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 by啡枝儿

作者:啡枝儿  录入:12-07

宋小宝和典卷俩人也把脑袋探了过来,在看到西瓜肚子里满是金银珠宝时,宋小宝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带着一旁的典卷也一起潸然泪下。
杨砚青:“......”
擦,啥毛病?
杨砚青挠眉,“你俩哭个啥!”
“少,少爷。”宋小宝抹着泪儿,“终,终于有人送礼孝敬您了,呜呜......”
“是啊,大人。”典卷吸溜儿鼻子,“不易啊。”
杨砚青:“......”
这特么都什么歪风邪气。
“瞧你俩那出息!”杨砚青气得牙根儿痒:
“宋小宝,立刻把这西瓜给我原封不动给那俩学生送回去!好家伙,真是有钱没地儿花了,家里钱都大风刮来的?学费不够他们交的?还跑我这儿送礼来了。”
宋小宝和典卷俩人直掏耳朵,简直不敢信。
“少爷,这八百年有人给您送回礼孝敬您,您还不乐意了?还要送回去?”
“赶紧拿走。”杨砚青眉毛一抬,“你去跟他们说,往后谁再送礼我就把谁掳回府做娈宠、做妾,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宋小宝:“......”
典卷:“......”
宋小宝典卷俩人大眼儿瞪小眼儿。
这世上,还有人跟钱有仇?
曹府里,墨踪不知怎得摇着轮椅来到了书房,他仿佛看到了昨夜梅赤和杨砚青在书房对话的场景,仿佛看到了那二人默契神会、亲近怡怡的样子。
青与梅......
墨踪眉棱抖动木坐如偶,倒真是天作之合。
墨踪苦笑,心似刀绞一阵阵的疼,他看到桌边不远处静静躺着一团纸,想必就是昨夜被梅赤揉烂的纸。
墨踪弯腰要去够,被小五飞快跑去捡起来双手递给了墨踪。
墨踪并未顾忌小五,直接展开褶皱的纸团,一幅学生仿画展现眼前。
一旁小五脸倏地红了,“夫,夫人,这是从一本艳册上仿画下来的,其实少爷......”
“我都知道了。”
小五:“......”
墨踪草草应了一句嗓音有些哑,他看到画面里杨砚青在他身后抱着他,正用戴着刀片的五根葱削手指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弹奏着,像把自己当成了琵琶......
而杨砚青的唇此时正舔舐着自己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
墨踪的头皮本能发了麻,那一日被杨砚青把手放在嘴上舔抵吸吮的场景又遽地浮现在墨踪眼前。
墨踪的呼吸变得厚重起来,但下一刻,当他把注意力放到图中人物的圈圈点点和旁边的批注上时,浑身血液仿佛霎那停滞。
只因此人的标注不仅细致且直击要害鞭辟入里,这绝对是需要极厚根底的人才写得出如此妙评,然而从歪歪斜斜的字迹来看,确是像杨砚青用左手写出的字。
但这又怎么可能?那人明明对书画一窍不通啊!
“小五。”墨踪声音有些颤抖,“这,这些仿画包括以前那些,全是少爷亲手批阅的?”
“是,是呀夫人。”小五歪着脑袋,“夫人不也瞧见少爷每次批课业时,都要熬到深更半夜才肯睡?”
墨踪脑里白茫茫忽然空白一片,这样一个杨砚青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有一日,你可是说过你曾看到曹砚青给我画肖像?”墨踪突然追问着,“且还画得格外好?”
“是的夫人,那日我的确看到少爷拿着笔亲自画夫人。”小五边说边打开了书桌最低层的抽屉,“我就是在这一层......”
小五话说一半停下来了,只因抽屉里竟放了一本艳册。
“拿过来。”
小五:“......”
墨踪抓过了小五吭吭唧唧半天才递来的艳册,然而就在翻开第一页看到画中歪歪扭扭的人物时,墨踪整个身子像被冻在了轮椅上。
“夫,夫人,少爷也不知这册子是谁画的。”小五自说自话着:
“您也知道少爷讲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但,但少爷并不知有人还把故事绘成了册,您,您千万别误会少爷。”
画这册子的人,又能有谁呢......
墨踪浑身松了劲儿,心里已有了答案。
在屏退小五后墨踪摇着轮椅回到了卧房,他从被褥底下抽出了那张小五曾给他,说是杨砚青亲手为他画的“丑陋”肖像。
墨踪打开画像又和手里这本艳册的前半卷做了对比。
没出所料,两边的画应都是用左手绘出,且出自同一人手笔。
原来他何止是看过这些册子,他根本就是绘出这所有艳册的那个叫杨大拿的画师。
墨踪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画册里一幕幕与杨砚青淫,乱至极,却又让墨踪浑身燥热的各个苟,合场面,然而这一切竟都是杨砚青亲手画出来的,画得惟妙惟肖,生生把一本俗册绘出了大家之风......
墨踪的心底一时像被杨砚青柔嫩的唇,青葱的手反复撩拨,一股又一股欲火从压抑着的胸腔往上顶,快要破腔而出。
但很快,墨踪的心又在眨眼间堕入冰窟。
他曾经以为的混世魔王。
不,是世人眼中以为的混世魔王、纨绔草包、绣花枕头,竟只是那人的伪装。
真正的曹砚青,竟是一个忍辱十多年,卧薪尝胆、胸怀抱负,且隐藏了惊人风华的不世之才。
这样一个人,如何不让人着迷,不让人为他死心塌地,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拼命博取他的真心?
墨踪忽然感到离杨砚青越来越远,感到自己愈发配不上这个让他从心底生出敬佩之情的人......
但他也知道,他只会更爱这个人,爱得锥心泣血肝脑涂地,却也更是自卑,再难提起一丝的勇气......
在随后几天时间里,杨砚青下值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批阅课业,但越是看着那些仿画,越是会想起自己的“恶行”,便也越不敢去直面自己的神明了。
墨踪则整日闷在卧房里笔走龙蛇,指望能释放一丝的痛苦,更是一个人也不见。
最着急最上火的当数宋小宝和小五两人。
他们没想到往日两位主子还能一起用饭,一起聊两句,至少每日都能见面,现在倒好,虽然同一屋檐却整日不见,两个主子反倒渐行渐远,越来越生分了,二人一头雾水搞不清原因。
宋小宝天天埋怨小五多嘴才让事情适得其反,小五又埋怨是宋小宝没收拾好仿画和艳册这才让夫人瞧见后生气。俩人至此见面就掐,却也束手无策。
唯一欣慰的可能就是柳六已经好几日不被墨踪待见,墨踪好像也忘了还有这么个徒弟,而梅赤也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
宋小宝和小五寻思着虽然两个坏心眼儿的人近日没再暗中作梗,挑拨离间,但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得想想办法。
这一日下值后,杨砚青在书房里批着学生课业,就听宋小宝和小五俩人在门外“大声喧哗”。
“夫,夫人最近天天练笔,今日见他手腕好像酸疼厉害,我要帮他揉,可,可夫人只让少爷碰他手,又亲又摸的都没事儿,别人哪儿能行?”
卧房里的墨踪:“......”
“咳,咳咳。”杨砚青一个弯腰没把肺给咳出来。
“哎,少爷如今哪儿还顾得上夫人!”宋小宝鼻涕眼泪听着像是一起下来了:
“画院那些小画师一个比一个水灵,上次少爷说了不准送礼,不然掳回府做娈宠或做妾室。结果自打那以后,全是排队来送礼的,说少爷诗仙下凡、画仙附体,恨不能把钱库钥匙都塞少爷手里,天天问何时来府里呐!”
墨踪:“......”
杨砚青当即薅下一只靴子奔着门口就去了,结果出门一瞧,狗屁人影儿没瞧见......
“这俩嚼舌根的完蛋玩意儿,看我一会儿不撕了你俩皮。”
杨砚青骂着又把靴子穿上了,但却没再走回书桌,而是担心起墨踪的手腕,不由自主去了卧房。
杨砚青前脚刚进去,宋小宝从卧房另一个门抱个琵琶就进来了。
“少爷,这是您要的琵琶,我拿来了。”
杨砚青:“?”
宋小宝边说边把琵琶放到了紫檀桌上。
杨砚青正懵圈,又见宋小宝冲墨踪躬身道:
“夫人,少爷说今晚想跟您一起用琵琶合奏首曲儿,您用左手,少爷用右手,定能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宋小宝转身冲杨砚青打了个躬儿,“您说是吧,少爷?”

第九十一章 可愿尝女子
杨砚青后槽牙直泛酸,心说还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成语都被你说出惊悚味儿,还特么直接甩给我个鬼片大剧本......
擦,我看你和小五俩人才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把我架到火中央,口塞砒霜烤全“杨”,让我必死奥利给是吧!
“夫人手,手腕疼。改,改改日再说吧。”杨砚青扶上脑门儿,心说真中了小五他们的邪,还成结巴了......
墨踪一直悬在半空的毛笔落在了纸上,“我手腕不疼。”
杨砚青:“......”
墨踪说的是真话,杨砚青却慌成了一匹,立马遮脸转头冲宋小宝阎王呲牙:特麻滴,我削不死你。
宋小宝:“......”
“夫,夫人,这是曲,曲谱。”宋小宝汗流满面放下曲谱,二号小五附体,“我,我,我先退,退下了。”
杨砚青:“......”
杨砚青直愣愣瞧着宋小宝把自己当初让他放进暗阁里的《应天长》拿了出来,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曾让凤儿帮忙写的曲谱竟一直忘了送给墨踪。
这倒不失一个机会把这完整版的《应天长》送给夫人。
但要真让他和墨踪像艳册里一般一起弹奏琵琶,估计杨砚青得立马升天,毕竟天天眼睛脑子里狂刷学生仿画中的黄澄澄大片,这要真的“梦想照进现实”了,杨砚青估计鼻血喷两缸,炭火省了,直接灰飞西天......
杨砚青转身用手在滚烫的柿子脸旁扇了扇风,镇静下来后拿起桌上那份《应天长》,愣是不敢直视墨踪的眼睛,轻声道:“夫人,这份曲谱是送给夫人的,这正是那首……”
“你也出去吧。”墨踪打断了杨砚青,摇着轮椅转身离开了桌子。
杨砚青:“?”
墨踪的背影隐在灰暗阴影下,“我一个残废弹不了琵琶。”
杨砚青:“!”
“谁说的!夫人当然能弹。”杨砚青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秒忘光先前满肚子巴拉巴拉,“我跟夫人一起弹!”
墨踪:“......”
墨踪明若观火,自然早就看穿小五和宋小宝的花招小把戏,他也知道杨砚青并不知情,更是看出了杨砚青的万般无奈。
弹琵琶?
墨踪心里苦笑,那人完全可以去找与他琴瑟和鸣的凤儿,又怎会跟我一个没手的人弹,岂不荒诞可笑。
但墨踪万没想到杨砚青竟真就开口要和自己弹琵琶,要将那虚构的故事,将那艳册里的场面还原......
“你也要跟宋小宝小五二人一起胡闹?”墨踪声音冰冷,垂着眼睫盯着自己苍白的手,“出去。”
杨砚青一听这话心里更是火大,本来他就容不得任何人贬低自己的神,如今墨踪竟还自我否认起来了,这便更让杨砚青恼火。
杨砚青两步上前抓住墨踪的轮椅又给他推回了紫檀桌旁,随后扯过椅子抄起琵琶贴着墨踪就坐下了。
他把曲谱摊开放在桌上,下一刻把琵琶轻轻放到了墨踪腿上,声音坚定却又溢满抚慰人心的柔情,“夫人,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右手。”
墨踪身子轻颤了下,他此时看着杨砚青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杨砚青话音一落便抓住墨踪的手放到了琴头上,随后几乎半面身子全靠进了墨踪怀里,又把自己的右手搭在了琴弦上。
杨砚青稍一偏头,墨踪的鼻息立刻吹到脸上,而墨踪的唇也一瞬间蹭了下杨砚青的脸......
这轻微的触碰让杨砚青雷击一般,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次好像玩儿大了......
杨砚青霎那被点穴般陷在墨踪怀里再难挣扎,愣愣看着墨踪近在咫尺的唇,猝不及防再次被情,欲的恶魔疯狂侵蚀大脑。
某一瞬间,杨砚青发现自己疯了似地怀念墨踪的吻,疯了似的想再次向他索要,甚至干脆想主动亲上去......
杨砚青感受到自己理智一点点溃散,要溃不成军。
你受不了了,去亲他吧......
去得到他,占有他......
让他成为你的,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神......
在心魔蛊惑下,杨砚青眼里迷上绵密湿润的雾,蓦地轻轻开了口,潮热嗓音氤氲着水汽,“墨踪......”
呼吸早已紊乱厚重的墨踪在听到杨砚青喊出自己名字的刹那,麻了整个身子。
二人滚烫的呼吸萦绕纠缠,杨砚青眼睛渐渐失了焦。
“少爷!怡香院的凤儿求见。”府兵首领拱手站在门外等候指令,女扮男装的凤儿此时探头探脑竟从首领身后钻出,敲了下门就推门进去了,首领面对少爷招进府的新娈宠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不知凤儿藏了鬼心思。
“姐姐?”凤儿一双杏眼瞪得更圆,“您这是?”
杨砚青腾地站起身,琵琶险些掉地上,又被他猛地抓住放到了桌上。
“你,你怎得来了?”杨砚青一时汗毛倒竖,倒不是被凤儿吓的,而是实实在在被自己给吓着了。
“姐姐不是让宋小宝去楼里传话,说让我收拾好东西再把楼里事情处理完就过来府里找您吗?”
“哦......”杨砚青脸色煞白胡乱应了句,凤儿说的话其实他一个字也没听到。
杨砚青喉咙上下吞咽,只觉后脊生凉,心里后怕。
方才自己一旦说出什么浑话,做出什么逾矩的事,自己的脑袋还能保住?还不被墨踪在心里狠狠记一笔,秋后算总账?
“姐姐?”凤儿又唤了一声。
“别叫姐姐。”杨砚青眉毛倏地竖起,声音焦躁,“再被人听了去。”
“是......大人。”凤儿低下脑袋,后又歪身偷偷瞧了眼远处已侧过身的墨踪,“方才大人莫非在和那个蛮子弹琵琶?”
杨砚青:“......”
“弹,弹什么弹。”杨砚青似又想起刚才暧昧场景,说话再次打起磕巴,“我,我是在调教他。”
“调教?”凤儿捂嘴偷笑,“怎没见大人手指上戴刀片?”
杨砚青:“......”
“男子间的事儿少打听!”杨砚青红了半张脸,提步往外走,“跟我出去。”
“大人......”凤儿捂嘴的手没来得及放下,此时又看向紫檀桌上的曲谱,惊讶道:
“凤儿辛辛苦苦抄的全本《应天长》怎么在那蛮人桌上?莫非大人送给他了?”
杨砚青:“......”
“你,你可真敢想。”杨砚青转身看着被自己摊放在桌上的谱子,头又大了,“你亲手抄的我怎舍得送给那贱妻?方才不过逼他看谱弹两下,谁知一个音都弹不出。”
凤儿扑哧笑出声,“大人,他都残了,能留个手吃饭就行,您还指望一个废人做什么。”
杨砚青遽地停了步子,五指霎那攥成拳,半晌又吃力地松开了。
凤儿不知想起什么激动事儿,快步上前搂住了杨砚青的胳膊,“这次我真的可在府里长住?”
另一头的墨踪余光看着那对儿金童玉女如胶似漆,两条胳膊颓然垂到了轮椅两侧,像断了线的木偶。
“嗯。”杨砚青皱眉抽走胳膊,大步出了卧房,“你就老老实实在西院住下别乱跑。”
“西院?”凤儿撅起小嘴儿,“大人让我住在内院吧,东西厢房都行,我就想离大人近一些,可好?”
“不好。”杨砚青口气生硬,“满员了。”
凤儿:“?”
“那......”凤儿直接撒上了娇,“那大人就把墨踪搬出去,让我住进卧房呗。”
“绝不可能。”杨砚青严词拒绝不容置喙,“我必须每日见到他。”
凤儿一愣,“为何?”
“我就好吃他这口儿,能任我调,戏。”杨砚青脖子通红,仗着墨踪听不到便浑话连篇,肆无忌惮过了把嘴瘾:
“吃不到我就馋,我就想,天天都想。”
凤儿:“......”
卧房内的墨踪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那......”凤儿娇羞嗫喏着,“大人可愿尝尝女子?”
杨砚青心说我特么旁敲侧击说出这么刺激的话了,这小丫头还听不懂?
“没兴趣。”
“我,我不信......”凤儿不死心又追问:“大人没试过怎么知道?”
“好好弹你的琵琶!”杨砚青头快裂了,“上次留的曲子你练怎么样了,敢错一个音,明儿我就给你赶回楼里去。”
“这我就更不信了,姐姐最疼我,才舍不得赶我走。”软绵绵的凤儿又贴上去了。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放手。”
“不嘛,以前姐姐不是总让凤儿搂着。”
“不准叫姐姐!”
......
卧房里的墨踪攥拳蹙额紧紧闭上双眼,一颗心上上下下无法控制显然不是自己的了,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快要到极限,快要被那人彻底折磨疯癫。
墨踪抬眼看着桌上那一本完整的《应天长》,想起刚才杨砚青好像说过是送给自己的。
若是放在过去,自己定会对这曲谱爱不释手,可如今,却是越看越气,竟想把它撕烂扯碎,眼不见,心不烦......
翌日清晨,敦煌画院议室大堂外一处被青松密丛遮挡的凉亭下,曹祭酒歪在石凳儿上翘起二郎腿不停抖着。
“你再给我仔细想想,那些学生仿画到底是不是曹砚青亲手批阅的!”
“小的是真没亲眼见曹砚青在理事房里批学子仿画,小的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出自曹砚青之手......”
“好你个典卷,活腻了!我让你盯紧曹砚青,你给我来个一问三不知!”
典卷跪在地上抖成筛糠不停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曹祭酒随手抓起两个果子狠狠砸到典卷身上,“给我滚!”
杨砚青浑浑噩噩又来画院上值,这回进了议会大堂后自觉就坐到地上两腿一盘开始发呆,直到赵司业从后头踢了他屁股一脚。
杨砚青:“......”你踢我干嘛?
赵司业:“......”没瞧见身后有椅子?
二人一番眼神交流后,杨砚青转身看到那张雕花大椅,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擦,早知梅赤这么好使,早点儿让他过来下马威啊,自己也不至于天天坐板凳坐了快一学期了。
看来曹祭酒是真被梅赤吓着了,且还吓得不清,小马扎直接升级老板椅了......
“曹砚青。”
杨砚青猛一抬头,见曹祭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头阴恻恻盯着自己,眼里露着凶光,恨不能一口咬死自己。
“你小子深藏不漏啊,看来这敦煌画院留不住你了,现在你立刻随我去沙洲台狱走一趟,看看还有哪个位置有空缺!”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绷住!

第九十二章 闯出了娄子
赵司业此时刚刚走到自己位置上转身正落座呢,听到曹祭酒要让杨砚青去沙洲台狱,立马腿一抖差点儿坐地上,还好及时扶住了椅子。
赵司业再落座时八字胡上下直颤悠,手捂胸口心说曹砚青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又闯出什么娄子来了!
曹祭酒还在低头觑着杨砚青,话音才落便从袖口里掏出几张批阅过的学子仿画直接甩在了杨砚青身上。
此时也正有人在分发学生们的仿画给在座的执事们看。
“瞧瞧,瞧瞧,批得多认真,估摸在座的各位学录都自愧不如,我看监丞大人比永虚学正还要高才博学!”
曹祭酒这话除了说给杨砚青听,同时也是说给永虚和尚听的,让永虚和尚也好好擦亮眼睛,看看眼前这披着羊皮露出尾巴的小狼崽有多可怕,此人一日不除,敦煌画院的天怕是早晚要被他掀了。
杨砚青捡起仿画赶紧从地上爬起身,“祭酒大人......”
“哼。”曹祭酒虚着眼,呲出一颗鼠牙打断了杨砚青,“怎么,我猜你又要说这些课业是你梦游太虚时在神仙指点下所批?”
在座众人此时也盯着仿画目瞪口歪,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赵司业拿着仿画的手都抖成了筛糠,他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都看傻眼了,而永虚和尚向来慈眉善目此时也阴沉下了脸。
“大人是真的误会砚青了。”杨砚青躬下身子,额头汗珠划进眼里却忍住了沙眼的疼,因为他正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这些仿画上的批示真的不是在下所注。”杨砚青再次拱了拱手,“别说大人了,整个沙洲老百姓都知在下对书画一窍不通,打死我也写不出那么高深的话,且我真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啊大人。”
“还敢诡辩。”曹祭酒一甩袖子,背手瞪起眼,“就你这一溜歪斜、疙里疙瘩的字,放眼整个画院除了你还有谁能写得出?”
“大人,还有一人。”杨砚青身子弯成了虾米。
曹祭酒:“......”
曹祭酒斜视着杨砚青,“是谁。”
“大人怎得把我府里那贱妻给忘了......”杨砚青恭恭敬敬抬眼看向曹祭酒,却又学着曹祭酒的样子歪嘴露出一抹奸邪的笑:
“那贱人每夜被我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我逼他用左手写字,整宿整宿让他看着自己曾教的那些学子亲手画他赤身裸体的淫秽画面,他不仅要一刻不停地看,还要一刻不停地写。”
杨砚青突然讥笑出声,“我专门派人盯着他,只要他稍作歇息,我便让人用针尖扎进他指甲里。对了,大人都不知他看着那些画作吐过多少回。”
杨砚青笑着回身看向其他执事,“说不定在坐哪位学录手中仿画上,便有墨踪手上残留的血迹,或是不慎吐到画上的浊渍。”
杨砚青话音一落,所有学录不约而同把仿画扔到了桌上露出嫌恶表情。
“哈哈哈哈!”曹祭酒果然开怀畅笑久久未停,好像完全忘了刚才要把杨砚青扒皮送沙洲台狱“喂老虎”的事,随后又兴奋地不忘拍拍杨砚青的肩膀,“你呀你呀,可真有你的!”
永虚大师此时又和容悦色转起了手中佛珠,赵司业终于吁出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众位执事也觉得仿画中那些一语破的,洞彻画理的批语定跟曹砚青八辈子挨不上边,而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墨踪用左手写出的倒也能解释了,另外里面的批示出自墨踪之手,大家更是见怪不怪,毕竟墨踪的才华有目共睹。
“大人,其实小的还觉不够过瘾。”杨砚青呲出一颗小虎牙。
“哦?”曹祭酒端起胳膊,鼠目放光,“又有‘馊’主意?”
杨砚青压低声音,憋不住笑,“咱院藏书阁里不是总要派人抄经文?之前都是交给小画僧,我看不如就让墨踪抄,让他把藏书阁的藏书抄个遍,直到把左手抄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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