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死了?!”
顾宁摆摆手?:“……不知道哈。”
玄鹤:“…………”
顾宁这句话,两个衙役瞬间被惹恼了,他们是看守这里的负责人,现在?死了犯人,大人定是要怪罪到他们头上。
说着,其中一个衙役打开了牢门,气?冲冲的朝着顾宁走了过来:“早看你就是多事儿的,”
说罢那衙役对着顾宁就是一拳头,玄鹤知道事情闹大了,他们两个如?今不好脱险,拦下了那衙役的手?:“你敢。”
“呦呵,我有什?么不敢的,”这津州大牢里,就他们两个说了算,这两个偷玉石的凡人竟然敢对他们大呼小叫。
“先把这两个收拾服帖了。”
那两个衙役根本?不是玄鹤的对手?,两下就被打趴下了,挟持着顾宁才连滚带爬的出去,“你们等着,今天就让你俩一起下地狱。”
不过一刻钟,大牢里便进来黑压压的一身着轻甲的侍卫,众人为首的正是今日在?殿上的津州知府。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狱卒此刻,颤颤巍巍满脸冤枉的说:“禀禀大人,方才属下巡查的时候,见那人突然暴毙而亡,一定是面前着两个人策划的,大……大人您狠狠审问两人,定能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宁:“……”
明明是他自己服毒的好吧。
也不知道这里的监狱怎么办事儿的,还能让犯人带着毒药进来。
津州知府胡子一翘,双目瞪着如?铜铃:“还不把人给本?官押出来!”
顾宁和玄鹤寡不敌众,直接选择束手?就擒,被四个七尺大汉架着出了牢房。
现在?距离他们进来不过一个时辰不到。
看来天生不是吃牢饭的命。
两人被压到大牢中处罚刑罚的地方,方才还心存侥幸顾宁看见墙上挂着的刑具,当即差点一个要白眼晕过去。
方才被毒死的人乃是朝廷重犯,贵人下了旨意?要不漏生色的处理掉的,为此津州牢狱四周围满了重金雇过来的暗卫,如?今人竟然在?牢里死了。
津洲知府大发雷霆,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牢房里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顾宁 :“??”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顾宁抬眼看身边的玄鹤,方才玄鹤说他们中招的,牢里的人已经早早吃了毒药,那这津州知府的样子好像也不知道里面的男子吃了毒药了?
玄鹤垂眼示意?顾宁少说话。
顾宁心领神会,“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大人,冤枉啊~”
牢狱里的哭声震耳欲聋,顾宁一把鼻涕一把泪胡诌一顿,全把责任推在?了两个把他们关在?一起的狱卒身上:“小人不想?和那男子关在?一起,是这两位大哥非要把我们关在?一起的,进去之后那人便死了,大人这是嫁祸啊——嘤。”
狱卒立马叩首在?地:“大人明鉴!”
刘冶拿捏不准谁说哦了谎,鬓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哗啦啦的往他的官袍上滴。
他们本?是计划斩首当日劫狱救出那个知道最多的农户,现在?人已经死了,只能先想?办法拖延时间,等玄鹤的飞鹰去通知三哥。
顾宁死乞白赖的阴谋论,津州知府估计是肥差坐久了,顾忌颇多,对手?下的信任几乎为零。愣是让顾宁把那两个狱卒说成了卧底。
可这个办法坚持不了多久,很快那两个狱卒便把自己懒得打扫牢房的事儿说了出来,加上两个狱卒已经是大牢里的老人了,顾宁扯远的话题一把拉了回来。
狱卒恼羞成怒,气?呼呼:“大人,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浪费您的时间。”
“大人,属下之心天地可鉴!”
刘冶这才恍然大悟,脸都要绿了:“大胆刁民,竟敢在?本?官面前公然挑拨关系!来人给我上刑具!”
顾宁:“……”
就在?官兵拿着烙铁过来的时候,牢门外匆匆赶过来了一个穿深蓝色的官袍的中年男子,悄咪咪的对着津洲知府说了几句话。
少史?指了指天,道:“京都过来的,据报信的衙役说那人自称摄政王爷——大人咱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摄政王?
那可是当朝九千岁,大梁五十六州县凡是哪怕一个小小县令少史?,谁人不闻当年一人领西?北百万铁骑收复南疆的开国功臣。
敬王,梁无?疾。
刘冶手?心生了一把汗,完全没?了心思在?审面前的两人 ,吁了口气?,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不管是真是假,速速与我前去。”
“来人啊,先把这两个犯人给我看好了,万不能再出差池,其他人同本?官一起出门。”
一群来势汹汹的人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又急匆匆的出了大牢,走的太多过慌张,甚至连枷锁都没?给顾宁和玄鹤扣上,就把他门压了回去。
那吃了毒药还躺在?牢里的人,彻底没?人管了。
顾宁蹲在?大牢门口,问玄鹤:“他们方才那么慌张是不是三哥来了?”
“嗯。”
“王爷此行?已经暴露,可背后主使现在?摸清楚,看来此行?必要掀起一场大风波。”玄鹤说着,走到那已经死了的透透的男子身边,在?他身上来回搜了一遍。
顾宁:“可有什?么发现?”
玄鹤检查完,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在?那男子的脖子上发现一个绣着南疆文字的平安福。
他将那平安福扯下,提着那截红绳,看着三角形的布料,眉头一锁。
顾宁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玄鹤道:“平安福。”
顾宁:“方才他说自己家里有妻儿,难道不是自己的妻子秀的?是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大梁虽然收复津州有了十载,但是南疆和大梁诸城仍隔着一条水路,不管是通商还是通婚都十分稀少,可是着男子身上的平安福竟是南疆传统的样式,可见做这个坠子的人应该是南疆人。
太后便是南疆人。
玄鹤蹙眉,将那平安福收了起来,左右不过是他猜想? ,还需要问过王爷才能做定夺。
玄鹤:“没?有,只是好奇,回头给王爷看看。”
顾宁点头。
这时候大牢外终于又传来的不小的动静,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方才的津州知府。
众人行?色匆匆,也不知道这位大人物何为非要进着大牢,只觉得自己好像要倒霉了:“王爷你身份高贵,怎么能来此等脏污的地方。”
“这牢里今日还押来了两个贱民——莫要污了王爷您的眼。”
津州知?府自然?能看出这位大人物的情绪波动?。
大牢里的烛火昏暗幽幽烛光明明暗暗,众人的虚影被无?限拉长。男人颀长的身影在?刘冶背后渐行渐远 ,他的虚汗便生?的越发的多。
男人带头往牢房里走, 两个狱卒战战兢兢的跟着。却没想到刚才自己收拾了一顿的两个人,好像是这位摄政王爷的人。
想想打了摄政王的侍卫, 一会儿还不得被直接拉出去砍脑袋了。
牢房里的顾宁双手扒拉着柱子看着梁无?病。
梁无?疾面色难看的厉害, 步如流星。
影十一带着弯刀快步走到男人面前, 走到关着顾宁和玄鹤的牢房前, 一脚踹开了牢门?。
一侧的津州知?府和津州少史?与?一众衙役都面色如灰, 吓得大口气儿都不敢喘。
看着面前一幕,自己那背后生?凉的感觉终于找到原因了。
众人见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心急火燎的去牢房里拉出一个小厮,便知?道那男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顾宁活络了一下自己的肩头, 看着身后两个衙役。
梁无?疾检查了一下顾宁的身子。
方才顾宁被踹的可不轻, 他身板子看着本来就弱,若是被王爷知?道他身边的人在?津州的大牢里被动?了武,哪里还有命。
“王爷饶命!”两个狱卒看着眼前的男人,哀嚎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道这竟然?是王爷的侍卫, 请王爷责罚!”
影十一接到梁无?疾的示意, 拿出准备好的丹药递了过?去, 一脚将那两个衙役踹了三米多远。
“砰”的一声,在?逼仄的大牢里显得十分响亮, 两人一声闷疼, 吓得直接要尿了裤子。
影十一:“这便是摄政王妃, 你们好大的狗胆子,敢对?王妃动?手!”
两个狱卒当即傻眼了:“摄政王……王妃……??”
津州知?府脸色也是一惊!
说着, 影十一便上前,挥着拳头将两个人痛扁了一顿。影十一手下还是有点分寸的,并不会直接要了那两个狱卒的命。
一边看着这一幕的津州知?府都快吓傻了。
一点气儿都不敢喘。
方才他还骂了一声贱民,谁能想到竟是摄政王妃!
他早就听过?京都传言,摄政王梁无?疾前些日子取了王妃,闻两人琴瑟和鸣十分恩爱。梁无?疾自从卸了战甲之后便一直推脱婚事?。而与?王妃相识不过?数月就迅速完婚,可见传言属实?。
思及此,津州知?府直接下软了腿:“王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王妃还请王爷重?重?责罚。”
左右是两个狱卒动?手打了王妃,做多只是两天命,他本应该不会牵扯到他身上。
如今和如何是好。
只能老泪一横,朝着顾宁方向哭:“王爷,王妃恕罪啊。”
看那两个衙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顾宁便也消气了:“三哥,小宁没什么事?儿。”
顾宁没想到三哥竟然?还有这么冷冰冰的模样,平日里三哥从不与?人掉脸色的。他知?道自己惹男人担心了。
他本来出主意的时候,就知?道三哥心中不愿,是自己非要逞能的,如今还差点被用了刑。
顾宁站稳了身子,讨好道:“三哥,小宁无?碍。”
影十一这才住手,墙角那两个衙役被打的半晕,直接被抬出去治病了。
梁无?疾垂眼看面前的青年 ,衣袖下的手青筋凸起,青年最能看懂他的心事?,迎了上来轻轻牵住了他的手,他在?耳侧小声说到:“三哥不必生?气,小宁无?碍,若是三哥担心了,那便回去罚小宁好了。”
说罢,青年红了脖颈,小手轻轻蹭着他的掌心乖得像是一只讨人欢心的猫。
梁无?疾的情绪被顾宁浇下去了大半。
这时候,玄鹤上前道:“王爷,找到的人已经服了毒,没什么价值了。”
津州知?颤巍巍的给男人行了大礼:“王爷,恕在?下有眼无?珠,没认出来关押着的是王爷的暗卫,下官该死?!”
影十一将那死?去农户带出去。
说罢,津州知?府垂眼看着地上罪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大人物的怒气,男人生?的虽沉稳,但眉宇间浅浅蹙紧的痕迹,像是随时悬在?他们脖子上的剑。
刘冶做了半辈子的津州知?府,只有进京都述职的时候见过?这位传闻中的敬王爷,朝中皆传梁无?疾性子温和,名声极好。
但稍微上点年级的京官,听过?当年文帝在?世的时候西北之征就该知?道。
摄政王梁无?疾。
——大梁真正的执政人。
“王爷……”
“起来吧。”
梁无?疾将颤抖的人拉了起来,放下眉宇间的情绪瞬间消散,仿佛不曾动?怒一般:“刘大人言重?了,是本王唐突了,想查点事?儿惊扰了。”
刘冶自然?是不傻知?道男人这是为了他台阶下。
如今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万事?只能谨慎再谨慎,虽不知?梁无?疾要站在?津州查些什么,但如今他能做的只有为男人办事?:“王爷,不敢当,您要是想差些事?情 ,便吩咐下官便好。”
梁无?疾“嗯”了一声。
玄鹤冷喝上前,提刀道:“刘大人,带路吧。”
众人此刻还在?牢狱里站着,显然?这里不是接待的地方,津洲知?府一时晃了神,匆匆上前驱散了衙役,自己走在?前方,为众人带路:“王爷您这边请。”
顾宁跟着梁无?疾身边,拿着帕子将自己脸上的污渍擦了擦。
他脸上现在?还粘着面具,并不能让人看到他的真实?面容,所以方才津州知?府只当他是普通办事?的影卫了。
跟着津州知?府走出了大牢,玄鹤清了津州县衙的衙役,守在?正殿外。
殿内,梁无?疾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顾宁乖巧的陪在?男人身边。
刘冶怎么会不知?梁无?疾此行定是暗中行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的派了人秘密查探,便一心想着将功补过?:“王爷此行来津州要办何时?下官若是能办到的一定为王爷鞠躬尽瘁!”
顾宁知?道,三哥只是想差诬陷林家?的背后主使,但这个津州知?府显然?不是主谋。
一切好像都和三哥预料的差不多。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梁无?疾音色沉道:“本王听闻津州林氏,内阁学士林品之林大人为罪臣乌行渊修建祠堂一案,是刘大人协同京都大理寺一手经办。”
男人说罢,刘冶背后一凉。
又是乌家?的案子。
没想到一个定局的案子,数年之后又在?津州引起这么的大的波动?,先?是林家?,后又是宫里的哪位,现在?又来了一位摄政王爷。
梁无?疾看着面色紧张的刘冶,心中定数,问:“怎么,刘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男人说话,轻而缓,听着漫不经心,实?则应是查到了什么蹊跷,这才会打动?干戈亲自过?来津州一趟吧。
如今这件案子将他这个小小的五品官卷了进去,不管站在?那边都不能独善其身。
刘冶心中掂量,权衡利弊,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王爷,下官不敢。”
“只是,数日前,下官收到京中来信,接手此案,后来……”刘冶回忆林家?被举报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的。
他的侄儿在?京都任职,若是此事?由他而起,便会落得个不走手段的下场,但是接到密旨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这件事?应该是有人设好的局。
用他这个不择手段上位的借口,来掩盖背后想将林家?置于死?地的人。
梁帝都是眼前这位一手教导出来的,如今谁才是真正的靠山,刘冶又怎么不明白。
他道 :“后来便有那旷工过?来给小人举举林大人修建祠堂的事?儿,下官就顺水推舟,便将此事?按照密旨交代的,上奏给朝廷,之后便是那旷工私藏玉石一案,也是那道密旨所为。”
说罢,刘冶交代了身边的捕快,一刻钟后,捕快将刘冶口中的那道密旨呈给梁无?疾。
“王爷正是此函。”
顾宁看着三哥将那道圣旨打开,只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圣旨 。
难道是主角攻策划的此事?,若真是如此,那三哥岂不是有又要和主角攻对?着干。
影十一得了梁无?疾的指示将那道圣旨收了起来。
顾宁发现三哥的脸色好像便差了。三哥本来就猜想这件事?是主角攻干的,那为何现在?又感觉不太开心的样?
先?帝的印章临终前交由太后保管,此印并非玉玺,而是先?帝的私印,有此印便可撰写密令。
梁无?疾回忆起些往事?。
“辛苦刘大人了,今日之事?,是本王私下的行程,不可宣扬,那犯人既然?已经畏罪自杀,那林家?的案子便盖棺定论,刘大人正常办好就行。”
刘冶领了令:“是,下官谨遵王爷教诲。”
回客栈的路上,顾宁一头雾水,想不通三哥说的事?儿。
本来是想找个理由为林家?脱罪的,但道最后却又让刘冶按照正常流程办事?。
轿内,顾宁问男人:“三哥,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是因为那道圣旨吗?”
若这件事?是主角攻干的三哥肯定不会突然?改变了注意,除了主角攻之外,那就是太后了。
三哥年轻的时候曾收复南疆小国,太后又是南疆小国的公主,灭了国为了保全族人才进了京都。
那这件事?,大概是太后做的了。
梁无?疾轻轻攥住了青年的手“嗯”了一声,垂眼看他。
顾宁也抬起了眼帘。
男人动?情的模样竟然?是这样?
他从来没感觉有男人能长得这么禁欲还勾人的,三哥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的时候,不喜欢外泄情绪但是的唇总下意识的抿一下再说话。
三哥的唇很饱满,即便自己也没感受过?几次也知?道男人的唇有多软,顾宁的习惯了和男人贴贴,亲近习惯了便喜欢抱着男人。
他主动?揽住男人的腰,头靠着男人的胸膛听着他蓬勃有劲的心跳声。
“三哥,我想亲亲你。”
梁无?疾轻笑一声,反问钻在?自己怀里的青年:“何为要问三哥?”
说罢,他扶着顾宁的肩,捧上他的后脑,轻轻在?青年唇上印下。
本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顾宁却不满足,离开的时候在?男人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太大胆的动?作?他也不好意思做,脸红着松开了男人,撑着他的肩,吁了几口气儿。
怎么脑子好像有超级大的噪音一样,除了自己的心跳声,顾宁什么都听不见了。
少顷,梁无?疾看青年缓了过?来,“怎么了?不习惯吗?”
顾宁:“啊?”
三哥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呀。
啊啊啊!好羞耻。
之前梦中幻想过?和三哥在?一起的小画面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
拥抱,接吻,甚至……
救命啊!
顾宁咳了几声,不好意思:“没,只是怕三哥不喜欢。”
青年害羞的模样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刚刚那一吻并非只在?顾宁脑海里挥之不去。
青年的唇很漂亮,上唇有颗饱满的唇珠,平时颜色并不会太重?,因为刚刚接过?吻的原因还还有些红艳像极了熟透的樱果。
梁无?疾道:“不会。”
说罢,扣紧了青年的掌心,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这次不再似蜻蜓点水,而是将两人之间浓郁的情感都放在?了这个绵长的吻上。
顾宁有些受不了,呼吸间的热气全都依靠男人给他松懈的空间,脸色越来越红。
衣袖中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指尖都泛着不一样的红。
好半天,顾宁乘着喘气的时候,用鼻子轻轻蹭了一下男人的下颌,半撒着娇:“三哥,不亲了……”
说罢,顾宁不争气的看着男人,眼尾通红,声音颤抖:“我,我腿软了。”
顾宁:QAQ
啊啊啊啊!
梁无?疾应了一声,两人好半天没说话。
顾宁休息好了,偷偷瞄了一下身侧的男人,发现三哥好像一直在?看他。
四面相对?,顾宁搜的一下转过?去脸。
梁无?疾笑出了声:“嗯?”
顾宁脸红红:“我,我就是想问问,三哥你心情好些了吗?”
津州一事,一行人的踪彻底暴露。
玄鹤自十年前从南疆和西北战役之前就跟在梁无疾身边,对他的性格算是十分了解。
先帝临终嘱托, 更像是压在梁无疾身上的担子,如泰山压顶一般将他死死按在了大梁身边, 而这个担子他挑了前半生直至遇顾宁。
晌午, 轿子走?到淮水岸边。行了六个时辰的路, 马儿需驻足河水吃草, 顾宁和林如琢这两个一病一残生了火堆, 在烤打来的山鸡。
玄鹤绕过两人,带着梁桀的书信,在淮水边找到梁无疾。
乌镇在北疆西侧,过了中原的地界, 风沙逐渐便?的大的起来。
汤汤淮水, 滚滚奔腾,将大梁南北两大州划分来,过了淮水的地界便?是西北地区。
玄鹤作揖,见男人只?身站在河岸高处, “王爷, 京都来的书信, 是陛下的。”
梁无疾闻声, 收了眸光。
拆了信,看?了一遍, 道:“回信, 告诉陛下本王一切安好。”
玄鹤应下:“王爷 , 若是此?行,找到了乌家留下的老人, 您要给乌家翻案吗?”
乌家之案是梁桀亲自下了圣旨,若是行此?,必将君臣离心,难以愈合。可玄鹤知道,无人能左右摄政王爷的想法?。除非他不是。
梁无疾,“暂且先看?。”
玄鹤:“是。”
顾宁烤好了山鸡,让林如琢间肉都片好了放在小碟子里,去找梁无疾的时候,遇见玄鹤。
顾宁:“烤鸡好了,林如琢那?里还有,快去。”
说罢,顾宁脸上带着笑?意,忽略了玄鹤的回应,朝着梁无疾的方向走?去。
一上午都没吃过东西了,三哥估计也要饿了。
玄鹤收回眸子。
火堆旁的林如琢余光扫见男人,“谁要吃肉啊?”
梁无疾病还在淮水旁站着。突然身后传来顾宁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青年眉眼带笑?走?来。
“三哥?”顾宁手里端着小碟子,走?到梁无疾身侧,喊了他一声,“啊,看?看?小宁烤好的山鸡肉香不香?”
三哥生来便?是皇室,不知吃过多少山珍海味,顾宁也很少有打野味的体验,新奇又好玩儿。
什么好东西,他都想让三哥尝尝。
两人回到了马车前,大半碟子肉都被梁无疾为进了顾宁的肚子。
顾宁双颊都肉嘟嘟的了。
“三哥是不是很少吃这样的料理?”
北征的是时候饮血止渴、生食野肉,乃是寻常之事。梁无疾回忆过往,道:“三哥大概是没吃过这般好吃的东西了。”
顾宁:“啊?”
“三哥你又取笑?我?。”
男人和他说话?,从来不说他不爱听的。
顾宁:“三哥年轻的时候曾带兵出征,想着应该也是吃过的,不过小宁却不曾吃过。”
最多也就是路边烧烤撸串的经?验比较多。
顾宁在吃罢,弄了点水把自己的脸洗了洗,这时候林如琢和玄鹤也收拾好了。
马儿因了水吃了草,他们整装继续前行。
傍晚走?客栈,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房间里,顾宁努力的像只?小蜜蜂,在男人写信的时候,将床铺的整整齐齐的。
因为今天该涂药了。
顾宁铺好后,将小罐子准备好。
李太医只?备了半个月的量,三日一次,眼下他的药已经?只?剩下一罐子了。
顾宁想,用完之后便?不让三哥再?给他炼制了。
他知道另一种办法?会更有效。
而且三哥也不会再?伤身子了。
三天一次。
他应该也能接受。
顾宁把药罐拿了出来,小匣子的放着的一个木质小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记得是上次离开王府的时候自己随手装进去了,本来药箱里放的药太多了,他就没注意到。
顾宁将那?个小小匣子打开,看?着里面固体状的药膏,轻轻取了一点放在手心里。
药膏发出淡淡的清香味儿,在手心里很快融化成了半流状态,也变得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