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川不是吃素的，同样还了对方一脚。
“阿励，奶奶她老人家现在还只是知道些凤毛麟角罢了，你要是不想事情持续闹大，还想保持一些在老人家面前的良好形象，就，”冉川打算好声好气，却被打断。
“就什么？！”阿励打断了冉川的话，他疯了地喊着，“就什么！你他妈的想都别想！我过得不顺心，你们这辈子也别想过得踏实！！”
“行，那今晚我就让人给老人家放些你这些年所作所为的精彩视频。”冉川下了狠话。
“你他妈的敢！”阿励发红的双眼瞪大得吓人，“她已经是一个得了癌症的老太婆了！”
“看吧！当有些东西降临在你们身上的时候，你们就会大声地喊着为什么为难已经是弱者的弱者。那么请问，你们给傅博散播他杀人的谣言的时候，对他拳打脚踢，给他下绊子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
冉川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阿励，傅博的人生也已经很动荡了，做一个对的决定，你们都能解脱。”
“算我求你。”冉川眼神软下几分，也算在给阿励台阶下了。
就看这人能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冉川知道，自己这样做不是特别仁义。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而且，阿励他们对待傅博的时候，也没有像个人！
“操！”阿励气得不行，他骂着转身踹了一脚边上的树干。
过了几秒，
一肚子气的阿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坏招，他饶有兴味地又走过来，一双鬼眼打量着冉川。
“行啊，我考虑考虑答应你。”阿励表情玩味儿地说着，“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希望，冉川眼睛都亮了：“你说。”
“一切结束后，你离开傅博。”阿励满脸的阴险狡诈，“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冉川听着觉得无语，阿励怎么会有这种幼稚得可笑的要求。
“怎么，觉得我很可笑是吧？”阿励接着打破了冉川的念想，他拿出手机摆弄起来，“我又不是傻逼，我当然有威胁你的资本。”
阿励拿出手机，轻点屏幕后，一段视频瞬即出现在冉川的眼前，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人一脚踹飞了。
“拿死了的人的东西出来威胁人，有意思么？”
冉川一听，是傅博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冉川诧异地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傅博。
“你能来，我怎么不能？”傅博的声音带着几分责怪。
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稍微恢复了几分。
说着，傅博倏地把冉川护在身后，他冷静地看着阿励：“阿励，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傅星洲已经死了，你别拿那些东西出来去得罪一个已经过世的人。我还活着，你有事可以冲我来。”
“你想怎么样都行，”傅博又说，“我来承受就好。”
他这会儿说话的声音终于透出几分生气。
“……”再次吃瘪，又受到威胁的阿励，已经气得无话可说。
“操！”他瞪着两人，随后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干脆选择先从某处溜了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可听着傅博刚才的话，冉川一股醋意莫名袭来。
心里酸酸的，事又没办成，看傅博都不顺眼了。
“谁让你把他放走了？！”冉川质问道。
“你为什么自己来找他，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傅博语气不太好，是因为担心冉川，“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碰到点事情就栽进去了，脑子都不用！”冉川说，“是，你欠我的非常多，赶紧想想怎么还吧！”
傅博看着冉川的表情，瞬间又生气不起来了。
“怎么，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冉川气鼓鼓地看着傅博，“你还有意见了？”
主要是，
冉川现在真是听不得“傅星洲”这三个大字。
恢复了些精气儿神的傅博，被冉川的模样气笑了。
他今天睡醒来就没找冉川，手机电话又关机，差点没被吓死。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跟徐东他们还能有关系。
要不是后来想起什么就联系了崔燃，然后死皮赖脸问了下落，他真的差点找不到冉川。
等傅博赶到的时候，冉川跟阿励已经扯了好一会，当傅博听到冉川那么维护他的时候，他一下没迈开过去的脚步。
傅博心里五味杂陈，对冉川的愧疚瞬间加深，因为他心里明白，不是所有人能做到像冉川一样。
“你怎么，”傅博看着冉川，“找到他家里人了？”
“脑子找的，听你语气我找他家里人不对了是吗？”冉川话里话外还是有些呛人，没回答到傅博正题上，“我有理智，我有分寸，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的目的是能把事情解决就行了。”
冉川说完气冲冲地往前走了几步。
“靠。”结果发现四处黑漆漆的，怕黑的冉川又一步步倒退要退原地。
场面怪异得搞笑。
傅博见状，终于没忍住，他迈开脚步迎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冉川。
怀里的人颤了颤，随后听到傅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谢你，冉川。”傅博说着让自己下巴搭在冉川肩头，“下次别这样了，你也知道，我一点儿不值得。”
冉川抖了抖。
说实话，
这个分明应该感受到很有安全感的拥抱，他却莫名心里有些害怕。
可能是因为那天看到傅博的那些场面，冉川心里还是有些余悸，他都不太敢相信傅博已经恢复了。
“是，确实不值得。”冉川抬了抬眼，“所以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怎么让我觉得……你值得。而不是每天躺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荒废自己。”
傅博沉思了一会，加深了对冉川的拥抱：“我知道了。”
冉川感受到了傅博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傅博，你好像活过来了？”
“是因为你活的。”傅博说着，小心翼翼地侧头吻了吻冉川耳侧：“谢谢你。”
这个吻，吻得很轻很轻。
却重重砸进了冉川的那颗心脏里，正好填入了那块儿因为傅博而空缺的地方。
其实，傅博对抗霍满的计划失败之后，只要他想的话，就还有一千种一万种对付霍满的想法，只是时间长短，解决快慢的问题而已。
可当冉川真的离开他之后，傅博才发现自己没了动力，甚至没了精神支柱。
他没了战胜一切欲望，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他甚至想着所幸就这样烂下去。
毕竟在与冉川的事情上，傅博深知错的是他，他不可能真的做个没事人一样去不要脸地赖在冉川身边。
冉川要傅博说他到底是喜欢傅星洲还是喜欢冉川。
傅博心里乱糟糟的，加上还有一堆乌七八糟的事情在脑子里，他根本不敢去断定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
可冉川真正离开，真正脱离傅博生活之后。
傅博终于在日复一日里明白了，他对傅星洲或者真是执念，是一种突然失去而不舍得的执念，而现在这个拽兮兮的冉川，才是让他这辈子能够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
看了一眼天上的皓月，冉川忽然有些感性起来。
“傅博，你之前说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我特别讨厌你，让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机会。我答应你 给了。”冉川说。
他缩了缩脖子，鼓足勇气敞开心扉：“现在，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傅博问得很快。
“以后遇到事情，能不能先第一个想到找我解释，解决。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那天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好。”傅博毫不犹豫地点头。
遮住月色的遮挡物这会儿终于被晚风吹开，柔和的月光穿透了纵横交错的树叶缝隙，打照在两人的身上。
“今晚的夜色真美好。”冉川感叹道。
他试着伸手迎下一束月光，转身要送给傅博。
“傅博，你喊我一声。”冉川说。
“怎么了？”傅博一脸疑惑。
他这个表情，还挺好玩。
“你喊就行了。”
“冉川，”
“我在。”冉川应道。
这一次，是冉川回应傅博。
冉川难得笑了笑。
他把那束光洒水一样地撒在傅博的头上、脸上、身上，然后幼稚地念道：“乌云乌云快闪开。”
“冉川，”傅博一把抓住冉川的手：“这一切都会结束的，对吧？”
“当然，只要你愿意很快就会结束。”冉川看着他：“也许……。”
傅博看着冉川，眼睛、视线逐渐飘忽起来。
“也许什么？”他问着，视线顺着飘过冉川的眉毛、鼻峰、嘴唇、喉结，还有那双鬼灵精怪的眼睛……
傅博的眼神透着一股黏劲和暧昧，让冉川脑子里开始龙飞凤舞地胡思乱想起来。
“没什么。”冉川赶紧制止自己的遐想。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反过来，理直气壮地盯着傅博问，“你说还能也什么？别忘了我跟你的账还没他妈的算清楚呢！”
“行，”傅博喉间咽了咽，“那赶紧回去，你回去慢慢找我算账。”
“你想怎么样都行。”他态度诚恳地又说道。
“先回去。”冉川没继续刚才的话题。
“嗯。”
说完两个怕鬼怕得要命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那片乌黑凄凄的丛林。
到外面马路的时候，崔燃和徐东他们一帮人已经早早在外面等着了。
这两货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隔得老远，一个在东边等着，一个在西边等着。
就像“誓死”要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川！你没事吧！”崔燃看到冉川，赶紧冲到冉川面前。
崔燃用双手双眼硬是把冉川前后左右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人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你放心，我们还没干起来。”冉川说。
“那就好那就好！”崔燃好像故意没看到傅博似的：“那咱们回去吧？大晚上的到这里了，瘆得慌，我他妈都要吓尿了啊！”
冉川看了一眼崔燃骑过来的摩托车：“这么多人怎么走？人叠人啊？”
“哪里很多人？”崔燃继续装傻，“哪里啊？居然还有人？我没看见啊！”
“行了，别贫。”冉川看不下去了，心想崔燃装得一点也不像。
“反正我就没看见！”崔燃一脸不乐意。
傅博无话可说，毕竟是他理亏。
“老大！”
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
傅博没注意徐东也在。
他转过身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隐隐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真看见了那声音的主人。
还有那几个一直跟着他的狗肉。
真的是他们。
“你们怎么……”傅博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东打断了。
“老大，是冉川把我们一个个找回来的，他说让我们回来，之后必要的时候给你作证！反正不会有坏处！”
徐东还是那样咋呼的，还是他的东子。
不知道怎么说，这忽然大团圆的一下，真是切切实实打到傅博心里去了。
傅博转头悄悄地看了冉川一眼，那眼神里，洋溢着满满的爱意。
原本孤零零的一个人，终于再次是两个人，三个人，然后变成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他们很平凡，却又不那么平凡。
看起来很和谐的两帮人，却又透着几分不对付，可正主都已经和解了，他们又没有没法继续对立，只能随了正主的意愿咯。
傅博和冉川后来想办法找了辆车子，给他们一块带到了市里，说是要好好请客感谢大家。
目的地是上次以前他俩去的那家烧烤摊。
徐东实在放心不下他老大的摩托车再给别人开，怎么说都要自己先把车子骑过去。
点菜的时候，崔燃嚷嚷着让傅博买单，是半点情分没有留的，像故意给冉川出气儿一样，尽是挑那些贵的点。
当初出了那些事情的时候，大家真没有想到还会有再聚在一块的这天。
真的挺不容易的，他们都举着酒杯感慨着，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些不一样了，却好像又没变化。
烤串上桌，已经饥肠辘辘的一帮人，一顿造。
胡吃海喝别提多开心，只是发烧刚好的傅博刚想喝上几口，冉川就立即制止。
傅博这会倒是显得好说话起来。
冉川不让喝，他当真一口没碰。
几瓶下肚后，崔燃徐东他们几个都开始胡言乱语，他们差不多就是分成两派，一个说傅博不好，一个说冉川的不好，吵吵得好像要打起来。
只有冉川不作声地在边上神情不太对的，一个劲儿地喝闷酒。
傅博在边上，当然看出点什么。
没喝酒的时候，冉川还装得挺像的，什么事都没有。
可这会，他是越来越装不住了。
傅博知道，冉川给他的已经够体面。
看着已经有些模糊的冉川，傅博尝试了制止，结果冉川反而喝得更凶。
没有办法，傅博只能提前让这场难得一聚的烧烤结束。
一群人在马路上熙熙攘攘地显得特别奇怪，傅博干脆在附近连夜订了个民宿，想着让大家都住进去。
一顿操作猛如虎，总算是把住宿事儿解决了。
傅博走到冉川边上，想着扶一扶摇摇晃晃的他。
可冉川酒后疯了，开始明着嫌弃他，边躲边喊着：“你走开，离我远点儿！我讨厌你了现在！”
看这样子，有点借着酒劲撒气儿的意思。
傅博也不生气，一个劲儿地哄着：“好好好，听我们川哥的，听川哥的。”
到了民宿门口的时候，差点没有把人家前台值班的小姐姐吓着，一帮醉醺醺的醉鬼，任谁看了都心有余悸。
瞧着傅博的时候，估计小姐姐心里还庆幸着，幸好里边儿还有个清醒的。
倒腾完办理好了入住，大家酒其实也醒得差不多了。
崔燃和徐东他们几个就没有去睡觉，而是拜托了前台小姐姐，开了民宿院子里灯，大家伙坐在一块开始喝茶闲聊，嘴里前前后后都是说着今后的事儿。
傅博哪里有什么心思听啊，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醉醺醺的冉川身上。
喝了酒的冉川，这会正好是那种比微醺稍微醉点儿的状态。他发烫的身体，是一整个倚靠在傅博的身上。
冉川呼出来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在傅博脖子上，就像一只似有似无的手，不停地在撩拨傅博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一下一下的，撩得傅博全身上下的神经都麻了。
“冉川。”傅博试着喊了一声。
“嗯。”冉川倒也答应。
他人看起来好像没事，但是眼神已经开始迷离。
“要不，”傅博问，“你先回去睡？”
“不去！”冉川身上那根反骨又借着酒劲起来，“别管我，你离我远一点！”
本来就够大爷了，这会更了不得。
“那你想干什么？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傅博还是很有耐心。
“傅博！”冉川坐直身，大喊一声引得崔燃他们几个都看了过来。
“怎么了。”傅博问。
“怎么办……”冉川眼睛不自觉湿漉漉的，他捧着傅博的脸问着，“我真他妈的害怕了，我有点不敢信你了。”
“对不起。”傅博说，“冉川，对不起。”
“别他妈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冉川睁大双眼盯着傅博，“你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傅星洲？”借着酒劲，冉川今天终究还是问出来了，憋了一路。
不止今天。
冉川确实想问很久了。
这句话，这件事儿，它必须要有个答案。
“我，”傅博有些哑口。
一时间突然被冉川这么问，傅博心里一顿没有组织好的语言，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傅博正在组织语言，他不想再骗冉川，想要把一切一切都告诉他。
可得不到傅博马上回应的冉川急了。
“得了！”冉川一秒都待不下去，蹿地站起来：“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冉川我都还没没有说，你怎么又知道了？”傅博也跟着站起来，担心冉川撞到：“你喝醉了，要不等明天你醒了我再跟你说。”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冉川站不太稳，一个劲往离傅博远些的地方躲开。
傅博只想赶紧把人扶着往房间方向走。
可冉川心里确实还是挺在意这件事情的结果，他一把甩开傅博的手。
“傅博，我不是他，你滚！”
冉川喊着，有点带着脾气的，他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冲。
以为俩人又要吵架了，徐东他们默默坐着，都不敢出声。
看着冉川还能找到自己房间在哪，傅博这才猜想冉川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行吧，根本没醉到什么程度，傅博心想着，倒是松了口气。
也好，他本来就不想在冉川醉着的时候承诺什么，如果是清醒的 ，那更好了。
看到冉川冲到房间，已经要准备打开门口了，傅博立马冲过去。
他故意在后面揶揄一句，想要安抚冉川的情绪，调节气氛：“滚到哪里去，滚到你那屋么？也行，我看了一眼，觉着你屋里被子看着挺软，两个人躺着正好～”
冉川气不打不出来：“你要点儿脸行么？”
“脸是什么东西，”傅博快步跑到门口，赶紧拽着冉川要关门的手：“我要的是你，是冉川。”
冉川听得心中一触，手指控制不住地动了动。
傅博感觉到了，他眉眼一挑，反手将冉川推到屋里，接着用脚把门一关。
屋外的徐东他们一脸无语地看着崔燃：“敢情他们俩在玩闺房乐趣呢？”
狗肉1：“好像是……”
狗肉2：“我操，没眼看，根本没眼看。”
房间内，冉川被傅博摁在门板上，再狠狠地擒在胸前，冉川根本动弹不得。
静谧的空气里，除了汹涌窜动的气息，剩下的便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的喘息声，微醺的味道一来一回的纠缠碰撞，流动出丝丝令人心潮涌动的暧昧。
“冉大爷，”傅博盯着一脸傲娇的冉川，嘴角微扬：“你，跟我装醉呢是吧？”
“我不想跟你讲话。”冉川说完把头扭过一边，委屈巴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真是个拽哥。”傅博笑出声，“你这么拽，我将来该拿你怎么办？”
他眼含笑意，试着伸手捏着冉川的下巴，迫使他看向他。
不等冉川反应过来，傅博的脸往前一靠，狠狠吻住了冉川。傅博那冰凉的嘴唇微微张开，他含着冉川灼热的双唇，细细地对方感受着与自己不一样的温度。
这一吻，只是浅尝而止的品尝，对于傅博来说当然不够。
他急切地想要更多。
傅博抬手滑过冉川的颈脖，停在他的后脑勺摁住，让人不能乱动，想要更深切地加深他对冉川的爱意。
他堵住冉川的双唇，不停对去挑逗冉川赌气而紧闭的双唇，一下又一下的挑拨和进攻，势如洪水，冉川根本抵挡不住，本能反应的张开嘴，接受傅博的挑拨。
在冉川意犹未尽的时候，傅博又故意离开。
“消消气，嗯？”离开的瞬息，傅博看到冉川的双眼似乎蒙了一层雾气。
这个模样的冉川比前几秒，更让傅博难以把持。
特别是冉川那张总是拽兮兮的表情，这会又带着几分软软的无辜，微湿地带着几分红润的眼尾，让傅博此时此刻就像把人摁倒，然后恶狠狠地欺负一把。
看是他嘴硬，还是他硬。
“消不了。”冉川吸了吸鼻子，“真的。”
“真的？”傅脸抬了几分，心想这小子看来今晚是要铁定跟他过不去了。
“傅博，”冉川说着，他一脸认真地将傅博推开，“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他妈做不到他们那些人所说的什么抛开过往，既往不咎。我就是很在意，如果在这件事情，你给不了我一个答案，那我们还是算了！”
“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又说道，“我告诉你，我他妈的能够做到那么大度回到这个地方，再找你，我真的……真的下了很大的心！”
“你知道么？最不应该的就是在事情爆发那天你跟我直接说算了，你应该好好跟我解释！看看我怎么说！而且就算是算了，也应该是我说！”
“我知道你身上的事情很多，你都想自己解决，可你这样的操作难道就不是对我的不信任么？那天……我们最后分开那天我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冉川这会儿情绪越来越上头，他终于把心里憋了好久的话一股脑说出来，眼睛也越来越红。
傅博静静地听着，内心对冉川的愧疚、心疼、爱意不断加深。
两人之间那张一直腻乎着不断产生隔阂的窗户纸终于被冉川捅破。
这会儿说出来，其实是件好事情。
与其一直憋着心里，倒不如早日摆明说开。
“是我懦弱了，我不想连累你，”傅博满眼愧疚，他趴在冉川的肩上，“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但是你别生气了，我心疼。”
“痛死你吧。”冉川吸了吸鼻子，依旧倔强，“别扯开话题，正面回答我刚刚问的，别以为我醉了，我没有！”
“别闹了。”傅博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扯了扯冉川的手指攥在手心，“关于这个，我们等你清醒再说，怎么样？”
这个回答，对于冉川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他知道他现在要求傅博忘了以前，忘了那个叫傅星洲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永远活在一个人的过去。
他不想将就，他也不愿意去强迫傅博。
既然如此，那就还是给彼此一些空间好了。
“傅博，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是暂时先这样吧。”
冉川给了傅博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意味深长。
冉川说着推开傅博，打开门就要冲出去。
“啧，”傅博眼看着情况不对，赶紧一把扯住冉川紧紧抱住。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激动。”他无奈笑了笑，“你这个傻子，真的是半分委屈不得。”
“你真是一言不合就要算了是吧？”
“是，”冉川眼睛又红了几分，“当然。我为什么要委屈我自己！”
傲娇、嘴硬，还拽兮兮的。
心里却不知道已经难受成什么样的，还在那装逞强。
傅博看着冉川那副模样，心脏难受得酸胀。
“别闹了，”他凑过去吻了吻因为他发红的双眼：“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只是想明天就去找个正式的场合，环境，跟你正式的说清楚。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所幸今晚就让你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