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
汪野几乎不敢想下去。
这时汪野忽然想到了赵律师,他再也坐不住了,拿上车钥匙冲出了别墅。
律师所里,赵律师正处理完一个手头上委托,刚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玻璃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汪野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走了进来,他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衣摆压出了皱痕,跟以往一丝不苟的模样大相径庭。
赵律师心里咯噔一声,“汪总,您怎么来了?”
汪野一步步逼近赵律师,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犹如锤子一下下砸在赵律师心口,让他有些不安。
汪野来到书桌前,他双手按在桌面上,阴鸷的深眸如野鹰般盯牢了赵律师,“我问你,当初何安慈到底有没有背叛过我?”?
第44章 .揭露当年真相
听到汪野问的是这件事,赵律师暗暗松了一口气。
“汪总,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谈过了。”赵律师说:“何安慈的确跟汪大少在一起了。”
汪野一字一顿:“我要听实话。”
赵律师平静地说:“汪总,我说的就是实话。”
汪野不相信,如果何安慈真的不喜欢自己,他为什么偷偷去医院保胎,又为什么要选在自己结婚这天离开,还给他打了那样一通电话。
何安慈对自己明明还有感情。
“赵律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汪野薄唇冷冷吐出一句话:“遇到生命危险的人,嘴里说的一定是真话。”
没等赵律师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办公室外面突然冲进几个保镖,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粗暴地按在桌上。
赵律师有些慌了,他没想到汪野还带了人来,“汪少,你想干什么?”
汪野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我说过,我要听真话。”
赵律师的脸在桌面上受到挤压有些变形,艰难地说:“我说的就是真话,当初事情真相就是这样。”
“是吗?”汪野冷冷说:“但是我不相信。”
不等赵律师开口,手臂骤然传来一阵被撕裂般的疼痛,疼得他大叫出声,手臂被折成一个扭曲的姿势。
汪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翻了起来,“继续,直到他说真话为止。”
“汪总,我说的就是真.......”
话音没落,赵律师另一只胳膊也被卸了下来。
“啊——”
惨叫声立刻响彻办公室。
汪野随手扔了文件,重新拿起桌上另外一份文件,对面前的一幕视而不见。
赵律师满头大汗,眼里充满浓浓的恐惧,恐慌地看着汪野。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汪野的手段,这兄弟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残忍得相似。
不过赵律师很快就无法思考了,他的双腿被棒球棍狠狠敲中,几乎让他疼死过去。
紧接着臀部、腰部、胸口、专挑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封闭的空间里传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头皮发麻。
就在棒球棍朝着他的脑袋挥过来的的时候,赵律师终于捱不住了,他满嘴是血,含糊不清地求饶,“汪总,我说,我说!”
汪野放下文件,紧紧望着赵律师的脸。
赵律师咽了口带血的唾液,硬着头皮说:“何先生他........他的确没有背叛你.......”
汪野脸色一变,他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面,猛地揪住赵律师的领子,眼里冒出几根血丝,“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赵律师嘴唇哆哆嗦嗦,“当初是汪大少他......他威胁了何先生,所以何先生才会当他的情人。”
那瞬间汪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何安慈真的没有背叛他。
何安慈居然真的没有背叛他!
赵律师磕磕巴巴地说:“当年您和汪大少为了争5G站那个项目,让汪大少起了杀心,所以他派人开车撞你,结果您命大活了下来,反而惊动了汪董,他私底下警告过汪大少不准再对您动手,所以汪大少才把主意打到了何先生头上。”
虽然汪董不待见汪野这个私生子,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不可能做坐视不理,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项目自相残杀。
“汪大少知道您最看重何先生,所以在您出事之后,他用您的命威胁何先生当他的情人。”赵律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何先生为了您的生命安全,所以就........就答应了汪大少的的要求。”
汪野的心仿佛被一双手无情地从中间撕开,几乎喘不上气,“所以当初何安慈在别墅门口对我说的那番话,都是在演戏,就是为了让我死心?”
赵律师低声说:“是。”
这一个字,如同锋利的刀刃插进了汪野胸口,喉咙和口腔泛起浓重的血腥味。
他早该想到的。
何安慈从来不是什么贪慕虚荣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跟他在一起。
可是那么拙劣的谎言,他居然没有识破,反而信以为真,以为何安慈真的背叛了自己,爬上了他哥的床,以至于后来那样对待他.......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说到这里,赵律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何先生在汪大少身边的日子也不好过........”
汪野缓缓抬起头,眼里血丝汇集的红令人心惊。
赵律师迟疑地说:“他刚去那段时间,每天都被汪大少折磨。”
汪野呼吸一窒,“折磨?”
赵律师点点头,忍着疼说:“何先生刚去那天晚上,汪大少想要强行跟他发生关系,但是何先生坚决不肯,甚至拿刀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那天赵律师正好在场,他亲眼看见何安慈被医护人员抬上车,手腕割得几乎深可见骨,血流了一地,被送进医院整整抢救了一个晚上才救下来。
汪东朔这才打消强.奸何安慈的念头。
只不过他把怒气和欲望转化成了暴力,全都发泄在了何安慈身上。
何安慈后背上那些痕迹,就是汪东朔虐待他时留下来的。
汪野感觉心脏被活生生剥离了身体。
割腕.......
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何安慈也从来没跟他说过。
何安慈最怕疼,以前在床上被汪野弄疼了都要哄很久才消气,能让他狠下心割腕,当时何安慈该有多么绝望。
赵律师接下来的一句话仿佛又在汪野心上狠狠扎了一刀,“而且何先生知道您回国后,其实是想过找您的。”
汪野猛地抬起头,心脏在热血的包裹下剧烈跳动,“你说什么?”
何安慈想过找他?
赵律师露出心虚的表情,“是汪大少阻止了何先生,他把何先生囚禁在家里,不让他有任何跟你联系的机会。”
“而且何先生守丧,也是汪大少的意思,他说只有这样,才肯把5G基站项目给何安慈。”
汪野突然一把攥住赵律师的领子,眼睛红得几乎滴血,声音仿佛要咬碎牙齿,“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情!”
如果当初赵律师告诉他真相,他跟何安慈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赵律师愧疚地低下头,咬着唇说:“是汪大少阿交代的........”
汪东朔临死之前让赵律师去了趟医院,交代身后事的同时,特别叮嘱过赵律师一件事。
如果汪野来问他当年的事情,让赵律师绝对不能说出当年的真相。
汪东朔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何安慈一定会迫不及待回到汪野身边,然后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汪野。
他就算死了,也不会让汪野和何安慈好过。
其实赵律师也觉得对何安慈感到抱歉,尤其是听说汪野结婚,而未婚妻却不是何安慈时,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如果不是他说的那番话,说不定汪野和何安慈两个人已经过上幸福日子了。
可是他不能不听汪东朔的。
汪东朔对他有恩,当初把他母亲从绑匪手里救了回来,死后又给了他一大笔钱,所以他只能按照汪东朔说的做。
此时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消失了,也许是愧疚,也许是不忍,赵律师帮何安慈说了一句话:“汪总,何先生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好好活着。”
汪野攥着赵律师领子的手微微松开,胸膛剧烈起伏。
是啊,何安慈是为了他才去他哥身边。
可是他做了什么,他侮辱何安慈,欺负何安慈,甚至亲手杀了他们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一股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几乎让汪野站不住。
保镖队长见状急忙扶住汪野,“汪总,您没事吧........”
汪野推开保镖,踉踉跄跄地离开律师所,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背影露出令人心惊的绝望,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汪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车上的,他浑浑噩噩靠在座椅上,失焦的双眼盯着车顶。
他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
何安慈跟他解释了无数遍,自己是无辜的,是他自己没有相信何安慈的话,还觉得他在为当年的事情狡辩。
一想到何安慈在他哥身边受的那些苦,自己那五年又算什么.......
汪野不敢去想,何安慈到底是用怎么样的信念坚持下来的。
何安慈从他哥身边逃脱,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该是多么的高兴。
可是他却用更残忍的方式对待何安慈,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难怪,难怪何安慈要离开他.......
汪野胸口疼得不能自已,他缓缓弯下腰,仿佛这样才能抑制撕裂般的疼痛,逐渐模糊的双眼透过挡风玻璃望着无边的黑暗街道,干涩的嘴唇喃喃:“小慈,你到底在哪里?”
“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
“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第45章 .发现何安慈踪迹
彭凯风赶到酒吧时已经两点多。
今天晚上,夏温那边打了个电话给彭凯风,说他跟汪野之间出了点误会,想让他帮忙说点好话。
所以彭凯风就给汪野打了通电话,想问问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电话那头嘈杂得厉害,根本听不清楚汪野说了什么。
好不容易从酒保那里问到了酒吧的地址,彭凯风连夜就赶了过来。
彭凯风来到包厢时,桌上倒着好几个空酒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汪野正颓废地倒在沙发上,胸前的衬衫大敞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拿着酒往嘴里灌。
彭凯风抬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皱眉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汪野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依旧自顾自喝酒。
彭凯风意识到汪野今晚不太对劲,他是个自律的人,很少会喝这么多酒。
“你怎么了?”彭凯风坐到汪野身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汪野没说话,大口大口往嘴里倒酒。
大半瓶酒一口气下肚,汪野又去拿另一瓶酒,那是四十多度的伏特加,这么喝能要命。
彭凯风连忙从汪野手里抢过酒,“别喝了,你到底怎么了?”
汪野眼里涌出剧烈的痛苦、内疚、自责和后悔,双手紧紧掩着面,呼出的气息都在发颤。
彭凯风已经忘了有多久没看过汪野这么失控的样子,上一次还是五年前被何安慈的时候。
彭凯风意识到事情不对,“兄弟,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汪野嘴唇微微颤抖,“我做错了........”
彭凯风听得云里雾里,“你做错什么了?”
汪野忽然一把揪住彭凯风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何安慈没有背叛我,他从来没有背叛我!”
彭凯风眉头紧锁,“你说什么,何安慈没有背叛你?”
“这怎么可能,当初他抛弃你,转头爬上你哥的床,这些事我们大家伙都知道。”
汪野不自觉摇头,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是假的,何安慈在演戏,他想让我死心,所以才故意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
彭凯风有些不相信,第一个念头就是汪野被人骗了,“汪野,你是不是听别人跟你说什么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三言两语就上当了,这肯定是何安慈的计划,说不定他就等着你上当受骗,好再回到你身边。”
汪野摇头,艰涩地说:“是我逼问了我哥的私人律师,他亲口告诉我的。”
被汪野出手逼问的人,基本上就不可能说假话。
彭凯风打消了几分疑虑,忍不住说:“那律师跟你说了什么?”
汪野忍着心口的疼痛把赵律师说的话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听完汪野说的话,彭凯风觉得这件事信息量太大,“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初你出车祸是你哥指使的,何安慈为了救你的命,才去你哥身边?”
汪野心如刀绞地点头。
彭凯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如果事实真的像那位律师说的那样,那么何安慈不仅没有背叛汪野,反而是因为汪野才受了五年的罪。
彭凯风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爱,才能让何安慈愿意为了汪野做出这样的牺牲。
想到这里,彭凯风不由得有些心虚,想当初何安慈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欺负过何安慈。
这时彭凯风感觉手里忽然一空,汪野又开始喝起酒来,彭凯风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任由他把自己灌醉。
这种事要是搁在彭凯风身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彭凯风心虚地小声说:“如果何安慈真的没背叛你,那我真的佩服他,换成我都不一定能你为你做到这个份上。”
这句话像尖锐的钢针重重扎进汪野千疮百孔的心脏,疼得他喘不上气。
从酒吧出来已经后半夜,汪野醉得不省人事,连路都走不稳,嘴里还一直念着何安慈的名字。
彭凯风把汪野塞进车里,把他送回了别墅。
好不容易把汪野搀扶回房间,彭凯风累得满身是汗,他往床边一坐,拍了拍汪野的脸,忍不住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汪野恍惚地睁着眼睛,没有焦点地望着天花板,“我要把他找回来。”
彭凯风泼了盆冷水,“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吗?怎么找?”
汪野嘴唇嗫喏了几下,喃喃自语,“反正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我不能让他离开我,我要补偿他,还有我们的孩子.......”
彭凯风叹了口气,夏温托他的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照这样看来,汪野跟夏温之间是没可能了,“这样吧,我让人帮你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何安慈。”
汪野闭上眼睛,睫毛不安地抖动了几下。
彭凯风替汪野掖好被子,顺手把灯关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汪野,他高大的背影此刻变得无比脆弱,哪里还有掌控公司的意气风发。
当年得知被何安慈“抛弃”时,汪野也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彭凯风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
汪野对身后的动静毫无反应,他失神地望着窗外的夜景,眼里布满密密匝匝的血丝,很快酒精的作用发作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汪野从宿醉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他头疼欲裂,仿佛脑袋从中间被撕裂了,头顶的天护板倒映着汪野的身影,
汪野望着天花板里自己的倒影,目光逐渐找不到焦点。
何安慈,你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这时,一阵响起的手机铃声拉回了汪野的思绪,他转头看向柜子上震动的手机,半晌才伸手去拿。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号码,似乎有些眼熟。
汪野一时间想不起来,随手按下接听键。
“汪总,是我。”
听到电话那头赵律师的声音,汪野目光冷了几分,“找我干什么?”
赵律师犹豫了一下,“汪总,有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汪野眯起眼睛,“什么?”
赵律师吁出一口气,“何先生来找过我。”
汪野猛地握紧了手机,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何安慈找过你?”
“是。”
“什么时候的事?”汪野陡然拔高声量,“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赵律师叹了口气,“是何先生不让我告诉你的。”
汪野胸膛起伏了几下,他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才恢复几分理智,“他找你干什么?”
赵律师解释说:“何先生找我是为了汪大少遗产的事情,他把自己继承的遗产转让给我了,交换条件是我帮他离开这座城市。”
汪野电话里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难怪,难怪这段时间他这么都找不到何安慈,原来是赵律师在背后帮忙。
汪野握着手机的手咯吱作响,几乎捏碎屏幕,“他去了哪里?”
“何先生去了丽市,具体位置我已经发短信给您了,您去那里也许能找到他。”
汪野穿衣服的手都在发抖,因为激动连衬衫的扣子都扣错了。
挂电话之前,赵律师在电话充满歉意地说:“汪总,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你跟何先生能和好如初。”
汪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急忙挂了电话,拿上车钥匙离开了别墅。
汪野让助理替他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何安慈,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等他见到何安慈,就把事情说开。
他一定要把何安慈带回家,还有他们的孩子。
孩子......
前段时间汪野的注意力一直何安慈身上,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为人父的喜悦。
他跟何安慈又有孩子了。
汪野嘴唇微微勾起,然而想起上一个孩子,他心口很快被浓烈的酸涩淹没。
来到丽市已经是中午时分。
汪野下了飞机后,顾不上吃饭,连忙按照赵律师发来的地址找了过去。
那是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外观看起来有些破旧,似乎有些年头了。
从前台嘴里得知,何安慈早就退房了。
听到这个结果,汪野的心沉到了谷底,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刚冒头的喜悦,“他退房了?”
前台小姑娘看着骤然变化脸色的汪野,有些畏惧地点头。
汪野有些慌了,急忙说:“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前台小声说:“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客人也不会告诉我们啊。”
汪野失魂落魄走出小旅馆,阳光晒在他身上有些发晕。
他不知道何安慈搬到了哪里,甚至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城市。
车子犹如无头苍蝇在这座城市乱转,没有任何目的地。
转眼间,天渐渐黑了下来,街边的路灯陆陆续续点亮,然而汪野始终没有发现何安慈的身影。
想在偌大的城市里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汪野心如死灰把车停在路边,指尖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想要点燃时,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进入了他的视野里。
当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后,汪野手里的烟和打火机掉在地上,那瞬间连呼吸都停了。
何安慈站在门口,正面带微笑给客人介绍着花的品种,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衬衫,黑色围裙下的双腿又长又直,整个人浸在白亮的灯光里,仿佛会发光似的。?
第46章 .跟我回家
送走客人后,何安慈回到店里继续忙活。
从汪野身边离开后,何安慈找到了赵律师,他用汪东朔留给他的遗产换了一张车票和一笔钱,在这边开了家花店。
也许是因为何安慈这里卖的花种多,或者是因为何安慈这张脸,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推门声,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有客人来了。
何安慈下意识说了声“欢迎光临”,抬头的那瞬间愣住了。
汪野一身深色西装,正站在花店门口望着何安慈。
何安慈手里的花掉在桌上,伴随着“啪”地一声,他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汪野怎么会找到这里?
汪野眼睛带着血丝,哑着嗓子开口:“我终于找到你了。”
何安慈身体细细发着颤,双手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他把头转开,指尖掐得发白,“你出去。”
汪野不仅没出去,反而一步步靠近何安慈。
何安慈不自觉往后退,后背紧紧贴上了坚硬的墙面。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汪野心脏一痛。
何安慈把头转开,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你快点走,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
话音刚落,汪野伸手把何安慈搂进怀里。
何安慈一顿,紧接着剧烈挣扎起来。
汪野紧紧搂着何安慈的腰不让他挣扎,忽然说:“我都知道了,知道你当年是怎么为了我去我哥身边的。”
何安慈浑身一震,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汪野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我找了赵律师........”汪野喉咙有些艰涩,“我从他那里问到了真相。”
那瞬间何安慈眼眶发酸,眼泪几乎落下来。
以前何安慈无数次希望汪野能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他却在一次次期望中落空。
现在他对汪野死心了,汪野却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他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汪野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那样对你......”
何安慈闭上眼睛,睫毛抖动得厉害。
“小慈,原谅我好不好?”
何安慈心脏颤了颤。
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听见汪野叫他“小慈”了。
见何安慈不说话,汪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打我,只要你能出气,我保证不吭一声。”
何安慈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汪野,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汪野嘴唇抖了抖,“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补偿你。”
何安慈低着头望着脚下的地板,“如果我说,我想要你放我离开呢?”
汪野眼里冒出几根血丝,“除了这个,其它我都能答应你。”
何安慈语气里带着坚持,“可是我只有这个要求。”
汪野顿时心如刀割。
何安慈抬头正视他,“汪野,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走吧。”
也许从五年前开始,他们之间就该结束了。
如果他不那么贪心的话,也许后来也就不会受到那么多伤害了。
汪野脸色骤变,“谁说我们结束了,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
何安慈的话让汪野心里有些慌乱,他知道自己这次做过火了,以前无论如何何安慈都不会对他说这样的重话。
“小慈,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汪野喉咙发紧,“所以跟我回家吧,好吗?”
何安慈心里毫无波澜。
如果是在他刚回到汪野身边的时候,他听见汪野说的这句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