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妥协道:“好。”
这下换迟意茫然地看着他。
这就,好了?
祝渂盯着他呆愣地表情发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愉悦:“迟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哄人的本事超烂的。”
迟意心说,那得是多大脸啊,得让我哄。
他为自己辩解:“从小到大,我还没哄过别人,不会很正常。”
“那我是第一个?”
祝渂眼神真切,迟意觉得那个尾音敲到了他尾椎骨上,酥酥麻麻的,迷迷糊糊点了头。他觉得自己像个新世纪色胚头子,很没骨气地红了半张脸。
祝渂眼神变了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迟意:“嗯?”
“迟老师。”祝渂喊他,目光定定的,“你其实超会哄人的。”
迟意让陈哥推掉了这一周的工作。
余声在群里发了饭店地址,将时间定在今天晚上六点。
上海今天是个阴天,路上刮着大风,吹得门窗呼呼作响。
两点的时候天空飘起了毛毛雨,一个小时后又停了,日光从厚厚的云层里冒出来,雨露未干的窗外,能清晰地看见天边挂着一轮淡淡的彩虹。
四点半,刘叔到小区门口来接他。
迟意穿了件厚实的冲锋衣,将拉链拉到了顶。临走前,他用防尘布将不常用的家具罩了起来,将电闸全部关闭。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两个月他都不会再回这里。
刚出门,冷风直往身上蹿。迟意压低帽檐,将半张脸都缩在衣领里头。
【啾咪:出发了没有】
迟意随手拍了张在车上的照片。
【cc:出发了】
那头祝渂也发了张照片过来,是自拍。
【啾咪:好看吗?】
迟意想都没想就回:【好看】
祝渂可能非过,但没丑过。
照片里,对方穿了件灰绿色的长款风衣,微卷的头发零落随意地披在肩头,头上戴着一顶牛仔帽。
外形条件优越的人,怎样都好看。
【cc:你很重视这次见面?】
【啾咪:你看出来了?】
迟意心想,这很难看出来吗,都穿成这样了。
以为他是担心这次的饭局。
【cc:你别怕,余老师和林老都是很好的人,既然已经定了你,肯定不会食言的。】
【cc:而且,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中意你。】
【啾咪:谁说我是因为他们才这样打扮了?】
迟意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那不然呢?
手机嗡的一声,有消息进来。
【啾咪:当然是因为要见你,笨蛋。】
然后是一条几秒钟的语音。
年轻男人用他那把低沉又性感的嗓子,低低道:“一次又一次猜错,你可真让我伤心,迟老师,你不会是个直男吧?”
说着,闷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那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这个人很有原则,不操直男。”
声音一下下锤入耳膜,迟意心跳突突的,反应过来后怒骂了一句渣男狐狸精。
【cc:我不是的话你想怎么办?】
【啾咪:晚上去你家里办】
作者有话说:
啾咪:坏了。老婆是个直男。
迟意:不是说不操直男?[微笑面具]
会张嘴的孩子有糖吃,嘿嘿=v=
今晚由着你办。
这次算是比较正式的见面,林澎没有像上次那样随意,而是挑了个较为安静的中餐厅。
余声和他都不喜欢吃西餐,也不喜欢吃甜的,反而更想尝试辣菜。
来的时候他还在想:“不知道祝渂那个混血吃不吃得惯。”
闻言,余声就差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放一万个心吧,那孩子少说在国内也待了快十年,真吃不了辣,再给他点点儿别的菜就是。”
林澎心想也是,自己担心得好无厘头。
等待的间隙,他拿起桌上的菜单,说:“咱们先点还是等他们来了再一起?”
毕竟是开机前第一次见面,迟意还好说,祝渂那儿可不能太随意。
“保险起见,还是等人到齐吧。”
“也行。”林澎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九分。
“这个时间点儿,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包间门被推开,电影的两位主角同时出现在门口。
迟意对带路的服务员点头致谢,而后摘掉口罩喊人:“林老,余老师,晚上好。”
林澎看到两人一起出现还怪惊讶的,“这么巧,你们俩居然碰到一块了。”
祝渂微微颔首,单手摘下帽子:“不算巧。”
是不算巧,有意为之而已。
迟意在身后扯了下他的衣摆,示意他别乱说话。祝渂高举双手,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干。
“林老,您和余老师怎么来这么早,又劳烦您等我们了。”
林澎压根儿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招呼道:“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和老余就是闲的,早早就来了,你不用理会我们。而且你们也不是最后来的,老陈还没来呢。”
迟意在林澎旁边坐下,心头一动:“老陈是?”
“陈海柯,你认识的,老朋友了。”
当年,迟意出道演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林澎和陈海柯合作的,二人于他都是良师,迟意在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是说陈老一直想退休吗,您居然还能叫动他。”
迟意挺惊讶的。
“他哪是我叫得动的。”林澎努了努嘴,指向另一边的余声:“还不是靠这老兄弟。”
闻言,余声目光从祝渂身上收回,朝他点了点头。迟意注意到这一点,下意识扭头看祝渂,后者正巧也在看他,见他望过来,还煞有介事地做了个漂亮的wink。
迟意又默默收回视线。
林澎瞧见了:“你和他很熟啊?”
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要说熟吧,其实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说不熟吧,哪有不熟的人配合这么默契的。
正想思索着如何开口,却听余老不动声色地接过话题:“是的,老林和老陈,包括这次的两位主角,都是我亲自找来的。有你们在,我的这个本子,才能有成功的机会。”
菜还没上桌,酒也没端上来,但余声的神情仿佛已然喝过三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迟意总觉得,今晚的余声跟上次初见时很不一样。
余声看向祝渂,目光微动,“你好祝渂老师,认识一下,我是余声,是《ROAD》的编剧兼制片人。这位是林澎,金鸡百花奖连续三年最佳导演奖获得者,能跟他合作,我想,对你来说,不算屈才。”
林澎连忙摆手:“哪儿的话,老家伙你可千万别捧杀我。”
祝渂正襟危坐,来时,他将风衣外套脱了搭在手腕上,这会儿被迟意接了过去挂在旁边的衣帽架上。
“祝渂纯新人一个,本就是我需要二位多加指点,谈不上屈才,余老师言重了。”他道,“能够跟林老师余老师还有迟老师这种级别的人物合作,是我的荣幸。”
包间门这会儿被敲响,一个胖胖的、挺着个啤酒肚腩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是林澎口中的陈海柯副导演。
“这是都到齐了?”
中年男人左手抱着半瓶红酒,右边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嘴里还叼着根雪茄:“尝尝,82年的拉菲,从我媳妇儿手里要过来的。”
林澎着实被这玩意儿惊了一下:“嫂子居然准你喝酒?”
陈海柯摆摆手,“还不是跟她说要出来见你们,见老友怎么能不喝上两杯呢。”
还年轻那会儿,陈海柯和他媳妇儿没少受他俩的照顾,因此是承情的。
“来的时候没被拍到吧?”毕竟也算半个公众人物,林澎见他半点装饰都没就出来了,转眼又想到这两位主角目前还是“对家”,要是提前被爆出可能会惹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由得问了一嘴。
“嗐,我都多少年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了,哪个狗仔闲得无聊拍我。”陈海柯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将红酒瓶往桌上一放,“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林大导演,好好想想来的路上有没有被人拍吧。”
对于这点,林澎还是很自信的。
“不可能。”来的路上他都吩咐助理注意了 ,比平时小心一万倍,不可能出问题。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林澎指了指祝渂和迟意,“这俩被人拍到,我都不会被拍到。”
陈海柯:“废话,人家什么人气,你什么人气。”
迟意笑着道,“陈老言重了。”
“我说的是事实。”陈海柯道,“你俩本来就很容易被拍啊。”
陈老一语成谶,迟意在饭店门口等祝渂的时候果然被狗仔拍到了。
拍摄的地点和角度很刁钻,在相隔了几公里外的高楼上。那狗仔不知道用什么设备拍的,那么远的距离愣是拍得清晰无比。
林澎订的这家中餐厅算是一家比较私人的会所,不然狗仔也不会选择在那么远的地方蹲守。
同样的,像这种越是私人的地方,能拍到的料才越多。大上海这些高级场所早被人蹲遍了,能不能拍到有用的料,纯粹看运气。
迟意在门口等了祝渂将近有十分钟,期间时不时低头看手机,或者揣着裤兜低着头来回踢石子。
过了片刻,一辆宾利停在饭店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戴着帽子和口罩,低头压帽檐的动作做得随意又漂亮。
金色卷发披在肩头,与灰绿色的风衣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他似乎就是迟意要等的人,见人来,迟意抬起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跟着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至于在门后面会发生什么,那就无人得知了。
#迟意幽会这个tag立即飘上了热搜,并且随着点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热度飙升得越来越快。
[有话哥小阳:
爆一个顶流的瓜。
迟意傍晚跟人#幽会,疑似恋情曝光?[GIF动图]]
动图是他从原来的视频里剪辑出来的,怕被追责,原本高清的画面在打了水印之后糊得一批。单用迟意的微博头像打在那个身穿冲锋衣、戴着口罩的人身上。而后是那抹高挑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两人一起走向门口的背影。
尽管图片已经很糊了,但迟意的粉丝对自己的偶像多熟悉啊,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们一拥而入。
[注意看,这个人叫无话说老阳弟,他又来放屁了。]
[死鬼别来吸你哥血,动图里俩人碰都没碰上一下,你管这叫谈恋爱?]
[造谣,勿信,耐心等回复]
[说了多少遍远离明星私生活远离明星私生活你是不是不听?你爹是不是谈恋爱关你鸟事?]
[顶流的流量好蹭是吧?天天带着你迟哥蹭,娱乐圈是没别的活人了吗?]
也有天天住在互联网,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跑出来兴风作浪的微博网友,假·路人,真·损友,他们才不会管迟意粉丝的死活。
[迟意女朋友这身材比例确实是好的没话说啊,这腿这身材,是我我也要谈]
[糊出天际的画质也挡不住美女高清的气质,这大细长腿是真实存在的吗!!爱了爱了,我都有点嫉妒迟意了!]
[嗯嗯我也觉得就是这美女有点高感觉整个屏幕都是她的腿]
[这不更说明了美女腿长]
#迟意疑似恋情曝光、#迟意与人饭店幽会、#迟意单身人设崩塌其粉丝破防、#迟意长腿女朋友 之类的话题层出不穷。
有的是别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出来浑水摸鱼,也有真路人不明白真实情况的,跟着在广场上吃瓜。
其中,最搞笑的,要属@娱记小马发的博文。
「娱记小马:
#迟意疑似恋情曝光
[图片][图片]
救命,顶流为何找了一个这么壮的女朋友??」
“……”
“……”
网络上纷纷扰扰,包厢内岁月静好。吃饭期间,林澎余声等人交谈甚欢,压根儿没人关心外面的事。
为了表示尊重,迟意和祝渂都将手机关了静音。
桌上,陈海柯带来的那半瓶酒早就见了底,几人又开了几瓶啤酒。他们不敢喝白的混,尤其是林澎,他胃不好。
迟意酒量不好,但一桌的长辈都在喝,他也不好干看着。一顿饭下来,脑袋晕晕乎乎的。意识虽然清醒,但反应特慢,做事不过脑子,看起来特别笨拙。
祝渂将他迷离的神态尽收眼底,一把夺过桌前的酒杯:“别喝了。”
迟意眼尾红红的,扭头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要不是看清他眼底深处的茫然,祝渂都快以为这家伙要对着他委屈得哭出来了。
陈海柯见状,乐了:“这是醉了?”
醉酒的人对“醉”字很敏感,迟意当即反驳,“没有。”
他神色镇定,说话发音也清楚,确实不像是醉了。众人都被他说服,连声夸赞这孩子酒量不错。唯有祝渂知道,这人可能醉得不轻。
他抓住那只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的手,轻而易举将其整个儿包裹,俯身凑近,小声警告道:“迟老师,注意点影响。”
迟意缩了缩脖子,嘀咕了一句小气,祝渂失笑。
又是半小时过去,林澎和余声终于有了醉意,接连提出要回去。包括陈海柯,怕媳妇怪他回去太晚,也是连声道:“走吧走吧,叫我司机送你们回去。”
说完看向从刚才起就没再说话的两位年轻人:“你们是跟我车回去还是……?”
“我送迟老师回去。”迟意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儿生闷气,扭头不理人,祝渂在桌底下抓着迟意的手,挠挠手心,淡声道:“正好我没喝酒。”
“也行,两个年轻人相互有个伴,我把他就交给你了。”林澎去结了账,陈海柯叫司机开车过来。
出了餐厅,祝渂将三老送上车之后,再回头时,发现迟意这会儿正一个人安静地站在电线杆下出神。
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祝渂走过去,将口罩给他戴好,掠过耳廓时,触感滚烫。
“真醉了?”
迟意掀起眼皮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需要我给你走一个直线看看吗。”
“别。”祝渂抿着唇,“没醉好啊,不耽误今晚的事儿。”
他盯着眼前人的漆黑的眼,问:“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迟意把脖子往衣领里一缩,声音闷在里头:“没忘。”
祝渂点头,说,那走吧。迟意没让他扶,自个儿往停车的地方走,迈的步子不大,背影酷酷的,祝渂低头看了一眼,嗯,确实是直线。
迟意走了一会儿,发现他没跟上来,于是停下步子转身,皱着眉道:“愣着干嘛,去开车啊。”
祝渂低头笑了笑,“来了。”
车子驶离停车场,拿出手机扫码付费时,看到了上面的未接电话和崔阮的微信,顿了顿。偏头看了副驾驶的人一眼,后者正靠着窗,双手揣在兜里,表情冷淡平静,想来到现在也没看过手机。
车子迟迟没启动,迟意奇怪地看过去。
月光斑斑,驾驶室内静谧无声,视线交缠。
“迟老师。”祝渂摘掉口罩,忽然出声。
“嗯。”
“先亲一下。”
两人在车里接了一个短暂的吻,唇齿相贴,淡淡的酒香和兰香萦绕在四周,祝渂张嘴咬了一口迟意下唇的软肉。
他用自己熟练的车技,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车开到了宝山路。
然后下车,上楼。
迟意走在前头,低头在兜里掏钥匙开门。有可能是楼道没开灯太暗了,也可能是脑袋太晕了,总之,他抓着钥匙塞了好久都没将钥匙塞进去。
祝渂从身后将他整个人包裹,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我来。”
迟意松了手,迷迷糊糊地想着,该换个指纹锁了。
门开的瞬间,腰部传来一阵推力,他几乎是被人半抱着推进去的。
祝渂按着迟意的腰,将人抵在门后,一手摘掉碍事的帽子,一手取下迟意的口罩,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和刚才在车里的浅尝辄止不同,这次是更加深入的、带着时隔已久的占有。
他拇指在迟意纤细的腰肢上摁了摁,动作间,祝渂的长发散落下来,扑到两人脸上。发丝在唇齿间辗转、碾磨。
迟意忽然反应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皱起眉偏头躲开,连呸了两口。
祝渂伸手将人掰了回来,又倾身吻下去。
过于精致的长相以及优越的头身比,时常让人忽略他的身高。近一米九的个子将人围在自己和门中间,霸道的压迫感让人生不出分毫的反抗意识。
“知道为什么刚才在车里我不敢跟你舌.吻吗。”
迟意抬了抬眼,眼前蒙上一层水雾,生理性的眼泪被他生生憋了回去。祝渂低头轻啄他的双眼,低低道:“万一回来的路上遇上警察,把管吹红耽误了事儿,我找谁说理去。”
“唔——”迟意被他亲得眼睛痒痒的,“我也没有喝多少。”
至少没醉。
“哥哥。”
祝渂换了在做那事时特有的称呼。
迟意抓着祝渂衣服的手指动了动,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他偏头,瞧见祝渂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边凑过来咬他耳朵边低声道:“你的粉丝都在骂我——”
迟意痒得往后缩了缩,但后面就是门,他退无可退,只得仰头承受。
他偏头,看到祝渂手机里的内容——是微博热搜界面。
迟意视力向来不错,可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容许他看得多清楚。但不用看,猜都能猜到,无非就是自己粉丝和祝渂粉丝又吵起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他伸出手,摸了摸祝渂的头,轻声道:“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那毕竟是哥哥的粉丝。”
祝渂弓着腰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呼出的热息喷洒在脖子上,“我只是有点伤心。”
“也不要伤心。”迟意迷迷糊糊的,闭着眼在他发丝上温柔地亲了亲:“别听她们的,她们的正主都在你手里,归你管。”
“今晚由着你办。”
作者有话说:
救命哇!写完这章后当晚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我爹知道我在晋江写文的笔名,连夜看到我写了啥!!
呜呜呜我在梦里快要臊死了!!
(ps:明天依旧6:00更新,早点来)
虽然没写什么,但我还是怕被举报,原生态的更好看一点QAQ
楚熙:怎么,现在谈上啦?
喝了酒的迟意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做起来时浑身都是烫的,冷白的皮肤上泛着的红、半睁眼仰头承受的样子是新世纪最美好的春.药。
今晚的迟意尤其的热情,祝渂也发现了,他吻着对方腰腹上薄薄的肌肉,“以后我请哥哥喝酒好不好。”
他家里有醇美香浓的烈酒,也有清香浓郁的葡萄酒。他的父亲有藏酒的爱好,德国的地下室里装了满满一屋。如果迟意喜欢,他不介意把这些偷来。只要能让他每天都看到这个样子的迟意。
他喜欢死现在的迟意了。
祝渂低声说了两句德语,迟意哼哼两声,他遵从内心的想法,腿脚不停地蹭,根本没心思去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现在好舒服,好像被抛入了云端。
舒服得同时他也不忘劝诫:“酒不可贪杯。”
迟意知道自己酒量不是很好,所以平时很少喝,为得就是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
今晚是没办法了才喝了那么一两杯,但是也不多,可没想到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祝渂腰部用力,双手撑在两侧,游刃有余地盯着身下的人:“我以为,哥哥是因为未来几个月要与我同在一个剧组感到开心才喝酒的。我以为你在奖励我。”
迟意问:“奖励什么?”
祝渂低头看了一眼,愉悦道:“现在就是奖励,不是么?”
迟意噗嗤一声笑了,笑容很大,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孩子气:“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你?……嘶。”
迟意抓着床单,双腿下意识曲起。祝渂被他这一下弄得差点过去,跟着闷哼一声,等那股劲儿缓过去后,才俯下身去抱着他笑:“你刚才力气是真大。”
迟意开玩笑道:“厉害吧?”
祝渂低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小声警告:“不要乱说话,现在你归我管。”
迟意抓着床单的力气变大,就连脚趾也蜷缩起来。他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空调像是摆设。迟意咬着唇,意识不清、胡言乱语。
“……好,好好,管。”
祝渂倾身吻在他额头、双眼、鼻尖,最后才是那片微张的唇。他手抚上迟意发热的耳朵,说出的话在唇齿间变得模糊。
“那我这次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更好一点,才配得上哥哥这么大方的样子。”
迟意抬手摸上他的头,指尖缠绕着金色的发丝,长长的、理不清的。
“你、做得很棒……呃,我很满意。”迟意闭了闭眼,呼吸变得急促。祝渂双手从他身上每一寸皮肤游过,最后来到那双雪白的大腿,手指往下,抓着它往上一捞——
“谢谢夸奖。”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渂起身抱着迟意去洗澡。这是他第一次进主卧里的浴室,里头的格局和装潢对他来说还很新鲜。
他单手抱着迟意,另一手打开淋浴头试水温,同时,用脚将柜子下的凳子勾过来,抱着人坐下。
怀里的人惊醒,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看现在的状况,有点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把我放浴缸。”他无意识搂着人,嗓子哑得不行,累到根本不想抬头,此刻只是脱力般地贴着祝渂的胸膛。
祝渂说:“太小了,坐不下两人。”
没得到回应,再一低头,迟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眼睛疲惫的闭着,脸上还带着没完全消散的情.欲。
看起来真是一副累极了的模样,祝渂偏头在他发顶吻了吻。
水温合适,祝渂拿起花洒将怀里的人淋湿,弯腰打洗发露,在手里搓了两下往他脑袋上轻轻地按上去。
迟意发量很多,但是发丝细,很软,不容易炸毛。
迟意感觉有人在自己头上轻轻地按着,闻到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很舒服。他强撑着睁开眼,瞥到了祝渂熟悉的、锋利的下颔,感觉心脏被填得满满的。
“迟老师。”他听见祝渂叫他。
迟意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别睁眼,我要冲泡沫了。”
“好。”
迷迷糊糊间,迟意感觉到祝渂将自己的头按在他的胸膛,用手护住自己的另一只耳朵。
热水哗哗地流下。
再次醒来时,是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你干嘛,不是说今晚都不弄了吗。”
他真的太困了,困到连眼睛都不想睁。只动了动,偏头埋进祝渂还冒着水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