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到家”这个词的花重锦,攥着傅琢祈衣服的手又紧了几分,紧得手背上青筋凸起。
“到家后,还要麻烦您……”傅琢祈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便伸出来,啪得一下,狠狠打掉了自己手里的手机。
傅琢祈看向自己怀里一脸警惕的花重锦,放柔声音喊他:“阿锦?”
花重锦一句话不说,只是警惕地看着他被打掉手机后空空的手。
电话里家庭医生大声问:“傅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先挂了吧,我们马上到。”傅琢祈看着电话被那边挂断,也没有去捡掉落在脚下的手机,只是抬手轻轻抚摸着花重锦的头。
“别怕,我们马上就回家……”
这次,巴掌落在了自己抚摸着他脑袋的手上。
傅琢祈看着自己被打的手背,意识到,对方两次的激动反应,都是自己在说到“家”这个字的时候。
看着那双警惕的睡凤眼,傅琢祈并没有收回被他打的手,只是继续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抚。
这次,傅琢祈避开了所有“家”字,花重锦果然没有再激动地打人。
“你现在在想什么呢?”傅琢祈轻拍着花重锦的背。
而花重锦在被安抚下来后,一直躲在傅琢祈的怀里,像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动物,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呜咽般的喘息。
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看了一眼后,加快了车速。
等车子停在傅家老宅的车库里时,花重锦的喘息声已经重得让人怀疑这俩人在后座上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然而下车的傅琢祈衣冠楚楚,只是衬衣被拽得有些狼狈。而花重锦依旧披着傅琢祈的那件大衣,埋在傅琢祈怀里的脸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今晚辛苦了,早点休息。”跟司机说完,傅琢祈立刻抱着花重锦下车进了屋子。
客厅里,医生已经等在那儿。
“麻烦您跟我一起上楼吧。”
电梯里,医生先是检查了花重锦的瞳孔,又简单把了下脉,问道:“夫人都有什么表现?”
傅琢祈便把一路上花重锦的情况简单概括了一下。
医生眉头一皱:“这情况,我之前也没见过。保险起见,傅先生要不还是带夫人去医院里检查一下吧?”
然而傅琢祈却摇了摇头。
他大概知道花重锦在睡过去之前对自己的叮嘱是什么意思,如果去了医院,他被注射的真的是du品的话,这事儿一定会走到报警那一步。
国家对du品的容忍度极低,就算花重锦并不是主动吸du,这儿事要处理下来也是很麻烦的,更何况再有半年,花重锦就要毕业了,要是被花鹤瑄拿去做文章,怕是要节外生枝,所以他也没有直接带花重锦去医院。
“对了,这是残留的液体。”傅琢祈把大衣里的注射器递给了医生。
对方小心翼翼接过去后,放进了密封袋里,收进医药箱。
“大概三天能出分析结果,不过傅先生,真的不用带夫人去医院吗?”
被傅琢祈放到床上后,花重锦又短暂地睡过去几分钟。
再次睁眼,花重锦却带上了攻击性,险些一拳打到准备给他抽血的中年医生脸上。
还好一旁的傅琢祈反应迅速,拦住了他的拳头。
“能给他打点镇静剂或者什么别的,让他睡一觉吗?”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的挣扎,傅琢祈只能一把揽过花重锦,将人死死控制在怀里。
医生摇摇头:“不确定夫人被注射的东西都是什么成分,如果贸然注射镇静剂,怕是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那现在……”
“我的建议是去医院,虽然夫人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在傅琢祈的暴力镇压下,医生总算安稳抽完了血,“如果先生真的不放心,还是去医院好一些,毕竟那边检查结果出得要比我快一些。”
傅琢祈依旧摇摇头:“那就麻烦您做血液跟液体的分析了。”
“好的。”医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临走前又叮嘱,“保险起见,先生最好不要擅自给夫人服任何药物。”
“我知道了。”怀里的人依旧在奋力挣扎,傅琢祈只能大力箍住,“这个情况,我就先不送您了。”
医生还在为那差点砸在自己鼻梁上的一拳后怕,赶紧提着自己的医疗箱走了。出门后,还十分体贴地关上了卧室门。
等医生离开,傅琢祈才松开手。
然而怀里的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伸出手抱住了自己,脑袋在自己颈侧拱来拱去,有些痒。
“阿锦?”傅琢祈反过来试图拉开他。
花重锦非但不肯离开,反而伸手过去,开始解着傅琢祈的衬衣扣子。
傅琢祈赶紧按住了他的手:“阿锦,躺下休息下吧。”
从上车到回家以来,花重锦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要睡你!”
傅琢祈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前的小狐狸鼻尖眼尾都泛着红,一双睡凤眼里似乎噙着泪,我见犹怜。但那张薄唇里说出的话,倒是一点儿都不可怜,反倒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见傅琢祈没有回应,睡凤眼眯了眯,花重锦手指再次挑开一个扣子,重复道:“我说,我要睡你!”
“我是谁?”傅琢祈按住他的手加了几分力,直视着他的眼问。
花重锦也没有躲避,直直看了回去:“傅琢祈,给不给睡?痛快点,一句话。”
傅琢祈捏了捏自己突突跳的眉心。
他现在应该是紧张的,紧张小狐狸被注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可对方的表现,反倒让他一根弦无论如何都绷不起来。
“啧。”看他一直不给自己答复,花重锦一个使劲儿,把人推倒在床上,自己跨坐在他腰间,“这么不果断,平时怎么做老总的?”
傅琢祈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跟小狐狸更进一步的那天。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该庆幸小狐狸至少是知道自己是谁吗?还是该庆幸,在知道是自己的情况下,也没有抵触发生更亲密的事?
傅琢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真是有点病态。
即便明知花重锦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即便知道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可能只是被那不明液体所刺激,可傅琢祈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窃喜。尤其是在感受到坐在自己腰上那人,裤子下的变化后。
至少,他是在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还产生了谷欠望。
“你在发呆?”花重锦不满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
这样的小狐狸,傅琢祈还是第一次见。
红着的鼻尖与眼尾看起来丝毫没有威慑力,反倒激起了傅琢祈内心最深处的破坏欲。
——想要把他弄坏。
在这张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
双手掐住花重锦的腰,把人往后带了带,傅琢祈坐起身,一手在他颈后轻轻摩||挲,一手拉下花重锦的衣领。
“知道要怎么做吗?”傅琢祈拉进了两人上身的距离,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花重锦目光落在那一张一合的唇上,皱了皱眉,二话不说亲了上去。
似乎是不满意对方嘴里说出的话,花重锦咬住对方的下唇,却并没有用太大的力。
“我不喜欢被质疑。”花重锦飞快解掉了傅琢祈身上最后的扣子,看着里面的打底衫,眉头紧锁,“衬衣里面怎么还套别的?”
“守男德。不喜欢?”傅琢祈轻轻在他嘴角啄了一下,还是主动脱去了身上碍事的衣物。
花重锦这才松开眉头,扫视着这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躯,而后低下头去,在那挺立的锁骨上张开口,狠狠一咬。
傅琢祈吃痛,轻呼一声。啃咬顿时变成了舔舐,舌尖在齿痕的地方轻轻扫过,带起一阵痒意。
花重锦的上衣也被他脱掉。
傅琢祈看着他腰背、腹部上已然显现的青紫,立刻清醒了:“这是他们打的?”
然而花重锦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屑地笑了笑:“不算什么。他们身上,只多不少。”
本以为小狐狸应邀是做了万全之策,所以傅琢祈也没打算跟去。
可是花重锦却带着一身伤,还有不知道被注射的什么液体回来,傅琢祈只觉得,这只小狐狸现在简直丧心病狂。
……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坏狐狸,是要被狠狠惩罚的。傅琢祈这么想着,亲吻的动作却是温柔到不能再温柔。
花重锦发现自己的主导优势竟然被对方悄无声息夺走,有些不满地反抗了一下,最后还是任由傅琢祈在那些伤痕上轻轻吻过。
疼痛好似消失了,只剩下轻飘飘的痒意,痒得花重锦有些不爽。
“没吃饭吗?”
傅琢祈动作一僵,险些笑出声。
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要不是审核太能锁,傅琢祈都要以为他现在压根是清醒的。
“只是疼你而已。”傅琢祈想要用他磨磨牙,可惜审核说不行。
花重锦做了点审核看不得的小动作,催促道:“快点。”
傅琢祈又好笑又好气地咬在他颈侧,似是在报对方之前咬在自己锁骨的那一口之仇。
疼痛对此刻的花重锦而言,反倒成了催化剂,痛呼伴随着乱了章法的呼吸,听得傅琢祈也想刺激一下审核。
可这毕竟是审核看了都会嫉妒到发疯破防锁个没完的事情。
虽然你能在三次元各种公开场合听到它们催人无t内s,但在这个平台,阿锦同学只是做些本心事说些本新华,却要被按着变得面目全非。
“快点*来!”
恶狠狠的语气,好像不是要跟人做什么エロ的事,而是约架。
傅琢祈越发好奇,当小狐狸彻底摘下面具做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老宅卧室里有完全未拆封的晋江不能出现的东西,是傅琢祈在跟花盛昌定下联姻的事情后买的,原本是打算带到两人房子那边,可后来拍结婚照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抵触,也就算了。
再后来,傅琢祈觉得,也没必要为了这个特意回来取,需要的话直接去买新的就好,这一份也就一直躺在了抽屉里。
“……嘶。”刚刚还在恶狠狠说着晋江不给说的话的人,却在目的达成的瞬间,轻轻痛呼出声。
傅琢祈停下动作,轻轻亲吻着对方的额头与眼尾。
可惜小狐狸并不领情,眉眼一横:“虽然晋江不让我说,但你得做!”
傅琢祈不知道别人的初め都是什么样,可自己跟花重锦的初め,倒是有些……一言难尽。
他不忍看花重锦吃痛时皱眉的表情,可对方好似偏要感受到疼痛才能投入一样。
真是个疯子!
可他偏偏喜欢这个小疯子,喜欢了这么多年。傅琢祈想,或许自己也是个疯子吧。
一场本该是エロ的狂欢,却有这样一个并不怎么エロ的开端,好在事情总会渐入佳境。
听着对方不由自主发出的碎乱声音,傅琢祈内心终于有种被填满的感觉。
花重锦放空时的表情配着湿红的眼尾,看起来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可那张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玫瑰花茎上尖锐的利刺。
“傅琢祈,你活儿真烂。”
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在这种场合听到这种话,傅琢祈觉得自己迟早要死在花重锦手里——要么担心死,要么气死。
深吸一口气,傅琢祈说:“下次努力。”
花重锦一个翻身,坐在了他月要上,任由被子从身上滑落,最后堆在身后,将将盖住刚刚做过エロ事情的位置。
“别下次了,这次吧。”
对于花重锦的主动,傅琢祈原本想拒绝。毕竟他还是有点生气,因为花重锦那句没良心的话。
明明,明明刚刚看起来他也很享受啊!总不能连gc的模样都是演出来的吧?
想到这,傅琢祈心下一凛:……他该不会真是演出来的吧?
可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做着这样令人血脉偾张的事,作为一个单了三十年的“老男人”,傅琢祈还是没能把持住自己。
看着再次放空的花重锦,傅琢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这次呢?”
被淋漓的汗搞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花重锦,呼吸尚未平复,蜷缩的脚趾似乎还带着一些隐隐要抽筋的酥||麻感。
“马马虎虎。”花重锦依旧在嘴硬。
傅琢祈觉得自己有些牙痒,一口叼住背对自己的小狐狸的后颈肉,磨了磨牙:“那继续。”
后来,花重锦终于松了口:“……不,不烂。呜……一点儿都不烂。”
傅琢祈这才心满意足,拥着早已经连手指都不想动的花重锦睡去。
花重锦是从傅琢祈怀里醒过来的。
带着全身上下的酸痛。
很明显,那不单单是打架挨拳脚的痛,尤其是某个隐秘的部位,他确信昨晚打架的时候,那里好好的,根本没有受过伤。
草!那不是梦?!
之前花重锦做过几次春天的梦,其中也有一两次很真实,真实到一睁眼,他都得先确认一下是梦是真的程度。
以至于昨晚后来的事,他全然当做了一场跟之前一样过于真实的春天的梦。
花重锦:……翻车。
主要是昨晚他真的梦到了太多过去的事。
梦到了七岁前跟村里那群半大小子从村头打到了村尾,被自己生物学上的外公跟舅舅关进猪圈跟猪一起过夜;
梦到了花盛昌西装革履,带着一公文包的钱,坐着豪华小轿车出现在他们村;
梦到了他被迫坐上那辆被全村人议论价格的车,被自称父亲的陌生男人带到了一个华丽却陌生的地方;
梦到了第一次被周鹤瑄带着狐朋狗友堵在角落羞辱,对方还想要给自己的胳膊里打什么东西……
以至于后来傅琢祈出现在“梦里”的时候,花重锦下意识以为,自己是架没打爽,所以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出现在自己梦里骚扰自己。
想着前几次的梦里,总是傅琢祈主动,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全程被动的接受着一切,花重锦想,这是他的梦,他的梦里,凭什么让傅琢祈这么嚣张。
于是,他主动了。
他掐着傅琢祈的下巴说:我要睡你。
草……!
花重锦觉得,自从自己不再对生活感到无力后,已经很少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然而最可怕的,这还不是第一次。
他在傅琢祈面前已经翻过几次车来着?花重锦依旧有些混乱的大脑想了半天,也没数清楚。
但他还清楚,前面的几次,全都没有这一次来得狠!
只不过,花重锦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忘了什么东西。从自己掐着傅琢祈下巴说了那句“我要睡你”之后,自己还说了什么,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过做的事情,倒还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然而具体的行为回忆起来,却也好像蒙着一层纱,叫人看不分明。
花重锦大概猜到昨晚自己被注射的东西是个什么效果了,无外乎带着些致幻成分的兴奋剂。只不过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群人有这笔可疑的消费。
难道是走的境外账户?大概是了,这种只能偷偷交易的东西,他们应该也不会傻到用境内账户购买。
啧。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只不过自己这次湿鞋的结果,竟然是跟这个家伙睡了!花重锦有些嫌弃。
那些梦着纱的隐隐绰绰的印象里,傅琢祈好像很精于这钟事,毕竟自己切切实实爽到了,还不止一次。虽然具体的无论如何都想不真切,但那种飘飘然又仿佛全身过了电的酥||麻感觉,倒是一直记到了现在。
花重锦撇了撇嘴,心想,老男人肯定身经百战。
“醒了?”傅琢祈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小狐狸在心里冤枉了。
身后传来成熟男人低沉的声音,花重锦下意识闭上眼继续装睡。
然而喉咙干疼得让他装不下去——他得起床赶紧喝点水,嗓子又干又疼,简直像是徒步横跨了沙漠一样。
“……恩,醒了。”一开口,花重锦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吓人。
他这嗓子,该不会是昨晚……□□了一晚吧?!花重锦觉得自己这记不清的记忆更磨人,还不如彻底不记得!
“要喝点水吗?”傅琢祈也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问道。
花重锦垂下眼皮,一副娇羞的模样:“……要。”
羞是真的,只不过是羞愤的羞。
傅琢祈掀背起身,光倮的身子在窗帘缝透进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果花重锦没有看到对方前胸跟后背上那些疯狂的痕迹的话,还是挺愿意欣赏一下对方优秀的身材的。
然而上面那些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痕迹,无一不昭示着昨晚自己的疯狂。花重锦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眼上,欲哭无泪。
——自己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冰凉的水淌过干涩的喉咙,总算叫花重锦心情好了一些。
只不过自己身上的痕迹一点儿也不比傅琢祈身上的轻多少,倒不如说,加上昨天打架时候被留下的那些青青紫紫,看起来简直像是在说:傅琢祈是个禽兽。
当然,花重锦觉得,傅琢祈就算不是禽兽,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傅琢祈忙前忙后照顾自己,花重锦忍不住想,是不是平时的事后,他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的呢?
身上虽然酸痛,倒是干爽,大概是在自己睡过去后,傅琢祈给自己擦过。
果然是个老手啊。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花重锦就有些不爽。
“饿了吗?想吃点儿什么?”傅琢祈温柔地问。
可他的语气越温柔,花重锦心里的火就越大。
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又是早起又是晚睡,又是招待他的朋友又是跑去公司送饭,结果只换来对方的忽冷忽热。可昨晚只是一起睡过一次,这态度就完全变了个样。
怪不得网上那群人都说,最能抓住男人的,还得是sex。
花重锦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泛红的手背上,那是昨晚打人打的,只不过混在身上那些痕迹里,反倒带上了几分エロ的意味。
“我……什么都可以的。”
“那我叫阿姨给你煮点粥。”傅琢祈又问,“你想喝甜粥还是咸粥?”
“恩……就甜的吧。”
傅琢祈从床边站起来,开门下了楼。
等脚步声听不到后,花重锦从床头摸过自己的手机——昨晚手机似乎在混乱中掉在了地上,现在放在这里,大概是傅琢祈捡起来的。
短信垃圾箱里已经存了十几条来自花盛昌的短信,而未接电话里也全是花盛昌打来的记录。
就在花重锦删除所有短信跟来电记录的时候,花盛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阴魂不散。”嘀咕了一声,花重锦把依旧静音的手机放回床头。
就算不接,他也猜得到花盛昌的意思,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来兴师问罪了。毕竟昨晚花鹤瑄被自己打得亲妈都要认不出来了。
傅琢祈去厨房跟刘姨说了一声:“麻烦刘姨给阿锦煮点甜粥。”
“好的好的。”刘姨一口应下后,有些担忧地问,“夫人身体没事吧?”
虽说只是家里的阿姨,对方终归也算是长辈,面对长辈的提问,傅琢祈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好意思。
“我听张管家说,昨晚夫人好像病得很严重?是发烧了吗?”
听到刘姨的补充提问,傅琢祈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啊……还是有点不舒服的,所以今天麻烦您单独给他做点好消化的。”
“那我给夫人做点山药南瓜粥吧。”刘姨一遍忙活,一边搭话,“听说昨天是夫人的生日?先生怎么不带夫人回来过呢?我今年新学了烤蛋糕,先生要是带夫人回来,我就能给夫人做生日蛋糕了。”
提起昨天的生日,傅琢祈眼神一凛,语气倒是还保持着温柔:“下次吧,昨天他跟家里人一起去过了。”
然而刘姨啧了一声:“结果回来就病了。最近不是一直有人在传,说夫人克父克兄弟吗?我看是他爸跟他弟弟克他吧。明明在家的时候好好的,跟那家人一见面就……”
傅琢祈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刘姨对最近传言的抱怨。
“结果出来了?”
电话那边的家庭医生说:“夫人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红细胞跟血红蛋白超出正常数值范围,其他数值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所以?”
“虽然药物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可以初步判断,应该是一种含有EPO的兴奋剂。”医生说,“我也找了认识的朋友,跟目前国际上被归类为违禁的du品做对比分析,这个大概要五到七天出结果。”
“辛苦您了。”
“没事。夫人昨晚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犹豫了一下,傅琢祈还是实话实说:“……X方面比较亢奋算是吗?”
“算的。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胡言乱语,或者出现失忆断片的情况。”
“恩……”傅琢祈有些拿不准,昨晚小狐狸那一句句刺激自己神经的话,是本性暴露,还是胡言乱语。
不过看今天花重锦醒来后的表现,傅琢祈说:“失忆断片的情况,应该没有吧。”
“好的。这几天如果夫人出现什么异常表现,先生还是早点带他去医院比较好。”
“知道了。”挂断电话,傅琢祈刚准备上楼,就被张管家给叫住了。
“先生,花总来了,说是想要见夫人一面。”张管家知道自己逾矩,低下头后又说,“我看花总很着急的样子,大概是跟夫人有什么话要说,就把花总先请到会客室去了。”
“张叔果然是上了年纪,越发善良起来了。”傅琢祈笑眯眯地说。
可张管家明白,傅琢祈这是不满自己擅自放花盛昌进来,再隐晦一点的意思,就是他不希望花重锦去见花盛昌。
“抱歉,先生。”
傅琢祈看了他一眼,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天气越来越凉了,张叔今年的休假还没用吧?不如休假去南方暖和一点的地方修养修养吧。”
知道傅琢祈是生气了,要自己停职一段时间,张管家应了下来:“好的。”
回到楼上卧室,床上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下床单上若有若无的エロ痕迹。
浴室里传来水声,傅琢祈敲了敲门:“阿锦,你在洗澡吗?”
正扶着墙努力清洗自己某处的花重锦听到敲门声,登时皱起了眉。或许对其他什么人而言足够体贴的傅琢祈,对此刻的花重锦而言,却是显得有些聒噪。
“……是的,祈哥哥有事吗?”
“你父亲过来了,想要跟你聊一聊。”
还真是迅速。自己不过就是十几个小时没有接电话、没有回复而已,这就忍不住杀过来了?
“好的,我马上出来。”花重锦飞快冲洗掉身上的泡沫,扯过一旁挂着的柔软毛巾擦干身体,套上从傅琢祈衣柜里随便找的白色T恤跟浅灰色家居裤,顺道系上裤头上的系带。