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套试卷的题目都很基础,就算那几题的考点有难度,云昳看过答案也就理解了。
祁颂看了题目后熟练地给云昳讲解,他讲题时很有方法,不仅讲解清晰,还顺便给云昳延伸了其他知识点。
见祁颂给他讲题时心情很好的样子,难道他喜欢小蠢蛋?明明懂了还要装不懂,云昳在心里评价自己现在好心机。
小笨蛋,惹人爱,要不然他回去跟钟陌请教一下?好好磨练磨练演技。
“还有哪里不懂吗?”祁颂问。
“没有。”云昳赶紧表示全都听明白了,祁颂讲得这么细致,题目也不难,他再装不懂就不是心里想扮演的可爱小笨蛋人设而是纯粹的智障。
“有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我。”祁颂道,他站起身后放下卷起衬衫袖子。
道别的话还没说出口,云昳打断了他:“袖口沾了油污。”
挺大一片污渍,也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
祁颂抬起胳膊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似乎非常苦恼:“什么时候沾上的?”
云昳道:“估计是在厨房不小心蹭到的,先脱下来我帮你清理一下,不然之后洗不掉……”
话说完之后云昳脑子才跟着上线,霸总怎么会在意一件衣服,送专业洗衣店里不比他洗得干净。他还让人脱衣服,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云昳不好意思道,“脑子离家出走,你就当我说胡话吧。”
祁颂笑着说:“怎么会,你别嫌我麻烦就行,这里应该有我的衣服。”
这话说得也忒暧昧了,虽然也没哪里不对。云昳不自在地别开目光:“我去帮你拿过来。”
“不用,我过去换就行。”祁颂跟在云昳身后进了衣帽间。
他的衣帽间非常大,几乎能拿来当卧室。云昳知道祁颂那几件衣服放在哪个区域,很快取过来。
祁颂接过衣服去更换,换衣区的帘子没拉紧,云昳一抬眼就看见祁颂赤裸光洁的后背,肌肉不算夸张但很好看。动作间看得不算真切,带点朦胧模糊的美感。
云昳好半天才回过神,小跑着出了衣帽间,蹲在门口抬手捂住发烫的脸。一定是他的错觉,他怎么忽然觉得祁颂在用美色勾引他。
不不不,怎么能怪到祁颂头上。明明是他见色起意,看了一眼还觉得不够,待在那里不走。看别人换衣服是正经人应该做的事情?
“鹿鹿,你蹲在这干嘛?”
钟陌的声音出现在身侧,云昳脸上的热度立马降了下去:“没干嘛,等祁颂换衣服。”
“突然换什么衣……”钟陌不知想到些什么,做出给嘴上拉链的动作,“我错了,立马隐身,不用在意我。”
钟陌还特意把关门的动作放很轻。
云昳气哼哼道:“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鹿鹿,换好了。”
云昳吓得脑子再次离家出走,他一把夺过祁颂手里的衣服:“我去帮你洗!”
“不用着急。”祁颂道,“已经很晚,你该休息了。”
云昳看了眼手机,都快十点半。祁颂也说:“我应该回去了,衣服不用你洗,明天送洗衣店就行。”
送祁颂出门后,云昳长舒一口气,低头看见祁颂的衬衫还被他抱着。
救命,他又想害羞了。
身上似乎都沾了祁颂的香水味,云昳越想越脸红,大半夜躲在洗手间洗衣服。洗澡时用了两遍沐浴乳,才终于没再闻到那股撩人的香味。
一整天都在忙碌,身体已经很疲惫,云昳睡前没精力像往常一样胡思乱想,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
尽管身体疲惫,精神却异常活跃,云昳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祁颂完美的身躯像之前那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手感果然很好。
“鹿鹿。”祁颂哑声喊他。
云昳噌的一下跌出梦境醒来,他先是处于迷茫的混沌状态,接着梦里的画面纷至沓来,恨不得塞满他的脑子。
“救命啊!”云昳小声惊呼,他可真是个小色鬼,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能做这种梦!
过了一会,云昳又想,他又没有以前的记忆,说不定自己真是个垂涎美色的小色鬼,要不然怎么会对祁颂一见钟情,连做梦都想占人便宜。
要是当时敲门的不是祁颂,或者换一张脸,他肯定既冷静又理智,连夜逃离地球。
结果呢,他被美色迷了眼,嘴上说着要远离主角团,结果还不是只要祁颂勾勾手,他就会乐呵呵凑过去。
唉,云昳长叹一声,也不知道祁颂的腹肌是不是真像梦里一样好摸。
有人一早醒来光是脑内小剧场就快把自己烧着了,要是有特效,估计能看见云昳头顶冒着烟。
云昳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好半天,勉强让自己暂时忘记了梦境中的画面。
吃过自己做的饭之后,再回学校吃食堂,立刻就没有胃口。
之后一星期,云昳时不时会回公寓做顿饭犒劳自己,钟陌偶尔也会过来蹭一顿。他签了新剧,开机之前每天都要去公司上表演课。
祁颂的衬衫最后也没被拿走,依然放在云昳的衣帽间的旧位置。
云昳感觉祁颂身上应该安了什么雷达,每次他准备做饭的时候,祁颂就会出现。虽然他完全是个厨房小白,但是打打下手一类的活干得很熟练。
渐渐地,每次回公寓那边,即使祁颂不出现,云昳也已经习惯喊他下楼吃饭,他的饭钱支付方式则是给云昳讲题。
云昳这些日子每天都过得特别美,除了每天还会记下当日便签跟记账之外,剧情之类的东西都快被他抛在脑后。
除了有件事,自从那晚梦见对祁颂动手动脚以后,云昳之后几乎隔天就要做个春意盎然的梦。
已经深夜,云昳的卧室只开了床头灯,洗手间里有人在,却没开灯。里面没什么动静,呼吸声都被压得很低,只能听出来比较急促。
过了一会,云昳从洗手间走出来,腿有些软。
他将自己丢到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放纵之后是空洞与虚无。色字头上一把刀,他需要克制一些,这具身体本来就不咋样。
但这种事也不是他说能克制就克制的,云昳委屈兮兮,他果然就是小色鬼转世。
到了第二天,云昳一清早就在厨房忙碌,将处理好的食材丢入砂锅,小火慢熬一整天,满房间都飘荡着香味。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补汤,云昳自言自语:“做这么多,要不要给祁颂也留一份?还是留吧,听说他今天加班,补补身体。”
加班回来的祁颂喝了碗爱心汤,汤挺好喝,只是莫名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这晚,云昳睡得挺好,倒是住在他楼上的那位火气旺盛,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得好,心情就会好,云昳第二天学习效率都比以往高一些。
快傍晚时,他从图书馆回到宿舍,钟陌也刚好回来,手里还提着刚到的外卖。
云昳的心情仍旧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还会哼两句不成调的曲子。钟陌以为他是因为昨天回家见了祁颂才会这样,笑着调侃他两句。
不提还好,一说起祁颂,云昳脑海里又浮现出许多画面。
云昳哼哼两声,让钟陌闭嘴。
一连两天,云昳都没再梦见什么,回祁颂的消息也没那么害羞。
这份好心情没持续太久,很快就恢复成老样子,不仅如此,梦的内容也逐渐丰富多彩,醒来时羞得他满地找地缝钻,云昳愈发肯定自己以前就是个小色鬼。
有时候醒来,他会觉得身体仍停留在梦中,那些画面仿佛真实存在过。
云昳之所以不怀疑那些梦曾真实发生,主要祁颂在他面前表现得过于温和守礼,丝毫越雷池的举动都没有。
祁颂多正经的一个人,就差没把男德刻在身上。
只有他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小色魔才会脑补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他甚至还真的在笔记本里找到不少学习资料,类型之齐全让他羞到头顶冒烟。
当然,云昳觉得后者完全不应该归到他身上,这是原主做的事情,跟他无关。因为他连看见文件显示的小图都会害羞,更何况找出这么多资料,那他能羞愧到自杀。胆小如他,也就只敢做梦的时候想一想。
因为那些扰人心绪的梦,云昳也不爱住在宿舍了。这里人多吵闹,还经常有人“窜门”一起打游戏,实在没太多隐私可言。
原主的确如祁颂所说,人缘还不错,经常会有人过来找他,打打游戏聊聊天,时间过得飞快。
虽然不知云昳回公寓的频率为何增加,但是祁颂心情不错。当然也有烦恼的地方,面对失忆后的云昳,他时常会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傍晚,云昳上完一节网课后起身去了厨房。
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后,原先的陌生感消除得几近于无,每一样东西的使用都得心应手。
他将菜单贴在冰箱上,打开手机直播后放在一边,然后才准备做饭。
祁颂进来时还带了云昳爱吃的那家蛋糕,云昳看见包装盒后道:“这家蛋糕好像很难买,我跟钟陌去过好几次,所有店门口都在排长队。”
“不用排队,店是周岭开的。”祁颂道,“你下次想吃直接跟他说一声,让人送过来就行。”
霸总的朋友果然也不是普通人,蛋糕背后的商标是一家很出名的餐饮集团。
“他为什么会想起开蛋糕店?”这似乎跟周岭的人设不符。
祁颂解释:“他外公家从事餐饮行业,正好他那时候的男朋友喜欢,就开了。”
这理由,还真是随意。
“他是不是跟父亲那边关系不太好?上次聊天,他翻来覆去吐槽了十分钟。”云昳当时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周岭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出回应,只需要安静倾听就行。
“他父母是商业联姻,后来感情出了问题,当年闹得有点难看。”祁颂边将蛋糕切开,边说了当年的事情。
周岭父亲借助妻子娘家的资金渡过难关后,事业一路直上。接着他就不再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周岭出生后没多久,他开始频繁出轨。周岭母亲积郁成疾,自杀好几回,后来搬去了国外小镇,再没回来过。
送母亲离开后,周岭不知道哪来的本事,抓出一连串父亲的情人,男女都有,甚至还有些情人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周岭带着乌泱泱一群人看热闹,让他亲爹脸丢大发了,如今私生子养了不少,却没再婚,到现在都不爱搭理周岭。
但周岭才不是吃亏的主,他是原配婚生子,他母亲还占着公司小半股份,他爹赚的所有钱都有他一份,没事干就过去给人添堵,顺便要点零花钱。每次还都有合理合法的由头,让亲爹完全没话说。
祁颂没说的是,云昳那时候也是个带点中二病的小学生,跟在周岭屁股后面乱跑凑热闹,还正义感爆棚给人出主意。祁颂跟陆赫又不能放任他不管,也只能跟周岭结成联盟。
听祁颂说完之后,云昳感叹,豪门生活果然不简单。
也是,如果没点心理阴影,周岭也不会养成现在的感情观,成天玩闹没个正行。但比起那些结婚后还不间断出轨的,周岭认为自己强太多,他可专一了,每次只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三心二意。
云昳只吃了一小块蛋糕解馋,祁颂似乎不喜欢甜食,一口都没动。云昳问他时,他说太甜了。
云昳砸吧下味道,在他看来,这甜度刚好。祁颂送他蛋糕,他总应该有点回应:“下次给你做不这么甜的。”
不说百分百能复刻,起码能有九十的相似度。
云昳这样说,祁颂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祁颂跟在云昳身后进了厨房,刚想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忽然听到手机声音,似乎是在敲木鱼?
“你这……”祁颂想了想才说,“你做饭时的背景音乐挺独特。”
云昳不好意思地退出直播间,将手机放回口袋,一本正经解释:“最近太浮躁了,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用吗?”拖云昳这些天补汤的福,祁颂隔三差五就孤枕难眠,偏偏罪魁祸首毫无知觉。
“你也可以听听。”云昳道,他从昨晚到现在都非常冷静,某一刻还有点看破红尘的错觉。
确实是错觉,祁颂刚出现在门口,他小心脏又开始雀跃,恨不得跳出来钻进祁颂胸口。
“今天还要炖汤吗?”
云昳摇头:“不了,补过头也不好。”
他在心里想,祁颂这是身体不行吗,喝了那么多补汤居然还想喝。
不炖就好,祁颂松口气。
祁颂忽然想起来,有处寺庙里的素斋很出名,云昳之前也很喜欢。
他想了想,认真给云昳描述了一遍,然后说:“正好接下来有长假,我们可以过去。”
出去玩啊,云昳有一点想去,自从他来到这里,除了学校就是公寓跟陆家,他还没去过其他地方。
但听说去寺庙,他总感觉有点怂,不会当场现原形吧。云昳被自己念头逗得想笑,他又不是妖怪,现什么原形。笑完又想哭,还不如有原形呢,起码还能有个念想。
祁颂不知道云昳跌宕起伏的心情,也正紧张,担心云昳会不答应。虽然这段时间,他跟云昳关系还不错,但是比起恋人,他们更像是关系不错、可以蹭饭的朋友。
祁颂想在进一步,又不得其法。
“到了假期,那里会不会很多人,好像还要预约。”云昳道。
祁颂解释,陆家在那里捐了不少香油钱,所以他们去不用提前预约。
“他们还信这些?”云昳顿觉有点怂。
“不信,但别人家都捐了,他们俩想着来都来了,不能输。”祁颂提到原因也颇感哭笑不得,陆家父母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云昳眼角抽了抽,这也能内卷?你们这些豪门是不是钱多烧得慌。
云昳还是答应了假期的出行计划。他耳根子软,提要求的人又是祁颂,他实在很难拒绝。
为了避开出行高峰期,假期开始前一天早上,祁颂就去学校接了云昳。
“他们俩怎么也在?”云昳看见车后排坐着的周岭跟陆赫,扭头低声问云昳。
“工作。”周岭先一步回答,“有位熟客让我查她老公出轨的事情,正好跟你们顺路,蹭你家车坐。”
云昳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吐槽:“熟客?”
“很会抓重点。”周岭朝云昳竖起大拇指,“你也知道那些人利益全都纠缠在一起,不是简单的离婚证就能分开,自然要多抓对方的错处,好让自己多一份筹码。”
“这么生活不累吗?”云昳撇撇嘴。
“各个家财万贯的,日子不知道多潇洒,没必要心疼他们。”周岭笑道,“他们眼里,估计傻子才看重感情。”
云昳觉得哪里不对劲,周岭是不是在内涵谁!
没等他再回头,周岭嗷的一嗓子,似乎被陆赫踩了一脚,他笑嘻嘻道:“也不全是这种人,也有专门请我送惊喜的,就是少。”
“你的业务还真是繁杂。”陆赫吐槽一句。
“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挺有意思。”周岭笑道,“要是情况不棘手,带你们去看热闹。”
陆赫与祁颂异口同声:“不必。”
年少时的记忆过于深刻,他们不想十年后再体验一遍。
想到要出去玩,云昳带了不少东西,除了行李箱,还带了背包。安全带绑的不太舒服,云昳艰难地调整姿势。祁颂见状倾过身为他整理。
突然靠近的气息令云昳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这时,祁颂忽然低声说:“我不那样认为。”
“嗯?”云昳抬起头,祁颂的脸近在眼前,纤长的睫毛似乎要戳在他脸上。
“对待感情,我一直都很认真。”
这段时间,祁颂偶尔会想,是不是他没给云昳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他才有可能出现心理问题,最后选择封闭过去那段记忆。
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云昳在他身后追赶,他寡言少语,云昳的感情却大胆又热烈,他只需要接受云昳释放的爱意就可以。最后,他们对外表现出来的只有甜蜜,没人会觉得他们的感情能出现问题。
云昳已经把他惯坏了。
祁颂眼里的深意云昳没读懂,但他敏锐感知到祁颂此时心情很低落。
“我知道。”云昳抿着唇笑,祁颂这人一看就正经,根本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过了会,等祁颂坐回去后,云昳才想起来思考祁颂为什么跟他解释。
后排,周岭正跟陆赫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云昳听他俩谈起寺庙,也比较好奇:“那里很灵验吗?”
“应该吧,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多人过去。”周岭道。
“我不信这些。”陆赫一如既往高冷。
云昳听了没一会开始犯困,他有点晕车,路程比较长,就提前吃了晕车药。
车子开得很稳,云昳做了个美梦,醒来后已经忘记内容,只记得平静又美好的感觉。
目的地是山下的酒店,云昳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跟在祁颂身后。
吹了会风,云昳勉强清醒,环顾四周,看几眼风景。
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个画面,就好像这件事曾经发生过,头却这时候开始痛,那些画面被搅得七零八碎。云昳停下脚步,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挨过这阵头痛。
祁颂立刻注意到云昳的状况,走上前:“头还是经常会疼吗?”
“最近都没有过,可能今天坐太久车,比较累吧。”云昳不太舒服,说话声音也小,蔫巴巴的很可怜。
“我们去趟医院。”
祁颂转身太快,云昳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袖口:“不用,已经没事了。”
祁颂眉头皱着,不太相信。
云昳原地蹦了好几下,晃了晃脑袋:“真不痛了。”
每次头痛都是这样,一会就能结束,然后半点感觉也没有,仿佛刚才那阵疼痛是他的幻觉。云昳猜测,可能这具身体还存有部分记忆,时不时就冒出头提醒他一次。
第12章 同游
因为假期的缘故,酒店客人比较多。这边近期还有剧组在取景,演员们入住酒店后,粉丝也一窝蜂挤进来,酒店人满为患,大厅里,三三两两粉丝站在一起。
云昳还没看见过这种场景,好奇地往四周观望。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在搬道具,云昳被人挤到其中,不知道还以为他也是剧组人员。他刚才取下了帽子,人又白又好看,在人群中属于一眼就能被注意的类型。
尤其现在还许多追星人在,大家对漂亮面孔的捕捉能力惊人。没一会,云昳身边就围了些人。入住这里的演员比较多,云昳又跟剧组的人站在一起,他们以为云昳也是演员,想提前拍点照片。
云昳终于注意到现在的状况,不解问:“你们是想拍我吗?”
“你在剧里演哪个角色?”有人问。
云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形,他戴上帽子,压低帽檐遮住上半张脸,开始寻找祁颂的身影。
祁颂很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快步走过来,云昳看见祁颂就有了安全感,他抓住祁颂的手臂,躲在人身后,小声吐槽:“这里的人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他不是明星。”祁颂抬手拦住试图靠近的人,将云昳搂进怀里,快步穿过人群。
他们俩离开后,聚在一起的几个粉丝低声聊天。
“刚才那人好像很眼熟。”
有人认出了祁颂:“栖陆传媒的总裁,祁颂,前两年在公司团综里不小心露脸,靠颜吸了很多粉。不过他不喜欢这些,全网撤热搜,现在网上都找不到他照片。”
“他护着的那位真不是个小明星吗,也太好看了。”
“怎么可能,以前有人发语焉不详的通稿想蹭他热度,祁总接受过杂志访谈,说自己有交往多年的爱人,奔着结婚去的,非圈内人。”这人又补充道,“而且,跟在他身后的人看见没有,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周岭,已经让我塌了三次房。谁约会小明星还带狗仔,尤其还是周岭那六亲不认连亲爹都坑的人。”
楼下这些聊天内容,祁颂跟云昳都不知道,进电梯后,云昳才缓过神,他退出祁颂的怀抱,后知后觉脸热。刚才祁颂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还挺帅。
云昳想要掩饰,扭头跟陆赫他们说话:“刚才那些想拍照的粉丝是认错人了吗?”
云昳还在心里吐槽,现在这粉丝也忒不敬业,连人都能认错。
“这边有剧组拍戏,估计把你当成演员了。”周岭道。
云昳眼睛微微瞪大:“我哪里像?”
“脸挺像,不过你家祁总不可能舍得放你出去抛头露面,那样栖陆该改行了。”周岭说完在心里补充,该改行卖醋。亲近的朋友都知道祁颂看着一本正经,其实本质是个醋缸,还会使点小心机。
也就云昳成天傻乎乎的恋爱脑,没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其他人看他们谈恋爱挺有意思,也没去揭穿。他们心里也清楚,说了云昳也不会信,只会觉得别人污蔑他家祁颂。
他们住在顶层的套房,这层客人少,也比较安静。
找到房间后,看见祁颂先一步拿出卡开门,云昳说话开始结巴:“我们住……住一……一个房间啊。”
“套房,不住一起。”祁颂解释。
云昳原本提起来的心并没有落下实地的感觉,他似乎比较失望,又抓不住缘由,干巴巴道:“我也没多想。”
祁颂正好进卧室放行李,没听见云昳的这句话。
陆赫跟周岭住对面,周岭进门放下行李就来找云昳跟祁颂玩。
得知他们没有住一间房时,周岭看着陆赫,满脸写着,大兄弟,你是不是不行?
祁颂拒绝被爱刨根问底的周岭盯上:“明天还要爬山。”
“技术不好也是不行的一种。”周岭啧啧几声,绕着祁颂一圈,“看着挺厉害,谁成想是个花架子。”
祁颂不想理他,光天化日之下,谁要跟周岭谈论这些无聊话题。
云昳放下行李后出来,其实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周岭说祁颂是花架子,他下意识维护祁颂:“胡说八道,祁颂特别厉害!”
周岭:……
好一会,周岭才拍拍云昳的肩膀:“弟弟啊,就算是事实,也不用这么大声强调。”
“神神叨叨的。”云昳从周岭身边逃离,到处都是怪人,果然只有他正常,如果还有其他正常人,就再加上祁颂吧。
周岭脸皮厚,还想问云昳祁颂如何厉害。
两人你追我逃,梦回二十年前的情景。
一旁的祁颂哭笑不得,云昳现在什么也不记得,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这小傻子无论什么时候是一门心思信任他,但想到云昳的失忆,祁颂原本雀跃的心情很快落下。
看见陆赫投来阴恻恻的目光,祁颂摸了摸鼻子:“我真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