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园—— by卡比丘

作者:卡比丘  录入:12-11

唐既明以前都不会反抗,而且尽量不和许渭尘产生肢体接触,现在却把许渭尘的手抓下来,简直是不把许渭尘当回事。
“许渭尘也在宿舍吗?”李文心在那头问。
“在,”唐既明答得很松弛,就像真的一样,“他好像在睡觉吧。”
“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他一眼,确认一下,”李文心说,“再问问他晚上的安排。”
许渭尘听得头大,觉得母亲永远把他当未成年人管着,让他很难受。
唐既明说:“好的阿姨,我问问,再给你发信息。”
“太好了,”她又说,“还好有你替阿姨看着他,等你毕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唐既明看了许渭尘一眼,正经地对他母亲承诺:“阿姨放心,我会常回去看他的。”
结束通话后,许渭尘瞪着唐既明,问他:“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唐既明松开手,又笑了笑,低头编辑发给许渭尘母亲的消息。他打:【阿姨,我看过了,许渭尘是在睡觉,说晚上要去讲座。】问许渭尘:“这样说可以吗?”
“行。”
“下次让我妈再劝劝她,”唐既明说,“你又不是小孩了。”
许渭尘先是点点头,忽然想起林雅君,心里产生了迟到的后悔。
因为林雅君对他很好,他居然还逼唐既明做违背本心的事,很缺乏道德,也对不起林雅君。许渭尘肩膀垮下来,又是对自己说,也告诉唐既明:“千万不能让她们知道。”
唐既明看他一眼,没有应和,许渭尘推推他:“干嘛不说话?”
“没有,”唐既明把消息发了,才抬头,平静地说,“我们做都做了,考虑这个是不是晚了?”
“你说什么呢,她们不知道,我们就是没做过,”许渭尘其实心虚,但说得理直气壮,“懂不懂?”
唐既明又好像笑话他一样,很淡地笑了笑:“知道了。”
被母亲的电话一吓,许渭尘失去了睡意,坐在床里,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
唐既明也没有立刻回去工作,两人面对面坐着,许渭尘看了他几秒,他忽然抬手,搭在许渭尘的额头上,搭了一会儿说:“烧好像退了。”
许渭尘“嗯”了一声,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小声问他:“你是要走了吗?”
唐既明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和昨天接许渭尘时一样,衬衫都没有褶皱。不像许渭尘,乱七八糟系着酒店的浴袍,露出半个肩膀,一副纵欲的模样。
他有些丧气,又抬手挥了挥:“滚滚滚。”
“我没急事,今天陪你吧,”唐既明却没有顺着他的话下台阶说要走,眼神也很包容,与许渭尘的刻薄和易怒形成强烈的对比,“等你休息好了,我送你回宿舍。”
唐既明总是这样,许渭尘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止不住想。唐既明既不会生气,也不会失去耐心,才让许渭尘没有办法不依恋他。
一想到唐既明未来会去爱一个不认识的人,觉得对方比许渭尘特别,至少温柔许多,许渭尘就一阵恼怒,又觉得害怕,借病装疯,一言不发地凑过去,像抱安抚玩具一样抱住唐既明的脖子,把脸贴在他散发着温暖的脖子和衣领。
“唐既明,”他紧紧地挨着唐既明说,“虽然我逼你跟我上床,但是你不能讨厌我。”
唐既明顿了一下,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安抚:“我没有。”
许渭尘抬起脸看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撒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接了吻。
唐既明可能会错了意,说不定并不甘愿,但还是附赠了一次其实许渭尘觉得有点太累的肉体交流。
结束时天完全黑了,许渭尘趴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而且唐既明错过了很多电话,大概是怕吵到他,他要生气,也没能回拨。
回学校之后,连许渭尘都反省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过头了,加上母亲和他打电话时,提到了好几次,说林雅君说唐既明忙着游戏上线的事,一天睡不了几小时觉。许渭尘便忍痛在三月发信息给唐既明,借故称忙,体贴地取消了四月的见面。
没怎么见面的几个月中,唐既明还是会给许渭尘发消息打电话。
他关心许渭尘的生活,或者邀请许渭尘去公司的聚会,和以前没有区别,还在百忙中接许渭尘回了两次家。一路上,唐既明的态度十分坦然,顺口问了许渭尘三月底说申请的实习有没有下文。
许渭尘含含糊糊说有,唐既明便恭喜他,温柔地关照他注意身体,不要太忙,还在快到家时,对许渭尘强调他六月过后能空一些,会遵守两人之间的约定。
许渭尘根本不想在家门口和他聊这个,赶紧岔开话题。
起初,许渭尘并不清楚游戏上线后的反响如何。
似乎是六月上旬的某一天,在事务所中午休息时,许渭尘发现两名助理律师交头接耳,一起在用手机查看这游戏的攻略。
此后,唐既明的游戏就像什么迅速繁衍的外来入侵植物,开始在许渭尘生活中每个意想不到的角落突然浮现。
许渭尘在资料室、咖啡店、地铁站和等客户时听到聊天: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你有没有玩,什么进展,我加你的好友。看到许多投放的广告。
许渭尘心中有鬼,没有下载游戏,不回复母亲给他发来的游戏破销售记录的新闻,对同学好友发来的打探的消息视而不见,成日埋头为律师整理案件卷宗。
但很快,游戏公司CEO的访谈出现在了许渭尘社交软件的四面八方。
许渭尘点开来看,见到西装革履的唐既明,不断讲述游戏的来龙去脉,制作过程,剧情中暗藏的玄机。
和其他程序员不同,唐既明像深谙游戏规则的商人,他知道如何有趣地回答问题,话题则只围绕他的公司和游戏,从不透露任何自己的私人生活,仿佛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不住在L城郊区,也不认识一个叫做许渭尘的人。
许渭尘看得多了,逐渐开始觉得镜头中的人很陌生,那么成功,简直高不可攀,怎么会和那个在雨天用模型枪帮许渭尘拿回自行车、或者被迫做完爱还去给许渭尘买药的,平易近人又让许渭尘着迷的唐既明是同一个人。
六月底临近,许渭尘有些焦虑,既想见唐既明,又不想见,怕唐既明将金额乘以十倍还钱给回来,并且告诉许渭尘,以后见面可以,上床就免了,因为他要去谈恋爱了。毕竟唐既明现在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
但六月的最后一天晚上,许渭尘收到了唐既明这几个月来唯一一条不算关怀短信的消息:【还是订上一次的酒店,可以吗?】
许渭尘在事务所加班,读完消息,抓着手机发愣,过了几秒回:【都行。】
唐既明忽然打了电话过来,问他:“你最近住在哪?”
“事务所旁边,租了公寓,”许渭尘慢吞吞地说,“干嘛?”因为刚住不久,不想被突如其来上门查房,他的详细地址连他妈都还没给。
“我到你住的地方吧。”
许渭尘警惕地看看四周无人,才不太情愿地“啊”了一声,说:“可是做完还要收拾,好麻烦。”
“我收拾,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唐既明的声音和许渭尘看的访谈视频里一样,不过低沉一些。
不知是不是许渭尘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案件看得太多,总觉得觉得唐既明问他要地址的语气,和诱拐犯没什么两样。
但至少他不是打电话来说取消。许渭尘想了想,同意了,将地址发给了唐既明。

第14章
想要装得对见面日无所谓一些,许渭尘拒绝了唐既明来接他的提议,两人约好周五晚七点在他家楼下见。
傍晚,许渭尘照例在事务所加了会儿班。下楼时,他突如其来有些紧张,一直在电梯反光的玻璃镜里检查自己的仪容,频繁到被同梯的男同事开玩笑:“长得好看的人都这么自恋吗?”
许渭尘自己没说话,便有人替他反驳:“我长许渭尘的脸,我在脖子上挂着镜子走路。”
同事的话多少让许渭尘宽慰几分,但唐既明出席那么多活动,见过漂亮的人不计其数,他在其中只是普通,性格格外差,还改不了。但凡唐既明有选择的机会,许渭尘不知排在第几千几百零几位。
想到这里,许渭尘还是非常庆幸自己眼疾手快,把握住了机会,用肮脏的手段将如今炙手可热的唐既明拦截下来,能拖一天是一天。
周五的交通有些堵,到公寓门口时已经七点十分。许渭尘一直在出租车上看表,跳下车后心跳加速,快步走进大门迅速扫视了一圈,却发现公寓的会客区并没有唐既明的身影。
许渭尘难免失落,很想打电话把唐既明骂一顿,骂他迟到,但又知道自己这样可能太小题大作了,而且他自己也迟到了十分钟。
他便放慢了脚步,走进电梯,和镜子里那张嘴角向下,不高兴的脸对视了一秒,移开了目光。
这几天公寓正在检修公区电路,停了部分走廊灯的供电。
电梯门打开后,走廊里有些昏暗。许渭尘心情不好,而且他的房间离电梯近,就懒得打开手机的手电,凭着惯性朝家门口走,走了几步,撞在一个人身上,吓得他骂了句脏话,还用力推了一下。
他还没往后退,便被拉住了手臂,听到很熟悉的声音。
“这么不经吓为什么不照一照。”唐既明语气里含着笑意,好像在笑他。
许渭尘呆了一下,失落消失了,但是气还没消,顿了几秒,凶巴巴地说:“不是说在楼下等吗?”
“有人认出我,聚在一起影响公寓进出,”唐既明说,“保安就先带我上来了。”
许渭尘冷冷地哼了一声,嘲讽他“大明星”,伸手开了指纹锁,推门进去,先开了灯,才回头看唐既明。
唐既明提着包,穿得光鲜亮丽,像刚从采访片场走下来,看着许渭尘微笑,又英俊又温柔,已经一点都不像在宿舍里和学校里的唐既明了。
许渭尘不想他看出自己被他迷住,随便地找了话题:“你几点到楼下的啊?”
“六点半,”唐既明说着,忽而自然地问,“许渭尘,你下学期还打算住宿舍吗?”
许渭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回答:“可能不住了,还是住这里吧。”
“下学期没什么事,除了申请法学院,”许渭尘补充,“应该在事务所实习更多。”
唐既明立刻接着问:“你的指纹锁的密码是多少?”
许渭尘看他一眼:“记不住,干嘛?”
“我来你家的时间不一定准,有密码可以先进来,”唐既明解释,“或者输入一个新的指纹,也可以。”
许渭尘觉得他说的也对,但许渭尘记不得密码,便指了指开放厨房的抽屉:“好吧,说明书在那里,你读一下自己输入一个。”
因为已经有几个月不见,对于许渭尘来说,上次上床的经历,已经变得像偷偷做的春梦。
而且唐既明和他保持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更让他不知道怎么和唐既明靠近,便绕着沙发走过去坐下,还打开了平时根本不看的电视。
唐既明先去录了指纹,而后走过来,在离许渭尘不远的地方坐下,跟他一起看天气预报,和他聊天:“阿姨今天找我问你的地址,我说你没告诉我。”
唐既明和许渭尘坐得近得微妙,让许渭尘余光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的声音明明不大,许渭尘却一个字都没错听,至于天气预报,则是一则都没进脑子里。
许渭尘不想看他的方向,盯着电视机胡言乱语:“谢谢,还好你口风紧,不然今天真的不能来我家了,我怕做到一半我妈来给我送饭。”
许渭尘听到唐既明笑了:“阿姨还说你很忙。”
“没你忙吧,我妈给我发了一百多条你的销售记录——”许渭尘话还没有说完,唐既明侧过身,吻住了他的嘴唇,又搂着他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
许渭尘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配合地跨坐在唐既明的腿上。手臂松垮地环着唐既明的脖子,轻轻和他接吻。
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吻得这么快又这么亲热,害许渭尘心跳得乱七八糟。
许渭尘闭着眼睛,唐既明撬开他的嘴唇,逗弄他的舌尖,像和宠物玩闹,熟练得像上一次上床是在昨天。
许渭尘全身发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害羞,搂紧唐既明,又混乱地想:唐既明这么着急,不会是想做完了快点走吧。
不过唐既明的手没有伸进许渭尘衣服里,吻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告诉许渭尘,他把欠许渭尘的钱转回去了,过几天会到账。
说的时候,唐既明的表情没有变化,手还扣着许渭尘的腰,许渭尘却心一凉,敏感地觉得自己担心了许久的事真的发生了。
接吻时旖念完全蒸发,许渭尘看唐既明几秒,有些恼怒地质问:“你是不是有钱了就后悔了。”
说完,他的火气窜了上来,又推唐既明的肩膀:“你怎么这么不守信用?”
身后天气预报的声音都变得烦人,许渭尘生气地瞪着唐既明,唐既明愣了一下,许渭尘立刻觉得自己猜对了,要从唐既明身上下去,还没起来,就被唐既明抓住手臂。
唐既明抓得有点紧,紧到许渭尘觉得他很没礼貌,又挣不开。
“不是,你想多了。”唐既明低声说。
许渭尘不高兴又警惕地看着他,他手上力度不减,慢条斯理地解释:“许渭尘,我只是不想欠你的钱。如果我想还了钱就不和你做,何必问你要家里密码?”
他说得有道理,许渭尘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太敏感了,态度软化下来,有点迷茫地看着唐既明的眼睛,想了想,低下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那好吧。”
他其实还想问,万一唐既明以后找到另一个“艾”,想恋爱了怎么办,可是问不出口,就说:“你有良心的话,起码应该陪我三五年吧。对不对?”
许渭尘理不直气不壮,说得很轻,说完也想,三五年是不是太久了。所以唐既明没回答这个问题,许渭尘没和他计较。
“许渭尘,以后你跟我生气之前,可以先问问我。”唐既明这样说。
许渭尘抬起脸看他,心想他说得轻松,这怎么问,嘴上还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电视还没看就被唐既明关了。
和上次一样,或者比上次更好,唐既明对许渭尘彻底地履行了他的承诺。结束后许渭尘糊里糊涂地抱着唐既明不想松开,身体被满足,精神却好像空缺许多,于是抬头索吻。
唐既明不拒绝他,许渭尘很开心,做了一个梦,重回到高中舞会,唐既明没有回应林赛的呼唤,林赛也没找过来。唐既明陪许渭尘在半开放的暗室里,将一整支舞跳完。
许渭尘醒来的时候,发现唐既明也睡着了,在他的床上,睡得很沉。
许渭尘偷偷地伸手,在被子里摸到了唐既明,唐既明一动也不动,许渭尘用手指摸到他手背青筋的起伏,沿着手腕向上摸,碰到了更大片的温暖皮肤。
唐既明睡着时任许渭尘摆弄抚摸,没有任何防备,让许渭尘完全理解了自己会做这个梦的原因。
因为他很窃喜,他终于比所有人都占有了更多的唐既明,成为了暂时的第一名,或许不会是最多,但是至少有得最早。
从大学毕业到法学院,又成为执业律师进入工作的这几年,过得算不算好,许渭尘无法很简单地判断。
一方面,许渭尘每天都很充实,逐渐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比不上唐既明成功——唐既明毕竟万里挑一——但他追随父亲的脚步,正实现儿时对职业的梦想。
许渭尘认为如果父亲仍然在世,一定会引以为豪,会坚定地告诉他,他不比唐既明差。
另一方面,许渭尘和唐既明稳定地见面,在两位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感情浓浓淡淡。唐既明处事得体,肉体关系不提,两人仍算是好的朋友。
许渭尘的感情生活仍然是一片空白,坏处是无法脱离对唐既明的依恋,好处是在不知他们关系的前提下,母亲感到非常满意。
许渭尘决定要与唐既明结束上床的约定,是因为去年的某一件事。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想再拖拖拉拉。
但在这个被唐既明传染流感,于是心安理得接受照顾,允许唐既明留宿在他家的夜晚,许渭尘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有些失眠。
于是他打开了一盏灯,偷偷观察睡着的唐既明,回忆起了第二次的见面日,他认为自己得到了部分唐既明时的那一种喜悦。
许渭尘不明白时间是怎样溜走的,似乎一夜之间,他就突然被迫醒悟,不能再任性地绑住唐既明,得当一个对自己和母亲们负责的大人。
可他真正的想法是,他一点都不想当理智的大人,也睡不着,只好愁肠百结地看着唐既明,想把唐既明永远关在他的房间里,又怀念以前想得更少,渴求得更少,所以顾虑也更少的自己。

周一早上,唐既明终于还是离开了。许渭尘的流感尚未痊愈,选择在家办公。
忙了一上午,先前办的商事案件的客户打来电话,想约他吃饭感谢,听说他生病,在那头嘘寒问暖,想来探望。许渭尘不爱别人来家里,也生怕把客户传染,赶紧拒绝。
客户语气颇有些失落,和许渭尘约定病好了一定得见,又说想介绍几个朋友给许律师认识,还没聊完,许渭尘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
他吓了一跳,赶忙拿着手机走出书房,只见唐既明站在门口,不知怎么打开的门,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对他笑了笑:“给你带了午餐。”
许渭尘觉得唐既明有时候脑子真的很不清楚,总把暧昧的事做得这么坦荡,自己这么多年走不出来、找不到男朋友,唐既明显然有很大的责任。
他答应了客户见面的要求,挂下电话,不大高兴地看着唐既明:“你怎么进来的?”
“不是你说我传染的,让我负责吗?”唐既明关上门,将袋子放在料理台上,走过来,又搭搭许渭尘的额头,坦然自若地说。
那也没让你待着么久更没让你自作主张重新输指纹。
许渭尘想这么回答,然而他知道唐既明有多忙,百忙之中抽空来照顾他,纯粹是责任感和对朋友的善心,而且唐既明已经在布置餐桌,他便没说出口。
恰好他的手机震了震,收到了母亲的短信。
母亲问他:【雅君阿姨介绍的人有没有给你发消息?】
许渭尘低头回:【发了。】
【你觉得怎么样?回消息了吗?】母亲发来一长串,【昨天他来雅君阿姨家送一幅画,我见了,像是踏实的人。比我以前看到的那些不男不女的同性恋好很多,而且知根知底。我想过了,如果你真的要找,只能找这种类型的。】
许渭尘不知道怎么回,毕竟他自己也是母亲见过的同性恋。母亲对他私生活发表的言论,总是让他很有压迫感,许渭尘不想忤逆母亲,因为母亲只有他可以依靠了,但也不愿她插手自己的感情。
大概见许渭尘皱着眉头看手机不说话,唐既明关心他:“工作的问题?”
许渭尘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我妈。”
唐既明是最了解许渭尘家里的情况的,他便没有遮掩,把手机给唐既明,忍不住抱怨:“我都没见,她就发这么长一段,见一面她岂不是要上门给你弟弟下聘礼了。”
许渭尘在餐桌边坐下,发现唐既明给他带的是他喜欢的餐馆的简餐。
前几年许渭尘念法学院时,碰到雨雪天气,唐既明会让司机来帮忙接送,要是他恰好在城里,又有空,便自己来接。
许渭尘本来就习惯占来自唐既明的便宜,心安理得地接受,使唤唐既明带他去这去那吃饭,这间餐馆他们吃得最多。
不论是唐既明记得许渭尘的爱好,还是恰好路过,许渭尘看着餐馆的标志,都难免开心,难得地夸他:“唐总吃饭真有品味。”
唐既明拿着他的手机在他对面坐下,递还给他,问:“你要见冯武应吗?”
“不知道,”许渭尘刚叹一口气,“我都还没给他回消息呢,不知道回什么。是不是不礼貌?”
唐既明安慰他:“不回至少比聊得尴尬有礼貌。”
“对不对?”许渭尘觉得还是唐既明懂自己。
本来以为自己毫无期待,但和唐既明聊起这话题,认识到他并不在乎,更不可能吃醋的时候,许渭尘发现自己仍旧有些失落。
他低头吃了几口,母亲又忽然发了一条:【干脆周末让雅君阿姨约他来家里吃饭,我问问既明,他要是有空,就让他带你回来,也让既明帮你参考一下。】
许渭尘觉得头大,回母亲:【我这周末很忙。】
母亲却说:【吃顿饭怎么会没空?既明都比你回得勤快。】
马上,唐既明的手机也震了,他看了一眼,对许渭尘说:“阿姨问我周末有没有空带你回家。”
“你快说没空,她要你带我一起去和你表弟吃饭。”许渭尘来得正好,想和他串口供。
唐既明却没有照做,看着许渭尘说:“阿姨早晚要你见的。”
许渭尘微微一愣,觉得唐既明的意思好像是他也希望许渭尘能见见冯武应。许渭尘不高兴了,冷下脸说了句“随便”,也不愿意再吃饭,放下叉子凶唐既明:“那我就见好了。我礼拜六见面,礼拜天跟他求婚,你们都满意了。”
“我的考虑是我带你回去,你见得不高兴随时可以走。”唐既明解释。
他说得很冷静,没有一点想催许渭尘谈恋爱的样子,好像也很为许渭尘考虑。许渭尘不凶了,嘴角往下挂,看着唐既明,过了一会儿,转移话题:“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学开车?”
唐既明便笑了笑,说:“现在又想学了。”
许渭尘不说话,重新吃了起来。
周二许渭尘又开始上班,间歇回了几条消息给冯武应。
冯武应说话很有意思,两人随意地聊聊生活天气和工作,不像许渭尘想的那么尴尬。
唐既明说流感好得慢,这周中的晚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许渭尘家里,说殷勤倒也不是特别殷勤,只是带些吃的来,观察许渭尘的身体情况再走,可能是因为许渭尘一直咳嗽,他心怀愧疚。
许渭尘受不了总是看到唐既明,而且赶又赶不走,便有些想把唐既明的指纹再删一次,但唐既明是为了来照顾他,没对他做什么,甚至也不睡在他家,如果突然删掉,似乎也显得没有良心。
到了周六,许渭尘先去了趟事务所。唐既明下午来接他,到家时,许渭尘家门口已经停了一台车。
走进家门,听见母亲欢快的笑声,许渭尘和唐既明走过去,发现冯武应在给两位母亲讲笑话。
李文心笑点很低,笑得停不下来,许渭尘很少见到母亲这么开心的样子,对冯武应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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