯爷觉得有道理,就续弦了罗氏,为了不让焦夜怀成长中有不好的影响,封口府中下人不准提及此事。
后来焦夜怀再大些懂事了,就被老侯爷带到边关,大概那时候老侯爷可能是看出罗氏并不是一个好的了。
罗氏这个时候也不再演慈母心肠,而是恨声道:“我恨,我怎能不恨,我一个花季少女嫁给他,他竟然为了你,连个孩子都不许我生,就怕我有了孩子,一心为孩子谋划,不好好教你。为此还防着我,早早就把你带到边关,你的婚事也不许我做主。
不过那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告诉你,罗锦娘下药的主意是我出的,还有他和傅奕搅和到一起,也是我暗中帮忙的。
就连他们给你下药都有我暗中掩护。
老天无眼,我本来是要罗锦娘生下一个孽障继承候府的,好叫他在地下也永不瞑目,结果都叫那两个蠢货给毁了。”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薛房惊慌道。
罗氏已经不在乎了,她瞅着薛房道:“我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怀疑我。既然他都查到了,你以为这些他会不知道。”
罗氏嗤笑,“还有你,薛房,说的好听,只要我帮你拿下戈征,你就休妻娶我,不过都是骗我的罢了。
我全部都明白,之所以配合你,无外乎就是不想戈征好过。
凭什么因为他,我的一辈子都毁了,他还可以名利双收,夫妻和美。我就是要他家庭支离破碎,宠爱一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是个野种,比我这辈子还凄惨。
可是老天不开眼啊,不看眼,竟叫他识破了。”
薛房知道手中的人质没用了,就这,焦夜怀不杀罗氏都是仁慈了,怎可能被威胁。
皇帝气得咬牙切齿,“废物,那个濯青临呢,镇北侯的新宠呢。”
薛房哭丧着脸道:“没找到,我们的人去的时候人就跑了。”
“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们聪明,别人也不是傻子。”焦夜怀道:“我既然敢孤身前来,自然就做好准备了。
你听,听到城门外的哭喊声了吗?”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郭城打开城门把驻守在外的边关军放进来,京城失守,内外都是焦夜怀的人。
大多数文臣都被左怀玉策反了,还有一些不听话的大臣,皇亲国戚一夜之间都被控制起来,关的关,杀的杀,血流成河。
就在所有人的惶惶不安中,皇帝下了退位诏书,镇北侯登基为帝。
总有一些老臣冥顽不灵,看不清局势,在早朝上斥责焦夜怀得位不正,然后就被焦夜怀当场斩杀,血溅三尺。
从此之后,所有人都把嘴巴闭上了,无人敢再议论。就算后来焦夜怀立了濯青临为皇后,并且后宫只有他一人时,也没人敢再提出异义。
这一生,焦夜怀只濯青临一人,为他封了后宫。没有孩子,就从族中选。他挑出品行不错的几个孩子养在宫中,最后由哪个继承皇位却由濯青临指定。
一时间搞得濯青临地位更加稳固,群臣恭敬。
走的时候,焦夜怀特意晚了一步,在濯青临闭上眼睛后,看到从他身体里飞出的灵魂碎片,确实是濯青临的,焦夜怀收集起来后,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前后不过一刻钟,这也给两人的爱情故事添上一笔浪漫的色彩。
最后二人被合葬在一起,而他们的爱情故事也被后人反反复复的提起。
第18章 入v通知,12号入v
修真界,万古山林华殿外,黑云翻腾,大雨凄沥,电闪雷鸣,按理说此雷电交加,大雨磅礴之景象,殿外的谷中应该一个人没有,可此刻却人头攒动,聚满了修士。
其中一个白衣修士道:“这雷劫劈的太久了,我都忘记这是雷劫的第几日了?”
另外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修士道:“这你也能忘记,大师叔的雷劫可是这万年来整个修真界之中最猛烈的一次,这样惊心动魄的雷劫亘古没有,我能记一辈子,我敢打赌我的子孙后代肯定也绝对不会见过。”
先头的那个修士道:“这还用你废话,快告诉我大师叔已经到第几日了?”
“今天已经是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最后一日了,只要大师叔挺过今日就可飞升了。”
有人担忧道:“我观雷劫越到最后越是凶猛,也不知道大师叔能不能挺过去。”
“肯定能,大师叔可是咱们修真界几万年里天资最好的修者,就连和咱们万年争锋的寻仙宗老祖都赞叹大师叔的资质比他强上数百倍,万万不能敌也。”
“可是,要知道咱们修真界已经近百年没有人飞升成功了!”白衣修士忧心忡忡道。
其它修士听到此话后不免跟着担忧起来,他们修真界已经近万年的时间没有修士能够飞升成功,他们大师叔有可能破例飞升吗?
“能的。”忽然一修士道:“师兄是咱们修真界近万年来天资最好的修者,一定能成功。”
天雷滚滚,直到临近子时之中,忽然一道剧烈的天雷裹挟着毁天灭地的雷霆之势滚滚劈下,轰隆隆的雷鸣之声震耳欲聋,摧枯拉朽。
“噗……”周围许多低阶修士喷出一大口鲜血,仔细看,那鲜血中仿佛还残留着碎块,随后七窍跟着汩汩冒血,五脏肺腑似乎被震碎。
“不好!”闻道宗掌门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擦拭嘴角被震出的鲜血,连忙用己身的修为支起防护罩,将周围的弟子护在其中。
他旁边的几个长老见状连忙帮忙,一同撑起防护罩,掌门对其中一个长老道:“师弟,这天雷不像是要渡人,反倒是要毁天灭地,仅凭借我们几人根本护不住门下子弟和万古山中的生灵,你快去启动护山大阵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闻道宗的护山大阵只有在外攻打时才会主动开启,而内部厮杀不会有任何反应。
“好。”三长老应生,撑着同样受内伤的身体迅速像护山大阵的阵法启动处飞掠去。
万古山外,众修士受到的波及虽不如闻道宗内厉害,但还是有许多低阶修士被余威所伤,死伤一片。没有修为的生灵更是连抵挡之力都没有,直接就死了,一时间闻道宗山谷内外哀嚎遍野。
这毕竟是近万年来唯一一个有望打破壁垒成功飞升的修士,有关整个修真的希望,所以虽然没有其他三大宗什么事,但其他三大宗门还是悄悄来了外围查看,此时被余威波及,赶紧用真气支起一个个防护罩。
“不行,这雷劫威势太强,我们各自支起的防护罩根本不顶用,必须得联手,否则都有性命之忧。”寻仙宗掌门率先道。
华冉宗左右看看,随后道:“好,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就暂时摒弃前嫌,共同合作一回。若是谁此时搞手段,生生世世大道无望。”
此言相当于立誓,修真界誓不可轻立,一旦违背,心魔阻道,大道难成。
“好。”其他两宗掌门跟着应誓,随后联手支起一个更大更强的抵御罩。
至此三门掌门才有喘息的机会,寻仙宗掌门道:“这雷劫不对劲,即便是古籍之中记载的飞升雷劫也没有这么强。”
华冉宗掌门跟着道:“我看这雷劫根本不像是要人飞升,分明是想将人劈死。”
另一掌门也道:“我看这雷劫焦小子怕是渡不过了。”
寻仙宗掌门道:“他是我万年来所见天资最好之人,若是他都渡不过去,咱们整个修真界怕是再无人能飞升。难道传言属实,天道当真不想我们修者再有飞升之人。”
话落,三人皆沉默下来。
闻道宗内掌门等人也察觉到异常,“天道果然不想修真界再有飞升之人,这雷劫根本就是要毁天灭地,夜怀是绝对渡不过去。”
濯青临看着空地上遍体焦黑的焦夜怀,他周围的空地已经被劈得寸寸焦黑,完全不见渡劫前奇珍异宝的茂密美景。方圆百里更是尸横遍野,那都是来不及逃跑,被天雷波及的灵兽。而焦夜怀本人更是被劈得惨不忍睹,焦人一般。
望了望天空中仿佛要诛尽杀绝的天雷,濯青临御剑而起,掌门见状大惊,想要拦下濯青临,可是他还要支撑防护罩,保护整个闻道宗的子弟,根本抽不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濯青临飞身而去,空中似乎还残留着濯青临决绝而坚定的声音,“师兄一定能飞升成功。”
‘轰’地一声,天崩地裂,山石飞溅,与此同时,护山大阵同时启动。
鲜血混合着雨水滂沱而下,焦夜怀凄厉的叫声响彻三界,痛彻心扉,“青临。”
然而那个叫做濯青临的俊秀少年却再也不见,茫茫天地间再也没有那抹身影,血肉骨髓全部消亡于天地间,神魂俱灭。
风消雨停雷止,天地重归平静,黑沉沉的乌云瞬间散去,刺目的阳光重新照耀这片修真地界。
“成功了,焦夜怀渡劫成功了!”忽然有人跳起来高兴叫道。
万古山外的三位掌门这时候也收起防护罩,跟着欣喜道:“真的成功了,是不是从这以后,修真界又可以飞升了。”
寻仙宗掌门道:“若不是最后那道雷劫有濯青临替焦夜怀挡下,那么现在死的就是焦夜怀了。”
“说来濯青临那个后辈也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若这次不死,是最有望飞升的第二人。”
“我听说濯青临已到飞升之境,这次本可以飞升,是焦夜怀怕万年无人飞升的雷劫危险,主动打头阵,不想最后濯青临却为他而死。”
“也算是全了一场道侣缘分。”
天空中似破了一道口子,刺目的光芒从中照下,将焦夜怀整个人笼罩其中,焦夜怀如天地中一支轻盈的羽毛缓缓上升,随后消失再茫茫天地间,众人知道这是焦夜怀飞升了。
焦夜怀飞升上来,一个被光芒笼罩着看不清身容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
“你本不应该飞升上来的,不过算了,你既然飞升上来了,我也不追究了,前尘往事全消,以后你好好追随我吧。”
那声音无处不在,又仿佛不在这方天地。本该威严神秘无比,可是焦夜怀轻易就可看穿是眼前这个青年发出来的。
飞升后的焦夜怀仿佛瞬间参悟了许多大道,多了很多玄而又玄的领悟,不需要任何人解释,他就知道眼前的青年是天道。
更知道青年的前尘往事。那时候修真界飞升虽然很难,但是却没有难到数万年无一人飞升的地步。
那些飞升上来的修士就算是位列仙班,成了神仙中的一员。然而这些飞升上来的神仙却并非都是品行清正之人,还有许多德行败坏,杀妻证道之人。
这些人本就私心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了仙界也不可能洗心革面,为了一己私欲什么都能干出来,把仙界搅得乌烟瘴气,如同地狱。
人间界更是生灵涂炭,眼瞅着这方小世界即将有崩毁的可能,天道便不能坐视不理,只能动用规则之力。这些仙人法术亦不弱,自然不能任凭宰杀,联合反击。
最后虽然天道略胜一筹,但到底被重创,同时也污染,生了私心。
天道怕修真界修士飞升仙界,再将三界搅得乌烟瘴气,来场天地浩劫,索性就改变规则,不准修士飞升。
可是最后还是出现了焦夜怀这个变数,所以在焦夜怀飞升时,天道才会全力阻扰,本以为万无一失,不想最后横空出世一个濯青临、破坏了一切。
天道声音倨傲,高高在上,焦夜怀却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飞升本身而言就是破坏天道规则,对天道而言就是重创。
现在的焦夜怀可以轻易就抹杀掉天道,然后取而代之,焦夜怀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他挥手一击,化身青年的天道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轻易消散。
一团团规则之力在焦夜怀周身徘徊,企图融入焦夜怀的身体之中。焦夜怀却不愿意要这样的能量,因为这每一团能量之中都含有杀死濯青临的凶手。
焦夜怀再一挥手,这些规则之力化作天降甘霖,降下修真界。
那些被天雷毁坏,本来要经过数万年才能重新生长草木的大地顷刻间被修复,有嫩生生的青草破土而出,万千生灵复苏。
焦夜怀化身新的天道,修补规则。
在规则修好那瞬间,他的力量到达新的高度,同时他发现正是因为那场规则甘露,滋补了万千生灵,同时也意外拯救了濯青临。
濯青临因本身是这场浩劫的另外一个主角,焦夜怀选择降下甘露,拯救修真界的生灵所得的功德之力有一部分回馈到了濯青临身上,致使他原本应该泯灭的神魂得到滋补,只不过功德之力不足,无法补全,碎裂成一块又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