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 by狐狸不归

作者:狐狸不归  录入:11-26

从小到大,十八年里,虞淮对虞倦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太明白虞倦想要什么了。
想要虞家正式的身份,想要母亲的爱,想要自己的关心,想要富足的生活和美满的家庭。
一个人不可能改变得那么彻底,虞倦只是因为婚事伤了心。
他想要的所有东西,虞淮都可以让路水城给,为他创造一个虚假的梦。
可惜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的确不是虞淮所认识的虞倦。
或许该找虞倦聊一聊了。
虞淮这么想着,心中充满了希望。
经过长时间的复健,周辉月的双腿基本算是恢复行走功能。但还是不能长时间走路,仍旧很痛。
不过他对疼痛的耐受力很高,不在意这些。
两人下了车,走向电梯的时候,虞倦握住了周辉月的手,问:“腿不疼吗?”
周辉月是那类情绪很内敛,很不容易被看破的人,但是每一次,虞倦都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同。
于是半松懈下来,靠在虞倦身上,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虞倦偏过头,皱了下眉:“感觉吧。你……”
没有确凿的证据,真的只是一种感觉。
电梯门开了,周辉月说:“虞倦,你的感觉总是很准。”
回到房间,虞倦解开西装扣子,先去洗了个澡,他讨厌酒的味道。被水流冲刷了好一会儿后,虞倦在漫无边际的幻想时间重复回忆不久前发生的事,在花墙下,在泳池边,他才反应过来,周辉月不仅承认了重生的事,认出来自己不是原来的虞倦,还知道那个重生之前,缠绵病榻的人是自己。
而他们只见过一面,自己甚至没说话。
从浴室里走出来,虞倦有点心不在焉。
他看到周辉月脱掉了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几粒扣子,散漫地靠在床边,像是在等自己。
虞倦坐到床上,他喜欢睡很软的被子,所以整个人像是陷了进去。
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说得太过含糊不清,周辉月问:“什么?”
虞倦也不想说得太明确,那是一段他不愿意提起的记忆:“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黄昏。”
之前不愿意提前,是因为饱受痛苦,而现在是因为周辉月。
周辉月沉默地看着虞倦,没有立刻回答。
虞倦索性躺了下来,不着调地猜着:“是我喝醉后说的吗?”
周辉月神情认真,他的眼里有些虞倦看不到的情绪,但感觉是难过。
过了一会儿,他说:“翻照片的那天,你忽然很不舒服。后来我又重翻了几次,是紫金山庄三楼的照片,就记起来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虞倦知道周辉月绝不会只是像说的那样只看了几次。两者的联系太过浅薄,他应该猜测了各种可能,一个又一个排除,最后选择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可能。
所以带回来的照片里也没有三楼的。
虞倦想起那天的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吓人,他慢吞吞地说:“我那时候说……”
他抬起眼,和周辉月对视:“已经好了,就是真的不在意了。”
周辉月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低着头,目光落在虞倦的脸上,没说话。
虞倦想了想:“我早就原谅你了。有一次我喝醉酒,不是咬了你吗?”
虞倦的确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标准的确很不同,别人是别人,周辉月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不想让喜欢的人有心理负担。
周辉月只是看着。
虞倦是善良的,宽恕自己的人。
周辉月垂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啄着虞倦的脸,他的眼角,眼睑,偶尔也会把他的睫毛弄成一团,几秒钟内失去一只眼的视力。
很奇怪的感觉,湿漉漉的,让虞倦觉得有点烦,因为预料不到,又莫名其妙地期待下一次。
为了转移注意力,虞倦只好问:“你怎么发现我不是他的?”
周辉月稍稍抬起头,淡淡地说:“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虞倦也猜过,但他根本没想过原来自己的这个马甲在第一面就被人扒掉了。
也就是说,这么时间,他的种种表演,都是在裸.奔。
于是不太高兴地推了周辉月的肩膀一下,没用多大力气,恼羞成怒地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在听我说那个未婚夫宣言……看我笑话?”
周辉月的上半身压得更低,一只手撑在枕边,另一只手按着虞倦的肩膀,两人离得太近,一切喘息都混杂在一起,什么都变得含混不清。
周辉月说:“不是。虞倦,你就像是突然闯进我的世界的夏天。”
虞倦完全怔住了,正好周辉月吻住了他的眼,像是有什么爆炸开来。恍惚间,他从后颈到整条脊柱都是麻的。
他连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
“我的夏天。”
周辉月说。

那晚的宴会过后, 周辉月的事立刻传开来了。
人口简单、财产无数的周家,身世曲折的周辉月,态度不明的周恒, 有着直接利益冲突的苏俪,一家四口之间的关系很复杂,诸多猜测甚嚣尘上,连周家公司里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理所当然的, 周恒也知道了这件事。
周一的例行报告之后,周恒咳嗽了一声, 又要开始发表意见了:“你的腿不是好了吗?”
与一般的下属报告工作不同,周辉月是坐在沙发上的, 挑挑拣拣, 将过去一周的进展说给周恒听。
周辉月说:“目前还不能长时间站立和行走。”
周恒听了这话不太高兴, 主要是因为周辉月并未告知他这件事。
他像对待犯了错误的下属, 强硬地说:“这么重要的事, 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你之前在外面开小公司,可能不明白,你的身体关乎到负责的一个组的工作, ”
比起一个健康的周辉月, 他更希望周辉月能永远坐在轮椅上, 一个不良于行的人更好掌控。他甚至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当初不该那么轻易地放周辉月去看病。
他看苏俪所做的事, 以为周辉月的腿已经好不了了。
周辉月表现得很平淡,他随意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不想我继续,我随时可以把工作交接给别人。”
因为周辉月这种没太所谓的态度, 周恒更加不敢试探。
等算法完成了,他不会再让周辉月留在白城。
想到这里, 周恒勉强笑了笑:“没有的事。我是为了你高兴。你是我的儿子,我只盼着你好。”
对待康勉,可以用爱作为借口,当成束缚,可是周辉月不同。
周恒放下话:“周家的东西,有小知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你们兄弟俩齐心协力,才能让周家越来越好。”
周辉月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周恒从没想过公司的继承问题,周知或周辉月都没考虑过。周恒觉得自己还年轻,能活到一百岁,直到入土之前,他不会把权力放手给任何人。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本来是空的,但忽然说要开个班会。
宿舍的一行人走到班长说的空教室,虞倦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陈闲出去打水。
回来的时候说:“虞倦,外面有个人,说是你哥。”
虞倦愣了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估计是虞淮,他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现在已经上课了,外面很安静,没什么声响。
虞淮站在窗户边,打扮得倒是人模人样,一见虞倦,面上就带着笑,和以前截然不同。
虞倦不知道和这个人有什么好聊的,他本来就烦虞淮,更烦这个人来学校找自己。
虞淮压低了嗓音,悄无声息地说:“我知道那天晚上是周辉月。我们就聊聊他怎么样?”
虞倦是想直接把人打发走的,此时神情一顿,多了几分认真,抬起脚步,往走廊另一边走去,停在无人的尽头。
他懒洋洋地问:“有什么事吗?”
虞淮像是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外面风风雨雨的传言说周恒放弃周辉月,应该是为了保护这个儿子,不受苏俪这个继母的影响吧。”
虞倦:“?”
虞淮是怎么才能得出这个结论的?
虞淮笃定自己的猜测正确无误:“周恒对周辉月是不错,他或许能成为周家的继承人。你也的确和周辉月也婚约关系。但你们两个都是男人,虞倦,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还相信所谓的爱情吧,最后还不是要靠利益关系绑在一起。有了虞家的支持,周家和虞家绑的越紧,周辉月才越离不开你,你们的关系才能越发长远。”
虞淮似乎稳操胜券:“我从前年纪也还小,看不惯你突然闯进我的家庭,必须一同分享父母的爱,所以对你不好。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不如握手言和。你和周辉月结婚,帮我得到公司,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虞倦:“……”
他可能脑子抽筋了,才觉得在书中都排不上号的十八线炮灰虞淮能说点自己不知道的事。
如果谈恋爱是为了这些破事,虞倦还不如孤独终老。
实际上在没有遇到周辉月前,他甚至没对某个幻想中的人动过心,更不可能会和某个具体的人接吻,对外人都懒得多看一眼的自己会从对方平静的神情中感受到不同的情绪,并也牵动了自己的。
两人站在靠窗的位置,窗户开着,深秋的风吹进来,很冷,虞倦的脸却忽然红了一点。
他的皮肤太白,所以很明显。
虞淮以为虞倦是在自己的劝说中有了危机感,所以紧张到脸红。
实际上却是……
虞倦冷冷地说:“别想了,不可能的事。”
转身就要离开。
在一个自己一贯看不上的人面前低声下气,虞倦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更何况虞倦一点面子都没给他,是非说的这么清楚,都没考虑一下。
虞淮咬牙切齿地说:“虞倦,你别不识抬举。”
虞倦头都没回:“虞淮,我连户口都迁出来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和你们已经毫无关系了,以后别来烦我了。”
虞淮僵在了原地,脸色被风吹得青白,像死人一样。他没想到,虞倦连户口都迁出来了,他是真的不想和虞家有什么牵扯了。
这样情况就完全改变了。虞倦和周辉月在一起,反而会成为一个祸患。如果虞倦不是对家里人,对母亲和自己有厌恶和不满,怎么会这样做?连一个体面的身份都不要了。
“虞倦,你别后悔。你以为自己有了周辉月,就能把虞家丢掉了吗?”
虞倦没搭理这人,从后门进了教室。
班长站在讲台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在抽签前,如果有自愿的就更好了。”
全班鸦雀无声。
班长叹了口气:“那咱们还是抽签吧。公平公正。”
虞倦问:“怎么了?”
陈闲解释,这周五就要开校运会了,有几个项目的名额还是缺了个人,院里只能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
班长的手气又太臭,一下子就抽中了狗都不跑的五千米。
没办法,事先问了一遍,班上有一个已经报了,剩下来的没人愿意。
抽签的箱子轮了一圈,停在了他们四个人面前。
高一林难得这么紧张,念念有词:“别抽到我,别抽到我。”
他虽然长得高,但骨质脆弱,弱不禁风,高中生不小心还骨折过一次。
说是跑步对身体有好处,但对他来说太揠苗助长了。
全班这么多人,高一林就那么倒霉催的抽中唯一一张有字的。
虞倦的手一顿,将自己的空白纸条推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说:“我去吧。”
孙帆在一旁感叹:“兄弟,够义气。我刚刚还在想抽中林子可怎么办,我要不要挺身而出,但想了想我那狗啃似的体测成绩还是算了,还得是我们舍花!”
高一林像是找到了救星:“鱼卷,大恩大德,来世衔草结环再报。”
虞倦没忍住笑了:“不用来世,跑完记得给我送水就行。”
高一林连忙道:“肯定肯定,你想和点什么,我给你买最贵的。”
校运会那天,天气很好,温度适宜,秋高气爽。
虞倦早下去签到做准备了,宿舍其他三个人占了前排位置,准备近距离欣赏虞倦跑步的英姿,从第一名到倒数第一,每一个名次,高一林都给他编了个贺词。
说实话,最后一名比第一名要更用心,因为他们觉得概率更大。
他们四个体育课选的都不是一个项目,没和虞倦一起跑过步,对虞倦的体力了解不够,而虞倦的外表又很有迷惑性。
他长得太漂亮了,身形纤瘦,皮肤太白,有一双易碎的绿眼睛,看起来过于纯粹,便显得脆弱,很需要被人小心保护。
看台上的几个人看到参加五千米跑步的选手正在操场上活动身体,虞倦的身后也被人贴上了号码牌。
孙帆说:“都开始了,不去跑道旁给虞倦加油送水吗?”
高一林说:“我早晨给学长发了消息。他应该来了。”
“水我都买好了,但是我去送哪比得上人家未婚夫。”
计划通。
哨向过后,众人起跑。
五千米所需的时间很长,观众的注意力也会被别的项目吸引,直至最后的决胜时刻。
虞倦平时跑步很多,但比赛是第一次,之前在网上搜过一点乱七八糟的比赛诀窍,基本没什么用处,到了跑道上,一句话,跑得比别人快就行了。
而赛场外的人则目瞪口呆了。
才入学那会儿,虞倦就出过一次风头,那双眼睛又太显眼,很多人都认出来了。
但看他单薄的体型,都以为他是来凑数的。
事实证明,所有人都错了。
快到最后一圈了,虞倦和另一个人的位置很接近,一前一后,差半个身位。对方人高马大,明显压着后面的虞倦,不想让他超过去。
周围全是欢呼和加油声,虞倦听起来很遥远,忽然好像有个声音很熟悉。
是周辉月。
虞倦以为是错觉。
他又没告诉周辉月,对方怎么会来。
至于为什么没说,虞倦单纯觉得这件事不重要,帮舍友的一个忙,他准备跑完就溜了。
但既然跑了,就不会没想过赢。
虞倦开始冲刺了。
在热切的欢呼声中,第一个冲线的人是虞倦。
虞倦慢了下来,抬起头,脚步一顿。
不是错觉。周辉月真的站在终点处,正朝自己走来。
虞倦的呼吸还没喘匀,刚跑完五千米,体力再好,也是会累的。
周辉月走了过来,握住虞倦的手腕,一层冷掉的薄汗。
虞倦问:“你怎么来了?”
又反应过来:“他们给你通风报信?”
周辉月来的很急,衣服都没换,西装革履,在校运会里很格格不入,他将虞倦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是很亲密的动作:“男朋友参加运动会,我不能来看吗?”
“拿了第一,我不能骄傲吗?”
说的像是虞倦取得了什么很伟大突出的成就。
虞倦:“你……”
好吧,有一瞬间,他后悔没多参加几个项目了。
然后又立刻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虞倦才以这么大反差拿了五千米的第一,现在是万众瞩目,很多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和他身边的周辉月。不过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注视,反握住周辉月的手,拉着他走出了操场。
操场外的路上就没几个人了。
周辉月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虞倦身上,秋天的气温不高,跑完步再吹风是冷的。
虞倦没有拒绝。他穿周辉月的外套永远大了。
周辉月里面穿着白衬衫,挽起袖子,抬起手,指腹贴着虞倦的脸颊,鬓边还有点湿,他问:“累不累?”
虞倦这么要脸的人,回答中是没有“累”这个选项的。
但没等虞倦说话,周辉月的食指已经顶起虞倦的下巴,坦然地看着对方的眼,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背你。”
一般人可能觉得虞倦是个很冷淡的人,他好像对周围的事都不在意。
但对周辉月而言,不是那样的。
虞倦的喜欢、讨厌、烦闷、害羞、无奈,所有情绪都表达得很明显,前提是得看到他的绿眼睛。
一片花瓣落在平静的湖面,再轻也会泛起涟漪。
就像现在,周辉月从虞倦的眼中看到心软和动摇。
虞倦想到了之前的很多事。
在周辉月无法站立的时间里,他似乎表达过很多次这样的愿。
生病的时候,周辉月说他不能抱起自己,还需要找别人帮忙。
从露台上跳下来,落在周辉月的面前,这个人说想接住自己。
是那时留下的执念吗?
在周辉月面前,虞倦感觉自己变得不同,他愿意为这个人弥补过去的缺憾,无论是什么。
于是吞吞吐吐地说:“可能,有点累。”
所以是可以背。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是紧赶慢赶追来的宣传部部员。
校运会太忙了,宣传部里一个人当三个人用。许孜云才采访完跳远冠军,就被部长安排了新任务,说是五千米长跑结果出来了,务必好好去采访冠军。
结果她去了五千米的终点,压根没见着人,问了周围的同学才知道,虞倦和一个人走了。
又马不停蹄地追了出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部长反复叮嘱,校运会的kpi就靠虞倦的这次采访了。许孜云也听说过虞倦的名字,长得好看,钢琴弹得好,不参加任何活动和团体,独来独往,拒绝了很多人交友请求。
一个高傲至极的人。
而此时这样一个人正在和另一个说话,虞倦没笑,但眉眼是柔软的。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前面的人弯下腰,虞倦披着西装外套,伏在那个人的后背。
气氛太好了,让人舍不得打破。
她本能地按下快门,拍下这一幕。

莫名其妙的, 虞倦就被背起来了。
他很小的时候,祖父母的年纪已经大了,衰老到抱不稳一个孩子了。后来长大了, 以虞倦的性格,也很难设想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放弃行动能力,将自己完全交托给另一个人。
虞倦伏在周辉月宽阔的后背,他的脚步平稳, 竟走得很轻松。
慢慢的,虞倦也放松下来, 一只手拽着西装外套,另一边手臂挂在周辉月的脖颈前, 摇摇晃晃。他的脸贴着周辉月的肩膀, 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会随着步伐微微起伏, 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久前这个人还在缠绵病榻。
才走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志愿者,他看出虞倦身上穿着运动服, 又被人背着, 问是不是受伤了。校医院不在这个方向。
虞倦的脸皮没那么厚, 脸埋在周辉月的肩膀上,立刻装作睡着了。
周辉月也感觉到了, 回答对方:“不是。他只是有点累了。”
那个志愿者还有点奇怪,累了至于要人背,扶着走或休息不行吗?
刚走远了, 虞倦“醒了”,很小声地用气音和周辉月说话, 像是怕被人发现:“……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周辉月觉得这样的虞倦可爱极了。
他偏过头,两人靠得太近,只能看到彼此的侧脸,似乎是笑了一下:“刚才不是很会装睡吗?”
虞倦:“……”
他觉得周辉月有点难以言述的恶趣味,想一直背着自己。
算了,虞倦自暴自弃地想,放任自我,就当是真的累了。
周辉月的身上有冷冽的气息,最开始是掺杂着药的苦味,现在那些消失了,闻起来很干净。
可能是走了条小路,周围越发僻远,没再遇到别的人。
周辉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虞倦,你好轻。比我随身带的电脑还轻。”
虞倦忍了忍:“你比喻的正常点。”
周辉月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工作太沉重了。”
虞倦有点想笑,复仇文里的事业狂男主也会抱怨工作太多吗?
周辉月继续说:“太瘦了。”
“学校的饭不太好吃,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以后要不要多回来吃饭?”
虞倦很挑食,不吃的配菜很多,也懒得尝试新口味,不想踩雷浪费食物,一个合适的窗口能吃到天荒地老,在学校的日子是得过且过。
而周辉月很了解虞倦的口味。
虞倦含混地说:“大一太忙了,没空。”
其实是周辉月太忙了,虞倦不想让他做饭,所以一般都会在学校吃完再回去。
周辉月“嗯”了一声,虞倦没说,但他似乎什么都知道,说:“等过完这一段时间,就不怎么忙了。”
工作的忙碌是短暂的,而和虞倦会一直在一起。
周辉月的打算很长远。
天气很好,日光暖洋洋地照着,虞倦缩在周辉月的外套里,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考虑,无论周辉月要往哪里走。
思绪漫无边际,不知道往哪里飘飘摇摇。
不是说走得久了腿还会疼吗?
虞倦忽然想到。
他的脑袋稍稍抬起,瞥了一眼四周,凑巧不远处有个自动售货机。
于是碰了一下周辉月的侧脸:“我渴了,想买可乐喝。”
虞倦的身体很软,翡翠吊坠却是硬的,硌在周辉月的后背。
他被放了下来,双脚重回地面。
虞倦的手停在按钮上,问:“你喝吗?”
“嗯。”
两声不小的响动后,可乐滚了出来,虞倦弯腰拿起一罐,直起身,想递给周辉月。
他没能拿起第二罐。
周辉月捞起虞倦,掐着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又低下头,很轻地吻了一下虞倦的嘴唇。
猝不及防下,虞倦吓了一跳,他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也不知道是被可乐罐冰的,还是被吻的,浑身颤了颤,推了周辉月的肩膀一下。
周辉月松开他的下巴,但没往后退,垂着眼,认真地问:“不让亲吗?”
像是真的在征询虞倦的意见。
虞倦和他对视,喉咙一片干涩,心跳得飞快。
“在操场上看到你的时候,就很想吻你。”
周辉月的语调很平静,似乎是在陈述事实,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周围的人太多了。”
无论何时何地,虞倦都很耀眼,太多人看着他了。
但这个人是自己的。
周辉月的名字是康勉取的,寄托了她对孩子的美好祝愿,然而周辉月的品德与高洁无关,他不是照亮别人的月亮,他是黯淡的、深不见底的黑夜,他没有无私的品质,想要独占虞倦这枚珍贵的绿宝石。甚至必须克制这种过于强烈,失去理智的欲望。
他不希望伤害虞倦,但偶尔也会展露出些许无法压抑的感情。
虞倦没说话,他的睫毛颤了颤,闭上眼,吻住了周辉月的唇。
推书 20234-11-26 :白月光被渣攻始乱》:[近代现代] 《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全集 作者:桃胥【完结】晋江VIP2023-11-19完结总书评数:3185 当前被收藏数:6660 营养液数:3488 文章积分:87,204,880文案:【注意看下方排雷,感谢支持。】黑红顶流江挽跟在燕铭身边的第七年, 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