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标记—— by桃白百

作者:桃白百  录入:12-13

只听他说话,萧璨心里的火便蹭蹭往上冒。反正在贺行舟面前早已破罐破摔,眼下也没必要再端着假装客气。
他毫不留情地打断:“现在都几点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唐突吗?”
“啊?”贺行舟完全状况外,“你不是醒着吗?不方便?”
“……”
“哦,那明天再说。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贺行舟说。
萧璨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有点儿下不来台。
“打之前给我发个消息,”贺行舟继续说道,“我看到会尽快回你。”
“现、现在也行,”萧璨摸了摸鼻子,“录一个DEMO给你是吧?我在家录可以吗?音质会差点儿。”
“没关系,”贺行舟说,“你现在电话里唱一遍都行,我听听感觉。”
“啊?现在?”萧璨紧张起来了,“我得稍微学一下才行,有谱子吗?”
“稍等我转一下,”贺行舟说,“手边没有简谱。”
“五线谱也可以。”萧璨说。
贺行舟有些惊讶:“你识谱啊?”
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萧璨不爽:“很奇怪吗?又不难。”
“大多数人只会看简谱。”贺行舟语调平淡,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覃真就是。”
乐谱只是工具,没什么高下之分。覃真并不是创作型歌手,会看简谱已是绰绰有余。
萧璨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之前为了写歌特地报了在线课程,虽然最后创作水平一塌糊涂,但基础还是打得很不错。
他冲着贺行舟虚张声势:“我学过!”
贺行舟并不当回事儿:“哦,发你了。”
萧璨看着谱子对照着歌词在心里唱了几遍,发现这首歌听起来复杂,唱着却是毫无难度可言,简直一学就会。
他试着在电话里唱了一遍,因为紧张,有几句稍稍有点儿跑调。
贺行舟听完显得很为难:“已经非常简单了。不行的话我再改改。”
“不用!”萧璨脸涨得通红,“我明天起床以后录一遍给你,我可以的!”
“好,”贺行舟依旧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录好直接发我就可以,我看到会回你。”
“知道了,我这两天就发你。”萧璨说。
“没别的事,”贺行舟说,“那我挂——”
“等等!”萧璨叫住了他。
“怎么?”
“那天在酒店的事情,你……你真的不记得了?”萧璨问。
贺行舟沉默了会儿,问道:“在走廊里见过?”
萧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手脚阵阵冰凉。
他的态度不像在假装,更没有假装的必要。难道贺行舟真的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这未免太荒谬。
有没有可能贺行舟是个脸盲,当场认错了人,事后又没能对上号呢?
萧璨又问道:“那天中午十二点左右,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贺行舟的语气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和你有关吗?”
“不能说?”萧璨警觉,咄咄逼人,“见不得人?”
“难道那束花是你送的?”贺行舟突然问道。
这提问没头没脑,萧璨茫然:“啊?什么花?”
“……没什么,”贺行舟说,“我的私事跟你没有关系,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他说完也不等萧璨回应,便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萧璨握着手机,混乱又憋屈。
贺行舟好像真的不记得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了。怎么会这样,自己临走前那一脚把他给踹失忆了吗?
再也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哑巴亏了。
萧璨看着摆在桌角的那堆药,气得直磨牙。
第二天便是复诊的日子。
去医院的路上,萧璨塞着耳机学歌,对照着歌词听了几遍曲子后很快发现了一件事。
虽然听起来风格非常统一,但他的部分和覃真所负责的部分在难度上有很大差距。
覃真的部分乍一听也是朗朗上口,实际试了才会发现要唱好非常不容易,一不小心便会破音。
相较之下,他自己的部分简直轻松得不费力气。
这就是贺行舟所谓的“向下兼容”吗?
萧璨觉得丢人,但也明白,若不是贺行舟有意为他降了难度,效果必然惨不忍睹。
到了医院,医生听过他的反馈后为他开了一些检查项目,最终化验结果不甚理想。
医生表示他的身体状态不如预期,再次为他换了药。
这一回,他每天所服用的药物增加到了七种十五颗,必须分几次才能顺利服下。
当天傍晚,他意外接到了覃真的电话。
覃真问他是不是已经听过了demo,感觉如何。
“我录了一个完整版,”他告诉萧璨,“你需要的话我发给你做参考。”
对萧璨这样缺乏经验的外行人而言,跟着现成的演唱版学歌可比听着背景音容易太多。
“那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他忙不迭表达谢意。
“不客气,”覃真说,“我每天要做三件好事,这是其中之一。”
萧璨听着一愣,笑了。
这句话是他很早以前视频里的一句台词,那段时间反复使用,成了粉丝间的一个梗,但最近已经不怎么说了。
覃真会知道,一定是看过他的早期作品。
“你怎么还看这些呀!”萧璨很不好意思。
“很有趣啊,”覃真说,“我关注你两年多了,每一期都点赞的。”
萧璨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忽地心虚起来。
虽然并非出自本意,但若覃真知道自己和他的未婚夫之间发生过什么,一定会生气吧?
都怪贺行舟那个混账东西。
把试唱的版本发给贺行舟后一周后,便迎来了正式录制。
上一回的Vlog放出后反向不错,有不少观众猜到了合作方是贺行舟,但大多数人并不当真。
毕竟以贺行舟的性格,很难想象他会愿意降尊纡贵为自己看不上的人写歌。
百桃方面对这样的论调十分满意,示意萧璨可以做出更多暗示,以提高群众期待度。
于是去录音棚的当天,萧璨又拍起了Vlog。
他提前和覃真打了招呼,到了以后一推开门,已经在做准备的覃真立刻笑着向他挥手。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相处时既热情又客套。
覃真很配合地冲着手机打招呼自我介绍,但对比萧璨在镜头前那副人来疯的状态,还是要内敛不少。
寒暄过后,他主动告诉萧璨,贺行舟已经到了,正在做准备。
萧璨并不想同贺行舟打照面,敷衍着点头,不接话。却不料覃真有心要为他俩牵线搭桥,一个电话把楼上的贺行舟喊了过来。
“我在忙呢,”贺行舟进门口嘀嘀咕咕的,“需要做准备。”
“只是打个招呼,”覃真很不客气,“别磨蹭了,快过来!”
贺行舟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笑一下行不行,”覃真又说,“这里有谁欠你钱了吗?”
贺行舟咧开嘴,冲萧璨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萧璨暗暗震惊。
一向我行我素嚣张不可一世的贺行舟居然也有那么听话的一面?
“没别的事了吧?那我上去了。”贺行舟说。
覃真有点儿无语,正要开口,萧璨赶忙打圆场。
“没事,贺老师你去忙吧!”
他笑容真挚,一脸友好,贺行舟见状挑了下眉:“……你转性了?”
“嗯?”萧璨笑眯眯装傻,“什么?”
贺行舟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覃真叹气:“跟他相处真是累。”
“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欸,”萧璨试探,“在一起很久了吧?”
“没多久,”覃真说,“但度日如年,所以偶尔会有一种已经老夫老妻的错觉。”

萧璨和覃真的交情还远不到可以就私人感情生活发牢骚的程度。
按照常理推断,覃真应该只是在开玩笑,甚至可以算作是一种变相的秀恩爱。
萧璨本能地想要回避这类话题,配合着笑了笑,并不接话。
覃真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抬起手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加油吧!争取今天全部搞定!”
萧璨心中一个激灵。
什么?那么着急的吗?他怎么听说时间非常充裕?
几个小时后,他发现所谓的“时间充裕”完全是一种对他个人的体贴。
在来之前,他已经把整首歌背得滚瓜烂熟,唱给慕念文听时也收获了热烈好评。可到了录音室,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反复录了好多遍,成果依旧不尽人意。
唱的时候极尽陶醉,唱完一听干音效果,羞得面红耳赤。
录音师安慰他,说这毕竟不是现场,每一遍只要有一句效果好就是成功的,后期再剪辑和修饰就好。
但问题在于,萧璨觉得自己每一句都不行。
单独只听自己的倒还过得去,与覃真的组合在一块儿便高下立判,令他自惭形秽。
他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自己说话声音也不难听,歌声的质感却与覃真天差地别。
休息时间,他蹲在地上拍Vlog,可怜兮兮对着手机感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到了录音室才发现自己有多菜。覃真太厉害了,一口气比我的命还长,嗓子像被开过光一样,一张嘴整个房间亮一个度。我在旁边被衬得好像一个用锅盖和勺子凑活出来的简易锣鼓。他唱一句我‘哐’一声,他唱一句我‘哐’一声……”
覃真哭笑不得地从房间另一个角落冲过来阻止:“哪有那么夸张!”
萧璨起身闪避的同时依旧说个不停:“你们听,简简单单五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那么抑扬顿挫悦耳动听……”
覃真皱着眉低头数了数,问道:“不是六个字吗?!”
两人正闹着,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
萧璨下意识回过头,看清来人后整个人不自然地僵住了。
贺行舟往里走了半步,扫视半圈后看向了他,伸出手点了点:“你,跟我过来。”
萧璨一哆嗦:“做、做什么?”
他音量有点儿小,贺行舟似乎没听见,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见萧璨呆立原地不知所措,一旁的覃真伸手推了推他:“他找你肯定是有事儿,快去吧。”
萧璨打心底里不愿意,却又无法同覃真解释,不得不收起手机硬着头皮走出了房间。
贺行舟在走廊里等着,见到他后便转身向着另一侧走去。
他比萧璨高十多公分,步子迈得也快,萧璨为了追上他不得不三步并作两步。
贺行舟引着他进了一间相对较小的休息室,然后很自然地关上了门。
萧璨顿时一哆嗦。
他的理性告诉他,贺行舟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格的事,可本能依旧战战兢兢,不敢放松警惕。
贺行舟对他的不自在视若无睹,坐在了沙发上,示意他过去。
待萧璨勉勉强强挪过去,他开口道:“站着。”说完,不等萧璨抗议,他又说道,“深呼吸,调整一下状态。”
萧璨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同他唱反调,乖乖照做了。
贺行舟的辅导很有效。
他直白地告诉萧璨,方才的录音效果已经基本达到了他的预期,就这么干录下去很难再有提高。但如果萧璨实在不满意,可以试着稍微改变一点发声方式,短期内要赶上覃真这样的天赋型选手是不可能的,但多少会比现在进步一点。
萧璨照着他所说的练了会儿,惊讶地发现确实有了些变化。
除了发声,他还给了萧璨一点细节上的小建议,让他在演绎部分较为紧密的歌词时改变换气时机。
萧璨试了试,果然舒服多了。
“我给你的段落完全在你的舒适区里,”贺行舟说,“效果差不到哪儿去,现阶段已经完全合格了。如果对自己要求那么高,那你应该做的是提前找个专业的老师正经学习,而不是等进了棚才反复做无用功。”
他说的很有道理,萧璨理亏,放弃了抬杠,却又不甘心在他面前吃瘪,表达谢意也别别扭扭的。
“谢啦,对我帮助很大,”他说话时并不看贺行舟,“不过你当初不是说没兴趣指导我吗?”
“我说过?”贺行舟问完想了想,“毕竟那时候我还没收钱。”
“百桃那么大方吗?”萧璨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覃真才接下这份工作。”
“这些和你有关吗?”贺行舟问。
“多少算是有点吧,”萧璨说,“你看起来很爱他嘛,那……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贺行舟抬起眼来看向他,眉头间隐约多了些褶皱:“你在勾引我?”
萧璨吓得跳起来:“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贴我这么近?”贺行舟说话的同时站起身来,与他拉开了距离。
萧璨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靠得有点太近了。
奇怪,他明明对贺行舟极为抵触,怎么无意识间会做出那么有违本意的行动?
“别白费心思了,”贺行舟居高临下用眼角看他,“我最反感的就是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被倒打一耙,萧璨恼羞成怒,指着他怒骂:“你别血口喷人!”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敲门声。
两人一同回过头去,隔着门传来了覃真的声音:“方便进来吗?”
萧璨瞪了贺行舟一眼,喊道:“可以!”
覃真开门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在聊什么呢,那么热闹,隔着门都能听见声音。”
“没、没事,”萧璨挪到他跟前,“找我吗?”
“夏老师问要不要再去录一下。”覃真说。
“那走吧!”萧璨说完大步往外走去,完全无视了刚才悉心指导他的贺行舟。
覃真跟在他身后,进了走廊,他悄悄问萧璨:“是不是他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萧璨对覃真很有好感,但两人毕竟才第二次见面,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吐槽对方另一半的程度。
“没有啊,贺老师在教我怎么发声,”他不得不谎报军情,“我刚那是……是在开嗓。”
覃真松了口气,问道:“效果怎么样?”
“应该是……有点帮助的吧?”萧璨说。
确实有帮助,但不多。
贺行舟毕竟不会魔法,不可能短短二十分钟就让萧璨的实力上一个台阶。
这家录音棚是贺行舟的朋友开的,老板兼录音工程师姓夏,非常专业也很有耐心,愿意陪他慢慢找感觉。
时间很宽裕,当天不行,隔天再试就好。
百桃方面为了给他提供方便在录音室附近租了酒店。
当晚结束时,时间已经过了九点。萧璨自觉经验值已经累积到快要升级的临界点,生怕时间隔久了会失去感觉,和夏老师打过招呼后跑去贺行舟之前辅导他的小房间又练习了一会儿。
待自觉打通了任督二脉,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录音室所在的楼层在地下,走廊里虽然还亮着灯,但四周静悄悄的,让人莫名感到不安。
主电梯在走廊另一端,有点远,萧璨就近去了副电梯,刚过拐角,一眼见到电梯外站着一个熟面孔。
真是冤家路窄,又是贺行舟。
贺行舟听见脚步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还在?”
萧璨下意识想转身,又不甘心示弱,短暂犹豫后默不作声走到了电梯附近,与他隔开了一些距离。
贺行舟对于他的强行无视并不在意,也不再开口。
电梯很快到了,叮咚声响后大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贺行舟按了楼上的车库楼层后问道:“你呢?”
萧璨正要开口,才刚开始运行的电梯突兀地晃了一下,接着猛地停了下来,电梯顶部的灯随之闪了两下。
“什么情况?”萧璨伸手扶住了墙。
贺行舟按了两下开门键,电梯毫无反应,头顶上的灯倒是又闪了一下。
他轻声嘀咕:“怎么跟闹鬼似的。”
萧璨瞪大眼睛:“别、别乱说话!”

第10章 孤A寡O
“别紧张,”贺行舟十分平静,把手指移动到了警报按钮上,“只是电梯故障,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
萧璨紧贴着墙壁,咽了口唾沫。
贺行舟按了一下按钮,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怎么没反馈,这算成功呼救了吗?”他说着回头看了萧璨一眼,问道,“你很害怕?”
萧璨张了张嘴,没出声。
“幽闭恐惧症?还是怕鬼?”贺行舟又问。
萧璨摇了摇头,心想,我他妈怕的是你。
跟这个Alpha两人单独待在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令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贺行舟毫无自觉,向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你脸色很白。”
萧璨见状飞速地横向挪动到了电梯的另一个角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喊道:“门上写着信号覆盖!我们打一个——”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手机屏幕右上方信号格完全是空的。
覆盖你个鬼!
他抬起头,怒目圆瞪,贺行舟见状无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快看一下你的手机,有没有信号?”萧璨问。
贺行舟拿出手机,在电梯里上下左右探了一遍,答道:“没有。”他说完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一点平静,“不用着急,已经按过紧急按钮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很快是多快?萧璨焦躁不已。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深呼吸,之后又补充道:“你别靠过来。”
贺行舟有点儿无语的样子,摇了摇头,自觉地走到了他的对角线,说道:“如果你不舒服想吐记得先蹲下来。”
萧璨甩了他一眼。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等待了片刻,四下一片安静,隔着电梯门,走廊上也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萧璨不安地咬着嘴唇,心咚咚直跳。
他一直留心观察着贺行舟。
贺行舟的从容淡定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为何变得焦躁起来。他在小范围内来回走动,时不时抬头看萧璨一眼,表情不悦中还带着一丝困惑。
见他无法再保持平日那般从容淡定,萧璨莫名暗爽。
又试着按了几次紧急按钮后,贺行舟突然转身,沉声严厉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抬起了手,掩住了口鼻,仿佛空气中有什么异味。
“啊?”萧璨不明所以,“什么?”
“为什么要释放信息素?”贺行舟语调十分确信,眼神凌厉,压迫感十足,“你想对我做什么?”
萧璨本能地缩起了脖子,但很快回过神来,怒道:“你别含血喷人!”
骂完以后,他心里猛地蹦出了一个惊叹号。
这个混账,莫不是心怀不轨,打算先给他泼脏水再理直气壮对他做点什么吧?!
看着贺行舟咄咄逼人的模样,萧璨吓得不轻。
“你不要过来,”萧璨整个人壁虎一样紧贴墙壁,“电梯里肯定有信息素报警器的!”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在角落位置找到了贴有标识符的报警装置,当下松了口气。
几乎所有公共场所都有类似的设备,可以检测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超过安全范围便会自动喷洒中和剂,同时报警。
有这东西在,贺行舟若敢对他行不轨之事,必定付出代价。
“我要是释放了信息素,这东西已经报警了,”萧璨说,“你少污蔑我!”
贺行舟闻言蹙起眉来,低着头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小的喷剂,对着脖子喷洒起来。
喷完后,他竟原地盘着腿坐了下来,甚至闭上了眼睛。
萧璨满心狐疑,侧过身冲他上下打量,视线落到一处时瞬间失态,惊恐地“啊”了一声。
贺行舟的某个部位赫然鼓了起来,把裤子撑起了一个小包。
强烈的不安让萧璨彻底失语。他微微张着嘴,抬起手来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轻微震动,提醒他心跳过速,问他是否正在进行有氧运动。
所幸贺行舟在那之后的几分钟里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只有那个最令萧璨不安的部分依旧精神奕奕,高昂着头,提醒着萧璨不可以松懈。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慌乱状态下大脑运行不畅,无法思考。萧璨正试图平息情绪,呼吸间忽然飘来一缕薄荷气味。
那味道掺杂着些微的木质香气,还微微带一点甜,怪好闻的。
他下意识地吸了几口,只觉这气味十分迷人,勾得他心痒痒的。
哪儿来的香味呢?萧璨下意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搜寻,视线落到贺行舟身上,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怪不得觉得熟悉,这气味他闻过,是贺行舟的信息素!
这家伙,原来是贼喊捉贼!
现在不是冷静想办法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萧璨正打算踹门,依旧闭着眼打着坐的贺行舟幽幽开口,说道:“你把副歌部分第二句和第四句换一下位置试试。”
萧璨腿已经抬了一半,当下僵住:“什么?”
“反正表达上没什么区别,”贺行舟的眼睛还闭着,“但以你的发声习惯来说应该会更顺口一些。你一下,看看效果。”
“不是,你……”萧璨有点儿跟不上他的思路,“怎么突然说这个?”
“试试。”贺行舟说。
萧璨警惕地往下看,那地方还挺精神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他说。
贺行舟缓缓吸气,然后呼气,接着睁开眼抬起头:“其实你是故意的,想要勾引我,是不是?”
“放屁!”萧璨怒了,“明明是你在释放信息素!你耍流氓!”
虽然浓度很低,可属于Alpha的气味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令他不自觉变得亢奋,还有些昏沉,面颊也发着烫,恐怕此时已经彻底泛红了。
“真的?”贺行舟说,“你发誓你没有骗我?”
“我跟你说,你再不控制一下,那东西肯定会报警,”萧璨抬起手来指向头顶上的信息素检测设备,“警察来了我实话实说,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贺行舟闻言也抬起了头,片刻后眯起了眼:“如果它报警,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倒也是个办法。”贺行舟说。
要让他报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主动释放大量的信息素。
“你疯了吧,”萧璨快哭了,“停下!不然我出去了肯定会告发你!”
“你真的闻到了我的信息素?”贺行舟问。
“你要装好歹先把那里遮住吧!”萧璨怒指,“你自己看看像话吗!”
贺行舟烦躁地低下头看了眼,接着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另一个小瓶子。
隔着些距离,萧璨也能轻易看见瓶身上明显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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