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软件全部安装完成，对方才迟迟的发来消息，南星打开聊天框。
“MINT已退还。”除此之外对方还发了一个“？”。
南星：丝巾的钱。
MINT：？
南星：今天你妈妈送我了一根丝巾。
MINT：？
南星皱眉，怎么全是问号，难道对方不是樊屿？于是又发了一条消息。
南星：樊屿？
这次对方连问号都没有回复，南星眉心蹙了蹙，点开他的名片又看了一次，难道真认错了人？
正准备操作返回，屏幕一黑，MINT邀请你视屏通话。
南星懵了，下意识的把手机扔远，猛地从床上坐起，拉了拉衣服，扒了几下头发，然后又朝房间四周看去，屋内东西摆放整齐，非常整洁。
视屏铃声还在响。南星坐在床边，将丢在一边的手机捡回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点下屏幕上的绿色按钮。
画面一顿，然后樊屿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他好像在走路，一晃一晃的，穿着一件白色的无帽卫衣，南星第一次见他没穿校服的模样，不得不说穿便服的他真的更帅，有种我随意套了件衣服但是马上要去走T台的感觉。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像是想要看看是不是卡住了，于是对方把手机拿的离脸更近一些，屏幕终于不再晃动，南星这才发现一些不同，他戴了一个黑色边框的眼镜。
镜框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框住了对方平时肆意的眼神，头发垂在额前，有些长的发丝搭在镜片上，此刻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乖乖的，与平时截然相反。
南星从不认为他脾气很好，尽管他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笑眯眯的，但是他从来不掩盖自己眼里的张扬和桀骜。
“还是没有声音吗？”
声筒里传来樊屿疑惑的声音。
“有的。”南星回答。
“啊，好。”
南星见他好像坐下了。
“那个丝巾我刚问我妈了，既然是送你的，就不用了再转钱给我了。”樊屿说。
“太贵重了。”
“礼物还看什么贵重不贵重，你就算送我一根筷子，我也喜欢。”
南星轻笑，再次开口。
“那希望这次的礼物你也喜欢。”
对方显然一愣，没想到真猜到了。
“真送我礼物啊？”樊屿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悦。
“嗯，希望你喜欢，哈哈哈。”南星感觉自己能猜到对方的反应，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一根筷子啊？”樊屿见他笑成那样，不由得担心，虽然只要是他送的都喜欢，但是……
“比筷子好些。”毕竟比筷子贵很多。
“那就好。”樊屿放心了。
“在家怎么样？”樊屿问他。
“还不错。”
“我今天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樊屿有些委屈。
“啊？”
南星一愣，他当初给对方的电话就是姑姑家里的，估计是今天家里没人的时候打过来的，于是跟对方解释道：
“今天我出去了，家里没人。”
“我说呢，我还以为打错电话号码了，对了，你今天不在学校，郑瑶妍……”
手机对面的樊屿讲着趣事，南星时不时的应着两句，听到好笑的地方他会忍不住的笑出声，两个人像是还在学校前后桌时。
等挂了视频后，交谈声结束，耳边仿佛还停留着刚才的欢声笑语。
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床边的窗帘还没拉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格外暗沉，今天晚上好像没有星星。
南星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他望着手机屏幕渐渐恍惚。
兴奋情绪之后留下的是巨大的空虚，落差感大到让南星以为刚才的通话是一场梦，他开始留恋刚才的一切，窒息于现在的氛围。
于是他又将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短短的一页聊天记录，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片刻后，像是回神自己刚才的奇怪举动，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直到看不见一点亮光，然后他整个人脊背都弯了起来。
南星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床上，他的视线对上天花板，然后又开始发呆，整个人安安静静，连手指都不带动弹一下，如果不是眼皮偶尔眨动一下，或许跟僵尸没有什么区别。
耳边传来姑姑的催促，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熬夜，南星应了一声嗯。
然后继续保持原状。
片刻后，南星将垂在一旁的手抬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因为长时间睁眼，这光刺得他眼睛泛酸，他又眨了两下，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眶周围溢出了些水光。
他随手擦去，将身子翻转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他看向手机屏幕，此刻还停留在两人的聊天界面。
看着对方头像前面发的一排问号，突然间像是来了兴致，他点开设置备注一栏，“啪啪”打下几个字。
设置完成后重新返回聊天界面的时候，他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人好又壕爱扣？：已退还
人好又壕爱扣？：？
人好又壕爱扣？：通话时长43：56
这个备注还挺贴合他本人。
三天时间一过，南星就准时到达学校，因为来的有点早，班里还没有几个人，整个教室格外安静，与平时嘈杂的氛围恰恰相反。
他将手里一直提着的盒子放进课桌旁，把书包掏空后挂在桌侧，然后拿起桌面上笔做起了摊开的新试题。
樊屿知道他该来学校了，今天还特意赶早，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他斜挎着书包，校服敞开，整个人像是没睡醒一样，懒散的站在南星桌边。
微弯起手指，向桌面上叩去。
“咚咚咚”
南星还沉浸在难题中，脑子转的飞快，听到响声的一瞬间，还没从难题中完全抽离就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樊屿脸上带笑站在那里。
手机屏幕那端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像是突破了次元，南星恍惚的眨了下眼睛。
樊屿见他只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好笑道：“怎么了，不认识我是谁了？”
“不是。”南星收回视线。
仰头看人真是累脖子。
“怎么了？”又问道。
樊屿也不搭话，他双手撑桌，微微弯下腰，歪头去看对方。
南星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意外，整个人都向后退缩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开。
两人的视线对上，南星见他嘴角噙着笑颇感莫名其妙，再次问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樊屿盯着他。
“什么？”南星有些疑惑。
对方不说话，盯着南星，几秒后，
“算了。”樊屿直起身子，可能说送礼物本来就是开个玩笑。
南星也不说话，他看着对方从桌前离开坐回自己的位置，虽然表现的很不在意，但南星还是看出来了他的失落。
“是这个吗？”
南星果然不适合捉弄人，见他的样子根本不忍心逗他，于是笑着将放在脚边的盒子拿起递给对方。
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外面包装着一层礼物纸，甚至上面夸张的打了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很正式的回礼。
“一根筷子用这么大包装盒啊。”樊屿有些惊奇，连忙接过，一时间脸上又恢复惯常的笑，情绪切换自如。
“什么筷子？”南星这次是真懵。
“没什么，我以为你真准备送我一根筷子呢。”
樊屿不在意的回道，视线全都放在了手中的礼物上。
“你为什么又送他礼物？几天不见星星你不爱我了。”
郑瑶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南星背对着门口，樊屿正低头在看手中的礼物，两个谁都没有注意从门口进来的郑瑶妍，所以当她突然出声的时候，两人都是吓的不轻。
南星用手抚着胸口，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侧的郑瑶妍，开口道：“你吓死我了。”
“你还凶人家。”郑瑶妍指着南星，心痛的模样仿佛对面是个负心汉。
樊屿见她演了起来，瞬间无语。
对方显然也不打算放过他，郑瑶妍将指着南星的手移向他，也是一脸谴责。
“都是你，勾的星星眼里再也看不见我，呜呜呜。”
郑瑶妍双手捂脸，故作娇柔模样，哼唧的哭了两声，又放下双手，咬牙切齿的做出最后总结。
“狼狈为奸”
“郑瑶妍！”南星满脸通红。
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的。
“嘿嘿，星星开玩笑。”郑瑶妍一秒变脸，讨好的笑道。
第19章 数学废物自救指南
然后转脸又是一脸不满的看向樊屿，问道：“可是他为什么又有礼物？我也要，我也要。”
“你先坐好。”南星有些头疼。
“好嘞。”郑瑶妍越过南星，将书包放进书桌，乖乖坐好，然后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两人。
南星更加头疼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郑瑶妍总喜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有时会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更不要说什么时候还会说出些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搞得自己都不太自然了。
“等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想要了。”南星委婉提醒。
“不会的，不会的。”郑瑶妍盯着那个盒子眼睛放光。
其实她不是想要礼物，她只是想看看这个盒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呵呵，小情侣的把戏。
樊屿见对方的眼神，突然就不是很想打开了。
无奈南星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樊屿实在是好奇，他把打结的蝴蝶结解开后，又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装纸，生怕弄坏一点，最后盒子本来的模样漏了出来。
樊屿喉结不禁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期待的掀开盒子，等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后，都忘记将手里拿着的包装盒盖子放在桌上，脸上的笑突然僵住，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憋笑的南星，一声不吭。
“到底是什么啊？”
郑瑶妍坐在凳子上急得要死，见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身往盒子里面望。
“我草，哈哈哈哈哈。”郑瑶看着里面的东西，发出一声爆笑，然后笑的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还要冲南星比一个大拇指，“星星，你真是，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是你们好学生会玩。”
南星被旁边的笑声感染，也憋不住了，他脸上还带着笑，对着一脸震惊的樊屿开口道:“你不喜欢吗？”
樊屿也不说话，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低头从盒子里拿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送给所有想放弃学习的人》
《高中英语青铜篇》
《数学废物自救指南》
《小题狂练初级版》
四本书整整齐齐排成一排。
樊屿有些一言难尽，他看向前面笑的直不起腰的郑瑶妍，又将目光移到南星身上。
“谢谢你！”
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像是要嚼碎了一样。
“你喜欢就好。”南星笑了笑。
“我学习真的还可以。”樊屿无奈的笑道，但是在郑瑶妍此刻放肆的笑声下，显得没有一点说服力。
南星点头，看向一旁渐渐平息的郑瑶妍，“你还要吗？我可以送你进阶版的。”
显然没有将樊屿的话当真。
郑瑶妍笑声一顿，连连摆手，“这福气还是给别人吧。”
“你真不要吗，我还买了高级版放在家里。”南星有些惋惜。
“你们聊，你们聊。”郑瑶妍害怕南星真说到做到，忙离开座位，刺溜一下出了教室。
人一走，南星又将目光放在对面人身上。
樊屿也是连忙拒绝，“初级版就够了。”
“好吧。”
下午东操场，依旧是熟悉的操场边，南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旁边的樊屿递给他一瓶水。
南星接过，喝了几口后，累的坐在地上直发呆。
整个操场除了跑道上走着三三两两的人，基本不见人影，头上的梧桐叶被吹得哗啦响，浑身燥热的南星被风吹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叹喂。
樊屿看向身侧的人，他整个人向后仰，全靠两只手在背后支撑，平时无神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起，倒是显得有几分鲜活，因为是侧着身子看他，所以樊屿第一次发现对方耳垂上的一个痣与脖子侧面的痣基本能连成一条笔直的线。
他好奇的想要凑近。
南星感受到脖子处有呼吸时产生的热气，猛地坐直身子，瞪向对方。
“你干嘛？”
“我发现你耳朵上有颗小痣。”樊屿有些惊奇。
“是吗？”
南星听见这话，下意识的摸向耳朵，他也不知道自己耳朵上面还有一颗痣，什么时候长的，很大一颗吗，他用手指捏了几下耳垂，好像痣是突起的，自己这样摸真的能摸到它的位置，不过有什么好摸的，一颗痣也值得大声小怪，对啊，他突然反应过来。
“一颗痣有什么好奇怪的。”
南星把手放下，猛地从地上站起，瞪向身侧的人。
“我就是奇怪以前没有发现。”樊屿摸着鼻子，有些尴尬。
他看向快步走在前面的南星，马上就要出了操场，连忙开口：“不是说好了去医务室吗？”
“绕远看景色。”南星头也不回，转身出了操场，向旁边的一条小道在走去。
“等等我。”樊屿小跑着说。
“烦死了。”
小道不长，但周围种满了不知名植被，不高，只到脖颈的位置，走的时候很容易被它扫到，痒痒的很不舒服。
南星终于从小道里走了出来，他感觉一路上被树叶扫到了好几次，后颈处痒痒的，于是轻轻的挠了一下脖子后面，谁知道越挠越痒，一时间停不下来。
紧随其后的就是樊屿，他从小道出来后，看见的就是南星站在路边跟只猴子一样，挠个不停。
樊屿走上前，说道：“干什么呢？”
“帮我看看脖子后面是不是进东西了，怎么越挠越痒。”南星也不回头。
樊屿靠近对方，拉开他后颈处的衣服看，什么也没有，但是后颈被他挠的已经红了一片，夸张的地方甚至渗出血丝。
“别挠了。”樊屿蹙眉，抓住对方的手腕，强制停止动作。
南星被抓住了手，一时间动弹不得，后颈又痒的实在厉害，他有些委屈的道：“可是真的好痒。”
“我帮你揉一下。”
樊屿见他痒的难受，又害怕他太用力挠破皮肤，于是帮忙揉了几下。
南星低着头，露出后颈，感受到对方的靠近，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然后对方的指腹落在了他泛痒的地方，南星仿佛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微凉，他极其缓慢的轻揉了两下，惹的南星又是一阵瑟缩。
“不，不用了。”南星说。
总感觉他揉过的地方，又起了一阵痒意，皮肤酥酥麻麻的跟刚才的感觉不太一样，他有些不太自在的往前走了两步。
“走吧，不是去医务室吗？”南星回头问他。
樊屿不由得收回手，垂在身侧，两根细长的手指互相挫磨，像是在回味刚才触摸到的皮肤的温度，听到问话，抬眼应道：“来了。”
出了小道，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路旁的树木高耸翠郁，两人漫步其中，时不时有树叶从高处飘下，轻抚过耳畔，零落满地，确实是好风景不枉特意绕远。
凉风渐起，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草木清新香，南星不由放慢了脚步，一时间两人沉默的前行，耳边只剩下了树叶簌簌作响。
医务室内依旧寂静无人，两人进来的时候，医务室老师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抬头看去。
两人对上对方的目光，娴熟的打了招呼，便坐在了老师对面。
“过来拆纱布？”老师嘴上是这样问，但实际人已经起身端起了消毒用品。
只是礼貌问候。
“嗯。”南星应道。
拆开纱布后，伤口处已经消肿，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伤口结痂。
老师熟练地用碘伏棉签擦过伤口，然后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说道：“没事了，看样子也不会留疤。”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樊屿。
老师记得这两个人，纯是因为对方的相貌实在耀眼，不容忽视。
“你呢，上次摔的肩膀怎么样。”
南星听到这话也将视线移向旁边站着的人。
不是南星不在意，实在是自从上次在医务室里看过后，老师说问题不大，樊屿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事，就算南星提起也会被对方以老师说没事为由搪塞过去。
所以南星也不知道他的肩膀到底好了没有。
对上两人探究的目光，樊屿有些不在意的笑道：“已经没事了。”
老师点头，“年轻人身体好，恢复快。”
樊屿礼貌笑了笑。
出了医务室。
南星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好全了？”
“那当然，年轻人，身体好。”樊屿拍了两下肩膀，砰砰响，笑道。
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南星放心了，于是扭头看路。
身后的樊屿在他收回目光后，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刚才用力拍的地方。
疼死了，早知道拍的不那么用力了。
“你在后面干嘛？”南星扭头看他。
樊屿瞬间收起表情，“来了，来了。”
“要回教室吗？”
“不然呢。”南星问他。
“可以去看台后吹吹风。”樊屿有些期待。
“快上课了”
“……”
南星刚坐到位置上，就见郑瑶妍掂着瓶水，晃晃悠悠的走进来，对方一进教室见南星回来了，就直接小跑到他书桌边，也不回自己座位上，就满脸八卦的冲南星说道：
“星星，刚还在操场找你呢，快快，跟你讲个事情。”
“你说。”南星看向她。
郑瑶妍做贼一样四处乱瞄，对上后座樊屿看来的视线，颇有兴致的拉着南星转身，表示要讲给他俩听。
南星无奈转身，面对着樊屿。
郑瑶妍见两人离得八丈远，有些嫌弃，一点也没有八卦精神，于是直接上手，一人脑后一只手将两人往前推，直到他俩脑门对脑门，才终于满意的再次开口：
“就是上次故意撞倒南星那个傻逼，他要退学了。”
南星根本听不到郑瑶妍在说什么，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额头，那里温热滚烫，南星觉得这个时候打个鸡蛋加点油放在自己脑门上都能煎熟，肯定很香。
刚才郑瑶妍的动作太突然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对上了樊屿的额头，他是想往后撤的，但是对方一时间也没有动作，南星也不好太突兀。
“曲勇？”
樊屿突然出声。
他什么时候又吃糖了？薄荷味的，南星想。
额头的温度降低，南星有些意外，抬眸看去，樊屿已经起身，向身后的桌子靠去，双臂交叉置于胸前，提起这人姓名时，眉毛轻挑，身上带着说不出来的倨傲。
“对啊。”郑瑶妍语气激动，说完，又悄咪咪的打量周围，小声说道：
“听说学校本来准备给他个处分，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突然有人举报曲勇在校外跟那些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而且他们还专挑咱们学校的人抢钱。”
“抢钱就算了还打人家，本来曲勇不认这事，结果好几个受害者出来作证，更夸张的是有人拿出来音频了。”
“然后他就退学了？”樊屿问道。
“好像他家里有点关系，学校本来想糊弄过去，结果有受害者家长听说这事直接报警了，一闹大学校没法装了，只能让他退学。”
郑瑶妍又打量了四周几眼，声音更低了一点。
“听说好像有大人物出手，连曲勇他爸都被连累丢了工作，要我说也是活该，估计不是第一次帮他儿子擦屁股了。”
郑瑶妍有些唾弃的撇了一下嘴。
樊屿听完这话，靠在那里，然后很满意似的点了一下头。
南星将目光到他身上，就静静的看着。
星期过后的周一，南星下了公交车往学校走，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厚重的乌云无情的遮盖住阳光，将整片天地无情的包裹在阴沉沉的氛围中，看着像是马上要下雨了。
他走到目的地，一大早校门口成群结伴的学生看起来都还没从两天的假期中缓过来，各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跟眼下的天气倒是十分相配。
门口站着几个学生和老师，其中一个人拿着笔和本，时不时看一眼腕上的手表。
另一个人双手不断在空中比划，有几分交通警察的意思，嘴上还在不停地催促那些走的慢慢悠悠的同学。
老师凑在一旁跟门卫大爷闲聊，有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每当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就意味着你离迟到不远了。
南星越过这群人，往教学楼走，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
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有大部分位置是空着的，身后的位置一样没人，果然上次来的早是意外，这才是常态。
第21章 情侣装
等早课铃响时，班内的人早已到齐，已经有人拿着书站起来读了，身后的位置依旧是空的，南星一边翻书一边朝窗外看去。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雨丝，浓雾一般的细雨将窗外的景物都包上了一层外壳，这浓雾像是无边无际，一切都建筑都失去了原有的轮廓，只有几处较高的教学楼在雾气中隐隐显现。
他远远望去一片朦胧昏晕，看久了视线都会变得模糊。
南星其实很喜欢这种天气，淅淅沥沥的雨声将一切声音都裹挟其中，让他有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感觉，他很享受独属于自己的自由。
可是，他低头看向摊开的书，明明还是熟悉的公式语法，却完全看不进去，莫名觉得烦躁。
他有些懊恼的将书合上，又从桌子里面拿出另一本学科的书。
看不进去就换一本，他就不信一本也看不下去。
他从座位上站起，试图靠外界因素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但结果显然是失败的。
因为从他察觉走廊里撑着伞慢慢走来的是樊屿时，目光就没有放在书本上。
走廊并不宽，外面的风一阵一阵的将细雨吹斜，走廊的地板上已经湿了大片。
南星看向樊屿，他今天没有穿校服，里面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似乎上面还印着几个字母，太远了南星看不清楚，外面套着深咖色的飞行夹克，裤子、鞋子甚至连手里撑着的伞都是黑色。
比上次视频穿的白色卫衣还帅，南星在心里总结，一个有颜、有身高、还会穿搭的富二代。
对方走到教室门口，将雨伞收起，慢慢往这里靠近，耳边的雨声突然放大，像是他出场自带的bgm。
南星唇角的弧度微微扩大。
樊屿对上南星含笑的视线，有些不知缘由，于是立在他桌前，上下打量着自己，问道：“是我衣服哪里有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