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染的角度看去,则是顾贤承在温和的对顾聿良讲些什么。
明明顾聿良更为年轻,但顾贤承的容貌和气质却更加吸引人,所有人只会去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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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贤承走过来,温染把手中果汁喝完放在旁边:“顾叔叔,我们现在是不是要离开?”
顾贤承点点头,紧接着又有人上前和顾贤承说话。
今天并不是他的主场,他只是出于客气参加堂弟的婚礼,总有分不清场合想要和顾贤承攀谈的人。
温染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即便是听了也没任何意思。这些人要么是上前叙旧想讨好顾贤承,要么是从前不认识顾贤承想要结识。
顾贤承对所有人都没有流露出不耐烦,他的态度始终保持着很微妙的一个点,既不冷淡又不热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具体心思。
温染还想着等下去看电影的事情,不住地用眼神提示顾贤承,让他不要听这个老头唠唠叨叨。
顾贤承捏了捏温染的指尖。
温染立马消停下来。
片刻后顾贤承回绝了对方的邀请,说他过些时间有事情要忙,带着温染离开这里。
顾聿良那边一直等到亲眼看着顾贤承的车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身边的表哥忍着笑道:“你之前还说,顾叔叔有了年少的小男朋友,肯定把他的小男朋友训得很惨,让人往东人不敢往西,结果呢?挨训的还是你自己,顾叔叔还很有风度的给对方开车门。”
另一个表哥也觉得好笑:“聿良,你醒醒吧,没有男人对待老婆像对待侄子那么粗暴。”
顾聿良长叹一口气,欲哭无泪:“我惨了,又被撵出去,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玩。”
温染低头把身上的安全带系好:“刚刚的老头真的很讨厌。”
顾贤承帮他调整一下:“什么?”
温染:“您都告诉他没空参加他的俱乐部,他依旧喋喋不休的说他请来的模特身材有多棒,想尽办法诱惑您。”
顾贤承道:“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就好,不用记在心上。他和我父亲是同学,两人关系很好,所以这次婚礼才会邀请他。”
顾贤承的作风与他父亲不同,他掌权这些年,与旧时一些关系好的人家慢慢变淡。
这两年总有些人因为曾经的关系想来攀附。
温染看看顾贤承,突然想起他日常生活中应该面对很多这样的诱惑。
今天凑到顾贤承面前很多生意场上的人,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相同的是,他们总会先开出一些看起来很吸引人的条件去吸引顾贤承和他们谈事。
顾贤承似乎感觉到了温染的情绪,轻轻拍拍他的脸:“除非你来诱惑,我才有可能上当。”
温染看着影院的排片,选择了最近的一个场次,看海报是个青春校园片。
可能上映时间太长了,并没有太多人看,温染选择了最后一排。
他之前只和室友一起看过电影,还没有和顾贤承一起来看过,到了之后还没有开始。
温染跑去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果茶,让顾贤承在等候区等他。
等温染买东西回来,看到一个男生向顾贤承要联系方式。
“不能加微信的话,留个手机号也可以吧?我学校就在附近,是xx大学的学生,以后可以约我出来玩。”
温染把爆米花放在桌子上:“他不会给你联系方式,他是我叔叔,已经结婚了。”
那个男生还没有见过顾贤承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顾贤承看着就身价不菲,衣着考究没有一丝褶皱,腕上戴着很名贵的表。
他笑嘻嘻的对温染道:“你不向你婶婶告密就好了呗。”
顾贤承看向他的目光蓦然变得更冷。
顾家有一些利益相对立的对家,顾家大多数人出行都有保镖陪同。
今天他和温染出来看电影,保镖不在明处,都在人群之中。
看到顾贤承的示意,一名保镖赶紧上前把这个男生撵走。
顾贤承笑着看向温染:“你叔叔结婚了,婶婶是谁?”
温染:“……”
顾贤承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电影很快开场,两人一起进去。
温染只看了简介和海报,没有看影评和题材,他下意识认为这部题材是青春暗恋之类的,十几分钟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电影配乐有点诡异,海报上的男主去世,剧情朝着很悬疑的方向去,似乎是校园恐怖片。
温染几乎不看看恐怖或者悬疑题材的剧和电影,他晚上经常做梦,看这些非常影响他的睡眠。
而且,他的胆子不是很大,之前有杂志约温染画氛围恐怖的插画,就被他拒绝了。
他们前面三四排都没有人,这个场次人特别少,基本都在前排和中间,后面只有温染和顾贤承两个人。
“顾叔叔。”
顾贤承稍微低头:“嗯?”
“您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吗?”
“偶尔看。”顾贤承道,“你害怕?”
温染:“我当然不害怕。”
他嘴上说着不怕,身体却忍不住往顾贤承这边靠了靠。
顾贤承把两人之间挡着的座椅扶手推上去,一只手扶住温染的肩膀,让温染可以靠他更近。
温染嗅到顾贤承身上淡淡的男香,听见他沉稳的心脏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减少很多,不知不觉靠在顾贤承的怀里睡着了。
等他睡醒之后,屏幕上已经在放下一个场次的电影了。
或许是因为天色已晚,这个场次的人更少,只有温染和顾贤承两个人。
温染出去后询问顾贤承一些电影剧情,现在到了晚餐时间,影院这一层就有许多餐厅,他们选了一家粤菜馆。
两人吃过饭后,顾贤承手机响起,他接听电话。
挂断后,顾贤承道:“我们还要再回去一次。”
顾聿良晚宴之后和人打架,把人砸得头破血流,现在已经送进医院。
今天顾家有婚礼,梁思华没空参加,梁家的人却来了。
梁茂现在对梁风竹极度失望。
他原本以为自己精心栽培的养子会和亲生的一样,结果梁风竹藏有私心。
事情发生之后,梁茂焦头烂额,一方面想领养新的小孩,另一方面还想左右顾家的事情。
梁思华身体再硬朗,她的年龄在这里放着,再活十年八年的可能很少。哪怕无病无灾的,也有可能在睡梦中去世。
一旦梁思华去世,梁家和顾家的亲戚关系基本就要断绝了。
听说过照拂妻子娘家、母亲娘家的,谁听说过照拂祖母娘家的?
梁家和顾家之所以亲近,全在于梁思华念旧。
梁茂知道顾贤承表面温和本质冷血,既然讨好不了,就换了个人去讨好。
恰好顾聿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横向对比其他家的孩子,顾聿良不算很差,他大概是中等的水平。
和顾贤望、顾贤承这两位人中之龙的顾家长辈比起来,顾聿良什么都不是。他缺点太明显,耳根子软、贪玩、自制力差。
梁茂琢磨着倘若顾聿良将来能在家掌权,从顾聿良手中拿好处比从顾贤承手中拿好处简单多了。
顾贤承从少年时就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掌管顾家后手腕越发强势。顾聿良可是个能把几个亿全被骗输赌场里的活宝。
所以在顾聿良长吁短叹说他又要被顾贤承撵去墨尔本的时候,梁茂觉得机会来了。
趁着几分酒醉,梁茂在顾聿良耳朵旁边讲了一些顾贤承的坏话。
“你叔叔这是在提防你呢,怕你在公司和他夺权。”
“唉,要是当年贤望愿意接手公司,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顾家太子爷,哪有他的事情?”
“当初他为了区区几个亿,就对你下这么狠手,果然叔叔和亲爹不一样。要是你爸是公司总裁,你被骗走几个亿,说不定骂都舍不得骂你。”
“这回把你撵走,是要你在公司彻底失去地位。”
顾聿良一听这话瞬间恼了。
他在众人眼里是傻逼没错,可他不是白眼狼。
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社会,谁家还流行什么嫡长子继承?就算是古代皇帝,嫡长子顺顺畅畅当上皇帝的也不多吧。
梁思华生的不止一个儿子,顾聿良那些叔公们是没资格在公司掌权吗?他们是没能力,全被顾贤承弄下来了。
集团总裁真是自己亲爹,顾聿良担心的就不是自己整天花天酒地挥霍被揍了,他要么担心顾家会不会被亲爹全部捐去做科研做慈善,要么担心顾家会不会像梁家这样慢慢走下坡路。
顾聿良在顾家这么长时间,他清楚自己亲叔叔的手段。
顾贤承真看他不顺眼,容不下他这个人的话,他活不了这么大。
要是顾贤承真没了,顾聿良绝对不会高兴,他只会害怕心怀不轨的亲戚和顾家自己人把集团弄得四分五裂。
像梁茂这样挑唆关系,让顾聿良和顾贤承争权的人并不少。
对于这样的,顾聿良一律当成对方在坑自己。
顾家亲戚多,顾聿良在其中算是辈分比较低的,按理说他应该喊梁茂一声叔公,哪怕看在梁思华的面子上,都该礼貌客气一点。
几杯酒下肚,顾聿良一拳头砸在了对方脸上。
梁茂鼻梁骨砸断被送去了医院。
梁家的人听说消息后全都惊动了,赶着来顾家的私人医院。
梁风竹作为梁茂唯一的养子,当然跟着梁茂的妻子一起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梁芝,梁芝看到自己大哥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现在昏迷不醒,当场就被气得心口绞痛。
出于礼貌,张雯君过来看看情况,嘱咐医生好好照看梁茂。
还没有问清楚来龙去脉,梁芝就怒气冲冲的指责张雯君:“聿良呢?我们好歹是老夫人的亲侄子,比聿良大了两辈儿,在你家里就算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你们也不能下这样的毒手。”
张雯君抹了一下脸上被喷的口水,淡定的道:“哎呀,小孩子不懂事嘛,喝醉酒爱和人动手,都是亲戚,您都大他两辈儿,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梁茂的妻子不敢发声,梁风竹没资格出声,梁芝大吵大嚷的,非要把老夫人请来。
“算了?这件事情能算?不仅老夫人要请来,顾贤承也得来。”梁芝道,“现在老夫人还好好的,你们就敢这么欺负她的亲戚,万一哪天她不在了,你们——”
张雯君道:“那就断亲嘛,谁家还没两门断掉的亲戚了?你这么绝情,非要让老夫人过来,等老夫人大动肝火骂了我们母子俩之后,还想指望着以后好好相处?”
梁芝身上的气焰慢慢消失了。
她警惕的盯着张雯君。
张雯君一摊手:“不如把小叔子一个人叫来,顾家现在是他做主,聿良常年受他管教,看看小叔子怎么说。这么晚把老夫人叫来,把她气出什么好歹,你我都承受不住责任。”
半个小时后,顾贤承带着温染过来了。
晚上温度更低些,突然下起蒙蒙细雨。
温染站在顾贤承的身侧,身上还披着顾贤承的外衣,他身量没有那么高,顾贤承的外衣在他身上穿着有些大了,但容色实在惊人,让人想不看他都难。
方才在张雯君面前嚣张无比的梁芝,到了顾贤承面前瞬间变低眉顺眼了:“贤承,你过来了。你看看你梁叔,被打得头破血流,现在都没醒。聿良喝醉酒怎么能打人呢?我们梁家上门做客,被打的消息传出去,对顾家也不好。”
顾贤承淡淡的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就在旁边,梁家和顾家的闹剧,他们可不敢参与进来,一直装透明人。
现在顾贤承来了,医生赶紧道:“顾总,梁先生的鼻骨受伤,有轻微的脑震荡。”
“大嫂,顾聿良在哪里?把他叫来。”
张雯君道:“他酒醉了,在房间睡觉。我让人把他喊来。”
梁芝一心想让顾贤承给他们补偿,委委屈屈的道:“老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老夫人最疼我哥这个侄子,她要是知道我哥被人打了,不得闹翻天了?”
“放心,老夫人见过的世面多了,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失去体统。”顾贤承语气淡漠,“顾聿良很少和人动手,他上次把人打得神志不清,是在酒吧看到一个人把喝醉酒的陌生女人拖进洗手间。”
梁芝这个时候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单单知道顾聿良打人不对,梁茂被打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她还不知道顾聿良为什么会和梁茂动手。
单单是酒醉滋事,或者听到梁茂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顾聿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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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温染就是顾贤承弄出来应付梁思华的。
毕竟从年龄和身份地位上来看,温染和顾贤承的差别都太大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然而温染的存在确实不容忽略,他只是站在这里,这张脸就让人目不转睛,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顾贤承的外衣披在温染的身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揽着温染的肩膀,就像成熟雄狮护着身侧软绵绵的小狮子,这样亲密的动作平常装都装不出来。
前年年底梁风竹装醉想靠在顾贤承身上,结果顾贤承想都不想直接躲开,梁风竹刹不住身子摔了一跤,他才冷冷淡淡的让家里佣人去扶他起来。
后来梁风竹从顾家佣人口中打听到顾贤承不喜旁人与他过多接触,或许因为顾贤承的父母感情破碎后很少关照他,他远远没有顾贤望开朗单纯,从小就和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想想从前打听过的事情,再看着眼前的一幕,梁风竹心尖上就像扎了一根刺般难受。
如果不是温染的出现让他感到威胁,让他在顾贤承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梁风竹觉得自己现在身处梁家不会这么尴尬。
过了没多长时间,顾聿良被人送来了。
顾聿良一开始以为只有梁家的人和张雯君在,进门之后,他突然看到顾贤承就在旁边。
顾聿良酒醉瞬间清醒,讷讷不敢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睡的梁茂也苏醒过来。
张雯君皱眉:“聿良,你梁叔公说了什么,你对他下手这么重?”
梁茂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看看一屋子的人——自己的妻子、梁风竹、梁芝,最后目光落到了顾贤承的身上。
顾贤承与他直视:“你先说。”
梁茂尴尬得无地自容:“没什么,喝醉酒后起了点小冲突。”
顾聿良气急败坏:“小冲突?你分明在我面前说我叔叔许多坏话,还要我把叔叔撵下台!”
他这句话一出口,梁芝的脸色霎时雪白雪白的。
她说话声音都在颤抖:“聿良,你是不是还没酒醒?先回去醒酒吧,大家都是亲戚,你叔公平安醒来了,一点点小事而已,完全不值得计较。”
张雯君好笑的道:“是吗?你刚刚要把老夫人请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梁茂赶紧道:“我灌了几杯酒,脑子有点晕,说什么胡话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要是真说了这些,那不怪聿良打我。”
顾贤承:“都说酒后吐真言,梁叔喝醉后,把想说的都说出口了吧?”
梁茂着急辩解,他一急,头上伤口裂开,又出血了。
顾贤承对张雯君道:“大嫂,你明天还要离开,先回去休息吧。”
张雯君想明白了这出闹剧的缘由。
本质上还是梁老夫人家里的人觊觎顾家的东西,而顾家又掌握在顾贤承手中。
顾聿良是傻,又没有那么傻。在老夫人和顾贤承之中,顾聿良知道哪个对自己更好。
有顾贤承在这里,局面不会闹得太难看。
她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梁茂尴尬得不行,梁芝心里着急,费力的想和顾贤承解释。
顾贤承推了顾聿良一下:“他是你叔公,比你长两辈,改天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情肯定问罪。聿良,你上前道歉。”
顾聿良再怎么不甘不愿,也不敢违抗顾贤承的命令。
他上前说了句“对不住”。
梁茂一副不敢受用的样子:“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喝醉了。”
到了这种地步,没必要继续掰扯下去。
两家的账一时一刻算不完,明面上是亲戚,老夫人又在世,更不能说什么难听的话,顾贤承素来讲究的都是秋后算账。
顾贤承看他一眼,带着温染离开,梁风竹赶紧上前送他。
外面濛濛细雨,梁风竹拿一把伞:“表哥,我能不能和您说几句话?”
说这些的时候,梁风竹瞥了温染一眼。
温染猜想梁风竹是来帮梁茂求情。
顾贤承漫不经心的道:“有什么事情,你当着我未婚夫的面说就好。”
梁风竹以为顾贤承的意思是温染嘴巴很严,不会往外说什么。
梁风竹看看左右,没有看到梁芝,这个地方也不像有监控的样子。
“今天这件事情是我爸爸不对,他人品就是这样。那天和您的话,我是认真的,没有半点作假。表哥,我知道梁家更多机密,你如果对今天的事情不满——”
顾贤承打开车门,让温染先进入副驾驶座。
他没有再理会梁风竹,甚至没有听完梁风竹的话,开车离开这里。
梁风竹定定的站在原地许久。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温染去洗澡休息。
可能在电影院睡的时间有点长,温染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出去喝水,发现书房里的灯亮着,顾贤承在里面。
温染喝过水,给顾贤承热了一杯牛奶,想让他喝过牛奶早点休息。
进去之后发现顾贤承正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
柔和灯光倾洒而下,顾贤承深邃的五官尤为鲜明,完全没有任何瑕疵。
温染不知道应不应该叫醒他,他把牛奶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出去。
过了一会儿温染抱了那张毯子进来,把毯子盖在顾贤承的身上。
温染把边边角角刚拢好的瞬间,腰间突然一重,被按在顾贤承的怀里。
他呼吸蓦然变慢:“顾叔叔。”
顾贤承另一只手捏捏温染的脸颊。
温染用脸蹭他的手,顺势抱住他的腰:“您怎么还不去睡觉?”
“刚刚处理一些工作。”
温染道:“还是身体更重要些,您年纪大了,再不休息——”
话未说完,温染觉出按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收紧几分:“我年纪大了?”
温染意识到口误:“绝对没有。”
顾贤承在温染额头上敲了一下:“口无遮拦。”
温染道:“我刚刚热了一杯牛奶,晚上喝杯牛奶助眠,您喝过之后,赶紧去睡觉吧。”
他把桌子上的牛奶拿过来递给顾贤承。
顾贤承几口喝完,又把温染拉进怀里亲脸。
今天从早到晚都很忙,除了和温染在一起的几个小时,没有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在工作上面精力充沛,却也不是没有疲惫的时刻。
温染被亲一下很开心,被按在怀里咬脸颊咬脖子咬下巴就有点怕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顾贤承眼里非常可爱,轻轻把脸往顾贤承怀里埋,拒绝自己被咬。
顾贤承看他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撒娇,忍不住勾了勾唇。
梁家那边已经闹翻了天。
梁茂责怪梁芝把顾贤承请来。
“一点点小事,你私下和张雯君解决不就好了?她心眼子少,不清楚家里的事情,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非要把这位阎王请来。”
梁芝振振有词:“你头上流了那么多血,昏迷不醒,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张雯君一味的偏袒聿良,我还以为是聿良的错。要真是聿良的错,咱们不能借着这件事情狠狠敲他们一下?”
旁边的梁风竹插嘴:“这下可得罪了表哥,我们想什么办法弥补?”
梁茂现在对梁风竹没有太多好脸色:“弥补?你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情?顾贤承这么难应付的人,你想怎么弥补?”
梁风竹不说话了。
梁芝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还是告诉姑姑一声吧,她老人家总不能不管咱们。万一将来她去世了,顾家和咱们家断了所有来往,以后可怎么办?”
梁茂焦躁不安:“上次在顾家,她特意嘱咐我们不要离间顾聿良和顾贤承,我没把她老人家的话放在眼里,这才过去多久?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要把我们狠骂一顿。”
梁芝忿忿道:“聿良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这点胆量都没有。换个有野心的年轻人,谁不觊觎这个位置?”
梁芝有个女儿,比顾聿良小一岁。梁家的人长得齐整,奈何梁芝找的丈夫有点难看,这个女儿长得像父亲,在校又是小太妹作风,她不敢介绍给顾贤承。
她想过将来要是梁家帮着顾聿良扳倒顾贤承,就把女儿嫁给顾聿良。
顾聿良没这个想法,她的算盘也落空了。
他们几个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梁思华如今虽是顾家的人,却是他们几个的主心骨。
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很受梁思华这个姐姐的照顾。
父亲去世之后,梁思华可怜他们这对姐弟,对他俩关心备至。
梁芝道:“姑姑帮过我们多少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大不了挨她一顿骂,被她骂总比被顾贤承算账要好,好歹姑姑是咱们自己人。”
第二天一早,梁芝就带着梁茂去了梁思华那里。
梁思华沉着一张脸看向他们,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这回事,一晚上没睡好,看这对不成器的侄子过来,劈头盖脸的把他们骂了一顿。
梁芝小心翼翼道:“姑姑,我们不单单是想着梁家,还想着您。聿良比贤承孝顺您,他常常看望您,询问您的身体情况,我们寻思着,假如聿良在顾家的地位高了,您也能扬眉吐气,这才做出了这样的事儿。”
梁茂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他今天早上没换纱布,隐隐可以看到纱布上的血迹。
梁芝叹口气道:“不过,这件事情也算是试探了聿良,他居然这么软弱,站在了贤承这边。”
顾聿良经常探望梁思华,梁芝和梁茂也常常过来,双方经常碰面。梁思华不止一次的在顾聿良面前表示梁家不错。
顾聿良不可能不知道梁芝和梁茂代表梁思华的脸面。
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依旧把梁茂打得头破血流,足以见得他只孝顺梁思华,并不站在梁思华这边。
梁思华烦闷的道:“别在我眼前站着,晃得人头晕。”
两人坐下之后,梁芝迫不及待的道:“姑姑,我们该怎么弥补呢?倘若贤承因为这件事情恨上了我们,哪怕他不处处刁难,只断绝和梁家来往,梁家都会陷入危机。”
梁思华道:“得罪他有几个下场好的?他从小就不好得罪,你们说这些话之前,就该想到后果。”
梁茂和梁芝当然清楚这一点。
顾贤承小的时候,有个私生子很得顾贤承父亲的欢心,梁思华也同意了那小孩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