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绝不会允许第二个人走出去。
“很遗憾。”秋应水手中凭空出现刚刚收进去的那口锅，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而刹那间他们三个也感受到了杀意，正要迅速离开原地间，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惨叫声瞬间响起，而他们也才反应过来这是秋应水刚刚煮的那盆烂蛇肉，竟然被他弄成腐蚀性毒水了！
他们过去看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出来！
“你——！！你骗我们！！”
女鬼不断在自己的脸上抠挖，就连自己的眼珠都被给挖出来了，她怨恨地看着秋应水，“你、你不得好死！！骗子——！！”
而秋应水只是淡淡地抬手按下手中的按钮，电流滋滋声瞬间在他们身上响起，烤肉味在这片空间内弥漫，玩家和鬼率先承受不住就这么死掉了。
而牛头怪物的皮比较厚，毒素并未深入太多，他还想起身反击，却被秋应水轻松地一脚踹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手中有刀刃出现。
寒光一闪，牛头怪物低头怔怔地看着插在心脏深处的刀刃，抬头满是怨恨想要开口，却半天没发出声音来。
秋应水淡淡地看着一地的血腥，将剩下的话说完，“你们面试都未通过。”
红色按钮再次按下，这次身后的铁门果然缓缓打开。
离开前，秋应水将自己的锅捡起，看着半点没剩的毒液，有些心疼。
前面几个副本所赚的积分只剩下五百点了，想要再从系统app换取致命的东西可不容易。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后面省着点用吧，秋应水淡淡地想。
厚重的铁门重新落下，秋应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时，广场上的尸体和血液也在监控灯一闪一闪下，诡异地与地板融合在了一起，竟完全消失不见。
“徐博士。”
屋内一位身穿白色大褂，身形佝偻，一张老脸如同风化的墙皮一般时不时有皮肤组织掉下来，露出里面正在蠕动的红色血肉，而随后又很快被长好的皮肤给遮挡住，如此往复。
“415，实验体数据收集完成了？”
徐博士头也不抬地问，他正拿着一把镊子对着放在手术台上的人头正在挑选着什么。
秋应水径直走过去，这一幅画面可比之前的那些副本要冲击多了，一个正常玩家见到这幅画面很难维持理性。
但秋应水却莫名对这一切感到亲切，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
这想法来的快去的也快，秋应水垂眸瞥了一眼那颗人头——正是刚刚与他待在一块儿的玩家，他不会认错，因为这颗脑袋里面还有‘蛇肉’。
心中一凛，秋应水道，“这是评估好的实验数据。”
徐博士却并没有接，他忽地转头看向秋应水，一双浑浊的眼球骨碌碌地转动，“你确定这是评估好的实验数据吗？一旦你的数据出错，那我的实验也会出错，而出错的话……”
“当然没问题。”秋应水打断徐博士的话，“您的实验永远不会出错。”
徐博士动作一顿，“呵呵呵呵，是吗？”
任务还没有提示完成，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但徐博士却迟迟不接过他手中的实验数据。
秋应水眼中一暗，徐博士在故意拖延时间。
“您看看？”秋应水再次将手中的实验数据递给徐博士。
但徐博士依旧没接，那镶嵌在眼眶在眼球竟然加速了转动，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到秋应水的脸上。
就这么与秋应水对视半分钟后，似乎是因为没从秋应水的身上看到想要的表情，便觉得没有意思，伸手接过了秋应水手中的实验数据，指指点点道：
“这条蛇的战力为何评估是满分？”
秋应水摸摸鼻子，面无表情地答，“因为它杀了所有实验体。”
顿了顿，秋应水补充道，“但可惜最后却败在了我手上。”
“你确定吗？”徐博士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脸上的皮肤脱落地更快了，佝偻的身形似乎隐隐有变大的趋势。
“当然。”秋应水双眼认真，“要是不信你可以亲眼去看看？”
哪儿知听到这话的徐博士连连摇了摇头，“那你去把这个送给江博士。”
秋应水低头顺着徐博士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颗脑袋。
“好。”
出门后，秋应水却并没有往江博士的实验室走去。
而是在这一层转悠了起来。
刚刚一进徐博士的实验室他就发现了，实验室里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肢体和一台手术台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也是为何他敢在徐博士面前撒谎的原因。
但是在那个广场内看到的那个闪着红灯的监控绝不是幻觉，监控室的权限徐博士没有，那就只能是更高一阶的人或怪物才会拥有的。
按照常理来说，实验体是最底层的，再往上便是实验员、实验助手、博士、院长助理、院长以及最后的负责人。
37实验计划从目前已知的消息来看，实验体和实验员都是实验对象，而根据刚刚徐博士的面孔来看，恐怕他也是被实验对象。
或许，更大胆点来推测的话，整个参与37实验计划的人或怪物都是——
被实验对象。
咚、咚——
心脏仿若刹那间停跳了一瞬，秋应水猛地攥紧胸口，低下头。
视线触及到自己手背时，秋应水的瞳孔一缩。
只见原本还是白皙中透着粉嫩的皮肤，此刻皮肤下的青筋却是诡异地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绿色血液的血管在秋应水的目光下稳定有力的跳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从皮肤下钻出来。
果然，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异。
秋应水微微喘气，平复心情后转眼看向已经完成的任务，在那条任务的最下面有一个待领取的奖励。
秋应水点开，瞬间，他手上便出现了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东西。
将瓶塞打开，里面立即有刺鼻的气息传出来，熏得秋应水拿远了一些。
与此同时，游戏app在他脑海中自动为他解释这东西的作用：
[血清：从外界生物身上所提取出来的生物，配合‘长生不老’一比一混合制作而成。血清具有提高实力、保持清新、维持生命、抑制原始本能的作用。]
头顶上的照明灯打在这管血清上，秋应水却莫名感到悲哀，仿佛透过这管血清看到自己未来的命运。
他本能地不想喝掉。
犹豫再三，秋应水看着手背上跳动的绿色血管，最终觉得还是将血清收到系统空间中。
哒哒哒——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响起，秋应水回头一看，发现徐博士。
秋应水一愣，正要开口，却在视线触及到那胸牌时又住上了嘴。
面前这家伙不是徐博士，而是徐博士提到的江博士。
狭隘的金属通道内，一个佝偻着身子，皮肤掉落的怪物与一个面容俊俏却又苍白的青年对视，照明灯打在地上反射着光，秋应水微微眯眼，最终先道：
“江博士，您怎么来这了？”
江博士抬起头，用那张与徐博士一模一样的脸朝着秋应水微笑，指了指他手上的那颗人脑。
徐博士给的这个任务没接到系统app的任务通知，本以为可以借此将这个地方摸索一下，却没想到对方主动找过来了。
面对这种情况，秋应水也只好先将手中的东西给他。
江博士接过，再次朝着秋应水笑了笑，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哒哒哒——
脚步声离去，游戏app系统这时弹出第二个任务：
[请完成一个以‘忠诚’为主题的实验体，并在明晚十二点之前准时交给该层博士评价，完成考核即可进入下一层
倒计时：25:38:20]
任务跳脱的太快，秋应水盯着这个任务发呆。
明明上一个还是关于生死危机的，这次就是关于考核了，二者任务之间没有明显的关系，秋应时也无法分析出来什么。
不过，这个任务的发布倒是让他的自由度变高。
现在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他没有实验体，更别说后续可能还要用到实验室。
秋应水扫了一眼错综复杂的通道。
在这一层，有无数的通道，每一个通道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有可能是角斗场，有可能是某个博士的实验室，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有着未知危险。
而现在他正站在一个十字通道路口，后边是他待过的角斗场，左边是徐博士的实验室，而刚刚江博士离开的方向是右边，那么，就只剩下正前方的通道没有去过了。
秋应水略微思索一会儿后转身向左边通道走去。
徐博士依旧还在忙碌，秋应水凑过去，“徐博士，你还缺实验体吗？”
正在用手术刀切割人脑的徐博士动作一顿，他转头，脸上的皮肤唰唰直掉，而那些皮肤在落到地上的金属地面却又转瞬消失不见。
秋应水注意到了这一幕，而同时脑中陡然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饥饿感如潮水般突然涌现，秋应水无声地咽了口水，他压制住想要一口咬下面前这个丑陋东西的冲动，继续道：
“您看我可以吗？”
一片的碎尸中，白衣青年站在角斗场的最中心，大口大口喘着气，在那双被白绸遮住的双眼下，有一抹血泪缓缓流出。
白绸和白衣都被沾染了血迹，而在他手上拿着一颗眼珠，那颗眼珠悬浮在白衣青年的手掌上，眼珠不是死物，在青年动作间的时候，眼珠会随着青年的动作而转动。
眼珠是金色的，能看得出来眼珠的主人是一个金眸青年，在它转动间，表面时不时有代码或者蓝色数字0、1浮现。
它的表面没有一点血迹，看得出来，白衣青年将他保护的很好，而此刻金眸盯着的方向也是白衣青年，隐隐约约能看出金眸对他的担忧。
“你是我遇到过最有趣的实验体了。”
碎尸的另一边站着与徐博士同模样的怪物，但与徐博士不同的是，此刻他的身形高大，从脸上、身上掉落也不是皮肤，而是一些尸块，看起来就像是用死尸堆砌出来的一个怪物，还异常难闻。
白衣青年不答，他擦掉嘴边的血迹，握住金眸准备再次动手。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那怪物笑出声，即使身体掉落了许多了尸块，他也依旧不在意。
猛地冲到白衣青年面前，对着白衣青年就是一巴掌挥下去，似是想要将白衣青年拍死。
但白衣青年却在此刻取下白绸，白绸下的双眼紧闭，眉头微皱。
灯光落在那张滴有几滴血迹的脸上，却让那张如同神明现实的脸增加一丝邪气，白皙的皮肤反着光，长发随风飘起，让人觉得此人邪魅而又不可侵犯。
怪物见状愈加兴奋，手上却凝聚出更多的尸块，将手变幻成石锤，对准白衣青年就要挥下去。
但却在此刻，原本随着风往后飘的白绸如同活过来一般，找准时机迅速将怪物包裹起来，硬生生制住了怪物的脚步。
怪物眼中浮现惊恐，“你怎么会——！”
但已然来不及说完，砰——！！
如同气球一般的怪物被变长的白绸硬生生给扯碎了，血液和碎块尸体同时飞溅，白绸在那瞬间，贴心地变长将白衣青年给围了起来，没让那张漂亮的脸再不小心溅到脏东西。
白衣青年双眸依旧是闭着的，他喘着气恢复体力，伸手摸了摸已经恢复成原样的白绸，温柔地笑了一下，“谢谢。”
白绸在空中高兴地绕着白衣青年飞了几圈。
“好了，我给你洗洗。”
白衣青年先凭空拿出了一瓶水，扭开瓶盖，往白绸身上倒水。
白绸很听话，很快便洗干净，而后不用青年亲自动手，它便自己化作合适的长度，重新缠绕在白衣青年紧闭的眼睛上。
而后，白衣青年看着金眸，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谢了。”
金色眼眸重新被戴回白衣青年的手腕上，与手腕红线的另一颗金眸挂在一起，接着被白衣青年重新用衣袍将金眸遮住。
满墙的血迹和尸块，就连这片空间中都充满了血腥味，墙角上的监控微微转动，面向逐渐融入黑暗、满身血迹的白衣青年。
在白衣青年离开后的不久，监控发出诡异的机器音——
“滋滋滋——鉴定中鉴定中………鉴定成——滋滋——鉴定失败！滋滋——鉴定失败！系统错误系统错误系统错误！”
砰——！！
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监控无法运转过来，陡然炸成碎片，变成碎渣落到地上，碎渣中却依旧有红灯闪烁，随后又和地面上的血迹、尸块一起融进了地面，完全消失不见。
白衣青年弯下腰折下金属地板上陡然急速生长的血红色彼岸花。
彼岸花瓣尚未完全舒展开来，被白衣青年捏在手中不久后却变得愈发妖娆，白衣青年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果不其然，彼岸花的根茎仿佛自动带有吸盘似的，正在源源不断地吸食着白衣青年的鲜血。
突然，挂在手腕处的金眸陡然有程序数字浮现，那朵被白衣青年捏在手中的彼岸花像是失去生命力一般化作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盯着空落落的手心，白衣青年的思绪随着彼岸花尘埃一同飘远——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他刚从一个S副本打完出来。
却在自己的房间内看到了满屋盛开的彼岸花，而在彼岸花的最中心坐着一个白色的长发青年，他穿着一身制服，戴着手套的手摆弄着一副卡牌。
而那人仅用了一句话便打动了他：
“笼雀一生，终不可得，而世界不是穷极。”
是啊，他在这个世界待了太久，如同笼中之雀，这个世界他找爱人甚至已经到了‘不知今夕是何年’，金眸也无法陪伴他太久，于是他问：
“你能帮我脱离系统？”
那人没回。
但刹那间，他明白了什么事情，那个人不属于他所在的世界。
哒——哒——哒——
白衣青年收回思绪，在面前的一片彼岸花海站停。
血红色的彼岸花长满了整个实验室，在暗黄的灯光下摇曳生辉，白衣青年转头面向躺在一片彼岸花海最中间的那个青年。
秋应水紧闭着双眼，躺在手术台上，而周围的彼岸花将他拥簇在最中间，但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些彼岸花正在蚕食着秋应水的生命。
他的面色也是惨白如灰，若是忽略那还在略微起伏的胸膛，他看起来就仿若一个死人一般。
实验室内只有秋应水一个人，白衣青年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这些彼岸花蚕食掉了原本这实验室的主人。
白衣青年缓步走到秋应水的身边，抬起手腕，原本藏在袖袍之下的金眸露了出来，“按照原计划，清除他的部分复苏记忆，让他只记得此行的目的。”
金眸转动了两下，随后秋应水身上有蓝色数字0和1浮现，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笼一般将秋应水彻底包围，而后融入秋应水的额间完全消失不见。
“滴答——”
“滴答——”
“滴滴——您收到一条来信。”
逼仄狭小的空间内，放在木桌上的手机亮起。
“你手机响了。”陈灵拿起手机打开看了一眼，跟冷青鸟道，“是中城那边发出来的消息，37复兴实验计划里出现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是外界生物？”冷青鸟端坐在床上，利用黑影端来水，边喝边缓慢道：
“姐姐，你怎么看？”
陈灵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我说什么你会听吗？”
冷青鸟不会听，就如同当初在那个副本里他执拗地只想要永远陪着姐姐。
而现今也是这般这样，冷青鸟不过问她的意愿，也不问身体原主人的意愿，就这样硬生生地把她弄进别人的身体里。
“青青。”‘陈灵’垂眸看着冷青鸟，眼中似有温柔闪过，“当初是我自己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换你出来的机会的，这不能怪到他们头上。”
“而且，你现在这般待他，以后可有得你追妻火葬场了。”
‘陈灵’身为冷青鸟的姐姐，对这个从小与他一起一同诞生的弟弟还是很了解的。
冷青鸟没有选择杀死陈灵便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事情或许是可以迂回的，但是很难转变冷青鸟的想法。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冷青鸟抬头满眼戾气，“可要不是他们，姐姐你本来可以和我一起离开那个该死的副本的，而不是像这样半人半鬼地寄生在别人的身体里。”
“当初最后一个‘长生不老’，我们明明能用它破除那个幻境副本的，可若不是陈绪昂拿出被复制的超规则假货，也就不会引来中城那帮人和系统001，姐姐你也就不会为了保护我而自杀献祭了。”
末了，冷青鸟垂下头，可怜巴巴地说，“而且，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把你亲弟弟扔在这世道吗？”
“行了，别跟我来我这套。”‘陈灵’伸手拍了一下冷青鸟的后脑勺，“系统001那边有消息吗？”
冷青鸟摇了摇头，“没有，不过陈绪昂进来了。”
“他来倒是不意外，那个人类小姑娘玩家呢？”
冷青鸟：“她也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嘶吼声，甚至连带着整个房间都仿若跟着震动了起来。
“走吧，这里不能待了，换下一个。”
冷青鸟身后有黑色旋涡出现，‘陈灵’却忽然拉住了冷青鸟，一双眼睛里满是严肃：
“你跟上一任天灾神明契约了？我还以为——”
没说完，便被冷青鸟冷嗤一声打断了，“以为什么？以为我是跟黑影合作了？”
他摇摇头，“姐姐，你应该知道，但凭黑影那家伙很难帮你暂寄在陈灵的身体里。”
身后的木门被撞开，一大堆散发着腐臭味的怪物变换着身体，这些怪物与徐博士同样也是一个模样，他们的身体里是无数尸体堆积而成的。
而现在，他们正嘶吼着朝冷青鸟扑去。
冷青鸟见状先将‘陈灵’给推进黑色旋涡之中，而后轻轻一招手，背后便有无数黑影涌现。
接着将那些怪物拦截在黑影的另一边，随后冷青鸟也转身走进了黑色旋涡之中。
从黑色的旋涡一出来便是一张豪华的谈判桌，在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一个身穿得体的中年女人，身上穿着名牌，将自己打扮的很好。
——王丽芳。
冷青鸟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才拉开座椅坐下，“果然，你们早已掌握了天灾神明的一项能力。”
王丽芳抬眸轻笑一声，“哎呀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能力罢了，我能被选中也是我的福气。”
“哼，直说吧，实验计划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原本副本内不会一窝蜂地出现像徐博士的那样的怪物，那是整个实验计划中第3层才会出现的情况。
实验计划一共有13层，越往下越危险，秋应水以及其他玩家或鬼怪都还在第一层。
而刚刚冷青鸟所待的地方便是第二层，第二层虽然困难，但还不至于出现那么多的‘徐博士。’
“第7层失控了。”王丽芳严肃地道，“而且似乎是因为第一层出现了一个外界的人形生物。”
“那要我杀了谁？”冷青鸟挑眉，微微起身问道。
后续他需要天灾神明的能力，需要用神明的能力将姐姐的灵魂彻底恢复，让姐姐也能如常人一般生活使用能力，这也是为何在他苏醒记忆后，他还选择跟这群人联手的原因。
而一旦拿到那项能力，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这群人挫骨扬灰。
冷青鸟掩下眼中的杀意，便听到那个王丽芳高高在上道，“这次不需要你去杀人。”
“需要你抢一双眼睛。”
“眼睛？”
“一双金眸。”
第99章 《37实验计划》05
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秋应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有所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他又无法说清楚。
那种感觉更像是找回了他原本就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头顶的灯光明晃晃地照着他的眼睛，秋应水躺在手术台上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你醒啦？”
离鬼忽然出现在秋应水的视线之中，笑嘻嘻地跟秋应水打着招呼。
当然若是忽略这人身上满身的血腥味的话。
秋应水依旧还是有些茫然，他无意识地盯着那刺眼的白炽灯，嘴中下意识喃喃：
“杀死.....自己，是什么意思？”
离鬼，也就是白衣青年瞳孔一缩，有意思，给自己设定的此行目的居然是这个吗？
是为了保密让自己知道一个错误的目的？
又或许，从一开始来说，这家伙就没打算给自己留活路？
秋应水不知道离鬼的想法，当然，即使知道了，他比离鬼更惊讶，更茫然。
“别待着了，你找到了属于你的实验体了吗？”离鬼伸手推了一下秋应水，打断秋应水的思绪。
秋应水下意识地想要摇头，但忽然又想起什么，快速翻身坐起来。
接着便见他指尖的皮肉被破开，长出了一朵极其妖艳的，与这片花海一模一样的血色彼岸花。
秋应水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朵能被他操控的花，后者则是亲昵地蹭了蹭秋应水的修长的手指。
随着秋应水脑海中的一声令下，便见地上原本盛开无数的彼岸花迅速枯萎，紧接着便露出了原本被无数彼岸花吞噬的‘徐博士’。
对于这些能被自己操控的花，秋应水心中虽诧异，但也并没有太惊讶。
毕竟是他自己要求徐博士对他动手，解剖自己，从而促进种在自己身体内的彼岸花生长。
“恭喜你！你真的又变成怪物了。”离鬼忽然在一旁拍着手，像是真的在祝福秋应水一般。
寻常人听到这种祝福可能会反感，但秋应水惊觉自己并不抵触，但他也不对此祝福做什么回答。
秋应水走下手术台，朝着已经死亡的徐博士走去。
待走近才看清楚，原本皮肤不断掉落的徐博士，此刻脸上却遍布青色的根茎，如同一个密密麻麻的网一样将徐博士的脸给包裹起来了，而在他的身上里更像是插进了一朵花，那些血红色的花瓣争先恐后地想要从徐博士的皮肤里冒出来。
秋应水微微挑眉，他恍然发现自己能操控‘徐博士’。
只轻抬了一下手指，对方便立刻听话地坐了起来，等待秋应水发号施令。
倒是没想到，自己死后还能收到一个能被他操控死亡人偶。
摸清自己大概的能力后，秋应水便起身，望向离鬼，道，“你的实验体呢？”
离鬼抬起手腕，白衣间，秋应水看到一抹金色闪过，而后眼前便出现了与他刚刚看的、外形所差无二的‘徐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