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作者:煮个甜粽  录入:11-24

果不其然,那张属于哨兵的面孔,逐渐被另一张面孔所覆盖——宿宾鸿。
他的身体逐渐消失,周围他熟悉的景象也慢慢的消散,犹如一张被火苗渐渐吞噬的画。
待他再睁开眼,他站在光线昏暗的隧道。
墙壁上似玉石一般的东西亮着光,刻画着一些纹路,他指尖每触碰一寸,上面就亮一份,刻着的是一幅幅简陋的图像。
他往里面走,壁画上透出的信息变了,幼狼、少年形态、成年大狼,他看到了一幅图,略感熟悉,指尖勾勒一二,想起了这是那地下拳击场。
台上的少年和一个成年男人成为了对手,台下的观众面目扭曲。
画上生动,观众们的叫喊声似有了声音,在耳边逐渐变得嘈杂,如海浪声拍打过来。
他周围人声鼎沸,台上站着两人,少年背影挺拔,又透着几分孤寂,似独狼一般死咬对手不放。
“打他!打他!!!”
“好!!”
“唉,兄弟,让一下。”
虞凡白耳膜震得发疼,他看向身旁的人。
男人五官普普通通,从他面前走过。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这是哪儿?”虞凡白问。
“你让一下呀。”那人不听他的询问,“我还有事儿呢,你快让让。”
“你让让他啊,别挡道儿。”
一旁的人也围了上来。
虞凡白一顿,松了手。
他们……都没有五官。
等他们散开,台上的少年也不见了,这里的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人拦他,他很快找到了少年所在的地方。
“我已经打败所有人了。”少年人声线平稳,“够格挑战守擂者了吗?”
“够,当然够。”另一道声音道,“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虞凡白靠在门外,没人注意他,不过一会儿,他看到有人带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过来,手臂上纹了一整条的花臂。
脸还是没有五官。
合上的门内爆发出一阵争吵,不待虞凡白听清争吵的内容,他眼前一晃,又站在了人群中。
这回,他看清了少年战斗的过程,他全程没用精神兽,他从台上下来了。
“邬烬。”
少年人脚步一顿,侧过了身,眸色淡淡:“你认识我?”
虞凡白脚下一顿。
少年人和上一次一样,进了那间房间,要挑战守擂者,和上一回一样,那名臂膀壮实带着纹身的男人进了房中,这回虞凡白倾身听了一耳朵。
“不是他,不是他!”少年恶狠狠的问,“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你在说谁啊?我们这儿重建以来的守擂者一直都是他。”
“不可能,明明重建之前赢下最后一场比赛的人是一个黑头发,眼睛漂亮,笑起来也很好看的男人!”
“黑头发的男人?没有,我们这里只有他。”对方答得很肯定。
“你们骗我!”少年也很肯定。
名字是对的,邬烬也还记得他。
虞凡白从玻璃上隐隐约约看见了自己的脸。
场景重置回了赛场。
虞凡白抬脚大步迈向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五官模糊。
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不会和他对话,行为也怪异……奇怪的不是他们,是他。
他是这里的外来者,是唯一的变数,数据里的病毒,没按照程序走剧情。
他想起了那长长的壁画,这里是属于邬烬被污染的精神世界。
“邬烬。”
在少年开门的前一秒,他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不禁皱眉:“怎么又是你?”
“还记得我?”虞凡白问。
他们碰面应该是上一轮的事儿。
少年双手揣兜,“找我什么事儿?不签名,不合照,不收信也不收钱——”
虞凡白笑了声:“什么都不肯干,你还停下来跟我聊呢?”
少年皱了下眉头,也觉得自己奇怪,“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忙着呢。”
“小鸟儿。”
少年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
“我是来找你的。”身旁的男人蹲下,让他从仰望变成了平视,他说,“不要签名,也不要合照——跟我回家行不行?”
“你好奇怪啊。”少年说,“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儿?”
虞凡白:“我不仅知道你小名儿。”
他小名儿都还是他取的。
“我还知道你以后对象叫什么名儿。”他像个街边骗钱的神棍。
少年一脸嫌弃:“哦,叫什么?”
就差没把“别看我小觉得我钱好骗”写脸上了。
“虞凡白。”他说。
“虞凡白……”对方跟着念了一遍,“名字还挺好听的,我知道了。”
他不打算给他钱。
“我还有事儿办,你随便找个地方凉快吧。”他说。
虞凡白笑了声,这小孩儿还挺难搞啊。
“不记得了吗?虞凡白是我。”他说,“虞瑾也是我。”
少年停滞了进门的脚步。
“我来接你回家。”
周围逐渐褪色,那些嘈杂的呐喊声,充斥着血腥味的拳击场,那扇通往办公室的门,逐一消失了。
虞凡白站在了一扇铁门面前,玻璃橱窗外逃窜的人们穿着白大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儿。
这熟悉的画面让虞凡白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回他又是谁?
他看向玻璃窗,里面太亮了,看不到倒影。
他穿着白大褂,在身上摸到了钥匙,打开铁门出去,果不其然,外面乱糟糟的一片——是那天的实验室!
他在人潮涌动中张望,被拥挤的人群撞到肩膀,踩到脚,当他从实验室出去,他只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下一瞬,他又回到了铁门前。
到了现在,他已然明白了过来——精神污染,让哨兵一遍又一遍的经历重复着噩梦遭遇,最是容易击垮哨兵的精神力。
他能进入邬烬的精神污染区域,或许是因为邬烬身上有他的标记。
待哨兵精神完全被击垮的那一刻,他就救不活了。
虞凡白这一次用了最快的速度,抵达到了门外,还是没赶上。
这一次重复的时间点比上一次推后了。
他一边逆着人流,一边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
终于——
他看到了人群中的那道东张西望的哨兵。
“邬烬。”
他握住了他的手腕。
邬烬回过头来。
“邬烬。”
与此同时,另一道与他相差无二的声线响起,对方握住了邬烬另一只手的手腕。
“跟我走。”两人异口同声。
虞凡白仿佛在照镜子,看到了“他自己”。

空气凝固。
周围逃窜的人们路过,撞到他们,谁也没动,谁也没撒手,三人仿佛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隔着银发哨兵,虞凡白感觉到,和他对视上了。
他褪去了白大褂,里面是一件衬衫和黑色西裤,而对方的着装和记忆里那次相差无二,军靴包裹着脚踝,身姿利落。
两人都不愿意撒手,目光对峙上,绷紧的氛围让人感到紧张,邬烬脸上也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也许是被陌生人抓住的茫然,又可能是见到两个长相一样的人的茫然。
没有时间给他分辨了。
“走这边。”
他们又是一同开口,但选择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一个人分不成两瓣,场面僵持下来。
邬烬挣脱他们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视线在两人中间徘徊,一贯懒洋洋的语调,“你们……什么情况啊?虞哥。”
两人同时面向他。
和上一次不一样,他们两人的脸,在邬烬眼中是一样的——虞凡白意识到了这点。
“先出去再说。”
“出去再和你解释。”
两人一个战损状态,一个完好无缺,说话都几乎处于同步的状态,这个冒牌货的神态动作,甚至让虞凡白本尊都感到相似。
“别跟他走,他有点古怪。”穿着军靴的虞凡白皱眉道。
白衬衫的虞凡白道:“这里面,最怪的是你吧。”
“你们两个都挺怪的。”邬烬主持公道的说了一句。
两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你跟谁走?”
仿佛分家的父母问孩子跟谁一样儿。
“看看精神体,谁的厉害我就跟谁走。”邬烬双手环胸,“反正我也认不出来。”
两人照镜子似的都眯了下眸子。
顶上灯光忽明忽暗,伴随着细小灰尘落下。
周围逃窜的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个干净,只剩下了他们仨。
两声尖啸,两只鹰展翅盘旋,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狭小。
很少有什么情况让虞凡白感到棘手过,这回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对手是他自己,一个还原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他自己。
连精神体都无差别复制了。
而邬烬的精神力已经差到分辨不出他们真假了。
猎鹰落在了他肩头,虞凡白遗憾道:“看来这个办法不太行。”
邬烬眸子一转:“要不你们说点别人不知道的事儿?比如,你有多喜欢我,喜欢我哪儿。”
“小鸟儿。”“他”抬起手臂接住猎鹰,“我多喜欢你,我想我来到这儿找你,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顶着那张脸,望向了虞凡白。
冒牌货先开了这个口,他再答什么,都会落了下乘。
虞凡白轻哂:“好歹问点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吧。”
这个问题,给出的是什么答案,都可以是正确答案,也可以是错误答案,全然看出题人的心情。
无疑,“他”的答案是让人高兴的。
“轰”的一声响,天花板出现了裂痕,这里要塌了。
“别犹豫了,跟我走。”
一人抓住了邬烬一只手,另一人同时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放手。”
“该放手的是你吧。”
“他跟谁走是他的自由。”
“那就让他来选好了。”
两人话虽如此,但谁也没有放手,场面再度僵持住,虞凡白不是喜欢把掌控权给别人的人,哪怕这个人是邬烬,他不能百分百的确定现在这种状态下的邬烬会选他。
但他不会再松开他的手,让他再回到那场噩梦。
天花板上碎石子落下,天花板裂了。
隔层上犹如壁虎的畸变种从上面砸了下来,擦着虞凡白的肩膀而过,在那一秒,邬烬撒开了另一只手。
“邬烬……”
坠落压下来的畸变种将三人分割开来。
虞凡白被邬烬拽着通往了另一边,他轻喘着气问道:“就这么随便的选了?”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邬烬头也不回,道,“我不会选错未来对象。”
他还记得。
记得拳击场,记得那扇门后的他们。
虞凡白低笑了声:“那你就不怕拉错人了?”
邬烬:“不会。”
他不会拉错虞凡白的手。
两人从实验室里逃出去,虞凡白拎着哨兵扔上猎鹰,自己小腿一蹬,一跃上去。
猎鹰带着他们越飞越高,直冲云霄,宛若一场只剩下他们的末日狂欢。
极速上升的速度带来的失重感让哨兵翻了个身,躺在上面享受着风带来的刺激感,他张着嘴唇喘着气。
“我们现在去哪儿?”他问,“回去吗?”
身旁没有人答话,他偏头看过去。
虞凡白屈腿坐着,道:“出去。”
“出哪……”邬烬撑着身体坐起。
话没说完,虞凡白俯身压在了他肩头,“向导一辈子只会彻底拥有一个哨兵,我的专属哨兵只有一个。”
“邬烬,那个人只会是你,也必须是你。”
这是在回答他提出的那个问题,还是在和他表白?邬烬心里乱糟糟的,他想,表白哪有人这么强势的,不答应还不行了。
“梦该醒了。”他道,“小鸟儿,你还要睡多久?”
从邬烬识破冒牌货伎俩的那一刻,这个反复折磨哨兵精神的噩梦就已经出现了漏洞,虞凡白的出现彻底将它击碎了,对哨兵不管用了。
之所以还在持续的原因,只有一个,哨兵潜意识里想要继续下去。
他想要和他一起逃出这里,谁也不落的逃出去。
从实验室里逃出来,一切就已经都结束了。
虞凡白睁开眼。
他并不在洗手间,而是在一个树上挂着,身上缠着蜘蛛丝,似包裹食物般将他缠绕,已经快到胸口了,而旁边一棵棵树上,也挂着和他相差无几的人,在夜里有些渗人。
蜘蛛还在他身上缠丝,身上有能动的空隙,虞凡白几下斩断了蜘蛛丝,蜘蛛也成了两节掉在地上。
这蜘蛛……是傀儡,攻击能力几乎为零。
难怪没有人察觉到畸变种的气息。
这一片都是被污染的区域,被挂树上的几人已经被污染了,待的时间越久,精神力被污染得就越严重。
“嘶……”
虞凡白听到了抽气声,有人也醒了。
“咚”的一声闷响,有人拨开灌木丛走出来,挪动的速度很慢,一双眸子却好似泛着红光,哼哧哼哧喘着气。
哨兵满脸不耐和濒临失控的暴躁,他身上挂着蜘蛛丝,手里握着两把枪,在看到外面人影的瞬间,一顿,反手把枪放腰上一别。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虞凡白看着他那狼狈样儿,道:“你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来的。”
挺丢脸的。邬烬想。
这人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虞凡白让他过去搭把手,他就过去了。
他们把树上能见着的人都放了下来,虞凡白负责割断蜘蛛丝,邬烬负责抬人,来回配合默契,树下躺了一排的人,有一两个脑袋都被裹上了。
蜘蛛丝不难割断,虞凡白把人都清点了下。
虞凡白:“你的人呢?”
邬烬说:“醒了两个,剩下的都抬出去了,出口在那边,我放个信号。”
他拿出了信号枪。
虞凡白蹲下身,查看着哨兵们的情况。
很快,双方碰了头,虞凡白站起身,道:“带路吧。”
他们把没醒来的哨兵给抬出去了,营地篝火早熄灭了,只剩下了一点小火堆。几人聚头捋着双方的情况。
“这里情况超出了预算,而且信号都被屏蔽了,消息传不出去。”
“这地方很奇怪,一不小心就会着道……”
“只有这里是污染最轻的地方。”
“我们找不到出口了,怎么转都会回到这儿。”
他们看向了这里最让他们能够感到安全感的两个男人,虞凡白垂眸坐在篝火残渣边上擦拭着刀,邬烬环着手臂倚着树。
醒来的这几人里面,虞凡白给哨兵做过简单的精神疏导,这对他的消耗应该也是不小的,可他没露出半点疲态,以至于让哨兵们更深刻的感到他的强大,精神疏导留下的印象也让他们想要匍匐在地,哪怕虞凡白并没有故意制造压迫感。
这是实力差距带来的威慑力。
“你觉得呢?”虞凡白问邬烬。
邬烬:“我觉得,与其在这儿耗着,不如兵分两路。”
虞凡白把刀一收:“那就去附近看看吧。”
哨兵们没有异议,军队的第一条例规定便是服从命令。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交流也仅限于“往哪边”、“去那边看看”这类的交流。
邬烬眼神躲闪着。
刚才人多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便变得明显了起来。
“怎么,几天没见,还害羞上了?”虞凡白调侃道。
邬烬:“你刚当着那么多人面说那种话都没害羞,我害羞什么。”
虞凡白:“我说什么了?”
“就……”邬烬道,“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秀恩爱的时候,麻烦你,克制点儿行吗?”
虞凡白回想了下,他什么时候秀了恩爱。
邬烬道:“以前也没见你时时刻刻征求我意见。”
那里醒着的哨兵基本上都是邬烬的队友,那话邬烬说出来,会比他说出来更有信服力。
无关强弱,这是实战后对彼此产生的信赖感。
“啊……”虞凡白笑了声,没解释,也没半分不好意思,道,“这种事儿,也不是我想克制,就能克制住的。”
“你……”邬烬一言难尽。
克制不住还说得这么明目张胆呢。
“你就……就这么喜欢我?”他后边声音都是从鼻间哼出来的。
虞凡白:“喜欢什么?”
邬烬:“我。”
“嗯?没听清,”虞凡白问,“你喜欢谁?”
邬烬唇边扯开了一丝弧度,在这种险境下,心跳加速得有些口干舌燥,心下有些飘飘然,他咬了下舌尖。
这回要再着一次畸变种的道儿,虞凡白绝对有脱不开的干系。
走了一段路,两人发现周围起了雾。
深夜,大概凌晨两三点,距离他们离开营地半个小时,方圆几百米泛起微微的小雾。
营地里的哨兵们严阵以待。
约莫一个小时后,白雾逐渐变得浓郁,虞凡白和邬烬二人遇险,联手解决了一堆畸变种。
视野模糊的黑夜,周围的可视度也在降低。
“虞哥。”
雾中另一头传来邬烬的声音。
虞凡白:“我在这儿。”
邬烬身影逐渐从雾中显现,他丢给了他一把枪:“里面还有五颗子弹,省着点用。”
“你呢?”虞凡白接住了。
邬烬哼笑道:“担心我啊?”
虞凡白:“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
邬烬:“哪句?”
“向导的终生标记有且只有一次。”虞凡白说,“小鸟儿,你要折在了这儿,那就连门槛儿都进不去了。”
邬烬笑容一下没了,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如果你和我都能活着出去。”虞凡白似笑非笑挑了下唇角,说,“那它就是属于你的。”
所以,活着。
向导站在他身前,英姿飒爽又不乏温柔。
邬烬低头笑了。
这跟把萝卜放驴脑袋上钓着似的,明知道是他放下的诱饵,偏偏还就叫人心甘情愿的想要上钩。
得,认栽了。
“一定。”他抬起手握拳。
“嗯。”虞凡白和他拳头相击,“一定。”
又一个小时,白雾厚到人在身边都有些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们来时在路上做了标记,回去的时候隐隐约约能见模糊轮廓。
这雾有问题,但他们别无选择,他们没法不呼吸,只能尽量的延缓雾气进入体内的速度。
走着走着,虞凡白忽而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和他一样的,邬烬也停下来了,他隐隐约约听见了第三道脚步声。
两人呼吸放轻了,不太确定身旁是否还是对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中间的位置已经被别人所取代。
“邬烬。”
“嗯。”
两声声音一出,他们迅速往两边弹开。
猎鹰翅膀扇起的风驱散了片刻的雾气。
中间站着的人□□的皮肤上溃烂,脖子上的刀伤还在,那是虞凡白亲手划上去的。
“你们,来找我了?”他还能开口,“救救我,这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我走不出去,走不出去……”
“凡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那个大祭司,他就是个混蛋,恶魔,我好不容易才杀了他逃出来,我不能再被抓回去……”
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什么样。
但随着他说的话越多,他脸上表情越是扭曲,有一道声音从他喉咙里同步溢出来:“都留下来吧,留下来陪我……”
虞凡白和邬烬伺机而动。
然而不过几招过后,虞凡白意识到了不对,他的实力大大被削弱了,却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在拖延时间。
撤——他直接给邬烬传达了这个指令。
哨兵二话不说,直接执行了他的指令。
“轰——”
它自爆了。
凌晨五点,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方圆数里树木草丛倒了一片,浓雾散去,渐渐显露原貌。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后勤部的救援人员负责着扫尾,他们在距离污染源最近的地方发现了两人,后勤部拿着对讲机,说了坐标,“现场发现两名昏迷遇难者,都还有生命迹象,需要担架。”
“快,进行抢救。”
“不行,分不开,可能是受到冲击失去的意识,他们抱得太紧了……”
邬烬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却不太记得梦见什么了,只是心有余悸,隐约感觉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在一片漆黑的长廊,追逐着光,追到最后,一片刺眼的光落入他的眼中。
他喘着气睁眼看着天花板。
身旁陆续有人围上了他,他们问了他很多问题,他的视线在这一张张脸上掠过。
“什么?”医生见他嘴动了动,弯腰下来听他的话。
哨兵用气音问出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虞凡白呢?”
“找我呢?”
邬烬听到虞凡白的声音,看着医生那张方方憨厚的脸,瞳孔放大了下,“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医生回过头,退开了身。
“嗯?”虞凡白支着拐杖,俯身凑近,“什么样儿?”
邬烬:“……没。”
医生给邬烬做了例行检查,臭着脸离开了。
虞凡白坐在床边,乐了好半天,笑得肚子上的伤都疼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医生都得和你好好聊聊了。”他道。
“有这么好笑吗?”邬烬道。
虞凡白摸了摸他的脑袋,纳闷道:“这是把脑袋砸着了?”
邬烬:“……”
他一巴掌把虞凡白的手给拍下去了。
虞凡白“嘶”了声,他又有些紧张起来:“碰着你伤口了?”
虞凡白肩膀都在抖。
邬烬觉得事儿大了,“你给我看看。”
“没伤。”虞凡白乐出了声,“你还真什么都信呢?”
邬烬:“你听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你手劲儿挺大。”虞凡白说,“真有点疼,都红了一片。”
邬烬半信半疑,道:“你皮薄,赖谁?”
“赖你啊。”虞凡白回过头看过来。
窗外的阳光倾斜撒在他脸庞上,邬烬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邬烬。”虞凡白指了指旁边的心电图,眉梢眼角盛着笑,道,“你这等会儿都该叫护士了。”
这什么破玩意儿,让人心情一览无余。
邬烬面无表情,心电图跳跃得厉害。
他抬起手搓了把脸,若无其事挑眉:“我心跳天生比别人快点儿,你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虞凡白说,“你把这玩意儿跳冒烟儿我都没意见。”
邬烬破罐子破摔,扯住他衣领:“你说过的话,要作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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