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小爷我可是背后有金主爸爸的人!尔等无知小人!
等到了那家酒吧后,明奕稍微有点后悔,他看着面前对峙的两人。
江罚一条长腿搭着另一条,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依旧优雅的坐在卡座上,看着对面的人;而对面的陈朔阳双臂抱胸皱着眉看着江罚。
明奕硬着头皮上前打破尴尬,“陈警官,你怎么在这儿啊……”
陈朔阳依旧盯着江罚,“你们远道而来,我自然要迎接一下啊。”
江罚盯着陈朔阳,“刚才不是还说我扫把星吗?”
明奕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佩服陈警官的勇气,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不能再让两人共处一室了,不然必须有一个人要不能完整的走出去。
明奕立刻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酒吧的环境,还特地朝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了那眼熟的栏杆后立刻给了江罚一个眼神,“江哥,走吧。”
江罚点点头,起身,在与陈朔阳擦肩而过的时候,陈朔阳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开口道:“明奕梦见我,是不是很惊讶?”
江罚偏过头,看着陈朔阳那戏谑般的笑,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明奕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就陡然变了,见状不对,急忙上前拉住他江哥的胳膊,“江哥,走吧。”
江罚收回目光,临走前给陈朔阳留下一句话:“别多管闲事。”
第20章 缉毒案2
回到车上后明奕看江罚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试探,“江哥?陈警官说话就是不中听,你别太在意。再说了,我们作为司命确实会被人觉得像扫把星,但是我们是救人的啊,无知凡人不了解很正常。”
江罚看了明奕一眼,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他什么时候跟陈老狗打嘴仗生气过。整理整理情绪,开口道:“具体事件发生时间我们确定不了,但既然已经确定是这家酒吧了,那我们这几天就要一直守在这儿。”
明奕看江罚确实没再有什么情绪了,便也跟着商量对策,“好。它应该是发生在晚上的,最起码不会是像现在大白天,江哥你也看到了,白天里面没什么人,但梦里的场景酒瓶子满地,都乱糟糟的,应该是晚上客流量最多的时候。”
“嗯。”江罚启动车子掉头,“先吃午饭,下午看看能不能再收集更多的信息。”
在附近找了家小饭馆,等上菜的时候明奕偷偷用手机给陈朔阳点了份外卖,毕竟也是答应人家了,但是也没点太贵的,就几份炒饭,相比自己这餐桌上丰盛的午餐那几份炒饭就显得可怜极了。毕竟给陈警官点外卖要从自己钱包里走,但江哥在身侧,永远轮不着明奕掏钱。
一个下午,两人就在酒吧街的路口蹲点,还正好和陈朔阳的那辆车不远。
“江哥……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真的好吗?”明奕总感觉那辆车上陈朔阳投来的目光,感觉背后都汗涔涔的,把空调温度调了调。
“没有违法乱纪,他管不着。”江罚冷飕飕地说,“他不是喜欢作死吗,不是说扫把星吗,不是怀疑我多起谋杀吗,那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明奕又搓了搓胳膊,现在又冷了,把空调温度调了回去。他虽然知道江哥蹲守在这里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他梦里的那个陌生男人,但是故意在陈朔阳眼皮子底下恶心人,未免有点故意挑衅的意思。这俩人,不知道哪辈子结下的这么大梁子。
但是很可惜,这一下午并没有看到江罚梦里死亡的那个人,临近傍晚,两人呆在车里久了,身子感觉僵硬的像生了锈,特别是明奕,他不小心在车上睡着了,结果姿势不太对,导致他现在脖子有点疼,不大敢动,看上去活像是头和身体分离各管各的。
江罚瞥了一眼,开车门下车,“走吧,出去转转,顺便捯饬一下。”
明奕跟着下车,活动着他那僵硬的脖子,“去哪儿啊?”
“去附近的商场。”江罚说,“到了晚上就要进到酒吧里面,还是穿的合群一点。”
明奕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和江罚的着装,确实不太像大晚上混酒吧的,江罚还凑合着,但明奕一看就是个在校清纯大学生。
到了商场,明奕和江罚各自挑了一套衣服,本来明奕觉得自己短袖破洞裤再加上一个潮男必备的项链就够潮了,再加上他脑后扎起来的一撮毛,有股海王那味儿了。但没想到他江哥一出来,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做渣男本色。
怎么说呢,还是斯文败类比较适合吧。江罚一身深蓝色冰丝衬衫,领口直接开到胸膛,露出清晰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搭配上一条黑色的商务休闲西裤,把大长腿和小翘臀体现的淋漓尽致。
明奕就那么看着江罚从换衣间出来,他还在低头挽着袖口,把袖口整理到小臂的位置,露出不大明显的肌肉线条,再配上那劲瘦的腰作为这副景色的背景板,明奕在心中暗暗的想:拜托,希望我咽口水的声音没有被江哥听到。
江罚抬头看见明奕的时候也楞了一下,随后嘴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不错,有牛郎那个味道了。”
明奕刚刚还在犯花痴的心就被浇了个透心凉,“……江哥,你夸人的方式真独特。”
江罚:“过奖。”
结账的时候明奕看了一眼,他俩这两身衣服加一起四位数,他江哥眼睛都没眨直接就把银行卡递过去了,这个场景让明奕深刻体会到被包养的快乐。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直奔那个酒吧,再次进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白天时候的冷清,此时貌似还是预热,大家都只是坐着低声聊天。
江罚和明奕打扮不俗,有个有眼力价的服务生迎着笑脸上前招待,“先生需要上二楼休息吗?”
这正合他们的意,江罚点点头,由服务生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服务生拿上酒水单,笑着说:“二楼是贵宾席,有最低消费1980。”
刚接过酒水单的明奕手都抖了一下,没忍住瞪大眼睛看向那服务生,此时才发现那人笑里藏刀,就想宰他们一笔赚提成呢。
服务生是个老奸巨猾的,什么人他没见过,这两个打扮的明显是个富贵的公子哥,既然已经坐到这里,又怎么会撂下脸面再回一楼?所以他假模假样的说:“也可以回一楼就坐,一楼的酒水价格会比较适合大学生消费。”
明奕拿酒水单挡住脸,冲江罚投去询问的目光。
江罚相比之下淡定极了,甚至还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明奕这副窘迫的样子,见对方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眼神,说道:“我不想挪地方,就这里,你随便点。”
有了这句话明奕顿时底气十足,光明正大的看起菜单,不过他知道这花的虽然是他江哥的钱,但是能省还是省,毕竟如果事情将会发声在二楼,他们为了有更好的应对措施也不必非要坐在这里,所以他想点一些尽量刚好能过最低消费的酒水。
江罚思考了一下冲着服务生说道:“请给他推荐一些酒精浓度低的饮料,谢谢。”
服务生当即便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这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富贵公子哥,这是有钱的霸道总裁带着他包养的小娇妻来找乐子了,所以立马上前为明奕推荐不醉人的酒水,还细心的往贵的推荐。
可惜明奕虽然不是江罚的内室,但是依旧心疼江罚的钱,点了些不算太贵的两杯酒水和一些零食水果。晚上没吃饭,其实明奕是有些饿了的,但是他没在酒水单上有看到什么主食或者能顶饱的东西,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怕给他江哥丢面,也没敢问。只能在零食上来后疯狂往嘴里塞。
江罚看出来了,心里觉得好笑,叫来了服务生,直接给人家五百的小费,“麻烦帮忙买点炒面和一块面包。“
那服务生立刻乐呵呵的把钱收了,一溜烟就下楼办事儿。
明奕看的一愣一愣的,瞪大眼睛说:“江哥,你把钱给我,我去给你买啊!”
江罚一笑,“小钱串子。”
明奕瘪瘪嘴,“肥水不流外人田。”
江罚看他委屈巴巴的小模样觉得好笑,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哄道:“这算是我的工资卡,平时花销都是从这里出,你替我管着吧。”
明奕眼睛瞪的像铜铃,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卡,又不可思议地带着兴奋看向江罚,“江哥,工资卡都是媳妇儿管吧?”
江罚翻了个白眼,把那张卡扔在桌子上,“这只是我的零花钱,敢问您何方神圣让我把我的积蓄都给你管?”
“零、零花钱?”明奕眨巴眨巴眼,您管这叫零花钱?
江罚说:“这里是我的稿费,我不靠这个生活。”
明奕听了立刻喜笑颜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桌子上的那张卡收回口袋里,一边试探的问道:“那江哥你还有其他副业?”
“没了,作家是主业。”江罚看见那服务生端着东西回来了,便把桌子上的东西规整了一下,收拾出一个地方,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我在一家上市公司持股,但不管事儿,每年还是有一定固定收入的。”
明奕看着他江哥,一时之间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所以他只面含微笑看服务生端上来一盘精致的炒面和一块漂亮的小蛋糕。他江哥说自己手里现在随随便便交托给他的银行卡只是他用稿费赚来的“零花钱”,那江哥口里的“一定收入”的金额可想而知。此时,明奕忽然感觉面前的炒面不香了,早知道他中午就不要那么贵的小龙虾,刚才也不要坐二楼了!省下来的钱说不定都是他的!
明奕像是泄愤一般大口的吃着面前的炒面,而对面的江罚则是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精致的小蛋糕,但是目光一直停留在一楼,视线不断在各种人身上穿梭,试图找到梦里的那个人。但是很可惜,他没找到想找的,却看见了一位出现在这儿即合理又不合理的人——陈朔阳。
陈朔阳一抬头明显也看到了江罚和明奕,毕竟他俩坐的位置还是挺明显的,但陈朔阳显然对于他俩的出现毫不意外,甚至露出一副尽在掌握一般自信的笑,然后缓步朝他们走来。
陈朔阳及其自来熟的在两人身侧坐下,然后微笑着、但是又说不出挑衅的看着江罚。
明奕对于陈朔阳的到来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是随之而来想要逃跑的欲望,这俩人怎么又碰一起了?!虽然注定要碰在一起,但这是不是太早了点?!
江罚则是面无表情的,淡淡地回应陈朔阳的那抹挑衅,“二楼,最低消费1980。”
果然,一阵见血。陈朔阳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随后便自然地伸出手揽住明奕的肩膀,开始勾肩搭背的套近乎,“我和小奕很熟的,我上来找他。”
明奕委婉地挣脱陈朔阳的手臂,立即向江罚表忠心一般的说:“其实,我们也没有很熟……”
陈朔阳还欲说些什么,但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跑上二楼,路过三人时还特地回头看了眼陈朔阳,似乎是觉得眼熟,但此人应该有什么事情挺着急,也没顾得上,火急火燎地跑进二楼拐角最里面的房间。
这人动作比较大,三人都注意到了。
如果明奕没记错的话,这个不是昨晚在大排档骚扰小姑娘的那个黑瘦精神小伙?
如果陈朔阳没眼瞎的话,这个不是应该正在外面进行交易,然后等着被人赃并获的毒贩子?
如果江罚没有陈朔阳这个碍眼的人在这儿的话,他就能百分百肯定这个是在他梦里死去的人。
作者有话说:
今天差点又忘了更新!
几人都没心思继续打嘴仗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房间。
陈朔阳眉头紧锁,觉得情况不对,掏出电话打给了上司,“喂,老大,目标人物怎么没进行交易?”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明奕和江罚听不到,但是只见陈朔阳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匆匆说了一句:“明白。”
然后挂了电话,目光转回江罚和明奕身上,正色下来的陈朔阳带着丝狠戾,但更多的是警告,“你们俩趁早给我滚蛋,看见你俩就没好事儿。”
江罚丝毫不在乎,还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彼此彼此。”
明奕眨巴眨巴眼,盯着陈朔阳,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他今晚就是要死盯住陈朔阳不放。
陈朔阳太了解江罚了,他是不会走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这俩烦人精,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俩要是不想添乱一会儿就给我疏散人群去,这次事发突然,特警已赶过来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就破门而入,你俩平民百姓不要过多参与,知不知道!”
明奕不说话,江罚还拿着那杯酒,连个正眼都没给陈朔阳。
陈朔阳被气得不轻,头顶的火都能把酒吧掀了,“这次行动要是死一个人我就算在你俩头上!”
说完这句狠话就起身大步地朝最里面那间包厢走去。
明奕立刻直起身子,有点着急地看过去,但是他江哥还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他不由得慌张的问:“江哥,我们要不过去看看吧……”
江罚总算是放下手中的杯子,但是目光却放在一楼还在狂欢的人群身上,“陈老狗不是说了吗?今晚死一个人都得算在我们头上,楼下这些人你不打算管了?”
明奕有些不明白,“可我们只梦见了陈警官和一个陌生人,楼下这些人不一定会出事吧……”
“你也说了是不一定。”江罚说,“我看到我梦里的那个人了,就是陈朔阳去跟着的那个。”
明奕有些着急,“那就更能说明楼下这些人不会出事了啊,我们还是先处理陈警官那边要紧。”
江罚看向明奕的眼神有些冷,这让明奕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事实上就是如此。
江罚说:“没梦到就没有事情?谁告诉你的?没梦到就代表他们命中注定是要死亡或者存活,这可能就决定于你的一些选择。”
“但是……”明奕觉得不对,这有冲突,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咬咬牙,决定跟着他江哥,“好,先疏散人群。”
两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先找到了酒吧经理,江罚开口就震惊明奕,“这个酒吧我今晚包了,在此之前损失的费用和对顾客的赔偿我也都管,并且愿意额外支付一百万,前提是我要求现在清场。”
酒吧经理一副不可思议你在开完笑的样子。
明奕也是一脸肉疼地看着江罚,就算是大款也不能这么玩儿吧,但转念一想,反正一会儿特警就来了,好像现在随便怎么吹牛都行。便也来了底气,“不差钱,临时有事儿,你就说干不干吧?不干我们找别家去了。”
经理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奕和江罚,似乎觉得两人不好惹,并且确实是个有钱的主,便咬咬牙点头,“行。不过你们得先付五十万订金。”
江罚:“在哪儿刷卡?”
经理立马喜笑颜开,“这边请。”
江罚给明奕一个眼神,“付钱,卡刚给你,没密码。”
明奕:“……”你也知道刚给我,我还没捂热乎呢!
经理要带明奕去付定金,但被江罚拦住了,“服务生带过去就好,你负责给我马上清场,最好在五分钟之内。”
经理面露难色,但为了保证这个大金主还是勉强应下来,保证尽快。
很快,一楼的顾客开始往外走,但是抱怨声不断,行动也很缓慢,二楼的顾客更不用说,他们不是有钱的就是身份金贵的,自然不愿意被人轻易地请出去。江罚站在二楼,看着这缓慢的进度,心想,尽力了,事发突然,这也算提前给这些人一个准备,只是避免特警进来的时候太过慌乱发生踩踏事件。
明奕付完订金回到二楼,“可能来不及。”
“够了,中国特警没你想的那么废物。”江罚收回目光,“去看看陈老狗那边。”
两人顺着走廊找到最里面较为隐蔽的包厢,但是一推开门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可能,就这一个房间,他们也看到那个精神小伙进了这间房。
江罚伸手把灯光开到最大,快速地扫了一眼这间包厢,发现沙发有挪动的痕迹,快步走过去,果不其然,沙发后面的一道墙是个密道,应该可以通往别处。
明奕在周围快速的搜查,没发现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有些心慌,“这怎么打开啊,陈警官不会在里面吧。”
江罚没出声,把沙发挪到一旁,退后几步,直接上脚去踹。
明奕有些被惊到,啊这……他以为他江哥是个斯文的人,看来也不尽其然。
那个暗道的门被江罚踹了一脚还真的被踹开了,明奕下意识就想上前查看情况,结果一把被江罚拉回来护在身后,进去时还不忘嘲讽一句,“你那小身子骨,除了钱还能护住什么。”
明奕只敢在心底腹诽几句,跟上他江哥的步伐,进入了一个更加昏暗狭小的房间,但是一进门里面的景象就让明奕喘不过气。
房间中间纠缠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人似乎伤的不轻,想试图往外跑,但是被倒在地上的人死死地抓着腿怎么也挣脱不了,那两人被逼急了,从兜里拿出刀,正一刀一刀插进那人的手臂、胸膛,但地上的那人却还死死的不肯松手,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血糊了一脸,模糊了视线,但是细长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坚毅,似乎是不死不休,要抓着这俩人下地狱的索命鬼。
而倒在地上血泊里的人正是陈朔阳,陈朔阳见两人进来了,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一口血噎住,什么话都讲不出。
江罚反应极快,顺手抄起旁边已经散架的椅子朝两人抡去,两人本来就受伤不轻,这一下彻底给人砸晕了,倒在地上不动了,手里的刀也应声落地。
明奕早已目瞪口呆,手不受控制的抖动,跟筛子一般,他立刻扑上前,捂住陈朔阳被刺中的部位,但是伤口太多了,就跟被捅了的马蜂窝,血怎么也止不住,反倒糊了明奕一身。明奕觉得手上粘腻腻的,鼻尖全是血腥味,想吐,但是恐惧和悲伤更上头,他止不住眼泪,一声声唤着,“陈警官,陈警官……你坚持一下,你不是说特警马上就来吗。”
江罚似乎根本不在乎陈朔阳的死活,看了一眼就越过两人朝房间的一个角落走去,他捡起掉落在桌子下不显眼的枪,这似乎不是警枪,卸下弹夹一看,只有一发子弹了。江罚抬起头,打量起面前的柜子,伸手一拉,果然,这又是个暗道,似乎是直接通往酒吧外面的,果真是狡兔三窟。
江罚刚要起步去追,他没看见他梦里黑瘦的那人,就证明他很有可能从这条暗道里跑了。但那边的明奕却忽然出声,“江哥!陈警官好像说——”
江罚在回头的那一瞬就知道了,不用陈老狗告诉他了,那人根本没从暗道跑,而是躲在了包间独立卫生间里,应该是本来想趁着明奕和江罚进暗室查看情况,再趁乱混进顾客里溜之大吉,但没想外面特警又包了进来,所以此时正拿着刀站在明奕和陈朔阳身后,想要挟持一个人。
要知道,一个人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什么都干得出来。
眼看那刀就要架在明奕的脖子上,江罚想都没想,抬起手,扣动扳机。
而一直看着江罚的明奕根本不知道背后还有一个人,看着江罚举起枪,连呼吸都是一滞,这场景和梦境中的重合,让他无端的恐惧与绝望,“江罚!!!”
一声枪响,似乎有风从明奕头顶穿过,而自己的脖颈间一凉,能感觉的到有液体流出。随后,身后响起一人倒地的声音。明奕怀里还死死抱着呼吸微弱已经昏迷的陈朔阳,他动作僵硬,表情呆滞,缓缓回头去看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而额头正中间的一个血洞,缓缓流出殷红的鲜血,像是蜈蚣一般顺着那人的眉眼爬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是特警扫荡进入的喧嚣,里面是明奕充满恐惧的尖叫,一时间,仿佛只有江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安静的存在。
他垂下那只几个月前受伤的胳膊,把枪扔到了一旁,手还在微微颤抖,看着满脸泪水和血污的明奕嘶声竭力,江罚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无论是难过、害怕,还是无措,都没有。只剩下无边的冷漠和悲悯。
特警举着枪,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江罚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淡漠的说:“我认罪。”
第22章 缉毒案4
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案子现在正处于审查阶段,在咖啡厅等待的明奕不停的旋转着手里的咖啡杯,他脖子上还贴着一层纱布防止感染,他有些焦虑,江罚已经被带走十六天了,这期间他没有见过江罚一次。前几天他也在接受调查,但是他的事情远没有江罚来的严重,警方判断明奕没有牵扯到贩毒案件时就把他放了,只是后期一直在调查江罚过失杀人案。
酒吧内部是有监控的,但很可惜那间暗室里并没有,包间里的监控只能拍到暗室门口发生的情况,不过幸好,监控清楚的拍下了那个人试图伤害明奕的全部过程。而那个枪警方找到证据证明是毒贩的。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江罚属不属于防卫过当,有没有构成故意杀人罪。
律师穿着一身西装姗姗来迟,见到明奕时安抚地笑了笑,“当事人状态很好,现在情况对于我们来说是乐观的,我会尽力减少江先生的处刑。”
明奕眉毛一皱,“我不要你尽力减少,我要你保证他能无罪释放,不然我花那么多钱请你来干嘛?”
律师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少年,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搓,显得此时他的皮肤更加白皙,但是黑眼圈也就格外突出,原本好看的眉毛也拧在一起,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焦躁。
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会尽力的。江先生现在其实还差一些关键性证据,他托我给您带句话:找一个人,他有办法。”
这是十六天以来江罚唯一让律师带出来的话,明奕那不安的心稍微被安抚,同时也燃起希望,“找谁?”
“额……他没说。”律师露出难色,有点试探的说:“但是他让你找到书房抽屉里的一个符,然后把它烧掉。”
“没、没了?”明奕有些不可置信。
律师点点头,也觉得奇怪,他怀疑他的当事人是某种巫师,“没了。”
但明奕和律师所觉得惊讶的点可不一样,他江哥好不容易想起来他,结果就说这?亏他担心的要死,每次都要问律师他江哥状态怎么样,有没有瘦,告诉他自己一定会把他弄出来不要担心。结果……他江哥就一点不关心他吗?
明奕还不死心,继续问道:“他、他就没问一些别的?”
律师想了想,摇头,“没有。”
正当明奕失望的耷拉下脑袋时,律师忽然想起来,“哦对了,他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问我的律师费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