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尘:……
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此时此刻,服务员严丽容回了后厨,她脸色不太好看,一起上班的同事疑惑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摆着一张臭脸,今天不是过生日吗?刚才你还和我说你老公给你准备了惊喜。”
严丽容没好气的把托盘扔到桌子上,“刚才去送饮料,那个包厢的是个神经病,说让我小心我老公,他给我准备的蛋糕有问题。”
“啊?”同事奇怪的看了一眼包厢,“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一说到这里严丽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她和老公结婚五年了,到现在也没有孩子,为此她和老公之间的矛盾很深,其实她也不想和老公吵架,想着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本来老公非常不耐烦,但就在一个月前,他突然就改了,不只是每天回家还帮她做家务做饭。
丈夫说他同事离婚了,每天过的非常痛苦,所以他觉得自己以前不对,有个妻子是多么的好。
今天是严丽容的生日,他说会给严丽容一个惊喜,过一次完美的二人世界。
她本来非常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不是刚装了室内监控吗?因为你老公出差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同事挤眉弄眼,“现在你老公应该已经到家给你准备大餐了,你偷偷看看呗。”
严丽容瞬间脸红了,“这样不好吧,毕竟是惊喜。”
“哎呀,你就当做不知道呗,之后再告诉他。”
刚说完就来了客人,同事连忙出去招呼,严丽容站在后厨里面,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家里的监控。
果然老公已经回来了,他在装饰家里,桌子上放着几个礼物盒和一个蛋糕,能够从这个视角看到厨房的一角,厨房里放着绿色的菜,一看就是准备一会儿做饭。
严丽容忍不住咧开嘴笑,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
就在她打算关掉监控好好上班的时候,只见男人从装饰好的墙壁前走过来,男人走到桌子前打开了被包装好的蛋糕。
那是一个巧克力蛋糕,表面撒着巧克力粉,看上去精致漂亮。
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袋奇怪的粉末,接着把粉末撒在蛋糕上,那些粉末和巧克力粉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开始就是那样。
做完这一切,男人又把蛋糕重新包装起来。
严丽容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瞳孔不断的收缩,最终定格在一个极度惊恐的神情上。
他,下药了?!
严丽容想起了刚才那位客人和她说过的话。
不要回家,不要吃蛋糕,注意丈夫的近期异常举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蓄谋已久!
严丽容急匆匆的冲出去,她脸色惨白,也不管别的了,她就这么直接闯进包厢里,就差点跪在沈信面前,沈信和许如尘都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
“大师救我!”严丽容一把抓住沈信的衣角,“他下了药!我看到他在监控里下了药想害我!”
“我要怎么办!”
沈信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我说你没事吧?”沈信皱眉看着她,“你说你从监控里看到了?”
“是,是啊。”严丽容茫然的和沈信对视。
“人证物证具在,你报警啊。”沈信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角上薅下来,“你是没有手机还是不会看地图?从这里往警察局走,给警察看监控,然后回家逮人把蛋糕化验啊。”
“我又不是神,你找我有屁用!”
严丽容恍然大悟,她对沈信深深的鞠了个躬,当即冲出餐厅报警去了。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离开,连包厢门都没有关,沈信走过去把包厢门关掉。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沈信端起自己的果茶叹了口气。
“你看,现代社会,有什么事还是报警解决最好。”
许如尘:……
严丽容风风火火的往外冲,刚冲出门就撞到了回来做饮料的同事。
“哎呀?你怎么了?这么着急?”
“我没时间了!那家伙真的给我下了药,我现在要去报警!”严丽容急匆匆的说出这两句话后就冲了出去。
同事茫然的看着严丽容,许久后才明白严丽容的意思,刹那间脸色惨白。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老板从后面出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打量了一下店里,“严丽容呢?”
“她,她去报警了。”同事脸色依旧惨白,哆哆嗦嗦的和老板说了前因后果,“刚才她去包厢送饮料,结果里面的人告诉她小心自己的老公,她就回来看了家里的监控,没想到,没想到……”
“真的看到了老公在下药,她现在去报警了。”
老板也惊了一下。
“真的假的?会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同事攥着身上的围裙,“但是,被老公下药这种事情,真的能随口撒个谎就应验吗?”
老板想了想,接着他点点头,“你去包厢里送两块蛋糕感谢一下,然后帮严丽容要个联系方式,算是结个善缘。”
她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
通过老板的暗示选了店里最贵的两块蛋糕,她端着进了包厢,一听到有人开门,包厢里的人齐刷刷看过去,在看过去的瞬间服务员瞬间卡壳,差一点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
只听严丽容说包厢里有神经病,虽然后来神经病成了大师,哪想到包厢里是两个年轻人,还是这么好看的两个年轻人。
这和她畅享出来的老头子形象不符啊。
“做什么?”许如尘率先开口,“我们没有点糕点吧?”
服务员瞬间回神,她匆忙走过来,“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给两位客人的,谢谢你们帮了小严。”
许如尘看向沈信。
沈信反而很坦然,“不要白不要。”
服务员把蛋糕摆放在桌子上,通过刚才的话她已经知道告诫严丽容的人是谁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和笔。
“这位先生,可以留下个联系方式吗?小严回来后一定会想感谢你。”
沈信单手托着下吧,看上去稍微有点漫不经心,“我不接陌生人的电话。”
服务员有些傻眼,可惜沈信是个油盐不见的家伙,不管是谁来都无法让他改变想法,服务员也只能原样回去,没要到一个数字。
事情总算是结束,包厢里,许如尘端起西瓜汁,看上去带着一些好奇。
“我可以问学长是怎么知道的吗?”
“什么?”
“就是刚才那位服务员。”
如果一开始他还能当作沈信只是无意识知道这位服务员的生日,但现在沈信说的话已经完全成真了,那可是下药事件,不是一个人随口说两句话就能成真。
换句话说:沈信可能真的就是知道。
“我有一双能看到真相的眼睛。”沈信回答:“所以,你真的不和我说实话吗?小许同学。”
许如尘:……
这个世界上尴尬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说谎被人当场识破。
比上一件事更尴尬的事是什么?撒谎的对象是他喜欢的人。
现场一片死寂,许如尘有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头越来越低,眼看着就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去了,沈信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等他说点什么打破这份尴尬的话,他当然是不会解围的。
说谎的人是许如尘又不是他。
就在许如尘抬起头来准备道歉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许如尘眨眨眼睛,他对沈信歉意的笑了一下,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接起电话。
“喂?”
“你现在在哪里?”
许如尘没有避开沈信,所以沈信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那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话语里带着点吊儿郎当,甚至带着一点命令的意思,许如尘瞬间皱了皱眉,一看就是不太喜欢这个打电话的人。
“我在外面见朋友,有什么事?”
“见朋友?”声音瞬间变得幸灾乐祸,“爸,我没说错吧,他压根就管理不好公司,每天都在玩忽职守。”
“哪有扔下公司跑去和朋友玩的老板!”
许如尘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他本就是一个好看的人,眼角的美人痣让他带上了一股妖孽味道,但只要他冷下脸来便能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冷意。
他骗了沈信,但也没有骗沈信。
因为他的好哥哥真的一直都在给他制造麻烦。
“许如尘。”通话换了个人,这一次响起的声音像是一个中年人,他气势浑厚,语气里带着责难,“马上回来。”
“现在不是你玩闹的时候!”
沈信单手托着下巴刻意转头看向侧边的包厢门,他什么话都没话,只是在安静的听。
他向来不喜欢管别人家的家事,麻烦又没有好结果,不过吃瓜时倒是可以听上一听。
听着电话里一老一少俩人指责许如尘不够负责,沈信心想这个家庭状况还真是糟糕,要是他他早就骂回去了,可惜,许如尘是个有素养的孩子,别说骂回去了,他连话都不多。
这样想着,沈信转回头看了一眼许如尘,但就在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消失的幻觉重新出现。
但不再是许如尘的命运走向,而是别的奇怪的东西。
沈信看到一条长长的白色丝线从电话里伸出来,丝线一直连到许如尘的心脏位置,能看到丝线周围有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和他在西装男身上看到的黑色瘴气很像。
电话里的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说,许如尘在听,偶尔应一声,只是敷衍至极。
所以他也没有看到沈信此时已经站起来,他的左手抵在桌子上,右手却一点点往他的方向伸,眼睛一直注视着幻觉里的那条线。
但幻觉都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这条线也是真的,只是普通人看不到而已。
沈信一把抓住了那条白线,许如尘也被骤然伸到自己脸前的手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一把攥住沈信的手腕,许如尘攥的很紧,沈信立刻就有了痛感。
两人瞬间对视在一起,现场一片死寂。
在攥住那只手后,许如尘才注意到那是沈信,他不知道为何隔着桌子把手伸过来被自己下意识握住,虽然很奇怪,但是,但是……
他的心脏在狂跳,意识都被放空,整个人都不知道做些什么比较好。
这种奇怪的僵持足足持续了五秒钟。
“喂。”最后是沈信先开了口,“放手。”
“啊,啊!”许如尘瞬间把手放开,“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许如尘和电话对面说了两句话后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安稳的坐在原地茫然的看着沈信的手腕,刚才许如尘下意识之下没有留力,现在沈信的手腕上留着泛红的指痕,看上去有点明显。
指痕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去,许如尘却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真是完了。
他悄悄的抬高视线,只见沈信还是原来的姿势,他的手伸在自己脸前攥着,像是攥着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样。
沈信看着被自己攥在手里的白线,他微微挑眉。
“你找我,还真是找对了。”
“嗯?”许如尘疑惑。
拽着这根线沈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手心里的线也适时的出现它的名字。
【替身术:以邪术将一个人的罪孽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以达到替身赎罪的目的。】
【替身术因隐蔽性强难以察觉在暗处被广泛应用。】
他就说……许如尘要财富有财富,要地位有地位,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结局会那么潦草。
在第一次看到许如尘时他就看到了许如尘的未来,他会成为许家的家主,许家会因为他更上一层楼,但他拥有一个非常难处理的顽疾,是的,他有遗传的家族病史,每次发病时都会看到无数黑影,耳边尽是哀嚎声。
他辗转多个医院吃过不知道多少药都无法缓解,然后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突然过劳猝死,功德值瞬间转为负数,满身瘴气尸体都比正常人腐烂的快。
真就是死后都难以入土。
虽然沈信不了解精神疾病,但他前段时间也因为幻视也查了不少资料,许如尘的疾病除了偶尔的幻视幻听外没有任何其他症状,甚至发病时也是个正常人。
换句话说……这似乎不太像是精神病啊。
“你准备出多少钱?”沈信问许如尘,“可以救命的哦。”
许如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沈信的语气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说:他身上真的有什么需要沈信需要帮忙处理的症状?
许如尘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他说:“倾家荡产。”
沈信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他嫌弃的往椅背上靠,“我要你的家产干什么?”
“我愿意给。”许如尘认真的说:“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我真的出了问题,真的是那几个人做的,那我又为何留下这些身外之物,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进了外人手里才好。”
“对吧?学长。”
原来也不是一个乖孩子啊。
也对,都敢用这个当幌子骗他见面了,能是什么乖孩子。
“所以我身上是有什么问题?”许如尘问。
沈信倒觉得有趣,“你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就敢倾家荡产?”
“当然是因为相信你。”许如尘这么说。
沈信点头,然后开口,“不知道。”
许如尘:?
“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不会玄学。”沈信话说的很自然,“我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做出一点预警,你可以把我当作地震警报装置。”
说着沈信还自我贬低,“还是非常片面性的地震警报装置。”
这倒是实话。
因为沈信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命运走向,是以这个人为基本的命运,比如他现在知道许如尘现在身上有问题,但他不知道许如尘身上的问题是谁搞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怎么才可以更准确的知道?”许如尘也是个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沈信的意思。
沈信给了许如尘一个赞许的目光,“带我去见你觉得会是凶手的人。”
话音刚落,许如尘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看了一眼来电人才接起电话。
“你敢挂我电话!”对面的声音气急败坏,“许如尘,你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吗?爸还活着呢你就敢无视他!你想上天?!”
“我现在就回去。”许如尘语气平静的说:“带我朋友一起。”
“无关人员不能进入公司!”
“现在他是了。”许如尘看了一眼沈信,“从今天开始,我的朋友就是我的左右手,入职申请我已经批准了。”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许如尘会这么回答。
他卡壳了几秒后才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你这是在安插关系户?!”
沈信终于没忍住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爹都敢把你安插进去,别人安插一个怎么了,总不能比你更差吧。”
手机对面一片寂静,不知道是气到不知道如何反应还是直接愣住了。
许如尘意外的看了沈信一眼,然后他清了一下喉咙,“我觉得我朋友说的对。”
“许如尘!”
许如尘直接挂断电话,接着站起来,“我们现在去公司吧,学长。”
他表情正经,语气和缓,甚至连脸色都没怎么变过,看上去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心态和表情管理,是个人才啊。
公司里,男人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接着转头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
“爸,你听到了!他太过分了!”
许峰却皱起眉头,“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啊?”男人,也就是许如尘的异母哥哥许海青疑惑的看着许峰,“爸,你在说什么?”
“如尘被找回来后一直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从来没有和家里翻过脸。”许峰眼神里带着一点担忧。
许海青却毫不在意,甚至是得意洋洋,“我看是他精神病发作了,他也应该知道一个精神病根本就无法继承许家。”
许家有遗传的精神疾病,为了避免许家断代,每一代家主都会生下两个以上的孩子,这才是许海青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他们就像是正品与替代品,一个有问题就换另一个。
“他真的有这样的朋友吗?”许峰却没有在意许海青的话。
比起年轻气盛甚至有些愚蠢的许海青,许峰在商圈混迹这么多年,虽然被夫人卓书兰拿捏住错处狠狠地坑了一把,但他终究是个能维持住许家庞大产业的家主,不会这么轻易的认为这是许如尘在犯病。
“我听说他和宗雪善有接触,前段时间宗雪善闹出了一些乱子,据说是些怪力乱神的原因,难不成……他发现了?”
一听到许峰这样说,许海青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他发现了?这怎么办?!爸!”
“别担心,就算是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许峰拍拍许海青的肩膀,眼神里带着慈爱,“你才是我的儿子,爸爸一定会帮你。”
“首先看看他这个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朋友。”
沈信一路上都戴着墨镜,哪怕他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许如尘。
其实在刚见面的时候许如尘就想问了,他不记得沈信是个会戴墨镜的人。
只要不开口,沈信的外表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美好的人,对此沈信经常表示:这得感谢他爸妈都是气质美人,他只不过继承了一副皮囊,但不管如何,这副温和的表皮在戴上墨镜后却不显得突兀。
这很奇怪,就像沈信天生就应该戴墨镜一样。
许如尘开着车还是开口问了,“学长为什么会戴墨镜?”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沈信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在胡诌,“有的人窥天机,是要瞎眼睛的。”
“这么危险?”
许如尘惊讶,“这就是很多算命先生是瞎子的原因?”
沈信终于舍得看他一眼,“你九年义务教育怎么学的?听不出我在开玩笑?”
“戴墨镜当然是因为我想戴,乐意戴。”
许如尘:……
其实很多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沈信这样的人,漂亮但嘴巴坏的很,管你是谁,该骂的一视同仁,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该骂的也会被连带,但他就是可恶的喜欢上了沈信这副样子。
在许如尘的眼里,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有生机、更像是在活着。
车直接驶进地下室,许如尘带着沈信坐电梯直达办公室。
在电梯上,许如尘开始和沈信说自己家里的人。
“我父亲叫许峰,哥哥叫许海青,一会儿就能看到,我的办公室里也只会有他们进去,如果有问题一定出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沈信靠在电梯最里层,眼睛看着楼层数字往上走,“你家的关系挺复杂。”
“不复杂才不正常。”许如尘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说起自己的家人跟说陌生人一样,“一个联姻后忘不掉初恋的父亲,一个私生子,和一个从小流落在外面的儿子,故事性堪比小说了。”
电梯停下,许如尘和沈信走出电梯,还没等走到办公室门口就有人走出来。
穿着西装的中年人用严厉的眼神看着许如尘,又上下打量着沈信。
“不会叫人吗?”另一个青年从后面走出来,他嫌弃的看着许如尘,“都回来这么久了还不懂规矩。”
沈信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他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这个摘墨镜的举动让许海青把视线转移到沈信身上。
在看到沈信面容的瞬间,许海青的眼里闪过一瞬惊艳,他以为许如尘这个被扔到乡下的家伙已经是样貌好的极限了,没想到来了个和他不相上下的人。
“这位是你的朋友?”许峰开口了。
“是。”许如尘平静的开口,“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今天意外碰到。”
“没错。”沈信把墨镜挂在胸口的口袋里,接着把胳膊随意的搭在许如尘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个吊儿郎当的无业游民,除了样貌一无所有,“正好我在求职,所以就请小许同学帮帮忙了。”
许峰似乎是放下心来,他摇摇头,“如尘,你做事自己考虑后果。”
“对,自己考虑后果!”许海青应和。
说完许峰和许海青就直接经过他们两个人离开。
沈信的手没有放开,而是就着许如尘的姿势往后看,看着他们没有进电梯,而是拐进楼梯口。
许如尘一动都不敢动,乖乖的给沈信做支撑,一直到许峰和许海青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沈信才转过头来把手放开。
“是真的吗?”沈信突然问:“入职这件事。”
“啊?”许如尘倒是没想到沈信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没有入职程序,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现在去办。”
“不想,上班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沈信摸着下巴,“你爸这个人还挺以貌取人。”
许如尘回想了一下,“是吗?”
“在看我摘下墨镜之前他好像很提防我,但我摘下墨镜后他就放心了。”沈信戴上墨镜往许如尘的办公室走,“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当然,敌人以貌取人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许如尘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后才很小声的呢喃,像是带着一点窃喜,“……我们啊。”
进了办公室,沈信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打量了一下许如尘的办公室,整个空间都很整洁,甚至整洁的过了分,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甚至连生活用品都没有几件,看上去怪冷冰冰的。
许如尘给他端了一杯茶水,接着坐到沈信对面。
“怎么样?”
“还好。”沈信说:“你知道你哥出过人命吗?”
许如尘:……
这叫还好??
“不知道。”许如尘摇头,“被认回许家后我就去国外留学,去年才回来,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概不知,也没有去了解过。”
沈信端着杯子啧了一声,“你还真是不着急,在这种复杂的家庭环境里太佛系了吧。”
许如尘咳嗽一声,“我们还是聊聊我哥出过人命这个话题吧。”
“也行。”
在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沈信就摘下了墨镜,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走向和功德值。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许海青,看到他醉酒后开着豪车在废弃的乡间街道上疾驰,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在这条路上哭泣着行走,醉酒的许海青根本就没有看到这对母女,或者说看到了在醉酒状态下也不会在意。
于是豪车将她们撞出去,再进行碾压,两条生命当场就没了。
而且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做出这种事情还没有被警察抓到制裁的许海青,他的功德值竟然有52,这是在正常人偏上的功德值数字,放在许海青身上是完全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