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故作若无其事地退出,而贺随也并没有恼怒之意,时启略微窘迫:“抱歉……”
“小猫挠人也很正常。”贺随并不在意。
谁是猫啊,我看你才是猫吧!时启递给他一张餐巾纸,看贺随擦着手指,随后慢条斯理地说:“你完全没必要对江允感到愧疚,这原本就是比赛性质的节目,每个环节都是为了节目效果。你这么选,节目组乐见其成,何况很多人都换过队伍,也是人之常情。”
时启:“是这样的,可是……”
“还有一点,倘若你一直呆在江允的身边,你就缺乏主动权。”贺随道,“江允的性格太过强势,他说什么都没人敢拒绝他,你一直呆在他身边,迟早被他那群事业粉骂,江允会不会替你解释倒不重要,人们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
“所以,去试试新的东西吧。”贺随微微叹气,“譬如这一次,我可以给你江允绝对无法给予你的感觉。”
时启听完这一番话,第一反应却是……
可是,贺随也很强势啊。
虽然他和江允性格截然不同,但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尤其在被贺随“教授知识”的时候,时启越发感觉到了,贺随会采取迂回的方式,润物细无声般地达成目的,而江允则是更加简单粗暴一些。
不过,好像和后者比起来,大家还是更喜欢前者。
但时启也没有想过,贺随会和他说这样的话,是他的表现太明显了吗?
时启没有回答,而贺随却是一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手指轻轻拨弄了下那条纤细的古旧的红绳。
时启那一瞬间心中警铃大作,而周围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
“时启,你到底是不舍得离开江允的团队,还是不舍得离开他呢?”贺随微微蹙眉,声音中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对你很特别,对吗?”
“……”
时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陆敛回归座位,并且带回来了热气腾腾的炸鸡,被练习生一哄而上,瞬间瓜分了。但陆敛还是给时启留了半只鸡。
“终于可以和你在一组了。”陆敛感慨道,“今天就要换宿舍了,我宿舍正好有人要搬出去,等会我帮你搬吧。”说罢,他压低了声音,“正好也可以培养下感情。”
时启正在啃鸡腿,闻言一怔。
确实……他和房嘉然都要搬出去了。
吃人的嘴短,好像也不能拒绝。
“我可以带我另一个朋友搬进去吗?”时启想了想,问,“他叫房嘉然。”
陆敛道:“没问题,我宿舍正好要搬出去两个人。”
“可我想让时启搬来我宿舍。”贺随在一旁冷不丁开口,“宿舍里只有我一人,很孤独啊。”
陆敛蹙眉:“一个人住有什么孤独的?回宿舍就是睡个觉。”
贺随:“那你一个人住,时启,搬过来好不好?”
陆敛啧了声:“你懂不懂先来后到?时启已经答应我了。”
贺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幽幽道:“但你如果和时启不是一个队,也没有和他住在一个宿舍的必要吧?”
贺随是队长,他有权利分配队员去哪个队伍,这一击简直是重重扎到了陆敛的命脉。
陆敛磨了磨后槽牙,片刻后,也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既然你这么怕孤单,那我也搬过去好了,省得时启为难。”
他是绝对不会让时启和贺随单独共处一室的。贺随那性格,和时启住一屋,怕是会干点坏事。
贺随显然也没想到陆敛如此忍辱负重,能屈能伸,嘴角笑意僵了一分。
“那可真是太好了。”贺随终于冷冷道,“时启,你觉得呢?”
“……好。”时启在一旁听着,他并不想同时和两个攻略对象住一屋,太容易发生摩擦了,但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和陆敛住在一起。
住宿方面就这么决定下来了,休息时间一瞬而过,很快就到了选歌环节。
一共八首歌,唱跳各四首,大屏幕依次播放,而看过一轮后,时启已经有了判断。
以跳为主的歌曲,难度可以说是翻了一倍,但以唱为主的歌曲也并不轻松,大多都是改编曲,虽然很好听,但是对于节奏和肢体表现要求非常高。
贺随宛若聊家常般问:“喜欢哪首?”
“第三首。”时启道。
陆敛道:“我也觉得三不错,不过这个舞蹈也并不比dance组弱,比较考验核心力量。”
第三首歌曲是三人组合,是要借助辅助道具的,舞台比较特殊,由数根绳索捆绑而成,歌曲主题为“禁锢与自由”。
但不得不说,张力很大,歌曲也很好听,起码舞台效果上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会带给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
几人简单讨论之后,便决定选择第三首歌了,而剩余练习生则是各自组队,很快也组好了队。
这次选歌并不激烈,八首歌仍然是PK形式,但不是同组歌曲PK,具体和谁PK,要靠抽签决定,也就是公演彩排那天才知晓。
PD道:“接下来我念出歌曲名称,请选择该歌曲的队伍举牌示意。”
时启他们选择了第三首歌,而江允则是选择了另一支以跳为主的曲目。
那支曲目很难,时启看了视频,哪怕给他三个月,他也跳不出视频上的那种感觉。
时启甚至觉得,他离开江允组,或许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仍然和江允搭档,江允为了照顾他,肯定不会选择这支曲目。即便选择了,也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指导他。
虽然这感觉并不好受,但时启必须要承认,他和江允之间,的确存在着天堑鸿沟,无论他怎么练习努力,都是无法弥补的。
选完曲目已经是傍晚了,大家饿得头晕眼花,几乎是刚下节目便毫无形象地飞奔进食堂。时启吃了不少糕点,还吃了半只鸡,暂时还不太饿,打算先把宿舍的东西先搬一点出来。
或许是和他们呆得久了,想到要搬宿舍,便不由自主地有些难过。
时启很珍惜舍友情,无论是第一个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他喜欢和人同居,但长大后,离开了学校,便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回到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人会和他说话,也没有人和他一起做饭,一起洗碗,晚上一起看电视。
他现在甚至已经有些沉迷游戏了。
大家都喜欢玩这种游戏,有人爱,有粉丝关注你,有朋友喜欢你,会暂时忘却掉内心那股孤寂的感觉。
可回到现实,又会被更大的落差所打击到。
虽然心里知道“不要沉溺虚拟游戏”,但有时候的确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人还是下意识向往美好的东西。
系统说:“你怎么没有男朋友?”
时启说:“我没有,不对,我本来就不喜欢男生,怎么会有男朋友?!”
时启的愿望,实际上是找一个可爱的女朋友,但公司的女生都喜欢调戏他……时启实在有些应付不过来,更何况是和她们谈恋爱了。
系统道:“你一个弱受,想找女朋友,怕是很难。”
时启怒道:“谁弱啊?我也不是受!”
系统:“你的身高体重表可还在我档案库里存着呢,需要翻出来给你看看吗?”
时启:“……”
系统:“所以还是找个男朋友吧。”
时启说:“我是直男,就算不是,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给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我。”
系统说:“你相信吗?我有预知的能力。”
时启:“所以呢?”
系统:“我预测,你回到现实后,很快就能找到一个高大帅气英俊潇洒的男朋友了,但他可能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
时启心想我信了你的邪。嘴上说:“是吗?那承你吉言了。”
时启觉得,虽然他玩游戏可以去攻略男生,但这毕竟只是游戏而已,有些男生也玩同性游戏,看耽美小说,但他不一定是给。
时启也一样。
回到现实,和男人谈恋爱……时启是绝对会拒绝的!
宿舍里果然没有人。时启松了口气,如同一只慢吞吞的蜗牛,一点一点地取出自己的东西,依然打不开的日记本,写满了注意事项的记词本,一些没吃完的小零食,青柠味还没过期的酸奶……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以及白寻送给他的耳钉,他手腕的红绳。
东西也不是很多,还有一个摔坏的小手电筒。时启没报什么希望地打开,手电筒亮了起来。
之前试了好几次,都没法继续用了。为什么突然好了?
时启略微疑惑,但并未深思。
时启把东西都收到一个盒子里,抱着盒子转身,不由得一怔。
江允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就这么抱臂靠在墙上静静地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这一刻,时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他也静静地看着江允。
江允刚才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难道不是去吃饭了吗?
但,他和江允还会在一个节目里,总会有再见面的时候,这么想想,时启的心情就好多了。
“我要搬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时启扯出一个笑,道。
江允却道:“不等其他人了么?”
时启:“房嘉然等会也会回来收拾东西……”
“嗯。”江允冷冷道,像是并不想听到这种答案。
但时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听什么了。
目前江允身上的谜团是最多的,但奈何江允实在太过于守口如瓶了,到现在为止,时启也只能知道一些零星的线索,却无法推断出全貌。
他能感觉到,每次谈到过去的话题,江允都有在刻意地回避,似乎是并不想让时启知道。
倘若他们的过去难以启齿,那么大概率是一地鸡毛,不欢而散,江允不愿意提起也很正常。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时启却隐约有种预感。
或许他们的过去,的确并没有好结局。
但现在的江允,却依然喜欢他。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也可能是错觉。
毕竟人类最容易产生的三大错觉——手机震动,我能反杀,她/他喜欢我。
时启不说话,江允也不说话,似乎就是随便看看,气氛陷入凝滞。时启想了想,又扯了个话题:“我的手电筒,是你给我修的吗?”
时启当然没指望江允点头,只要江允说一句不是,然后他再接一句超市的手电筒看来质量不太好,我等会再去买一个好了之类的话,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找到借口离开宿舍了。
时启这么想着,却听江允道:“……是我修的。”
时启神情一凝。
“晚上一个人出去,记得带手电筒。”江允静静地道,“以后没有人会去找你了。”
时启:“……嗯。”
经历过第一个舞台之后,时启对夜盲症的恐惧感已经大幅度减弱了。
人最怕的是源于未知的恐惧。
而时启的恐惧,则在江允于舞台上揽住踉踉跄跄即将跌倒的他,并将他的耳麦不动声色戴回去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了。
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宛若舞台幕布拉上的那一刻,满场漆黑,而楼道里则不知被人按亮了灯,温暖的橙黄色光线与宿舍内的淡白光线相互交织,与江允那深邃英俊的面容一并落在时启的眼瞳当中。
时启突然有了更多的话想和他说。
“其实我不是要……故意拒绝你。”时启说,“你很厉害,应该没有人不想和你搭档。”
“我知道。”江允语气平静,“我也理解你的做法,实际上,我也很赞成你去其他队伍,和我在一起,你的优势不能完全展现出来。”
“但是,你拒绝我的时候,”江允说,“我比想象中更难过。”
时启:“……”
时启完全没想到江允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江允几乎是从来不和他说自己内心的感受,即便有,也会掩饰过去,这还是江允头一次明确和他说“我很难过”,即便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那么平静。
时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原本不该过来的。”江允淡淡道,“你应该也不想看到我,所以才选择了这个时候收拾行李。”
时启:“呃……”
“但我不喜欢不告而别。上一次,”江允道,“还有这一次。”
江允垂眸,抬步走向时启,道:“这条红绳,还是给我吧,放在节目里,容易被人看出来。”
时启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允将那段红绳再一次解开,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可之前给他系上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看出来?
江允……这是要放弃了吗?时启下意识地想着,虽然江允的好感度并没有掉,但要没有继续上升的趋势。他的好感度停留在65,似乎已经很久了。
只有黑化值仍然跌跌涨涨个不停。
在江允即将收手的时候,时启拉住了他的手腕,看向他的眼睛:“既然把我的拿走了,那你的呢?”
江允对手腕上的红绳从来不曾掩饰过,但也因为他的态度太过自然,导致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个简单的装饰物。而时启每天戴着,则是要担心被人看到,便经常用衣袖遮挡住。
江允黑眸如墨:“能解开就还你。”
这简直就是耍赖!
江允把他的东西都拿走了,什么也没给他留,这不是摆明了要和他一刀两断吗?
时启很生气,但他除了试图用眼神杀死江允之外,并不能做其他的事情。
论掰手腕,他掰不过江允。
论打架,他也打不过江允。
论毒舌……他也毒不过江允。
时启气鼓鼓的,恨恨地看着江允。
江允却似乎看出了时启的心思,他的视线落在了时启已经整理好了的储物盒上,轻飘飘地道:“但我也不是没有给你留过什么东西……”
时启一愣:“什么?”
该不会是那袋青柠味的酸奶吧?!
江允看着他,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你一直试图打开密码的那本‘日记’,是我的。”
时启:“!”
时启是真没想到,这本日记居然是江允的!江允这种人居然会写日记?根本看不出来!可为什么会在他这里呢?如果没有记错,封皮上还写了他的名字。
时启一脸“你是不是在骗我”的怀疑表情,而江允则道:“信不信由你。”
可如果不是江允的日记本,他怎么会知道密码呢?
日记是很私密的东西,大概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不会知道密码,但江允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会好到这种程度吗?
不确定。
时启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验证方法。
他之前触碰日记本的时候,并没有触发[羁绊]!
系统突然道:“你再试试。”
时启将信将疑地拿出日记,而在那一刻,日记本旁边出现了熟悉的金色光芒。
[江允·羁绊/6]
时启:“?”
江允观察时启的表情,突然道:“下一秒,你是不是该问我日记本的密码了?”
时启期待道:“你会告诉我吗?”
江允道:“如果你给我一个告别吻,或许我就会告诉你了。”
江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散漫,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最不起眼的小事。
丝毫看不出来,他说这一番话的目的,居然是索吻。
时启看着江允,怀疑他在开玩笑,前面说了那么多话,差点把他说哭了,结果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险些以为自己被耍。
但江允的神色并不作伪,不像是在开玩笑。
时启犹豫地看着他,江允现在究竟在想什么?明明已经要离开了,居然还要一个吻……
可万一江允说得是真的呢?
那个日记本里,或许会有很多线索。
时启一咬牙,仰头亲了上去。
但江允似乎并不只想要一个单纯的亲吻,在时启亲过去磨磨蹭蹭的时候,他没有动作,待时启要离开了,他便往前一步,将时启抵在他和桌子之间,令他逃离不得,随后慢条斯理地含住他的舌头,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但这种亲吻方式实在是有些过于色|气了,这种感觉更像是在品尝他的灵魂,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成百倍地放大,江允俯下身,时启被迫后仰身体,被江允越吻越深。
整个过程中,江允的气息都没有乱,他似乎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亲密规则,一吻结束,他除了衬衣前襟被时启揉皱以外,没有任何改变。
随后,他喑哑着声音,在不住喘息的时启耳畔留下一句话。
“密码是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第133章
时启略微有些失神,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种亲吻方式,反倒比以往更为明晰, 也更为羞耻些,他甚至不太想睁开眼睛面对现实,脑海则是一点点重现出江允的声音。
密码是……
但他再怎么问, 江允都不说了。
时启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江允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傻子,眼巴巴地送上去了,结果得到了这么一个似或而非的答案, 江允也的确告诉他了, 可问题是他并不知道他们在一起那天究竟是哪天啊!
难道要一个个试吗?那得试到猴年马月去?
时启气得要命,一把推开江允, 抱着自己的储物箱愤愤离开了。
随后房嘉然等人也回来了,两人很快将被褥床单等东西收拾好,房嘉然心中还有些遗憾:毕竟以后可再也看不到这么劲爆刺激的画面了,简直像是现实版霸道偶像爱上我。
然而房嘉然没想到,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时启收完东西,陆敛则在门口等, 随后和时启一起先离开, 而房嘉然还在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具,便见江允道:“你和时启的关系很好。”
房嘉然一转身, 发现江允似乎只是随便提了这么一句,他手腕闲闲搭在桌上,正在看一本书, 头也不抬。房嘉然压力小了点, 但仍然战战兢兢地道:“是啊,我们是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江允又翻过一页书。
房嘉然恭恭敬敬:“您请说。”
“到了新宿舍, 多和时启在一起,倘若有其他人欺负他,告诉我。”江允似乎漫不经心道,“他新搬过去的宿舍,舍友人品不大好,我有点担心。”
房嘉然小心翼翼:“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话还没说完,便见江允从书中抬起眼来,并没有威胁的意味,却让房嘉然肩膀上骤然一沉。
房嘉然:“如果真有那种事情,我会告诉您的。”
房嘉然出了房间,头上全是汗。
时启究竟有多大的胆敢和江允谈恋爱啊!压力山大啊!
贺随虽然住的是四人间,但他的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床位空空荡荡,一个月下来也累积了不少灰尘。他们不得不展开一场大扫除。
而贺随显然并不精通此道,蹙着眉看着满屋子的灰尘,片刻后道:“我叫人上来打扫。”
“你怎么不叫人替你当偶像呢?”陆敛反嘲道,不忘记和时启说,“你看,像贺随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连家务都不会做的男人,不能做好伴侣。”
“四肢简单的人,不应该是你?”贺随冷笑道,“除了会干家务之外,还能做什么?总不能让时启跟着你干家务吧。”
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时启忙道:“很快就好了,把灰尘擦掉就没事了,贺随你要不……先去外面坐一会?”
贺随默不作声,取过时启手里的抹布,动作略显笨拙地擦拭时启的衣柜。
陆敛不甘示弱地擦拭另一侧衣柜。
房嘉然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幕,恍惚间突然有了个惊悚的发现……
他该不会又要卷入新一轮的爱恨情仇了吧?!
时启说:“明天要先熟悉舞蹈吗?我看了下,那个舞好像很考验腰腹力量,还有下腰的动作。”
陆敛满不在乎:“那个不难。”
时启满脸僵硬,对于陆敛来说确实不难,可能跟玩似的,但对于他来说……
难度系数跃迁得有些过于大了。
显然陆敛刚说完那句,便想起来了什么,他打量时启:“不用担心,每天多做几组基础锻炼,到时候我带你,这种动作很吃核心力量和……”
说话时时启正好翻身上床,跪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擦拭灰尘,衣摆随着动作朝上收起,露出一截细白的窄腰。
陆敛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就卡了壳。
时启却是没有发觉,灰太多了,他一边打喷嚏,一边问:“和什么?”
灰大容易打喷嚏,打喷嚏容易灰大,时启一通“阿嚏阿嚏阿嚏”,灰尘飞扬。
陆敛:“……和平衡感。”说着,擦干净手,从抽屉拿出了一个口罩,对时启道,“戴上这个。”
时启的手不干净,便把脸凑过去,示意陆敛给他戴。
陆敛才注意到,时启的嘴唇有点红,还有点肿,像是被什么人咬过一般。但还有外人在场,陆敛犹豫片刻,还是没有问出来。
陆敛的手指不经意间蹭过时启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只想再摸一把。
但他并没有理由。
陆敛将绑带穿过时启的耳朵,同样洁白如玉,且很小巧,经常隐没于黑发丝之间,陆敛没忍住,又摸了一下。
“耳朵这么小。”陆敛不自然道。
陆敛的手指带着茧子,擦过时启的耳朵,有点刺刺的疼,还有一丝古怪的电流感,时启耳朵麻了一瞬,幸好陆敛放开了手。
时启的脸不大,戴上口罩后显得脸更小了,声音闷在口罩里,不再那么清透:“要练习啊,去哪练习?”
陆敛道:“对面就是健身房,我看过了,虽然不大,但器材还挺全的,还有游泳馆。每天花两个小时,差不多够了。”
时启立刻道:“我不会游泳。”
“不会可以学。”陆敛笑道,“如果实在不想学就算了。”
时启打死也不会再学游泳了。
他宁愿抱着救生圈在水里扑腾。
“明天练不了。”一直在擦拭柜子的贺随突然开口道,“节目组有一个拍摄活动,不如让时启先跟着练歌。”
他们是三人组,两个人都不在,剩下一个人只能单独练习了。
时启:“这样也行……阿嚏!”
时启不知道怎么,鼻子一直很痒,接连打喷嚏,头晕脑胀,打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陆敛便让他去一旁洗个脸,自己帮他擦了。
时启回来的时候,贺随还在擦柜子,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不确定感,直把那柜子擦得崭新锃亮,比舞台大厅能照出人影的地板还干净。
看来贺随是真的一点家务都没做过,完完全全的贵公子派头。
时启坐在一侧,直到屋里变得干净,他还在打喷嚏。
“该不会是鼻炎吧?”时启自言自语道。
系统:“是因为你的体质太低,导致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