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 by愫遇

作者:愫遇  录入:12-12

高志发现玉坠丢失的时候,就感觉不妙,暗中派了人出去寻找,一直没有消息。
现在这个玉坠能落到司徒陌循手上,难保不会扯出那个人,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他一个,而是他家满门。
高志磕头下去:“是奴才杀了梁永一家。”
李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梁永一家?”
高志:“私怨。”
一个私怨,灭人满门?
京里人际关系复杂,随便一点事都能牵扯到一堆的达官贵人。
高志为宫里贵人卖命,龌龊事自然不会少干。
梁永心高气傲,不买高志的账,不是秘密。
但梁永官居六品,又是司徒陌循手下战将,就算高志有贵人做靠山,也不是他一个宫里太监轻易能动的人,何况是灭人满门。
李密和李正知道这事不可能仅仅是私怨,但听见高志的话,仍然心里一寒。
司徒陌循脸上仍然淡得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开口:“你说是你杀了梁永一家,可梁永身为武将,一身实打实的好功夫,而他家中无论兄弟还是下人也都习武。本王倒是要问问高管事,你是如何以一己之力,灭梁家满门。”
高志道:“奴才向人学习了一些诡秘之术……”
司徒陌循眸子微眯:“什么诡秘之术?”
高志趴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道:“见不得光的手段,不敢说出来污了皇上的耳朵。奴才杀梁永一家,东窗事发,不奢望活命。如今私怨己了,死而无憾……”
司徒陌循感觉高志语气有异,知道高志要自杀,一步抢上捏住高志的两颚,高志牙缝里正淌开一丝墨绿的液体。
见血封喉的毒药,没得救了,司徒陌循丢开高志。
钟灵不死心地扑上去,扯住高志的胳膊:“你为什么要带走那半边尸身?”
高志看着钟灵,身体抽搐了几下,头一歪,断了气。
这事,谁都看得出来,高志是以死封口。
忙活一场,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让人说不出的气闷。
钟灵气得脸青,却又无可奈何,甩开高志的胳膊,狠狠地踹了高志尸身一脚,骂道:“谁让你死的?”
高志死在殿上,在场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无心无官无职,也不是宫里人,不能进殿,只能大老远的等在外面。
正等的百无聊赖,一队人走过,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锦衣华服,看打扮,应该是哪位皇子。
男子看见无心,脸上浮上一丝疑惑,无心双手扣在脑后,懒洋洋地迎视着男子的目光,吊儿郎当,就像一撇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男子皱了一下眉头,问了句:“那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有人回话,道:“是跟着晋王进宫的,听说是一个小倌。”
男子愣了一下,看无心的眼神变成不屑,低骂了一声:“荒谬。”收回视线,仿佛多看无心一眼,都嫌脏。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像宫女打扮,头上戴着幂蓠,帽上的黑纱垂至裙脚。
女人从无心身边走过的时候,转头向无心看来。
隔着黑纱,无心看不见女人的相貌,却能感觉到女人审视的目光。
这女人不一般。
女人紧盯着无心,一直到远离无心,才收回视线。
这时有一个太监从大殿方向跑来,看见懒懒靠在一边的无心,步子顿了一下,直奔向那男子,凑到男子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男子停下,脸色变得凝重。
太监离开后,男子低头和身后女人说话,女人听完说了句什么,男子重新回头看了无心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寒意。
司徒陌循等人从殿中出来,远远望见那队人,走向无心,“没事吧?”
无心道:“没事。”
司徒陌循见无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确实不像有事,重看向正走远的那队人,视线落在那个黑纱轻扬的女人身上。
无心道:“诶,那女的谁呀?”
司徒陌循道:“国师玉婵。”
无心想到在民间听到过的传闻,司徒陌循身中奇毒,国师献上了一个方子,才将司徒陌循的奇毒压下,飞快地看了司徒陌循一眼。
民间的传闻真真假假,无心和这人才认识两天,还不熟,不便抓着别人的痛脚问,收回视线,道:“那男的呢?”
司徒陌循道:“大皇子王政。”
无心道:“你侄儿?”
司徒陌循道:“嗯。”
无心道:“你侄儿看上去比你老多了。”
钟灵道:“我小舅舅二十三,大皇子二十六,我小舅舅当然没他老!”
李密李正:“……”二十三就老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老家伙。
司徒陌循淡淡地睨了那俩‘小的’一眼,“宫里禁止喧哗!”
钟灵:“……”小舅舅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宫规了?

第14章 地滚龙
无心见除了司徒陌循,其他人都有些没精打采,就连跟笑面狐似的李密都不笑了,知道今天的事办得并不如意。
钟灵想着多亏了无心才找到尸块,走到他身边,小声道:“高志死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梁家的灭门案,他认了。”
无心明白了。
高志是一个线头,跟着这个线头能拽出下面藤上结的瓜,高志一死,线就断了。
至于二皇子,凭着一个赏出去的玉坠,也不能说他什么。
“小舅舅说,能找到尸块,这一趟收获也算颇丰。”
钟灵怕无心觉得他今天白出力,补了一句。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没什么精神,显然认为司徒陌循说这话纯粹为了安慰他们,然后他就拿这话来安慰一下无心。
无心听完,却笑了。
司徒陌循这话,自然不是为了安慰人,而是大实话。
他们的收获确实颇丰。
出了皇宫,等在宫外的随从跟了过来,司徒陌循带着一队人,没有回府,而是出城去了梁宅。
无心想到在宫里大皇子看向他的那一眼,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出了城,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果然听见地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忽地听司徒陌循低喝了一声:“起。”
无心不是司徒陌循的兵,不知道他这声‘起’是什么意思,就看见司徒陌循和他的一帮属下同时提马,他们座下马匹猛地腾空跃起,离开地面。
他没受过这种训练,不知道怎么让马正常奔跑的情况下腾空跳起。
地下忽地窜出数根鬼藤,缠住他的马脚,用力往地下拽去。
马一声惊嘶,往地上跪倒,他被抛下马背,往前大头栽了下去。
数把尖刀从地下刺出,他这一头下去,能直接被穿成筛子。
无心正想扭身避开。
司徒陌循手中长鞭快如闪电地甩了过去,卷住无心的腰。
无心回头,见司徒陌循收鞭把他往回拽,连忙卸去力气,任自己向司徒陌循的马背飞过去。
和司徒陌循骑到一匹马上,他环手一抱,还不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看着越来越近的司徒陌循,无心兴奋得浑身骨头都在颤。
但仅一瞬,他兴奋得乱颤的骨头‘嚓’地一下停了。
司徒陌循在马背上一拍,握着承影腾空而起。
他落下,司徒陌循跃起,他和司徒陌循在半空中擦身而过,眼巴巴地看着司徒陌循离他越来越远,他落在马背上,司徒陌循在空中一个美妙翻身,手中长剑削向缠在马腿上的鬼藤,鞭子握到了左手,卷住跪在地上的那匹马,硕重的一匹马,被他一鞭子抛开。
与此同时,二位李大人带着属下也从马背上跃起,手上戴着铁索手套,抓住往地下回缩的鬼藤,用力一拽。
四个人黑衣人被从地底拽出,钟灵扑上去,没有出鞘的剑当棒使,一人一棒,快又狠,四人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打晕过去,像死鱼一样摔在地上。
其他随从一拥而上,把那四人牢牢按住。
司徒陌循鞭尾刺进另一处软地,鞭子一抖一拽,又从地底带出一人。
鞭子‘啪’的一声,兜头兜脸抽在那人身上,那人从脸到胸口顿时血肉模糊一片。
‘啪啪啪’,又是几鞭子,鞭鞭入肉到骨。
那人落到地上,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
无心呲了呲牙,看着都痛。
想着自己昨天闹了司徒陌循一路,没被他抽死,真是神奇。
从地下拽出来的几个人,正被剥光了衣服从头搜到肚子,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嘴里更是反复检查,确认没有藏I毒I藏刀片以后,在嘴里塞了团东西,防着他们咬舌自尽,才用绳子绑住,丢在马后。
被鬼藤缠过的马站了起来,李正仔细检查了马腿,走到无心面前:“你的马没事,下来吧。”
无心骑在司徒陌循的马上,不太想下去,扭头看司徒陌循,司徒陌循看了他一眼,走到被鬼藤缠过的马跟前,拍拍马脖子,翻身上马:“走。”
还是不能共骑,无心蔫了,带着马跟在司徒陌循的马屁股后面。
所有人惊奇地看着无心。
无心没心情管这些人干嘛看自己,拍拍马脖子,懒洋洋地道:“走了。”
钟灵更惊得眼睛睁得溜圆。
谁都知道王爷这匹马烈,除了王爷,谁都不给骑,而王爷也不会把自己的马给别人骑。
只有王爷能骑的马,没把那小子给掀下来,乖乖地驼着人,跑到主人身边,用头去蹭蹭主人的胳膊,然后落后半匹马,安安分分地跟在后头。
二位李大人面面相觑。
真是活见鬼了。
无心没能抱到美人,心情不好,一路上没精打彩。
李正以为他被吓着了,等下了马,很友善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别害怕,有我们王爷在,不会让你死的。小郡王三岁就被王爷丢到马背上,那才叫个地滚龙,次次都是王爷接着,摔来摔去,顶多鼻青脸肿,一脸鼻血,没见少胳膊少腿。”
无心心说,怕你大爷。
你丫才鼻青脸肿,一脸鼻血。
正从后面走来的钟灵听见,不干了:“谁地滚龙了?”
李正缩了缩脖子,跑了。
无心看着钟灵气红的小脸,嘿嘿乐了一声。
钟灵瞪了他一眼,却没说刚才无心被抛下马的事,扯着嗓子骂了句:“有什么好笑的,谁小时候学骑马不摔几跟头。”
说完,见无心不笑了,又是没啥兴致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没受过训练,不被抛下去,那才不正常,你用得着一路要死不活的吗?”
无心勾了勾唇,其实这小孩挺不错的。
钟灵看无心勾唇,就心里发毛,怕这货又抽疯,吼了句:“你别乱来。”刷地一下跑开老远。
司徒陌循把马缰丢给随从,走到他跟前,低头看他:“怎么了?”
“没啥。”无心丢开马缰,往前走。
他能说什么?
说,没抱上,所以郁闷着了?
人家忙着抓凶手,他满脑子抱人,他都觉得自己有病,还是治不了的那种。
司徒陌循看了他一会儿,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黄澄澄的果子,搁了一个到无心手里:“给。”又把另一个抛给站得远远的钟灵。
抓杀手的时候,旁边有一棵树上就结着这果子。
当时一群人都忙抓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摘的果子。
无心拿着那颗果子,没有冰凉的感觉,他握了握,虽然不是暖的,但确实不凉。
转头看向钟灵,钟灵正口渴,接过果子,想也没想,咬了一口。
无心:“……”
在这地方给人东西吃,真不是害人?
推开梁宅大门,院子里堆了十几个染血的坟,没了满目的尸块,却越加的鬼气森森。
钟灵抓着啃了半边的果子,一脸呆滞地看着那些整齐排列的‘血馒头’。
平地扬起一道风,夹着空气中没能散去的尸臭和血腥味道扑面而来,钟灵打了个嗝。
在宫里找到的尸块,已经运了过来,缺了躯干的尸体被拼接起来,摆在一张芦席上。
一张普通到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脸。
无心看见那个的纹身的时候,觉得那个纹身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现在看着这张脸,却实在看不出这个人生前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转头见司徒陌循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心心想,你不看尸体,看我做什么?
司徒陌循问道:“认识他吗?”
“不认识。”无心确实不认识。
司徒陌循深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不再多问。
亲兵领着画师过来,手上捧着刚从尸体上摹下来的图案:“王爷。”
司徒陌循接过牛皮纸看了看,他过目不忘,之前仔细看过尸体上的纹身图案,便记得下了图案上的所有细节,这会儿一看纸上图纹,便知道画得一丝不差,点了下头,示意亲兵带画师下去。
李密带了个人走来。
那人便是去了平乡的于朝。
于朝风尘仆仆:“王爷。”
司徒陌循问道:“查得怎么样?”
于朝道:“平乡多年灾荒,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不过,留下来的人说,当年确实有个叫狗蛋的孩子。他们村的一个老酒鬼在外头买了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狗蛋。老酒鬼喝了酒爱打人,那个女人被打得受不了,丢下狗蛋跑了。老酒鬼人财两空,所有怒气都发在狗蛋身上,狗蛋天天挨打,是个可怜的孩子。七年前灾荒,老酒鬼饿死了,那孩子才离开了平乡。”
无心问:“狗蛋天天挨打,为何不跑,要等老酒鬼死了才走?”
于朝道:“说是跑过几回,但老酒鬼给他下了软骨药,还在他脚脖子上上了脚镣,他没什么力气。每次逃跑,都跑不远,被老酒鬼抓了回去,次次抓回去都被吊着打上几天。后来也就死心了,只在村里活动,给老酒鬼找食。老酒鬼死了,没有人给他下药,恢复了些力气,才离开的平乡。”

司徒陌循看向芦席上的尸体。
于朝指着尸体的脚踝,又道:“他的脚镣,还是梁夫人找人给他撬开的。听说那会儿,脚镣都长进了肉里,撬下来的时候,那叫个血肉模糊。”
这具尸体,他从上到下仔细看过,脚脖子上确实有陈年的老疤。
司徒陌循偏头看向无心。
于朝又道:“我给了画像给平乡的人看,但狗蛋离开以后就没再回去过,而且狗蛋离开的时候才十一岁,脸上又长年有伤,没有人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光看画像是认不出来了。不过,他们说,狗蛋后肩膀上好像是有一个纹身。不过那个纹身显时不显,挺奇怪的。”
细节都对得上,人错不了了。
司徒陌循道:“什么时候会显?”
于朝:“被打得狠了,他们以为活不下来的时候。还有发烧,烧得快要死了的时候。”
李密接了一句:“就是说,快死的时候才能看见?”
于朝:“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无心听得很认真,听到说那纹身显现在快死了的时候,不由地往自己肩膀上摸了摸。
他身上的图案生来就有,不是纹身,也是时显时不显,但和快死的时候没关系。
司徒陌循看见无心这个动作,视线也落在了无心的肩膀上。
无心后肩上的纹身和尸块上的,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完全不同。
要说相同,也仅仅都是在后肩的位置。
但司徒陌循看见尸块上的纹身,却总想着无心后肩上的血色蝴蝶。
李密问:“有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纹身?”
于朝道:“老酒鬼疑心很重,怕别人勾引他老婆,不让那女人和任何人说话,而狗蛋说,他娘告诉他,那不是纹身,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那图案齐齐整整的,没人相信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但不相信,也没人可问,只能这么听着。”
李密又问:“狗蛋他娘有没有消息?”
于朝摇头:“村里人说,老酒鬼有一次喝多说漏了嘴,说他找到了那个女人,但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死在后山的山沟里,被野狗啃得只剩下头发和骨头,他是靠鞋子上绣的花认出来的。”
人死了,线也就断了,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无心也没听出什么名堂,就觉得这案子乱成了一堆破棉絮,要想查出真相,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李密问道:“这尸体怎么办?”
司徒陌循道:“埋了吧。”
李正脸色不好的走来,见无心歪在一边墙上,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司徒陌循道:“说。”
李正这才道:“不是大皇子,是皇上。”
司徒陌循点了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是早就猜到了,李正一脸为难,问道:“那几个人怎么办?”
司徒陌循道:“一会儿回了京,让人好好的送回宫里。顺便告诉皇上,我府上的人,我会好好管教,他老人家就不要操心了。”
无心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什么时候成了司徒陌循府上的人了?再说,他能要他司徒陌循管教,开口道:“谁是你府上的人?”
从外面进来的钟灵听见这话,道:“你住在我小舅舅府上,吃在我小舅舅府上,不是我小舅舅的人,是什么?”钟灵一个口误,把小舅舅府上的人,说成小舅舅的人。
无心道:“谁说吃住在他府上就是他的人了?”
司徒陌循说我府上的人的时候,李正和李密也没多想,但这话在钟灵口中变成了他小舅舅的人,而无心再来个他的人,总觉得这里面多了点别的意思,二人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钟灵却无知无觉的道:“你不是晋王府的人,明天就得横死大街。”
无心不以为意的‘嗤’了一声。
他留在晋王府,不过是暖池里摸到那一点热气勾着他。
如果司徒陌循是凉的,他该干嘛干嘛去,谁跟他在晋王府里耗着。
钟灵看着无心不屑一顾的样子,以为这下这小子要被小舅舅修理了,不料,司徒陌循淡淡道:“都去忙吧。”
轻飘飘的四个字,却不容人抗拒,众人各自散开,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司徒陌循带着钟灵和李家兄弟,去给梁永母子上了香。
无心看着院子一角放着的一个狗碗,等司徒陌循等人上完香,道:“这里血腥味太重,我出去走走。”
“我也一起去走走。”钟灵跟着接了一句,他和梁永关系挺好,看着一院子暗红色的坟,心里极不是滋味,不愿意呆在这里,听无心说要出去,也就要跟着去。
司徒陌循道:“去吧。”钟灵年龄小,跟着出来,也就是长见识,增加阅历,这里并没有钟灵能做的事,他也不管他,钟灵要跟着无心,也就让他跟着。
钟灵吹了声口哨。
“汪”的一声,那只叫威武将军的大狗从人群后跳了出来,摇头摆尾地窜到钟灵脚边。
无心看着那只膘肥体壮的大狗,吞了口口水。
司徒陌循:“……”
钟灵见无心看着威武将军眼睛发亮,心里猛地一咯噔,这不要脸的,该不会对着狗也……
连忙把威武将军拉到身后:“你……你干嘛?”
无心道:“这狗真肥。”
钟灵:“这是壮,不是肥。”
无心舔了舔唇,道:“嗯,壮,养得真好。”
这是夸威武将军长得好,但钟灵听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就像是这家伙夸的不是一条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战狗,而是一只待宰的猪。
钟灵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警惕地瞪着无心:“你别乱来。”
“谁乱来了?还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无心走到门口,回头扫了眼那条围着钟灵傻跳的大狗。
钟灵更怵了,拉着威武将军,有点不敢跟上去。
司徒陌循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钟灵:“走,我也一起出去转转。”
钟灵长透了口气,带着威武将军,飞奔出梁宅,有小舅舅一块,那小子敢乱来,能被小舅舅打断手。
无心看着一颠一颠从面前过去的狗屁股,‘啧’了一声。
抬眼对上司徒陌循满眼无语的表情,摸了摸鼻子,抬腿迈出门槛。
从梁宅出来,无心也不往偏处走,只在村子里慢慢转悠。
梁家的案子未结,戾气未散,村里仍然极少有人走动,只偶尔看见一两个在外头干完活回村的村民。
村民回家也只开半扇门,进了屋,就连忙关门落栓。
无心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门后传来两声狗叫。
“这家原本住着一个独居的老猎人,一个月前进山打猎遇上熊,被熊咬伤,回来后,伤口感染死了,身后事是村民们办的。” 司徒陌循查梁家的案子,村里每户人家都做过详细了解。
无心:“他的狗怎么死的?”
钟灵问道:“他家有狗?”
“有狗。”司徒陌循看向无心,眼里多了些耐人寻味的神色,道:“老猎人被熊袭的时候,是他的狗死咬着熊,才让老猎人有机会脱身。老猎人和狗相依为命,不舍得丢下狗,冒死射瞎了一只熊眼,击退了熊。狗肚子被划开了,还没死,吊了口气,等老猎人它抱回了家,才落了气。”
无心指指身旁关着的矮门:“进去看看。”
司徒陌循点头,推开那扇矮门。
钟灵带着威武将军,抢先进门,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呛了一鼻子,挥去蜘蛛网,对冲着草榻一通狂叫的威武将军道:“别叫。”
一个狗灵站在榻边,看见无心 ‘呜呜’两声,夹着尾巴就想要逃。
无心道:“站着。”
狗灵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跑,缩在屋角低低呜咽。
无心走到屋角,蹲下身,细看这个狗灵。
狗灵从胸膛一直到肚子,用细麻绳缝过,毛皮表面的血迹被清理过,但毛皮里面的血迹将它浑身的毛粘成了一块饼。
无心在它头上摸了摸:“真是一条好狗。”
狗灵看见他眼里的怜悯,不再发抖,又哀怨地呜呜两声。
这狗忠诚,魂魄在此滞留,必然是为了守候主人,然而屋里却不见老猎人的魂魄。
钟灵凑上去,蹲到无心身边,把眼睛瞪得溜圆:“老猎人的狗真在这里?”
无心‘嗯’了一声。
钟灵好奇得要命:“你真能看见死去的狗?”
无心又‘嗯’了一声。
钟灵还想再问,但见小舅舅瞥了他一眼,闭了嘴。
无心把手伸过去,狗灵把断了三根指骨爪子搁到他手上。
司徒陌循在无心身边蹲下,静看着无心伸出去的手。
过了半晌,无心搁下托在掌心的狗爪,柔声道:“真是乖孩子,我会帮你找回主人。”
钟灵愕然地睁大眼睛,老猎人不是已经埋了,还要去哪里找?
无心摸了摸狗灵的头:“不要再去梁宅,去找地方躲好,不要被人抓了去。”
推书 20234-12-12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穿越重生]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南》全集 作者:终白【完结】晋江VIP2023-6-23完结总书评数:629 当前被收藏数:5168 营养液数:785 文章积分:79,117,792文案:路人甲体质的许若凡,天生能与剑通灵,却降生在灵气贫瘠的现代世界。于是作为无名配角,津津有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