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雯青现在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哪里会怕这个,仰着下巴,“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能知道?”
沈旭东无奈地坐在旁边笑。
原本不是还想瞒着他吗?这还不是被他发现了。
黎楠心中腹诽,不过看到自家爸妈面色很好,他们所在的这个病房还是vip豪华单间,那环境和布置,黎楠可以说比他在国家队内的宿舍还要好。
黎楠再一次对自己家的财富有了明显的认知。
“你们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黎楠临走前认真地问他爸妈。
黎雯青和沈旭东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黎楠怀疑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心中叹气,既然他爸妈不想问,那他也不用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了,之后黎雯青恢复的速度夸张……就当做医学奇迹吧。
他妈那么聪明,等意识到的时候,会自己给他找补的。
临近冬奥会,黎楠也很忙,在从电话中得知他妈的病情快速恢复中,很快就能出院后,黎楠终于像是放下了一个重担,全身心投入比赛的准备中。
对于花滑,黎楠上一世最开始是热爱,到后来是执念,重生后当执念最开始形成的原因被解决,黎楠发现自己还是热爱着这一项运动。
自古以来,人都有翱翔于天空的梦想,黎楠觉得在冰面上滑行,起跳的那一瞬间,和飞翔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只有一瞬间,但不断挑战自我,挑战极限的感觉,是黎楠说热爱的。
国家队的冬奥集训结束,黎楠毫无疑问拿下了一个冬奥的参赛名额,剩下两个名额被孙琦钧和江子林拿到了,替补两名,分别是钟桐和卢英俊。
至于刚刚回归的方乐乐因为中间有快三年的空白期,还需要复健,这一次没能竞争得过别人,遗憾落选,不过他这一次也会跟着去温哥华,听说是自费的。
阿不尔斯郎在成年后快速长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已经不适合继续滑单人滑了,因为出色的滑行天赋,被教练说服转组去了双人滑,今年的双人滑同样是三个满名额出战。
女单去年是王敏慧在世锦赛拿下的一个名额,今年也顺利地竞争过所有女单,代表华国队出战温哥华冬奥会。
冰舞那边黎楠不是很熟悉,因为平常训练不在一起,只有上音乐课的时候,会见上一面。
听安排的时候,黎楠知道冰舞那边也出战了两队搭档。
不得不说,今年华国花滑队的参赛人员是真的多。
黎楠举目望去,全是自己熟悉的小伙伴——甚至还有袁嘉阳!
黎楠这位两世的玩伴小胖墩现在是一点不胖了,身高比黎楠还高了半个头多,现在有一米八三、四左右,肩宽窄腰翘臀,一眨眼就变成了黎楠记忆里那个阳光大帅哥的模样了。
前年六月,也就是黎楠生日那天他们两人见过面,那会黎楠还没有这么感慨,等袁嘉阳换上和他一样的华国队队服跟着速滑队一起走过来的时候,黎楠是真的惊讶了。
今年速滑比赛和花滑比赛时间安排相近,因此两个队的负责人一合计,两个队伍一起包了一个航班飞温哥华,也就不需要和普通人一起挤经济舱了,能更加舒适一点。
黎楠不用想都知道这事是谁提议的。
除了那位钟家的小少爷钟桐还能有谁?估计钟桐还赞助了不少,要不然就以国家队那抠门程度,估计不会把经费拿出来包机给他们使用的。
黎楠绕着袁嘉阳转了两圈,口中啧啧称奇:“小嘉子啊,看不出来嘛,男大十八变,你这变化得是天翻地覆了吧?”
袁嘉阳笑容爽然,撸了一把黎楠的头发,“谁说不是呢?”
黎楠一把拍开了袁嘉阳的手,“别动手动脚。”
“哟,这不是嘉阳小子吗?”丁建国那边给队里选手办好了托运,走过来就看见了袁嘉阳,他和袁嘉阳是真的很久没见过了,自从带着黎楠去了国家队后,他基本就没怎么回国S市花滑队了,后来谢泽之接受了黎楠的训练,丁建国也把重心放在了钟桐身上,最后一次见袁嘉阳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还给这两个臭小子干的坏事擦屁股呢!
一别几年,曾经那个只会跟在黎楠屁股后面一起捣蛋的小屁孩,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丁建国看着袁嘉阳,十分感慨。
要知道袁嘉阳会去速滑队还是他慧眼识珠,给人介绍过去的呢!
没想到袁嘉阳居然还挺有本事的,靠着自己一路滑进了国家队,今年和黎楠一样,都能代表华国一起征战冬奥了。
丁建国才惊觉自己也是四十好几了,快要奔五的年龄了。
真是时光催人老啊!
因为是包机,他们是一起来的机场,数齐了人,办好了托运过了安检就直接登机了,不需要在候机大厅等待。
这一次的冬奥,黎楠的小伙伴和师弟都在,按理说黎楠应该在飞机上和他们做一块,说不定还能说说话,但黎楠有晕机的毛病,一上飞机就拉着谢泽之在最前面的椅子坐下,把眼罩耳塞都掏了出来,做好了睡觉的准备。
有谢泽之这个人形晕机药在身边,黎楠就算不晕机,在飞机上睡觉也比清醒着要舒服得多,那还不如直接睡觉。
等飞机起飞,黎楠已经靠在谢泽之身上睡着了。
袁嘉阳本来还想来找黎楠说说话,去年六月见过一面,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好不容易两个队伍一起去温哥华在同一架飞机上,等飞机平稳后,袁嘉阳就撇下了队友,来找黎楠了。
这架飞机同样是分头等舱和经济舱,中间有一个小门阻隔,因为是包机,就没有要求大家一定要做在哪里,默认前面更加宽敞的头等舱用来休息,后面的经济舱可以聊天说话。
袁嘉阳在经济舱找了一圈,没看见黎楠的声音,打开了头等舱的门,一眼就看到靠在一起的两个人。
黎楠带着眼罩,靠在一个看上去冷漠的大帅哥怀里,大帅哥一边把玩着他小伙伴的发丝,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杂志。
那位大帅哥袁嘉阳也认识,是黎楠的教练,之前经常听黎楠说起过他,甚至在前年黎楠生日上他们也见过一面,那时候袁嘉阳对谢泽之的印象就很深刻。
因为谢泽之对黎楠的照顾太过了,仿佛黎楠是什么娇气的大少爷一样,又是剥虾又是剥蟹,看着像是黎楠身边伺候的小厮,但那行为举止……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家里他爸和他妈吃饭的场景。
袁嘉阳那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黎楠的家里人都不觉得有问题,他就暂时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今天又看见两人靠在一起睡觉的画面,袁嘉阳是真的骗不了自己了。
他的小伙伴这是……
袁嘉阳皱了皱眉,他在速滑队也经常去参加国外的比赛,在国外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这世界上不仅仅有异性情侣,还有一些同性情侣。
那么,黎楠也是这其中之一吗?
他没有记错的话,对方的年龄和黎楠应该差的还蛮多的,四岁多,将近五岁,黎楠现在才十九岁,对方就已经二十三岁了。
顿时,袁嘉阳看向谢泽之的目光都带上了挑剔和嫌弃。
甚至还有一点点想要报警的冲动。
毕竟袁嘉阳可听说,这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黎楠十八岁生日的那会,两个人就已经那么亲密了,不知道在一起多久了。
按照两人的年龄差,说不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个未成年一个成年的状态。
对未成年下手!
简直太不要脸了!
袁嘉阳对谢泽之怒目而视。
谢泽之似有察觉,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袁嘉阳的目光,微微一挑眉,竖起食指抵在了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袁嘉阳:……
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黎楠,袁嘉阳心有不甘,但还是在两人的斜后方坐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两人的位置。
谢泽之用余光看了一眼袁嘉阳,垂眸瞧了一眼正窝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的黎楠,轻笑了一声,然后继续翻着手中的杂志。
被男朋友的玩伴敌视了怎么办?
谢泽之什么也不打算干,还准备在人家面前秀个恩爱气死对方。
黎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觉得脖子有点酸痛,不舒服地动了动,扒拉下眼罩,一时间周围的环境亮得叫黎楠睁不开眼,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就感觉眼前昏暗了下来,一只手挡在了他的眼前。
黎楠眨巴了一下眼睛,视线恢复焦距,思维还处在刚刚睡醒懵逼的状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确定没有流口水后,抓住谢泽之挡在他面前的那只手,习惯性地捉过来吧唧一口,亲在了手背上。
这是他们之间表达亲昵的方式,却看呆了一直坐在两人身边的袁嘉阳,以及刚刚走进来的丁建国。
那一瞬间,整个头等舱好像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可怕。
黎楠还没有察觉到空气中的安静,或者说头等舱默认大家都在休息,安静一点也不奇怪,他还想转头和谢泽之来一个亲亲,一偏头就和瞳孔地震的袁嘉阳对上了视线。
黎楠:?
黎楠呆愣了一秒,视线又是一转,看见了站在他们前面的丁建国正皱着眉头,看着他和谢泽之。
黎楠:……!!!
黎楠大脑一瞬间清醒了,连忙坐直了身体,看看丁建国又看看袁嘉阳,最后把疑惑的目光投降谢泽之,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他一睡醒来面对的就是这莫名其妙的修罗场画面?
谢泽之耸肩,表示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丁建国看看谢泽之,又看看黎楠,在看到黎楠有被抓包的困惑和紧张,但半点没有心虚,且第一时间就把目光转向谢泽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他前不久在俄罗斯的发现——黎楠好像谈恋爱了。
但是这件事在丁建国查了一圈,发现和黎楠所有走得近的女性都和黎楠没有什么苗头,甚至因为马上就要到冬奥会了,黎楠的训练吃紧,基本上就是冰场-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完全没有时间进行谈恋爱。
丁建国以为自己想太多了,就把这件事方向了,谁知道冬奥会前夕,就被他看到这样一幕。
黎楠和谢泽之的关系好丁建国知道,但是关系再好,靠在一起睡能够理解,可睡醒后下意识地亲对方手背,看黎楠那动作,甚至还想来一个接吻的样子,那肯定不是普通的友情或者兄弟情了吧?
关羽和张飞有这样过吗?
反正关羽和张飞不这样啊!
丁建国想要继续说服自己两人是纯友情,不可能有一点苗头,他自己都不信。
他的眉头越锁越紧,看着谢泽之的目光都带上了审视。
此刻他心中有很多问题。
比如: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他们两个知不知道在一起意味着什么?等等……
乱七八糟的问题充斥着丁建国的大脑,让他这颗老父亲的心高高地提起,盯着两人半晌,他才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到了那边不许住在一起,比赛结束后我要和你们谈个话。”
黎楠缩了缩脖子,这还是丁建国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稍微有些不适应。
他看了一眼谢泽之,见谢泽之点头,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也乖乖地应了一声。
然后就看见老父亲丁建国的脸又黑了一个度,背景都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怨念。
黎楠:???
这是做什么啊?!
大概是怕影响到黎楠在冬奥会上的发挥,丁建国没有一下飞机就把两个人找过去谈话,但是黎楠和谢泽之本来住的双人间还是被拆开了。
换过来的是黎楠的师弟,钟桐。
之前黎楠带着钟桐去比赛的时候,两人也住在一间,他们两个关系也不错,住在一间没什么不习惯的,倒是谢泽之,黎楠听说丁建国把他抓去教练组那边,强行让谢泽之和他住在同一间房。
黎楠为谢泽之默哀三秒钟。
这一看就是老父亲要来棒打鸳鸯了,只是因为黎楠要比赛,不影响到黎楠,但是他可以先和谢泽之谈话。
要问黎楠担不担心,那肯定是不担心的。
一个是几乎把他当成儿子来看,从小带着他的教练丁建国,另一个是非常靠谱,目前带着他的教练兼男友的谢泽之。
虽然丁建国的脾气也很火爆,但对上谢泽之那略显冷淡的性格,两人估计也吵不到一块去,更不用担心起他的了。
说不定在丁建国找他之前,谢泽之就已经替他摆平丁建国了呢?
黎楠在心中猜测,还有一丢丢激动。
明明都在一起快两年了,他们平常也都没有藏着掖着,偏偏所有人对他们的亲密视而不见,搞得黎楠稍微有些郁闷。
现在丁建国终于发现了,黎楠一点都没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危机,反而觉得很刺激。
嗯……说不定他和谢泽之还能体验一遍来自家长们的重重阻碍,最后越过一切,终成眷属的环节。
听上去就很有意思。
黎楠胡思乱想着,丝毫不担心他们两个真的被棒打鸳鸯了,他对谢泽之可是很有自信的,也对自己很有自信。
“你为什么笑得……呃,这么傻啊?”钟桐看着黎楠自从到了冬奥村就时不时傻笑一下,十分怀疑他的这位师兄脑子可能是坏掉了。
晕机还能把脑子给晕坏掉吗?没听说过啊?
黎楠回过神来,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向钟桐,竖起食指在钟桐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什么叫做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吗?”
钟桐:……?
糟糕,他师兄好像真的傻了,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不管黎楠傻没傻,冬奥会是正式开幕了。
黎楠作为花滑队目前最具知名度的选手,自然是去走了华国代表队的队形,还站在特别前面。
可惜,他今年没有接到扛旗的任务,扛旗的任务被单板滑雪的项目的人给抢走了。
代表华国走过了开幕式,第二天就开始了紧张的比赛。
花样滑冰的比赛在冬奥会的第二天,华国二月十五,也就是大年初二的时候进行。
黎楠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在开幕式结束后的第二天准点看了一下春晚,和家里人打了一通跨洋电话,馋得同房间的钟桐羡慕不已。
在钟桐印象中,甚至都没有和家人在一块,一起过年看春晚的记忆。
黎楠拍了拍钟桐的肩膀表示:“没事,今年哥陪你看了,等明年……哦,明年这个时候你也要准备世锦赛了,估计没时间回去看春晚哈。”
钟桐:……
“或者你也可以让教练陪你看?”黎楠给钟桐出谋划策,他说的教练自然是两人共同的教练丁建国了,“你喊教练一声爹,看看教练答不答应你。”
钟桐:…………
“师兄,你可闭嘴吧。”钟桐真诚地建议道。
黎楠满脸无辜。
华国大年初二,花样滑冰的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率先进行的是双人滑的短节目,黎楠所在的男子单人滑项目要等到两天后才会进行。
黎楠也没闲着,跟着追了双人滑的比赛。
今年华国队一共上场了三对选手,有和黎楠很熟悉的于文静赵彬炳组合,也有上一次冬奥会上同样见过的沈曼车学林组合,以及转组后迅速崛起的阿不尔斯郎和他的女伴程雪。
别说,黎楠都还挺熟悉的,唯一不怎么熟悉的,大概就是阿不尔斯郎的女伴程雪了。
程雪也有一部分少数民族的血脉,五官深邃又立体,瞳孔颜色很浅,看着有几分混血儿的感觉,但她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阿不尔斯郎本身就是少数民族,他的五官一样深邃立体,两人站在一块有种说不出的异域风情,是双人滑舞台上极为亮眼的一抹色彩。
今年他们表演的短节目也是一首民族乐,敢在冬奥会上表演民族乐,不得不说他们两人的胆子很大。
毕竟民族乐的国际认可度很低,很难得到裁判的青睐。
但两人还是勇敢地选了,并且连考斯藤都充满了少数民族的服饰风格,身上缝制着不少银色的亮片和饰品。
黎楠好奇地摸了一下,一晃眼看着像是银饰,但入手却是软趴趴的触感,“原来是假的啊?”
阿不尔斯郎很爽然地一笑:“嗯,这些都是用特殊的面料填充上棉花制成的,废了不少功夫,单是这一件就做了六个月好像。”
因为花滑很容易跌倒受伤,身上穿得表演服装都要避开硬物件,避免不小心摔到后磕伤自己,所以阿不尔斯郎和程雪身上的这套考斯藤的装饰品全是面料制成,绣娘手工缝制而成。
黎楠表示大开眼界了。
不过他今年的考斯藤也费了不少精力和金钱,是专门请的老绣娘手工缝制而成,就连黎楠准备的表演滑服装也废了不少功夫。
反正不差那点钱,今年的冬奥会,黎楠想要尽善尽美。
黎楠转悠了一圈,又去找于文静和赵彬炳,远远地打量了一会,发现这两人的行为举止好像都比上一届冬奥会要亲密得多。
黎楠若有所思:看来这一对快要在一起了。
在他看来,这一对还蛮明显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一世他们两个在退役后宣布结婚的事情,会有那么多人震惊了。
明明很明显啊!
难不成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那也不对啊,那么多旁观的人,居然都没能看出来这一对有可能?
黎楠觉得自己和谢泽之距离曝光给冰迷知道,估计都还早。
说不定就和于文静赵彬炳一样,直到他们退役宣布结婚……哦不对,国内还没有通过同性结婚的法律,他们应该也结不了婚。
所以冰迷可能永远不知道他和谢泽之是一对。
哇哦,有种瞒着全世界偷偷谈恋爱的感觉,刺激。
黎楠一边看着双人滑的短节目,一边开始想起了谢泽之。
丁建国现在走到哪把谢泽之带到哪,根本不给两个小情侣有相处的机会,理由还冠冕堂皇:谢泽之是华国队教练组的一员,既然跟出来了就要负起责任。
于是华国队出门在外杂七杂八的事情都丢给了谢泽之,包括和赛方的工作人员交涉、一些小事上的安排,甚至于运动员要预约练习场地都交给了谢泽之安排。
这些确实是教练应该做的事情,谢泽之跟过来的名义也是华国代表队的教练员,而不是黎楠的教练,所以这些工作交给他没毛病。
黎楠只能哀怨地看了几眼丁建国,然后接受了谢泽之不能随叫随到的事实。
然后这几天他只能自己玩了。
阿不尔斯郎和程雪的表演结束,观众席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偏偏黎楠叹了一口气。
坐在他身边的江子林和钟桐同时侧目。
黎楠反应过来,也开始鼓起掌来。
华国队的双人滑在短节目上表现得都十分优异。
于文静赵彬炳这一对上一届的金牌,这一届短节目依旧是遥遥领先,排在了第一,沈曼和车学林第四,阿不尔斯郎和程雪排在第六。
中间的分差都不大,甚至很有希望竞争奖台,三队都铆足了劲预约了今天晚上的练习场地。
黎楠后天也要进行短节目比赛了,晚上同样预约了练习场地。
练习场地爆满,也多亏了黎楠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上一届成为了惊呆众人的黑马拿下铜牌,去年世锦赛拿了银牌还被人称作无冕之王,前不久的大奖赛总决赛更是在俄罗斯打败了安德烈。
黎楠可以说是今年男单的冠军热门选手,他要申请练习场地,就算再爆满,还是给他挤出了一个空闲时间,不过使用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一个半小时。
对此黎楠并不意外,他预约的太晚了,人家预约练习场都是提早预约提早安排,他临时预约还能预约得上也叫他惊讶了。
晚上,黎楠终于以训练的名义,把谢泽之从丁建国的手中抢了回来。
丁建国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老父亲辛苦养大了女儿,但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偏偏要去和鬼火黄毛私奔的沧桑感。
然而丁建国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要训练,只能放人,并且严肃叮嘱谢泽之:“你之前答应过我,不许太过火,听见没有?”
谢泽之无奈:“知道了,教练。”
黎楠见谢泽之应得爽快,心中好奇他和丁建国约定了什么,难不成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两个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黎楠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滴溜溜的转,丁建国一看就头痛,条件反射地挥了挥手,赶人走。
谢泽之终于得到了批准,连忙带着黎楠往外溜,走出老远了才放慢脚步。
黎楠好奇:“你答应教练什么了?”
谢泽之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丁教担心我……欺负你,拉着我说了一大堆,中心意思就是要我对你好吧。”
黎楠:……?
黎楠满心复杂:丁建国对他的滤镜是不是有点太强了?谢泽之能欺负他?事实上好像是他每天欺负谢泽之吧……?
这样搞得他有点心虚哦!
不过……
黎楠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诧异地看向谢泽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是吧?教练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不对啊?他还猜测丁建国会拼命阻止他们两人在一起,棒打鸳鸯呢!
结果这都还没来找他谈话呢,就已经被谢泽之说服了?
教练你……这立场有点不坚定啊!
黎楠一言难尽。
谢泽之勾了勾嘴角,“没答应,但你这不是想方设法来找我,丁教能有什么办法?”
黎楠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哦,他果然还是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角色!
老父亲拗不过亲闺女,所以只能妥协什么的。
好吧,他懂了。
难怪刚刚丁建国看他的那个眼神那么复杂呢,大概是在心中天人交战呢,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黎楠抓着谢泽之的手一用力,拉住了他凑上去亲了一口,顺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谢泽之一怔,最后无奈:“知道了,等你对我负责。”
两人继续朝着目的地去。
黎楠预约练习场地可不光为了见谢泽之,提前熟悉场地以及保持感觉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理由。
到达赛场场馆,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大部分都是双人滑的选手,黎楠扫视了一眼,也看到了安德烈和克雷吉、卡格尔他们。
这些都是黎楠的竞争对手,不过距离比赛还有一天,大家又不可能在练习场上把全部底牌甩出来,黎楠也没有太过关注,只是看了一眼就过去了。
黎楠做了热身,和谢泽之都换上了冰鞋,将预约的名字报上,两人顺利进场。
因为太多人使用,脚下的冰面比比赛的时候的冰面要软得多,甚至冰面上都是一层冰渣子和水,根本没有人来整理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