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萧苏寒脑子里乱得不行,也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了看面露忧色的乔绛,他并不想在室友面前示弱,转过身又从衣柜里翻出个帽子戴上,留下一句“我去接他下课”,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乔绛急得要死,点开和秋时雨的私聊狂戳他——
【你没和萧苏寒讲去S大交换的事?】
秋时雨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摸出手机回复:【没来得及。】
他回得淡然,乔绛代替这俩人急得跳脚:【你是没来得及,还是压根不知道怎么和人家说?我刚刚没留心提了一嘴,才发现萧哥根本不知道,看他那个脸色,又黑又沉,我差点以为他要在宿舍发疯!】
秋时雨也不问乔绛为什么忽然就醒悟了。
看着台上老师走动的路线,快速回道:【我会说的。】
后半节课,秋时雨的确有些没法专注。
他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从上个学期写申请材料时,就在思考要怎么和萧苏寒开口。一个学期的时间,说长不长,不知不觉就到期末了;可说也不短,很多个白天、夜晚,秋时雨一个人在宿舍时,偶尔也会想:这日子的确有点难等……
每当这个时候,秋时雨会问自己:你这么喜欢他吗?
是喜欢的呀。
而且是很单纯的喜欢:萧苏寒运动很好,身材很好,除了开学见面第一次觉得对方拿自己的小被子开玩笑有点儿讨厌,可后来的萧哥的的确确做到了对自己独一无二的偏爱,他也认真对小被子道了歉的。
这种感觉很难抗拒。
这种生动、蓬勃又粘人的爱意也让秋时雨一度沉迷。
所以做下决定的时候,他才会纠结:我要怎么说呢?
从去年到今年的上半年,萧苏寒因为备赛无法分心。
所以事情搁置得理所当然,秋时雨不想打扰他,也不能。
好不容易比完了,可那时已经到了8月,两个人都玩儿得太开心,开心到秋时雨有时候都会忘记:我开学之后没办法陪伴他太久,就要飞往M国。
说出来很扫兴,所以第二次搁置。
9月开学,萧苏寒一刻不停地补课补考,这是第三次搁置。直到他考完,距离秋时雨出发M国已经不到一个礼拜……
下课后,有人黏着老师继续问,有人懒懒散散收拾东西。
秋时雨不在此列,其实他这段时间不来上课都行,但还是来了,余光看到萧苏寒的身影,心尖儿忽然刺痛一下。
两人沉默的打了个照面,周围还有人和萧苏寒打招呼:
“是萧哥啊?还没恭喜你夺冠呢!”
萧苏寒淡淡笑了笑道谢,又低头去看秋时雨的表情,两人没走电梯,而是从西侧楼道绕下去,经过中间的圆拱形窗户,窗台上不知道被谁放了一枝蓝紫色绣球花,恰好夹在窗户缝边儿,花瓣儿都焉巴了。
从这儿朝外的视野,恰好能看到远处的西操场,和老生物馆旁边越开越茂盛的紫藤苑。
“是我太迟钝了……”
萧苏寒生不来气,他觉得自己做得太少。
秋时雨也没想过是这么个开场白,笑也不是,牙齿咬着下唇、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他组织好的说辞一句也没用上,干巴巴地开口:“是我不对。”
“其实你和我说也没关系,不、不影响的。”
萧苏寒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痛得要死。
他想着,难道是秋时雨觉得自己不够懂事、大气,会说什么“别去、我舍不得你”,还是会质问他“你去外面不可以勾三搭四”之类的?
又或者他是做了什么,导致秋时雨并不完全信任自己……
秋时雨看出了萧苏寒的纠结,开口道:“不是你的原因。”
他认为这并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直接拉着人往公寓走。
路上,接到乔绛打来的电话:“你和萧哥可千万别吵架呀,不就是交换半年嘛,半年的时间也就是六个月,其中还有假期,大不了让萧哥飞去看你,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咱们和和美美的、不许闹别扭听见没?”
秋时雨顿住,问萧苏寒:“你钱包带了吗?”
萧哥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实点头。
“行,下午没课了是吧……那、跟我来吧。”
说着,直接拉着人一路从西门出去,过了马路直接拦下一辆车,报了个环外酒店的名字。司机师傅就喜欢这样儿的客人,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一脚油门直接蹬出去!
萧苏寒:啊?
下车前,秋时雨从书包里掏了个口罩给他戴上。
萧苏寒就这么恍惚着被男朋友领进了酒店大门!
怪不得要身份证……
又因为秋时雨看起来就是个十足十的大学生模样,书包里背着个笔记本,人家前台看见了还多问一句:是不是学校宿舍停电了呀。
这不巧了么!
奥运会后又有全运会,B市到处都定不着房。
也就前台觉得有钱少爷花几千块睡一晚套房是合理的。
只是他俩过来,并不是为了吹五星级酒店的空调,也不是为了在这儿冲个舒舒服服的澡,而是想要一个绝对不会受到打扰的环境,安安静静聊一聊感情问题。
“……所以,有三次机会想跟你提,但最后都没说成。”
秋时雨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更多的时候,他是人群之中的那个倾听者。
而萧苏寒也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内容,他看起来没那么难过了,但颓废难免,垂着眼帘,深刻的眉骨下是漂亮的眼窝,他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候。
秋时雨上前想捧起他的脸,反被萧苏寒捂住手。
“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担心别的,真的。交换只有半年,与其让你早早知道,不如我走的时候再说,反正半年很快就过去了!”
萧苏寒突然笑了一下,他懂秋时雨的意思了。
说出来就会因为分别难受,不如只难受半年。
也是,他早该自信一点想到:以秋宝的个性,他就是单纯讨厌麻烦、不爱磨磨蹭蹭的,向来有事说事、言出必行。如果没说、那就代表没事!做半年交换生这件事情与他而言,或许真的就是一件“我去去就回~”的小事。
“所以,半年而已,别担心我、也别难过,好么?”
秋时雨定定地望着萧苏寒。
而后者终究是扛不住,拜倒在他如水般平静的目光中。
“好……”
秋时雨为了确定他是听进去,而不是嘴上喊答应回头又偷偷难过,于是歪着脑袋凑近看了看,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真的答应了?”
萧苏寒笑着抱紧他:“哎呀,我没那么脆弱好不好!”
可秋时雨好似真的看透了他,主动跨坐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亲萧苏寒的唇角,说道:“好吧,你说是那就是,但我会想你的,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所以才把话一次又一次地压下去。
郁!穸——
萧苏寒浑身一震,他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烟花!
那种感觉如同心花怒放,一时间浑身血液直冲脑顶,心脏更是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他喉结不住地滚动,下一秒便将秋时雨压倒在身后大床。
“咱们来都来了,也别浪费这一晚的套房了。”
秋时雨竟然没有反驳,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微微张开的嘴唇隐约能看到一点儿红艳的舌尖,他缓缓地喘气,随后蹭着被子轻轻摇头,拒绝道:“不行,没有东西。”
萧苏寒双眼发红,语气急促:“我、我下去买!”
“……等等!”秋时雨勉强撑着手坐起来。
他去够床边的柜子:“这里应该有备用。”
但萧苏寒已经起身了,神色看上去局促又兴奋:“不!这尺寸不行。秋宝,你等等,我还是下去一趟,很快!”
萧苏寒说走就走,生怕多说两句秋时雨就反悔。
另一边,眼看着过了中饭的点儿还没人回来,乔绛又打了个电话:“你们人呢?不会真的谈崩吧,别呀,我这才刚知道你俩在一起……”
秋时雨站在浴室里,深深地吸气:“没有。”
“那人呢?”
“在外面。”秋时雨回到,“你别担心,我和他一起。”
乔绛急得抓耳挠腮:“我怎么放心啊,真没吵起来?”说着说着,他听到秋时雨那边安静地过分,甚至有些微妙的回音,又问,“不是,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俩现在在哪儿,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儿啊?”
秋时雨沉默了几秒,答道:“酒店。”
电话那头的乔绛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啊?那、那不打扰了,就是记得拉上窗帘,哈哈哈,别太内什么了……”
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浴室的水声响了有好一会儿时,萧苏寒回来了。
他用力喘着气,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你在里面?”
话音刚落,秋时雨从里面出来,他只穿着浴袍,肤色却显得更加细腻透白,额发随手拢到脑后,彻底地露出优越的眉眼,像是春雨沾湿的桃花:湿漉漉的,用手轻轻一抹,仿佛就能掐出沁香的汁水儿……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冲了澡的萧苏寒拆开了符合自己尺寸的工具,他也是头一次用这玩意儿,搞得滑腻不已。秋时雨边学边做,勉强在对方的协助下做了一些处理,但仍然不够。两个人本就湿着头发,为了入门又折腾地一身热!
还没彻底契合,人就痛得额角冒冷汗。
萧苏寒不得不停下来。
“咱们不弄了吧?”秋时雨哭得眼皮都红了。
他已经直不起腰,只能软趴趴地塌着,抬起湿漉漉的睫毛回头看向萧苏寒。
可萧苏寒也憋得难受,看着哭得一抽一抽的恋人更是……哎,前进不得、退后不行,没敢说他其实也疼,只不过是被挤得、吸得发涨发疼。
亲了一会儿,感觉似乎又好起来了。
秋时雨就这么坐在他怀里,一点点地接纳。
“好不好?”
萧苏寒一下一下地抛着,哑声问道。
只是秋时雨根本顾不上答话,发软的手臂虚虚地攀着对方的肩膀,哭腔还没止住,时不时被凿得喘不来气儿,痛苦和快乐丝丝缕缕般的交织在一起,搅合得他脑子里一团乱。
当他爆发出彻底崩溃的泣声时,萧苏寒将人紧紧抱住!
下一秒,细密的战栗在两人身上同频传递。
好一会儿之后,秋时雨疲惫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卸下力道靠在他肩头,察觉到萧苏寒在慢慢地顺着自己的背脊,像是无声的夸奖、又像是缱绻的抚慰……
萧苏寒得偿所愿,顿觉灵魂升天、人生圆满!
拉开窗帘一览远景,只觉得B市这个看了二十年的地方:天也蓝了、水也绿了,空气清新了、马路也不堵了。
他抱着人做了清洁,又回到床上。
然后整个下午不吃不喝、不睡不闹,就这么盯着。
毕竟接下来就要面临半年的异国恋了不是么?现在能看几眼就多看几眼,免得到时候隔着几个小时的时差,打个语音都得算着来。
傍晚,累崩了的秋时雨才幽幽转醒。
睁开眼就对上萧苏寒铺面而来的胸肌,险些又是一晕!
“你干嘛……”
萧哥心里这会儿正甜着呢,亲了他一口:“看你~”
秋时雨翻白眼都没力气,刚侧过脑袋,又被萧苏寒强行扳回来,只能瓮声瓮气道:“拜托,你发达的胸大肌挡着我呼吸新鲜空气了,麻烦让让。”
“你不是很喜欢吗?”
进入新阶段后的萧苏寒毫不害臊,大大方方地敞着胸膛,用手点了点左边那块,直言:“喏,上面还有你抓出来的印子!”
秋时雨羞愤欲死,重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好啦,BB,你晚饭想吃什么?”
秋时雨又是浑身一颤:“你好好说话。”
萧苏寒这才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啾啾啾连亲三口,用一种既饱含祈求又透露着一丝丝放肆的语气问道:“老婆,我们去吃粥火锅吧?”
“……”
秋时雨深深吸气:“早知道走的前一天晚上再跟你说。”
“那可不行噢~”萧苏寒笑眯眯的,背后仿佛有一条大尾巴在摇晃着,“乔绛今天不多嘴跟我说,李昀州也会忍不住偷偷告诉我的。呵,提前一个晚上通知我,秋宝,你不会想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明明是李逵式撒娇语气,却听得秋时雨心里发毛。
他睁眼看向萧苏寒,对方声音里虽然带着笑意,眼底酝酿着沉而阴郁的神色却没来得及收回去,被秋时雨捕捉到最后一丝。
“算了,我再躺会儿,腰酸。”
萧苏寒一点也不心虚,连人带被子抱住他,凑在他后颈不断地缀吻:“秋时雨,你可不能丢下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要负起责任来,知道不?”
当天晚上10点多,乔绛接了个电话。
“乔老师,明早上帮我带两本书呗。”
乔绛大惊失色:“你俩今晚不回来了吗?”
萧苏寒笑得那叫一个嘚瑟,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和秋时雨已成好事,被对方去掐了一把后,做作地咳了一声,说道:“不回了,房都开了,不住岂不是浪费?”
第二天,乔绛果然见到了满面春风、神清气爽的萧哥。
看到这个程度要是还不懂的话,那这辈子基本告别“长大成人”了,因此他神色格外复杂,语气也难免微妙,问道:“秋时雨呢?你和他体型都快差两个号了,还是悠着点儿来吧哥。”
萧苏寒抬手摸了摸衣领下嵌着一个压印的锁骨。
很突然的,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可把乔绛彻底酸倒了:“大清早的,别来这出!”
“他还在睡,周六的飞机,这几天上不上课随他去……”一句话的功夫,萧苏寒脸上的笑意就掉得一干二净,“我定了个餐厅,周五下午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这顿饭,也是为秋时雨践行。
乔绛懂了:“行,一定来。”
异地恋不好谈,异国恋更是。
散伙饭那天,萧苏寒吃得食不知味。
秋时雨倒是和李昀州聊了不少,说是和他说,但未必没有讲给萧苏寒听的意思:
比如他在S大有同学,人家现在申请了什么什么方向的实验。比如他爸爸当年留学的时候就有过经验,这会儿差不多可以原原本本的传授给儿子,甚至还给体力不算太好的秋时雨推荐了几个有意思的社团俱乐部……
乔绛还记得秋时雨给女同学微博点赞的事儿。
“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学同学么?”
顶着萧苏寒忽然亮起来的目光,醉意上涌的秋时雨迟钝地点点头,说道:“对,就是她。”
“噢~”
李昀州问:“最近没看到你们互动呀。”
萧苏寒眼睛又一亮,耳朵也跟着竖起来!
下一秒,喝了三杯果酒的秋时雨毫无预兆地掉进了608联合陷阱里:“和我互动值最高的不是某人吗,他发完一条动态,我要是一个小时内不回复就是冷暴力。别说人家只是我的小学同学,我就是给乔老师点赞,他也有意见。”
无辜被牵连的乔绛大惊:“怪不得,我说为什么最近秋宝不给我点赞了……”
萧苏寒嘴还挺硬:“给你点的那么多,也不缺他一个。”
乔绛“反水”:“我还就缺了!”
两腮泛红、眼皮子都染着薄红的秋时雨:“我就点!”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开屏保上贴在一起的大桃心、小桃心,冲进微博翻到乔绛的主页,戳戳戳的就是一串连赞……
萧苏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小祖宗,行了吧?”
小祖宗醉意上头,有点当初非要带树杈回宿舍的倔强了。
萧哥不得不小心拥着,防止这人把自己掀翻。
众人只见他抬起一双醉朦朦的眼睛,睫毛颤得仿佛要飞起来,却忽然伸手戳向近在眼前的萧苏寒的胸肌:“我讨厌这个,太大了!”
吓得李昀州和乔绛两个人手忙脚乱闭眼捂耳朵。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对臭男男……
作者有话要说:
秋时雨做作业走神时:好大,我真的会晕!
当时,他给608带回一根完美可盘包浆的树杈子。
而这根树杈子,至今还好好地在608宿舍里待着……
秋时雨第二次醉酒, 在他要远赴M国的前一天。
这次, 他给众人认真科普一种病症:晕胸大肌症。
“就是……有的人身材非~常好,好到堪比建模!”
两个直男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萧苏寒, 后者毫不扭捏。
已经晕得轻飘飘的秋时雨如同踩在云端,他走得不太稳, 但嘴巴仍然不肯歇着:“从图片、视频等等材料上看, 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 都难免对这类完美身材产生好感, 止步于赞美的程度。可我要说的是, 这种好感, 就像叶公好龙!”
乔绛小声吐槽:“啊, 怎么又跳到叶公好龙了。”
萧苏寒瞥了他一眼:“能不能认真听他说啊?”
“叶公是很喜欢龙的,可当他真正看到大胸肌、哦不是, 真正看到龙的时候, 却直接吓晕了。这说明什么……”秋时雨看起来醉得不轻,甚至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李昀州整个人笑得发抖,捂得住嘴、却捂不住鹅叫。
渐渐的,乔绛也忍不住了:“萧哥,快想想办法呀!”
不一会儿的功夫,秋时雨又从“叶公好龙”说回了“晕胸大肌症”,他甚至还举出了晕血、晕车、晕机等等常见反应, 试图找到一些同样可怜的群体:“这个世界这么大, 怎么没有人为我们‘晕胸大肌症’患者发声,可惜我的专业和医学研究毫无关系, 不然、不然的话……”
李昀州说了句浑话:“换个词儿呢?胸大肌什么的太专业了,直接一点,晕奶!”
秋时雨忽然顿住,泛着水光般的双眼扫过他的两个室友。
下一秒,他又看向萧苏寒,这个年轻男人今天穿着早秋新款的衬衣,还就是当初挑的版型极简、布料极透的那件!
一分钱一分货,修身的剪裁堪称完美地突出了他的身形。
秋时雨愣愣地看了几秒,又用力眨了眨眼:“有点、晕乎乎……”说着,人还真的朝前栽去,萧苏寒大跨一步接住他,胸膛好巧不巧蹭了一下秋时雨的脸颊,他明明腿都软了、走不动了,还要坚持支楞起自己不听使唤的脖子,叫唤道:“别、别来!”
乔绛笑得打鸣:“行啦,快带他回去吧,我真害怕秋宝第二天醒来决定不去M国了,先把我和州哥暗杀了。”
只是秋时雨趴在萧苏寒背上了还不安分。
他感觉到对方两只手稳稳当当地托着自己的腿弯,那种感觉……有点奇怪、又有点熟悉,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萧哥忍了一晚上,一直在破功边缘徘徊。
眼前着前面乔绛和李昀州两人走远了,这才拍了拍他的屁股:“老婆,别扭了,再扭下去咱们别回宿舍了,直接开房去!”
秋时雨恍然大悟:“喔,开房——”
他只是单纯想起一件事情,可萧苏寒就不同了。
人趴在自己背上被撩得心头起火,还用天真无辜的语气喊着“开房”,哪个刚开荤的男人受得了?但房是没法儿开的,只能捏了捏对方的小屁股过过瘾。
“你干嘛捏我?”
“捏你怎么了,谁让你这么坏,丢下我一个人出去。”
秋时雨靠着他肩头,轻轻哼了一声,用粤语说道:“我才不是丢下你,是去去就回,不一样噢。妈妈讲现在的毕业生找工作好难的,有个高一点的学历才能拼得过别人,我要好好读书的嘛。我知道运动员都好辛苦,到了年龄退役还有好多病痛,那你将来怎么办呢?我怕我们到时候连房子、车子都供不起……”
越说越伤心,还把自己说哽咽了。
萧苏寒听着一知半解,只觉得秋宝语气软乎又可爱。
虽然说到后面还哭唧唧的……
但萧哥心想:这就是秋宝说的舍不得吧!
第二天机场送行,萧苏寒不让乔绛他们来。
虽然秋时雨也不是一个人出发,同行的还有老师以及隔壁系的同学,大家都是同一批次出发,也都是喊得出名字的学神级人物,萧苏寒理所当然地混在送行队伍里,勾着秋时雨的脖子不肯放下手。
“过去不要省着花钱,吃好睡好。”
“有事儿给我发信息弹语音打电话,怎么都行。”
“不许超过24小时不联系,不许忙到熬夜、忘记三餐,回头又一连睡十多个小时找不着人……我说正经的,你别装作没听见,严肃一点!”
趁着大家各说各的话,秋时雨赶紧踮着脚抱住他。
“好啦,我记住啦~”
萧苏寒心里明明难受、脸上还要表现出大方理解。
他看着秋时雨这张有些没心没肺的小脸蛋儿,伸手又捏了一下,压低声音:“最后,记得想我。也不用想太多,睡前抽点儿时间想一想就够了……”
飞机起飞,划过B市9月晴朗无云的天空。
萧苏寒暂时地送走他的恋人,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到第二轮,这才没滋没味儿的接起:“啊,刚刚送走。”
侯岳就意思意思安慰一下:“哎呀,也就半年。”
“……”
说的容易,这个半年刚好错过彼此的生日。
秋时雨人才离开半小时不到,萧苏寒就感觉到自己的脾气在变差:“半年很快是吧,那我也浅浅歇个半年,趁着这半年功夫冲一冲绩点,免得成绩不好看给我秋宝丢脸。”
“哎你——”
侯岳说不过他:“有话好好说嘛!”
版本更新后,萧苏寒(异国恋版)主打的就是一个冷漠无情:“没话说,拜拜。”
大洋彼岸,秋时雨经过长途飞行后平稳降落。
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刚好倒过时差,落地就开始整理。
秋时雨的适应能力一如既往地开始快速发挥作用,事实上,他在S大并非“举目无亲”,除了一个被608调侃过好几次的小学同学甄嘉夕外,还有比他高一级的两位学长:大家虽然没正儿八经在一个教室上过课,却是认识到现在超过7年的“群友”。
得知秋时雨过来,大家当天就约了地方见面。
甄嘉夕一见秋时雨,开口就是下意识的一句“OMG!”
“老天爷,我的记忆里,你还是和我一样高,长着比我大的眼睛、比我长的睫毛,做题从来直接填答案,每次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都会偷偷哼气……”
秋时雨被说得脸红:“那时候我们才几岁?”
两个学长也有三年多的功夫没见过他,还有点儿不敢认:“你小子,A大的风水这么养人吗?从前你也长得好,可看着也没现在这么、这么,说不出来的感觉,用女生的话说,就是长开了!我形容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