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色差冲击下,萧苏寒的喉结不自觉地快速滑动,眼睛几乎要黏在上面。
他上前问道:“那你下次还来玩儿吗?”
秋时雨只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轻轻将人一推。
明明挠痒痒似的力道,萧苏寒硬是被点出火来!
他厚着脸皮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道:“是比咱们宿舍配置好点儿,你看这个床,它有一米八宽。我的意思是,它还没有围栏,秋宝你睡在上面也许不怎么安全……”
“要不,我在这儿打个地铺,免得你掉下来没人接住。”
打地铺、又是打地铺。
秋时雨都快气笑了!
这都第几次了,萧苏寒还是不聪明呀。
他摇着头慢慢叹了口气,朝对方勾了勾手指,见这么高高大大的一人半句话也不多说,直接乖乖低下头,索性伸手勾住脖颈直接将人拉过来:“别去值班室折腾了,也用不着你打地铺。”
他话没说完,萧哥已经把受宠若惊写在脸上了!
“真的?!”
“真的。”
秋时雨也懒得逗他了:“我的要求只有一点,今晚你多动一下,明天就用不着你送,暑期安排也作废,你玩儿你的,咱们开学再见。”
“别——”
萧苏寒这下哪还敢折腾:“我答应你就是了……”
相安无事、极其平和的一夜过去,萧哥不情不愿地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先去阳台把秋时雨昨晚晾的衣服收回来,又将室温调高了两度,拉开一半的窗帘,让阳光直射进来,并趁着这点光线偷偷摸摸拍了一张对方的睡颜,这才屏着呼吸重新躺回去。
果然,睡到8点左右,秋时雨热得把被子掀开了。
只见他背心领口歪到一边,锁骨一览无余,还露了小半截胸膛,衣服布料柔柔地堆出褶皱,到了腰线上方又倏然收拢被折进腰后,勾勒出腰肢细且薄的形态。
再往下是自然曲起的两条腿,修长笔直,白得晃眼……
萧苏寒卡在八点整闹钟震动的第一秒、即将发出闹铃的瞬间关闭,毫不心虚地将它重新放回去,一手撑着脑袋侧躺,抓紧时间继续盯秋时雨——
但很突然的,他觉得有什么液体从鼻孔里滑出。
一滴、两滴,红红的液体砸在床单上。
萧苏寒立刻坐起来:他在流鼻血!
这一下猛地站起冲往卫生间的动静惊醒了秋时雨。
捏着一个被角,他慢吞吞地坐起来,脑袋探向打开的卫生间门,看到萧苏寒狼狈又仓皇的背影,问道:“你在干嘛?”
萧苏寒急切又羞愤:“你别过来!”
秋时雨正撑着要下床,余光瞥到床单上对方躺过的地方有两滴十分明显、且称得上新鲜的血迹,脑子一转,瞬间懂了、也清醒了。
“你流鼻血啦?”
萧哥头一回丢这么大的脸,比硬了不让泄更难受!
“说了你别看啊……”
更尴尬的还在后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醒了么?”
萧苏寒几乎要抓狂了!他用纸巾捂着鼻子狼狈地回头,瓮声瓮气地道:“秋宝别理他,让他敲,敲一会儿自然就歇了。”
果然,断断续续敲了三次之后,听着脚步像是走远了。
但这事儿显然没完,萧苏寒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他捂着鼻子接起来:“起了起了,人在洗漱……哎真的在洗漱没开玩笑!不用了,我一会儿带他出去吃,你们自己吃吧别管我……行了,求你快走吧!”
挂断电话,鼻血还没止住。
萧苏寒整个人已经破罐破摔了,飞快地看了一眼床边的人,又扭过头去,声线破碎:“你快去换衣服吧,我现在多看一眼就得多等一分钟止血。”
秋时雨觉得好笑,但还是贴心地替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可换好之后,萧哥又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那件墨蓝色背心。
心里默默念到:怪我,怪我,自作自受啊……
因为早起流鼻血这事儿,秋时雨坚持没让萧苏寒送。
萧哥这下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委屈又难过:“真不让我陪你过去?我发誓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就送你到机场呀……”
秋时雨摇头,安抚地在他唇上快速贴了一下:“不了。”
就这一下,怎么够呢?
萧苏寒噘着嘴就想凑上去贪求更多,被他手快一步捂住嘴:“真不用你送。”反正到了8月又要见面,分开个把月而已,又不是彻底断绝联系,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萧哥是真有些受伤,直言:“你嫌我烦。”
秋时雨只得跟他说实话:“没有,只是我们天天都呆在一起,偶尔也需要分开。”
“分开的意思,是像寒假那样,早上发消息睡前再回?”
不得不说,秋时雨有一点点的心虚。
那会儿他和萧苏寒,的确处于一种比较微妙的阶段。
顶着萧苏寒灼热的目光,秋时雨郑重承诺——
“我保证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既然对方主动翻了旧账,那他也少不了要额外解释一句的:“之前那是什么情况?我开学没过多久就要去E国参赛,寒假当然不能只顾着玩儿,否则备赛不够交不了差。再说了,那个时候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能好到成天到晚黏糊地聊天,还尽聊些乱七八糟、毫无营养的话题?
萧苏寒哼哼唧唧:“普、通、同、学?”
秋时雨不得不再补给他一个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萧哥心里美了,脸色也好看了,软声道:“那,那你每天至少接我一个电话,哪怕是和我连着麦挂着也算,好不好?”
秋时雨故作思考,到底同意了。
松了一口气的萧苏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清晰地意识到:李昀州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牛逼人物!
一场恋爱从高中谈到大学,到现在也甜甜蜜蜜。
期间除了国奖金牌争夺失败算一次重大打击,可他接下来又努力拿到省状元了呀!到了大学,不说是系里数一数二的牛逼,但在一众竞赛生、状元里也排得上号,稳稳把握住了第一梯队的位置……
但现在最让萧苏寒佩服的,是他和蕤姐高强度的黏糊!
他甚至都想找对方取取经:哥们,也给我支两招呗~
这么想着,萧苏寒差点忘了除了那床占着血点的床!
等他奔回去洗床单时,侯岳、瞿浪一群人已经接二连三和归队的人闹开了。休假结束后,大家基本在这两天集合,调侃一下彼此的假期生活,再聊聊近期的八卦:
“吊哥又有新情况了?”
“今年世锦赛放他上场了,人眼看着又要起来了呗。”
“别再翻车了,哎……”
“没办法,狗改不了内个的,你懂的~”
“萧酸呢?这小子不是昨晚就回了吗?”
“回了,但又不算回,人家还带朋友过来玩儿了。”
“什么?长什么样?漂亮么!”
“侯哥看到了,瞿浪没看到了,据说很不错。”
“刚看到酸哥爬上楼了,直接过去问他呗!”
此时的萧苏寒,正在哼哧哼哧搓那两个血点子。
要不是这俩碍眼的脏东西,就凭着这床单被秋宝睡过一晚,他在8月之前都不想换床单,每天就蹭着那点儿味道过活……
有人敲门,萧苏寒随便冲冲手就去开门。
好家伙,几号人瞬间涌进来,差点儿把他的单间给挤破了,把萧苏寒吓了一跳,忙问:“你们干嘛?土匪截粮?”
“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大家一起玩儿?嫌弃我们单身?”
萧苏寒笑骂道:“有病吧,你们也不是第一天单身了!”
“嚄哟!快来看,他在洗床单!”
“卧槽,萧酸,如实交代——”
萧苏寒脑子里忽然炸开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今天早上留鼻血了,没留意滴了点儿在床单上,这不洗难道留着?”
显然,大家都不太相信:“就这?你继续编!”
“怪不得侯队喊你一起吃早餐不来,在偷偷做坏事?”
“哎呀,人家‘同学’在,懂不懂的啦~”
萧苏寒百口莫辩:“我真的只是流鼻血!”
他看着洗手盆里的床单,意识到队友们猜歪到哪个方向后,忽然感到无比的心累……
早上,萧苏寒还在搓床单上的血点子。
中午,击剑队的流言就变成:萧苏寒做了坏事偷偷洗床单被大家当场抓获!
再到晚上,流言再一步进化成:萧苏寒带同学回来玩儿,第二天送走人家后,偷偷摸摸背着人洗床单,据他本人解释只是单纯流鼻血了……
侯岳第一时间找了萧苏寒本人了解,和流言所说无差。
“我昨晚是真的什么都没做的!大家都归队了,这边打个电话那头都听得到,我能做什么啊?再说了,我早上得先送走他,人家一会儿还得赶飞机呢。早上那点儿时间给我接个吻都不够的,我哪儿还能做其他事情?”
侯岳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黑:“你好好说话!”
什么叫做接个吻都不够?
那你这是接吻还是吃人?
萧苏寒梗着脖子,再次强调:“我没说错啊!”
“那他们进门的时候,你……”
“我的确在洗床单,但床单上真的只是两滴血迹。”
萧苏寒长叹一口气:“哥,我说得每句话都是实话,但是他们要想歪,这就不管我的事儿了吧?谁让他们想到流血、洗床单就往那方面联想的?”
见侯岳有些被说服,他又补充道:“不是我夸张,我要是想和对象办那事儿,那一定要找个顶好绝好的地方!从餐前到泡澡到正事儿,一步都不能敷衍的。初吻的仪式感就该一路延续下去,马虎一点儿我都舍不得。”
侯岳被说服过度,又羞又恼:“行了,滚滚滚!”
萧苏寒迅速溜了……
说起来,老王倒不是特别爱管这种事情。
大概是有了隔壁泳队的经验教训,只要不是“吊哥”这种实在花心、下半身没点儿节操的,其实这个年龄阶段的年轻人不用管得太严格,堵不如疏,越是约束越是逆反……
萧苏寒从前不开窍,现在开窍了又触发了一些“矫情”、“做作”特性,他反而不会乱来。
所以,这事儿再意思意思训两句,其实就到此结束了。
但萧苏寒转头就跟秋时雨装可怜去了:“我洗个床单,被大家误会了!解释了一天,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我只是单纯留了鼻血。”
G市傍晚下了阵雨,这会儿正凉快。
秋时雨站在阳台看一盆被雨淋湿的栀子花。
他很清楚萧苏寒想表达什么,故意不搭理:“多吃点降火的东西,实在精力无处发泄,就加强锻炼量,反正你前段时间的确有些松懈了。”
萧哥语塞:“我可是被冤枉了呀~”
“我看你还挺高兴。”
他这才心虚地哼唧了两声:“你在干嘛呀?”
秋时雨拍了张照片发给对方:“看花咯。”
花?萧哥不感兴趣。
他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秋宝回家之后换了衣服,穿着到膝盖的短裤,踩着一双黑色的拖鞋,上面还有只白色小猫。
因为不想错过细节,所以看得眼睛都要发酸了……
萧苏寒躺下来,又随手摸了摸秋时雨昨晚躺过的枕头。
忽然间,他坐起来在床上快速翻了一翻,意识到少了什么东西后,激动问道:“你把我那件墨蓝色的背心拿走了,对不对?”
秋时雨轻声笑道:“一件背心都舍不得给我?”
萧苏寒立刻结巴了:“你、给你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啦!
萧苏寒这颗心真是被秋时雨翻来覆去地揉捏!
他蹭着秋时雨睡过的那只枕头, 心里软绵绵的,有点害羞又有点兴奋,平时有话说话、脸皮厚得无所畏惧, 这会儿一句话在喉头酝酿好几遍, 才敢问出口:
“你……你是故意拿走的吗?”
秋时雨有点不适应对方突如其来的纯情,懵了一秒。
他难得没有逗弄, 甚至从中品出了一丝可爱来,忍住笑意说道:“不然它自己长了脚偷偷跑进我包里来的?”
言下之意, 就是秋时雨特地带走的呗!
萧哥脸一红, 这下是真有点羞涩了:“那是我穿过的~”
秋时雨有被他无语住, 心想:你昨晚拿衣服给我穿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事儿?这会倒是记起来了啊, 害羞个什么劲儿呀, 真是……
“穿过也没关系, 总归是洗干净的。”
也不知道萧苏寒自己联想到了什么, 又在床上蹭了一下,脑子里晕乎乎的, 挤牙膏似的问了个笨蛋问题:“我回头再去买一件, 我们穿一样的,好不好?”
秋时雨憋着笑:“随便你。”
被雨淋过的栀子靠在墙边,倔强地探着花枝,花瓣边缘虽然微微泛黄,但并未过多折损原本的形貌,反而有那么一丝竭力绽放的美感。
他随口问道:“你喜欢什么花?”
萧苏寒丝毫不在意话题跳转到哪里,想起刚从对方那儿收到的照片, 光顾着看秋宝的小腿去了, 其实那上面的主体是花来着,于是张口就答:“我喜欢栀子!”
话都说完了, 又觉得有些刻意。
他连忙补充解释道:“之前公寓一楼花坛里种的栀子就很香,我每次经过都要用力闻一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拔掉换别的种……”
其实,是去年冬天B市冷得太早,栀子扛不住冻。
萧苏寒那时忙着国内的资格赛,好些天没回学校,而学校里的园艺师傅只花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把公寓下面的矮灌木换了个品种。
那天秋时雨上了第三节 课回来,恰好碰上了。
直到现在,其实他也有点儿记不起自己当时的想法,也许是上课把脑子上晕乎了,也许是看那些栀子可怜,反正鬼使神差就问师傅要了一棵。而对方不仅同意了,还告诉秋时雨:这批栀子是前年周年庆移过来的,本来就只够保一年的。
不论撤不撤掉,冬季它们在温室外都很难活下去……
秋时雨听了,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
他蹬着车又出去了,去到快递驿站请快递点的工作人员帮忙打包了那两棵矮栀子,当天就寄回家,麻烦家里的爸爸妈妈先帮忙照料着。
比起B市一到深秋就起霜,G市的冬天并不太冷。
淯…蹊……
哪怕是最冷的那些天,栀子也只是偶尔需要搬回室内。
冬去春来,它们果然发了新枝。
到了春末夏初,就迫不及待地开了第一茬!
这一开花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几乎炸开的树型比之前修剪出形状的时候大了两倍不止,毫无束缚的生长状态下,花朵、花苞密密麻麻挂得满树都是!每一个有风的夜晚,清幽的花香能从阳台一路飘到室内各个角落……
秋时雨开了会儿小差,萧苏寒还在绞尽脑汁夸人夸花:
“秋宝,你家这颗栀子就养得很好!是很漂亮的树型,花也开得久、开得多。真好呀,你晚上睡觉是不是还能闻到花香?”
“是啊。”
萧哥又羡慕地噢了一声:“那你帮我多闻闻~”
正式进入暑假的大学生可谓是无忧无虑。
乔绛天天跑外景,从发在608群里的照片来看,他肉眼可见的变黑变糙了。好在也不用本人出镜,否则乔老师多少得为了偶像包袱焦虑。
相比一下,和蕤姐去南岛旅游的李昀州就太辛福了!
“真的,大家有时间都该来试试!还有啊,我和你们嫂子商量好了,到时候婚纱照也来南岛拍!她可喜欢这儿了……”
有那么一瞬间,秋时雨生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他和萧苏寒还在恋爱试用期,但两个人又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很多时候,感情是需要让位的;而乔绛一心想把账号做起来,虽然嘴上天天喊着脱单,看到别人秀恩爱会被刺激得大惊小怪,实则根本不去主动发展,感情的顺位同样被无限后延。
在这样的环境下,李昀州甚至已经都想到结婚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20岁不到的时候确定,这辈子就是那个人的呢?
同样感觉到震撼的还有萧苏寒。
他身边集中着一群各种意义上的天之骄子:他们无一例外都拥有中产以上的优越家境,生活、学习环境更是没得挑,能毫不费力地支撑从小到大各种高昂的培训、集训费用,自己学有所成,硬件条件更是不差!
也正是因为拥有了太多,想要的又都能得到,所以这群年轻人其实在感情付出上相当吝啬。
换个更浅显易懂、直白不拐弯的意思,就是:渣。
萧苏寒这样的都已经是其中的清流,可想而知,其他人对于感情持有怎么样的态度和立场,无非是享乐为主,不玩到尽兴是不会轻易收心……
他戳开李昀州的私聊,问道:【州哥什么时候求婚?】
这样问其实是有些冒昧的,但李昀州并不在意,发了个乐呵呵的表情包,回到:【当然是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咯!】
萧苏寒又不尴不尬地回了个表情包。
李昀州才读不懂对方此刻的心情,他似乎已经沉浸在未来的求婚计划中,在群里发表了诸如“你们都得帮帮哥”、“求婚的时候务必要来给我壮胆!”、“婚姻之路艰险无比,就让我提前为大家探探路吧”等等骚话……
有这么个“恨嫁”选手在,608其他三人一边感到震惊,一边又难免心情复杂。
第二天语音时,萧苏寒难免和秋时雨聊到这事。
“州哥是真的在考虑求婚的事情了。”
秋时雨淡淡地嗯了一声:“挺好的,能修成正果。”
“你……你觉得这么早结婚好不好?”
问完萧哥自己都觉得别扭,仿佛在刻意点什么似的。
于是,他又习惯性地去补充解释:“其实他们俩也不算早了,毕竟谈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一毕业就结婚领证,那也有7年打底的感情了。”
五秒,十秒过去,然而萧苏寒只听到敲键盘声。
“喂?干嘛不理我啊?”
秋时雨清清嗓子:“刚刚在打团,没敢分心。”
“新赛季第一天就上分?不带我?”
“你讲讲道理,就你那水平,要不干脆转辅助吧,没准你还真有这天赋。否则要么你被骂死分奴,要么我被骂舔狗带妹,自己选一个呗?”
萧哥脸一红:“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就想跟着你!”
拿下这一把,秋时雨退出游戏。
又过了几秒,他轻轻叹气:“算了,随你喜欢吧!”
萧苏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心里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我不喜欢把buff和人头给别人,我只想给你,你吃了可以变强、可以带我赢,别人可不行……”
秋时雨感动了一秒:“我真是谢谢你!”
栀子落了一茬,一批雨后长出来的花苞又接连绽放了。
期间,萧苏寒飞去C岛参加了一次宣传活动。
结束行程后,大家一起逛当地的中古店,萧苏寒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搜罗到了一款香水,卖点明明精准地放在了形状复古、材质难得的香水瓶上,但萧哥却坚持认为,它独特的点在于前调是极其清新的栀子味儿。
很有夏天的风味,淡淡的香气随风摇曳。
细细嗅来,莫名让他联想到穿着白色T恤的秋时雨:风吹过时,会将对方的腰线完整地勾勒出来,从背后看去,显得整个人清纯又诱惑……
他让店员打包时,并没有避开一旁围观的侯岳和瞿浪。
侯岳看了语塞,萧苏寒现在正上头呢,这小子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
倒是瞿浪很八卦,挤眉弄眼地问:“送你的‘同学’?”
萧苏寒也不害臊,直说:“知道还问!”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会喜欢这个香味呢?”
萧哥得意一哼:“我就是知道~”
秋宝家里种着一棵养得那么好看的栀子,花开得那叫一个旺盛,可想而知,他呆在家里天天嗅着这样的香气,搞不好整个秋宝都是栀子味儿呢……
这瓶香水被精心包装过后,直接从C岛寄去了G市。
经过三天的漂泊,送到了秋时雨的……妈妈手里!
事实上,是秋妈妈下班回来顺手把盒子带进来。一看紧闭的房门,就知道家里那孩子半天没出来过,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阿雨,你有一个快递。”
秋时雨取下耳机,一脸纳闷:“什么呀?”
他也没网购什么东西啊,难道是……
拿到盒子的瞬间,看到快递单上显示的寄货地址,秋时雨了然:除了萧苏寒,还能有谁?
秋妈妈随口一问:“买的是什么啊?”
当着家长的面,秋时雨根本不知道怎么当面撒谎。
他只能说一半藏一半:“同学旅游给我带的礼物。”
“那你回头记得好好谢谢人家呀!”
回到房间,秋时雨深吸一口气拆箱,看到里头的香水后,他同样忽略了设计复古的香水瓶,直接轻轻喷了一泵,栀子香气散在房间里,瞬间被呼吸捕捉到。
随着时间流逝,香气渐渐变淡,但仍未消失……
整个7月,秋时雨都待在家里。
中途除了出门做一次体检,其他时候他几乎不出门。
608群里,大家也彻底习惯了他的宅属性,开着玩笑道:“娇宝宝秋时雨,我现在相信你去年军训是靠毅力强撑了。”
秋时雨偶尔也会自我调侃:“其实我可以出门的。”
“真的吗?”
“温度高没关系,大不了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躺倒。”
“那求你别来了,我害怕!”
这个时候,只有萧苏寒会悄悄点开私聊:
【秋宝,热就别出门啦。】
同时,他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把8月的行程取消。
之前不知道,现在一而再地感受到了秋时雨的脆弱体质,萧苏寒没办法不管不顾去冒险:哪怕只是中暑,他也不舍得对方难受……
但转机来得很快,G市的雨季来临,气候转凉。
别人讨厌的雨天,反而是秋时雨喜欢的天气。
他去机场接萧苏寒的那天,G市大雨刚停不久、转成毛毛小雨,像细细绵绵的软刺,扎人并不疼,反而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萧苏寒出站时黑沉着一张脸。
但在人群之中看到秋时雨的瞬间,他的脸色立刻转晴,当即高呼出声:“秋宝——”
二人很克制地对视,交换了一个拥抱后迅速分开。
秋时雨还没出口问话,萧哥已经全自动开始交代:“我在飞机上什么也没吃,根本不饿!兴奋了一晚上,睡不着也不困,结果晚点了半小时。哎,一直在想你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