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文静和赵彬炳这一对的短节目成绩,直到最后一对选手比赛结束,也没有被反超,直接以短节目第一进入自由滑。
另一对沈曼和车学林也以短节目第四进入了自由滑,四人都是奖牌争夺的有力竞争者。
黎楠在中途出去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相机,抱在怀里钻到了最前面,对着正在谢幕的于文静和赵彬炳咔嚓咔嚓地拍照。
看着相机屏幕上两人亲密地为对方整理衣服,黎楠露出一个嗑到了的表情。
王敏慧侧目:“你从哪里弄来的相机啊?”
黎楠晃了晃手中的相机,“我带的啊,不过放在我教练那边了,今天出门是他给我带过来的。”
王敏慧:“……你来比赛还带相机来?你带这个东西来干嘛?还是这么……这么重的相机?”
现在卡片机已经诞生了,体积很小,很适合拍照,黎楠手中拿的却是单反,虽然更加专业,拍出来的照片也更加细腻,但比起卡片机更加笨重。
再加上黎楠又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带卡片机明显比带单反更加适合一点。
黎楠竖起食指,在王敏慧眼前晃了晃,“你不懂了吧——”
“这个!”黎楠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摄像机,“可是男人的浪漫!你们女生可不懂这玩意!”
王敏慧:……我可去你的吧。
“就你还男人呢?”王敏慧说起荤话来都不顾及其他的了,“你毛都还没长齐吧,小屁孩!”
黎楠:!!!
黎楠跳脚,“你说谁……谁咳咳,还没长齐呢!你简直就是诽谤,诽谤啊!”
黎楠气呼呼地转过身不理会王敏慧了,直接跑去找谢泽之,跟他分享自己拍的照片。
双人滑短节目结束,第二天就是自由滑,第三天才是男单短节目,黎楠这次来参加冬奥,身上的压力不是很重,主要拿奖的压力都在谢泽之身上,因此黎楠还可以打着重在参与的旗帜,跑来再看一场双人滑的自由滑。
别的不说,今年华国队的双人滑确实是势如破竹。
短节目的优势已经很大了,一对短节目第一,一对短节目第四,让其他国家想要争取一下奖牌都困难。
自由滑中,于文静和赵彬炳更是掏出了压箱底的四周抛跳,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双人滑中的四周抛跳难度等同于单人滑中的四周跳,因为是双人合作完成的动作,实际难度其实比四周跳还要高上一点,至少在黎楠看来是这样的。
因为讲究默契和信任,不仅对于男伴的臂力要求极大,对于女伴在空中的核心掌握,落冰的技巧,都有很高的要求。
他们男单掌握四周跳,只要做好自身的准备就好,但双人滑还得考虑搭档,一旦搭档出现失误,那整个动作都会失败。
尤其是被抛出去的女伴,一个不小心就会狠狠地摔下去,危险系数极高。
能够做出三周的抛跳,在双人滑中就已经是冠军预备役了,偏偏这两人不满足于三周的抛跳,直接挑战了四周抛跳。
在这场比赛之前,于文静和赵彬炳还没有拿出过四周的抛跳,这一次为了冬奥的奖牌,算是用尽全力了。
而全场,拥有四周抛跳的,也就只有他们华国选手了。
别的不说,四周抛跳的开创者也是华国选手,是上一届刚刚退下去的双人滑选手,在外国选手还没研究透四周抛跳技术的时候,华国的接任选手就再一次用上了这危险的动作。
由此看来,这四周抛跳也可以算是祖传的技术了。
在于文静被高高抛出,空中旋转四周落冰成功时,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为这一对敢于挑战极限,挑战自我的运动员送上真挚的掌声。
黎楠更是激动的面色潮红,眼睛亮闪闪的,举着相机在观众席上咔嚓咔嚓地拍照,那架势看着比观众还要观众。
现场的导播早就注意到黎楠了,黎楠出色的外表无论在哪里都十分显眼,因此在于文静和赵彬炳表演结束,退出冰场的时候,导播立刻就切了直播镜头,先是意思意思拍了一个全场的镜头,然后就切了一个特写给黎楠。
只见黎楠一手抓着相机,另一手捏着个小红旗,在拼命地上下挥舞着,嘴里还喊着什么,看口型应该是在喊着于文静和赵彬炳的名字。
因为直播镜头和现场大屏幕的镜头是关联的,因此现场大屏幕上也出现了黎楠脸蛋的特写,看着他用夸张的姿势挥舞手中的小旗子。
所有观众纷纷笑出了声,就连刚刚下场的于文静和赵彬炳都看见了这一幕,回头看向观众席,伸手对黎楠打了个招呼。
只有现场和电视机后,认识黎楠的或者干脆就是黎楠冰迷的人,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宝啊,你是不是忘记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选手了?
这一幅买票入场的架势是什么鬼啊?
双人滑第二日的自由滑结束。
比分全部出炉,短节目和自由滑分数相加,最终得出一个总分进行排行。
第一名赫然是华国队的于文静、赵彬炳。
这和黎楠的记忆没有太大的出入,令人意外的是,华国队的另一对搭档,也登上了领奖台,以一分之差输给了来自意大利的双人搭档,位居第三。
一个项目只有三块奖牌,而华国队占据了其中两枚。
六人挤在一个小小的领奖台上,身披红色国旗的于文静和赵彬炳站在最上方属于冠军的那一截领奖台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于文静低头与同为华国队的沈曼低声说了几句,就见她将身上披着的红色国旗取了下来,拿在了身前,一半捏在手中,另一半交给了铜牌获得者,沈曼、车学林两人。
其实并没有获得冠军才能身披国旗上领奖台这个规则,但自古以来都是默认只有冠军才会身披国旗,但这一次不一样嘛,毕竟都是华国队的选手,既然都是同一个国家的,共同举起一面国旗是在正常不过了。
两对搭档,四个人笑靥如花,亲亲热热挨在一块,到显得他们身边,拿到银牌的意大利队好像被他们四人孤立了一样,尴尬地站在另一边,手里举着奖牌,不知所措。
黎楠看到这一幕都快笑晕过去了,手里的快门却还是不停的按着。
等到获奖选手捧着奖牌国旗绕场结束后,黎楠立刻给于文静赵彬炳分享了他刚刚拍的照片。
于文静看了一眼,也觉得好笑:“原来刚刚我们在上面是这个样子的啊,那还真的有点孤立人家了。”
赵彬炳问她:“那下次不这么做了?”
于文静白了他一眼,“下次把整个领奖台都占了,三个都是华国队的,这样就没有排挤这种说法了。”
黎楠和赵彬炳一呆,恍然大悟。
还真的是诶!只要把领奖台都占了,怎么不算是没有排挤了呢?
这样领奖台上的人可以一起亲亲热热地举着华国国旗了呢!
黎楠给于文静竖起大拇指,“高还是你高!”
整个华国队,也就只有双人滑和短道速滑敢说出把领奖台全都给占满这种话了吧!
冬奥会第二天结束,华国队目前战况一金两铜。
其中双人滑拿下一金一铜牌,男子短道速滑一千五百米拿下一铜。
冬奥会第三天,也是男子单人滑正式开赛的时候。
今年的男单比赛热度非常高,据某不知名的官方售票人员称,这一次的男单比赛,刚刚开票就已经售空了,连一天的时间都没过去,人气高的不像话。
要知道花样滑冰项目中,以双人滑、冰舞的观看体验最佳,女单次之,男单的观看体验最差。
能撑起男单节目的,也就只有头部的那几名选手了,像是安德烈、吉沢广野、谢泽之都有属于自己的冰迷,基本上能出现这三位选手的时候,观赛的票都是被这三家的冰迷给包圆了的。
即使三人的人气都高,基本上有他们的比赛也能卖一个基本满座,但卖票无一例外还是需要个一两周的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堪堪把门票售空。
但这一次不一样,官方只是刚刚放票,就已经销售一空,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那会,什么票都放在网上,想要订购一张票只需要在手机上定时购买即可,现在的冬奥门票出售方式复杂,想要购买更加繁琐。
能在一天内就售完男单比赛的门票,可见这一次花滑男单的比赛热度有多高。
当然,也因为这一次的男单比赛参赛选手太修罗了,看点十足。
前三名就不用说了。
安德烈、谢泽之从上一届冬奥会开始,就一直在互相争冠军之位,打了四年,两人都有输有赢,不过安德烈因为是俄罗斯出身的选手,比谢泽之的赢面更大一些,打了这么多回,还是安德烈拿的金牌更多。
谢泽之有夺冠的实力,只是在裁判的偏爱下,想要打赢安德烈比较困难。
其次便是屈于两人之下,也是这一次冬奥会参赛选手中,年纪第二大的吉沢广野。
他今年二十六岁,在平均年龄二十四岁退役的花滑项目中,吉沢广野是实打实的老将,另一个比吉沢广野还大一岁的,是今年二十七岁的英国选手泰勒。
不过他属于二线男单,本来早该退役了,只是英国新男单还没培养出来,今年这位泰勒选手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来的,基本上也属于重在参与的范畴,没有争夺奖牌的心思。
当然,就算他有,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安德烈和谢泽之手里都握着三种四周跳,在目前的花滑届属于绝对顶尖的选手,还没有人的难度储备超过他们两人,按照目前的比赛规则,他们最多甚至可以在自由滑中塞六个四周跳。
可惜,这两人都不是陀螺成精,不会傻到在一个节目中塞六个四周跳,不说体力够不够,就算是为了节目的完整度,也不可能硬塞六个四周跳的。
这完全就是为了跳跃而跳跃了,在打分制刚刚改革没多久的情况下,裁判对艺术性的评判占比还是比较大的,若是为了跳跃不顾节目完整度,那只会扣分扣得更惨一点。
只有打分系统再次改革,更新到±5的时代后,艺术占比才会逐渐下降,到了跳得越多,分数越高的时代,那个时候也是卷四周卷得最严重的。
所以安德烈和谢泽之手握三种四周跳,但最多也就在节目中塞四个,基本上三个就差不多了。
至于吉沢广野,他手中握着两种四周跳,4S和4T,是分值最低的两个跳跃,大概率会为了超过安德烈和谢泽之两人,按照规则最大化塞四周,也就是塞四个进去。
当然,这都是冰迷根据三人这个赛季的表现进行的推断,具体情况还得看现场发挥,毕竟花样滑冰这个项目,不确定性真的很大,无论是哪个选手都不能保证,自己的每个跳跃都能完成。
要知道一个花滑选手,一整个职业生涯中,完成的clean次数用一只手估计都数得过来,失误几乎伴随着他们的整个职业生涯。
这一次的男单比赛,不仅仅是这三位选手带来的,还有年轻一辈的较量。
从上一次的大奖赛总决赛的名单就可以看出,新一届的三巨头隐隐有上位的趋势了,这三位分别是美国的卡格尔、俄罗斯的克雷吉、以及华国的黎楠。
这三位刚好也是这一次参赛选手,而日本的吉沢广野大概率明后年就要退役了,这一次的冬奥之战,换一种思路,甚至可以看成新老选手的薪火相传。
就看新一代中,哪一个会最先上位成功,又或者吉沢广野捍卫自己的位置成功。
这个也是最近讨论热度最高的一个话题了。
这次冬奥会没有抽签排组别的环节,只有抽签决定该组内出场顺序,短节目是根据过往成绩排的顺序,估计还有考虑到一些其他因素,不过具体的黎楠就不太清楚,反正他被排在了倒数第二组,谢泽之被排在了最后一组。
安德烈、吉沢广野以及几个其他国家同为一线男单的,一共六人,都在最后一组。
以黎楠、克雷吉、卡格尔为首的新升上来的男单在倒数第二组。
丁建国给黎楠整理胸前用丝带挽成的花,摆正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串佛珠,挂在了黎楠手腕上,“我来之前特意去给你求的,这可是在佛前供了七七四十九天,还开过光的!戴上它肯定会很幸运的。”
黎楠:……
黎楠抬起那只挂着佛珠的手,那佛珠串有点长,而他的手腕比较纤细,佛珠在他的手腕上足足缠绕了四圈,才能勉强卡在手腕上,不会往下掉。
“教练,我记得公职人员不能迷信的吧?”黎楠一言难尽,“话说你上次给我的佛像也说是开过光的,结果还不是抽出了那种签。”
丁建国瞪了一眼黎楠,“还不是你这臭手,你但凡签运好一点,我也不至于天天求神拜佛的。”
黎楠汗:“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所以说你老老实实地戴上我给你弄的佛珠,说不定真的有用呢?”
你也说了,是说不定啊!
连你自己都不太信这句话啊!!!
黎楠腹诽,还是按照丁建国说的,老老实实地把佛珠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走向抽签的工作人员那边,随意地伸手一抽,拿出了一个小牌牌,上面是一个大大的数字6.
黎楠惊讶了一下,居然是第六个出场?
他们安排的是一组六个人,现在抽的是组内出场顺序,而黎楠抽中了六,第六个出场,也就是说,他是他们组最后一个出场的。
这次抽的……竟然还真的挺不错的?
黎楠挠了挠头,惊奇地抬起手,仔细地看了看缠绕在手腕上的佛珠,不是吧?难道真的被教练搞到真的了?
刚回去,丁建国就得意洋洋地说:“看吧,我就说我弄来的这个佛珠绝对有用。”
黎楠:“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丁建国抬起手,作势要抽黎楠,黎楠连忙一个滑铲(bushi)躲到了刚刚抽完签的谢泽之身后,哭诉道:“说不过我就要揍我,没天理了啊!”
丁建国拳头硬了,真的有点想要在这冬奥会的众目睽睽之下,揍孩子了!
黎楠仗着丁建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对着丁建国做了一个鬼脸,顺便问谢泽之,“哥,你第几个出场啊?”
谢泽之:“倒数第二个。”
黎楠回头看了一眼,吉沢广野第三个出场,谢泽之第五个出场,安德烈第六个出场。
好修罗。
“啧啧,这等同于被夹击了吧?有点可怕。”
“好了,别聊天了。”丁建国说,将黎楠从谢泽之身后拎了出来,“你给我好好热身,要担心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黎楠无所谓,他这次来都没想过要争奖牌,重在参与。
努力是肯定会努力的,但是上面三个人的分量太重了,真不是黎楠想超越就能随随便便超过的。
三个人,但凡一个拎出来,都比黎楠要强啊!
黎楠听话地热身,只是在热身的时候还不忘从丁建国的背包里掏吃的,没有摸到东西,他的巧克力棒故居被吃完了,黎楠环视了一圈,发现克雷吉和他的师兄安德烈站在一块,正在啃着一个苹果。
克雷吉,认识但不熟。
安德烈……认识,但黎楠不想熟。
换一个。
黎楠的视线在其他地方搜寻,肩膀被拍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神谷朝生手里抱着一桶薯片,正在咔吱咔吱地啃着,还伸出手,将薯片递到黎楠面前,“你要吗?”
黎楠看着神谷朝生一言难尽,“你这是……干脆来当观众了吗?”
薯片作为膨化食品,特别容易长胖,也不健康,身为运动员大多数不吃这些。
神谷朝生耸了耸肩膀,“谁让我是替补呢?又没机会上场,当观众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我不需要买票,还能近距离看比赛。”
黎楠瞄了一眼神谷朝生手里的薯片,咽了咽口水,伸出手——
还没摸到薯片,手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丁建国给打了下来,“我平常是缺你吃的了吗?这么馋?”
黎楠:……嘤。
神谷朝生见状连忙把薯片收了回来,免得丁建国教训黎楠的时候,还殃及池鱼,霍霍到他。
见黎楠被丁建国训,神谷朝生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看着,黎楠时不时朝他翻个白眼,恨不得伸手给他一个友情破颜拳。
真是太嚣张了。
丁建国不让黎楠出去乱吃东西,自己也没带,黎楠找了半天,只在谢泽之的随身包里翻出来了一颗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舌尖顶着略硬的水果糖块,感觉到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开来,黎楠才觉得心中的烦躁减轻了不少。
唉,上一世也不是没参加过冬奥会,都是有经验的人了,没想到重来一世还会觉得紧张。
黎楠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热身。
冬奥会的单人滑项目一共有三十个参赛名额,六人一组,一共分成五组上场,短节目滑进前二十四名的,才能进入明天的自由滑。
以黎楠的技术,滑进自由滑是板上钉钉的,能滑到第几名就不好说了。
一切都看现场发挥了。
黎楠心跳跳得有点快,勉强用水果糖的甜味压下去了一点,等到前三组都表演结束后,黎楠的心跳又加快了许多。
黎楠所熟悉的选手最先上场的是卡格尔,他今天的状态好像格外的好,前段的音乐跳得很嗨,力度很漂亮,似乎在黎楠离开莱森特俱乐部后,还去特意多练了芭蕾,起跳时的腿绷得很直,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卡格尔的外表也很出众,他虽然没有耀眼的金发只是偏普通的棕发,但他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配上白皙的皮肤,倒也有几分王子殿下的感觉。
黎楠看着他的表演,起初还好,他还在感叹卡格尔的姿态进步很大,但他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卡格尔……这是不是节奏快了点?”黎楠仔细地听着音乐,卡格尔短节目选的音乐是一个节奏比较明显的曲子,若是没有其他的干扰因素,那么这样节奏分明的曲子很容易踩上点。
但在黎楠眼中,卡格尔的动作明显比音乐快了一拍多一点,不是很明显,就是在重鼓点之前先起跳,在重鼓点之后落冰,看上去就有点不协调。
黎楠上一世做的就是歌手,对音乐节奏再熟悉不过了,一下子就发觉了卡格尔的不对劲。
太赶了。
这样下去节奏会乱掉的。
这大概也是节奏分明的曲子的一种缺点。
节奏分明的曲子好找节拍,熟悉音乐的人自然是可以根据伴奏节拍来进行动作,像是黎楠,有上一世歌手的经验在身上,他对音乐的节拍是很熟悉的,合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同样的,这样节奏分明的曲子,若是节拍没找对,中间出了一点差错,没能对上节拍,那在观看的人眼中,那种错拍十分明显。
现在的卡格尔明显对节奏已经有些失控了的这件事还毫无所觉,依旧跟着自己的步调进行表演,黎楠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
节奏乱了,很容易出错的。
果然,卡格尔的连跳第二跳就失误,直接在低空整个人侧翻了一周,单手扶冰撑了一下,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这一连跳自然被扣了不少分。
这大概是一个失误的信号,接下来两个动作,一个单跳,一个旋转,卡格尔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失误。
好在失误了三次之后他及时调整过来,但此刻他的短节目已经进入了尾声,不可能再有补救的机会了。
卡格尔结束了比赛,从冰场上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如同十二月的雪一样,冰凉。
看来是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意了。
最后得分81.43,短节目暂列第二。
倒数第二组出场,却只排在了暂列第二的位置,卡格尔基本上竞争不了最后的领奖台了,除非排在他后面的选手全都失了智,纷纷炸成烟花才有可能出现奇迹反超成功。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反超不成功的。
就连上一届的谢泽之,都是在自身的成绩够硬的情况下,再加上其他国家的选手纷纷炸成烟花了,才轮得到谢泽之拿银牌。
黎楠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过了一个选手,在第五名选手,也就是黎楠前面一个选手克雷吉也终于上场了。
克雷吉不愧是俄罗斯培养出来给
安德烈接班的人,他的技术很强,每次比赛成绩也很稳定,上来就用了一个四周,引起了观众热烈的掌声。
他滑得很稳,动作流畅连贯,一看就在家里没少练习,4S结束后又上了一个他青年组就已经练出来的连跳3A+3Lo,这个在三周连跳中,难度最高的跳跃了,也是基础分值最高的三周连跳。
黎楠:“克雷吉在大奖赛结束后也狠狠地磨了滑行吧?感觉他的滑行更流畅了……啧啧,这些人一天到晚到底在卷什么啊!真的要卷死我了!”
丁建国一巴掌呼到了黎楠后脑勺上,“这是体育竞技,你当是过家家呢!”
黎楠瘪嘴,想了想给自己挽尊,“我滑行比他好!”
丁建国翻了个白眼。
克雷吉的节目结束,黎楠没来得及看分数,就已经到围栏边上,准备上场了。
他最后拉伸了一下,上冰前弯下腰,对着自己脚下的冰刀哈了一口气,摸了摸被他保养得很好的冰鞋。
这双冰鞋到现在也用了三年了,鞋帮的位置都有些磨损了,估计再过不久这双冰鞋也到了要报废的程度了。
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段时间黎楠明显感觉到这双冰鞋有点挤脚了,因为他最近长高的缘故,脚也长开了,基本上今年滑完就是极限了,明年再用就不仅仅是挤脚了,是根本穿不进去了。
花滑运动员和冰鞋的磨合比较困难,有些运动员甚至要穿着新鞋子滑两个月才能磨合得好一点,一般来说作为运动员的他们,能不换冰鞋就不换,免得出现适应时间过长,耽误比赛的事情发生。
不过还好,黎楠下个赛季已经打定主意要休赛了,这一年的时间,他高考结束后就没什么事情了,有足够的时间和冰鞋磨合。
黎楠直起身来,把手腕上缠绕着的佛珠解下来,塞进丁建国的手中。
“好好滑,不要太有压力。”丁建国叮嘱道。
黎楠点点头,转过身,深吸一口气,丁建国在他的背上用力一推——黎楠接着这个力气滑出去很远,绕场一周后在最中央的位置停了下来。
黎楠吐出闷在胸口的那口浊气,舒展四肢,摆出了《summer》的开场动作。
音乐响起,清脆的音符随之流淌。
“今年冬奥的男单可以说是群雄逐鹿了吧?”华国央视五套的解说甲刚刚看完了克雷吉的节目,突然开口说道:“不单单是老牌选手,新星选手的实力也非常强劲,刚刚出场的那位俄罗斯小将,实力甚至都已经达到了夺冠的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