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他随口的抱怨
[今天怎么又热起来了,明明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
陆思榕会回
[转账5000]
[去买雪糕,其他随意。]
他拍的自己在外面谈合作,随便买的午餐发过去,陆思榕会拍一张手边的东西发过来。没有对话,两个人就像在玩摩斯密码。
好几次在他早出晚归忘记遛小满的时候,他都以为陆思榕会发消息给他,问怎么没和小满出去----他们虽然没有明着说照顾小满是谁的责任,名义上这是陆思榕‘送’他的礼物,自然是他照顾多一点。结果那几次他重复地看手机,发现陆思榕根本没和他讲小满的事。回到家才发现,alpha把小满照顾地可好,一点都不逊色于他。
江方野在和alpha说了晚安以后,偶尔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贱的慌。陆思榕之前对自己事事都控制的时候,他觉得这不是平等的爱;现在对方对他完全放开掌控,他开始怀疑对方的爱是不是空话,alpha现在没以前一样那么需要他。
今天他去和合作商吃饭,提前和陆思榕讲过,说自己会晚点回家。对方现在也不要求他汇报和谁去哪儿,干什么,又几点回家,只是像这次一样,面对他晚回的信息会叮嘱
[注意安全]
[开车就不要喝酒]
整顿饭其实没有酒,江方野从开始筹划,寻找合作商,看地租房,在这段期间内参加的所有饭局,没有一次喝过酒。他也曾经感到过疑惑,直到有一次中途去了洗手间再回来,他听到大腹便便的合作经理在打电话,说“自己伺候的好好的”,“一点酒都没有”之类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整顿饭没有酒,点的菜又几乎是他爱吃的。
看着陆思榕那句开车不要喝酒,他笑了一下。既然对方装作什么都没有,那他也装作不知道。
他今天也不是开车来的,中午出门的时候正好是午高峰,他就想着乘坐公共交通比较便捷。现在饭局结束已经到了快23点,又不想麻烦陆思榕来接,便站在路边盘算着要打车。最后是合作商把车开出来看到他还在路边,便好心地说要送他回家。
车开进小区直接在家门口停下。可能是这个点的车声格外明显,当江方野下车对合作商说了句谢谢再转身,就看到陆思榕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他以为对方要问那是谁,结果陆思榕只是说了一句:
“进来吧。”
直到水流从上方倾泻下来打湿全身,滴答声环绕整个浴室时,江方野才不得不承认,他是在生闷气。因为陆思榕不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问那个男人是谁感到生气,还是因为自己这种无理取闹的想法感到生气,他说不好。
吹干头发出来,他看到陆思榕正在侧卧的另一张床上看书。见他出来把书放在一边,问:
“头发吹干了?那我们早点睡?”
抿了抿唇,江方野爬上陆思榕那边的床,直接跨坐在对方大腿上。陆思榕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被他看到,抓着对方的肩膀别扭地在脸侧印上一个吻,半晌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是不是都不在意我?”
“为什么这么问?”
他能感觉到陆思榕的手指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最后整个手掌覆在他的后腰。微微扭了扭身子回答:
“唔,你以前,都,都会问我是和谁出去,为什么这么晚都不回家。你今天看到,别的男的送我回来你也不问......”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这些行为。”陆思榕捧起怀里人的脸,带着笑反问, “我今天甚至没看清驾驶座上是男的女的,我以为是网约车,原来不是啊。”
“合作商啦......我是不喜欢你那些行为,就,就只是......我感觉你偶尔问一下......能......能让我感觉到你还是需要我的,就,别再让我继续说下去啦......”
陆思榕听了自然没有让怀里人继续说下去。良久,他摸着怀里汗涔涔的人,吻对方的锁骨,含混不清地问:
“小野,你要不要咬我的腺体?标记我好吗?”
“唔......我是omega,标记不了你的呀......”怀里人话都讲不连贯,嘴里也说着拒绝,但还是环上他的脖颈,在腺体处留下浅浅的齿痕。然后omega眯着眼像是在欣赏,小声地问:
“痛不痛啊?”
陆思榕不知道omega指的是已经微不可见的伤口痛不痛,还是被咬地痛不痛。他摇摇头:
“不痛,小野,不痛。”
最后他将omega抱回了主卧那张大床。
看着怀里人睡觉的模样,手指拂过后颈腺体,陆思榕露出一个餍足的笑。今天送江方野回来的车在路灯下发亮,车标和车型一眼就能看见,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有网约车是这么昂贵的品牌。只不过转念一想,这么晚合作商主动提出送回来,怕也不是给自己做做样子,毕竟有吩咐对方要一切都照顾好。
不出声询问,拿捏有度的距离感,只是他的方法罢了。
能换来omega的主动,他欣然接受;如果是别的,再想办法就好。
“今天不是工作室开业第一天,你怎么还在这儿?”
江方野站在主卧落地镜前打领带的时候,陆思榕从门口经过看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自从那天两人在主卧醒来以后,谁也没说要再去回侧卧睡觉的话。就是有一次江方野无意间说了句以后请朋友过来玩,侧卧可以当客房睡两个人,他听了以后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现在才几点,我这下午才开始。”江方野对现在手里这条领带不太满意,躬着身子又去衣柜里翻别的。他这两天忙着确认最后的时间,筛简历,换洗的衣服直接往衣柜里塞;再加上陆思榕从陆家占股的服装店里给他买了很多衣服,这衣柜完全是乱糟糟的。
翻箱倒柜才找到另一条领带,余光瞥见alpha还站在门口:
“倒是你,怎么这个点还没去公司?”
陆思榕靠在门框边,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只有他才知道这套灰色西装下面掩盖的各种咬痕和吻痕,还有手腕处被领带捆绑留下的印记。昨晚他本意并不是如此,只是对方对他的索求皆给了回应,导致他后面有点发疯。
“今天是小江老板的工作室第一天开业,我不应该去捧捧场么?”他站在门口盯着落地镜,给出评价,“这条比刚刚那个好一点。”
“你去忙你的啦,不用再这么帮我。”江方野也觉得这条领带不错,攥在手里打算等会挂在玄关处的钩子上,提醒自己出门前记得系上,“还有你之前说的,开工以后第一单和你们一起合作......我想了想,还是先不了吧。前面已经依靠你很多,我觉得从这一步开始......”
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由着alpha躺在他大腿上:
“我觉得从这一步开始,我可以自己走。”
陆思榕对江方野的拒绝早有预料。别说开业第一单合作不想扯上关系了,这今天才正式营业,昨天就把借出去的副经理还了回来,连带着请了一顿饭和高额的奖金。副经理拿着钱颤颤巍巍找到他问这钱收不收,他想着能让江方野心里好受点,就让副经理收了,拿去给小孩买点玩具。
所以他对于不合作是答应了,关于不一起去这点还是提出了反驳:
“这对于你来说算是一件大事,我怎么能不去?下午我开车送你去就好。”
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好再争执的,江方野便没再推脱。这时门铃被按响,他拍了拍陆思榕的肩膀让他从自己腿上起身,然后去开了门。一开门小满就扑了过来,外面的女孩笑着把牵引绳递进来:
“它今天玩的可开心,我们家狗狗也是,真的多亏了你们修的小狗游乐场。”
这小女孩是江方野在小区里遛小满的时候,遇到的同样在遛狗的邻居,说是就住在他们后面几排的那一栋。江方野本就想给小满多找些朋友一起玩,便和女孩说了自己家旁边正在修专门给小狗玩的游乐区,如果女孩不介意可以带着狗狗一起来,周围要是还有人家里养狗,也可以一起。
后来偶尔当他和陆思榕都忙的时候,小满就会由这位好心邻居带去遛,然后在游乐区疯玩。小女孩时不时会拍一些照片过来当作反馈,江方野现在手机里有一个名为小满的相册,专门放各种各样的小满照片,甚至还有很多他和陆思榕带着小满出去逛街,被媒体拍到的照片,他觉得媒体拍的比他自己拍的高清多了。
说了句谢谢,他跟在小满后面重新回到客厅。此时小满正在嗅着他们摆在电视柜上那张结婚照,江方野盯着小满和照片看了一会,开口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拍一组属于我们自己的全家福吧,带上小满一起。”
陆思榕自然应着:
“下午带小满一起吧?”
“啊,可以啊,”江方野叫了声小满,看着小满慢慢跑过来的样子,笑得眯起眼,“让他一起见证哥哥的重要时刻。”
下午三点,车准时停在了工作室门口。这算是市中心的繁忙地段,原来的房东是江方野的校友,和陆思榕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听说是校友就爽快地给了折扣,让他最后以一个心仪的价格拿下这一块地。
此时花篮和红毯都已经摆放完毕,长枪短炮的媒体已经将工作室两边围得水泄不通。江方野回头看了眼在后座眼巴巴望着车窗外的小满,又看看陆思榕,还未张口,对方解开安全带向他靠近,额头抵着额头。
他听到alpha问:
“做好准备去成为你认为更好的人了吗?”
江方野心头一跳,半晌点点头。眼见陆思榕放开他转身就要拉开车门,他赶紧把人拉住,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他们的那两枚结婚戒指。
也不知道是谁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陆思榕罕见地有些吞吞吐吐,问他:
“啊,现在给我戴上,是怕媒体拍到我们等会还没戴戒指,继续传我们婚姻生变吗?”
“之前婚姻生变也是事实,这你不能否认。不过这不是我现在为你戴上戒指的理由,”江方野很认真地摇摇头,拿出属于陆思榕的那枚婚戒,牵过alpha的手,将婚戒推进右手中指----那枚戒指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然后他轻轻摸了摸alpha手背上已经做了两次除疤手术,明显减淡的伤痕,将自己那枚递到陆思榕手里,示意对方给自己戴上:
“只是因为,嗯,我爱你而已。”
这是他们和好以后自己第一次说我爱你。说完没抬头,一直紧紧盯着陆思榕拿起戒指给他戴上的手。
两个人戴上戒指的手交叠在一起,小满在这个时候汪了一声。他们不约而同笑起来,陆思榕拍了拍他的手,侧身去后座抱起小满,推开车门下了车。
一瞬间所有闪光灯亮起,伴随着嘈杂的“看这里!”“请看这里!”还有参差不齐的“恭喜!”。江方野感觉到陆思榕紧紧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
“我也爱你。我们很配,绝配,注定是天生一对。”
江方野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婚后热恋,他和陆思榕一切都反了过来。别人是先谈恋爱再结婚,他们是摸索着怎么在结婚后自然而然的谈恋爱。
他认为现在的生活及其规律且幸福。周一到周五早晨遛了小满以后就去上班,而这个工作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压力,比之前在陆思榕手底下干活轻松愉快的多。精挑细选招聘而来的员工非常合他的意,无形中帮他分担了很多压力和任务。
有的时候他会让新人自己试着出去谈合作,也算是让那些合作商别看到他的脸就觉得要给陆思榕面子。见的人多了,什么人是想阿谀奉承,什么是认真诚心地想要合作,他还是能分辨出来。他盘算着按照这个营业额,每年以一定的规律翻倍,那他三年就可以还清陆思榕在创业这一项上面借他的金钱。
让他觉得惊喜的是,自己工作室一楼的咖啡厅,有一天突然开始做自己喜欢的栗子蛋糕,而且味道和陆家公司楼下那间咖啡厅一模一样。他以为这间咖啡厅和那边推出了合作,一问才知道是那边的甜点师直接来这边工作,陆思榕帮这位师傅付了违约金,在附近重新租了房,承担了一开始半年的房租。
“陆总经理当时就说,‘我的omega喜欢吃这个,你可以去他们公司楼底下的咖啡厅工作吗?’然后又说帮我解决一切手续,我就来了,哈哈。毕竟有人喜欢我做的东西,我肯定是开心的。”
甜点师傅摸着帽子嘿嘿地笑,同样在咖啡厅的同事听了也笑,就围在中间的江方野红着个脸,一勺一勺地挖栗子蛋糕。
至于周末,他们每个月会抽两个周末回孤儿院看孩子,晚上就住在沁园。可以看出来牧衍在帮他们很用心的维护,所有家具都一尘不染,他们睡觉的房间还有一股未散去的洗涤剂清香。孩子们已经成熟有样的插花作品摆在玄关处的博古架上,给这栋小别墅增添了点可爱氛围。
每次去的时候总是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加上小满。孩子们看到小满总是爱不释手,奈何孩子太多,狗就一只,江方野开玩笑地问牧衍要不要给小满办个见面会,今天5到10岁的孩子来摸狗,明天11到15岁的来。
“那我们这种快30的怎么办。”牧衍一边问,一边抱着小满蹭来蹭去,还时不时地要给后面挤过来的孩子让出位置,“啊我知道不是我的狗,但是你们也不要这么急嘛!!”
“快30岁,”江方野往旁边让了让,给孩子们空出位置,“快30岁,就在这里养狗吧,不行嘛?”
另一个工作人员接上话:
“之前讨论过,第一个问题是这里有可能有小孩对狗毛过敏;第二个就是不好管理,一只狗你不敢保证它永远不咬人吧,而且万一在看不到的地方有孩子给狗喂了一些不好的,我们也不能及时处理。”
话音刚落,就看到有孩子想把手里的坚果塞进小满嘴里。牧衍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把小孩子抱起来,告诉他:
“狗狗不吃,给哥哥吃,来,喂到哥哥嘴里。”
江方野俯下身,再次叮嘱:
“不可以给狗狗喂吃的噢,它吃过才来的。”
不来孤儿院的那两个周末,他和陆思榕就会约会。这是他提出来的建议,意思是两个人修补,增进一下之前错过的感情。大部分时候还是两个人出去逛街,或者散步。他提出要不要一起玩双人游戏,一起做甜点等等,还是被陆思榕拒绝了,说自己做的不好,怕江方野生气。
一开始几次他们晚上去餐厅时,整个餐厅空无一人,陆思榕总是包场。几次下来江方野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跟陆思榕说这样子有些人可能好不容易预约到一个位置,咱们一包场,对方就不得不取消。
“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事?”听了这话的陆思榕侧身看向他,审视的眼神透过防蓝光眼镜落在他身上,“你开心不就好了?”
江方野想说的话顿时在嘴里磕绊一下。他又不得不开始和陆思榕解释,这样是好,他是开心,但也别给他人造成不便,而且有些餐厅人多了,会觉得菜更好吃,有那个氛围。
陆思榕到后面看上去依旧不理解,为什么要体谅他人,也不理解为什么一顿饭人多可能会更好吃。不过江方野发现对方还是听了他的话,下一次他们再去法国餐厅时,周围坐满了其他客人。
只不过只有他们这桌,桌上的白瓷瓶里插了一朵红色玫瑰。
江方野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包括陆思榕像吃醋一般问他的“你怎么比说的时间回来晚”,又比如“你身上一股其他alpha的信息素味”。他每次都会好声好气地解释原因,堵车了,又或者是今天晚宴有很多alpha,然后就会被托着臀部抱起来,走进主卧的同时把门关上。
只是和好到现在,他第一次面临暂时和陆思榕的分离,因为林哲在结婚前弄了一场旅行。
“林哲说后天开始有个为期三天的单身旅行,让我一起去。”江方野窝在陆思榕怀里扒拉着手机,“还有他的几个医生朋友,说是......我看看,医生朋友两个beta,一个omega。”
陆思榕捏了一下他的腺体,不满地问:
“单身旅行?你又不是单身。”
“我说了我都不是单身,这去了干嘛,他说没事,单身旅行就是个名字,最重要的是好朋友一起出去玩。”江方野抬起头,澄亮的眼对上alpha,露出自认为的乖巧模样,“他都邀请我啦,不好不去嘛。”
Alpha低头和他对视,半晌回答:
“把小满一起带去吧。林哲应该也会带松饼吧,两只狗有个伴。”
“哇你怎么知道他会带松饼,而且我也正好有这个打算呢。”他瞪圆眼睛表达对alpha料事如神的称赞,额头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弹指,“干嘛。”
“没什么,睡觉了。”陆思榕把怀里人手机抽走放在一边,抱着人的力度又紧了紧。
去旅行的这天,陆思榕醒来的时候,江方野已经把行李收好了。他抱着胳膊撑在衣柜边看了一会,还是出声提醒:
“抑制剂也要备一下,以防万一,还有颈环。然后就是小满的那些东西,牵引绳嘴套。”
“知道啦。”
没过多久林哲租的越野车就到了别墅门口,喇叭响了两声。陆思榕和江方野说了注意安全,看着人上了车,注视着车身消失在拐角,这才回到书房。
打开邮箱,他开始例行检查自己想要收到的信息有没有被对方发送过来。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一个谄媚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陆老板,你好啊。”
市侩的称呼让陆思榕皱了一下眉,他看了眼来电号码,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印象:
“请问你是......?”
“啊,啊,这样,我是,”对面人说了个名字,嘿嘿两声,“你的人联系我,说是有个活让我做,现在完成了,也该结尾款了吧。”
“哦,孤儿院门口那件事,我的人找了你?”陆思榕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叫人做的这件事,至于对方找了谁,他确实不知道,“门口那位所谓的犯人,是你手下?”
“是咧,我第一次接到这种单子,说是有一位alpha雇人持刀捅自己,最好伤在腺体上。我说这是犯罪哩,陆老板你的手下说是会帮我安排好一切,那我就接了。老板你的要求真奇怪啊哈哈,不过我完成的还不错吧?那是我最会用刀的弟兄,应该伤的不是很深。”
陆思榕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做了三次除疤以后伤痕几乎不可见。他笑了一下,手指在桌上随意地点着:
“其实我对这个无所谓,如果真的伤的很深,就当我是还债就好。”
对面听不懂他这句话,陆思榕也知道。听着对面尴尬的笑,他点开最新收到的一封邮件。扫了眼标题,突然坐直身子开始认真阅读。
全是英文的报道,‘YUNCHUAN DAI’(戴云川),‘Confirmed Dead’(确认死亡),‘Random crime’(随机作案),‘The killer is still on the run’(凶手依旧在逃)等几个关键词被他快速捕捉。
等待多时的东西终于确认,陆思榕心情好起来:
“这位先生,钱当然是要给的,只是,”他用鼠标在邮件里随便标了几个词,“你干这一行的,也知道吧,只有死人才能永久保护秘密?之前有个人帮了我一个忙,结果转头出卖了我......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他的下场。”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陆思榕不用面对面,都知道那边是怎么样的在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嗤笑一声,说了句我会通知人给你打钱,就准备挂断电话。那边的人急急忙忙哎哎了几声叫住他:
“陆老板,你的人之前还说,你要那种可以安装进手机,但是看不出痕迹的定位软件。你现在还需要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陆思榕。他拿出平板点开其中一个软件,看到上面有个灰色小点在移动----这是他装在小满项圈里的定位器。看着定位即将到达机场,他面无表情地关掉软件,冷冷地回了句:
“现在不用了。拿多少钱就办多少事,其他的不用问。”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靠在电脑椅上望着窗外的景,陆思榕回想起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天。在江方野说出离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能再温水煮青蛙,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想好其他办法。孤儿院被诬陷事件凑巧出现,他能看出江方野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软化。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涌现。他需要的是对方再度的,持续的心软,以此让omega能更快地回到自己身边。
当自己流着血跪下去的那一刻,看到江方野担忧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在想,如果腺体严重损伤,欠下的也应该能还清。
他利用了江方野总是对他心软,利用了江方野对他残存的关怀。只是在想清楚自己其实也爱着对方以后,他对这么做不会感到后悔。
陆思榕明白自己是一个卑劣的人,他用的手段不光彩。可能在这段关系里能明着摆在台面上的,只有他恍然大悟以后,摸索学习着,给出的可能依旧有点畸形的爱。
他庆幸的是,江方野也接受了这样的爱。
特别设置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是江方野发来的信息。一张和其他人在飞机上比着耶的自拍,告诉他即将起飞,三个小时以后再联系。
看着照片里omega轻松的笑,他之前说的那句‘如果渴望得到什么,那就给他自由’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其实这句话没有说全,后面还跟着半句:
“但如果他回到你身边,那他就永远属于你。”
长按图片点击保存,陆思榕想,这是我的omega,永远属于我的,自由的笼中鸟。
——全文完——
总感觉半夜写后记才有意思,就是那种,啊,什么都结束了,很惆怅的感觉,会在深夜被无限放大。
说来很搞笑,因为迟迟不想打下‘全文完’这几个字,最后终章我写了两天。在作者后台把本书状态从连载改成完结的时候都有点紧张,可能第一本书吧,对自己的意义真的不一样。而且应该只有第一本书会写后记,哈哈哈哈。
关于这本书,故事的起因很简单,就是我想写一个关于强制爱的故事,然后脑子里就开始思考怎么个强制法。两个主角的名字都是在取名网站上随机摇的,不过摇的我很满意。
本来陆家三个孩子的名字,因为长子是榕,后面同样打算取和树木有关的名字。结果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弟弟妹妹的名字同样是木字旁就行。我一直有在想,真的会有人名字里带枷锁的枷嘛?(弟弟对不起)
然后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看到了,先是下药,然后又是不准上班又是装监控。我写的时候就想,啊,把丝绒塑造成一个变态就行了呗,我就哐哐往下写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