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喝酒。
对方抬眼,两人对上视线,小助理神色变了变,对方已经按开了电梯。
……哈。
眼见这儿对方拖着人踏进电梯,路月沉按下每一层的电梯按钮,他给刚刚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过去。
“您好,现在可能正在发生一起绑架案,对象是林家的二少爷,您如果不想被追究的话,请您现在紧急停下专乘电梯。”
专乘电梯通向楼上的几层套房,具体哪一层……蹦出来19两个数字。
下一秒,“叮咚”一声,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对方变了脸色,整张脸都变得惨白。
保镖也在此时赶到,小助理被当场抓住。
路月沉接住了人,他碰碰林微寒的额头,才半个小时的时间,身上发烫,看样子似乎发了烧……或者被下了某种迷药。
“学长,不用担心,我已经为你叫医生了。”
林微寒整个人被抽去力气,他勉强能够听清身边人的声音,辨认之后确定是路月沉,刚刚的暴躁和阴郁在此刻一扫而净。
他眼前一片模糊,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来趟山城还会遇到这种破事……
林微寒全身都在出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身边人的袖子,鼻尖前闻到很淡的山茶花气息。
全身的热度朝着某处汇聚。
……他隐约猜到了给他喝了什么东西。
“……先回去。”
“学长,你现在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先去医院比较好。”路月沉的话音响在耳边。
因为要扶着他,他大半个人几乎靠在路月沉身上,对方说话时气息落在他耳边,他耳尖顺着蔓延出热度,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手腕青筋跟着凸显出来。
林微寒发丝沾上冷汗,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这个时候他已经没空去辨别路月沉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他呼吸间尽是燥热气息,用力按住了路月沉的手腕,“……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说出来的声音却很低,带着几分沙哑。
电梯按到顶层,路月沉扶着他,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两人皮肤相贴,腰肢处传来力道,皮肤顺着每一处热度都跟着发麻。
“……学长。”
路月沉嗓音音调发生了变化,视线在他脸上略微停顿,随即往下一扫。
对方的目光令他心绪随之不平,随着电梯“叮铃”一声打开,指纹解锁,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林微寒再也忍不住。
他大脑一片空白,被触碰的皮肤随之变得灼热,大脑皮层因为接受不了这种刺激发来危险的信号,呼吸变得困难,整个人都在发烫发软。
“麻烦您了,电梯通向的是19层……二少爷现在情况特殊,一会有需要我再给您打电话……”
路月沉低声说着,视线扫到一边,突然一阵力道传来,身旁青年发丝盖住了泛红的耳尖,阴郁漂亮的眉眼被遮住,此时全身散发着暴躁却诱Ⅰ人的气息,在这一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修长的指尖略微用力,力道重的仿佛发生了痉挛。他注意到了什么,对方咬紧牙,气息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下来。
路月沉:“……”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路月沉下意识地挂了电话,他想了想,安慰道:“学长,可能是茶水出了问题,你现在的状况……很正常。”
……艹。
林微寒短暂地放弃了思考,冷生生的视线扫过去,气息还喘不匀,唯一的念头只剩下把面前的目击群众打死。
他发丝被汗湿,眉眼像是被水洗了一层,更显清冷逼人,皮肤透出异样的红,阴郁浓稠淬如宝石,却又带着致命性感的吸引力。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路月沉扶着他到了洗手间。
裤子已经脏了,林微寒勉强支撑着自己,对方抓着他防止他摔倒,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
林微寒全身脱力,隐约又有热度浮出来,西装裤的扣子解不开,他不出声,路月沉在他身旁装死,似乎不打算多管闲事。
解个扣子解了将近十分钟,仍旧没有解开,路月沉在一旁开了口,“学长需要帮忙吗?”
林微寒背后靠着冰冷的墙壁,热度并没有下降,他脑海里回忆着前一天到今天发生的事,腰肢被按住,微凉的指腹触碰到皮肤,白衬衫掀开,刺激得他皮肤随之一颤。
“……学长。”路月沉指尖随之顿住。
林微寒忍耐有限,这里有人他为什么要忍着?
已经释放过一次令他神志清醒些许,他拽住了路月沉的衬衫衣领,抓住了路月沉的发丝。
路月沉险些直接撞上去,他抬眼对上一双阴郁燥热的眼,对方让他做什么再明显不过。
“学长,确定要让我帮忙吗……”路月沉触碰到了对方的手指,十指交握,灼热的温度顺着传过来。
“……快点。”林微寒不耐烦地催促,视线里扫到路月沉那张脸,路月沉只有皮囊生得不错。
山茶花的气息随之笼罩着他,路月沉站起了身,平时注意不到,这个时候格外明显,对方身高比他高出些许,看他的时候眉眼略微垂着。
下巴传来力道,路月沉那双深褐色的眼眸抬起来,嘴唇随即贴上来了两片温热,鼻尖蹭到了一起,背后墙壁的冰冷和身体里的热度交织在一起。
和自己讨厌的人睡了一觉是什么感觉?
饿的时候面前只有自己最讨厌的食物是什么感觉?
林微寒整个人笼罩着阴沉的气息,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露出来的手腕上成片的痕迹蜿蜒,嘴唇现在还在疼。
脑海里浮现出前一天的画面,他只想着赶紧解决,让某人坐上来自己动。
后来……
“学长。”听见这两个字,他手里的纸杯“啪嗒”一声被捏的变形,这两个字令他下意识条件反射地收腿。
林微寒暴躁地把纸杯丢到一边,他冷冷地抬眼,路月沉下楼了一趟,去选了早饭……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路月沉把早饭放在了一边,他拿的还有一个纸袋,纸袋放到了他旁边。
路月沉视线在他手腕处扫过去,对他说,“这是消肿的药,学长涂一些比较好。”
林微寒现在并不想看到人,看到路月沉会让他想到前一天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事到如今是要先抓到敢给他下药的蠢货。
“不用药的话……”
“你昨天不是说有事要办?”林微寒直接打断了人,眉眼中略微不耐烦。
路月沉稍稍顿住,注意到他的态度变化,沉默片刻说,“我觉得……当下解决学长的事更加重要。”
“昨天我已经让酒店的人查了,电梯通向19层,很有可能是受人指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是前一天蓝鲸集团的那位罗总。”
林微寒没有搭理人,他直接给元齐打了电话过去。
“哥!!”电话那边传来欢快的声音。
“你办完没有,先别回去,来山城美术馆一趟,带人过来。”
“都已经办完了,哥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低,生病了吗?”元齐问。
“赶紧过来。”林微寒直接挂了电话。
山城的气候不定,没有春秋只有冬夏,他来的时候带了几件长袖。
林微寒从行李箱找到了长袖,他换衣服的时候注意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忍着不适,脸有些白,通过镜子注意到路月沉在盯着他看。
“……学长,粥记得吃。”路月沉在一旁轻轻开口。
林微寒面无表情地换上了长裤长袖,身上的痕迹几乎都被遮掩住,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不方便,一瘸一拐,时不时地传来疼痛。
他只拿了一部手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眼角能够扫到对面的青年,电梯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电梯外都有保镖守着,曹立和工作人员在一起调监控,见到林微寒的脸色,立刻解释,“林先生,实在是抱歉,是我们的疏忽。”
“查出来了吗。”林微寒直接问。
“是……”曹立说,“证据都指向罗先生,但是小助理一直不肯招,我们已经报警了。”
林微寒:“人现在在哪里。”
“在仓库,我们派了人在那里守着。”
路月沉一直安安静静地在他身旁待着,这时开了口,“学长,我过去吧。”
两人气氛古怪,林微寒一个字都不想跟路月沉说,他没回应,路月沉和工作人员简单的交流。
“您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可以。”
曹立在旁观察着两人,前一天还好好的,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们已经派了人在罗先生房门口守着,这是他前一天的行踪。”
“包间里的监控不太好调出来……”工作人员说着,林微寒在工作人员身后看着,他给元齐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哥我已经在路上了,你等等啊,我给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一下。”
施夷南是元齐表姨,他妈和施夷南是表姐妹,关系算不上亲,元齐家从政,大部分关系都在警署。
没一会工作人员接到了电话,警方那边同意,他在这边才能调出来监控录像。
监控里出现罗志强、小助理,还有一名被叫来的工作人员。
“我呸。”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
“确定他没有带人过来?”
“林少爷很少带保镖,只带了一个同学……另一个也是A大的,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罗总,万一他醒了之后……”
“怕什么,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和外人说,等我们拍了视频就能要挟他……他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得乖乖听话。”
曹立和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阴沉的气息,两人同时流下来冷汗,在心里给监控画面里的几人点了蜡。
“林先生,这些交给警方……”
“不着急。”林微寒冷笑了一声,他眼里压抑着阴沉的风暴。
原本就不爽,现在有人送上门来。
“把他带到仓库,就说我有话要跟他单独说。”
林微寒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拳头,指骨“咔咔”响,他身后跟着工作人员,想起来了什么,他扫一眼,路月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目光顿了顿,到底没有问,直接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这些保镖现在都为他服务,仓库在靠近地下停车场,原本天就阴沉沉的,光线很暗,他穿着卫衣发丝遮住了眉眼,压不住冷意。
“过来。”
“有话好好活,你们居然敢把我绑起来,来人啊!怎么没有人报警,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仓库里传来动静,原本罗志强还在扯着嗓子叫,脸上堆着的横肉被吓得发颤,等到青年走进来。
那张漂亮的脸在此刻覆盖上阴影,犹如前来索命的艳鬼。
林微寒进来的时候顺手拖了一把废弃的球棒,球棒和铁皮摩擦发出动静,一声又一声拉长,阴影随之落下来。
剩下的几人也被抓过来,都被反手捆着丢在角落。
他眼角扫到了路月沉,路月沉在他身后站着,像是一尊安静的雕像。
“……学长。”
“你要干什么。”罗志强整个人被捆在椅子上,他激烈地挣扎晃动,脸上涨成了猪肝色,因为紧张手指都开始颤动起来。
“林少爷,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你如果敢动手——”
他的话音没落,那些保镖识趣地守在外面,入口处有一处废品堆,刚好能挡住视线。
路月沉在旁边看着,见林微寒气息阴沉,明明走路还一瘸一拐,现在要拿球棒揍人。
他并没有上前拦对方,视线落在一旁,角落里的工作人员和小助理脸色都发白,两人都在发抖。
“我要干什么?”林微寒笑起来,眼底却冰冷一片,“你不应该清楚的很吗。”
“砰”地一声,铁制的球棒直接落在了对方身上,金属发出重击的嗡鸣声,砸出一声闷响。
罗志强的脸上立刻变白,叫声堵在喉咙口,疼得他整张脸皱在一起,眼前只剩下林微寒那张漂亮锐利的面容。
“……他居然来真的,”小助理喃喃起来,“疯子。”
“……疯子。”
“我是画画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林微寒身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看着对方的表情,他眼底讥讽一闪而过。
“我最先学的是人体素描,那个时候老师让画每一块骨骼,人体的每一块骨骼,筋脉,五脏六腑,我都掌握的很清楚。”
“我有一百种方式折磨你还不留下证据。”林微寒,“看你的表情,好像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林微寒两手撑在球棒上,嗓音轻飘飘的,“你在做坏事之前,难道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吗?”
“……你不会以为,自己运气好到不会遭报应吧。”
林微寒冷笑出声,眼底压抑着一片郁色在此刻翻涌出来。
“还是以为,我会软绵绵的不反抗?”
“砰”地一下,这一下落在腹部的位置,罗志强看林微寒的表情和看鬼不相上下。
整个地下室蔓延着恐怖的气氛,角落里的助理和那名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没有打在他们两个身上,他们两个魂已经被吓飞了。
“咳咳咳……”罗志强脸上发白,他气都喘不匀,额头上冒出来一层冷汗。
“你放了我……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角落的廊沿落下一层阴影,小助理眼镜遮住了神情,他低着头,手腕不停地扭动,整个人在发抖。
手腕处的绳索断开,他双手发抖,想着自己可能要被送去审查,可能下半辈子都毁了。
莫名的勇气让他捡起了一旁断裂的半块砖。
“疯子……去死吧。”
“……学长。”路月沉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眼前被林微寒那张脸晃了一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上前。
“砰”地一下,明明前一天还在耳鬓厮磨,第二天就能冷脸把他踹开,和三年前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路月沉的心跳在那一刻变得缓慢,脑袋传来重击的疼痛,他眼前是小助理睁大的一双眼,还有保镖听见动静赶进来的画面。
……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他是从小到大的优等生,除了以前被酒鬼父亲打过,没有和人发生过矛盾,和人打架更是一次都没有。
没人会想不开得罪他。
他也不会选择打架这种鲁莽的方式。
路月沉迟缓地去碰自己的额头,触摸到一片温热。
“铛”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林微寒愣了一下,他眼里的冷气在此刻全部散去,眼前只剩下满脸血的路月沉,对方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呆呆地看着他。
“……学长。”
那一刻,林微寒的心神被晃了一瞬。
周围仿佛被静止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捂住了路月沉的脑袋。
“……你是不是蠢。”
林微寒忍不住骂了句,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剩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热的鲜血浸透他的手掌,刺目的红令他掌心发颤。
医院里。
林微寒坐在一旁,他糊了一手的血,衬衫和裤子上也都是,医院的时钟滴滴滴地缓慢转动着。
对面的青年正在包扎伤口,脑袋被开瓢缝了五针,对方一直扭着头,看着的是他的方向。
“注意这几天不要碰到伤口了,也别沾水,生冷勿食,尽量在室内休息,不要过度用脑。”医生一边给路月沉包扎脑袋一边叮嘱。
那双深褐色的眼直生生地看着他。
路月沉眼神微动,略微垂下眼,衬得那张脸更加惨白,轻声问他,“学长,很讨厌我吗。”
他坐在路月沉对面的位置离得很远,刚刚发生的事情心情还没有平复。
有种想发火但是没办法发火的无力感。
林微寒唇线紧紧绷着,他眉头皱着,很快舒展,起身坐到了路月沉身旁。
对方眼底情绪隐约浮动些许,随即一只手覆了上来,十指相扣,碰到温凉的掌心。
……现在算什么。
林微寒指尖动了动,到底没有挣扎,他一只手被路月沉扣着,另一只手抽空回复信息。
元齐:哥你在哪呢?
他顺手打了医院两个字过去。
注意到身旁投来的视线,林微寒熄灭了手机屏幕。
“……你这两天在医院好好休息。”憋半天,林微寒说出来了一句。
身旁的青年无疑是麻烦精,他直觉待下去事情可能会朝着预料之外发展。
就像星系偏离航道一样。
路月沉低声说,“学长,我不想住院。”
“……学长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吗。”路月沉嗓音略微犹豫,“还是我在学长身边会给学长添麻烦。”
如果不是路月沉,被开瓢的可能是他,他倒是宁愿被开瓢。
对方有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如今艳丽的面庞苍白,像是一株即将枯萎的纯白桔梗,那双深邃的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黏糊糊的带着依依不舍。
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过是睡了一觉。
林微寒仿佛面临了巨大的实验难题,或者是灵感枯竭时期的凋零画作,两者都没有这么让他烦躁。
“……没有。”他还没有残酷到对伤患说实话,他压着性子解释,“原本定的今天晚上的机票,你现在的情况回不去。”
路月沉“哦”一声,“学长是准备丢下我直接走吗。”
这个时候倒是挺聪明。
被戳中心事林微寒有些不爽,空气中安静下来,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林微寒如同丢掉烫手山芋一样松了口气,他装作自然地挣脱开了路月沉。
“我去接个电话。”
林微寒到了走廊上,电话接通,另一头传来元齐的声音。
“哥,你那边怎么样了?你没有受伤吧……那几个傻逼现在在局子里,警察那边我都已经核实过了,保证他们没几年出不来,哥不用再过来一趟。”
林微寒:“你现在赶紧过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哥你有没有受伤,月沉哥呢?”
他察觉到有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转了个身,青年坐在那里面朝他的方向,背影看上去十分单薄,正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
注意到他的视线,路月沉收回目光,手指略微蜷缩着。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过来。”
手机里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几个是江释打过来的,还有林绍和宋澄。
元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哥浑身是血,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哥身旁路月沉脑袋被包了一圈,好像坐在这里等了挺长时间,旁边有一桶刚放上叉子的泡面。
“哥,你……”元齐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林微寒没有受伤之后稍稍松口气。
“月沉哥,你没事吧。”他路上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路月沉替他哥挡了那么一下,被开瓢来医院了。
路月沉:“没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有点古怪,元齐下意识地看向林微寒,资料他都已经整理完了,随时都可以拿给林微寒看。
林微寒看出来了元齐的意思,他对元齐说,“晚点再说,等他吃完饭我们就走。”
元齐反应过来,这才注意到那桶已经泡开了泡面。
像是他哥会干出来的事,给刚缝完针的伤患吃泡面。
泡面很油腻,林微寒不会吃,他又懒得去买,刚好走廊边有自动贩卖机。
他看过去,路月沉并不挑,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看出来了,路月沉不挑食,基本给什么吃什么。
吃东西的时候慢条斯理,基本不发出什么声音。
“哥我们一会去机场?”元齐忍不住瞟了一眼路月沉,他想问那路月沉怎么办,不敢问。
闻言路月沉把叉子放下来,看着林微寒静静地没有讲话。
“……”林微寒看着抱着泡面的青年,半天才说,“不去了。”
元齐:“那我们去哪?”
山城五星酒店。
元齐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递了身份证件给前台,“您好,哥……几间?”
林微寒:“两间。”
工作人员为他们办好了手续,路月沉在他身后轻飘飘地问,“学长和我一间吗?”
林微寒闻言应了一声,嗓音依旧冷淡,“你现在是伤患,我和你住一起方便一点。”
元齐在一旁瞅着,他只敢在只有他和他哥两个人的时候发表意见,这会有外人在,他不敢多说。
“哥你一会要不找我一下,我把证据资料再给你看下。”元齐说。
林微寒说了个“好”,他们和元齐房间挨着,元齐先进了自己的那间,他和路月沉一前一后地进去。
“你先自己待一会,我去元齐那里看看。”这话说出来有些奇怪,他忍不住皱眉。
然后他的手指被抓住了,温凉的温度传来,他对上一双平静温和的眼。
“学长如果想今天走的话,我今天可以和学长一起走。”路月沉说。
“今天不走,你好好休息。”林微寒丢下这么一句,他关上了门,直到看不见路月沉那张脸,他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冷郁和暴躁在此时一并浮现出来。
“哥。”元齐探出来脑袋。
林微寒进门,门随之合上。
元齐欲言又止,“哥,你和月沉哥,你们两个……”
“闭嘴,”林微寒面无表情,“不准提这件事。”
“你不会把月沉哥……”元齐想了想还是说了,“哥,你既然睡了人家,就算不想负责也不应该把他一个人丢下。”
就算他哥喜欢男人那也是百分百铁1,不可能是下面的那个。
林微寒不想讨论这件事,原本心情就不好,“行了,资料给我,都查到什么了。”
“查到了哥,”元齐把资料传过去,“哥你三年前参加过的比赛你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个比赛月沉哥也参加了。”
“月沉哥拿了第一,那个奖杯当年是颁给月沉哥的。”
“月沉哥好厉害,他拿了很多奖,那次星云奖是他唯一拿的奖杯,他之前家庭情况不怎么好。”
“父母双亡,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住址不在市区,靠近外城区,那边最近应该拆迁了。高中的时候奶奶生病了,他靠资助支付医药费和学费,哦他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到处打工赚钱了……”
“后来奶奶也去世了,诊治地点在京城第一医院,当时那场手术费用要几百万……这也是出资人出的。”
“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元齐停了一会才说,“当时因为这场手术召开了投票协议,不做手术的话撑不到一个月,做了手术可以延续几年寿命,里面同意人有林绍哥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