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文里的作精雄虫—— by间棠

作者:间棠  录入:12-03

可他怕现在的阿勒西奥。
是狂风骤雨,也是细雨和风。
时而慢条斯理、不急不缓,时而凶猛迅捷、一击必中。
对方的触碰是那么的凶狠,又是那么的温柔,还特别喜欢亲他,有时候亲得凶猛,像是要将他完完全全地吞下;有时候又格外细腻缠绵,恋恋不舍地流连在他的唇瓣、舌尖。
唐酒被他亲得发软,脸烧得厉害,只能用仅剩的理智艰难地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是想看阿勒西奥失控来的,为什么准备收割战利品的时候,真正丧失一切主动权,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的那只虫,反倒成为了他?
他仰头靠在巨大猫猫模样的抱枕上,心乱如麻。
手掌本能地撑着床单,想要往后撤去,却生生撞上军雌宽大的手臂,抬手一捞,便轻而易举地将他再次揽入怀中,手掌坚定地停在他的腰间,将唐酒整只虫都禁锢在怀中。
距离被迅速拉近的同时,感官到的细节也被进一步的放大。
阿勒西奥的呼吸。
阿勒西奥的心跳。
阿勒西奥低下头,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仿佛同样在感受他的存在与心跳。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做过比额头对着额头还要亲密的事,可当他呆呆地坐在原地,感受着军雌温柔的注视,与对方四目相对时,无处安放的手指头却忽然开始发烫。
那热度来势汹汹,烫得他心跳都加快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交锋算计时你来我往的酣畅淋漓,也不是坦诚谈判时天平来回翻转的别样刺激,更不是他扑进阿勒西奥的怀里,抱着军雌的手臂,一边黏糊糊地撒娇,一边感受到对方的身体瞬间僵硬时的恶劣狡黠。
比被雌虫活生生吃掉,还要可怕。
猎手与猎物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
唐酒彻底慌了。
他尝试去推搡军雌的手,没有成功。
在军雌强大的力量面前,雄虫的反抗无异于蚊虫瘙痒,阿勒西奥眼皮都没抬一下,反倒被他这微小的反抗逗笑似的,主动低下头,用嘴唇去触碰他挣扎失败的手。
唐酒:?
他怀疑阿勒西奥在嘲讽他,而且他有证据。
他抬起脚,气急败坏地去踢对方:“我不要了!你走开!放开我!我不要了,我不想玩了,你走啊!”神情警惕,凶神恶煞,仿佛虚张声势的猫猫虫,紧张的弓起身子,发出低低的警告。
可阿勒西奥压根不听他的。
年长的军雌气定神闲地按住小雄虫意欲反抗的小腿,不仅没有受他的态度影响,反而凑得更近,无限亲呢地啄吻着他的唇瓣,与他耳鬓厮磨,声音低得恍若叹息:“宝贝,太迟了。”
“下一次求饶,记得要早一点。”
话音落下,狂风大作。
唐酒觉得自己整只虫,似乎都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大脑昏昏沉沉,身体动弹不得,迷迷糊糊,又因为受它虫控制,不想低头撒娇服软,只能是恶声恶气、破罐子破摔地发脾气:“有本事再使点劲啊,你没吃饭啊?”
另一半大脑空白,迷茫懵懂,时而因对方的蓄意忽视,本能地涌起一点委屈和难过:“你、你倒是亲亲我呀……”
本应该广阔无垠、茂盛无边的草原上。
自恃更高一等的猎手得意洋洋低将猎物引诱进提前准备好的狭窄陷阱之中,却在与猎物双双跌落洞穴底部的瞬间,被调换了猎手的身份,原本的猎物终于在这一刻展现了凶兽的本色,将自发送上门的猎手按在怀中。
猎手开始惊慌。
猎手尝试自救。
从假装服软,到转头就跑,从色厉内茬的谩骂,到黏黏糊糊的撒娇。
所有猎手在狩猎时使用过的手段,都在这一刻被猎手重新捡了起来,轮番用了个遍——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隐晦的心机也不过是机关算尽,再以退为进的狡黠计策,也不过是羊入狼口的白给。
漫长的暴雨之中,骄纵傲慢的玫瑰花终于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
大颗大颗的雨滴顺着孤单无依的花瓣一寸寸滑落,被欺负惨了的小玫瑰茫然又无措,只好调过头,乖乖巧巧地凑近伤害他的军雌,委委屈屈地撒娇:“阿勒西奥,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更深的亲吻,与新一轮的折磨。
骤雨初停。
被撸秃噜皮的猫猫虫卷着被子,委委屈屈地缩到墙角,只觉得自己尚未完全二次觉醒、少得可怜的信息素,都被贪婪的雌君一口气吸了个精光,整只虫虚弱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怎么会这样啊?
小雄虫维持着缩在墙上的姿势,茫然地看着休息室的天花板发呆。
不是已经驯服成功了吗?
为什么阿勒西奥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小玫瑰蔫哒哒地垂下头,气得想哭。
他是真伤心。
骂也骂过了,算也算计过了,撒娇也贴贴过了,怎么这只阿勒西奥就是不肯乖乖地听话呢?
为什么啊?!
唐酒很绝望。
非常绝望。
倒不是心理脆弱到无法承受任何失败,而是因为——他没招了啊!
雄父教导过他的,拿捏雌虫的思路和技巧,他已经轮番用了个遍,现在进度报废,雌君变得更加叛逆坏蛋不说,他已经彻底没招可以对付阿勒西奥,好让对方当他的俘虏了啊!
呜呜呜呜呜!
阿勒西奥怎么会这么难驯服啊?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阿勒西奥乖乖听话啊?
想再问雄父。
又说不出口。
唐酒拉动被子,把自己整只虫埋在轻薄却足以保暖的特制被子中。一想到方才被阿勒西奥折腾得凄凄惨惨,为了脱离魔爪,各种撒娇卖萌求饶不所不用其极的模样,他就感到丢虫。
太丢虫了。
他这辈子都没像这样丢虫过!
这破地方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唐酒气呼呼地扶着床边的扶手起身,点开光脑环,叫来随行的侍虫,也不通知阿勒西奥,便干脆利落地闪身走虫,现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穿上裤子不认虫。”
或许是考虑到唐酒会害羞的缘故,休息室外并没有轮值的军雌。
走廊里空荡荡的,唯有唐酒自己带来的圣地侍虫们在不远处规矩地站成了一排,等待着他的吩咐。
这让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本来就已经够丢虫了,这外头要是还有外虫,哪怕明知道休息室本身的隔音设计优秀到足以隔绝一切声音,唐酒难免会感到更加的丢虫和别扭,眼下出来不用面对任何外虫,他反倒平静了许多。
一行虫大张旗鼓地来,悄无声息溜走了。
唐酒一直到坐在返程的飞舰,这才松懈下来,时不时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腰,又瞄了瞄秃噜皮的某处。
呜呜呜呜,真的好痛。
又想到另一位当事虫在做完以后,不仅有体力抱他去休息室自带的浴室清洗,还有余力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唐酒就怄气得不行。
他磨了磨牙,气急攻心,恶向胆边生,当场做了一件曾经很想做,却不太舍得干的事——
打开光脑光环,找到某只军雌的通讯号,右键,拖黑!
干完这一切后,唐酒这才觉得心头的气顺了些许。也不再想已经发生的事情,兀自关上光脑环,心如死灰地当起了自闭虫。
同一时刻,军雌本部。
前脚替雄虫清洗完,将雄虫抱回到更换干净的床上,后脚就进了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战斗澡便急匆匆出来找虫的阿勒西奥:?
他那么大一只雄主呢?
军雌眸光阴沉,神情难看,整只虫本能地陷入某种低气压之中。
倒不是生谁的气——几乎所有雌虫在与雄虫结合之后,都会因为对雄虫的信息素短暂成瘾,而对雄虫产生极为强烈的占有欲,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待在雄虫身边,将雄虫圈禁在怀中。
感谢房间里残留的,属于雄虫信息素的气息。
阿勒西奥在雄虫依偎过的被子旁独坐了一分钟,内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恢复到帝国元帅应有的冷静模样。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不会吓到刚刚与自己结合过的雄虫,他这才打开光脑通讯,对着备注为“小玫瑰”的id发起通讯,然后——
【对方不是你的好友,请发送好友验证。】
阿勒西奥:?
年长的军雌神情微怔,表情错愕。
他这是……被拉黑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阿勒西奥反倒心头一松。
雄虫一贯身娇体弱,唐酒又溜得太突然,阿勒西奥根本没来得及检查对方身上是否有什么不适反应,眼见着小雄虫还有力气发脾气,回过神来拉黑他,可见精神气是没问题的。
确定唐酒身体并无大碍,阿勒西奥再看向被拉黑的声明,顿觉好笑。
怎么说呢?
唐酒看起来喜怒无常,脾气多变,实则一旦摸清楚他的脾性,就十分好懂。就像对方明明率先给出了“再也不冷战了”的承诺,却还是在脾气上头时,果断地将他的ID拖进垃圾桶。
这并不是小雄虫出尔反尔,而是对方刻意留下的,唐酒本虫不愿意、也绝不会亲口承认、言外的台阶与承诺——
我们说好再也不冷战了,我也的确把你拉黑了。
但我批准你亲自过来找我啦。
年长的军雌叹口气,神情无奈又甜蜜。
所以真不能怪他每次都逗小家伙过火啊……谁让他未来的雄主,是个漂亮又可爱,被欺负狠了也不舍得真的翻脸的大宝贝呢?
圣地,乌拉诺斯。
唐酒挥退居所的侍虫,心累地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瘫平。
不想思考。
也不想动。
——阿勒西奥怎么还不来哄他啊?
小雄虫耷拉着脑袋,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干净得好似透明的通讯界面。
不会是还没发现被他拉黑了吧?
不应该啊。
唐酒揉了揉眼睛,正犹豫着要不要短暂地将军雌从黑名单中解放出来,然后现场再拉黑一遍,下一秒,他便感到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拽进怀中。
唐酒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反抗,直到对方身上传来熟悉的,本该属于他的信息素的气息。
唐酒:?
这就让虫有点生气了。
抢走我全部的信息素,还搁这跟我嘚瑟是吧?
小雄虫气呼呼地转过头,对准年长的军雌手腕,就是狠狠的一口,然后……没咬动。
场面顿时十分尴尬。
阿勒西奥沉吟片刻,迅速收回手的同时,浮夸地痛哼一声。
唐酒瞪他。
少来!他的牙齿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呢,全身上下无一不坚韧的军雌哪来脸喊痛?
被这样瞪视的军雌却是脸都不带红一下,双手若无其事地环过雄虫的腰间,将小小的雄虫整只抱在怀里。感觉到属于雄主的气息,阿勒西奥心下稍定,再次开口,却是恶虫先告状。
“不是说好再也不冷战了吗?”
阿勒西奥低头,屈指轻弹了下小玫瑰的额头。
“耍我?嗯?”
唐酒本能地心虚了一秒,但这只是一瞬,下一秒,小雄虫就重新抬起了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叫嚣:“没错,我就是在耍你,怎么啦?不服你咬我呀!”理直气壮,恶声恶气。
阿勒西奥翘了翘嘴角。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就干脆果断地低头,作势就要往雄虫的嘴角上啄,困着雄虫的手,也跟着不安分地往下游去——
上午惨痛的记忆瞬间回笼。
唐酒懵了一下,瞬间就完成了从懒洋洋猫猫虫到惊慌失措猫猫虫的蜕变,整只虫跟炸了毛一样跳了起来,掉头就要往屋里跑。奈何他的速度在擅长战斗的雌虫跟前,几乎与爬虫无异,不过眼疾手快地一捞,就将他重新抱回了沙发。
阿勒西奥笑了一声,气定神闲地揉揉猫猫虫的下巴:“把我拉出来吗?”
唐酒:“唔。”不太情愿。
游弋在脖颈间的手缓缓下挪。
唐酒:“拉拉拉!”
阿勒西奥问:“以后还和不和我冷战了?”
小雄虫低着头,紧张地看着对方隐含威胁的笑意,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欲哭无泪:“不冷战了,再也不冷战了!呜呜呜呜呜呜阿勒西奥我今天好痛的,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阿勒西奥看得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没忍住低下头,轻轻地啄吻雄虫的眼角。
唐酒懵懂地任他动作,只觉得那种奇怪的、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和上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状态不同。
或许是大脑足够清醒的缘故,这会儿他缩在军雌怀里,只觉得鼻端满满的都是军雌的气息,而对方的身上同样刻满了属于他的烙印,就连本该属于他的信息素,此刻都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将他包围。
仿佛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再也不分彼此。
唐酒嗅着这样的气息,心里忽然慢慢平静下来。
焦躁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如浪潮般退去,只剩下阿勒西奥的、他自己的,缓慢而又平稳的心跳声,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水流,温柔又坚定地将他围在其中,又漫过他的心脏,让他整只虫都重新变得懒洋洋起来。
温温软软。
好舒服。
意识到这个念头,唐酒心口一跳,指尖忽然又开始发烫。
好奇怪。
……好可怕。
瞬息而至的慌乱仿佛闪电一般击中了他,唐酒本能地把自己缩起来,往后一躲。偏偏他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让原本放松警惕,只是安静地拥着他的阿勒西奥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啪叽”一下,摔倒在蓬松柔软的地毯中。
阿勒西奥:……?
唐酒:。
啊啊啊啊啊啊!!!
好丢虫!
现在跳起来把阿勒西奥赶出去,让圣地把对方拉进禁止入内名单还来得及吗?

唐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阿勒西奥沉吟片刻, 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仿佛突然对脚下的地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唐酒:“……别装了,我知道你看见了!”
可恶, 好丢虫。
他今天怎么一直在丢虫?
小雄虫怒气冲冲地想要站起身,却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撞上了沙发的扶手——这倒也没什么, 偏偏他是在说话的时候撞上的,扶手没把他撞痛,反倒是他自己不慎咬到了舌头,嘴巴里顿时泛起淡淡的铁锈味。
“嘶——”
刚刚还配合他假装没看见的阿勒西奥,在听到唐酒低低的痛呼后,也顾不上对方是否会生气了,迅速俯身, 凑近,伸出手,摸了摸唐酒的头:“怎么样?是撞痛了吗?”
似乎顾忌到娇气的小雄虫,军雌触摸的力道很轻, 带着试探性质的、仿佛触碰某种珍宝似的小心翼翼。掌心间犹然还带着独属于阿勒西奥自己的气息和温度,感受到对方的触碰, 唐酒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气红的。
怨不识趣的、讨虫厌的阿勒西奥,也气今日格外笨拙的自己。
烦死了。
怎么会有虫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的啊?
唐酒原本就因为摔倒的事情窘迫,如今发生了这一茬,只觉越发抬不起头,更加不愿意跟军雌说话了。
阿勒西奥却还以为他撞得不轻, 原本还算平淡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他曲起一条腿跪在唐酒的身侧,向对方凑近的同时, 微蹙起了眉头:“很痛吗?不闹了,让我看看。”
都说军雌认真的时候最好看。
眼见着阿勒西奥顶着一张严肃的俊脸,在距离他的鼻端仅有数厘米的地方晃过来又晃过去,唐酒终于忍不住了,他率先偏过头,声音罕见地带上几分弱气:“……不是额头。”
阿勒西奥不明所以:“嗯?”
唐酒自暴自弃:“不是额头,是舌头!我刚刚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阿勒西奥:“扑哧。”
唐酒惊呆了。
震惊之后,便是震怒。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唐酒气结,忍不住扑过去咬他。这回他学聪明了,不咬肩膀,也不咬手臂,专盯着雌虫脖颈咬。
阿勒西奥也不介意。
他甚至顺手接住了扑过来的小雄虫,换了个姿势,让对方能够咬得更轻松,右手则安抚性质地顺了顺猫猫虫的脊背,轻咳一声,解释:“不是笑话你,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那不还是笑话吗?
唐酒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语气很凶的发号施令:“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说话,也不准笑。”
眼瞅着再笑下去,小雄虫指不定真要把他赶出去,阿勒西奥也不闹了。他知道,眼下的情况已经算是唐酒的极限了,真要再抓住对方丢虫的点不放,以对方的自尊心,只怕真要上火了。
倘若他不说话,就能让唐酒不再为此尴尬难为情,阿勒西奥倒也不介意暂时假装是个哑巴。
只不过……
“我倒是没意见,不过,等价交换的条件,宝贝,你还记得的吧?”阿勒西奥问。
唐酒警惕地抱紧自己,向远离雌虫的方向又挪动了几步。
阿勒西奥:“……你想到哪里去了。”不会就因为他那天配合唐酒,扮演了一下变态,对方就真把他当做变态了吧?
他心中无奈,却也真没打算在这一点上刁难对方,当下干脆道:“行了,真的不闹你,只要你过来,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我保证接下来一句话都不说,可以吧?”
唐酒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猫猫虫又挪了回来。
阿勒西奥低下头,仔细地替他看了眼嘴巴里被咬到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看起来只是平常的咬伤,等它自然痊愈即可。他担心雄虫的身体过于娇弱,引发不必要的感染,到底还是找来了消炎漱液,让唐酒含着漱了下口。
药液冰冰凉凉,氤氲在舌尖上微微的刺痛,也不是不能接受。
感觉到嘴巴里的痛感逐渐消失,唐酒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当场表演了一把过河拆桥,用过就丢,相当不客气地推了推军雌的手臂,理直气壮地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快走快走!”
阿勒西奥对此习以为常。
介于他已经被“禁言”,年长的军雌也不打算和小雄虫对峙,将漱液放回原地,起身就往外走。
他走得这样干脆,反倒是唐酒感到不自然起来。
就这么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唐酒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见证自己丢虫的对方的离开,又不可避免地因军雌的消失,涌现出一阵淡淡的失落。
为什么?
唐酒不自觉歪了歪头,神情变得迷惑。
通常来说,雄虫会在与雌虫结合之后,雌虫的确会因为得到雄虫的信息素,对雄虫产生占有欲,不愿意离开雄虫左右。可从没有哪一版的教材说,雄虫也会对雌虫产产生不舍的情绪啊?
这是正常的吗?
正困惑间,身后不期然传来门锁落下的“啪嗒”声。
唐酒闻声回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玄关处,推着可移动小餐桌往这边走来的阿勒西奥。后者也不说什么话,只是一直走到了唐酒的跟前,才停下脚步,替他逐一拿起餐盘盖。
伴随着军雌的动作,食物的清香顿时扑面而来。
唐酒这才想起来,除了早上那顿早餐,他今天还没有吃过饭呢。
当下也不客气,理所当然地看着阿勒西奥,一边用手敲了敲小餐桌的扶手,示意对方将午餐放在大餐桌上,自己则哒哒跑到餐桌的另一边,系起餐巾,拾起刀叉,开始享受午餐。
午餐当然不是阿勒西奥自己做的——这年头,除了偏爱研习厨艺的亚雌,也没多少雌虫和雄虫会研究这个。
唐酒却对眼前的一餐很满意。
即便不小心咬伤了舌头,雄虫感官上特有的敏锐还是让唐酒第一时间分辨出了眼前这顿午餐的厨虫,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这才过去不到半年,元帅府的那位厨虫,技艺居然已经高到这种水平了。
他还以为阿勒西奥是真的走了呢。
原来只是替他去拿午餐了。
小雄虫吃得心满意足,原本不太愉快的心情,也跟着多云转晴,湛蓝色的猫眼里也多了几分神采,一下一下地戳着餐盘里的食物,一边嘀嘀咕咕:“……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
没有回应。
这就让唐酒有点不高兴了。
他不快地蹙起眉头,抬眼看向对面的军雌。却见后者同样低垂着眼睫,眼里含着笑,安静地注视着他。
分明是毫无攻击性的模样,唐酒却莫名有种被什么东西戳中的感觉,只觉得那种奇怪的、叫虫摸不透的异样感,又围绕着他的指尖、脖颈、耳垂,一溜烟地爬上来了。
小雄虫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偏头:“你怎么不说话?”
阿勒西奥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唐酒:对哦。
是他不准他讲话的。
忽然就有了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有点不高兴,又不好反悔,只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默不作声地推开椅子,准备把自己重新埋到沙发上。
却见阿勒西奥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刚吃完就躺下对肠胃不好。】
这年头,已经很少有虫自己在纸上写字了。
唐酒盯着纸条上属于军雌的字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又不那么糟糕了。他思考了几秒,眨眨眼睛,兀自对着年长的军雌伸出手:“那你抱我出去消食。”
被抱在怀里就不算躺下了吗?
阿勒西奥被他的逻辑整得哭笑不得,可看着坐在沙发上,伸着手,仰着头等待他抱起来的小雄虫,指尖忽然就有些痒,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小雄虫一把抱了起来,走在了花园的小道上。
理智告诉他,把虫放下才能叫消食。
属于雌虫的本能却在抗拒这一决定,阿勒西奥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向着右边隐约有虫声的地方走去。
要他主动放下唐酒,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能去些有虫的地方,让自尊心过分强大的某只小雄虫自发从他的怀里下来,乖乖地散步消食了。
果不其然。
眼见着不远处迎面走来熟悉的虫影,唐酒连忙戳了戳军雌,示意对方将自己放下。
怀里瞬间一空。
阿勒西奥只失落了一瞬,便不动声色地去抓唐酒的手。后者指尖微颤,往前的步伐变得更大,却没有要甩开的意思。
这样顺着花园简单地散了步,唐酒这才在阿勒西奥的护送下,回到了居所。
或许是今日的运动量严重超标的缘故,几乎是沾上枕头的同一瞬间,唐酒就有了睡意。
推书 20234-12-03 :学霸咨询师攻略—》:[近代现代] 《学霸咨询师攻略》全集 作者:木云木夕【完结】晋江2021-5-21完结总书评数:26 当前被收藏数:201 营养液数:70 文章积分:19,998,760文案:  永青大厦门口卖早餐的老太太都知道,大厦31楼有家心理诊所,里面的祁大夫特别牛逼,众多大佬赚钱赚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