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进门前神态自如。
进门后表情刷白，不得不原地抱元守一才能稳住，狼狈不堪。
眼角扫视，果然看到湛为墨不满的脸色。
但是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把表情调整到了温和。
“师父，相信我，我能处理的好的，这只是有些不习惯。”
南门樾真的是太了解自己师父了。
他知道自己做什么样的姿态，会让这个利益至上的师父对自己越发失望。
眼看着湛为墨在自己的“诚惶诚恐”之下，表情越来越平静，他就知道，今天自己的表情极好。
“我练剑的时辰到了，你好好休息，今日就不要练功了。”
湛为墨表面上自然不会做得太明显。
这话，这态度，乍一听也听不出什么区别。
可两世比较下来差别就太大了。
南门樾恭敬的送走师父。
抬头后一阵冷笑。
仅仅是他的态度有点偏差，仅仅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不稳定。
这待遇就天差地别了。
湛为墨的远见，完全是眼前的利益吊着的。
自己上辈子是表现得有多完美，才能让湛为墨这么一路吊着自己，从没放下。
眼看着湛为墨离开山峰。
他的计划也该实施了。
给好师父添堵的事情，怎么能耽搁呢。
南门樾火速换了一件衣服，悄悄用一些小手段临时改变了些许自己的容貌，让自己不起眼。
踩着飞剑顺利的溜出了内门，到了外门的地盘。
自己的是魔体，出宗门得报备。
但是外门可不在需要报备的范围内。
南门樾收敛了气息，伪装成练气期弟子的模样，在外门打探了起来。
“嚯？在聚会？那正好不过了。”
南门樾以往届落选选手的身份，轻松的混入了聚会的人群之中。
左一句齐师兄高明，又一句兰师姐英武。
总之，大家吹哪位，他就跟着高呼。
几位资质最好的在庆祝自己到了练气期，预祝自己能被选中。
旁边负责烘托气氛的，则是希望资质高的人飞黄腾达了，能拉自己一把。
南门樾看着那个被称之为“齐师兄”的人。
此刻的他，还是一个风光无限的新人。
谁也想不到，他将来会叛出宗门。
上一个叛出宗门的人，那还是三千五百年前了，这么优秀的人才，高低得给湛为墨安排上。
比较主流的说法是，被凛意门的女妖精迷惑了心智。
比较次一流的说法就是，他本来就是凛意门送来的钉子。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提凛意门。
怎么说呢，名字挺正派的，干得全是搅屎棍的事。
正道如今执牛耳的有三大门派。
主修佛门功法的迦叶寺。
修无情道的特别多，内卷狂魔神道宗。
还有就是玄元宗了。
论综合性实力，玄元宗没怕过谁。
但是大概就是综得太多了，导致大比的时候，第一第二总是花落那两家。
玄元宗主打的就是一个保三争二。
偶尔出了几个奇才，也能窜一窜。
前三名那么稳固，那么第四是谁？
是美女如云，女修为主的凤鸾宗？
是丹药在手，天下我有的丹心宗？
是人在家中坐，算尽知天下事的天一阁？
还是以御兽为卖点，满地毛茸茸的御兽门？
事实上，在一千年以前，都有可能。
然而，就在一千年前，无心教和风清门两个本就是一流的宗门，开始合并。
从此以后，修真界第一搅屎棍就出现了。
行事做派倒不说邪恶。
主打的就是一个损人只要不伤己，我就插一脚。
偏偏两大宗门合并，在解决了内部一些细节问题之后，他们的确实力不差。
而且门规相当宽松。
一些底子不太正派修士，他们愿意接纳。
一下子实力上去了，这才有了第四的位置。
千年不到的时光，不够让全世界认可。
可自吹自擂之下，也倒是没谁能正儿八经反驳。
一个第四，一个第三。
凛意门自然可劲儿的给玄元宗添堵。
这种费劲巴拉的诱惑我们一个弟子判宗。
对外嚷嚷一句“良禽择木而栖”，第一个好处就是，打了玄元宗的脸。
而玄元宗，还不方便喊打喊杀的。
因为齐宣离开玄元宗的时候，实力并不高，也没带走什么值钱的宝物，以及至关重要的情报等等。
因为出走一个低阶弟子，就喊打喊杀不给人留活路。
掉份儿。
不过呢，若是江湖再遇，玄元宗的人对叛徒下点重手，那就……纯属意外了。
然而在南门樾的记忆中，这位叛逃后，当了几百年的缩头乌龟。
听说最后是寿元耗尽死的？
资质那么差吗？还是别卸磨杀驴了？又或者……有阴谋？
他真的什么都没带走吗？
人死的那么悄无声息，反而激起了大家的讨论度。
玄元宗的底蕴完全不是那个搅屎棍能比的，他跑什么？
别提什么宁为鸡首，不做凤尾。
你去了凛意门也没见你“首”。
这当中势必有些什么别的苟且。
这么一想，更需要把这个“人才”捞到自家门下，严加看管了。
南门樾一边发呆一边和周围的“朋友”喝酒。
都是即将面临开山门的炼气期弟子，大家都有些患得患失。
话题不可避免的变成了，若是没有被热门的大峰头选上，是等下一届？选择冷门山峰？或者是独行侠？
不知道哪来的路人甲突然开口，爆出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内幕。
“据说掌门的亲师弟，段真人刚刚金丹了，另立门户……这次大概率要择徒。”
“我也听说了，不过段真人……”
大家骤然闭嘴，然后开始眼神交流。
无非就是不满意段以君止步金丹，是，他为了救人才服用化金丹的，可人品好有什么用？
在座的谁不心怀大道？
段以君在练气期的时候，都想着龙傲天版本呢。
师父是金丹无所谓，若以后一直是金丹……这就不太好了。
南门樾眼眸里酝起煞气，恨不得指着这群人的鼻子嘲笑她们有眼无珠。
不过他死死的闭嘴了。
除了今日的人设不适合如此偏向性的发言，更是不想这群废渣投入师叔门下。
师叔值得天赋奇高，心性纯正，心怀大道，尊师重道的弟子。
“唉，我若是能投入段真人门下，那简直是烧高香了。事实上，不只是段真人，只要是个金丹真人肯收我就行。不求亲传弟子，记名弟子就行，实在不行……预备弟子也行。”
南门樾苦大仇深的一句话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南门樾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一边苦笑一边飚演技。
在他的叙述里，他就是上一波，没被选中的。
只能在内门当个普通的练气期弟子。
没人指点功法，没有人给额外的月例，没有同峰师兄师姐撑腰。
甚至没个人来指点一些门内生存技巧。
基本上外门吃的苦，内门还得再来一遍。
苦修的同时还得“打工”，打工的同时还得记得讨好“权贵”。
更要注意不要卷入什么派系斗争。
小心不要犯了什么紧要人物的忌讳。
“在内门，我们这种没人选的，是最可怜不过的了。有时候连一些凡人杂役都能压在我们头上。所以啊，无论如何，都得挂在一个封头上，哪怕只是预备弟子，没有拜师名头，好歹有了归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玄元宗的宗门内，自然不会是一派和乐。
大手拉小手，一起去郊游。
别说没被选上了，选上以后，一个峰中的师兄弟就没有竞争吗？
一个师父的师兄弟就一定和乐吗？
是的，都不一定。
可没有后台的苦，大家在外门已经体会的差不多了。
更加感同身受。
“我想好了，今年我打算去讨好一些宗门内的独行修士。热门的大峰……挤不上啊。”
南门樾提出了独行修士之后，果然换来了不少人的若有所思。
这就是热灶和冷灶的区别了。
所有人都想去热灶，那冷灶的概率不就高了。
“而且独行有独行的好处，若对方是那种把弟子当苦力的人，势必会招很多人，但是那种一直只收一两个徒弟的。反而是那种真心想找传承的。”
一句话没提湛为墨。
但是这些外门弟子，怎么会不对门内的高手们如数家珍。
到了填报志愿的时候，哪怕西藏民族大学在陕西，河北工业在天津，川美在重庆，北影现代在青岛这种细节冷知识也必须掌握成热知识啊。
话题到了这里，南门樾又不小心展露了一些自己“胸有成竹”。
然后果断失踪。
这时候走得越是干净，那让人狐疑他有内幕消息的想法就更加证据确凿。
又经过十几天的铺垫。
又是贩卖焦虑，又是贩卖恐慌。
南门樾成功让齐宣心中，种下了拜湛为墨为师更加稳妥的想法。
齐宣的资质还算不错，就是心气儿太高。
上辈子，他一上来就冲着最热门的剑侍峰去。
并因为马屁拍过头了，摆出了非剑侍峰不去的架势。
然后根本就没被人家瞧上，直接被剑侍峰的封祈真人喷剑心不诚。
要不是他运气好，落霞峰的玉蓉真人和封祈真人有一段求而不得的恨意在。
故意和封祈真人作对。
齐宣没准就要落选了。
如今不一样了。
好师弟，你看看，我们这边的湛真人可是元婴高手啊。
湛真人的大徒弟，三十岁就筑基，说明湛真人会教啊。
谁不知道湛真人玉树临风，仙姿玉骨，看着就可达大道之巅。
那边可是几代单传，好东西都在湛真人手里呢。
当然，光一个卧龙怎么够，他还顺便勾搭了好几个凤雏呢。
着重说了，湛为墨的审美和偏好。
生怕新师弟新师妹们不讨师父喜欢。
搞定了这一切，慢条斯理的回家的路上，还忍不住感慨。
自己奔波这些事情还真有点麻烦。
当年自己好歹是出窍期的高手……用师叔的话本思维来说。
身边的小弟和朋友那是一点不少的。
这类事情，一直是吴笑去处理的，自己只需要事后请他去归来客搓一顿就是了。
“说起来，吴笑那个混球到底是哪一年回的宗门？明年还是后年？”
一边回忆铁哥们现在在哪儿，在干嘛，自己用什么办法能合情合理的续上彼此的友情……
一边慢条斯理的在宗门各地闲逛。
嗯，先去藏书阁把功法选了。
不适合自己的，选错的，先去除。
一些宗门的独家功法，哪怕会了，也得稍微过一下明路。
一些湛为墨可能会的功法，还有一些大路货，就不用借阅了，省下这笔积分。
这辈子算是少走不少弯路了。
除了自己这边打掩护的，最重要的是……他得来寻宝。
“果然在。”
南门樾走到三楼借阅室，找了整整一天，终于到一本封尘多年的残篇。
如果他没记错，日后这本残篇的下半段。
登仙大会上出现。
合在一起，就是一本天级秘籍《百脉长青决》。
极其适合师叔如今的情况。
若是能找到，万药灵液，无暇菩提心，玉烛五行根，地心灵道石等等……只要集齐其中两样。
师叔的丹毒就能去除了！
虽然他现在完全不知道登仙大会上的那下半本残篇到底在哪儿发现的。（只知道是凛意门买了去的，玄元宗弄回来废了不少力气。）
更不知道这些天材地宝去哪儿找。
不过总算是跨出第一步了。
“你确定？这虽然是残篇，可积分却不少啊。”
这个积分对于筑基期来说，算是天价了。
而且残篇补全的可能性，在修真界低到可怜。
负责记录的太上长老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南门樾。
你倒是找到另外一半，再来兑换啊。
看他坚决也就不说什么了。
“去吧，若是你能为宗门寻回下半阙，不仅积分还你，让你白捡了一步功法。宗门还会另外给你巨额的奖励。”
“多谢陆长老提醒。”
就怕出了意外，这才先兑换到手。
对了，宗门给的奖励中，还有一顶龙鳞玉冠，十分契合师叔！
到那时候……没准自己已经坑死湛为墨。
成功投入师叔门下了！
徒弟孝敬师父，天经地义，借口都不用找。
不像现在，各种麻烦。
说起来，幸好湛为墨不知道宗门给了自己这么一大笔奖励。
否则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自己少不得要给师父“孝敬”不少。
“再去小市场逛逛？”
宗门内部也是有市场的。
有苓枫城在，这个方面自家低阶修士买卖东西的地方，直接被叫“小市场”。
练气期不会飞，筑基期飞不稳。
而且大家御剑飞行速度挺快，可能在家门口买到的零碎物件何必跑到镇上挑选呢。
很多小零碎放到苓枫城里去摆摊卖，本金都回不来。
故而宗门内部的小市场，也是相当火爆的。
太上长老给的上品灵石自然不能出现在宗门内部的跳蚤市场。
可他还有三千下品灵石呢。
“师叔吃穿用度都不缺……不如买一些特殊的小玩意。”
三千灵石，对于筑基期的人来说是一笔巨款。
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值得入眼的东西起码后面得加个零。
买了一大堆材料后。
南门樾直接跑向一个固定摊位。
一位面目清秀，穿着鹅黄色留仙裙的女修坐在一堆成品香中闭目打坐。
“连师姐。”
“价格都在这里，不还价。”
“不是的，师姐，我想定制一款香。这是材料，这是配方。”
“定制？”
连师姐睁开眼睛，看了看材料和配方，顿时眼睛一亮。
“师弟有兴趣合作吗？”
“当然有，不过师姐能现在帮我炼制一份吗？我赶着送人。”
“没问题。”
定制的香料，定制的美酒，还有定制的护剑膏。
这都是日后会爆火的新品，成功给南门樾增加了三份分成合同。
对于筑基期的菜鸟来说，很长时间内，是一笔小财了。
当三天后，南门樾拿着东西前往77号山峰时候。
半路上，收到了湛为墨的剑符传信。
他要出门几日，让南门樾自行修炼。
看剑符飞来的方向，显然是已经出门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垃圾徒弟。
而南门樾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77号峰……
很显然，除了复仇外相关外。
日常生活中，他也屏蔽着自己还有那么一个“师父”的事实。
他和湛为墨，如今算是双向奔离。
当南门樾落在77号峰的洞府前的时候。
被刺目的红色给震惊了。
飘满整个洞府上空的红色的花灯和绕满墙壁的彩绸，大门上，阵法上，到处贴着飘着双喜。
踏进一步，耳边还能瞬间响起喜乐。
抬头看，一对仙鹤在洞府门口飞舞。
南门樾太清楚这阵仗在修仙界什么意思了。
脑袋顿时有点嗡嗡的。
怎么说呢。
就像是大学里，校花转系到你们班，好巧不巧的就坐你旁边。
她长得好看，完全就是你的审美。
你们聊得相当投机，志趣相投，对未来规划还一致。
老家在同一个城市，门当户对，还巧合的知道了，双方母亲还是朋友！
这是什么？！
缘分啊！！
可以轻易的推算，你们的未来若是能结为连理，是多么的顺遂。
就在你觉得一切都是天意，不发展点什么有点违逆天命从而内心冒出一点点芽尖的时候。
女神告诉你，她结婚了。
伤心难过悲痛欲绝？
那没有，太假了。
可多少有点堵得慌，是那种美好的未来刚刚畅想了一番就被拍飞的郁闷感！
于是脚比脑子更快，直接用上身法冲了进去。
然后看到了满堂的宾客，拜天地的新人，以及……坐在主婚人位置上的段以君。
所有人：？？？？
“小樾？”
好消息，“校花”结婚是个误会。
段以君看着南门樾这突然进来的速度，开了个老旧的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你这是……来抢亲的？抢新郎还是抢新娘？”
在场的宾客善意的笑了起来。
若非现场的宾客大多都是凡人，而南门樾是个实打实的筑基，估计现场还得有点起哄的。
是的，今天的新人是落雨和破军。
两人的亲眷都远在万里之外，来不了玄元宗。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两人的朋友。
他们的朋友，自然也是留在玄元宗杂役。
今天能来内门，参加一个金丹高手为自家朋友主持的婚礼。
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做梦一般的经历了。
几乎所有人在祝福新人的同时，内心嫉妒到发酸。
当初被段以君选中的怎么就不是自己。
不过身份摆在那里，若不是段以君开口，他们此刻面对闯入的南门樾，只会露出恭敬的表情，别说调笑了，不满的表情都不会有。
“师叔……我……刚学了身法，没控制住。”
南门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然后恭喜起了新人。
“师叔这里办喜事，怎么也不给我发个请帖。”
南门樾说得真诚。
落雨和破军连连说不敢。
主人为他们主婚，并且在新峰举办婚礼，那是来自于主人对他们这些年服侍的满意。
是他们之间的主仆情谊。
再为杂役广邀修士，那就是不合礼数，并且还得罪人了。
“客气什么，听说你们照顾师叔十多年了，我也该谢谢你们才是，对了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既然赶上了，这礼不能不随。”
不过……南门樾全身上下没什么凡人能用的东西。
于是，南门樾做出了之前和宗主一样的选择。
拿出十块下品灵石，还帮忙转化成面额更小的灵珠。
“给，拿着。新婚大喜，这不算什么。”
十块下品灵石，对于筑基期的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数目了。
对于刚刚给自己弄了好几份专利合同的南门樾来说，更加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练气期的人来说，是需要肉痛一下的花费了。
对于凡人，那是巨款！！
现场的红眼的更加红了。
恨不得拉着旁边的随便谁，原地结婚，求南门樾随个份子。
性别不重要，灵石珠才重要！
婚礼有了这场小小的意外，但是依旧气氛火热。
尤其是新郎新娘相当会做人，给每位来宾送了一颗灵石珠当回礼后，一切就更加热闹圆满了。
南门樾却是提着给师叔精心准备的礼物套近乎。
表示他的事情，之前多亏了师叔周旋和维护了。
小小礼物聊表心意。
“多谢用心了，只不过哪里需要你这个晚辈破费。你才刚刚走上这条路，需要花钱的点多了去了。”
段以君收下了礼物，却在考虑找个什么借口，给南门樾把这笔钱补回去。
他在修行最初就抱上了金大腿，从没缺过钱。
可不代表他不食人间烟火。
曾经的他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月初风光，月底穷光。
工作了两年后才学会悠着点消费。
孩子记得感恩是好品质，可别让孩子亏着了。
南门樾立刻表示没花多少钱，都是他自己研究的配方赚的。
已经找师兄师姐们定了契约了。
他反而赚了。
划隐形重点，特地为师叔研究调配的。
“才提点你要有自己的产业，这就记住了？”
段以君看着南门樾，内心顿时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就是，看着别人听劝后越过越好的满足感。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好为人师。
“不知道我将来收的徒弟能否有你这般悟性。”
段以君下意识的夸奖了一句。
不愧是男主模板的有为青年。
修炼上的悟性和天资是一回事。
重情义，懂人情世故，会来事，听人劝，长得还好看。
这种徒弟，养在身边，半点糟心事都没有。
可不就是让人忍不住好好培养。
这段师徒情谊，无论未来道途能走多远，其过程一定是相当舒坦的。
“可别像那边那个一样。”
天赋奇高，心性极差。
别人稍微挑拨一下，就窜出去跟人拼命。
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屈辱的不行。
入门开始就没消停过。
为师门争得光是不少，可惹的麻烦更多。
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好徒弟在。
当年他和师兄争宗主的位置，也许不会落败。
可怜咯~~
基于洛子峰和那边众所周知又不可言说的竞争关系，段以君只是眼神看看那个方向。
南门樾就秒懂。
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没入门。
但是当年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那可是宗主选拔的大事情。
时过境迁，也难有不被提起的。
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师叔的称赞。
将来收徒照着有他这样的悟性？
没必要那么麻烦，将来他完全可以拜入师叔门下的。
南门樾脸上有露出了乖巧喜悦的笑容的。
内心有点小骄傲：照着自己找，可是挺难的。
毕竟他可是在师父拖后腿的情况下，不仅仅一己之力抗住了魔体，到达出窍巅峰，更是把师父也带上了出窍期。
这种成就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段以君没有回头看到南门樾一脸嘚瑟和喜悦的表情。
只是坐在那里顺势接着刚刚的感慨说了下去。
“我也就随便说说，也不用强求什么，本峰的收徒硬性标准，不在资质。”
南门樾嘴角略微僵了一下。
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叔，您收徒的标准是……”
“已婚。”
段以君随手翻出练气期的花名册，上面已经被圈了两个名字。
“本以为现在年轻人，英年早婚的不多，没想到，还是有的。”
他已经派落雨前去勾搭……暗示过了。
这对小夫妻很乐意投入他的名下。
“资质不算很好，但是心性不错。我打听过了，上一次开山门没被选中后，两人就在内门一起相互扶持，没谁放弃谁。一直辛苦努力修炼，五年内，从练气一层，升级到了二层，很是勤勉。据说两人还是老乡，这缘分也是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