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的修士们,也常年把它放在购买清单的第一。
但是,好东西是有缺陷的。
缺陷就是学习成本极高, 除了兑换点数外,想要学会这个辅助技能, 还得搭配一些极其昂贵的天材地宝。
钱的问题,对于段以君来说不是问题。
对于金丹修士来说,攒一攒也不是太难得到。
但是这个技能也真的不是“钱”够了就能学会的。
它极其难学。
除了钱,还要体悟自然界的霞光万千和淬炼云霞。
也就是云霞之精溶于功法运转+顿悟+天材地宝才能炼成。
其中云霞之精采集和淬炼并不难,但是极其繁琐。
倒不是不能代购,只是……这玩意很难提前购买,它们最多保留三年。
三年?在修真界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所以必定是开始练功法之后才去提炼和求购。
这也就罢了,更烦的是体悟这种东西,注定是说不清道不明,懂了就懂,不懂永远不会。
故而,在你懂之前,你还得长期采购or自己动手提炼?!
总结下来,这个功法练起来,费钱,费命……还要碰概率。
玄元宗有不少人费钱费命的满世界追彩霞。
偏偏能达到体悟标准的彩霞,至少得染天五色才行。
符合要求的彩霞本来就少,玄妙的晚霞稍纵即逝,玄元宗最高放弃记录是……三百年了。
那么段以君是怎么学会的?
这些年来,没见他去追过晚霞,也没收购过云霞之精啊。
“南山秘境。”
众人的回头看向了南门樾,不明白他突然提南山秘境做什么?
南山秘境出来的时候,师叔还是金丹呢。
但是白文昂他们立刻秒懂。
南山秘境可是认了主的。
很多事情,在外界办很难,一个可靠乖巧懂事还有自己智商全能秘境就不那么难了。
事实上,段以君的能炼会这个法术,的确是南山秘境的功劳。
当然,并非是突破到元婴的时候。
突破那会儿,又要掌控秘境,又要突破,还得稳定修为,三年,真的是很着急了。
不可能再加一门功法。
但是南山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作为一个独立的秘境,南山秘境自然是可以操控秘境内部天气。
虽然和真正的外界霞光完全不一样。
看看是一样好看,但是天地法则不一样。
法则不一样的彩霞还有用吗?
段以君那时候也没想着立刻就学会出了名的难技能,告别南山就离开了。
南山秘境表示,闲着也是闲着,一直在想着怎么帮助自己的主人。
没过几天,占地面积极广的南山就这么无意中看到了自己身侧的晚霞。
哦~五色的,那撩一个试试?
南山秘境身体上浮出了无形的灵气去拨弄上面的彩霞,裹住凝练。
还真是不难啊,它这种粗糙的操作都可以,就是步骤繁琐了点。
但是特别闲的南山有的是时间。
于是当段以君在几年前去找南山,为登仙大会取点资源的时候。
就看到一堆云霞之精。
有不少已经过期了,可还是有一大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段以君当然顺势体悟了起来。
原本打算自然界的云霞和秘境内部的“人造”云霞都试试的。
万万没想到,南山链接了段以君的神识,把自己这几千万年来看过的云霞都一股脑儿的展示了一遍。
旁边还“人造”了不少云霞就贴在了段以君周围,烘托气氛。
亲眼看和神识看还是有区别的,天然的和人造的也是有区别的。
但是真架不住量多。
小龙珠,你记性真好。
就这样别人至少要学个几十年的功法,段以君没几天就学会了。
有点小骄傲的段以君就谁都没说。
谁还没个一鸣惊人的小心思呢。
看着段以君有这类功法。
场外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玄元宗这边的笑意都憋不住了,有意思的是……凛意门这边的气氛也松了起来。
以段以君的人气,旁边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宗门的人都松了口气。
凤鸾宗的仙子,直接抚琴助兴,给段以君加油助威。
玄元宗:段师叔在凤鸾宗人气那么高?
南门樾:仙子们基本都是缙云妆的SVIP客户。
唯一不太高兴的只有汤博了。
他当然也认识玄元宗的招牌辅助技能。
脸色立刻青得不能再青了。
段以君明明是十一年前才入的元婴,他记得很清楚,玄元宗的洛子峰还为此趁着歌舞大会来往颇多的时候时候大摆宴席。
这几年应该多在筹备登仙大会……怎会如此?他应该没空去练这个的。
“花里胡哨的!”
嘴里是这么说的,看着周围的情况,他的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在段以君的身上刚冒出霞光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用上了自己最常用的法术。
几乎是刹那间,擂台上火海缭绕,这些火还不是普通的火。
橙黄色的火焰中带着点不详的黑色。
一看这火焰就不太能沾染。
然而,在火海中,双方的本命宝剑交错而过,彼此的剑意进行了一番试探性的攻击后。
他彻底认出了段以君身上的霞光。
他的火焰,被完全的阻挡在了段以君的霞光之外。那些藏在火苗中的黑气,在碰到段以君周身的霞光后,立刻滋滋作响的的消失了。
他的这招并不是什么难以抵挡的技能。
只是被黑火沾染上,必须第一时间清除,否则会很难办。
他要的就是段以君清除邪祟时候的一刹那的分神而已。
可段以君轻描淡写的样子,让人恨的牙痒痒。
更可恶的是,那些火焰还不能收回来了。
于是周围所有看比赛的人,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之所以不笑得肆意妄为或者是大声嘲笑,纯粹是大家不想立打脸FLAG,或者是激怒汤博。
“那个火……”
“那里出来的,不干净也是正常的。”
“凛意门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他们一定盼着汤博收敛一点。”
“他会收敛?”
“原本会,但是接下来……肯定不会了。”
双方都是元婴初期,在境界上不差什么,但是段以君的【心随霞动】一出来。
汤博立刻就落了下风了。
双方现在初步交锋后,又确定彼此都凝聚出了剑意。
很好,又一个能反超的地方没有了。
段以君因为好身份,再加上天赋实在是比不过师兄和师姐。常给人靠着师兄和师父庇佑的花瓶的错觉。
再加上不喜上擂台,几乎没多少人见过段以君出手。
可今日一看,这哪儿是花瓶啊,这明明是战斗力十足嘛。
宗门最讲究的功底扎实,完全在段以君身上得到了教科书一般的验证。
每一剑,每一招,都用的相当标准,消耗恰到好处,招数选择完全正确。
但是标准归标准,打起来,招式组合却是随心所欲,让人捉摸不透。
战斗经验一点不差。
身形缥缈无定,剑势连绵如雨,轻巧灵动。
一手结印还能用出好几个法术,一个转身还能有不少符篆顺着剑势辅助攻击,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遇到对方变招,他也能骤然间不动如山,剑势宛若刀势,大气磅礴,劈山分海。
主打一个大开大合,堂堂正正。
当你习惯了这种非剑非刀的打发。
段以君又换风格了,锋利,尖锐,一往无前。
像是一个最标准不过的剑修。
人剑合一,无情,多情,万般变化,九九归一,乃……万剑归宗。
可以说打段以君一个,比打十个还累。
穿越者的特殊性,从骨子里让段以君不太主流。
他能在金丹后想要躺平,自然也会在习剑的时候,有自己的想法。
有伟人说过,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风格多变又如何?学的剑招和法术太多又如何?
这就是他的道啊。
贪多不精?你怎么不说博采众长呢?
段以君的理念不太主流,颇有点外门邪说的感觉,但是渡劫期的师父却是认可的。
那还能有错吗?
“唉?这招是不是南门师兄的?”
“师兄,你教给师叔了?”
“没,应该是师叔和我平时对拆的时候学的。”南门樾内心难免有一些喜滋滋的,选择性的屏蔽了旁边有人在喊,又在师叔攻击中看见了谁的影子。
“这个使用符篆的组合手法,倒是我教给师叔的。”装似乎不经意的再提一句。
明明是两个人的擂台,但是众人目光所及之处,总是觉得这擂台有些拥挤,大家只能看得见一个人。
另一个怎么反击?用了什么招式?没空看啊,没功夫看啊。
汤博在大家眼里就是那个虚化的背景,模糊的路人甲。
用来陪练的假打的。
明明他的反击和攻击也都有模有样,在大家眼里,都是自动省略的。
另一位大概是被打压得狠了,终于开始“抢镜”了。
只见一个古怪的香炉在对方的一阵猛攻中落了下来。
顿时整个擂台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阵法。
阴阳颠倒,煞气冲天,浓郁的阴气和血腥气在香炉落地之后,迫不及待的从里面涌出来。
段以君身上的霞光一下子暗淡无比,顿时有点撑不住的样子。
段以君连忙再补了起来,也有点无济于事的样子。
一时间场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凛意门甚至开始叫嚣停止比斗,让他们清理门户。
如果可以,汤博也不想露出这个底牌。
但是战斗越进行,他发现自己的情况就更不妙。
两人的战斗力原本是差不多的,但是段以君有【心随霞动】有扎实的功底,有多变的剑术和数不清的奇招,还有掏不完的符篆和小法器。
这里要备注一下,符篆实际上还是有限额的,但凡上擂台都不可能让你纯粹用钞能力过关。
但是生死擂台上这个限制会放宽很多。
段以君的符篆,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碾压汤博。
他再不拿出底牌反击,自己就输了。
他不甘心,他是来复仇的,可不是来丢命的。
拿出魔器而已,他又不是入魔了,最多是为凛意门所不容。
呵,表面上被逐出师门而已,他还是【唯我】的人。
话说……白文昂的师弟,应该够一大笔贡献吧?
眼看着各种煞气,阴气,充满了整个舞台。
当煞气第一时间沾染到自己的时候。
段以君就感觉到了一种阴寒的感觉,不得不全力催动灵力来驱逐。
连用好几个法术,都没有办法驱逐。
那个小香炉,不简单啊。
明玥和叶瑜看出了破绽,拼命在喊着,但是打了那么久,那个隔绝的声音的阵法竟然还在起作用。
段以君加速了攻击,擒贼擒王,只要人一死,比赛结束。
宗门里有的是高手镇压这个魔器。
而这时候汤博却游走了起来。
“看来你是靠着那个皮靴来撑过这一段的?”
这个香炉的攻击是敌我不分的。
汤博目前状态还好,一定是有别的防护。
段以君身上穿戴的自然是顶级货,但是这种时候需要的是更加针对性的防御法宝。
“不错~现在就看我们谁先倒在这个法宝之下了。段以君,你死定了。”
汤博不停的闪躲,躲着段以君的攻击跑。
全部用远程攻击,干扰段以君的追击,以及增加他的消耗。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从头到尾,没有问你关于天命预言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话,让汤博脚下一顿。
回忆了一下,段以君的确没有追问过。
“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我难道不该好奇吗?至少应该质疑一下吧。”
“你想什么说什么!!”
“我想说,垃圾,你压根不是什么天命之人,天一阁仙器动荡,卦象变成所谓的预言散播开来,你这样的人,我们玄元宗已经遇到18个了!”
段以君索性站在原地不再追人。
一边全力抵御煞气,一边展开攻心。
“你以为你是谁?被我们打破计划的天命之子?不不不,你只是个被迫旁观的炮灰。”
“你所看的画面,远远不是结局。我们这里接待过看过更后面发展的人。”
“小樾入魔后,反向献祭了湛为墨,连旁边掠阵【唯我】成员一并吞下,后来成了一代魔尊,统一了魔域,成为圣尊。”
“你说天一阁的卦象为什么会预言到小樾?”
“天一阁就是在占卜下一个魔修圣尊的时候出了岔子。”
段以君一同胡扯,直接击碎了这个炮灰的自欺欺人。
“毁灭了你的飞升之路?你算老几?给魔尊擦鞋都不配。”
“天命?天道会看你一眼才怪!”
“我们玄元宗才是天命所归,有了那18个人提供的情报,我们不仅仅知道了【唯我】是躲在哪里的垃圾,更是把未来的圣魔之才留在了正道阵营。”
“小樾能一统魔界,没准也能一统正道?我们玄元宗,总算该成为堂堂正正的天下第一了……”
“你?哪来的垃圾。切。”
【魔修的脏东西,自然是哪儿有缝隙朝哪儿钻,谁有弱点就咬谁。】
汤博心神剧荡之下,他周边的煞气开始凝聚,他的那双鞋子已经开始保护不了他了。
段以君睁着眼睛胡诌, 但是别说汤博了,连段以君本人也都差不多信了。
他一直戏称南门樾是大男主,所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人看到他未来的记忆片段。
但是这种“事件”的发生, 总是要有个原因的吧。
如果小樾“将来”要毁灭世界,值得天道自己都自顾不暇的时候来示警,这勉强算个理由。
但是这示警力度……和挠痒痒似的,瞧瞧前面几个带回来的片段, 都没有小樾入魔的桥段。
所以……段以君现在吹的这个理由倒是有点像那么回事。
天道是不会管底下的人类当家的到底是正道还是魔道的。
但是天一阁会管啊,结果崩了, 闭关了几十年后,又因为【唯我】被段以君他们设计关回去了。
天一阁的仙器弄坏自己来示警的魔头。
会输在小小的湛为墨手里吗?
不能啊!
故而小樾没死, 绝地反杀, 最后走上人生巅峰, 你自己说合不合理吧!
段以君把编辑得故事抛出来, 汤博就立刻一副心神难守的样子……
看来那是相当的合理了。
段以君又补充了几个细节, 比如曾经有个女修,他得到的是小樾入魔前有奇遇的片段。
也以为自己是天命,干巴巴的就过来使美人计。
那时候我们正钓鱼抓【唯我】呢, 把她抓住审了好久才弄清楚。
巧了, 姚月作为同样的老牌金丹, 汤博还真知道她。
甚至姚月曾经还来过凛意门施展美人计,想要好风凭借力。
【唯我】内部还慎重考虑过, 要不要拉她入伙。
只不过突然间,她人就失踪了。
倒也不是不明不白的失踪,据说她是跑到归海城耗尽家财采购了一批修炼物资后失踪的, 一副从此隐居的架势。
人在胡诌的时候,总是喜欢多说一些细节来证明自己说得是真话。
很显然汤博是不知道这个心理学常识的。
他只觉得段以君说得每一句话都戳中了真实。
“你胡说!!!”羞愤怒极的呐喊, 证明了段以君说得话他是真的信了。
他能修到金丹,可见,多少还是有点天赋的,但是在凛意门这个大体量里,他这个天赋显然并不算出众。
尤其是凛意门合并后,他这个金丹更不起眼了。
自卑在那时候就开始产生,纠缠了几百年,让他遇到了所谓的机遇。
从自卑变成了极度的自负也就仅仅需要一瞬间。
那些年独守着秘密,享受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
别人的鄙视和辱骂,在他看来就是他人“有眼不识泰山”。
这几十年,他恐怕除了一复一日的探索那个秘境和寻找“湛为墨”和“南门樾”这两个名字外。
就是在脑补自己一步登天后,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是如何的惊恐和羡慕,自己是如何复仇,如何□□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盼了几十年的美梦破碎之后,是恨意寄托一切。
把一切的错误都归类在那两个改变命运的人身上。
都是段以君的错,谁让他去养别人家的小孩。
都是南门樾的错,他怎么不乖乖去死呢。
这是天命啊!这本该是天命啊!
然而现在段以君用一个合情合理的推测,撕下了他最后一层脸皮。
这直接让汤博心神失守,心魔顿起,魔气自然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比起段以君这种心境圆满,还不停给自己加防御的。
汤博这个人,虽然有道具防护,可那心神失守的味儿简直是冰激凌+炸鸡。
不费尽全力去咬一口,都对不起自己的设定。
而汤博却是一点都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因为除了这段让他所有的理念和心境崩塌的“真相”外,段以君还附赠了一个让他绝望的消息。
玄元宗的人已经知道了【唯我】就在凛意门这件事。
哪怕,哪怕自己赢了,哪怕自己底牌尽出。
最后杀了段以君。
自己恐怕也只有一个死了。
原本想着短时间内玄元宗定然不会来追杀他,毕竟大门派都要脸。
他赢了玄元宗的弟子,才出大门就被杀。
日后玄元宗的威望会一落千丈的。
别提魔器的事,正道修士中,用点魔道之物是常见手法。
趁着这一段时间,自己会全力隐匿起来,再加上【唯我】的保护。
他还是有不小的几率活命的。
等到【唯我】的事情暴露了,修真界全面开战,自己这个小虾米就无关紧要了。
不得不说,这个比较天真的想当然,还挺美好的。
就是不太讲究概率。
理所当然的认为,玄元宗要脸,理所当然的认为【唯我】能庇护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对【唯我】很重要,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打起来,就没人管他。
理所当然的……
嗯,不用继续排比了。
恐怕在他心里,自己存活的几率百分百呢。
不是他的智商有那么低,而是他不愿意去想失败的可能性。
然而他的自洽逻辑里,绝对没有玄元宗已经知道【唯我】在哪儿这个真相。
这个真相足以让他的完美逻辑在第一步就概率零。
玄元宗绝对会第一时间杀了他为段以君复仇。
事后只要把那个检测葫芦往他身上一按,一切的舆论问题就不存在了。
他是【唯我】,比魔修更该死的存在。
想到这点后,无边的绝望淹没了他。
在死亡的绝望面前,之前的愤怒、羞愧,世界观崩塌等等,都不重要了。
段以君眼睁睁的看着段那个香炉里流露出来的各种脏东西把汤博给淹没了。
自己这边只要好好防守就撑过这段时间就行了。
他也没想到这场比斗的最后结果,竟然是自己把人“说”死了。
上一个有如此嘴遁功力的似乎是……火影七代目。
不过也不算把他“说”死。
毕竟若是没有这些东西骚扰,他的心神不一定会就此失守。
而现在,他体内的灵气被煞气所困,神识被血气污染,心魔撩动之下,根本振作不起来,别说绝地反击,拼死一搏了。
恐怕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经死了。
他说出来的话,应该只有一半的功效,另一半来自他自己的香炉。
“阿弥陀佛!”
一句响亮的佛号,一阵霸道的金光从天而降。
顷刻间地面上的所有污秽都不见了。
整个擂台上只留下段以君一个人。
外界的力量能插入,就说明那个被各种污秽包裹的人已经死了。
直到真正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关心段以君的人才集体松了口气。
大家一起松气的动静还是很大的。
这也导致了众人愣了一下之后,都开始笑了起来。
连凛意门的【唯我】也在笑。
一时间竟然有点天下大同的架势。
段以君身上自然是有些伤的,他人刚走下擂台,身边就围绕了七八个人。
每个人手里都有各种各样的丹药。
以及手上都是各种各样祛除污秽的精进化类法术。
全是玄元宗的高层长老,别说南门樾了,连白文昂都被挤到了第二圈。
段以君在玄元宗的好人缘再度震惊了其他门派的人,尤其是【唯我】。
“他竟然光明正大的用魔器?脑子有病吗?他用的时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
看他之后有那么多力气游走就知道了。
那时候的汤博还是有点余力的。
这么大动静的生死擂台刚刚结束,大家一时间也没功夫开第二场了了。
玄元宗宣布休战半日。
大家索性三三两两的就聚在一起讨论刚刚的比赛。
“他不会以为……正道修士用用魔器,不算什么吧?”
所有人都露出“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那么蠢吧?!”的表情。
大家一边震惊,一边看向凛意门。
凛意门的人感觉自己血压都有点上去了。
“就是啊,魔器这种东西,留在身边暗搓搓的当个底牌也就是了……”
这个修士刚说到一半,旁边的长辈咳嗽了。
看,这种事情,就连说,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
外出历练,若是去险地的话,身边留个有伤天和的东西当底牌。
大家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可你在擂台上用出来……
到是有个年长的修士叹了口气。
“以前啊,有段时间,也是比较放松的。”
事过境迁,沧海桑田,修真界的变化因为大家的时间感比较慢。
可还是会变的。
比如魔道昌盛的年代,太固守道德,可活不到如今。
“有段时间?那是长老你的过去,他才几岁?前几年还是个金丹期呢。”
“好了,和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总是有人……不能用人类的脑子来考虑事情。话说,他到底为什么找段道友下生死令?”
对啊,为什么?
他们已经在台下核对过很多讯息了。
可以确定,两人在今天之间几乎零交集。
“玄元宗那边似乎知道了……”
隔音罩被甩出来后,两人似乎有段时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