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这也是一个面熟的人,吉沢广野,日本男单一哥,用日本人的话来说,这位是日本花滑的看板郎。
长相是日本人喜欢的‘花美男’型,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花滑界算是高龄选手,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看着像是二十岁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
脸长得嫩,但不耽误他在花滑上的天赋,去年世锦赛他拿下铜牌,与谢泽之的分数咬得很紧,差一点就反超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黎楠就见到那两人站了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嘿,谢,好久不见。”安德烈率先打招呼,用的自然是英语。
吉沢广野也对着谢泽之微笑,“好久不见。”
谢泽之的反应比较平淡,他对着两人点点头,回应了一声:“好久不见。”
两人大概都对谢泽之的态度见怪不怪了,看了一眼黎楠,惊讶,“这是你家小朋友?”
比起吉沢广野,黎楠的长相更嫩一点,尤其是身高也矮,看着完全不像是成年组的选手,安德烈下意识地把黎楠当成了跟着谢泽之一起来的弟弟之类的。
作为成年组的世界第一,安德烈偶尔也会关注一下青年组的选手,对黎楠也有几分印象,只是亚洲人的长相在他的眼中都差不多,黎楠穿着比赛服的妆容和日常长相是有一点差距的,让安德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黎楠就是去年在青年组大放光彩的小天才。
倒是吉沢广野这个同为亚洲人的,认出了黎楠的身份,他笑着对安德烈说,“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个小家伙你都不认识,那个青年组的小天才,黎楠啊。”
安德烈闻言认真地看了几眼黎楠,勉强才把他和自己记忆中的脸对上,惊叹:“原来是你啊,看着年纪真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楠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也不怕生,对着两位超级大前辈打了个招呼,顺便解释道:“我今年升组了,这次是来参加比赛的?”
这话一出,安德烈看着黎楠的目光就更加惊奇了,“你看起来真的很小,一点也不像是成年组的选手。”甚至有点像是少年组的。
不过后半句安德烈就没有说出来了,这说出来怪怪的,有种看不起人的感觉。
黎楠嘿嘿一笑。
亚洲人本来就显小,黎楠也才刚刚满十五岁,脸还没完全长开,加上身高的问题,可不就是像小孩子么。
就连二十岁的谢泽之站在二十三岁的安德烈身边,这两个人看上去都像是父子呢!
只能说安德烈长得太着急了。
在丁建国还有另一位国家队的教练去帮着黎楠还有谢泽之办理入住的时候,四人就站在原地聊了起来,谢泽之给的反应不多,倒是黎楠成功地打入了他们内部之中。
得到了两位大佬的欣赏。
安德烈很看好黎楠,伸手拍了拍黎楠的肩膀,“你和谢是一起来的吧?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家伙和人这么亲近,你真不得了。”
“期待你的比赛!”
与热情的安德烈相比,吉沢广野显得内敛多了,他微笑地看着黎楠,“我之前也关注过你的比赛,也很期待你这一次的表现。”
刚好丁建国也回来了,看到安德烈与吉沢广野站在这里,丁建国没说什么,只是对着两人颔首,将手里的房卡塞给黎楠。
安德烈和吉沢广野见状,对黎楠道:“你们刚刚过来,应该也累了,那就等我们比赛结束了,再邀请你们一起去好好玩玩!”
说着安德烈对着黎楠眨了眨眼睛,“是很有趣的party哦!~哥哥带你去开开眼界。”
黎楠一瞬间就听懂了,看向安德烈的眼神也古怪了几分。
上一世就听说这位大鹅的男单一哥玩得很花,只是黎楠出道的时候,安德烈已经退役很久了,他从来没和安德烈接触过,对于安德烈的了解全凭传闻。
没想到这哥和他第一次见面,就要带着他去‘见世面’。
见啥世面?不会是与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吧?他现在还是未成年呢!安德烈不会这么离谱,带着未成年去泡女人吧?
谢泽之一听安德烈的话,眼神就冷了几分,不着痕迹地将黎楠护在了身后,就连旁边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丁建国也上前了一步,挡在了黎楠和安德烈的中间。
丁建国笑呵呵地开口,用的是俄语,“抱歉啊,我家小孩年纪还小呢!他家里管得严,外出比赛也不让他乱跑,而且他现在还在上学,比赛结束就要赶回去上课,应该没啥时间参加聚会。”
安德烈一怔,看了一眼丁建国,又看了一眼谢泽之,最后视线落在了被两人护在身后的黎楠,大笑出声:“还是小朋友呢,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等小朋友再长大一点,再和哥哥们一起玩吧!”
后面这一句显然是和黎楠说的,黎楠从谢泽之身后探出头来,也对着安德烈乖巧的笑,声音故意放软,装出一副乖小孩的模样:“好哦。”
吉沢广野一直看着,见状无奈摇摇头,替安德烈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这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小吧台的位置,似乎还要继续聊天的样子。
丁建国立刻把黎楠领走,谢泽之跟在后头,丁建国一边走一边叮嘱黎楠:“之前青年组的那些家伙翻不起太大的浪,就没有和你多说什么,但你现在升成年组了,有些事情我就得和你好好说说。”
“我知道有些运动员平常比赛压力大,会找各种各样的途径来释放压力,但你现在还小,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许给我沾上听见没有?”丁建国说,“虽然国外没有早恋什么的概念,但我也不建议你这个年纪谈恋爱,尤其是跟着外国那些玩得很大的运动员去乱搞,这个绝对不允许!”
“下次那些人再说带你去哪里长长见识之类的,你统统给我拒绝掉,谁知道是去什么地方,国外那些地方乱得很,像你这样的小白兔,进去是会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黎·小白兔·楠:?
他?小白兔?
黎楠听丁建国这个对着自己的称呼,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什么小白兔啊,上一世他对这种事可一点都不陌生,黎楠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啊!
不过听丁建国这么苦口婆心,黎楠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知道了,我不会和那些人走太近的。”
交朋友嘛,还是得交像是神谷朝生那种可以一起看漫画的朋友,而不是一言不合把他带去酒吧的。
再说了,安德烈今年都二十三了,他今年才十五,两人之间差了八岁,三岁一代沟,他和安德烈都快有三个代沟了,这还真的很难交上朋友。
谢泽之一直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他对丁建国的话十分认可。
看来安德烈给谢泽之的观感不是很好呢!
第二天合乐的时候,黎楠还看见去年就升组的卡格尔和克雷吉两人。
神谷朝生虽然也升组了,不过他前段时间好像脚受伤了,这次秋季经典就没有来,不过黎楠在女单那边发现了神谷朝生的妹妹神谷纱织。
一个小小的B级赛,可以说是众星云集啊!
合乐完,黎楠打了一个喷嚏,以为只是在冰场待久了,有点小鼻炎,谁都没有在意,结果当天晚上,黎楠就发烧到39度8,整个人滚烫,面色发红,看着像是煮熟了的虾。
这次跟来的华国队工作人员都忙碌了起来,连夜给黎楠送去医院,医生一检查,换季感冒而已,但放在黎楠身上,小病也会莫名其妙变成大病,迟迟不退烧,只能挂水,到了早上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醒来,身体软绵绵的,根本没有爬起来的力气,更别说去比赛了。
丁建国发愁,又庆幸还好只是一场B级赛,不是大奖赛不是世锦赛,不参加只是有可能损失一点积分,还是身体重要。
黎楠本来还想强行爬起来去参加的,结果还是败在了这小小感冒上。
很遗憾地缺席了这一次能够和世界前三的选手比赛的机会。
黎楠在病床上都哼哼唧唧的,似乎对于缺席比赛的事情耿耿于怀,好在不是没有好消息的,谢泽之在这一次比赛中,成功拿下了金牌,让华国的国旗升起,在加拿大的上空奏响了华国国歌。
对于黎楠来说,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
比赛结束,安德烈本来还想来和黎楠说两句话,结果被丁建国和谢泽之不着痕迹地给拦下了,黎楠也乐得清闲,毕竟烧了三天,他的感冒才好了一点,被折磨得精神不济。
等回了国,黎楠立刻又活蹦乱跳了起来,让担心黎楠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黎楠没有休息多久,立刻就进入了密集的训练之中去,下一个比赛是大奖赛分站赛了,他在秋季经典上没能练一练,黎楠还真的有点小小的紧张。
唯有训练能够缓解他的紧张。
再加上他已经成功休学了,没有学业的压力,黎楠也只剩下训练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十月末大奖赛分站赛开赛。
黎楠参加的加拿大站和日本站,原先申请法国站没有通过,黎楠只能在邀请了自己的美国站和日本站中选一个,先不提美国站的裁判问题,光是时间上就太挤了。
每年美国站都是第一个开始的,今年也不例外,加拿大在第二站,若是黎楠参加这两站,那基本就是连轴转,比完美国站就要飞去加拿大继续,时间太赶了,黎楠还是选择了日本站作为自己的第二站。
十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加拿大站正式启动,谢泽之和黎楠的选站不同,两人没法再坐同一班飞机了,黎楠只能提着自己的行李,挥别了谢泽之,时隔一个月,再次踏上加拿大的土地。
秋季经典被折腾的太惨了,以至于黎楠一踏上加拿大的土地,率先吐了一个天昏地暗,状态直线下降。
还好这一次黎楠挺住了,没有再次生病,只是刚刚下飞机,晕机的debuff还没有完全消除,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神谷朝生也选了加拿大站,两人在酒店门口还撞见了,互相打了个招呼,黎楠就被丁建国提回去睡觉了,一连睡了十几个小时,黎楠才满血复活。
才醒过来没多久,还没找到吃的,就被丁建国抓过去抽签了。
“阿弥陀佛,保佑保佑,抽一个好签吧!”丁建国对着黎楠画了一个十字,双手合十,朝着四周拜了拜。
黎楠:……
嘴里念着佛教的词,动作却是基督教的,就算临时抱佛脚也不能这么随意吧?
在丁建国一通操作下,黎楠走上那抽签台子,伸手一摸,抽出来一根。
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在签头:6
成年组的大奖赛参赛选手一共12人,黎楠这个出场顺序排在正中间。
不好,也不坏。
勉勉强强吧!
黎楠拿着签回来,丁建国狠狠皱眉,嘟囔着:“看来老李教我的办法没有用,下次试试去寺庙里请个开过光的佛像,说不定能抽个好签。”
黎楠:……
好好好,现在都搞上迷信了是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月前那一场高烧太可怕了,丁建国生怕黎楠在大赛前又来一次,要是每次比赛前都发烧,那还比什么,干脆回家算了。
但黎楠这身体,生不生病还真不好说,丁建国只能靠迷信了。
丁建国念叨着念叨着,黎楠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丁建国立刻警觉,掏出老早就准备好的姜茶,塞到黎楠的手中,“怎么了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黎楠瞅了一眼手中热腾腾的姜茶,总感觉在这冰馆中生出了几分热意。
“不……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他没有感冒。
加拿大这一站的参赛选手,除了三名本国的东道主选手以外,还有几个黎楠认识的。
首先就是神谷朝生这家伙,他是世青赛第二名升组的,不像是黎楠,能保证有两站的名额,只能保证一站。
加拿大站是他自己申请的,申请通过后,又拿了本国的外卡,直接运作了两站出来,刚好和黎楠的两站重叠,所以不仅是这次的加拿大站,之后的日本站他们还能再见面。
卡格尔今年也申请了加拿大站,黎楠总有种回到了青年组第一年参赛时日本站的时候。
那会参赛人员好像和现在差不多。
就是克雷吉不在。
选了加拿大的种子选手,也就是去年世锦赛前六的选手,一个是去年的第一安德烈·契科夫,一个是去年的第六斯维夫特·加布力尔。
今年的加拿大站比以往要严峻不少啊,光是一个安德烈就够黎楠发愁的了。
这位今年刚好是黄金期,在黎楠上一世,安德烈还拿下了06年都灵冬奥的男单冠军,可想而知这座大山的重量。
至于那个第六名,难度储备和黎楠差不多,唯一占优势的就是他是美国选手,在国籍上比较吃香一点。
剩下的?剩下的在黎楠看来问题不大。
合乐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拿出来,倒是安德烈秀了一个4F,动作行云流水,那高度是黎楠想都不敢想的。
安德烈的力量感是真的很强了。
第二天,第一场依然是女单先进行。
神谷朝生的妹妹神谷纱织没和哥哥一起申请加拿大站的,而是申请了华国站,所以这次女单,黎楠一个都不认识。
“你妹妹申请了华国站,你怎么没申请?”黎楠凑到神谷朝生耳边悄悄问他。
神谷朝生也学着黎楠的样子,凑到了他的耳边说:“吉沢前辈去了华国站,我就没有申请了。”
黎楠了然。
吉沢广野是去年的第三名,也是种子选手,日本冰协肯定不愿意自己人打自己人,就避开了华国站申请了别的分站。
但是避开了第三,跑到了第一的分站怎么看起来有点亏啊?
不过他也是一样的,特意和谢泽之避开了选站,免得撞在一起,自家人打自家人。
还打不过(。)
神谷朝生也就在黎楠这边坐了一会,很快就被他自己的教练叫了过去,丁建国也拿着化妆包过来,“来来来,我给你化个妆。”
黎楠一言难尽。
本来他是有专门的造型师的,只不过造型师有事,临时拜托丁建国帮忙给他弄。
为了这事,丁建国特意去威尼那边特训了一周的化妆技术。
不过还是不太行。
丁建国的手太大了,干不了化妆这么精细的活。
黎楠拒绝:“我觉得我素颜就可以了。”
他给自己开一个巨星光环,素颜也闪闪发光,倒也没必要化妆了。
丁建国打量了一下黎楠越发好看的面容,沉默了一会,利落地收起了化妆品,“行,你现在还小,不着急化妆,等下次你的造型师回来了,再给你化妆!”
丁建国觉得他这化妆技术,大概只能降低黎楠的颜值。
说起来这小子怎么越长越好看了?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还要别人怎么活啊?
丁建国这样想着,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盒小皮筋,“那我给你扎头发。”
这事他擅长。
黎楠现在的头发到肩膀底下了,为了每次好做造型,黎楠都不剪头发了,他的头发只有他的造型师能动,上回黎楠嫌热偷偷去剪了,回去就会被造型师念叨很久,直到头发重新长回去。
主要是黎楠不乐意接头发,要不然造型师也不会因为黎楠剪头发就念叨他。
后来黎楠就不剪头发了,免得又要被造型师念叨,那造型师跟当代唐僧一样,念咒功夫一流,黎楠是真的不想被天天念叨。
不过因为黎楠一直留着长头发,他自己又不太会扎头发,于是这个工作就交给了丁建国这个教练,练了这么久,丁建国就算再笨手笨脚,现在也对扎头发颇有心得。
今天黎楠要表演的《summer》是一首清爽的曲子,丁建国也没有给黎楠做多复杂的发型,只是把他两侧的头发变成麻花辫,往头上一盘,侧边留下一个小揪揪。
黎楠摸了摸自己的右边的小揪揪,“你说我会不会因为这个小揪揪偏移重心啊?”
丁建国白了他一眼,“就这么点重量你还能偏移重心?那你跳跃是白练了。”
不过嘴上这么说,他的手却很诚实,快速地拆了黎楠右边的小揪揪,给梳到了最后面,扎的时候还量了一下,确保是在最中央的位置,免得黎楠真的因为发型偏移重心。
黎楠乐不可支。
给黎楠梳完头发,丁建国收拾好东西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留下黎楠继续在这里看女单的比赛。
一共只有十二个人,短节目时长也短,女单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男单比赛在一个小时候进行,黎楠终于开始做热身活动了。
丁建国溜达了一圈回来,嘴角上扬着,一看就是刚刚八卦完回来,黎楠多看了他两眼,丁建国立刻就恢复了平日里严肃的表情。
让黎楠有些好笑。
搞得好像谁不知道你去八卦了一样。
一起相处了这么久,黎楠早就知道自己教练是什么德行了,特别喜欢八卦,有什么小道消息从来瞒不过他,但凡现在有传出来一点消息的,丁建国就不可能不知道。
比赛间隙中的一个小时,丁建国盯着黎楠做完的热身,帮着他一起捶打腿上的肌肉,“待会上场别紧张知道吗?今年只是你升组的第一年,成绩差点也没什么,不要逞强,接下来还有很多比赛,受伤了更吃亏。”
“知道了。”
男单比赛正式开始,神谷朝生排在黎楠前面,黎楠特别关注了一下他节目。
他今年的节目延用了去年青年组时候的曲目,只在编排上做了部分修改,黎楠很熟悉他这一套节目,基本上对他的构成了如指掌。
但神谷朝生第一个跳跃就出乎了黎楠意料。
他也挑战了四周跳,但很可惜,落冰的时候因为重心偏移,直接翻车了。
字面意义上的翻车,整个人在落冰的时候一个翻身摔了。
黎楠看着就疼,替神谷朝生龇牙咧嘴了一下,就见他好像摔懵了,在冰上停留了至少五秒才重新爬起来继续滑。
“糟糕,这小子摔懵了啊!”丁建国说,“摔倒了还不赶快爬起来继续滑,在冰上傻坐着干嘛呢!”
黎楠猜测:“大概是真的摔疼了吧?看着是痛。”
丁建国摇头,“看这小子反应速度就知道了,这个短节目应该是没救了,裁判肯定记了一笔,只能看看自由滑能不能救起来了。”
“估计他的4S成功率还没上去呢,这小子胆子真大,没多少成功率的跳跃还敢往比赛上搬,现在摔懵了吧!”丁建国瞅了一眼黎楠,语气中多有几分埋怨,“所以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啊!”
黎楠:……
这是在点他吧?这绝对是在点他的吧?
黎楠捂住脸,好像他确实很喜欢在赛场上挑战成功率不高的跳跃。
摔是摔了好几次,每次摔了都要被丁建国狠狠骂一顿。
短节目时间本来就短,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规定的动作已经很紧迫了,结果神谷朝生还摔懵了,浪费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他后面的动作都是赶着做的。
赶着做的效果能有多好?后面两组跳跃又差点摔了,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让黎楠和丁建国这对师徒齐齐捂住眼睛。
太惨烈了。
不敢看。
等他下场了,黎楠远远就看见对方眼圈红了,他的教练正搂着他的肩膀,给他拍背。
“嘶……”黎楠收回目光,捅了捅丁建国的腰,“神谷朝生好像哭了。”
丁建国见怪不怪,“青年组升成年组第一年受到点挫折再正常不过了,哪有选手升组上来第一场比赛就站台子的?那得是妖孽了!”
黎楠撇嘴,在心里不太服气:他说不定就能第一场摸上台子啊!
不过黎楠也没时间去安慰神谷朝生了,神谷朝生一结束,再有一个人就轮到他了,黎楠提前站在围栏入口等着,低头一看发现冰鞋的鞋带松了,立刻俯下身将自己的鞋带系紧,然后用考斯滕的裤子将鞋帮包裹住。
他这次的考斯滕主色调是青蓝色,看上去有点像是天空的颜色,上面用轻纱做出一缕缕的效果,配上水钻和刺绣,倒有几分古典的意思在里头,衣领一侧有几朵小百花点缀,配上黎楠漂亮的脸蛋,显得格外出众。
不过这也符合了夏天的主题,看着就很清爽。
黎楠刚刚系好鞋带,他面前的围栏就咚得一声拱了他一下,黎楠差点一屁股坐下,被身边的丁建国扯了一把,才没有摔下去。
黎楠:???
发生什么了?
黎楠立刻站起身来查看,原来是他前面那个人也摔了。
好家伙,直接摔到围栏这边,要没有围栏,估计整个人都滑出去了。
而且还是后脑勺撞到的围栏,黎楠幻想了一下那个痛感,总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也开始痛了起来。
继神谷朝生之后,又有一个摔得如此惨烈的人出现了!
说起来今天这冰面怎么回事,这么一个两个都摔了?
黎楠朝着冰面看了两眼,好家伙,一滩水,看着还反光。
破案了,估计是冰面太软了吧。
黎楠感受了一下场馆内的温度,终于确定,他之前喝姜茶感觉到场馆内有点热还真不是错觉,“这室内的温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这冰面都快成湖面了。”
被黎楠这么一提醒,丁建国关注到冰面的问题,皱了皱眉,“我去和工作人员说说看,你站在这里。”
没过多久,在这个选手的短节目进入尾声的时候,丁建国回来了,他的眉头紧锁,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
“怎么了?”黎楠问。
“啧,工作人员去调低温度了,但冰面不会清理,说要等你的节目结束,第七个选手上场前才会整理冰面。”丁建国看上去很不满意这个处理结果,“明明都已经摔了两个人了,都不能吸取一下教训提前整理冰面吗?真是混蛋。”
黎楠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总共十二个人,上半六人下半六人,中间清理一次冰面很正常,只是不凑巧,他刚好卡在了第六个出场。
要是第七个出场,就能享受到刚刚整理好的冰面了。
哎,这也太倒霉了。
看来他的签运是真的有点问题,要不然回去找个寺庙拜拜?实在不行和丁建国说的那样,去请一个开了光的佛像回来也好,去去他身上这霉运。
上一位选手短节目结束,从围栏出口出来的时候,黎楠眼尖地看见对方额头上有几个细小的血珠,一看就是刚刚摔破了头。
黎楠这一眼看的自己脑袋生疼,立刻别开视线,提高了注意力。
他可不想像是这个选手一样,直接摔飞出去,磕破脑袋,他的脑袋可宝贵了,这是要考清北的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