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时间不确定,但穿的应该是春秋装,树叶嫩绿,春天的可能性更大,标志有莲花街路口、建设银行,白天。”沈信从记忆里提取关键信息,“车祸,司机疲劳驾驶,不只是你孙子,还有其他人。”
老婆子有些惊讶的看着沈信,“……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难道真的开天眼了?!”
她只知道童童还有一劫,应该很快到来,沈信能说是明年她就想得到点消息,从没想到沈信竟然直接说出了这么多条件,甚至是莲花街和建设银行,这完全就确定了孙子的应劫地点。
“你说呢?”沈信才不会多嘴去解释。
老婆子深深的看了沈信一眼,接着从最里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枚铜钱,她把铜钱放到范晓手里。
“等霉运娃娃再长大的时候,这枚铜钱就会有反应,只要跟着铜钱走,就能找到本体。”
沈信从范晓手里拿过铜钱。
在拿到铜钱的瞬间,沈信就看到铜钱旁边出现了一个符咒的标志,一如既往有注释。
【搜寻咒·基础版:寻找下咒者本体的符咒。】
有时候沈信觉得自己这个幻觉就跟游戏系统似的,必须找到线索才会延伸出新的东西来。
这不,除了这个基础的搜寻咒之外,旁边还浮现出新的符咒。
【搜寻咒·高级版:午时使用效果最好。】
“这可是老婆子我祖上传下来的搜寻咒!刻在这种有年代的铜钱上会增加威力!”老婆子自卖自夸,“这样吧,既然是交易,我就给你们打个折,只要五万!”
范晓傻了,“什么?还要钱?!”
“怎么不要钱!老婆子我已经给你们打折了!”
范晓瘪嘴,但还是准备拿手机付款,这个偏僻的小丧葬用品店也有微信支付。
“给她五块钱。”沈信这么说。
再说一遍,沈信不是圣父,谁骂他他都得还回去,老人也不行!
范晓愣了一下,他茫然的看着沈信,“啊?”
说完沈信就把旁边的黄纸铺到桌子上,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朱砂渍就开始在黄纸上画,很快他就照着幻觉上的图画出一张符咒来。
老婆子看着比她那个明显完整很多的符咒傻眼了,她也算入了点门,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沈信这个咒比她的高级太多太多。
“你,你!”老婆子睁大眼睛。
“谢谢惠顾。”沈信替她补上这句话,他笑得张扬,一句话出来总觉得能直接气死人。
范晓这下可得意了,他迅速给老婆子扫了五块钱,然后跟着沈信就出了门,铜钱也留在桌子上,一看就不再需要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他们也没必要留下来,于是开着车往回走,范晓一想到老婆子震惊的眼神就乐个不停,那老婆子不是坏人,但也不能坑人钱啊!最后果然被沈信整治了!
想到这里范晓系着安全带一脸佩服的看着沈信。
“沈学长,你好厉害。”
“嗯?”沈信看路开车。
“就跟爽文似的!”范晓说的绘声绘色,“一个反派拿着道具吹嘘自己,没想到主角拿出比反派厉害很多倍的神器!反派大惊失色,主角就这么在反派震撼的眼神里走掉!”
“卧槽好爽啊!”
“还有更刺激的。”沈信说:“很快你将会达成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倒霉到死的成就。”
范晓:???
“如果不想死,那就明天中午去许如尘那里找我。”
范晓瞬间眼泪汪汪大力点头,看着沈信跟看救世主一样。
一脸激动的被送回去,范晓收起脸上的激动,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家门口,果然,刚迈出一步就被台阶绊了一跤,差点一头撞上去。
呜呜,只要一离开沈学长,他就重新开始倒大霉了!
第20章
许如尘见完客户回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他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接着才怀着一种期待踏进去,踏进去的瞬间他就看到沈信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写字。
黄色的纸和朱红色的笔渍,沈信写的很投入。
“回来了?”许如尘忍不住开口。
说完后他有点小小的开心,总觉得这句话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他们变得很亲密。
沈信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对着他招手,“过来。”
许如尘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但一被叫就很乖的过去了。
隔着桌子沈信对他伸出手来,许如尘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前段时间和沈信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因为意外握了手,虽然是他的下意识……
没想到沈信这次的目标真的是他的手,他的心脏咚的一声猛烈的跳了一下。
就这样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忍不住心猿意马,又看着沈信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展平,仿佛恋人一样有片刻十指相扣。
然后沈信拿起了刚才沾了朱砂的笔。
“给你画个符。”沈信说:“省的你再出问题不付钱。”
许如尘:……
已经是可以被免费画符的关系了呢。
“范晓怎么样?”
把手收回来,许如尘一边看手心用朱砂画的符咒一边开口问。
沈信给他画完后就开始在黄纸上乱写乱画,也或许是在画什么有大用处的咒术,毕竟他也是见识过的。
但实际上沈信就是在乱写乱画。
听许如尘问,沈信就把他们去见老婆子的事情大体说了说。
听完后许如尘点点头,他注视着沈信的脸,片刻后微微皱了下眉,他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接着把水放到沈信旁边。
沈信顺着这杯水看向许如尘。
“新杯子。”许如尘说:“嘴唇有点干,是不是一直没喝水?温的,喝点。”
沈信微微挑眉,他端起杯子开始喝水,水确实是温的,入口很合适,把水全部喝完后沈信才把水杯放回去。
见沈信把水喝完,许如尘又去倒了一杯放在他旁边,这才满意的坐回去。
刚坐回去就听到沈信说:“小许总做事真是温润如水,让人觉得舒服。”
许如尘:……
你才刚喝了一杯温水!
强行忽略沈信的调侃,许如尘把话题转回去,“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让范晓注意一下他的竞争对手。”
“你们商业上的东西?”
“那边政府部门要扶持发展,不少人都收到了消息,不只是范晓,还有好几家想拿到那块地。”许如尘说:“这么刻意让他倒霉,路遇神经病的概率比利益相悖的概率低多了。”
“不是,好怪啊。”
许如尘疑惑的看着沈信,“哪里怪?”
“我没被雷劈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玄学事件,怎么被雷劈后接二连三都是怪事。”沈信疑惑的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玄学问题?”
许如尘不知道,许如尘沉默。
好像连他都接受了,但沈信依旧不怎么接受这个世界拥有玄学这件事。
许如尘默默的想:一个不接受玄学的人是怎么会玄学的呢?理解不能。
想也是想不来的,许如尘也不打算问,他换了个话题。
“今天麻烦你了,范晓看上去轻易不敢再出门,今晚请你吃饭可以吗?”
沈信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快到晚上七点了,于是他问:“什么餐厅?”
“不是很辣的餐厅。”许如尘这么说:“对不起,我不太能吃辣。”
沈信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许如尘,片刻后才开口,“你请我吃饭,却不按照我的口味来?你是诚心的?”
“那下次再按照你的口味来,到时候让范晓请。”
好家伙,这算盘打的,一饭两吃是吧!
“行吧。”沈信把桌子上的纸笔收起来,“不吃白不吃,你还欠我钱呢。”
这个点公司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工作没处理完留下加班的人,他们从电梯下去,刚走到一楼就看到有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打着电话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应声,好像是和在对面交谈合同内容。
沈信下意识看向他,下一刻他微微皱眉。
在这个世界上人会遇到无数陌生人,谁也不知道陌生人的命运如何,但在沈信眼里不一样,他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命运。
所以他也看到了面前这个人很快会受伤,没有被陷害也没有被谋杀,是意外。
他很快就会被高空坠落的广告牌砸中,当场叫了救护车。
“这是你家的员工?”沈信问。
许如尘转头看去,从记忆里翻出这个员工的资料,“哦,没错,是一个月前跳槽过来的,因为带着一批客户过来,所以晋升很快,现在是部门经理。”
沈信点点头,他注视着这个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拉住他。”
“什么?”
“现在拉住他,别让他出门。”
许如尘立刻照办,他一把拽住准备出大门的男人,男人被吓了一跳,眼底残留着惊恐,在看到许如尘的瞬间恐惧消失,转变成了疑惑。
“小许总?”男人疑惑的问:“您找我有事?”
“有点事,嗯……”许如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住他,所以在思考了三秒钟后还是看向沈信。
见许如尘看向旁边,男人也就是梁诚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看到沈信的瞬间他有点被惊艳到,下一刻又想起了办公室里的传闻。
最近公司里一直在传许如尘找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男秘书,这个男秘书长得惊为天人,也不怎么来公司,只要一来公司定准就在许如尘的办公室里,不工作工资也照发不误,简直就像是金那个屋藏那个娇。
还有人说那个男秘书是个幌子,其实他是许如尘找的高人,因为许海青出事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不管哪个说法梁诚华都嗤之以鼻,现代社会了还搞什么金屋藏娇和玄学,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鬼,人死了一烧就是白色的骨灰,而且他也没见过什么所谓的男秘书,以讹传讹罢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他忍不住打量沈信,这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应该和小许总差不多年纪,长得好看极了,怎么看怎么像书香门第走出来的知识分子,有一股子书卷气,只是气质更偏冷一点,此时正在把胸前口袋里的墨镜取出来戴上。
戴好墨镜的沈信转头就和梁诚华对视在一起,这么一眼让梁诚华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梁诚华连忙收回视线,“小许总有什么事?我这还赶着回家呢,老人今天突然过来,老婆给我打三个电话了。”
“学长。”许如尘也问沈信,“到底是什么事?”
梁诚华心底有些惊讶,小许总喊他学长?所以他们只是同学?公司八卦果然是以讹传讹。
“别吵。”沈信看着自己手表上的时间,接着开始倒数,“三、二、一……”
轰的一声。
梁诚华和许如尘被这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只是一楼的他们,楼上还留守的同事也被惊吓到,他们走出门口一看,只见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不知为何从电线杆上掉下来,巨大的铁质广告牌落下来把瓷砖都给砸碎了。
“好了。”沈信放下手,对梁诚华说:“你可以走了。”
梁诚华茫然的看着沈信,几秒钟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因为害怕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如果当时许如尘没有拉住他,按照他的脚程和回家的方向正好走到广告牌下面,换句话说:他会被坠落的广告牌砸中。
他惊恐的看着被砸碎的瓷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脑袋。
砰的一声,他感觉到自己膝盖隐隐作痛,这才发现他腿软到站不稳,直接跪到地上去了。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救了自己?!
许如尘也明白了什么。
他先是打了报警电话等人来处理这件事,接着才看向梁诚华。
“你先放两天假好好休息,放松点,你没出事。”
梁诚华胡乱的点头,恍恍惚惚的打车离开。
在车上梁诚华整个人都在发抖,司机开了空调,他却觉得自己的背后濡湿了一片,这全都是他被吓出来的冷汗。
连出租车到地方他都差点忘了付钱,还被司机狠狠地瞪了一眼。
梁诚华咽了口口水上了楼,打开门的瞬间一个软软的大东西就扑了过来,他下意识接住了扑过来的毛茸茸。
那是一条金毛犬,每天都会在门口迎接他。
但是这一次,金毛犬没有在扑倒他后舔他,而是突然静止不动,金毛犬盯着他的身后,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走廊是回音很大的地方,金毛犬一声直接响到了他的天灵盖,梁诚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毛毛?不要叫了。”妻子听到了金毛犬的叫声,连忙走过来。
他们迅速进了屋里,客厅里突然到来的父母对着他笑,和以前一样关心的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工作累不累。
梁诚华看着父母和妻子,突然就没有忍住委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真的吗?!”妻子被吓坏了,“这太可怕了!不过应该是巧合吧,总不能是他知道你会被砸到下面才拉住你的。”
“我也不知道。”梁诚华叹气,“我现在整个人脑子都是乱的。”
“既然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结了,而且不管是不是知道,他拉住你都算是救了你一命。”年迈的父亲拍拍他的肩膀,“抽空送点东西过去表达一下感谢吧。”
梁诚华用力点头,“嗯,我知道了。”
但他心里已经确定:一定是那位知道了什么才拉住他,因为他还清晰的记得他看着自己的手表在倒数。
在倒数到0的时候,广告牌就那么落下来。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大师!
范晓第二天千难万险的来了,他徒步十五楼爬到许如尘的办公室,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今天怎么没有坐电梯?”许如尘还这么问他。
“因为我不想跟着电梯坠楼而亡。”范晓幽幽的回答:“可恶!我感觉自己可以去拍《死神来了》,沈学长呢?我需要沈学长帮我避避邪!”
许如尘坐在椅子上,“他要中午才能过来。”
范晓看了一眼办公室挂着的表,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他挠挠头,“说中午就是中午啊?”
“他只会卡点,不会早到。”许如尘回答。
在高中认识沈信的那几个月他就像是窥测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那是一个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拥有着和他截然相反的生活。
写一手好字但语文成绩差到人神共愤,阅读理解个位数徘徊还总是用奇怪的形容词;下课时跑的比谁都快,上课前五分钟都见不到他的人影,这是许如尘在悄悄蹲了沈信三天后得出来的结论。
他宁愿差点迟到也不会提前来学校。
沈信的时间观念实在是太随意了,只要不迟到,那就没必要早到。
上次他能提前半个小时来见自己都是一件稀罕事。
“要不要喝口水?”许如尘指了指面前的纸杯。
“……要是呛死了怎么办。”
许如尘沉默,几秒后才开口,“那就算了。”
“你呛死在我办公室我还得处理后事。”
范晓震撼,“你就这个反应?”
“不然……给你清空一下浏览器历史记录?”
先不谈范晓拍桌而起斥责许如尘这个塑料朋友,沈信终于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出了门。
他计算过去许如尘公司的时间,正正好二十几分钟,什么?你说中午打车可能比较难?那就晚一点呗,怎么对面还敢说他不成?
就这样,等沈信过去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这是午休时间,公司里除了前台也没有几个人。
“终于来了!”
沈信看向旁边,只见公司门口蹲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范晓也不是许如尘,而是昨天晚上被拉住躲过一劫的梁诚华。
梁诚华是个实在的人,他昨天晚上就在公司八卦群里疯狂打听沈信的消息,确定这个人是这几天才出现,而且出现的频率不确定,来也会直接去许如尘的办公室。
虽然来这家公司才一个月,梁诚华依旧知道这个公司里有一个害人精,他叫许海青,是小许总的异母哥哥,啥都不会还指手画脚,搞砸了好几个单子,公司里的同事都烦透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许峰喜欢的儿子。
他发疯的那天简直就是大快人心,连那个公司八卦群里都悄悄的庆祝了一下。
所以应该就是他帮了许如尘的忙收拾了许海青,一定是这样!
他当然不会跑去许如尘面前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他还没有那么傻。
在考量过后,他选择来公司门口蹲着等人,只要沈信还来,就一定得从大门进来,没想到真的蹲到了。
“昨天晚上真是太谢谢了!要不是您我估计早就……”梁诚华眼神里满是诚恳。
沈信看着他,“所以你等在这里是为了感谢我?”
“对,对!”梁诚华不断点头,“我昨天晚上查了很多资料,说大师们帮人是需要代价的,我这样就是欠了您因果,需要还,当然我是真的非常感谢您!所以请您不要拒绝!”
说着梁诚华把一张卡递给沈信,“这是我和家里人商量后给您的谢礼,真的太感谢了!”
沈信眼神奇怪,“你很有钱吗?”
梁诚华愣了一下,“还,还好?”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部门经理,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的。
“那就最好现在攒钱,注意你的狗。”
救了他收点钱是应该的,但既然给了钱,沈信就随便附送点消息。
他知道梁诚华养了一条金毛叫毛毛,他住院后妻子为了照顾他疏忽了狗,没想到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发现时狗已经猝死。
妻子发现狗僵硬的尸体时崩溃了,双重打击让她难以承受,此后后半生都在抑郁里没有走出来。
梁诚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惊讶的睁大眼睛,“……毛毛?!”
这只狗是他和妻子一起养大的毛孩子,早就成了他们家人一样的存在。
他还想要问两句,但电梯门突然打开,许如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沈信和梁诚华的瞬间他顿住脚步。
“学长,还有……梁经理?”
梁诚华连忙点头后退,“小许总,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梁诚华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一边走一边焦急的打电话,许如尘只隐约听到一声‘毛毛’,于是许如尘走到沈信旁边。
“他找你做什么?”
“用钱侮辱我。”沈信摸着下巴,“也不知道那张卡里有多少钱。”
许如尘明白了,也知道这句‘用钱侮辱’估计又是沈信在调侃。
“范晓呢?没来?”
还没等许如尘回答,就有个人气喘吁吁的回答了,“我,我在这里……”
一楼楼梯口,范晓扶着墙走出来,一脸的欲哭无泪。
“好痛苦,爬十五层楼好痛苦啊!”
“你还得继续爬。”沈信说:“走,去地下室。”
“啊?”范晓回头看了一眼楼梯,“许如尘,你公司地下有几层?”
许如尘叹口气回答:“只有两层,咬咬牙就就走过去了。”
范晓咬牙切齿。
“等抓到人我一定盯着让他去泰山连着爬三天三夜!”
地下室里,沈信让范晓站在一个位置坐下,范晓也不含糊,直接一屁股就坐到地上,比起命来这所谓的小土小灰都不算事!
沈信跟着蹲下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之前在丧葬用品店里画出的符咒。
在范晓的视线里,他只看到沈信蹲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不算很近但也不算远,那张精美的脸就这么和他面对面。
沈信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他气质偏冷,却有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睛,只要注视着他的眼睛就能明白,这个人是多么的离经叛道,又活的多么的自由,他莫名其妙的理解了为什么许如尘会喜欢上沈信。
对比许如尘那犹如一潭死水的人生,这样的沈信无疑会吸引住他的视线。
而且现在看来已经不是许如尘喜欢的人适不适合他了,而是他配不配得上沈信了。
在胡思乱想中,沈信突然把手伸到他面前,范晓下意识想要后仰,最后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后退动作。
只见沈信在他前面像是掐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掐住一团空气,他拽着空气缓慢的往后拽,就在他和许如尘都有些疑惑的时候,一声奇怪的啼哭声突兀的响在周围,这让范晓直接打了个哆嗦。
他惊恐的看着沈信的手,万分确定这奇怪的啼哭声就是从他手心掐着的空气传出来的。
霉运娃娃在嚎叫,哭的凄惨,沈信完全不近人情,把旁边画好的符咒直接贴在霉运娃娃身上。
只是接触到符咒的瞬间霉运娃娃的哭喊就变成了惨叫,尖锐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响在范晓的耳朵里,他觉得自己有点发抖。
在霉运娃娃的惨叫的时候,距离很近的范晓和许如尘终于隐隐约约看到沈信手里有个黑色的影子,那个黑影子像是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娃娃,小手正死死扒在沈信的手腕上。
沈信把娃娃的四肢从自己的手腕上撕下来,霉运娃娃终于扭动着融成一团墨一般的物质,接着化成一条细线迅速冲出去,沈信注视着那条黑线,随着黑线的消失是眼前越发明显的幻觉。
“朝阳?”沈信读出了幻觉里的招牌名字。
范晓脸色一变,他猛地往前窜了窜,“你说什么?朝阳?”
“本体所在的位置,一家名叫朝阳的公司。”
范晓的脸色更难看了,在此刻他身上的逗比气质全部消失,只余下满腔的不可置信和恼怒。
“怎么了?”
许如尘走过来解释,“他家公司名字就是朝阳。”
“哦,害你的是自家人啊。”沈信站起来,“行了,走吧,找本体更重要。”
范晓一言不发,许如尘去开了车,准备直接去他家公司。
许如尘明白范晓现在的沉默有多难受。
朝阳并不是范晓的家族企业,而是范晓在大学时期从零开始自己创办的公司,虽然得了家里人帮助但总的来说都是他自己一手拉起来的,所以他对公司有感情在,现在的公司高层都是他当年一起创业的合作伙伴。
他很难相信当年一起打拼的伙伴现在竟然来害他。
车开出去,车里过于沉默,这是许如尘第一次和范晓同一个空间,但范晓不说话。
于是他只能试着开启一个话题来缓解车里的气氛。
“学长。”他问沈信,“为什么要选择地下室?是因为地下室可以更好的发挥效果吗?”
沈信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我看电视剧和小说都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