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 by啡枝儿

作者:啡枝儿  录入:12-07

“嘿,这天上已经飞着不少纸鸢了,话说这天儿还真适合放纸鸢。”杨砚青精神抖擞地跳下马车开始活动筋骨已然跃跃欲试。
“小宝,去把我的宝贝猪拿出来,轻着点儿啊可别弄坏喽。”
宋小宝:“......”
宋小宝看着周围已经停了数辆马车,草地上也三五成群聚了不少人,有些看着眼熟应该就是画院的人,随后还会源源不断有更多人来。
“少爷。”宋小宝抬头看看天上一个个漂亮大纸鸢,脸皱巴起来,“您还真想把这猪放天上去啊!”
“当然。”杨砚青撸起袖子,“我这就给它送上天去。”
“......是不是有些太扎眼了。”宋小宝遮遮掩掩拿着风筝猪,都没好意思说“太丢人”了。
“要的就是扎眼,这样夫人才能一眼看到。”杨砚青从宋小宝手里一把抓走纸鸢和线轴,“对了,一会儿纸鸢飞上天后你就赶紧让车夫回府把夫人给接过来。”
“......是。”
“还愣着干吗,快过来帮忙举着呀。”
“是......”
曹府里小五一大早就耷拉着脑袋告诉了墨踪少爷今日去参加风鸳节的事儿,这会儿八成已经跟梅赤放上纸鸢了,毕竟墙上那对儿沙燕没了影儿。
墨踪没说话,他知道梅赤画的纸鸢被杨砚青拿去了邻院,但说不准杨砚青还真就又答应墨踪一起去放纸鸢了,估计放些买来的罢了。
“墨夫人。”
此时被派回府接墨踪的车夫进了卧房给墨踪请安,低头恭敬着,“少爷让我前来接您前往风鸳节,少爷还叮嘱让您多穿些衣裳,那边风大。”
墨踪眼睛一暗停下笔,没立刻回应。
小五撅着嘴上前,抬手指向窗外,“少,少爷跟梅将军放纸鸢还要叫夫人一起去?”
车夫低下头,“这个小的不知,少爷只嘱咐让我务必把墨夫人带过去。”
“不,不去。”小五赌气背过了身。
墨踪一言不发,而后忽然放下毛笔摇着轮椅率先出了屋。
小五:“......”
不到半个时辰的车程,墨踪被小五扶下了马车,他抬起手遮住耀眼阳光,只见湛湛碧空中已然飞满无数纸鸢,五彩斑斓。
墨踪从手指缝中猛然发现了一只纯白色纸鸢尤其区别于其他花花绿绿的纸鸢在空中盘旋飞举,虽不夺目却在墨踪眼中世界里惊天艳宇。
和风拂面,墨踪莞尔一笑弯了眼角,虽然他曾经历痛不欲生的炼狱,却也因此遇上这样一个让他总也捉摸不透的人。
这人会为了博他一笑,不顾周遭人嘲笑把一个猪样子的纸鸢放上蓝天;这人会为了保护他,用单薄身板将他从恶沼荆棘中生生托起,自己满身泥泞却生怕他沾上丁点儿脏污,恨不得把世人的愤怒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墨踪看到被众人疏远的杨砚青手持线轴,于茵茵芳草地中脚下生莲向他步步走来,明媚眼眸亦如春日烟花,墨踪的眼角微微有些潮润。
杨砚青此时看到墨踪不由自主咧了下嘴角,因为逆光看不青墨踪脸上表情,也不知墨踪会不会喜欢自己做的风筝猪。
杨砚青心里七上八下,但他一瞧旁边手舞足蹈冲他直挥手的小五,心说看来效果应算喜人。
杨砚青心情大好,当即解下腰带扔给宋小宝,大喊道:
“去,把那贱人给我绑起来,绑紧点儿!”
宋小宝:“......”
远处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汇聚过来,有些人饶有兴致看着杨砚青作妖,有些人则看着墨踪的方向摇头叹息,不过更多人都是对杨砚青指指点点嗤之以鼻。
宋小宝看着人群里不乏很多画院的人,扶着脑门心说少爷这是又跑外头唱戏来了,于是一路小跑上前给墨踪的胳膊转着圈绑了起来。
杨砚青手持线轴,余光里也知道很多人正朝自己这边看,于是横眉冷目气势汹汹走到墨踪跟前,遽地就把风筝线轴甩到了墨踪身上。
“用手扶稳喽,这猪要是掉下来,我让你上天。”趾高气昂叉着腰的杨砚青随后觑着墨踪突然几不可闻小声道了句:
“喜欢吗?”

第三十九章 唾液能杀菌
墨踪心底蓦地一颤,像被羽毛撩拨了下,他左手攥紧线轴,躲开了杨砚青的视线只抬头看着天上纸鸢,低声回了一个字:
“丑。”话音一落墨踪嘴角不自知地微微扬了下。
杨砚青当即捕捉到这个笑容心里瞬间吃蜜一样甜,随后激动地指着天上纸鸢大喊:“你这贱妻自然是要放这世上最丑陋的猪!”
言毕杨砚青一回头见墨踪唇角竟又转瞬即逝扬了扬,一双柳目墨眉在阳光下转盼流光俊美无俦,杨砚青倏然呆住不觉心荡神驰,盯着墨踪竟忘了挪眼。
“你是如何知道我生辰的。”墨踪发现了杨砚青镶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赧然偏开头局促问了一句。
怔神的杨砚青依旧一动未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知道的岂止这些。”
墨踪:“......”
墨踪的心像被挠了下,一股热气窜上脸颊。
“少爷,我就说当初那糖人一准儿不是你画的。”
宋小宝不识趣地上前一步挡在墨踪身前当即被杨砚青一把扒拉到一边,宋小宝嘴却没停,又对墨踪小声说:
“夫人,少爷这次坚决不找手艺人非要亲手画,本来他就不会作画还非要用左手,结果把猪画得大象似的,但少爷却是一连几晚把小倌凉在西厢房,自己躲在东边屋里给您亲手做纸鸢呢。”
杨砚青:“......”
杨砚青脖子发热有些不好意思了,当即朝宋小宝屁股踹了一脚,嗽嗽嗓子大嚷一句:
“去!到马车上把那灌了狗尿的葫芦拿来!”
宋小宝说出了杨砚青根本没让小倌服侍而是把他们凉在西边屋的事实,墨踪听后连日来心底阴霾一扫而空,他抬头看着天上那丑陋又可人的纸鸢猪,眼里映上了天空清亮的蔚蓝色。
杨砚青此时不顾周人惊愕眼光,不紧不慢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苹果又拿出一把小刀削起来,只是这次削的简单粗暴,跟削萝卜似的一下比一下狠。
宋小宝拿着碟子和葫芦飞快走了回来,杨砚青便把苹果撂到碟子上切成了块。
“来!”杨砚青飞扬跋扈不嫌事儿大,“把狗尿给我浇上,我亲自喂他吃!”
宋小宝假模假式捏起鼻子,举着葫芦把里面液体均匀在苹果上淋了好几圈,浓稠的尿液让远处人群捂嘴作呕,瞠目咋舌不停朝这边指指戳戳。
杨砚青却猛然大笑,肆无忌惮拿起匕首扎起了一块儿苹果伸到墨踪眼前,“来,张嘴。”
墨踪没动。
杨砚青:“......”
“咳。”杨砚青轻咳一声,也只犹豫一瞬便当即伸手捏住了墨踪下巴,随即把苹果直接塞进了墨踪嘴中,动作看似鲁莽实则手指轻柔,分寸拿捏恰到好处。
杨砚青随后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问了声,“松子糖熬的......甜吗?”
墨踪:“......”
墨踪羽睫慌乱颤抖像扑扇翅膀的蝴蝶,他此时还被杨砚青轻柔捏着下巴,看到杨砚青亦正亦邪的脸,不知为何之前艳册上的种种画面顷刻间钻入脑中让墨踪触电般转开头,口里含着苹果红了耳朵,“不甜。”
杨砚青倒没留意墨踪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墨踪嘴角流淌下来的糖浆,喉咙不自觉滚了下,随后转头冲宋小宝一甩袖子,故意挂上了一脸嫌恶表情,大声喊着:
“小宝,去把这贱人的手帕找出来给他擦擦嘴,省的一会儿再把秽液沾我马车上。”
“......是。”宋小宝走上前伸出手刚要掏进墨踪衣襟却又被杨砚青一巴掌拍回去了,“还是我来吧。”
杨砚青冷着眼把手伸到墨踪胸口时却卡住了,只因当初给墨踪擦身的场景乍然浮现眼前,杨砚青想起墨踪身上精壮优美的肌肉线条竟热了半边脸,他皱着眉冲宋小宝摆摆手,结巴着,“你,你你拿!省得脏我手。”
宋小宝:“......”
宋小宝抓抓后脑勺从墨踪身上抽出了手帕,却不料从手帕里掉出块儿玉石,杨砚青一弯腰捡了起来,发现竟是自己当初在集市抱个大筐挑好久才选出的小玉猪,看来是被宋小宝自作主张送给墨踪了,没想到竟还被墨踪贴身收了起来。
杨砚青立马抹了两把脸这才掩盖住了抑制不住的笑容,满腔兴奋化成了一句破骂:
“这是哪儿来的和田白玉,你就剩一只手了还敢偷东西?今晚我便让你尝尝从油锅取物的滋味!”杨砚青说完顺手把玉石塞进了自己袖口里。
“还给我。”墨踪忽然沉声说了一句,脖子却红了。
话音没落杨砚青就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玉石又掏出来握在手里,半晌后嘴角才后知后觉翘了翘,小着声:“看来夫人挺喜欢这小玉猪”。
墨踪抬头望望天,“辟邪。”
杨砚青:“......”
杨砚青轻咳一声,趁人不注意时迅速把玉猪跟一个小香囊塞进了墨踪衣襟里,随后又悄着声说:
“快到端阳节了,我跟宋小宝学着做了个香囊送给夫人,正好辟邪驱瘟,夫人莫要见笑。”
墨踪低下头看着衣襟处果然鼓起个小包,恰巧露出半截用五彩绳系的绳结,格外精致秀气,墨踪睫毛轻颤,想道一声谢却赧然着没吭声。
杨砚青在旁反倒不好意思挠挠眉,随后瞧了瞧墨踪的腿,怕他在外时间长了受风再复发腿疾,于是摆摆手准备打道回府了:
“咳,这风是越来越大了,小宝,咱们走吧,回头再给我吹出毛病来。”
杨砚青说完一弯腰从墨踪手上拿过线轴,却不料风筝细线竟在墨踪手上虎口处噌地划出一个口子,鲜血腾地冒了出来。
杨砚青吓得立马甩掉线轴,倏地单膝跪地俯在墨踪腿上低头吻上墨踪的手,直接把血吸进嘴里咽了,又用舌头舔舐伤口杀菌消毒。
以后尼玛再也不放风筝了!
杨砚青心里开骂,墨踪却当即涨红一张脸雷击般抽回手。
只见周围人群遽然间安静了,个个张着大嘴下巴掉了满草地。杨砚青这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特么已经严重脱离人设十万八千里!
擦,完犊子!
作者有话说:
一路到入V,我要深深感谢这五百位小天使
我没别的爱好,就因为读者,我才写文
因为我想传递的不是单机冰冷的文字
我想传递的是鲜活的爱
这种爱必须有你们的参与
你们永远想不到在我一个平凡的小“坐家”心里你们有多珍贵
献上枝儿滚烫的心
2023.6.6

杨砚青立马弹起身子挺直了腰板,脑子转飞快,忽然舔舔嘴皮子放声大笑:
“这吐蕃人的血果然大补,喝了两口身子立马暖了,小宝,今晚再给我放一碗血出来补一补!”
宋小宝:“......!”
远处众人一听这话像刹那被捅了马蜂窝,嗡嗡嚷嚷乱哄哄地纷纷加快步伐能走多远走多远,总之赶紧离开这彻底疯了的嗜血魔王。
先前被支回马车的小五在远处实在看不下去,抹着泪嘤嘤跑来左右查看墨踪伤势却被杨砚青当即踹了一脚,“看什么看,把这贱人赶紧推回马车上去。”
杨砚青其实两腿发软,也被自己激出了一身鸡皮,心说自己可真特么天才,这下喝完血彻底升级了段位,下一步就差吃人肉了。
估计喝血这事儿要是在画院传遍后学生见他更得飞着走,不过下本黄书倒是又有着落了,艺术还真是特么来源于生活啊......
杨砚青兀自腹诽,却见一旁收风筝的宋小宝陡然间指着天空大喊:“不好了少爷,纸鸢被老鹰给抓破了!”
“啥玩意儿?”杨砚青倏地一抬头果然见到那头眼熟的黑色长脖鸡用利爪把纸鸢抓出了两个窟窿,风筝猪正摇摇欲坠向下滑落。
杨砚青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圈寻找起梅赤的身影,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玄色身影拿着酒葫芦在风中瑟瑟摇晃,眼眶腥红一双凤目正紧紧盯着自己。
梅赤应是站了有一阵了,因为他身上落满了五颜六色的手帕,都是周围那些姑娘纷纷丢到他身上的。
杨砚青:“......”
这大兄弟可真受欢迎......
此时恰巧又有个姑娘路过梅赤身边,羞答答往他身上抛了块儿锦帕,却被梅赤一把抓住撕成两截甩到一边,姑娘哭着跑走梅赤则拍落身上帕子向杨砚青恍恍荡荡走了过来。
杨砚青:“......”
看来是又没少喝。
杨砚青尴尬地咳了两声,莫名心虚起来,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了,毕竟自己刚才那点儿猫腻可骗不过梅赤眼睛,是真是假梅赤心里门儿清。
小五本来推着墨踪想赶紧回马车,却没成想被墨踪控住轮子一动也动不了。墨踪薄唇紧抿下颌微收,冷冽眼底暗涌风雪紧盯着自远而来的梅赤。
在梅赤目不斜视来到杨砚青身前后,凤目酡红声音孱弱问了句,“那纸鸢是你做的?做给这蛮子的?”
杨砚青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梅赤兀自点点头,眼神无尽落寞,“我送你的那对儿沙燕呢?”
杨砚青左右拿捏了一阵,觉着眼下还是赶紧先让梅赤死心重要,找不找老师的先往后放放,船到桥头自然直,杨砚青一咬牙,违心道:“扔了。”
梅赤:“......”
梅赤蓦地笑出了声,笑声凄凉悠远,和明媚夏日格格不入,“青青,你果然还是老样子,送你的纸鸢永远活不过三日。”
杨砚青:“......”
梅赤又拿起腰间酒葫芦长饮一口,抹了把嘴低头看着手中葫芦,“把那蕃贼的镯子摘了。”
“啊?”杨砚青半天才反应过来,八成是自己放纸鸢时手腕上露出的藤镯被梅赤看到了......
杨砚青下意识看了眼墨踪,见他正盯着自己手腕,杨砚青半吞半吐,“那个......”
“摘了。”梅赤不容置喙打断杨砚青,猛地又灌了口酒,随后见杨砚青还是一动未动,梅赤眼里闪起悲楚的光,水汽蒙蒙,“难道你要戴着刺伤我手臂的镯子?”
杨砚青顷刻间看向梅赤受伤的手臂,心里隐隐揪了下,不知怎的立刻就要打退堂鼓,却还是攥拳忍住了。
只有把话说狠、说绝,才能伤碎一人心让他彻底放手。
杨砚青默默和墨踪对视了一眼,希望墨踪能体谅自己之后要说出的话,理解自己的苦衷。
杨砚青深吸一口气,松了松拳缓缓道:
“这藤镯是夫人过世的母亲留下的,意义非凡,夫人把这信物送予我是对我目成心许,也与我情投意合,再者这镯子因我而断,我定是不会再摘下来了。”
墨踪目光闪烁蓦地偏开头,手心发热眼睫轻颤,琢磨着何时与他目成心许了,这人倒还自作多情起来。
“哈哈哈哈。”梅赤哑然失笑,自始至终盯着杨砚青没看墨踪一眼,“他能对你目成心许?他能与你情投意合?你难道忘了他与女子一丝不挂于画院私通被捉奸捉双?”
“夫人是被人构陷的!”杨砚青二话不说当即为墨踪辩解。
“好,退一万步他是被人害了,那蓝茵茵呢?画院谁人不知他与蓝茵茵的风流勾当?”
“勾当?他二人惺惺相惜两情相悦,乃天作之合,怎能是勾当?”杨砚青话音一落当即朝天翻了个白眼。
擦......怎么说秃噜皮了!
一旁的墨踪乍然看向杨砚青喉咙上下滚动。
“哈哈哈哈。”梅赤破颜一笑心情骤然变好,又勾起嘴角轻松地抬手刮了刮杨砚青的鼻梁,“你也知他喜欢女子,你也知他喜欢蓝茵茵,还在我面前扯什么谎?”
杨砚青:“......”
“我从未喜欢过她。”墨踪突然开口把堵在喉头的话说了出来,看着杨砚青眼神坚定。
杨砚青余光见墨踪正看自己便连忙转头冲他将信将疑点头呼应了下,墨踪这才局促转开了头。
“这是什么?”梅赤忽然斜视着墨踪,指着墨踪的衣襟,下一刻就要伸手过去够,被杨砚青及时上前挡住了。
“那是我给夫人做的端午香囊。”
“香囊?”梅赤突兀地哂笑一声,又夹带了苦涩,“你把我给你编的五彩绳保存下来,结果用来给这蛮子绑香囊?
杨砚青听后心底一惊。
擦!那堆成灾的五彩绳竟然是梅赤亲手编的?
杨砚青还记得小宝曾说这绳子是用来绑粽子的,难道曹砚青把这微不足道的绳子全存下来竟因为是梅赤送的?
杨砚青心底闪过一丝不安,随后又强行敷衍道:
“哦,这五彩绳里掺了金线还算特别,我就随便留一两根想着以后能用上,这不我把它绑在琴头正好便于区分,现在拿来绑香囊也趁手。”
梅赤已然哑口,低垂的眼角红了一片,隐约闪出水光时梅赤遽地背过身去,拖着沉重步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杨砚青看着梅赤空寥的背影,喉咙像被锁住,寂寂垂下头,戳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旁的墨踪默默看着杨砚青的情绪变化,手心热气早已消散此时又结上一层霜。
“你方才是故意要伤他?”墨踪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低声又追问了一句:“ 其实你......”
“其实我就是想让梅赤死心,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杨砚青打断墨踪,一时心中难耐当即愤然表达出了真实想法:
“梅赤是国之利器、一代战神,当以天下为己任,怎能为我一个男子失魂落魄?更何况他是堂堂名门望族的独子,合该要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万一绝了后我岂不成千古罪人了?”
墨踪眼中漆黑潭水似涌起漩涡,沉寂半晌后突然缓缓重复出一个词,彷徨着像在自说自话,“战神......”
一旁杨砚青听后当即捶脑袋,心说自己怎就当着墨踪的面说出梅赤是战神呢......
真特么脑子进屎!
这咋整。

墨踪的心随着杨砚青一字一句像被寒风一点点吹透,眼底冰封雪窖......
原来在他的心里,不只有一个神......
墨踪猛然又想起自己不愿细想甚至想忘却的那段话,不由自主就徐徐念了出来:
“纸鸢就该被仰望,高飞远举瞩目于世,又怎能私挂墙上独自欣赏。”
杨砚青眨巴着眼,“这,这是?”
墨踪偏开头声音乏力,“那晚你梦游时说过的话。”
杨砚青:“!”
卧槽,曹砚青还真特么说梦话啦?
杨砚青当即愣住,稍稍琢磨了下,心说曹砚青这瘪犊子倒还跟自己想法差不离,梅赤将军就该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怎能据为己有独自欣......
杨砚青突然心底一沉,眼中又浮现出暗格里那成堆的五彩绳,之前的不安再次袭来。
一旁的墨踪羽睫低垂,遽地又想起杨砚青曾在府内养的众多娈宠还有梦游那晚跟一个叫荣儿的小倌睡在了一起。
他不过是个浪荡少爷罢了......
墨踪压着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五,声音冷漠疏离又像恢复当初,“小五,扶我回马车。”
杨砚青:“......”
杨砚青看着墨踪走后心烦意闷一步一趋也回了马车,见宋小宝坐在车头皱着脸,还把自己送给墨踪的香囊递了过来。
杨砚青:“......”
“给夫人松绑了吗?”杨砚青小着声问道。
“夫人用匕首自己割开的......”
“哦......”杨砚青挠挠眉接过香囊,看着上面五彩绳长吁短叹,心说自己把梅赤的东西送给墨踪真是触了大霉头,也不知夫人割自己腰带时能不能解解气......
杨砚青和墨踪共乘一匹马车却一路无话,回到曹府后杨砚青思绪如麻一肚子心事儿。
“小宝。”杨砚青惦记起刚才心底划过的不安,又想起曹砚青梦游时竟把纸鸢拿去了邻院,便把小宝拉到身边:
“你一会儿派人去怡香院说一声,让那帮小倌这两日先别来了,你现在就跟我回书房务必把邻院的钥匙给找出来。”
“哦。”小宝懒散应了一声没当回事,“少爷何必心急,反正宝贝放在里头也丢不了。”
“我有急用。”杨砚青拍着宋小宝后脑勺,“要是书房找不到,明日再去卧房找,动作轻着点儿别扰到夫人。”
“是,少爷放心,明日我让小五帮忙一起找,手脚轻点儿绝对扰不到夫人。”
“好,快快快,现在就跟我回屋赶紧找去。”杨砚青拉着宋小宝立刻回了书房,撸起袖子开始挨个角落搜罗起来。
眼瞅一个时辰过去,主仆二人把书房翻了好几个底朝天,最后连个钥匙的影子都没瞧见......
杨砚青瘫在坐榻上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下去吧,明儿再说。”
正趴地上往柜子缝儿里瞄的宋小宝拍拍屁股如释重负站起身刚要出屋却又被叫住了。
“对了。”杨砚青扯了扯腰部松垮的衣裳,“我那些断了的腰带呢。”
“断了肯定都扔了啊少爷,您别急,您柜子里还有三四条呢,明儿个我再去多买些备着。”
“扔了?缝上还能用呀,你甭花那冤枉钱啊,你就把我那旧衣裳裁下几条当束腰,没区别。”
宋小宝:“......”
卧房里的墨踪:“......”
“少爷,这束腰带子花不了几个钱......”宋小宝挤弄着脸,又忽然眼睛放光蹭上前对杨砚青悄声附耳,“少爷,您都不知光您那艳册就挣了多少银子呢。”
“一码归一码。”杨砚青推开宋小宝瞪了瞪眼,“这钱得花在刀刃儿上,懂不?”
“......是。”宋小宝缩缩脖子,“对了少爷,小五刚才马车上给了我个账本,说是夫人抄写时觉得账好像有问题,您要瞧一眼吗?”
“哦?”杨砚青抓过账本翻了两页,当即竖起眉毛,“宋小宝啊宋小宝,这能叫无关紧要的账本?这里记录了雇佣百姓开凿千佛洞的月钱流水,明儿你赶紧给我放回画院去!”
“......是,少爷。”
“其他几本呢?都记的什么?”
“少爷放心,其他几本记的都是画卷版刻、笔墨纸砚等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
杨砚青沉沉叹口气,低头又翻了几页,眉头挤得更深了,“......这特么不是克扣农民工工资吗!”
“......少爷。”小宝挠头,“农民工工资是何意?”
杨砚青:“......”
“小宝。”杨砚青抓抓头皮猛地坐直身子,一字一板道:
“我交给你个重要任务,明日在把账本放回画院前,你安排几人按照这帐上名录挨家挨户把百姓缺的月钱补上,银子直接从府里拿,不得有误。”
“什么!”宋小宝黝黑小脸当场就白了,“少爷连束腰都舍不得买,却把银子白白送给那些开山劳工?这就叫钱花刀刃上了?我看您这快赶上散财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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