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知道甘奚最厌恶这种事,所以自己不会为了一时的冲动和面子,与那个富家少爷说什么,这只会让对方把甘奚与自己的关系想的更加不堪。
于是他又开口“而且我听说甘奚已经有爱人了……”
富家少爷罢有些尴尬,他本是想调侃祁鹤这样的宴会新人,刚踏进娱乐圈子就跟傻子一样去和娱乐圈的人搭讪,想看祁鹤被拒绝,然后再指点祁鹤几句,这样说不定又能混到一个同样爱好的玩伴。但是得到祁鹤这样的应答之后,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噢,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祁鹤笑容淡了下来,回了一句“没事”,然后便专心等待着晚宴表演的开始。
除了常听甘奚的歌,他一直都不怎么了解流行乐曲,很多歌可能会听过在歌单里,但是说不出歌名,也不知道歌手。
所以当有的歌手在台上唱他们最经典的代表作的时候,他眼里露出了点惊讶的神情,突然把歌与人对应了起来。
待到甘奚上场,祁鹤以为他会唱《逐日》或是别的代表曲目,但是听到前奏,祁鹤却无法将任何一首甘奚已发表的歌做对应,奇怪的是,他觉得非常熟悉,熟悉得好像就在日常生活中围绕着一样。
歌的前调是一段哼唱,清冽的嗓音与简单的技巧叠加,令祁鹤想起来每天他起床刷牙或是做饭时,甘奚在他耳边哼着的歌,他还问过他这个调子好不好听,喜不喜欢。
原来不是随心而唱的,而是新的作品。
祁鹤问侍者要了一份节目单,想要看一下甘奚的这首曲目的名字,映眼是一个狐字,像是甘奚的声音一样,瞬间裹住了他。
这不是首示爱的歌,而是一个童话故事,描述了一只狐狸,在那个寒冷的异国冬日,化成一团毛绒绒的火,温暖了自己的心,虽然偶有坏心眼的时候,但最终还是拿红色的大尾巴轻轻圈住了他。
在歌里,祁鹤像是被甘奚的声音抱住了,缓缓往靠背上倚,在绚丽的灯光未照到的黑暗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对上了甘奚的目光,甘奚对祁鹤轻轻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笑,趁着间奏,无声地喊了句,狐狸。
祁鹤看懂了,笑了。
所以,真的是以自己为创作灵感的一首歌。
祁鹤在心里应了一声,想了想甘奚的脾气,第一次给他起了个花名——炸毛猫咪。
起完他又觉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又抬眼认真去看着甘奚的演出。
对甘奚来说,即使原来祁鹤不能来到慈善晚宴,甘奚也想要偷偷地炫耀自己的毛绒狐狸,那个看起来有点凶,实际上很温柔的毛绒坏心狐狸。
现如今祁鹤来到了现场,那甘奚就有点像是在示爱了。
在狐狸的眼皮子底下唱毛绒狐狸怎么安慰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直到这首歌演唱结束,接下一首代表作的时候,甘奚的耳朵尖都还有点热,久久消散不下去。
作者有话说:
想了一下,甘奚确实有点像炸毛猫咪哈哈哈。
这歌其实不是在示爱啊,直接示爱的话,我要是甘奚这样子的红过但目前一般的流量歌手的粉丝觉得都心梗,然后因为慈善晚宴不面向粉丝,虽然会有很多照片视频流出,但其实就有点像对着圈里人炫耀了。恋爱的歌手肯定是克制不住想要偷偷秀一下的,就有点像是以祁鹤为灵感做了一首可爱的歌,本身甘奚也没有预着,他就有点像给大家讲个故事,比较隐晦的爱意,但是知道的人又会懂。
甘奚和祁鹤最终的关系大概也不会官宣的,看看我后面写成啥样吧,我无大纲的(虽然无大纲但质量应该不会掉的哈,脑内有构架)。就,希望写成圈内人和粉丝路人都知道他俩是一起的,但是不明说却明着甜那种情况是最好的。
表演后台,下了台的甘奚搓了搓耳朵,整个人还沉浸在一种状态里没出来。
把表演服脱掉后,递给了在后台等待的助理小陈,然后接过小陈拿来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来自祁鹤消息。他看了看,抿着嘴没有回,耳朵过了一会又热了起来。
苏远生的男团在他退场的附近候场,于是甘奚尝试着让自己分心去关心一些别的事,他看了一眼还没上场的苏远生与他的队友,还没等走过去,苏远生就顶着一头薄藤色的头发向他跑来。
“哥!你唱完啦!”苏远生长相很精致,眉眼天生带点笑,有湿漉漉的狗狗眼睛,也带着虎牙,不过与甘奚对粉丝表现出来的温暖柔和的少年气不同,苏远生永远是有活力与朝气的样子。
甘奚被苏远生忽地轻轻抱了一下,耳边滑过一句有点小委屈的话“我好紧张啊,哥……但我不敢和我队友说,我在节目里的好朋友都没出道,和新队员其实都不熟,我怕我念叨太多次他们会烦。”
“记好台上要做什么了吗,记好了也尽力了就没事的。”甘奚不敢摸苏远生的头发,怕把造型摸塌了,只能稍微拍拍肩膀。
“我没上过几次这样子的舞台。”苏远生叹了口气。
“别紧张啊,上台也就几分钟,一下子就过去了。”甘奚拍拍苏远生的背示意他归队,然后这时候对着苏远生的队友说了句鼓励的话。
队友有人点了点头,有人则喊“谢谢甘奚前辈,我们会和苏远生一起努力的!”
“走吧,过一会该到你们了。”
“哎,等等,哥,哥,我们之后可能会有旅游综艺到你上学的那个城市,我空闲的时候可以去找你吗?”苏远生好久没看见甘奚,平常又忙着练舞练歌上课,累得没时间碰手机,好不容易见一次甘奚,就想把重要的事情说了才行。
“你到时候想来找我和我说一声,刚好有空的话,我去接你,没空的话你得自己过来了。”
“好!那我走啦,哥,再见。”
苏远生跑着和甘奚说再见,一边笑着一边和队友上了表演台的楼梯,甘奚则在原地挥了挥手,笑了笑。
小陈在旁边笑“精神头真足啊。”
“是啊……有活力挺好的。”
休息间内,甘奚换下表演服之后换上了一套舒适的西装,把慈善的一系列事宜解决之后,才重新拿起手机。
消息记录还停留在祁鹤的那句话上。
【不仅是你被狐狸温暖了,狐狸在那个冬日也被你一直温暖着。】
甘奚看着这句话,输入了好多句话都被删掉了,只得单手撑住额头看着屏幕发愣,有种自己打算偷偷和旁人夸耀自己的毛绒狐狸,结果机缘巧合被狐狸本人抓包的羞耻感,还有点被感动的泪意。
【妈的,回什么都显得肉麻,不然你过来让我抱一下吧】甘奚回了一句。
过了一会,祁鹤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跟着韩宋一张无语恋爱酸臭味的脸。
韩宋看着祁鹤跟他道谢之后走进去,眼神示意小陈赶紧出来,接着把门一关,说十分钟后他们会回来带甘奚去拍活动照片,接着便离开了。
休息室内只剩了甘奚和祁鹤,甘奚笑着坐在椅子上,张开了双臂。
祁鹤没说什么,只是倾身,微微半跪着抱住了甘奚,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带点笑。
轻拥结束,甘奚垂眸瞧向对面的人的颈脖,随手从自己带来的饰品盒子里抽出了一条深蓝色皮制的细颈链,上面坠着一个很小的橙红色琉璃月牙和一些金色细线纹路。
他解开了祁鹤的几颗衬衫上端的扣子,将choker贴到了对方的两根锁骨中间的地方,接着,将颈链扣了起来。
“好像我猜的没错,是挺合适的。”甘奚观察了一会,露了一个笑,盯着祁鹤带着颈链的地方,随着祁鹤起身,目光逐渐上移。
祁鹤的五官在俯视时带有压迫感,但是当他眼里带着点笑意,颈脖被束博起来且还穿着西装时,就有点别的意思了。
甘奚看着心痒,便也跟着站起身。
随后甘奚伸手轻轻勾住了祁鹤身上的颈链,借着这个劲,仰头接了个吻。
“你是想让我带着这个回去宴会厅吗?”祁鹤眼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东西,但是明显感觉到是在暗爽的。他去照了一下镜子,手指抚上了颈链上的金线描出的名字——那是属于甘奚的物品。
“出去记得把扣子扣起来。”甘奚没答祁鹤的问题,空口吞咽了一下,耳朵尖微红。
“不扣起来会怎么样?这上面印着你的名字,我想让他们看见。”虽说嘴上使坏,但祁鹤还是笑着自己把衬衣的扣子扣到了最上端。
不过即使是这样,甘奚仍然能看见衬衣底下隐约透出的颈链形状,他也能想象上面印着自己的名字,仿佛在说——那是甘奚的专属。
过了大概一小时,甘奚的拍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就回到了宴会大厅,一部分人已经开始端着酒为自己的谋求更长远的前程了,也有一些在专心地享用餐点。
不过专心吃点心的人有时候还是会无法避免地被一些想要拓展人脉的人打扰,比方说祁鹤作为一个新出现的商界人士,有一部分新人会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祁鹤都笑着打了招呼。
不过,有一些会问到祁鹤的感情状态。
这时候的祁鹤只会笑一下说“我已经心有所属。”
当然也有不依不挠的人,虽然话和举动都非常圆滑,没有那么直接,但是意思实际就是问究竟是追到了还是在追。
祁鹤答了是爱人,对方就换了一种说法,但是言语间也是在让祁鹤有了对象也可以看看自己。
这时候甘奚已经端着酒走到附近了,听见那人的话,挑了挑眉,走进了祁鹤的视线范围。由于祁鹤已经懒得维持礼貌,心不在焉地瞟向别处,这时,就看见了甘奚。于是狐狸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着他微微弯了弯。
甘奚对祁鹤做了个口型“过来”。
接着,祁鹤把领子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拿起一杯酒与面前的男人隔空示意了一下,甚至还没碰到时,就说道“抱歉,失陪。”然后站起来,向甘奚走了过去。
在站起来的瞬间,男人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祁鹤衬衫下的颈链,上面印着两个字母Xi。
谁姓xi?
男人有了疑问,于是他转头望过去,看到了端着酒在等待的甘奚,对方朝他一笑,眼里没什么情绪。
随后,男人就看见祁鹤走过去与甘奚碰了个杯,各自饮尽杯中的酒液后,揽着甘奚的肩膀走了。
男人念叨了一下甘奚名字的英文顺序,突然惊讶了起来,接着犹豫了一会,放下酒杯悄悄跟了上去。
此时祁鹤在甘奚耳边说悄悄话“你看,扣紧的结果。”
“你解开更招人。”甘奚被他的气息喷的耳朵痒,躲了一下。
“那起码走近了看见我身上的标记,就懂得知难而退了”祁鹤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颈链“我唯一主动会招的人就只有你。”
甘奚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一下“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狐狸精。”
“倒也不是不行。”
两人走到了场地外的一个对外封闭的小花园,没什么人,种的是大片大片的绣球与薰衣草,很安静,灯也不多,是那种很温馨的暖光。
此时甘奚走在前面,刚好转身想要对祁鹤说话,却瞧见了不远处跟着的男人。
甘奚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
祁鹤刚想问“怎么了?”,却被轻轻封住了唇,他不得转身也不得移开视线,所以不知道甘奚在亲吻的时候微微侧了侧头,神色很淡地看向了早前搭讪祁鹤的男人。
男人被甘奚警告的眼神烫的一惊,下意识躲了起来。
“怎么了?”祁鹤垂眸问。
“有傻逼跟着……有点烦,不然我圈内公开一下吧,免得下次你去类似场合的时候又被盯上。”
祁鹤像是闻着甘奚的醋味了,在那里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来这个地方是因为你。”
甘奚听见祁鹤笑,一下子反应过来,低声骂了一句,耳朵瞬间红起来。
祁鹤垂眸看向甘奚,又看了看甘奚背后粉紫色的绣球花丛,拿起手机,在暖色的灯光下拍下了一张照片。
“你真的很容易耳朵红。”
“妈的,说得好像你不容易似的。”
其实夜晚的光并不能令相机照出甘奚耳朵红了,但是祁鹤就是莫名很想记录下这些点点滴滴相处的时刻,假如未来回看,一定会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可以诉说。
过了一会,不知道怎么的,甘奚也抬手拍了一张祁鹤的照片。
最后两个人在花园的长椅上凑在一起看,两张图很像一个系列,不同的是,祁鹤的背景围着的是浅蓝色的绣球,夜色下,两人的脸都不甚清晰,但是照片都带着一种温馨的氛围。
“不然,我们换个头像吧…”甘奚说。
“微信?”
“嗯,我想换我手机里刚刚拍的那张你。”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大学真的太忙了
第21章 酒
那天,慈善晚宴是在甘奚为了自家工作室到处谈生意的酒杯碰撞声以及玩笑声中结束的,娱乐圈的生意场不是祁鹤所熟悉的,所以祁鹤没有去帮倒忙。
他在自家的公司有点属于挂名分红利的类型,除了重要的会议,他不会在公司出现,所以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生意场,更别说娱乐圈的生意了。
于是祁鹤只是安静地在远处吃着东西等甘奚。
甘奚着着一身灰色西装,但并不是标准的三件套,两者相比起来,甘奚身上的要更加休闲一些,带一些慵懒优雅的味道。
祁鹤很少见到这样的甘奚,他可以很轻松自如地上前去搭话,然后顺着话题表露出自己的意向,面上带着笑,给人感觉很温和,但对比起自己了解的甘奚,有点虚假。
不过这样的甘奚也很吸引人,不像被祁鹤逗得炸毛的猫咪,而像一只从容又自如的黑豹,在生意场上灵活穿梭。
祁鹤喜欢看到自己恋人从容又强势的一面,无论是之前主动亲吻的样子,还是扯住自己的颈链带过去的样子都十分地令人愉悦。
当两人工作结束,大学的假期已经不剩几天,甘奚去了一趟录音棚把歌录了,自己重新听的时候就一直在皱眉,录音师问他怎么了,他就笑笑说没事,然后晚上一遍遍地想自己声音有问题的地方。
甘奚思考的时间有点长,直到祁鹤上前来给他递了个水果,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我在想今天去录的那首歌的事情……我写这首歌的时候按的是我以前的嗓子能达到的标准,但是自从我的嗓子出了问题,其实已经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虽然平常这样哼哼歌是听不出来的,但是由高精度的仪器录进去之后,再听就会发现很大的问题。”甘奚叹了口气。“我知道会和以前差很多,但是我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祁鹤没有说话,只是坐过去抱住了他,分开时拇指轻轻附在了对方喉结处。
“怎么?”甘奚看着他祁鹤。
“我理解这种感觉,虽然我对歌唱并不精通,但我能懂你的失落感。”祁鹤感受着甘奚喉结处因发声而传递给他的颤动,他知道甘奚此刻要的不是敷衍的安慰也不是解决方案,而是认同他的烦恼,听听他的抱怨,因为前面的这些东西甘奚都明白也不需要他的建议,此刻他的恋人需要的只是一点理解与倾听。
“我知道该降低对自己的标准了,加上这一年也抽了这么多烟,早就毁了嗓子,但我就是觉得难过和不服,但凡我没有生这个病,我是不是……”
“谁都无法预见自己的命运,以前的你没有预见你的嗓子会变成这样,现在的你也不会预见未来它会发生什么,万一会恢复呢?万一有别的机遇呢?”
“万一不会呢?万一没有呢?”甘奚说出来之后,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在杠祁鹤,又接了一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总会有这个可能,五成会,五成不会。”
“嗯,都是五成,所以我们可以先过好今天,也许往后的每一天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变好。”祁鹤看着甘奚的眼睛,眼里带着一些压抑的情感,像是心疼,但又在努力克制。他知道甘奚不希望自己用一种很难过的眼神看着对方,所以祁鹤垂下了眼,抓住了甘奚的手。
甘奚深吸了一口气,叹了出来,反手握紧了祁鹤。
“五十的话,在C大考试就及格了,以前你都过了,这次你也会过的。”
甘奚听完笑了一声,骂了一句。
“草,你这什么歪理啊。”
祁鹤跟着笑“相信一下命运,人不是总走下坡路的。”
......
假期结束,甘奚与祁鹤回到了学校,刚开学不久,苏远生就和他的队友一同来到了C大所在的城市,苏远生没有着急联系甘奚,因为他还有时差要倒。
不过他与队友还做了个小活动,他们将一个招收节目组当地志愿者导游的告示贴到了公共场合的告示牌上,至于为什么没花钱请导游,是因为节目组觉得这会更有意义,也更有节目效果。
这个团总共有七个人,节目组打算每个人分一个导游,一个跟拍摄影师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去体验当地人的普通几天。
告示牌上面有猫狗走失的,也有做家教的,他们将告示贴好之后,便在附近的街边卖饮料的小车那买了杯喝的。
橘色的果汁在阳光下显得很鲜亮,苏远生端着饮料注视着告示牌的地方,他看见了一个黑发女人走到了告示牌面前,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苏远生之后,又转过头去研究他们张贴的告示。
过了一会,苏远生端着饮料和其他正在等饮料的队友聊天,眼前的橘色刚从视线中离开,一抹浅蓝色就闯入眼中。
也许是苏远生薄藤色的头发在一众人里有些显眼,又或许是苏远生身上自带的鲜活少年气吸引了仇骨,她在他们贴告示时就注意到他们了。
往常她除了帮人纹身和画稿,为了放松眼睛她还会去做一些志愿者或是参加些活动,好奇的她看见这群看起来像亚洲乐队的青年还在隔壁买饮料,便打算走上前去确认告示上没有写出来的具体的一些细节。
她开口用的是英文“您好,我看到了你们贴的告示,我打算申请当志愿者,请问是直接打这上面电话过去报名是吗?我看见上面没有张贴地址和时间。”
然后她看见几个小孩磕磕绊绊地没凑出几句英文,都躲在后面很害羞,只有苏远生笑着答“是的,之后会有工作人员告诉您集合的地点与时间。”
仇骨看着眼前的青年,眉眼长得很精致,身上的活力也很感染人。
这时,她听见苏远生的队友在背后用中文嘀咕着什么,她笑了笑,拿中文答了一句“谢谢。”
苏远生看起来有点震惊,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单边的耳坠跟着他的动作晃了一下。
他不知所措的原因大概是大部分异国的人都知道谢谢怎么说,纠结了一下,他最后拿着一双小鹿眼睛好奇地看着仇骨,拿中文问试探地问了句“啊,您居然会讲中文吗?”
“我是混血”仇骨笑了。
“您中文讲的也太标准了吧!”苏远生也跟着笑起来,虎牙尖尖悄悄露了出来。
几小时后,仇骨向节目组打了电话报名,被问到希望和谁组队时,她思索了一下,发现她好像没有问对方的名字,所以她答“那个浅紫色头发的弟弟吧。”
几天后,仇骨带着一顶深红色的贝雷帽如约出现在了拍摄场地,因天气已经没有这么寒冷了,她身上的装束令她手臂上的纹身显露了一部分出来。
当苏远生递她一杯热拿铁时,瞧见了她露出来的纹身,那是一部作品相关的一个场景,被艺术化地处理了之后融进一整个手臂的图案里。
苏远生看起来有些惊喜“《烧至灰烬》?”
“很小众的电影,你怎么会知道。”仇骨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有点意外。
“谁不向往发光的蓝色海水与公路旅行途中的夕阳呢?”
仇骨笑了“公路旅行也许我今天带你体验不了,但是发光的蓝色海水我可以带你去体验一下。”
“那今天就全靠你啦!”苏远生的鹿眼微微眯了起来,浅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晃了一下。
不知怎么的,仇骨像是被阳光晃了眼睛,像是点头又像是避开日光一样轻轻动了动,应了一声。
仇骨带着苏远生去逛了农夫市场以及隔壁的古董店,由于是体验当地人的普通的一天,所以仇骨说明之后便开始了下午的画图工作。
考虑到是录节目,仇骨只工作了一会,她工作时不爱说话,苏远生也只是乖巧地坐在旁边看着,画着画着仇骨说“我这有黑胶唱片机,你想听的话可以去自己挑一首喜欢的。”
“好”苏远生点头,然后转身在架子上翻找,找出了一张烟蓝色的彩胶,那是一张描述落日下的公路旅行的歌。
仇骨转过头,看着苏远生,她轻轻挑了一下眉“好品味。”
“这也算是体验了一次夕阳下的公路旅行了。”
此后这首歌一直在仇骨脑中回响,在她带苏远生去一条漆黑的但满是荧光涂鸦的巷子里响,在她给苏远生在墙壁上画了一个涂鸦说送给你当咖啡的回礼时也在响,在她带着苏远生去晚饭地点的路上还在响。
一直响到苏远生问“姐,你跟朋友一起吃烧烤的话,把我和摄像老师带上会不会不好啊?”
仇骨回过神来,她把贝雷帽摘下来,理了一下头发说“没事,本来就是有计划一起的,你们节目不是想体验我的一周吗,这就是我今天的生活,没关系的,我提前打过招呼了的,他们很欢迎。”
等到了地点,令仇骨没想到的是,苏远生看见他们要一起吃烧烤的人,突然间就变得很激动,和仇骨说了句“这是我哥啊,我想去跟他打个招呼。”随后眨巴了一下狗狗眼,之后就奔了过去。
“哥!”苏远生喊道,身后跟着的摄影师明显也认出了甘奚,镜头往甘奚那边追。
甘奚看着扑过来的苏远生,有些惊讶,不过也笑着,小声说“妈的,你不会就是仇骨跟我说的,会带来一起吃饭的一个正在录节目的弟弟吧?”
“对啊,是我!”
“对啊,是他”仇骨也接了一句“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
“苏远生是我工作室的。”甘奚笑了“我们认识很久了”。
“世界挺小。”
“是啊”
三个人就这么一路碎碎地聊着聊着来到了祁鹤的公寓门前,开门的是禾湘语,看见甘奚身后的苏远生愣住了,然后捂着嘴说了一句脏话。
“呜呜呜甘奚啊,我跟你还有祁鹤做朋友之后,是不是迟早能把娱乐圈的人见完啊?”
苏远生笑着和禾湘语打了一个招呼。
甘奚听完在那笑,祁鹤闻声好奇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串刚穿好的蘑菇,见到仇骨和苏远生之后狐狸眼里露出了一种了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